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情缘
杨丹接到通知,一大早就赶往电视台。她的独舞通过了这次晚会的审核,并用沙画营造背景,配合她表演。杨丹来北京跳了这几年第一次独挑大梁,非常激动。时间已经快到了,杨丹坐的车却还堵在长长的车龙里,蜗牛一样缓慢地向前爬行。
杨丹急得直跺脚,电视台已经不远了,就付了钱下车。因为着急只顾低头赶路,没注意到旁边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把她刮倒在地上,左腿膝盖擦伤了好大一块,渗出血渍,火燎一样疼。骑摩托车的是个大眼睛的年轻人,一看撞了人,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送你上医院!”杨丹疼得说不出话来,任由他把自己抱上摩托车,带去了附近的医院。
因为惦记着电视台的排练,所以杨丹只是让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就想离开。但是医生叮嘱说她的擦伤严重,最好卧床休息几天。杨丹一听急了,这么一来,她还怎么排练啊?年轻人一再道歉,杨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年轻人坚持要把杨丹送回家,被她拒绝了,他临走时留下手机号码,说:”我叫苏晓峰,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杨丹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请假休息,台里竞争激烈,只要她腿受伤的事一传出去,马上就有两个以上的后备演员顶上。这次机会太不容易了,她一定要把握住。从医院出来后,杨丹直奔电视台,忍着痛出现在电视台的排练大厅。
负责人一边训斥她迟到,一边叫沙画表演者和她会合并讨论。杨丹迎面看见沙画表演者,一下愣在那里,那人有一双忧郁的大眼睛,居然是苏晓峰。苏晓峰比她更吃惊,张大嘴巴说:”你不是……”杨丹怕他说出自己伤了腿的事,赶紧打断他的话:”我叫杨丹,很高兴与你合作!”没人时,杨丹才说出自己的苦衷,请苏晓峰替她保守秘密。苏晓峰这下更内疚了,想了想说:”那以后排练我负责接送你吧,省得路上再折腾。”
沙画舞是最近两年才兴起的一种艺术表演形式,沙画师要有很高的绘画造诣。音乐响起时,苏晓峰站在白色背景板前,宛如创造万物的上帝一般。挥手洒出细沙,湖泊林木,云霭晨光都在他的手下出现。通过投影展现在舞台上,变幻莫测,美轮美奂。杨丹身穿紧身舞蹈装,腾转舒展,翩然起舞。遇到左膝着地的细节时,苏晓峰总会不着痕迹地给她一片阴影。杨丹知道苏晓峰在暗中帮她,虽然疼得冷汗直下,心里却一阵甜蜜。
排练一结束,苏晓峰跑过来小声问:”还行吗?疼得厉害不厉害?”他低下的头几乎凑到杨丹脸前,杨丹的心跳瞬间加速,脸一下红了。
苏晓峰开始时只接送杨丹去电视台排练,后来看她不方便下楼买早点,就带豆浆点心上来一起吃。再后来发展到反客为主,动手做晚饭给杨丹。苏晓峰做起家务一点不像生长在北京的80后,性格又稳重,杨丹对他的好感日益增加。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无端让人产生一种距离感。
熟悉以后,杨丹得知苏晓峰的父亲是位很有名望的画家,苏晓峰自幼学画,前几年迷上了沙画。杨丹称赞他的沙画出神入化,苏晓峰苦涩一笑,没有说话。杨丹又不无遗憾地说:”沙画如果能永久保存就好了,那么美的画面转瞬即逝,真是可惜。”苏晓峰说:”能保存的沙画也是有的,叫做金丝彩砂画。用特制的木板和胶水把彩砂凝结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保存收藏了。”
“彩砂?难道沙砾也有彩色的?”杨丹大大好奇,立刻突发奇想:”如果用沙画做一幅肖像,一定很别致。你可以帮我做一幅吗?”苏晓峰听了一愣,说:”有是有的,不过市面上卖的彩砂大多是颜料染的,天然彩砂很难得,只有甘肃大戈壁无人区里才有。再说最近排练也赶得紧……”杨丹听出他话里的拒绝,刚才还高涨的热情瞬间就被熄灭了。
排练在一天天进行,他们配合得很好,虽然负责人几次发现杨丹的动作不对劲,但到底是没出纰漏。沙画里的玄机,成了属于苏晓峰与杨丹的秘密。虽然苏晓峰一直若即若离,杨丹依然不能自拔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快乐。过了一段时间,杨丹擦伤的膝盖慢慢愈合起来,只是膝盖骨还是隐隐疼痛。
晚会前最后一次排练后,他们私下庆祝,喝了一点红酒。苏晓峰照例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家,杨丹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下来后发现不是她家。”是我家,上来坐坐吧!”苏晓峰低头看着她,邀请她上去。杨丹听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温柔和期待,心里一动。
苏晓峰的家整洁宽阔,杨丹知道这在北京意味着什么。苏晓峰忙着冲咖啡,杨丹在他画室里伫足观望。苏晓峰的画室有一只很大的灯箱,看来是平时练习沙画用的,旁边放着各种画具。杨丹忽然被墙上的一幅肖像吸引,那是一幅金丝彩砂画,精致而天然。画上的女孩短发俏皮,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杨丹一下怔在那里。
苏晓峰端着咖啡进来,杨丹掩饰起自己的失态,笑笑说:”这画上的女孩是谁啊!””我女朋友。”苏晓峰递上咖啡,马上转移话题,很明显不愿多谈。杨丹已经彻底清醒了,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怪不得苏晓峰若即若离,原来他一直都有女朋友。杨丹如坐针毡地留了一会,就告辞了。苏晓峰点头,一贯地忧郁。
