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的残酷噩梦永远不会结束 – 女娲之爱

失身的残酷噩梦永远不会结束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谁一次次侮辱和损害了我

  序曲

  2002年10月,染上片片秋黄的鄂东平原被一条雪白的公路割裂开来。一辆破旧的客运巴士马达轰鸣,秋寒和她7岁的儿子安安,就坐在车子靠窗的座位上。秋寒要带安安回娘家去,她印着泪痕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眼久久地凝视着窗外,湿润的眼眶中泛起层层忧伤。

  “你这个脏女人,你是个扫把星,从你进家门起我就没过一天消停的日子……”“就是她,就是她害我的丈夫做牢,她这个臭不要脸的……”这些针对秋寒的激烈言辞在她昏沉的脑中久久回荡,让她委屈、悲哀、无奈。

  秋寒听不见轰鸣的马达声,往事在她脑海中翻滚。安安被旁边一个男人的烟熏得够戗,望着身边无动于衷的母亲,他莫名地急躁起来。轻轻摇着秋寒的胳膊,他伤心地问道:“妈妈,你告诉我,谁是我爸爸?我爸爸在哪里?”

  (一)

  谁是安安的爸爸?

  望着车窗外耀眼的阳光,她回想起1995年的那个夏天,怀孕7个月的她挺着大大的肚子,挽着丈夫苏天在街上散步。她记得那个夏天的阳光也格外刺眼,苏天牵着她漫步在宁静的小镇上,目光中充满了对妻子的万般疼爱。街坊邻里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每当有朋友说:“苏天有福气呀,娶了个漂亮媳妇又马上要当爸爸了!”苏天就会搂着秋寒的肩膀一脸的憨笑。

  那时候,秋寒和苏天结婚已有两年了,她肚里的孩子就是安安。然而,生活的真相并不像其他人所看到的那样美好,他们都被苏天高超的演技给骗了。在家里,一关上房门,避开外人的眼睛,苏天的面孔就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一直含沙射影地挖苦嘲讽秋寒。卧室里,东西摔了一地,秋寒雪嫩的脸上布满了苏天留下的巴掌印。苏天愤恨地说,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是的,安安不可能是苏天的孩子。这一点,秋寒在新婚之夜就知道了。

  那是在1992年,20岁的秋寒还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在那之前,秋寒被认为是鄂东这座小镇上的美人,追过她的男孩一大堆,都被她一一谢绝。那一夜,秋寒暗自庆幸,自己能把干净完好的身子留给精心挑选的心上人–苏天。她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栓好房门,望着渐渐迎上来的苏天,她娇媚而羞涩地笑着。靠在崭新的红枕头上,她既紧张又兴奋,但让秋寒失望的是,苏天折腾了老半天后,大汗淋漓地无功而返。起初,她也没太在意,可后来日子长了,这样的戏反复上演,秋寒彻底心寒了。丈夫苏天竟然是性无能!

  知道了自己的毛病后,苏天就像换了个人样的,整天蔫不拉唧的。倒是秋寒坚定地劝他说,这样的病可以治。刚开始,苏天还满怀希望,极为配合地跟着秋寒到处求医。可天不遂人愿,失望一点点在苏天心里堆积,到最后,他十分狂躁地说,不想再出去丢人现眼了。自那以后,夫妻两个都变得极为郁闷。

  但是1994年冬天,苏天突然发现妻子秋寒经常无缘无故呕吐,眼睛里闪出异样。他猜到妻子怀孕了,而且肚子里装的肯定是别人的野种。然而仔细斟酌,他又希望有个孩子来证明自己是正常男人,所以尽管背地里狂暴地举起棍子朝秋寒喊:“这小孩到底是谁的,你到底在跟谁相好?”可在人前,他还是摆出一副准爸爸的幸福样。谁也没有发现这对恩爱夫妻早已貌合神离……

  对于苏天来说,他永不可能原谅秋寒对自己的不忠。孩子终于生了下来,秋寒给他取名叫安安。随着孩子越来越大,一些关于孩子一点都不像他的闲话传到他耳里,他无法忍受,隔三岔五将秋寒揍一顿,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97年春的一天,苏天终于狠心地对秋寒说:“事到如今,我们必须离婚!我不会出一分钱抚养费。而且你们要跟我走远一点,越远越好。若是还在这县城被我撞见,别说我不客气。”秋寒心如刀绞,点了点头,第二天就带着安安回了娘家。

  (二)

  原来,上一次回娘家,也是走的这条路啊。望着车窗外的田园景色,秋寒感慨万千。然而,那个问题依然得不到回答–谁是安安的爸爸?

