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大尺度叫床戏做爰 小宝贝你下面都湿透了a – 女娲之爱

韩国大尺度叫床戏做爰 小宝贝你下面都湿透了a

[小镇情欲多](第四集)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字数:59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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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四集

  本集简介:

  一向憨厚老实的陈大山,居然与林燕起金钱纠纷,闹到林燕下定决心卖掉饭店后离婚。

  在与张勇沟通后,张东决定回城里一趟,处理父亲遗产事宜。
而在陈玉纯与陈楠的随行下,这趟返乡之旅格外旖旎……

              第一章、紊乱

  紊乱的呼吸粗重而紊乱,男人最最极乐的就是这一刻。

  张东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脑子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据说在高潮的这一刻,人类是最接近神明的,不过有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干嘛还要当神仙?这感觉美妙得赛过了神仙。

  当然,如果干的是仙女的话……

  林燕温柔地舔弄着张东的肉棒,神情柔媚地看着张东,似乎是在效仿着张东对她的疼爱一样,也想给张东一个满足后的爱抚。

  不过男人射完后,那东西异常敏感,过度的刺激带来的反应是不适,张东尽管心里感动,但还是抚着林燕的脸,告诉她可以先停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口爆后没有吞精,林燕跑到浴室将嘴里的黏稠之物吐掉。
  对此张东很失望,一跳而起,调戏般的怒喝道:「你这个恶妇竟敢将我的儿孙吐进马桶冲掉,虎毒食子也就罢了,你怎能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王八蛋,谁要吃你那个……」林燕娇嗔道,羞恼地白了张东一眼。

  激情过后,免不了一个香艳至极的鸳鸯浴,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林燕吃亏,在娇喘连连中被张东摸得腿都软了。

  沐浴后擦干了身体,林燕换了一套新的睡裙,张东只能无奈地穿着大短裤,抽着事后烟。

  一阵调情后,过度的体力消耗让张东饿得肚子咕咕直响,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开了一天的车累死了,我还是吃饱好好睡一觉。

  「你去楼下睡。

  林燕一边收拾着地上的衣服,一边柔媚地白了张东一眼,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今晚会收留你在这里过夜?玉纯和我妹晚上还要过来,我可不想引狼入室,给你这大色狼制造机会。

  「哟,爽完就嫌弃我了。
」张东挤眉弄眼地贱笑道。

  这是张东第一次看林燕肯做家事,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来的爽意。

  「是啊,嫌弃你了。

  林燕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愧疚地说道:「东子,我不想让我妹妹那么累。
这几天我找人帮我们守夜,晚上不能让你在这里睡。

  「了解,明白。
」张东闻言,摆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别说你舍不得自己妹妹这么累,我也舍不得刚破身的陈玉纯跟着她熬夜。
  此时林燕先提出来,省得张东多说什么惹来猜忌。

  林燕不知道陈玉纯已经和张东发生关系,看着张东故作郁闷的模样,心里一软,马上凑过来抱住张东的胳膊,饱满的巨乳挤压着张东的手臂,撒娇道:「东子,你别生气。
楼上没房间了,如果有的话,要我陪你一起睡也没关系。
」「事实是晚上得孤枕难眠。
」张东闻言,顿时摆出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林燕面色俏红,猛的跪下来拉下张东的裤子,看着软绵绵的巨物,然后亲吻着张东的睾丸,樱桃小口含住软绵绵的命根子,妩媚而楚楚可怜地说道:「好东哥,人家会补偿你的,好不好?我可不想在我妹面前丢人,求你了。

  操,好香艳的要求!林燕肯定熟知美人计这全世界通行的大道,而且还运用得这么娴熟。
张东心里调侃着,不过为了日后的性福也只能忍了,一脸不甘地说道:「好吧,那晚上我就去客房睡。

  「东子,你真好。

  林燕温柔的一笑,提起张东的裤子后亲了张东一下。

  「叫老公。
」张东心里兴奋难当,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的阴暗面可谓激动异常。

  「老公……」林燕扭捏地喊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有名无实的陈大山,显得有些别扭。

  「早点睡吧,我先下去看看。
」张东抱着林燕温存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下楼。

  林燕在门口送着张东,穿着性感的睡裙,酥胸半露,带着高潮后动人的余韵。
张东郁闷地走下楼梯,这时楼下已经没多少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女人坐在柜台后。

  张东郁闷了一下,还没开口,林铃和陈玉纯挽着手笑嘻嘻地走进来,手上提着麻辣烫,鲜艳的火红一看就知道这口味极重。

  不知道为什么,张东想起那位可怜的中年大叔,顿时浑身一个冷颤,失去和陈玉纯再偷情的冲动,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想想都感觉菊花一紧。

  「东哥,还不睡呀?」陈玉纯乖巧地招呼道,原本活泼的她一看到张东,不自觉露出羞涩腼腆的一面。

  「东哥,是不是你亲戚住在你房间?」林铃很聪明,马上关切地问道。
  林铃还拿着张东买的手机,从这态度来看,明显贿赂政策很成功。

  张东正得意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陈玉纯的嫉妒和淡淡的哀怨,心里一突,马上决定明天也给她买一台手机,省得她小小年纪就养成乱吃横醋的坏习惯。
  张东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林铃殷切地跑到柜台忙碌起来。

  但一楼的房间早就客满,只剩下二楼一间单人房,除了床之外,连电视都没有,张东顿时郁闷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林铃把钥匙给了张东,就拉着陈玉纯上楼。

  这时张东灵机一现,拿钱给陈玉纯,让她去帮自己买消夜。

  陈玉纯灵机一动,白了张东一眼,没多问就跑出去。

  林铃则没有多想,提着消夜就回楼上,或许在她看来,张东和陈玉纯怎么看都不像该有交集的两个人。

  二楼的每间房间门都是紧锁着的,有的房内很安静,显然早已入睡;有的房内有着打牌、喝酒的谩骂,也充斥着女人职业性的呻吟声。

  而就在最尽头的房间内,不足十平方公尺的空间内却别有一番艳景。

  面汤被放在一边,张东坐在床上,仰起头闭目享受着,嘴里不时冒出几句淫秽又有爱意的调教,裤子被脱到小腿上,此时坚硬的巨物被包围着,那火热而潮湿的感觉极端的美妙。

  张东胯下的陈玉纯早已脱掉上衣,双乳散发着稚嫩的乳香,她挽着一头青丝,面色潮红地看着张东,樱桃小口含着巨大的肉棒,青涩的吞吐间有一种难言的诱惑,小巧的丁香小舌殷勤地舔弄着,为的只是获取张东满足的本能反应。