杨丹的左腿经过一段时间的隐隐疼痛,居然开始严重起来。苏晓峰担心腿伤留下了隐患,就带她去医院找一位知名专家复诊。没想到诊断结果是杨丹居然一直都有髌骨软化症,那次腿伤只不过将病症过早地暴露了出来。最后医生说:”治疗及时的话正常走路还是可以的,只是再也不能跳舞了。”杨丹如遭晴天() 霹雳,苏晓峰也愣在那里,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晚会的正式演出很快来到了,苏晓峰表现出超乎普通朋友的关心,一直问:”你可以跳吗?不要勉强啊!”杨丹努力克制着不哭,坚强地点头,说话却依然哽咽:”我一定要跳!没有机会了,我以后都不能再跳了。”苏晓峰一把拥住她,杨丹还在惶然,苏晓峰已经吻住了她。杨丹抱住他,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人生中最后一场舞蹈,杨丹倾注了全部精力与热情。苏晓峰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赢得了持久的掌声。演出结束后苏晓峰一直没有出现,杨丹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说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后来再打就是不在服务区了。杨丹早就应该明白,苏晓峰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吻只不过是个怜悯的施舍。苏晓峰是北京户口,艺术世家的出身,又有沙画上的女孩,她杨丹算什么呢?
杨丹孤单地收拾行李,回到了浙江老家。像鸵鸟钻进沙子,杨丹整天闭门不出。没人时眼泪经常无端滑落,不知是因为再也不能跳舞,还是无法再见到那双忧郁的眼睛。
记不清过了多久,这天杨丹一开门就看到风尘仆仆的苏晓峰,背着旅行包,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箱。苏晓峰的大眼睛布满了疲惫的血丝,一开口声音明显沙哑:”我和我女友都是搞沙画创作的,两年前我们跑到大戈壁滩的无人区找天然彩砂,出了意外,她没能活着走出来。你看到她的那幅肖像,就是她以生命换来的。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去找过天然彩砂,也没为任何人做过彩砂肖像。”
杨丹听得呆住,苏晓峰看着她,说:”为了你,我愿意再一次去大戈壁找天然彩砂,再做一幅彩砂画。杨丹,我的心,你明白吗?”苏晓峰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幅精致的金丝彩砂画。杨丹一看,张开双臂抱住苏晓峰。画上的女孩长发飘逸,舞姿曼妙,正是杨丹最后一次登台跳舞时的定格画面。
林斌看着许文文戴上婚戒的那一刻,心中像浸满了蜜糖水,甜得发慌。这个让他追得很辛苦的小女人,终于肯为他戴上婚戒,做了他美丽的新娘。她的笑靥里、她脸颊上的酒窝里,都写满幸福,他看着,觉得心中有一条叫快乐的虫子在轻轻地蠕动。
最初的日子里,他是珍惜她的,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心。她的工作不顺心时,他给她支持;她对友情产生质疑时,他给她安慰;甚至她因为饮食,脸上起了小痘痘,也是他查资料帮她出主意。
可是她像一个贪心而且任性的孩子,并不懂得珍惜,在他的关爱里肆意而为–下班后和一班同事出去吃饭唱歌,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他急得像一只焦躁的小蚂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打电话去她的公司,说早就下班走了。打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他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窗前的斜阳里,脑子里一刻都不能停止地胡思乱想,想了很多种可能–跟人吵架了?被人劫持了?过马路时不小心……
他不敢想下去,这个小女人根本不会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生气地想着,等她回来一定和她吵一架,她太目中无人。
终于等到她回来,原本想发作的心,看着她笑嘻嘻的脸,怒气就烟消云散了。她回来就好,不是吗?他端上饭菜,看着她一边吃一边讲公司里的趣闻逸事,嘴里塞了很多食物,还不忘检讨–下次回来晚了,一定给你打电话。
可是没过几日,她老毛病又犯,下班后不回家也不开手机,一次又一次,他终于不能容忍,两个人吵架,吵得天翻地覆。他始终相信”女人婚前是精装书,婚后是平装书”的说法,婚前的她温婉、优雅,看着养眼,爱着暖心;可是婚后的她变成了一只母老虎,吵架他从来不是她的对手,他从来不知道她嘴上的功夫那么好,气得只有倒吸气的份儿。
男人和女人,像两只小刺猬,相互抵御和伤害着对方,不留情面,也不留余地,终于精疲力竭,终于心如死灰,终于离婚。
离婚后最初的日子里,他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个人过着散漫自由的日子,一边养着内伤,一边恢复元气。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果断和决绝,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有相熟的朋友为他介绍女友,也有人品相貌可人的女子向他暗示,他都婉转推拒。不是因为多么喜欢单身的日子,也不是对女人有了抵抗力,实在是因为自己还忘不了她。这个小女人一定是会巫法的,即便她不在他的身边,依旧霸占住他的心。他恼恨自己,那个女人那么轻视自己,一周总有那么两天晚归,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他曾经无数次暗示她,如果她爱上了别人,他会成全她的幸福,可是她就是假装听不懂。
