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有座夫妻墓
(作者:星星知我心)
任会省今年刚刚四十出头,就已经成了副局长,而且随着老局长退休时间的日益临近,他升为正局长的消息已经是漫天飞了。虽然他自己极力收敛自己,可这喜气总免不挂在脸上,前些天他偷偷找人算了一卦,那个瞎子只说了12个字:自当平步青云,小心命犯桃花。从那以后,他上班以后就坐在办公室,下班以后就直接回家,歌厅酒店连去也不去了。
可就是这样,事还是找上头来了,这天,老局长把任会省叫到局长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任会省说:”会省啊,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各方面都不错,千万注意不要犯什么错误啊!”
“我没犯什么错误啊,老局长,莫非您听到什么了?”任会省奇怪地问。
“怎么?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老局长神秘地说。
“绝对没有!”任会省挺直了胸脯说,”老局长,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的,您听谁说的?这的确是无中生有啊。”
老局长笑了,原来前几天,曾经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来找过任会省,当时任会省到市里开会去了,那个女孩说是任会省的远房亲戚,在办公室问了任会省的许多情况,甚至还问到了任会省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码。办公室的人一看对方的架势不对,就没敢告诉她,那个女孩说自己叫韩薇,临走时还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结果她走后局里就传开了,说任副局长在外面欠下了风流债,债主子找上门儿来了,还有别的不堪入耳的说法,反正都绘声绘色的。
“您把那个号码给我,我当着您的面给她打电话,您看看我到底清白不清白。”任会省气呼呼地说。
老局长递给任会省一张精致的白纸条,上面用娟秀的笔记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任会省拨了号,居然通了,对方的声音非常清纯:”您好,我是韩薇,请问您是哪位?”
“我叫任会省,听办公室的人说,你前几天来单位找过我,可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任会省硬压着火问。
“可我认识你啊!任副局长,”对方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你还想不起来的话,就请你到北口小街康居胡同20号来一趟,我告诉你,这里有一件你不该忘记的东西!”说完,对方就撂了,再拨,对方已经关机了。
这下任会省的气可上来了,”老局长,咱俩马上打车到北口小街康居胡同20号去一趟,我跟他对质,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能当着您老局长的面给我一个清白!”老局长同意了,他知道任会省是一个好苗子,他也想把工作顺顺利利地交代给他,而且他也不放心任会省的脾气,到了北口小街康居胡同20号会出现什么情形,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也许即将面临的就是一场纠纷甚至是争斗,到时候自己能给他出出主意,于是俩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口小街康居胡同20号。
其实北口小街离他们的办公地点不太远,以前任会省骑自行车上班经常路过这条街,有时候顺便溜达着到这儿买买菜,淘淘旧货,对这里比较熟悉。下了车,两人顺着门牌号找去,才发现20号原来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是一个陈旧的小院子,透过歪歪斜斜的铁栅栏门,可以看到院子里虽然已经经过打扫,但依然显得很凄凉,挨着院墙还有一堆堆的废品没有清理干净。看到这些,任会省不禁一皱眉头。
“有人吗?”任会省提高嗓门问。
院子里没人回答,只有秋风吹过屋顶上的茅草时发出的沙沙声。
任会省捡起半拉砖头在门上敲了几下,没见有人出来,倒把隔壁邻居给敲了出来。一个老太太从隔壁的门缝里探出头来:”别敲了,这家就老两口,前几天老太太病了,老头子送她上医院了,这几天一直没回来。”
任会省满脸堆笑地走过去问:”老大娘,这户人家有没有叫韩薇的?”
“韩薇?有的有的,是老两口的闺女,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听说还是老两口抱养的呢!昨天她回来收拾了一下院子,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老太太回答道。
正在这时,任会省突然发现在门框的砖缝里夹着一张白色的纸条,他抽出来一看,依然是那种白色的信纸,依然是那种娟秀的字迹,上面写着:
任局长:想起你忘记了什么了吧?无论你是否想得起来,都请到长宁路120号的东北角去一趟。韩薇
任会省看了纸条,脸色微微一变—长宁路120号,那是市民公墓啊!自己莫非真的遇到鬼了?”