  刚破身的处女还是会有些疼痛,这时欲望再高涨,出于怜惜,张东也不会和陈玉纯做爱。

  口舌之技明显不是陈玉纯所擅长的,带有略微的齿感,偶尔也会疼痛,不过张东看着她跪在胯下的感觉很美妙。

  良久,嘎吱一声,房门开了。

  陈玉纯走出门的时候发丝散乱、面色潮红,有些愧疚也有些羞涩地看着张东依旧高顶的帐篷,羞答答地说道:「东哥,对不起。

  「没事,东哥已经很舒服了。
」张东抱着陈玉纯劝慰一番,心想:刚才在林燕那里口爆了一次,这时哪有那么容易射?但不是东哥看不起你,虽然感觉很爽,不过你还得多练习练习,否则凭这技术,想口爆是不太可能的事。

  「东哥,你早点睡,开了一天车一定很累了。
」陈玉纯恋恋不舍地说道,要不是脸皮薄,她恨不得留下来陪张东度过这个漫漫长夜。

  「嗯,你也早点睡。
」张东给了陈玉纯一个晚安之吻。

  陈玉纯走时羞涩的笑着,明显情窦初开的丫头很喜欢这种小小的浪漫。
  目送陈玉纯离去后,张东关了房门后,躺在床上郁闷地玩起手机,并传简讯给徐含兰,惊喜的是她现在还没睡,一接到简讯立刻回复。

  张东和徐含兰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参杂着一些色色的话题,虽然换来的都是呵呵一笑,但看得出她并不排斥。

  张东睡意全无,精神集中和徐含兰聊天,直到她说要睡的时候,这才恋恋不舍地道了一声晚安。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张东的脑子有些发晕,唯一能骂的就是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算了,最糟的还惦记着蔚房里、饭馆里的,真他妈的禽兽不如。

            第二章、简单而又融洽

  饭店房间的隔音很差,所谓的房间都是一张张薄薄的三合板隔出来的,可说这边喘气大一点,那边纸都能飞得起来。

  那么薄的三合板,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都怕弄破,这样的隔音、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睡得了好觉?不张东已经快受不了,因为从天刚亮一直到现在,外面的噪音就没停过。

  一早出去卖货的乡民忙个不停,有的直接把货物放在房间里,整个早上全是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还有搬动东西时的声音;到了中午更是过分,他们回来时的动静照样不小,把东西卖掉的喜笑颜开,说话的时候嗓门大了不少,卖不掉的就在骂娘,且中午正是退房最忙的时候,收拾行李、打电话……乱七八糟的声音络绎不绝,几乎吵得张东都要发疯了。

  怎么蒙头都睡不着,张东只能无奈地打着哈欠起床,洗了把脸后,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下楼,心里暗暗发誓:今晚绝不能再在这里睡了,哪怕是在三楼睡走廊都比这里好。

  张东自认不是什么难侍候的人,按理说睡觉的地方没必要那么挑剔,不过这一夜实在把他折腾得够惨,那些吵杂的声音就算了,空气里似乎随时飘散着臭脚丫的味道,够把人熏得肝肠寸断,而乡民赚的都是辛苦钱,晚上一累倒头就睡,这些对他们倒没什么影响,甚至他们打鼾的声音都比那些杂音更扰人。

  更过分的是,有的人喝多了,就找那些玩制服诱惑的大姐,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或许是人家有职业道德,卖力的叫床不过是为了让客户满足,但那声音实在太吓人。

  张东心想:那些大姐都一把年纪了,而且不是说叫得像杀猪一样就是职业道德。
您这种蹩脚的表演,别人不信就算了,还很容易把您的顾客吓出阳萎之类的病状。
您叫破嗓门也就算了,还害得别人一辈子硬不起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少做点行吗?再说,您叫得那么惨绝人寰,老子差点以为出什么血案,差点就要报警了!妈的,那哪里是上床叫的声音,你他妈的杀猪啊,如果再住一晚,老子绝对会崩溃。

  张东叼着烟下楼,然后坐到大厅的沙发上先清醒一下。

  柜台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现在正好是退房的时候,也是饭店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

  柜台前看不见林燕的身影,而林铃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紫色的上衣,马尾在空中摇晃着,小脸上点点的微红,满是细汗,看起来青春可人,她正忙着结算押金单据。

  陈玉纯穿着小短裤、蕾丝边衬衫,小小年纪却有着让人流口水的韵味,也在帮忙,利落地收钱、退钱,看得出来这些工作她经常做,并不生疏。

  「表哥!」突然陈楠气喘吁吁地跑下楼,一看见张东,害羞地低下头,温柔地叫了一声,然后跑到柜台,道:「铃铃姐,房间里的东西都齐。
」「查什么房啊,谁会偷那些破烂!」

  乡民们顿时发出嘘声,都觉得没必要查房,也很耽误时间。

  林铃充耳不闻,白了乡民们一眼后继续埋头算帐。

  陈玉纯和陈楠赶紧帮忙,在这一天最忙碌的时候,她们不敢有半分松懈,即使动作有些生疏,不过好歹没出什么错。

  见陈楠始终都羞红着脸低着头,张东嘿嘿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小女孩还很青涩,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随处都是用过的保险套,有的时候垃圾桶内的东西更乱,让她去查房看到这些确实不合适。

  柜台稍微空闲一些后,陈玉纯跑到张东面前,眼里闪烁着水雾,道:「东哥,饿了吗?」

  「不饿。
你们吃了吗?」张东悄悄朝着陈玉纯挤眉弄眼。

  陈玉纯顿时咬着下唇,娇滴滴的给了张东一个白眼。

  「还没。

  陈玉纯温顺地笑道:「阿姨早上去买菜了,中午应该不用叫外卖。
现在阿姨在三楼做饭,等等我们可以一起吃。

  张东笑了笑,在陈玉纯转身时悄悄捏了一下她丰满的翘臀,自然惹来她的一阵娇嗲。

  中午这一阵退房潮结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得收拾房间,想想这三个娇滴滴的女孩要去收拾那些臭男人睡过的地方,张东心里就有些不爽,马上阻止她们,道:「好了,想累死吗?什么事都没吃饭重要,先歇歇吧。

  「东哥,下午就有客人来了,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林铃也累坏了,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大口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
虽然没有她姐的丰满巨大,但也是颇有看头。

  「被单还得自己洗吗?」

  张东沉吟了一下,让这三个娇滴滴的女孩去收拾那么脏乱的房间,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然呢?」

  林铃叹了一口气,倒没多少排斥。

  陈楠和陈玉纯也是,她们自小做惯家务,并不觉得洗被单是件多累的事。
以前忙碌的时候雇过人做,不过都是附近小店的老板娘,或者是这一带赋闲在家的主妇,价格倒不算贵,这些人也很乐意打打零工赚点外快。

  最后在张东强烈的要求下,林铃只能把这些工作先外包出去。

  忙完都一点了,众人这才有空吃顿饭休息一下。

  三楼的地面虽然是粗糙的水泥地,不过明显拖了一遍又一遍,看起来很干净,而且堆积在走廊上的旧鞋子和一些旧东西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环境一看比之前整齐了不少,让人看了很舒服。

