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的爱情
(作者:佛子书)
阿莲和小辉的父亲年轻时一起当过兵,后来解放了,就一起移民来到这个村子,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勤勤恳恳的小伙子在村里很受好评,后来找了媳妇,再后来,就有了阿莲和小辉,便给孩子定了娃娃亲,说是亲上加亲。
孩子八岁的时候,阿莲爸爸开始做起了一些生意,家里条件慢慢转好,只是两家的关系却大不如前,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更像是远房亲戚一般,可两个孩子,却是从小就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爸爸生意越来越好,阿莲也能穿上好看的衣服,本就清秀的女孩有了衣服的装扮,更像是名门闺秀一般,阿莲妈妈曾经当过老师,所以阿莲,不如农村女子那般豪爽霸气,身上有一种不同的书香气质。
阿莲总是喜欢溺在小辉家里,小辉父母对此也是乐见其成,村里人总是打趣阿莲,说她是小辉家的媳妇儿,对此阿莲只是腼腆一笑,然后跑开,在那是的人们看来,这就是默认。
可是,阿莲十八岁的一天晚上,无意间听到妈妈说,”小辉这孩子不错,可是我们家阿莲太委屈了,嫁过去会受苦的”听到这阿莲掩住了嘴角,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还是听了下去”阿莲她爸,我听说王乡长的公子还没成亲,要不我差人去说说……”
阿莲担心父母不让她嫁给小辉,可是她早已经和小辉生死相许,誓不分离。
阿莲和小辉商量出了对策,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
在一个月色明亮的漆黑的夜晚,阿莲和小辉相约来到村口一个破庙,偷吃了禁果。
阿莲想,只要父母知道她怀孕,却不知孩子父亲是谁?就会以为她是被人强暴,爱面子的他们定会默不作声,此时小辉再去求亲,父母一定会答应。
可是阿莲在庙里着了凉,回去就发高烧,身体冷热交替,痛苦不堪。村里只有王婆一个会看病,可是那点手艺只是家传,遇到重病只会耽搁病情,看到阿莲这样愣是拖着身体不看,只是说:去准备后事吧!嘴里都翻出白沫了,肯定是不行了。
等阿莲父亲从城里接了医生来,已经晚了,说是烧坏了脑子,以后好了,也就只有七八岁的智商,其实就是弱智,在农村,就叫做神经病。
阿莲妈妈知道孩子这样,肯定是嫁不出去的,就答应了小辉的求婚,小辉的父母心疼那孩子,又扭不过儿子,况且,两孩子本就是娃娃亲,若因为这样就悔婚,没法抬起头来做人啊!只得答应!
在操办婚礼期间,阿莲也只是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弄,整天对着镜子傻笑,小辉就弄些小玩意哄着她,每当这个时候,阿莲总会流出眼泪来,村里人都说,阿莲听得懂小辉的话,是有感应的,小辉就憨憨地一笑,不回答什么。
结婚那天,一切都是按照寻常婚礼来操办的,并无不同,只是在主婚人问道:”阿莲,你愿意嫁给小辉为妻,从此不离不弃,永不分离吗?”本事对阿莲没抱希望的众人确实被阿莲惊呆了,阿莲拿下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双泪眼摩挲的眼睛,说:”阿莲愿意,愿意永远与小辉一起,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小辉看到阿莲这样,显然是惊讶,只是一会,然后就一把搂住阿莲,哭着说:”阿莲,你醒了,我就知道你只是病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要嫁给我做老婆的。”
阿莲也回抱住小辉,”我知道,在你给我编那些小东西,讲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那时,我就已经醒了,可我担心妈妈反悔,就将计就计了,小辉,我只想嫁给你……”
阿莲妈妈看到孩子这样,心里就很自责,都是自己的私心,才会差点害了孩子,看到他们现在这样,也很庆幸和安慰。
婚后,两人的日子甜甜蜜蜜,一起工作,一起回家,生活和和美美。
阿莲以为,她和小辉会这样永远幸福的在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可是不久阿莲就发现她怀孕了,他想把事情告诉小辉,商量一下怎样告诉公公婆婆合适,毕竟那晚发生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
于是晚上回到家后,吃过饭后,阿莲没去洗碗,她把小辉拉到一边的屋子,打算悄悄告诉他。
“小辉,我怀孕了,已经几个月了。”阿莲含羞说着。
“啊!什么!……”小辉很震惊,接着就反应过来,将阿莲抱在怀里转了几圈,然后又怕伤到孩子,就放下了,把阿莲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没有注意到门口偷听的老人离去的身影。
“我太高兴了,阿莲你太好了!”好久小辉才平复了心情,开口说话。
“呵呵……”阿莲只是呵呵的笑个不停。
他们商量明日就告诉两人的父母,再将那晚的事情说清楚,相信不会有事的,他们应该会理解,何况,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天了总不会再翻旧账吧!