很久之后,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从国外回来,请他喝茶,他兴匆匆地去了,点了一壶雨花茶,一个人品茶看杂志悠闲地等,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和舒适地过一个下午。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他的心竟然久违地快速跳了几下,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她。他站起身,没出息地想马上逃掉,可是他听到她和女伴的对话,好奇心诱使他又慢慢地坐下来,毕竟她曾经有一段和他交集的难忘的人生。
他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和一个女伴在喝茶聊天,她的气色很好,脸上挂着明朗的笑。那笑像针一样扎到他的心,他隐隐地感觉到疼,是看到她不开心不快乐他才会感到安慰吗?当然不是,但离婚之后,就算不在意他,也不用笑得像一朵花儿,他有些负气地想。
他忽然莞尔,觉得自己特小气,特没出息,特不像男人,凭什么要求人家为离婚难过呢?潜意识中是希望她在意自己吗?
胡思乱想着,听到她的女伴问她:”你的乳腺癌是误诊还是治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是误诊。可惜我为此付出了婚姻,那时候,我想着如果因此切掉一只乳房,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他还会再爱我吗,所以我等不及答案,还不如自己先逃掉。”
他听了心中大恸。想起从前她晚归的那些日子,她一定是去看医生,或者恐惧,又或者在路上徘徊,而自己竟然粗心地以为她有了外遇。和她吵架、争执、冷漠的相对,她一定非常伤心,非常难() 过,而自己竟然以为对她娇纵、容忍,一切都是基于爱,从来没有从她的角度去考虑,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如此地没有安全感和不可信任。难道婚姻真的只能包容幸福,不能接纳苦难吗?
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可是回头看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他对着她刚刚用过尚且冒着热气的茶杯,发了好一阵子呆。
打电话给她,才发现她的手机号码早换了。离婚后,他还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辗转打听到她一直借居在一个要好的女友那儿,找过去,家里没有人。他有些失望地沿着人行路慢慢地走。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他以为是错觉,驻足细听,竟然真的有人喊她的名字,是从路边的米兰婚纱摄影的店里传出来的。
他又惊又喜,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机会。刚想奔进去找她,忽然就停住了脚步,隔着玻璃窗,看见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手里提着裙子的一角,在镜子前左顾右盼,笑靥如花,一如当年嫁给他时娇媚的样子。
他站在那里看,看得傻掉,看得流出了眼泪。她当初也是这样,穿着漂亮的婚纱,成了他的新娘,成了他的妻子,可是自己为什么那么愚蠢,竟然亲手放掉了她?如今,这么漂亮的婚纱,只是再也不是为他而穿。
如果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不也是他的愿望吗?隔着一道玻璃,他看着她依旧俏丽的身姿,目光渐渐模糊起来,有疼痛从心上轻轻辗过,那一道玻璃隔断了他曾经的幸福和希望。
他心情灰暗地上了2路车,昏昏沉沉地坐了一站又一站,他忽然冲动地冲司机大喊:”停车!停车!”
下了车沿着原路往回走,跑到刚才的那家店前停住了脚步,她还在那里,只是脱下了婚纱,穿着平常的衣服。
当看到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她惊讶地问:”有事吗?”他抓起她的手说:”我不能再错过这一次机会,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人,我就还有机会。”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要嫁人?嫁给谁?”他说:”别瞒我了,我看到你刚才试婚纱。”
她笑了,说:”我要是嫁人,肯定不会嫁给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原本只是开玩笑,可是他却激动地说:”以前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怀疑你,是我对你关心不够,是我的心在红尘世俗里蒙上了尘,才会左右摇摆不定。请你原谅我,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不会再放手让你溜走。我不敢保证一定会给你幸福,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快乐!”