  房间的门开着,哑婶已经把所有被单都拿去晒,众人上来的时候,她微微一愣,马上又慈祥的一笑,用手比划着什么。

  「妈说饭菜做好了,叫我们快吃,别饿着了。
」说着,陈楠上前亲昵地扶住哑婶的胳膊。

  哑婶和陈楠过惯苦日子,昨晚睡张东的房间反而没睡好,生怕弄坏什么东西,而且勤劳惯的她们也闲不下来,一早起来就把这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几乎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别说是墙角和平时不注意的角落里被擦得很干净,就连阳台都洗了几遍。

  对此张东有些无语,如果不是哑婶有洁癖,光是这种勤劳就够让他膜拜了。
  林铃脸红一下,显然平日她虽然勤快,但没勤快到这地步。

  房间里没吃饭的地方,饭桌就摆在阳台上。

  夏日炎炎的中午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好在外面还有一层遮阳板,不过虽然晒不到,但依旧很闷热,走出来的瞬间,热浪几乎扑面而来。

  桌上的三菜一汤很清淡,在这酷热的天里,一般人食欲都不太好。

  哑婶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自然懂得什么时令该做什么菜,尽管以前条件讲究不了这些,但不代表她不会。

  一顿饭吃下来,众人说说笑笑的,感觉无比温馨。

  饭后,众女都争着洗碗,不过哑婶笑了笑,没让她们动手,勤快地包揽这项工作。

  之后本来该午休,不过等等有事要忙,而且大家也不习惯这么有规律的生活,于是吃完饭,陈楠和陈玉纯就牵着手出去玩,顺便买一些学习用品和书刊杂志,林铃也有事得出去一趟,三女自然结伴同行,好在她们处得来,陈楠也不排斥林铃这个陌生人,迅速熟悉起来。

  反而张东成了摆设,不过他倒也乐得清闲。

  到了大厅,林铃锁了柜台,交代了一些事。

  林铃刚要出门的时候,张东叫住她:「铃铃,过来一下。

  「东哥,有事吗?」

  林铃笑眯眯地走过来,天气太热,身上有些发汗,单薄的衣料贴在粉嫩的肌肤上,虽然朦胧,不过也满有看头。

  「这个拿着。
」张东趁着陈玉纯和陈楠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塞了两千元给林铃。

  「这……干什么的?」林铃并没有大惊小怪,看了看一旁的陈玉纯和陈楠,倒也隐隐猜得出来C「你拿着,带她们去买些衣服吧。
」张东嘱咐道:「还有多给我舅妈买几件,她没带什么衣服出来。

  张东外表大剌剌,但其实是个细腻的人,陈玉纯家里的东西被搬光,搬不走的也几乎被当垃圾扔掉,她在老餐馆上班的时候就没几件衣服,这几天几乎是交替着穿,晚上洗了第二天晒完就换,如果下雨,恐怕她第二天就得光屁股了;哑婶和陈楠更不用说,走的时候没带两、三件换洗衣服,那些衣服又旧得很,甚至补得根本穿不了。

  张东不知道昨天陈玉纯和哑婶有没有洗澡,不过衣服还都是昨天那一身,估计她们即使有钱也舍不得买。

  「嗯,知道了。

  林铃点了点头,马上话锋一转,一脸暖昧地笑道:「那我姐呢?她衣服也就那些地摊货,你不买几件给我姐?」

  「等有空的时候,带她去市里买吧。

  张东微微一笑,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个鬼灵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你以为我会忘记吗?」

  林铃扮了一个鬼脸,把钱放进口袋。

  随后,张东又给陈玉纯和陈楠钱,嘱咐她们该买的书和学习用品都不能省。
陈玉纯有些扭捏,陈楠也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张东硬塞着,她们才难为情地把钱收下。

  「东哥,我们出去了。

  林铃三女兴致勃勃地出去逛街,张东笑着和她们挥别后松了一口气,心想:开什么玩笑,这么热的天跑出去逛街,别的不说,逛街这项运动就是女人专属,老子可不敢凑一脚。

  大厅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电风扇,快散架似的摇晃着。
正午的时候,空气很闷热,看柜台的那个老女人早就趴在柜台上睡昏了,这么热的天只会让人发懒,懒到什么事都不做就觉得昏昏欲睡。

  张东躺在沙发上抽着烟,没抽几口,口袋里就震个不停,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林燕打来的,顿时淫笑一声,心想:她不是说今天精神不好要睡懒觉吗?看来昨晚被我折腾得够累的。

  「喂,大小姐,舍得起床了?」

  张东接起电话,一开口就满嘴的流氓味。

  「喂,东东……」林燕的声音懒洋洋的,明显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娇慵中腻得让人骨头都发软了。

  只是这轻轻的一声,瞬间让张东的海绵体都有些充血。

  「奴才在。

  张东嘿嘿一笑,心想:女人真够奇怪的,现在林燕对我黏得紧,还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绰号。
就这分腻歪至极的情调,可不像个风情万种的少妇,更像是个情宝初开的小女孩。

  「我肚子饿了。
」林燕的声音呢喃含糊,似是撒娇般又十分委屈:「你们吃饭也不叫我。
不管了,我肚子饿死了,你快去帮我买吃的。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

  张东心里一乐,心想:吃人的嘴短,小娘们你敢指示大爷我干活,自然要付出代价。

  「买两份哦,兰姐等等会过来。
我要卤肉炒饭,她随便。
」林燕咯咯笑道:「东东你真好,亲一个,我去洗脸了。

  这亲一个实在没诚意,啵的一声都没有电话就挂了,但张东无所谓的笑了笑,马上跑到老餐馆。

  老餐馆依旧是人声鼎沸,即使过了用餐时间,依旧忙碌不已,服务生个个忙得脚后跟没着地,有人进来连招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院子里的人挤得满满的,几乎连石阶上都有人蹲着吃饭,很多人都是拿着筷子却没得吃,咽着口水等着厨房端出来的饭菜。

  张东一看,吐了吐舌头,心想:好家伙,这样等下去得多久才吃得到?这生意真是好得有够夸张,就这样的长龙,估计命不长都等不起。

  张东灵机一动,心想:我也算是熟人了,还是未来的老板,应该不用和其他人一起等吧!

