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掉进已婚男温柔陷阱
卢景芳告诉我,她才满25周岁,我一惊:坐在我面前的她可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啊。她解释说:“有句话叫‘岁月催人老’,而我的感觉是‘感情催人老’。”她勉强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一次偶然相遇,她掉进了已婚男人的温柔陷阱。起初,她觉得自己只需要有个人关心,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而现在,她才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和别的女人同时分享爱情。
他说我是他寻找多年的人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命苦,要不是家庭环境差,我不可能在那种场所认识柯晋的。不过,现在我也想开了,不可能什么都怪环境。还有些人像我一样吃过很多苦,可他们很好地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卢景芳从包里取出眼镜,戴上,说:“这三年多里,我孤苦无助时就看书,结果成了近视眼。”
2005年,我爸生病住院,急需用钱,全家人都手足无措。我一个朋友知道这些后,无意中说到她那一行来钱比较快。其实我不愿意去,因为我这人比较清高,在娱乐那一行混不开。可当时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想早日赚到钱。
一天,老板的朋友带了一帮人过来玩。柯晋是其中一个。老板喊我过去为柯晋服务。我面无表情,很不讨人喜欢。但柯晋好像没有介意,耐心地跟我聊天。他问一句,我半天才答一句,完全没有迎合他的意思。后来他说,我冷漠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之后,他单独找我的次数增多了,跟我讲讲自己不幸的婚姻遭遇。也不知为啥,我被他感动了。他好像没什么知心朋友,有一肚子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人诉说。遇到我了,他感觉像碰见了知音,终于可以将自己内心的烦恼都倾泻出来了。他大我19岁,曾离过一次婚。我认识他的那会儿,他跟第二个老婆生的小孩才半岁左右。他们已经分居,他说她把孩子丢在娘家,独自去了广州打工。
我问他为何要闹成这样,他很无助,说和她实在过不好。当初他坚决不想要那个孩子,她把怀孕这么重大的事对他隐瞒了很久,等他知道时,她的肚子已经老大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要孩子,因为他和前妻的儿子已经很大了,可她坚决不答应。于是他就由着她去了。
对他的这些事,其实我并不感兴趣。他吸引我的,是他的才华。据他说,以前读大学时,他学的是音乐。管乐,弦乐他都会。还有,他喜欢“红学”,家里的藏书大多与《红楼梦》有关。他谈吐优雅,风趣,满腹经纶。当时我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似的,认为这是上天对我的厚爱,让我结识如此有知识的男性。而他也跟我说,见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我是他寻找了多年的女孩。
这话很有欺骗性,但我信。
酸甜苦辣全因他
我就跟着自己的感觉,陷进了他为我编织的情网。我想,有才的男人,女人见了都会喜欢。柯晋曾多次在我面前将《梁祝》用小提琴演奏得出神入化,我先被陶醉,继而泪如雨下。以前我不太懂音乐,但他却让我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才知道它可以陶冶人的情操,体会到了赏心悦目的真正含义。
他有一个习惯,每当自己心情郁闷时,他会通过拉小提琴来抒发自己糟糕的心情。跟着他的第一年,他带给我的全是甜蜜。我觉得,有了他什么都是好的。他认为我不适合在那种复杂的环境里浪费青春,要我去做其他的工作。我很听他的话,一切都围绕着他转。
柯晋让我住到了他家里,其实我不是女主人,呆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常有自己是侵略者的感觉。可他安慰我说,“我跟老婆的婚姻关系是名存实亡,她现在没资格享用眼前的一切,而你是我心中最适合的人选。”女人有时很傻,一旦她的脑袋里填满了爱情,其他的事她几乎可以完全忽略,甚至不去管那些东西是不是她应该得的。
没多久我就知道他没钱,但这不是我看重的。他一个月收入2000元不到,要给800元他小儿子,另外他要吃喝、抽烟,一月下来,所剩无几。哦,他还有一项重要的开支,就是每个月都要买书。有一回,他看上了一套精装辞书,售价却超过了1000元。他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我知道,他想把它买回去,可他又没有那么多钱。最终他只好沮丧地走了。
他难受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他不开心,我就会跟着不开心。第二天,我找朋友借了钱,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套书买了下来。当我气喘吁吁地拎着厚重的书赶到他面前时,他很感动,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说:“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对我好的女人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在我看来,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三年多里,我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妻子,为他打理生活,让他全心全意地研究他喜欢的“红学”。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快乐,而他不知道,这多半是我伪装的。2006年,我的心酸酸的。以前他说过,他跟现在的老婆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在我看来,既然这样,他应该迅速地提出离婚。可我等了那么久,没看到他有任何动静。他一边享受着我对他的关爱,一边还暗中和她联络。
从情理上讲,他们的夫妻关系还存在,他们联络是合理合法的。但他对我说的却并非这样,他说一想到她心里就不舒服,他们毫无感情,只是当初她跟了他好几年,他一时心软才和她拿结婚证的。这些话我特别信,不然他和我在一起时,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我一直相信,人做不到身心分离,可眼前的事实告诉我,他就是一个身心分离的男人。
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如果不是发现柯晋那么畏惧他现在的老婆,也许我还会执迷不悟地傻等下去。
一般她春节会回来过年。每到这时候,柯晋就消失了。我不想为难他,自个儿为他找过理由,觉得他想孩子,到她娘家去看孩子了。由此可见,那时我多愚蠢,爱他爱到了那种地步,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2007年春节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承载了我太多的痛苦。我一个人凄凉地守在租住的房子里,而他则有妻儿陪伴,享受天伦之乐。我想给他打电话,让他知道,我有多么想他,真希望他能马上赶到我身边,向他诉说自己内心的委屈。可我不敢,对自己说,要替他着想,不能对他的婚姻生活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这样的苦,唯有我自己承受了。
后来刚将她送上到广州的火车,柯晋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因为他对我承诺过,要在他家做一桌丰盛的菜肴弥补我。其实我不需要这个,可他非要这么做不可。巧的是,他刚进家门,她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问他在做什么,他撒谎说在楼下的小卖部买烟,还没上楼。当时他很紧张,面部表情都是慌乱的,这深深地刺痛了我。就像一瓢冷水泼到了我身上,是的,我在打哆嗦,可我好像一下子省悟了——原来他对她是有畏惧的。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其实并不想离婚吗?
想到这里,我哭了,为自己感到悲哀。
真的,我唯一需要的,就是他给我一个家。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责任感强的男人,会给我满意的交代。可他到底为我做了什么呢?除了不断接受我给予他的爱,他很少主动付出,现在已经习惯了我这么默默无闻、不求回报地对他好了。
看清楚这些后,我开始决定离开他了。可这做起来太难了。2007年,我一直纠缠在怎么和他分开的烦恼中。有几次我尝试着和他不联络了,但还没三天,我就痛苦不堪,心里空落落的。实在忍受不了没有他的痛,我厚着脸皮找他了。他马上过来见我,然后我们抱头痛哭。
现在想想,这只能怪自己,谁叫我始终沉浸在那个梦境里,不愿意出来呢?柯晋已离过一次婚,如果他再次离婚,这是他难以办到的。他跟现在的老婆可能真的有些问题,但他绝对没有勇气又一次从围城中走出来。他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如果他还像上回那样冲动,不要婚姻,他的家人是不会答应的。
而这些我以前并未看清楚,以为自己对他那么好,他应该早被感动了。可感动是不可能让一个人为我舍弃婚姻的。如今,我把一切看透了,人也释然了,马上就到了新年,我把这些糟糕的过去讲出来,是希望自己能够重生。只有这样,我的人生才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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