银戒的承诺
(作者:蓝月)
心兰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这阵子,她一直影影约约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可转身时又什么也看不到,她对自己说是错觉。今天,她又感觉到了,这感觉比以往更加真实。
心兰装作不在意,突然转身。
这回,她看见了—一个人快速地背转身去,没入人群。这人……?心兰不由地跟上前去。
是的,这人太像林默了。在心兰生活中消失了半年之久的林默。她和林默从同学到恋人,毕业后,一起到容城。心兰没费多大劲就找着了工作,林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屡试不中,最要命的是妈妈还突然病了。林默从小没有爸爸,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妈妈病了,林默当然得回去照顾妈妈。
临别时,林默挽着心兰去了一家金店。心兰调皮地说,你要给我买钻戒吗?林默当即就红了脸,呐呐地说,兰兰,钻戒我一定会买给你。现在先买一对银的,你一个我一个,你戴着它就像我在陪着你,我戴着就像你在陪着我。说完眼里还有隐隐的泪光。心兰的泪水也被瞬间点燃,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对漂亮的龙凤戒,细腻精致,泛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回到出租屋,林默郑重地把戒指戴到了心兰无名指上,还说等心兰生日,他一定回。心兰也拉过林默的手,也把另一枚戒指戴上了林默的无名指。
林默不在身边的日子,心兰感觉自己就像孤儿一样无依无靠。她日夜思念着林默,期待着他很快回来。
一个月后,就是心兰的生日。心兰等啊盼啊,只等来了满天的星星。伤心之余才想起自己其实并不知道林默老家具体在哪里。只知道是山区,林默说过山区很落后,有几段路连公交也没有。林默还说等我们有了钱在城里买房,把妈妈也接出来。当时心兰还故意嘟起嘴,说你就想着你妈妈。林默赶紧把心兰搂在怀里,心兰靠在他的胸口听他”咚咚”的心跳,感觉温暖而踏实。
林默到底怎么了?心兰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林默为什么会一去不返。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默还是杳无踪迹。心兰伤心失落,唯有拼命工作,以抵消对爱人的思念。很快,心兰得到了上司达雄的器重。达雄身材颀长,白净的脸皮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公司里女孩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公司美女如云,达雄却对不苟言笑的心兰情有独钟,发动了强烈的爱情攻势,心兰婉拒了。因为她每每抚摸着林默送她的银戒指,就感觉林默的气息依然存留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心里又滋生出一丝希望。
那人一瘸一拐走向公交站台。
原来是个瘸子,林默怎么可能是瘸子呢?心兰怅然若失,正想回身,那人的脸刚好转了下,老天,这脸太像林默了!
心兰正想叫,那人却上了公交车。心兰赶紧叫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其后。
车子到了城郊。那人下车向一间低矮的出租屋走去。
一位白发老妇人迎了出来。
默默,车票买好了吗?
好了,我们下午就走。
真的是林默!林默……心兰泪眼婆娑,扑上前去,但是门砰然关上了。门关闭的那一刻,心兰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银戒闪闪发光。
林默。我知道你是林默。你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兰拼命捶打木门。
孩子,你走吧。老妇人掩面而泣。
不,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好吗?心兰一把拉住了老妇人的手。
妈,你告诉她我不是她要找的人,让她赶紧走!屋里传出了烦躁的咆哮。
老妇人一哆嗦,看看门又看看心兰,泪又淌了一脸。
孩子,默默都成了这样子了,他配不上你,你赶紧回吧!
不,我坚决不走!
唉……你是个好姑娘啊!告诉你也好。
妈,不能说!