  想到这里,张东迈步朝厨房走去。

  在张东快走到厨房的时候,门口的小工立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外面等着。
这里忙死了,一会儿就有得吃,急什么?」

  明显有不少食客是急性子或是赶时间有些等不及,这小工也是忙得有些烦躁。
  张东倒不计较这小工的态度,而是笑眯眯地说道:「我找阿肥。

  「找师傅啊?在里面。
」这小工的态度一下好了许多。

  老餐馆现在还停留在师傅带徒弟的原始模式上,阿肥是这里的第一大厨,这厨房里不少都是他带的徒弟。

  张东实在汗颜,蔡雄介绍过阿肥的本名,不过一个臭男人的名字,张东压根就记不住。

  但这也不怪张东,阿肥从小被人叫到大,蔡雄介绍的时候都不太确定,眼下要是说他的本名,没几个人知道;但说阿肥就都知道是老餐馆的大厨,甚至别人给他写请帖的时候,图省事,直接就写阿肥先生合府。

  厨房内,蔚师和厨工忙得人仰马翻。

  阿肥正在训斥一个厨子,一看到张东进来,愣了一下,堆起满面的笑容迎上来,道:「哟,新老板来考察啦!」

  「肥哥,很忙吧?」张东客气地说道。

  见阿肥的表现不算殷勤,也不算怠慢,顶多就是中规中矩,张东不是傻子,眼珠子稍微一转,心里也大概有数:阿肥本身就懂得人情事故,和我这新老板表现得不冷不热也是情理之中,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老餐馆的分量,不管新老板是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他这个大厨,再者,他虽然拿着死薪水,不过每到过年过节蔡雄都会包红包。

  之前张东打听过,这些钱的数目差不多是一成身股,所以换新老板对阿肥来说是可有可无,几乎没任何影响。

  阿肥这是既不殷勤也不想得罪人,反正老餐馆的工作他做得好好的,蔡雄要走他也没办法,至于这新老板怎么样,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毕竟是老餐馆的台柱,就算有些不安,但实际上如果收入不变,他也懒得管新老板是谁。

  「这些小家伙,不看着就容易出乱子。

  阿肥嘿嘿一笑,油腻的手掏出烟敬了张东一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用餐时间是最忙的时候,这些小家伙不看着点可不行。

  张东倒不介意,把烟一点,笑眯眯地说道:「肥哥说得是,厨房里要是没有你,绝对就乱套了,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这差事。

  张东这话说得倒不假,老餐馆的生意兴旺,一到中午,厨房忙得不像话,要是没有有经验的人看管,很容易忙中出错,虽然这话多少有拍马屁的意思,不过张东说得很有诚意。

  阿肥笑道:「怎么了?大老板,微服私访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别这么叫,八字还没一撇呢!」张东很谦虚,只是条件谈完了,他的事得摆平后才能把这竹杠敲得安心一些。

  「都成定局了。
」阿肥谦逊地笑道。

  厨房内很吵,张东和阿肥说话的声音也小,其他人都各顾各的,没听清楚。
厨房里油气熏人,张东待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小声说道:「肥哥,麻烦你叫人弄点饭菜,我要带走。

  「行。

  阿肥闻言,马上喊来一个厨师叫他先去准备。

  出了厨房,张东和阿肥闲聊一下,知道哑仔现在也在老餐馆,张东立刻来了兴致,想和他们聊一下。

  阿肥倒是不拒绝,抽空带着张东来到后面的小阁楼上,想来他也觉得张东不来收买人心有些过不去。

  菜园通常是晚上忙,中午的生意就不太顾,哑仔一早买了菜、备完了料就到这里偷懒。

  以前哑仔也是在老餐馆工作,而且和阿肥这师兄的关系和兄弟一样,偶尔老餐馆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帮忙。

  二楼的阳台多了两、三张太师椅,板桌比之前的大,想来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们会在这里喝点小酒,不变的是碳炉烧着,上面的水已经开了,不管是徒弟还是师傅都喜欢在这里悠闲的喝口茶。

  哑仔正滑着手机,一看张东来了,微微一愣,马上腼腆一笑,站了起来,道:「张大哥。

  张东不禁汗颜,觉得自己年纪比他小多了,哑仔为人还真是老实,虽然出门在外是哥姐相称敬三分,但被他这么一叫感觉怪怪的。

  阿肥呵呵一笑,坐下来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好了,哑仔,老板是来考察手艺的。

  哑仔憨厚地笑了笑,坐在一旁不说话,不善言辞的他性子很随和。

  张东给阿肥和哑仔敬了烟后,看了看下面拥挤的顾客,开始天南海北和他们聊着,不经意间套着一些话。

  哑仔憨厚,不出声;阿肥倒是有问必答,说得都是家常事,倒也没玩什么心眼的必要。

  事实上,张东对于老餐馆有些陌生,多了解一些倒没什么目的,话题是不冷不热,不过气氛还算好。

  过没多久,饭菜就打包好了,张东怕林燕饿着,不敢久坐,于是阿肥两人起身把张东送到门口。

  张东看了看老餐馆的车水马龙,又看了看态度不冷不热的两个大厨,说道:「肥哥、哑哥,我过几天回趟省城,回来的时候再和你们好好聊聊。

  寒暄了几句,张东就告辞,回到旅馆,不过进门的时候微微一愣,门口停的不只是徐含兰的车,还有李姐的车,看样子徐含兰不是单纯的来拜访,这些少妇闲着没事又来送死了。

  上了三楼,果然还没进房,就听见房里一阵咯咯的笑声。

  徐含兰的笑声温润而委婉,林燕的笑声娇媚万千,交杂在一起诱惑十足,如果不是还夹杂着李姐那粗鲁的笑声,听觉上的刺激就足够让人血脉贲张。

  「哟,东子来了。
」张东一进门,李姐就装熟地喊道。

  房内,徐含兰穿着端庄的粉色套装,翘着脚,透明丝袜配上深褐色高跟鞋,尽显制服诱惑,盘起的头发很清爽,黑色镜眶后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看到张东只是温柔的一笑,没说什么。

  林燕刚起床,还有些发濑,只穿着丝绸睡裙,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很是诱人。

  见到张东,林燕顿时柔媚的一笑,不过碍于有别人在,她没表现得很亲热,而是丢了一双拖鞋给张东,半开玩笑地说道:「地拖得很干净,你可别踩脏。

  「知道了。

  张东一副郁闷的模样,不过还是悄悄给了林燕一个飞吻。

  这小动作看似不亲密,但张东和林燕心里有鬼,多少还是有点偷情般的快感。
林燕是个懒鬼,睡到这时没吃就算了,徐含兰也还没吃,张东一将东西放下,她们就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了起来。

  那个老女人迟到了,正好给林燕两人一点吃饭的时间。

  李姐则一直骂骂咧咧的,不过只是习惯性的,倒也没多不耐烦。

  吃饭闲聊的时候,徐含兰突然抬起头,悄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了,过两天我亲自回省城一趟。

  张东说得轻描淡写,既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也不是故作为难,这次真的没什么表演性质。

  「嗯,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徐含兰眼珠子一转,继续低头吃饭,不说什么。

  这场合也不适合眉目传情,不过好在房间内有空调,比待在外面舒服多了。
两位大美人刚吃完没多久,那个老女人就一边抱歉,一边推门进来。

  手一洗,长城之战又开始了,注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闲来无事,张东坐着看也没意思,索性走出房间,这时他已经有点困,就直接回房间。

  房间的门窗都敞开着,一片光亮,虽是通风,不过有点闷热。

  即使这个时候,哑婶也闲不下来,正在洗手间刷洗着墙壁,看见张东,愣了一愣,马上给张东一个温柔而慈祥的微笑。

  张东赶紧打招呼道:「舅妈,这又不是自己家,不用洗得那么干净。

  哑婶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

  张东虽然不知道哑婶是什么意思,但看她继续忙着,没停下来的意思,索性就由她去了,心里也清楚她这类的人是闲不下来的,过惯了苦日子,猛的叫她享福,她可能会浑身不自在。

  哑婶今天开朗许多,起码不像刚见张东时那般拘谨。

  今天哑婶穿着一身老式的花布衫,这在农村几乎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才会穿的,虽然感觉很老土,不过穿在她身上,那种传统女人的贤慧和韵味让张东微微一愣,加上她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宽大衣服下隐隐可见的线条更是朦胧诱人,即使她生了孩子,但还很年轻,身材并没有发福,甚至像少女般迷人。

  张东错愕之余,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哑婶不是这种老土的打扮,而是能穿些漂亮点的衣服,再好好调养,那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陈楠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哑婶若打扮起来,即使不至于令人惊艳,也MS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见张东呆呆地看着她,哑婶羞涩的一笑,别过头去,朝屋里指了指,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舅妈你先忙,我躺一下。

  张东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脑子里整天都是歪念头,女人这两天又不缺,我怎么像发情的公猪一样,看谁都非得意淫一下?

