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口述:桃花迟来乱人心 – 女娲之爱

剩女口述:桃花迟来乱人心

  芊卉在一所医院的ICU工作,我与她多次约好时间,都因为她临时加班而一推再推。

  一个春寒料峭的上午,我们终于相向而坐。芊卉高高的个头,圆圆的双眼大又明亮,白皙秀丽的面庞,穿着时尚,却素面朝天。芊卉的举止言谈,有着大家闺秀的“范儿”。

  芊卉两眼望着窗外,幽幽地说:“平时我就特爱看《红尘男女》,没想到今天我也能坐到这里将我的‘困惑’倾诉。”究竟是什么样的难题,让这个柔弱的女子心生困惑呢?随着芊卉的讲述,她的故事慢慢铺陈——

  我出生在一个教师之家。爸爸是一所中学的化学老师,妈妈则在一所小学教数学。他们相亲相爱,在我的印象里爸妈从没有过争吵。我自己曾经悄悄地想,以后结婚要和他们一样幸福地生活。爸妈虽然视我如珍宝,但对我的要求特别严格。我也是他们的骄傲,从小学到高中成绩名列前茅。

  高中毕业我考上了上海的医学院,送我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告诉我5年之内要一心只读 “圣贤书”,其他事情要待毕业后再作打算,我答应了他们。我当然明白这其他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我是比较听话的,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所以在大学期间,我对不断“来袭”的追求者是避之再避之。

  读大学的5年里,也曾有让我动心的男生。他叫安毅,是我们一个系的同学。他家是无锡的,第一次见到他,我的心为之一动。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一见钟情,后来在系里组织圣诞节活动时,我们一起排练有了接触,他更是令我心仪。可妈妈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我信守诺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校园里出双入对,是学校的一道风景线,我不由自主地留意了一下,那风景里没有过安毅。可是到了大三的时候,常常见他与一个女孩一起吃饭。还见他们一起去图书馆,也瞧见他们并肩走出学校大门,放假他们都是一起拎着行李去火车站。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瞧见他们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

  有一年放暑假,我和他们刚好乘一辆火车回家,不过不是一个车厢。在上海上火车的时候,天还是万里无云,哪里知道车过了苏州,就下起了雨。我想到了徐州还下雨,我可没辙了。爸妈是不会接我的,他们正在忙学生的期末考试呢。我无奈地望着车窗外不紧不慢的雨丝,正在琢磨着和徐州的哪个同学联系来车站接我。

  车快到无锡站时,安毅走了过来:“芊卉,你没有带伞吧,徐州现在也在下雨。”“你怎么知道我没伞?”他温和地笑笑走开了,留给我一把伞。

  那天多亏了那把伞,到了徐州,天仍然飘着雨。我回到家把他的伞洗刷干净,小心折好,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总想看着它,夜阑人静的时候我还拿在手里看。

  开学了,我该把伞还回去了。可心里却总有几分不舍,这是唯一的念想啊,但又没有理由不送回。再说徐州有个说法,亲朋好友间送伞、留伞是个忌讳的事情,有人对我解释这是因为“伞”与“散”是同音。还伞的时候很想对他当面说声“谢谢”。可惜那天他不在宿舍,就交给他的室友了。

  大学有个令我心动的男孩

  之后,我和安毅便再无交集。大学毕业后,他去广州发展,而我回到徐州,并且顺利地走上了工作岗位。我一边上班,一边积极准备考研。我的生活基本上是两点一线,不在医院就是“宅”在家里看书,偶尔去跳跳操。

  一晃我就到了26岁,这个岁数就意味着我即将迈入了“剩女”的行列。家人为我着急,却又不敢说我。他们背后紧锣密鼓地为我物色着合适的人选。这期间妈妈陪我去相亲,我心里不由自主地便拿眼前的人与安毅比,用挑剔的眼光看人家,这样比来挑去的自然没有结果。

  2010年秋天,妈妈再次陪我去相亲,地点是云龙公园西门。之前介绍人只说了他的年龄比我大五岁、是某机关的公职人员,以及他家里的简单情况。见了面,他先认出了我妈。原来是我小时候的老邻居艾武,他爸爸在税务单位上班,妈妈是幼儿园的老师。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的,我记得他的奶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艾武高高的个头,留着板寸,戴副无框眼镜,一件质地很好的长袖T恤,长裤,棕色皮鞋一尘不染,他斯斯文文的笑让我想起了童年的许多美好,比起以上相亲见到的男孩算是靠点谱。我笑了,一直注视着我的妈妈也笑了。