小辉爸爸看着阿莲和小辉的背影,想着阿莲平日里都会洗了碗筷才回自己屋的,今日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知道可能是累着了,就没往心里去。
小辉爸爸吃完饭有去门口乘凉的习惯,可是他在走过小屋时,却听到了阿莲怀孕的消息,听出当时儿子很震惊,显然没有想到,又久久不语,定是有问题,当年有小辉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个样子,还躲在屋子里说,像是怕人知道似的。
与小辉妈妈商量过后,再算算日子,想到阿莲妈妈当时的那个别扭劲,本来不同意的事情最后竟那么爽快,就怀疑这孩子不是他们家小辉的。
小辉爸妈以为,定是女儿怀孕了,阿莲父母觉得未婚先孕丢脸,才答应了这个亲事,以小辉的痴情,定不会说出实情,肯定将孩子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们决定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和村里的王婆商量之后,才打定了主意。
小辉担心阿莲怀孕,受不了厂里的油烟味,就让阿莲在家里休息,等他买些吃的回来,今晚() 请上两家父母,将这个好消息公布出来,大家好好庆祝一下。
(作者:佛子书)
阿莲编了借口在家休息,小辉妈妈借口说她头疼,让阿莲帮忙去王婆那里取些药,将阿莲骗到王婆那里,然后和小辉父亲一起,做主将孩子拿掉了,期间阿莲一直挣扎,王婆又手法生疏,所以,阿莲以后都不会孩子了。
小辉父母当时就懵了,他们相信了王婆说的:不会影响以后生育能力的。
小辉高高兴兴地买了东西回来,就看到爸妈站在院中,脸色苍白一片,手脚还有些战栗,觉得什么不对,顺着爸妈视线看去,小辉大脑薨得一下,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也没有去捡,就匆忙跑到阿莲身边。
阿莲头发松散,有使劲挣扎的痕迹,裤子上还有血迹,看到这些,想到孩子可能没了,小辉拉着阿莲问道:”孩子呢?”眼里充满了期待,他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阿莲不说话,眼神空洞,似乎已脱离尘世,留下的只是个身体,倚靠在墙边,衣服散乱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到阿莲这样,小辉把阿莲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走到父母身边,问出了什么事情?明明早上还好着,不到一天怎么会这样!
小辉爸妈按照之前想好的,反正阿莲已经不会反驳,若是儿子知道真相,定会与他们大吵大闹,所以他们骗小辉说:”阿莲摔了一跤,孩子没了,受不了打击,就成这样了!”
阿莲已经疯了,对这样的说辞不会反驳,只能任他们污蔑,所以当着阿莲的面,他们把谎话说的冠冕堂皇,甚至还责怪小辉为何不早些告诉他们?小辉爸妈以为,只要王婆不说,就没人会知道,只要时间长了,小辉厌烦了,再休了她,小辉需要一个正常的老婆,何况家里需要一个孩子继承香火。
小辉对父母的说辞没有怀疑,毕竟是养育他多年的父母,怎会伤害自己的儿媳和孙子。
小辉辞了工地上的工作,回家照顾阿莲,可是每次给阿莲取药时,王婆总归是躲躲闪闪的,开始小辉不觉得什么,次数多了,小辉便怀疑了,于是他回到家里,决定试探一下。
就假装气冲冲的回到家里,指着父母问道:”为什么这样对阿莲?”
小辉父母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局面,以为儿子知道了真相才这么生气,所以就全盘托出,并且强调是为了儿子好,请求原谅。
小辉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大吵大闹,而是平静的告诉他们:”爸,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无法怪你们,只是,阿莲怎么办?”却暗中用给孩子的奶粉钱,买了一个院子。
小辉父母对阿莲的事情还是自责的,尤其在听了儿子的解释后,才悔不当初,觉得对不起阿莲,对不起这两个孩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只能尽力对阿莲好点,弥补内心的歉疚。
可是小辉却搬了出去,他依然照顾父母,安排他们生活所需的一切,却是不再亲近,这所谓的母子情,父子情,真的成为了一种单纯的责任,不涉及任何感情。
小辉每天带着阿莲在院子里活动,嘴里不停地重复说着:”阿莲,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们,那我们以后就呆在这里,就我们两个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可是,阿莲,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好吗?”
慢慢地,小辉说的话题,有了他们的过往,他希望这些美好的记忆可以唤醒阿莲。
有一天,(少妇,www.027XO.com)小辉的父母来看阿莲,只是在门口偷偷的看,他们想来看这个孩子一眼,也许是最后一眼。
小辉看到门口的老人,就把阿莲扶回了屋子,静静地将老人送回了家,看着父母进去,小辉泪流满面,沙哑地开口说道:”爸,妈,我真不知道,该给自己怎样的理由,才能原谅你们,你们对阿莲,太残忍了,你们的心,是铁做的吗?”说完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村里有人告诉小辉,小辉的父母离开了家,去求药了,听说,那药很灵,可以治得好……疯病。
小辉知道父母心里的症结,所以他没有阻止,他把这些告诉了阿莲,他知道阿莲是有感觉的,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封闭在了这个现实之外。
阿莲爸妈站在门外,怎么也不忍心打扰这两个孩子,受了太多苦难,就让他们如此平静地过下去吧!也许阿莲的心,此刻是幸福的也说不定。
小辉的父母再也没有回来,小辉以前从没有出过村子,只是听说,这里与最近的城市也隔着一座山那么远,而且,远远超过一天的脚程,没有休息的地方,老人怎么可能实现心愿,小辉知道,爸妈也许知道结果,确是这样,也许就解脱了。
久而久之,小辉看着阿莲总会想,”阿莲,你现在,是不是呆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地方,幸福的生活着。”
后来,有人看到,小辉带着阿莲到那个他们常去的河边,说说笑笑得,很开心。
只是第二天,河水贯穿的山那边,打捞上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他们紧紧地拥抱着,怎么也分不开,众人只能把他们合葬。
再过了不久,小辉的父母回来了,他们带来了那个药方,只是看着空了的屋子,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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