  房里收拾得很整齐,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开了空调,张东朝四周一看,才发现哑婶指的是什么,他换下的那些脏衣服已经全部洗干净后叠在一起,整洁得张东都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潜意识里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关系,哑婶没多想,继续在洗手间里打扫,或许她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但也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长辈了。

  见哑婶没有出去的意思,张东也不好意思开口赶人,索性就开着门,然后躺到床上。

  空调的效果不太好,还有点闷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东觉得陈楠母女俩昨晚睡过的床上还带着一种异样的女儿香,张东脑子一个恍惚,可以想象昨晚这床上的景像是何等香艳,陈楠母女俩玉腿横陈的睡姿是何等的诱惑。

  就在张东无限意淫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吓了张东一跳。

  这时哑婶也走出来,见张东似乎有事,比划了几下就走出去,将门关上。
  房内的温度似乎瞬间就凉爽了,密封的空间除了压抑,也能让人感到安宁。
  手机的铃声吵个不停,张东打着哈欠,本不想接,不过一看电话是张勇打来的,还是赶紧打起精神,道:「哥,你是鬼啊?我刚想睡午觉呢。

  「东子,事情怎么样了?」张勇问道。

  「在处理了。
怎么?」

  张东点了根烟提神,张勇可不是那种会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的人,他读书的时候就是个死板的人,出去后也是一样,张东父亲在的时候,他除了过年过节外,很少打电话回家,有打的话也就是几句简单重要的话,一说完就挂了,从来就没兴趣聊什么家常。

  「我这个周末的机票,要回去一趟。
」张勇直截了当地道:「你也回省城一趟,我今年可能就这个时间有几天空档,到时我们兄弟见见面,顺便办好那些继承的手续。

  「那么急?」

  张东有些愣住,心想:难道老大反悔了?

  张勇似乎是张东肚子里的蛔虫,立刻哼了一声,道:「别多想了,我说把东西给你,你嫂子不会反对的。
只是这几天我接到消息,那边似乎要拆迁了,要是手续不明会很麻烦。

  顿了顿,张勇轻描淡写地道:「还有,你在那边没多少关系,我怕你被欺负。
这次我回去,正好约一些老同袍聚会,到时候你认识认识,对你有好处。
」「哥,究竟是什么情况?」

  张东有些急了,心想:拆迁?开什么玩笑!虽然这看起来是好事,不过那边房子都拆了,我以后还回不回省城住?

  以前张东父亲在的时候,张东还有个牵挂;现在张东父亲不在了,张东实在不想待在省城。
虽然朋友不少,但说到底大家长大后各忙各的,大多都有家庭,也不怎么来往。

  读书的时候,张东就是学校的一霸,细算下来,连一个交好的同学都没有,直到现在张东都没去过同学会,那些人还把张东贴着不良少年的标签,有聚会也不会找张东,有时候张东气得直骂,老子都快三十岁还被说是不良少年,人缘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都说同学会就是该约炮的约炮,基本上饭一吃能让几对狗男女旧情复燃,但你们那么防老子干什么?老子直到辍学的时候都是处男,哪有什么旧情?难道是怕老子勾引你们老婆?

  张东倒是有不少狐朋狗友,但也各奔东西,平日张东也没什么正经事做,除了喝酒赌博外,可说是无所事事,自然没什么正当的交际,继续待在省城绝对会闲出病来。

  更让张东纳闷的是,哪个财大气粗的家伙敢拆迁老区?那一带虽然都是老旧的楼房,不过是市中心,房价可不低,多少搞房地产的一看都直摇头,这地方一动,钱实在太多了,即使有赚头,没本事是绝对动不了的。
「这件事是我同袍说的。

  张勇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语气一软,道:「东子,详细的等你回来我再好好和你聊,你再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我有几个同袍混得不错,到时让他们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好生意,你不能总是这样玩下去。

  「哥,你的脑袋被狗咬了吗?」

  张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哥这是吃错什么药?虽然他一直很担忧我游手好闲,不过之前他说什么做生意都是要把我骗到东北,他仗着长兄如父,比老头子还严厉,真被他骗过去的话,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张勇一直都觉得做生意是件不稳定的事,即使有赚得风生水起的机会,也说不定会有倾家荡产的危险,所以他借口是找了,实际上一直想逼张东去读什么夜大、社会大学之类的混个文凭。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要做什么,但张勇似乎有门路为张东安排编制内的工作,而且张东的亲娘好歹是为国捐躯,顶着她老人家的名号,算是有一定的庇荫,在张勇看来这是最稳妥的安排。

  不过关于这种事,张东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读书本来就是他最讨厌的事,眼下这年纪都在社会混多少年了,再进学校别说心不定,光是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都能把人逼疯。

  因此张东宁愿老是挨训,都不考虑张勇这建议,加上张东清楚自己的底子,一没学识,二脾气又不好,虽然脑子还可以,但绝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官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是不可能的,张东没那个耐性不说,肯定也受不了体制内过多的约束。

  当基层的人肯定憋屈,当个小官的话人情世故又多,而且还得整天疑神疑鬼,恐怕上得了台面的时候,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

  张勇的意思,是在这边有个基础性的资历后,他再动用关系把张东调到东北,到时在他的庇护下,张东好歹也能混个芝麻绿豆大的官。

  不过说是说得顺风顺水,但张东心里有数,别的不说,光打基础最少要三五年的时间,调过去后还得像当小工一样,等到稍微有点权的时候,他肯定四十岁出头。

  想到十多年的时间都在办公室看报纸,那种每天三点一线、几乎监狱般的日子,张东都觉得恶寒。

  「你欠揍啊!」张勇骂了一声,不过并没有生气。

  张东很纳闷地道:「哥,我们就直说吧。
你老婆、孩子都在那边,我想你这辈子也离不开了;但我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想过去。
真要去东北的话,我还不如留在小里镇,最起码我适应这边的生活。