听到有人在笑,他才看到身边有很多人。她红了脸嗔怪他:”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什么啊?我不过是帮女友试婚纱,又不是真的要嫁人,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他听了傻笑起来,心中狂喜,牵着她的手跑出婚纱店。
原来幸福只是隔了一道玻璃墙,如果刚才没有勇气闯进来,那么必然会错失今生,必然会抱憾一辈子。有的时候,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有时候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
邂逅于”海鸥”
台风”海鸥”悄悄地向东南沿海逼近,路上的行人已能感觉到它的汹汹来势。玉澜正艰难地骑着摩托车向售楼部驰去,风沙四起,她本能地眯着眼睛。
突然,一辆小车从拐角处闯出,她来个急刹车,一下摔倒了。小车自顾绝尘而去。她又委屈又尴尬地爬起来,不由四下里一看,只有一个小伙子在附近的绿化广场上忙活着,要不这脸就丢大了。她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一边扶起车。车的后座箱被摔破了,一沓楼盘样图被风刮飞了,玉澜气急败坏地捡着。
有一张正好落在那个小伙子跟前。他顺手拾起图纸,递给她。玉澜接了过来,扭头便走。
“你等等。”身后传来他的喊声。她诧异地回过头,只见他摘下了一些叶似袖珍荷的绿草。”你的手淤青了,用它的汁液涂抹一下,伤口会好得快。”他说着,把那些草放在掌心里揉碎。她心里一暖,此时,他的关心,把她的委屈全消融了。她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份温情的关怀,像个受宠的孩子般,很听话地任他把冰凉的草汁敷在伤口上,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他说,那是三味草,嚼在嘴里咸咸酸酸甜甜的。
交谈中,玉澜得知他叫子涛,刚从园艺学校毕业,负责这里的绿化工作。玉澜也如实告诉他,她是翠香小区的售楼小姐。
玉澜离开时,边走边回味着刚才的情景,平静的心湖漾起了小小的波澜。她情不自禁地回眸再看子涛一眼。两人的目光恰好碰在一起,温柔而又暧昧。
这一看,让不相信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一见钟情式的爱情的子涛被秒杀了。玉澜的一颦一笑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呼啦啦地拔节、繁茂。
表白于”莫拉克”
玉澜的这一摔,子涛明白了园林的设计更重要的是以人为本。子涛在广场上精心设计起小路,他把小路裁弯取直,给行人以方便。子涛经常能看到玉澜从那条路上经过,就与她搭个讪,打声招呼,他干起活来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而玉澜对子涛种下的花花草草极感兴趣,每天下班时,总喜欢冲他问这问那的。在她的心里悄悄种下了一棵名叫爱情的树。它的叶儿与三味草一样,见到子涛时,散发的是甜味;不见子涛时,散发的是咸味;见子涛被花草划伤时,散发的是酸味。
这天,”嘀嘀”一声轻响,子涛掏出手机,一看,是中国移动客户服务信息:接省防汛办通知:第8号台风”莫拉克”逐渐向中国东南沿海靠近,强度逐渐加强,请您注意安全。
读着短信,子涛想起因”海鸥”认识了玉澜,心底的幸福涓涓流淌,他寻思着找个机会向她表白。自小怜香惜花的子涛最看不得风摧雨残落红满地的情景了。他决定在”莫拉克”来之前,把玫瑰花剪下来,做成最漂亮的花束,送给玉澜。
当玉澜接过子涛送的花时,脸颊飘起朵朵粉霞,显得更楚楚动人了。忽然玉澜”啊啾”一声长长的喷嚏在空中不合时宜地炸开。子涛心疼地问:”感冒了?”玉澜歉意地笑了笑说:”没,没有!”子涛正想把那句酝酿已久的话说出() 口时,玉澜却以有事为由,匆匆离开。
那句话压在子涛的心里,沉甸甸的。他一边修剪着花草,一边瞅着玉澜的办公室。忽然,那束他刚送出去的玫瑰从那个窗口飞了出来,深深地刺疼了他的心。他奔过去,伤心地拾起玫瑰花。
这时,一个男人从玉澜办公室走出来,冷冷对他说:”你真正了解玉澜吗?你不应该给她送花!还有,真有本事,你帮帮她策划售楼的事,别只会拈花惹草的!”说完,”呼”一声,开着车绝尘而去。子涛一脸愕然地立在风中。玉澜急冲冲地飞奔到子涛跟前,表情复杂地说:”对不起,花是被他扔掉的!”
“他是谁?”子涛追问道。
“超风,打小一块长大的。”玉澜顿了顿说。
子涛心里酸溜溜的:”你爱他吗?”
“他是我的十个手指头。十指连心,但离心却是那么远。”玉澜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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