“算了,咱们回去吧,看来这只是一个很无聊的游戏。”老局长劝任会省说。
“不行!我一定要追个水落石出”任会省坚定地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走,咱们立刻去长宁路120号。”
长宁路120号的() 确是市民公墓,刚刚建成不久,虽然墓碑不多,但依山种植的层层叠叠的翠柏已经长得有些模样,显得十分肃穆,只不过树下的荒草还没有清理干净,秋风一吹,平添了几分凄凉。任会省和老局长下了车,进了门,一块向东南角走了过去。
墓地的东南角在一个鼓起的小山包上,任会省走过去,一眼就发现了两座与众不同的墓碑:这两座墓碑不是像其它的幕碑竖得那样方正,而是呈半圆形地排列着,这两块墓碑之间似乎伸出了两双无形的手臂,紧紧地牵在一起,又好像把什么宝贵的东西紧紧地揽在了怀里……,更为显眼的是在两座墓碑之间新栽了一大株盛开的白色山菊花,白得扎人的眼睛。任会省走过去,看了一下墓碑上的相片,看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顿时像遭了雷击一样,呆在了那儿–那墓碑上的相片上,不就是自己经常看见的以前在康居胡同口卖过菜、后来在自己楼下拾过荒的老两口吗?那墓碑上的名字,不正是逼着自己远离故乡,三十多年来心中怨恨不已却又无法忘掉的那两个名字吗,难道他们就是……
“会省,这花里还藏着一封信呢!”老局长喊道。
任会省回过神来,他拿过信来一看,还是那种白色的信纸,还是那种娟秀的字迹,上面写着:
任局长:请原谅我再次触动您心底的伤痛。43年前,在您的故乡,一对青年男女相爱了,但他们的爱情却不为村里家族所容,他们亲生骨肉只能送人,他们也只能背井离乡,你八岁那年,他们回到故乡想带你走,倔强的你死也不肯相认,连面也没让他们看一眼,俩人万念俱灰,从此漂泊异乡,你彻底地忘记了你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却永远没有办法忘记你,虽然他们后来领养了我,但他们永远忘不了你,永远对你心怀愧疚,二十多年前,听说你在这个城市,他们也来到了这里,租住在这康居胡同20号,靠卖菜、拾荒生活,他们不去找你,只是盼着能偶尔见到你一次,能用他们的目光保佑你平安。三天前,当我从遥远的武汉赶回来时,他们已经在医院孤零零地去世了,养母比养父早去世6个小时,他们真是一对恩爱夫妻,就象一对丧偶不再独活的天鹅。他们在世的时候,只希望你能原谅他们,你能在他们的墓前喊一声爸爸妈妈吗?韩薇
任会省一下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在风雪中回家曾经看到过街口那个孤零零的摊位旁有一对夫妻还在苦守,为什么他在晚上回家常常看到一对夫妻站在路灯下张望,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那对老夫妻在他门前拾荒时表情总是有点奇怪……
“哦,原来你的身世这么坎坷?”老局长同情地问。这句话惊醒了任会省,的确,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就把亲生父母当成了自己的耻辱,他疯了一样埋头苦学,一直考进了医科大学,分配工作以后,他把自己的养父母从遥远的故乡接出来,只是为了彻底地忘却那段痛苦的经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这封信又一次揭开了他的伤疤……
“不!老局长,这纯粹是无稽之谈!”任会省攥着老局长的手说,”根本没有的事,您见过我的父母,您能看他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说完,他把那张纸撕成几片,团成一团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会省坐的车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从山包的后面转出了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姑娘,她已经是满脸泪痕,她捡起地上的纸团,来到两座墓碑前,轻轻地跪了下去,从挎包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红肚兜,她把红肚兜和那团白纸连同几叠纸钱一块儿点着,喊了一声”爸、妈”就抽泣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团火焰在两块墓碑之间跳跃,无情地烤灼着地上的野草,而那两块墓碑真的像伸出了两双无形的手臂,紧紧地把中间的火焰,揽在了怀里……
(作者:守望天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当男人成为强奸嫌疑犯锒铛入狱时,老父是这样告诫她的,并且说:”和他离婚,回家去吧!”