  张勇叹息一声,道:「我这边有什么不好的?爹走了,我有责任照顾你。
你总是那样游手好闲,以后你怎么娶妻生子?爹走的时候就是放心不下你。
男人有了家庭才懂得责任,你再这么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大哥威武,骨肉情深,血浓于水。

  虽然张东依旧嘻皮笑脸,心里却不免感动,老是让张勇操这么多心,想想张东也有些不好意思。

  「东子,没和你开玩笑。
」张勇苦笑道:「这段时间,我和你嫂子也都在谈这件事。
既然你不愿意来东北,我也不逼你了,大家各让一步,最起码你不能这样游手好闲下去。

  「是,保证做出一番事业,不辜负哥对我的期望。

  张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张勇这是要变身唐僧的前奏。

  尽管张勇平日话不多,不过一谈到这个弟弟的时候难免有些碎念,更重要的是在他们两口子商榷后,肯定就如父母般操心,为张东安排着未来的生活,所以这话一旦开了头,就不是一时半刻停得了。

  果然,张勇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育、一阵正气十足的教诲。

  张东被念得脑子都快晕了,立刻投降道:「哥,你就是我亲爹了,求你了,话说简单点行不行?这次您和嫂子又为我的大好明天规划了什么蓝图?」

  「你这小子。

  张勇话被打断,立刻笑骂——声,沉吟一会儿才说道:「不和你闹了。
本来我跟你嫂子是不赞成你做生意,不过爹走了之后,我们想了很多,觉得硬逼你找个公家机关上班是不太可能的。

  「是,您跟嫂子都是我的知己啊。

  张东心想:还好你清楚你弟弟的性子!不过以哥的偏见,难道他就不怕我好好的生意做着做着,又走偏门吗?这貌似是他之前最大的顾虑。

  「别油嘴滑舌。

  张勇语气肃然地道:「这次回去我会尽量帮你找门路,等你做生意差不多稳定的时候,你就得快点结婚。
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有些重男轻女,结婚后你多生一个,最起码得有个男的,让爹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原来如此。

  张东顿时恍然大悟,张勇夫妻俩都孝顺,会有这种转变倒不奇怪,张勇夫妻俩只能生一个,估计心里有些愧疚,只是张东想想觉得有点不对劲,貌似张勇是在把他当种猪。

  「所以你收收心吧!」

  张勇叹息一声,道:「你嫂子对你算不错,起码你也为了爹着想,不能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好好做点生意再娶妻生子,这样我和你嫂子也不用整天为你操心。

  「是,回去再说吧。

  张东吐了吐舌头,道:「现在也说不明白,反正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走偏门了。
不过我的学历和见识你是知道的,可别有太高的期待。

  「嗯,那周末见了。

  张勇刚要挂电话,突然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对了,把那个外甥女也带来吧,我也想见见。

  「好。

  张东想了想,开学的日子没那么迫切,就自作主张地答应下来。

  张勇嗯了一声,就挂掉电话。

  虽然张勇一直表现得很严肃,不过张东清楚兄嫂比自己还重感情,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爹走的事那么内疚,甚至连想法都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生意?当老阁?张东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也拆了,那留有童年记忆的地方就要面目全非,张东突然有些不舍,对未来也有些茫然。

  迷茫无奈之间,睡意来袭,张东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第三章、离婚的坚决

  这两、三天,张东都是在游手好闲中度过。

  虽然和徐含兰的交易达成了,价格也谈妥了,不过那些举报的资料还没拿回来之前,这一切都不算数。

  徐含兰倒是客气地说过可以搬去别墅住,不过张东并不傻,除了叫人过去收拾一下外,压根就没搬过去的意思。

  陈玉纯买了不少好看的衣服,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张东面前晃来晃去,那青春动人的身材让张东好几次都快喷鼻血了,无奈的是这几天饭店忙,找不到什么偷情的机会。

  林燕那边就更不用说,李姐和徐含兰最近都很闲,几乎眼一睁就开始长城大战,张东也找不到半点下手的机会。

  哑婶和陈楠都住在张东的房间,她们除了帮忙做一些家务外,哪里都没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张东更难找到偷情的机会,毕竟三楼整天人来人往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想乱来还真是没办法。

  由于楼下住宿的环境实在太差,张东索性就在三楼的走廊打地铺。

  对此哑婶有些过意不去,几次想叫张东睡床,她们打地铺,不过都被张东严词拒绝。

  至于林燕那边,暂时不用指望,虽然张东总是有机会和她眉来眼去,偶尔亲个嘴什么的,不过想睡她的客厅沙发也不太行,毕竟林铃还和她住在一起,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得顾忌一下,虽然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不过张东也没办法。
  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是该回省城一趟。

  这段时间徐含兰似不愠不火的,不过徐立新和她老公也一直在催促着,她过来打麻将的时候经常看似无意的问一声,表面上不怎么着急,估计心里快急坏了。
  这么多好处,张东倒不是不想捞,只是捞得那么迅速,似乎有点过于轻易,所以每次徐含兰问起的时候,张东都会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催促几次。

  中午忙完退房时,众人刚歇一口气。

  今天哑婶早起去菜市场,按照张东的要求买了一条肥美的草鱼,中午做了一道让人垂涎三尺的酸菜鱼,疼陈楠的她还顺道买了不少糕点。

  陈楠和陈玉纯乐坏了,立刻上楼把锅碗都端下来,准备在大厅来个小聚餐。
  东西准备好后,众人坐下来,享受着新风扇带来的凉意,一边吃饭,一边聊起天。

  陈玉纯吃鱼肉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张东,憋了好久后忍不住问道:「东哥,你真的明天要走了?」

  原本大家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话,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林家姐妹、哑婶母女的眼神都有不舍又各有心思,而林燕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忐忑,她都有些忘了张东只是一个过客。

  「不是要走,我是回去一趟办点事。

  张东一边夹着鱼肉,一边说道:「这次徐姐托我办的事差不多了,办完了我还得回来接手那些生意,到时少不了要忙碌一阵子。

  「哦,多久啊?」

  林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但眼里的关切和期待一闪而过。

  「我哥回来了,差不多得待一个礼拜吧。

  张东想了想,道:「那些程序上的事比较难跑,估计再回来也不得安宁,办手续的时候还得三天两头的来回才麻烦。

  「东哥,你还会回来这里住吗?」陈楠咬着筷子问道,眼里已经隐隐有些湿润。

  从小就在那个贫瘠的家里,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姐妹,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哥,短短两日,在陈楠的心里已经变得很重要,虽然张东和她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但随意的话里都在关心她,让她感受到了与母亲不同的亲情。

  「应该是。

  张东扒了一口饭,道:「不过你得和我去一趟,大哥想看看你。
」「我也去?」
  陈楠有些回不过神,幻想着另一个哥哥是怎么样,先前偶尔撒娇的一问,张东都把张勇描述得活像会吃人,顿时有些忐忑。

  哑婶温和的一笑。
比划起来。

  陈楠和哑婶「交谈」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道:「东哥,我妈说去看哥哥、嫂子不能太寒酸,要不要买点什么?那边有什么要注意的?」

