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爱情火车 – 女娲之爱

两个人的爱情火车

(作者:积雪草)

错了,就永远错了,如同手中的一张旧车票,无法从头再坐一遍。

他向她求婚的时候,没有送她玫瑰,也没有送她钻石指环,而是送给她一枚红玛瑙的印章,小巧精致,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说:”你被我盖过印章了,你是我的了。”有这么求婚的吗?他独特的求婚方式让她忍不住莞尔。

不是没有不甘,玫瑰和钻石再世俗。女人也不能不爱,何况她只是红尘中的小女人,自然也不能免俗。力争了一回,但没有也就算了,毕竟那玩意儿也不当吃不当穿,况且他那时的工资就算喝一年西北风,也不够买一只米粒大小的钻戒。

好在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她在一座学校里当音乐老师。活泼、任性、快乐,走到哪儿都少不了笑声。他在一家公司里当职员,工作不好不坏,收入不算太多,只够温饱,但因为爱情的滋润,所以他们很幸福。

有一次,学校派她去省城进修,为期半年。她本来不想去,都说男人像一个贪嘴的小孩,她不在身边,谁知道他会不会受到诱惑。更何况现在的妖精早已修炼得无孔不入。

倒是他把她拉到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吧?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她生气地扭过身。问他:”这么盼着我离开,有新的目标了?”他温和地笑笑:”胡说八道什么啊?半年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你可以回家来看我,我也可以去看你,再说还可以打电话、发邮件,很方便的。”他哄小孩似的拍她的背,抚她的发,她终于点头答应了。

走的那天,他去送她,她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在家,不许把别的女孩领回家,在大街上看美女不许超过半分钟,和女同事聊天不许超过半个小时。”他刮她的鼻子,附在她的耳边说:”谨遵女王陛下的不平等条约。”她咯咯地笑。

半年的时间,真的很快,像流水一样。回家那天,她没有通知他,买了他爱吃的麻花、水果什么的,想给他一个意外和惊喜。打开门,一股冲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哪里还像一个家啊,分明是一个狗窝。

她摇了摇头,换了衣服开始打扫房间,却在床头柜的一摞书里找到一枚杜蕾丝。她一下子晕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不用那个套套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她的手抖个不停,血往上涌,一场恶战终没能避免。他抵死不承认那东西是他的,一个劲地解释:”你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样会冤枉好人的。”他越是卖力气地解释,她越是生疑,更加生气和难过,这种犯了错误还抵死不承认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她哭:”你当我是3岁孩子啊?拜托你用脚指头想想,别人的杜蕾丝怎么会放在咱们家的床头柜上?”

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先是分居,然后离婚。他不肯,说:”你会后悔的。”她倔犟地扬着头,以死相挟。他让步,她以最快的速度辞职离乡,去了省城。

在大都市里,找一份谋生的工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她卖过保险,当过服务员,最后在一家公司里做了个普() 通的小职员。

她身边也曾有男人来来往往,也曾跟人谈过恋爱,只是她都不爱,闲时拿出那枚红玛瑙印章,想起他说过的话,”你被我盖过印章了,你是我的女人了。”她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自己怎么会那么不相信他呢?他说是在街上,艾滋宣传日发放的宣传品,看来并没有撒谎,如果是他和别的女人用的杜蕾丝,他也不会那么公然地放在家里。可是,想明白了又怎么样?米已成炊,开弓没有回头箭,怎么好再去找他?更何况都离婚了,是自己坚持的。

两年后,在省城的街头,再次遇到他,她的心通通地跳,想着再也不能丢掉他了,再电不能放手。他也是一样,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抓住她的手,竟然在发抖。

他是被公司派到省城开办事处的,再也没有当年的寒酸,衣履光鲜,谈吐儒雅,出手也变得大方起来,送她玫瑰和钻戒,镶着金边的蓝色妖姬,闪着耀眼光亮的戴梦得。

很快,他们开始看房子,置办家具,准备在省城安家,她幸福得像一只小鸟,飞进飞出,忙里忙外。

她给一个久未联系的要好女友打电话,女友说:”小米啊,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好的男人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白白让别人捡了个大便宜。”