阿姨……
好,我说,我说……是我们家默默没有福气,你生日的前一晚,他匆匆赶回城里。谁知半道上出了车祸,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醒来时他发现一条腿残了,他说不配做你的男朋友了,但还是想背地看你一眼。伤还没好透,就说要来,我不放心和他一起来了。他在暗地偷看了你好几回,回来就流泪,流着泪又笑了,他说,(推荐养生之道网,www.ijinhao.cn)你一切都好,他放心了。今天买了票我们娘俩准备回乡下。老人抹着泪说。
林默,你真傻啊!如果没有你,就算我得到整个世界都不会幸福!你的腿不方便,我可以当你的腿。我手上的这枚银戒是你给戴上的,你手上也有一枚同样的银戒,这是我们两彼此的承诺啊!如果你选择离开是因为觉得配不上我,那好,我也敲断一条腿!心兰说着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
不要!随着一声急促地叫喊,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作者:亦)
一
他封住了她的嘴,很霸道,很缠绵,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使劲的想推开他,可他搂得更紧吻得更霸道,许久许久,他放开了她,把一小锦盒塞进她手心里,说:”这钻戒你还是先拿着吧!不要急着拒绝,好好考虑考虑好吗,我昨天已经把离婚手续办了,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她望着他,他凑得好近,热乎乎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让她觉得难受极了,他是想娶她,可真心?他是真心的吗?她知道他是真心想娶她但绝对不是真心爱她,只是她对于他来说是有价值的,有利用价值的。
她犹豫了片刻,什么都没说,缓缓起身,把锦盒放在了座位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夜风吹来,把她的青丝和裙摆扬起,凉兹兹的感觉很舒服,比在车里舒服多了,刚才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伸出手本想拉住她,可犹豫间她已经下了车走远了,看着她慢慢走进了小区,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他叹了口气打开车窗,掏出了一根烟点着,烟圈模糊了他的脸。
二
琦琦刚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自动开了,老公睿明从鞋柜里拿出一拖鞋放她脚边帮她轻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有应酬呗。”她淡淡然的说。
“哦。你喝酒了?”他接过她的包顺手挂好,关切的问。
“嗯,喝了一点点。”她依然淡淡的说。
“那我帮你冲杯糖水吧?”他准备去冲糖水。
“不用,我不喝,你去睡吧!我去冲个凉。”她很烦他的婆婆妈妈,不过今天她没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地冲他发脾气。
琦琦真是想不通,当年学校里的他可不是这样的,若他是如今这副没出息窝窝囊囊的模样,她当初绝对不会不顾父母和亲人的反对而嫁给他。
水哗啦啦的冲着,她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触摸到脖子上的项链,她愣了一下,这项链是他跟她谈恋爱时他用他的全部奖学金买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的他可优秀了,喜欢他的女孩子可多了,可他只喜欢她一个,而她,虽然成绩一般般,可活泼亮丽,有个当小官的爸和一个当大官的舅舅,还有一个很会做生意的妈妈,喜欢她的男孩子远比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得多,可她在那么多的追求者中偏偏就只看上了他。
他出生在一个下岗工人的家庭,他父母下岗后就靠上街摆摊卖包子、馒头和豆浆来养家糊口,母亲有很严重的风湿病,一到刮风下雨的阴霾天气就痛得没法站立没法干活。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很懂事很争气,在学校里常常考第一,年年拿奖学金,上小学有空就常常帮父母卖包子、馒头和豆浆,上中学后就开始勤工俭学很少向父母拿钱,上大学后就再没向父母要过一分钱。
他也曾经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他也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奋斗拼搏过,可这社会这现实让他一点点的妥协最后变得跟许许多多平平凡凡的俗人一样了。
他最初爱琦琦真的只是纯粹的爱,一种发自内心无法控制的爱,所以当她的父母极力反对的时候他毫无愧色大言不惭的说他一定会永远爱琦琦,一定会给她快乐和幸福。
琦琦是背着父母偷偷跟他领的结婚证,她父母知道后气得说再也不认她这女儿了。初出社会的他们没有父母罩着,尽管他很努力很努力也是只能给她最基本的温饱,根本没办法满足她自小就养成的奢华。
一个很美的夜晚,有风,有月光。月光像银子铺在地上,花丛中有淡淡的花香,在公园里隐约传来情侣们的细声笑语。
一个少女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借着月光透过路边那些稠密大树,向远处张望着。男孩注意女孩已经很久了,发现女孩每天都来公园这张椅子上坐着,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么晚你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怕危险吗?
女孩愣愣地看着男孩,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近距离男孩看见女孩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很可爱,脸蛋圆圆的,大大的,又亮亮的,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忧虑。
“你在等人吗?”男孩又问。
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哦……是!”