  「没,空手去就好了。

  张东心想:那么客气就算了,到时买的东西还得我拿着多累。

  「嗯,那明天我一起去?」

  陈楠还有些不确定,模样迷茫,显得极为可爱。

  「对,不用收拾什么,衣服到了省城买几件换就好了。

  张东感觉到林燕等人情绪的低落,马上笑道:「这次回去也没几天,燕子、铃铃,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玩?」

  张东说话的时候,脸是朝向林燕,眼睛却偷偷看向陈玉纯。

  陈玉纯一开始显得有些失落,不过当迎上张东的眼神时,心里一暖,见张东悄悄在意着她,顿时咬着下唇,暗自窃直n。

  「不好吧!你办正经事,又不是回去玩的。

  林燕心动了一下,马上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么多人一起去,这一趟根本不算两人世界的旅行,到时张东恐怕照顾都照顾不过来,而且徐含兰那边的事似乎很着急,这一趟忙下来肯定很没情趣,还不如不去。

  「就是嘛,我也不去。

  林铃很懂事地摇了摇头,道:「现在忙得根本走不开,再说,如果是去旅游,大家一起去当然好,可你是要去办事,我们去不是无聊死了。

  哑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陈玉纯见状,虽然也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也不敢表态什么,林燕姐妹都不去了,她自然不好死皮赖脸跟去,更何况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张东扫了四周一圈,明白陈玉纯等人都想去省城逛逛,不过林燕说得也对,这次有事要办,到时候少不了跑一些得办手续的地方,带着她们确实不方便,再说陈楠是自己表妹,带着她去无可厚非;要是带着林燕被张勇看见,没准他兴致一起,来个逼婚什么的就麻烦了;陈玉纯更不能带,张勇一直自诩是正气的化身,被他知道自己勾引这么一个女孩,恐怕会被他剥皮。

  众女一时都有些失落,毕竟正值青春,谁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不管是高楼大厦还是都市的繁华,对她们都有着空前的吸引力。
小镇里的一切虽然安宁又惬意,但绝对不如都市的生活多彩绚烂。

  气氛一时有些低沉,张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众人有些沉默的时候,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了,传来陈大山那憨厚的声音:「哟,这么多人。

  「姐夫回来了。

  林铃马上站起来,但这声姐夫一叫,不自然的瞥了张东一眼,感觉有些别扭。
陈大山木讷的笑着,这几天他不知道在忙什么,整个人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不少。

  在陈大山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贼眉鼠目的,一进来眼珠子就四处乱转,看到这一桌大小美女的时候,更是眼睛一亮,流露出忍不住的色意。

  「舅妈。
」出乎意料的,年轻人一上来就先喊林燕一声。

  「小德来了,坐啊。
」林燕似乎有些别扭,但出于礼貌,还是招呼道。
众人让开位置,那年轻人和陈大山就坐下来,不过他们都没开口,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陈大山掏出烟来,却没敬给张东,而是一个劲抽着,越抽眉头皱得越深。
良久后,陈大山似乎下了决心,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燕子,跟你谈点事。

  「哦,好。

  林燕似乎没看过陈大山如此沉重的样子,跟上去的时候也有些惊慌失措。
年轻人嘿嘿一笑,跑到柜台玩起电脑,并自顾自的开了饮料,显得轻车熟路。
一顿饭吃完,哑婶和陈楠开始收拾碗筷,陈玉纯则开始扫地,不过她们都是面露担忧,不知道陈大山到底要做什么。

  趁着这机会,张东悄悄把林铃拉到门外,见林铃有些担心,悄声问道:「陈大山带的这个人是他姐姐家的孩子?」

  「嗯,他大姐家的孩子。

  林铃一脸厌恶地道:「这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三天两头不闹点事不甘心,几次闹得他妈差点要上吊了。

  张东点了根烟,开始打听起来。

  原来那个年轻人叫小德,是陈大山大姐家的孩子,他大姐很早就嫁到外地,但不到十年,她老公就得尿毒症走了,之前的治疗都把家底掏光了。

  为了还钱,陈大山的大姐没日没夜工作,对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疏于管教。
  而不知道是不是爹死、家穷带给小德的刺激太大,原本他还不错,但上国中后开始学坏,和一帮小流氓混在一起,抽烟、喝酒全学会了不说,在学校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训导主任说了他几句,他竟然脾气一起,扇了训导主任几记耳光。
结果自然不用说,任凭他妈怎么哀求,最后还是被开除了。

  之后,小德更不学好,他妈求爷爷告奶奶的,帮他找了一间肯收他的学校,结果证明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在开学典礼时和其他人打起来。

  看着下面的学生打架连板凳都抡起来,可想而知在讲台上慷慨陈词的校长气成什么样子。

  这么一来,小德自然连课都没上一堂就又卷铺盖走人,他妈是操碎了心,但附近已经没学校肯收留他。

  那时,小德在小流氓们的怂恿下做了一件惊人的事——翻墙爬到女生宿舍和他所谓的「女朋友」睡在一起,当着其他女孩的面性侵那女孩。

  事后虽然小德没被告强奸罪,不过从此以后他妈也死心了,根本管教不了他。
  之后小德三天两头的闯祸,不是和人打架,就是寻衅闹事砸别人的摊子,事情越做越离谱,小小年纪,已经是看守所的老江湖,进去了好几次。
不过因为年纪小,犯的事又不严重,也关不了多久,可每次出来都变本加厉,做的事越来越出格。
甚至有谣传他后来不回家住,而是搬去和两个做特种行业的女人同居。
  张东一听头都大了,心想: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居然能哄那些小姐养他,这么好的天赋不去干小白脸,没事打什么架!

  「可恨吧,他妈现在都不管了。
」说着,林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他没钱了就三天两头来找姐夫要,且每次进看守所,姐夫都得拿钱过去不说,他一出来,姐夫还给他买这买那的,我看他这身臭毛病就是姐夫惯出来的。

  「哟,这么疼他啊?」

  张东倒不觉得奇怪,舅舅疼外甥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陈大山也有这么溺爱的一面。

  「是啊。
他考驾照、买手机、买摩托车的钱全都是姐夫偷偷给的。

  林铃忍不住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姐还欠徐姐那么多钱,每次姐夫都是偷偷给完才和我姐说,为了这件事,他们常常吵架。
」「那看这架势,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张东往里面扫了一眼,看了看小德的德性,大概就心理有数了。

  这类的孩子,说穿了就是自卑心理作祟,家里有变故,他的自尊太强,怕被人看不起,所以做一些荒唐事来引起注意,被一些流氓怂恿着,脑子一热,做起事不管不顾,这种人通常是恨人有,笑人无,好做又懒做,整天就图着享乐,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林铃俏皮的用成语回应,不过苦笑中多少有丝无奈。