  已经回想到了1997年,当思绪顺着时间往下滑,秋寒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如此

  熟悉了。因为,还有一个人问过她相同的问题,那个人便是第二任丈夫基业。

  1999年,秋寒再婚了。丈夫张基业,是邻镇的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老实男人。半年过去了,两人感情很好。这期间惟一头疼的,就是两个儿子合不来。基业的儿子路路不想别人和他分享父爱,而安安明显地感觉寄人篱下,两个一般大的男孩经常打架斗气,弄得秋寒和基业两人焦头烂额。

  有天晚上,当秋寒为两个孩子闹气而辗转反侧的时候,基业问:“你一个女人家离婚为什么要带孩子,他爸爸怎么不给他生活费?不能让他爸爸带段时间吗?”这是秋寒一直恐惧的问题,她答应了苏天不将秘密说出去的。面对基业的质问,秋寒不知如何是好,支吾着假装睡去。可生活中有些问题是逃避不了的,终于有一天,秋寒再也瞒不住了,她告诉基业,苏天不是安安的亲生父亲。基业愣住了,惊奇的目光直直地望着秋寒,声音颤抖地问:“那……那么,谁是安安的爸爸?”

  面对基业的逼问,秋寒痛苦万分。她一边哭一边叫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基业见状,把情绪激动的妻子慢慢扶到床边,轻声细语地说:“秋寒,别怕,告诉我吧,无论如何我都能接受,我不会嫌弃你。”那时候的基业是多么温柔啊!秋寒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哭诉着将痛苦的过去和盘托出。

  1994年秋的一天,秋寒决定独自到天门市的姐姐那里玩,她实在不想整天面对苏天那张怨天尤人的脸了。那天秋阳高照,她心情一下子爽朗起来。上中巴时,她没发现有7个小青年跟着她后面上了车。车行不远,一矮个青年凑过来,要求她一起下车玩,她不肯。矮个青年一把将她的包夺了过去,然后几个人就一哄都下了车。秋寒追下去要包,那伙人不给,还把包传来传去。一个青年突然从后面抱住秋寒的双肩,悄声威胁她往前走。秋寒心里害怕,吓得不敢吱声。一行人在一栋偏僻的房子前停下,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秋寒拼命地挣扎叫喊,但马上有人把雪亮的刀子架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而后,她被轮奸了。几乎哭昏疼昏过去的秋寒隐约听到一个人淫笑着说:“真想不到这小媳妇儿还是个处女,哈哈!”这伙人干完事后由两人护送她上车,并警告她不许告诉别人,否则杀她全家。7个人中,一个大脸盘上有伤疤的人的相貌深深印入她的脑海。

  那天,秋寒是一路哭着摸到姐姐家的。她一进门就急促地哭诉了自己的不幸。姐姐当即问秋寒认不认识那些人,秋寒说不认识。“你不认识他们,又让他们跑了,谁会认账?再说女人家出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声张好,否则你丈夫的脸就没处搁了。”姐姐力劝秋寒打消报案的念头,年轻的秋寒听信了她。

  回家后过了段时间,秋寒发现一直很正常的例假没来,就预感自己怀孕了。后来,身体的各种不适证实了她的预感。

  听到这里,基业打断秋寒:“怀孕了可以把孩子打掉,你为什么要生下来?怎么那么傻?”

  秋寒告诉基业,她当时也经过了痛苦的思想斗争。把孩子打掉,就意味着自己这一辈子当不了妈妈,暂且不提别人笑话,自己能忍受一辈子没有孩子就这么跟苏天相对无言苦度一生么?留下孩子的话,等待自己与孩子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当秋寒极其艰难地进行抉择的时候,小生命却在肚中活泼地发育伸展着。有时,母子间瞬间的交流都能让痛苦中的秋寒兴奋好一阵子。终于,她下鲂囊飧龊⒆樱⒆急负萌ビ佑纱硕吹囊磺胁恍摇?/p>

  基业是个明事理的人,相处半年多来,他感觉秋寒是个好女人。妻子痛不欲生的述说深深震撼了他的心,他想立即去报案,但人言可畏。于是他安慰秋寒说,这事说到他这里就算打住了,孩子的事两人想办法解决。秋寒听了这话倍感安慰,之后她更为卖力地为基业操持家务,以此表达对他的感激。

  (三)

  坐在巴士上,秋寒没想到基业如今会离自己而去。到底谁是安安的爸爸?其实前不久,秋寒曾有过揭开这个秘密的机会,但最终她放弃了。正是这个机会的到来,让她再次坠入万丈深渊。那不是她的错,事情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它让小镇上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2002年3月10日,又是阳光明媚,又是在逛街,不过这次是和基业。春风拂绿的江南小镇热闹非凡,早晨的阳光柔和地铺在每个人肩上。街上迎面走来某村的村组长邹际美,基业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际美,好久不见……”就在这时,基业身后一个人影忽地冲上去,对准邹际美就是一阵猛踢,而那人正是妻子秋寒,是突然间像母兽一样暴怒与疯狂的秋寒。