本来她是想告诉女友自己要复婚的消息,她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女友说:”你走不久,他就结婚了,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剩得下?你不要总会有人要。”

放下电话,她就去找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流着泪,她不恨他骗自己,他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后悔。她后悔自己那么轻率地跟他离了婚,他肯定也在后悔,后悔自己那么轻率地再婚。

她泪流满面地对他说:”分手吧!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他倔犟地说:”不,我回去跟那个女人离婚!”

她摇了摇头说,婚姻没有返程票,我们就像跑在两条轨道上的火车,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了,回家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她拿出当初他送的那枚红玛瑙印章,翻来覆去地看,想起他说过的话。眼泪流了下来。婚姻就像一列火车,可以在始发站上车,也可以中途上车。可以在终点站下车,当然也可以在中途下车,只要火车开动了,就不能拿着手里的这张票从头再坐一遍。

有多少爱可以糟蹋?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只是明白了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却是以失掉爱为代价。

(作者:宁静如我)

(1)

莫小菲第一次到我店里来,我就认出了她。

几天前的晚上看电视,生活频道的直播,她一只手按在煤气罐开关上,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指着面前拆迁办的人说:”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和这所房子同归于尽!”那天她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五官精致,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可表情却凶神恶煞一般,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恶狠狠的。那种强烈的反差,让我一下子记住了她的脸。

对峙良久,拆迁办的人最终离去。随行的记者试图采访她,她一把将对方推开:”我就是他们所说的钉子户,没什么好说的!”

莫小菲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也正准备关门休息。她风一样飘了进来,问:”老板,你这儿有蜡烛吗?”

蜡烛?我耸耸肩,”没有。这年头,谁还用那东西啊!”

她”哦”了一声,神情有些沮丧。

她为什么买蜡烛?我很快明白了:上回她和拆迁人员的对峙,貌似取得了胜利,可接下来,她不得不面对断水断电的残酷现实。这样的伏天,没水没电,我实在无法想象她还能坚持多久。

心中有些不忍,”我明天要去进货,有的话顺便给你带两捆。”

她露齿一笑,那麻烦你了。

那天她还要了一箱方便面,两箱矿泉水。临走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我,要我明天帮她一起送去家里。帮她的忙我自然是乐意的,哪个男人不愿意相助美女呢?更何况是有机会去她家。我有些好奇,是不是她的家装修得太豪华,拆迁办的条件又太苛刻,所以她才舍不得搬呢?

第二天,我将东西全部搬进了她家,又把一个充电的照明灯递给她,”蜡烛没有买到,这个就送给你吧,我已经充满电了,省着点用,可以坚持一个星期。没电了,你就拿到我店里来充。”

她眼圈有些红,转身拆了矿泉水递给我,”实在太谢谢你了,你看我家里连杯水都没有。”

我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四周,她的家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毛坯房,墙壁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了,地面还是水泥的,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能让我感觉愉快的,是墙角放着的那盆富贵竹,苍翠间系着黄色的丝带。

而这,让我意外又有些许的愤怒。

(2)

我和莫小菲就是这样熟悉起来的。起初她只是我的顾客,买吃的,买用的,后来就有些交情了,所谓的交情就是我每天发短信给她,白天告诉她有什么可疑的人进了小区,晚上告诉她关好门窗,注意安全。

她有时候回短信,有时候不回。但她买东西的次数明显多了,两三瓶辣酱,几个面包,都要我跑趟腿。我想她是太寂寞太孤单了,需要人和她见见面说说话,哪怕只是问问多少钱。

我开始给她送水,因为我发现她已经没衣服可换了,墙角堆了满满一大盆脏衣服。

每天店里没顾客的时候,我就透过窗户看对面的小区,那栋矗立在废() 墟中的楼因窗外晾晒的蕾丝花边内衣和各色长裙而活色生香起来。我想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所追求的幸福吧,充满着女人的烟火气息。