  张东悄悄瞄了里面一眼,小德就坐在柜台前一边玩电脑,一边玩手机,手机的款式还是最新潮的土豪金。

  也难为陈大山,自己一屁股债,日子过得窘迫,居然还有钱买手机给小德,看来他对小德还真不是一般的溺爱。

  刚才林铃说小德叫陈德,张东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对了,他姐嫁的也姓陈吗?」

  这一带陈姓是大姓,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林铃摇了摇头,道:「不是。
姐夫他姐嫁过去时就说好小孩要过继,当时姐夫的爹就和婆家说好了,所以这孩子就姓陈。
他回来也不喊外公,是直接喊爷爷;喊姐夫不喊舅舅,是喊么爸。

  「这样啊。

  张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陈大山那么殷勤,原来这是他家的香火。

  张东正八卦着,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林燕气急败坏的大骂。
  陈德微微一愣,但马上又低下头装没听见,明显早就做好准备。

  其他人都愣住了,林铃听林燕的声音很急躁,马上跑上楼。

  按理说人家的家事是不适合插手的,不过张东这时管不了那么多,马上拔腿跟上去。

  三楼的大门敞开着,地上是摔碎的玻璃瓶和茶具。

  此时林燕气急败坏,身躯瑟瑟颠抖着,银牙紧咬,两行眼泪已经流下来,狠狠的瞪着陈大山,握紧的拳头一直颤抖着。

  「铃铃。

  陈大山听到脚步声,尴尬地转过头,一看到林铃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到随后而来的张东却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身为外人的张东也会出现。

  「姐,你怎么了?」

  林铃点了点头,然后跑过去扶住面色铁青的林燕。

  陈大山这一转头,张东才看清楚他脸上有道鲜红的掌印,看来这一下的力道不小,刚打下去就有点浮肿。

  张东顿时心里一疼,这陈大山皮糙肉厚像山猪似的,这一巴掌打下去,不知道林燕的小手有没有受伤?

  「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张东咳了一声,用和事佬的口吻说道,不过他总感觉怪怪,心想:人家夫妻吵架,自己一个奸夫来劝架,这算什么?
  「陈大山,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你给我滚!」

  林燕眼泪直流,气恼无比地说道:「这几年你给你那混帐外甥钱,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不知道家里还欠着债吗?这时你叫我去哪理拿出这笔钱?」
  「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见林燕几乎要气疯了,张东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林燕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依旧对着陈大山怒目以视。

  陈大山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话的时候几乎带着哭腔:「燕子,我也知道家里困难,但我实在没办法啊。
小德自小就没了爹,眼下不靠我还能靠谁?我在我爹灵前发过誓要带大他的。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林燕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决绝地说道:「现在欠了多少债,你比我还清楚吧!赚的那点钱除了还债,你凭良心说,我有给自己买过什么、有给我妹妹买过什么吗?稍微有点积蓄,你全拿去你姐家,以前还周转得了时,我说过你半句吗??」「燕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大山愧疚地低下头。

  「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林燕转身走进房间,取来所有提款卡和存折,猛的朝地上一摔,道:「全部拿去!你自己查查我林燕有没有存半分私房钱。
这里是所有的卡和存折,能提多少你随便提,你看看这家还有剩钱吗?」说完,林燕恼怒地哭了起来。

  林铃赶忙安慰着林燕,眼见林燕被气得不行,赶紧用眼神示意陈大山先出去。
陈大山叹息一声,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张东自然不好再留,和陈大山一起走出来。

  陈大山一脸苦恼地下楼,张东尾随在后,递给他一根烟。

  在张东下楼时,哑婶母女俩和陈玉纯都投来关切的眼神,唯有陈德马上站起来,一脸期许地说道:「么爸,钱拿到了?」

  「没。
」陈大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坐到大厅沙发上时,浑身一软,给人极为颓废的感觉。

  陈德顿时眉头一皱,又低下头去玩手机,一副很失望又生气的样子。

  张东把陈大山和陈德的表情收在眼里,在心里冷笑道:看来这家伙讨人厌是正常的,只为自己着想,却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和这种人当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陈德没有上前询问陈大山,也没关切地安慰几声。

  陈大山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张东倒了一杯水给陈大山,抱着八卦心理挨着他坐下,开始套着他的话。
  此时陈大山的神色很憔悴,本就显老的他,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满眼血丝,一开口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木然的看了看自顾自玩手机的陈德,沉重地叹息一声,才把事情的始末缓缓说来。

  原来陈德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陈大山这个么爸可谓是比亲爹还操心,毕竟陈德过继到他家,按理说就等于是陈家的香火,陈大山为人古板,自然觉得有义务管教这个孩子。

  陈大山是个孝子,从他能为了让他父亲安息而娶林燕这事就知道,他身体的缺陷,让他更加重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所以他抚育陈德并不比陈德母亲少,操的心与花的钱也算不清楚有多少。

  去年年底,陈德在他妈求关系,告姥姥的情况下,进了「个单位当临时工,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还真的有点收心,社会上磨练的那套圆滑也很受上司的赏识,隐隐暗示他有转为正式工的可能。

  陈德的母亲打听过,这正式工最少得花五万多元,可她一直靠打零工过日子,家里积蓄都没一千元,哪来这么多钱?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找陈大山商量。
可说是商量,其实就是来要钱,毕竟这孩子也是陈家的根。

  这段时间据说陈德还交了个城里的女友,两人已经同居一段时间,肚子都搞大了,眼下双方家长一见,谈得可说是不欢而散,女方那边倒没多少要求,但最起码要有间房子,不能再租着房子胡混下去。

  陈德的母亲算了一下,把房子卖掉再买间普通楼房,也差十万元左右,再连婚事一起算下来,恐怕没二十万元,这工作和成家两件大事是办不成的。

  眼下孤儿寡母的,他们只能指望陈大山帮忙,陈德的母亲甚至写好了借据,说什么老爹泉下有知,抱了孙子也会瞑目之类的话,这孩子得成家立业才能成人,这也确实触动到陈大山的弱点。

  可陈大山一想,头都大了,他根本没有这么大一笔钱,饭店的经营情况他自然知道,但陈德母子俩苦苦哀求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找林燕。
  事实上,陈大山也清楚不可能有这笔钱,唯一的可能是把房子抵押出去,否则根本没办法拿出这么多钱。

  陈大山说完时,脸色都有些扭曲,苦笑了一声,想不出其他办法。

  「打算怎么办?」张东沉声问道。

  看人的话,张东自认还是有些眼光,陈大山这种老实人既然开口,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他的性格古板又顽执,为了老爹能瞑目,他敢倾家荡产,眼下又涉及他家香火的事,更是不会轻易妥协。

  「我……晚上再来一趟。

  陈大山叹息一声,熄灭了烟头就朝外面走。

  陈德一看也没说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跟着走了。

  陈大山总是一副木讷憨厚的表情,不过临走的时候,张东分明从他眼里看到少有的坚决。

  这次陈德母子俩都哀求到这分上,看来这事他是绝不会推辞。
为了这笔钱,不管后果会如何恶劣,他恐怕都在所不惜。
张东抽着烟沉思起来,毕竟老实人一旦发狠可不好对付,不知道陈大山会不会用什么极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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