  当秋寒逆着阳光,看邹际美第一眼,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那是她在无数个噩梦里永远无法忘记的脸,那个宽脸盘子还带着伤疤的脸。秋寒冲上去,满腔屈辱地朝那人踢着,哭叫着:“那天就有你,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你们这群王八蛋,就是你们害了我!”邹际美也呆住了,事情毕竟过去9年了,他真的记不起来是哪一天的什么事了。基业听着妻子叫喊,彻底懵了,自己多年的朋友,怎么会是强奸过妻子的人呢?秋寒9年的愤懑和屈辱在顷刻间爆发出来了,她不顾一切地跑进了附近的派出所。

  警方迅速行动,从邹际美身上打开缺口,一举将犯罪嫌疑人黄兵、周涛等人抓获。轮奸案的告破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

  强奸犯相继落网,照理说应该是一件天理昭彰、大快人心的好事。但是时光已过去了9年,9年的时间足够把是非改写,把人的价值改变。这7个人各自成家立业,随着事件的爆发,7个家庭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严重动荡。犯罪嫌疑人邹际美被抓前是村里的组长,中共预备党员,因为工作出色还受过县里的嘉奖。周涛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建筑包工头,自己在赚了大把钱的同时还带领了周围的村民致富,其余的人光景也都不错。这一被抓,7家人顿时妻离子散。他们的家人弄不明白好好的丈夫、儿子怎么会突然成了强奸犯?邹际美、周涛等人怎么也没想到,事隔9年后,他们还会为年轻浪荡时的丑恶行径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没有人想过在这9年里,秋寒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家人都觉得这只不过是年轻气盛时犯下的错误,秋寒这个不通情理的女人,为了陈年旧事竟然葬送了7个家庭的幸福和前程,她才是罪魁祸首。所有的痛恨都集中到了秋寒身上。

  待秋寒准备验血找出安安的爸爸,基业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犯罪嫌疑人是自己的朋友,他们犯案时都是不满20岁的小青年,如今又是当地有名气有贡献的人。镇上的人们现在都不是同情秋寒,而是同情那些干得好好的却突然被抓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基业的家人对他说,现在人人都知道秋寒是一个被那么多人糟蹋过的女人,她还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你若继续同她生活,别人会笑话你,你根本不可能过太平日子,那些人会恨死你的。

  基业听后,不寒而栗。更为要命的是,他现在不能忍受跟秋寒同床了。闭上眼,他就会想起邹际美等人的面孔,他觉得秋寒身子哪都脏。有一天,曾经同情妻子、理解妻子的基业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个脏女人,你是个扫把星,从你进家门起我就没过一天消停的日子”。秋寒惊呆了,刹那间,她悲痛万分,甚至比遭受轮奸更为痛苦。遭轮奸是肉体上的,而现在她的丈夫、周围的邻居施加给她的则是精神上的蹂躏。

  秋寒绝望了,她默默地与基业分居了。然而即使分居也不行,因为她已经成了众人唾弃的人。于是,她惟一的出路又只有离婚,带着安安回娘家。

  尾声

  “终点了啊,下车了!”秋寒被巴士司机喘着粗气的叫唤声惊醒了。她抹干眼泪,牵着安安的小手下了车。走进村子,看着亲切的家乡景色,秋寒马上有了安全感。她踩着家乡的黄泥巴路,边走还边跟安安说,“妈妈当年啊,就是在这里上的小学。”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别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破鞋吗?”从前的一个邻居向她斜着眼睛,把丈夫拽进屋。接着,她发现村里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她没想到自己的事已传遍了十里八乡,娘家已不能成为避难所了。

  她也从此打消了再嫁的念头,决定独自抚养大儿子。为彻底肃清儿子的成长环境,她再次求助姐姐,为她在天门市盘下了一个卖水果的摊子。随后,她又在郊区租下一处便宜的房子,安安就近在一所小学入读。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就这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安下身来。安安很快融入了新环境,性格逐渐开朗,再没问过让秋寒心痛的问题了。秋寒早出晚归,生意逐渐走上正轨。然而……

  2003年10月25日,秋寒的水果摊前来了一位卖水果的妇女,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愣住了,来人是包工头周涛的妻子。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因丈夫被捕入狱,生活一下变得漆黑。她不甘独守7年空房,跟周涛离了婚,独自跑到天门闯荡。丢下孩子的她,如同灵魂逃离了躯壳,每天都在咀嚼悔恨与空虚。她把自己的一切痛苦都归罪于秋寒。她嚷道:“你把别人都闹翻了,自己却躲到这儿发财来了,告诉你,没那么便宜,你害得我的孩子没爹没娘,我也不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安安是强奸犯的儿子,是一个找不着爸爸的野种!”她去了安安的学校。尽管老师将她赶出了教室,但安安伤心极了,已经9岁的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明显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开始讨厌上学,每天哭闹着不肯进学校。秋寒气急攻心,一下子病倒了。无奈之下,她让安安休了学。

  11月的一天,呆坐在冷冷清清的水果摊前,秋寒茫然地想: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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