  又见了几次便确定了恋爱关系,大人乐得合不拢嘴。这下可好了,俩孩子般配,两家人又是知根知底。

  相亲相上了老邻居

  艾武对我处处关爱有加:下雨了,他早早带着雨具在医院门口候着;天气转凉,他会将衣服送到我的办公室。好多小姐妹很是羡慕,说我有福气。我也觉得他无可挑剔,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了点什么,缺什么呢?我又说不上来。我以前没有恋爱过,艾武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对于恋爱的知识仅仅是从小说里读到过一些浪漫的爱情故事,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阿索莉一样,在人生的海岸线上等到驾着红帆而来的“王子”。可与艾武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感觉自己与他不是恋爱,只能称之为交往。但是我们确实是因了恋爱而结识,又是奔着婚姻而交往的。我们交往近两年了,我却毫无感觉,为此自己心底很纠结,但却不知道该如何。

  前不久,艾武的爸妈带着礼物来求亲。他们提出要装修房子、订酒店。说徐州好一些的婚宴酒店要提前一年才订的上。那天他们说这些事的时候,我坐在一边,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悲伤,无法抑制。我去了卫生间,推开卫生间的窗,看到远处霓虹灯闪烁的街市,任晚风将我无名的泪水吹落。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们科主任通知我隔日随他去苏州参加一个会,要去5天。我当即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艾武。晚上我与他去云龙公园散步,我们如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和艾武之间像是眼前的没有涟漪的一池清水,我们从没有过争执,更无恋爱中人儿的激情。

  艾武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我出差要带的琐碎的东西,有身份证、相机、换洗的内衣、毛巾大大小小列了20多种。他说怕我忘记了,到时候就不方便了,我被他感动了。分手时,艾武告诉我,他后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不能送我了。那天,他轻轻地拥了我一下,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

  艾武温和也很MAN

  让我心动的邂逅

  第二天下午,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一行4人就到了苏州设在一家酒店的会务组报到。会议结束的前一天,我竟然遇见了安毅。

  那天中午,我在等电梯时,他从走廊的远处走来,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掩饰不住的惊喜在他眼里荡开。安毅也是参加研讨会的,我们一见如故,因为会议就要开始不能多说,于是我们约定晚饭后,到酒店内的咖啡厅再聊。

  晚饭后,安毅先我而到。那天,他穿着布衣衫裤,时尚的发型,还留着短短的斜刘海,显得特别清爽有品位。那晚,我们相谈甚欢。我们从学校谈到毕业后的工作生活,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春风在我心底荡开,那一刻很想时间可以静止。我突然想起大学期间常常和他在一起的女孩,问他结婚了么?他笑了:“你说什么呢,她是我表妹。”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4岁的时候,我姑姑和姑父因一场车祸去世,我爸妈便将她接到我们家住,一直到去年她嫁人。”

  安毅优雅地呷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把目光投到窗外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特别自卑,又不善于表达的人。当年,在即将离开学校的那个傍晚,我突然意识到和我心底深爱的女孩分开,也许永远见不到了。我丢下手里东西奔到她的宿舍,她室友说她已经去火车站了。于是我十万火急地往车站赶,在路上我想如果见不到她,那就是天意,我将不再找她。赶到火车站时,果然开往徐州的列车已经发过。我无比沮丧地回到了学校,收拾好东西回老家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原本打算不再对她有奢望。可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按捺不住,悄悄地去了徐州。下了车,天不作美,落着不紧不慢的雨。我找到了她的单位正是下班时间,我站在门口等她。只想对她说一声‘我爱她’,希望她能接受我,如若不然我也就死心了。”

  我打断了安毅的话:“哎,哎,你在说谁呢,别吓着我。”他仍然一脸严肃地说:“我说的这人就是你,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就算鄙视我,我也要说完。我爱你,爱你!你明白吗?那天当我看着你从医院大门出来,一个瘦高个的男人一步跨前为你撑伞,你们并肩消失在远处时,我有多么的难过,真的没有词句能够表达我当时的痛苦。”说到这,安毅潸然泪下,他将目光投到窗外。片刻他又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没有结婚,我还有权利爱你,我恳求你能给我个机会。”

  这时有位服务生走过来彬彬有礼地说:“女士、先生,我们营业到零点。现在……”我一看已经过了40分钟。我赶紧起身道歉,离开咖啡厅我们默默地向电梯走去。

  回到房间,我的同事已睡着。我却毫无睡意,精神特别亢奋。从未有过的激动让我无法自抑。回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恋爱的感觉。与艾武交往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感受到了。直到天亮,我没能合眼。

  第二天还有半天的会议总结,就要各自东西了。那天安毅将我送到酒店门口,也许是碍着身边的同事。他没再说什么,但是他一直用热辣辣的眼神盯着我,令我无法承受。

  我已经回来两天了,不敢见艾武。平日里艾武的关怀体贴又一一呈现在眼前,我真不忍心伤害温文尔雅的他。而曾经令我心动的安毅,又是如此地爱我,关键是我对他也很有感觉。唉,我该选择“他”还是“他”呢?(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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