莫小菲和拆迁办的对峙还在升级。尽管我给她放哨,但她还是不断地遭到恐吓:充满威胁口吻的短信和电话,门和墙上喷着触目惊心的红漆,甚至有人半夜在她门外走来走去,发出鬼一样的叫声。这样没凭据的事情媒体不会感兴趣。终于,在一个雨夜,她打电话给我,颤巍巍地说:”喂,你能来陪我吗?门外有人敲门,我实在害怕。”

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我便关了店门。可一直到莫小菲家,我也没有见到她说的可疑的人,而她闪烁其词的表情也表明,今天根本没有什么人。显然,她说了谎。

但我没有戳穿她,毕竟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上门是需要借口的。

我隐隐地期盼能发生点什么,可什么都没发生。她睡床,我就窝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就在我怀揣着心思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喊我的名字:”陈实,你睡着了吗?”

(作者:张世普)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开妻子。即便在她手术后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是一个搬运工,虽然不英俊,但是身体强壮。她是一个家庭妇女,虽然相貌一般,但是温柔贤惠。她和他夫唱妇随,走在一起让人们能够想到的只有幸福。可是灾难突然之间就降临了,来得让人猝不及防。事实上,了解他妻子病情的人都以为她很难活下来。医生做了三次开颅手术,才从她脑中取出一个鸡蛋般大的肿瘤,连医生都无法确认她还能活多久。她出院了。神志不清,话说不清楚,站也站不稳,就像个植物人。

治病已经花了好几() 十万,能借钱的亲友都借遍了。欠下许多债。可是还要继续治疗。他只是一个穷搬运工,昂贵的治疗费用对他来说无疑是道天堑。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说:”我们没钱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摇摇晃晃地点点头。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治了。他拉着她的手,对她郑重地许诺:”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像教学走路的孩子一样,在前面牵着妻子的双手,帮助她一步步艰难地挪动。那时,他唯一所想的就是:一定要让妻子健康起来。他带着妻子到离家不远的山上锻炼身体,妻子不能爬山,只能走修好的阶梯。到那里后,却被告知要收费。就是那天,他下定决心要在荆棘丛中为妻子修出一条上山的路。

他找来钢钎和铁铲,扶着妻子到山脚,让妻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自己用简陋的工具开始凿路。饿了,妻子递上干粮;渴了,妻子递上泉水。他凿坏了好几根钢钎,花费近一年的时间。终于修完山路,一共600多步梯坎,绕过了那个收费站。

经过艰辛的跋涉,他和她在山顶相互拥抱,四目相对,泪流满面。是啊。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坎坷,经历了那么久的艰苦追寻,美好时光却如此短暂,怎能不令人喜极而泣?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妻子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许多,走路几乎不用人搀扶了。后来。妻子常常回忆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可是很模糊,只记得丈夫劳动,她就给他递水、擦汗。

从此,他每天带着妻子到山上锻炼身体。一开始,夫妻俩爬上山顶,至少需要大半天,渐渐地,只需两个小时,这已经是令健康人都羡慕的速度。

有一天,做手术的医生见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就是曾经的患者。直到看了她头上的伤口后才确定。说没想到做了这种手术的人能活到这个样子。

岁月的流变、病痛的折磨真的没能阻隔他们。他和她仍然相守在一起。其实,就算没有奇迹发生,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坚守下去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她而去。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们是尘世中一对平凡得再也不能平凡的夫妻。然而,困苦岁月的坚守、相濡以沫的执著已经浸透到他们骨血里,形成一种生命的动力,不为苦难左右,不为贫富聚散。不为得失上下。问世间男女,倘若都能修得600步阶梯的至爱,还有什么不能一生一世恒久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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