“我每天看见你坐在这里,却没看见你等的人来呀?”女孩没有说话,脚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画着圈,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眼神不住的闪烁着。
男孩觉得女孩很奇怪。
“天黑了,回去吧!男孩忍不住说。
女孩所问非所答地说:”我要等他……”
男孩靠在她对面的大树上看着天,天空是深蓝色的,月亮又大又圆,遥远的,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星光闪耀,而比星星更远的地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夜深了,你该回家睡觉了,一个人在公园里太危险了。”男孩继续说着。
女孩摇摇头,撅着嘴,头点的更加频繁地说:”不……不……,我要等他……”
“哦?男孩惊讶地看着女孩,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执着。女孩接着说:”他会回来找我的,会来找我的……”
女孩反复从复着这句话。
男孩摇摇头走了。
又到夜晚降临的时候,男孩又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公园,果然看见女孩坐在那张椅子上,眼睛还是焦急的看着远处。
男孩竟然有些嫉妒,到底是怎样的男孩才能使女孩这般死心塌地的等在那里?他没有走过去,他知道他的劝阻是没有用的,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女孩,心里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从那以后,每天去公园,成为了男孩每天必须要做的重要事。有一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雨,男孩心里想着女孩也许不能去的。可是他又不放心,想要去看看。他拿着伞走到了公园,果然看见女孩坐在雨里。眼神还在张望着,那一刻男孩的眼睛润湿了,他更加嫉妒起女孩苦等的人。雨越下越大,男孩跑过去把伞遮在女孩的头上,女孩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放出了光彩,她一把抱住男孩说:”宁,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说完女孩趴在男孩身上又哭又笑。
“走,带我去见我爸妈!”女孩说着,牵起男孩的手,女孩的手很软,只是被雨水浸得冰凉。
他们一起走了很远–男孩没想到女孩家会住得这么远,女孩一路上在不断地说话,女孩说:”宁,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咱们的小贝贝也很想你。””小贝贝?”男孩惊讶的问。”你忘了吗?贝贝是你送给我的一只小白狗呀!它很乖就是不肯吃菜,像你一样喜欢吃肉,呵呵!”……女孩说了很多很多她和宁的故事,男孩认真听着,听着听着他的泪便流了出来,那是感动的泪水。他想要是有一个女孩像她一样爱着他,那么他死也甘心了。如今他期待女孩能一直把他认错成宁。
“你累了吗?我的家是不是很远。”女孩拉着男孩的手边走边说。
“不会呀!有你相伴,怎么会感觉累。”男孩并没有说假话。
女孩听了开心的笑了,她指着前面的平房说:”你看我家到了。”
女孩的家,是一座低矮的平房。院子里放着几盆花,院子里的砖路有些不平,坑洼的地方积了不少的水。
女孩和男孩推门进去,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袖口挽到了胳膊肘,满脸疲倦,眼里带着血丝,疑惑地看着男孩问:”你是?”
男孩尴尬地笑了笑,女孩接口说:”他是宁呀!爸爸你不认识了吗?”男孩看见女孩的爸爸惊讶地睁大了嘴巴,但他马上附和女孩说:”是…是…我这眼神,宁快进屋吧!”
女孩的爸爸冲男孩点点头,让他进来,领他朝屋里走,一边小声和他说,”自从宁出车祸死了以后,我女儿就这样疯疯癫癫的,她怎么会把你认错成宁了哪?”
男孩在这简单的两句话里彻底地明白了女孩的故事,也感受到了女孩失去爱人的痛苦,公园里那风雨无阻等待的身影,让他感动。
女孩的父母单独和男孩说了很多的话,大意是叫男孩不要去接近女孩,因为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不能在接受打击。男孩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有些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做,就比如第二天他拿着买好了玫瑰,放在女孩的手里,女孩笑了,他也笑了……
当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回到女孩家的时候,男孩明显看见女孩父母焦虑的神情,他微笑的让女孩的父母放心,他指了指她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说:”我会一直牵着她的手,不会放手() 的,爱她这是我一生的誓言。”
女孩的父母看着女孩拿着玫瑰花的脸上,又出现了幸福的红润,她们笑着点点头。
不久男孩和女孩结婚了,婚后男孩无论去哪都会牵着女孩的手,一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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