女人一脸泪痕,她感觉她的天塌了,茫然地看着老父摇摇头说:”不!我不能离开他。”
“啪”老父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喊道:”你傻吧!他可是因为强奸入狱的,你还和他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你?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女人低下头,喃喃地说:”爸!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不相信。”
老父摇摇头叹着气道:”哎!孩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女人还是摇头,她不信自己的男人会是() 强奸犯,打死她也不相信。
老父又继续劝了好久,软磨硬泡的嘴都说干了。最后撂下话来说:”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觉得我说得对,明天收拾东西回娘家去,要是你依旧执迷不悟,那么从此我们父女恩断意绝。”说完老父蹒跚而去。
第二天女人没有回娘家,而是来到了监狱,她要看看自己的男人。
男人被带出来时一直低着头,显然是没脸见她,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女人却含着眼泪说:”老公你瘦了。”
男人再也忍不住哭了,哽咽地说:”你不该来看我,不该来……”
女人却笑了,眼泪顺着微笑的脸滴落在地上,显得楚楚动人。
她笑着说:”我为什么不该来,我是你的妻子,我应该来看你的。”
男人抬头激动地说:”可是……”
女人止住他要说的话,深情地说:”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女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的眼中充满着泪水。
男人最终被无罪释放了,法律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男人出狱那天,女人没去接男人。因为她在家包男人爱吃的饺子……
(作者:华颖)
正午时分,拄着拐仗的洪鹏飞,终于找到了妻子雪妮的小屋。他轻轻地吁了口气,下意识整理下衣衫,按响了门铃。洪鹏飞的突然造访,让雪妮很是意外。
“你都快一年没回家了,孩子们想你,我、我也……”洪鹏飞进得门来,忙把紧随身后的俩个六七岁的孩子唤到了妻子面前。”啊,燕子、小虎!唉,这数九寒天的,赶这么远的路,你自己行动不方便,咋还带……”雪妮见一对小儿女凌乱的头发,冻裂的小手心痛极了。
儿女牵肠夫妻连心。洪鹏飞也不忍心让幼小的孩子千里奔波,可好久没见妻子的面,他实在也是放心不下。对鹏飞而言妻子就是他的天。四年前的一场车祸,让他这只志在千里的大鹏折了翅。洪鹏飞怎么也不能面对截肢的现实,他不言不语只求一死,是雪妮抱着一双刚满周岁的孪生儿女,日夜守侯,百般劝慰,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出院后,洪鹏飞这个商校毕业的高才生,尽管有过不错的营销业绩,但洁净的办公室里再也没了他的座位……
鹏飞记得送别妻子是在一个春雨绵绵的早上。为了生计雪妮放弃了干得好好的文秘,决意孤身南下谋求发展。而这劳燕分飞的代价,仅是妻子寄回家勉强能补贴家用的钞票。洪鹏飞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他知道肇事车主的逃逸,自己没能得到任何的赔偿。他知道每月要偿还的欠债就是座沉重的山。
眨眼四年过去了。车祸欠下的债还得差不多了,可雪妮捎回家的钱丝毫没有增加。钞票不见多,妻子回家的次数倒越来越少。面对左邻右舍诧异的目光,洪鹏飞十分坦然。他知道孤身在外的艰难,知道赚钱的不易,而妻子在广告公司负责的文案策划,本就竞争激烈,洪鹏飞只担心粥少僧多,是否又有了变化。他相信雪妮,相信俩人青梅竹马的情愫。
然而,从踏进这间15平方的小屋起,洪鹏飞凭直觉感到,和妻子已有了无可明状的间隙。初来时雪妮整夜和小儿女呆在一起,洪鹏飞还觉得母子重逢,难分难舍也是常情。可眼看十天过去了,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雪妮,依然和小儿女泡在一起。毫不理会丈夫鹏飞的明逗暗示。
洪鹏飞守在妻子身边,竟然无肌肤之亲。是大都市的灯红酒绿让妻子的心另有所属?可雪妮并没夜不归宿弃他不顾,只不过是把本属于丈夫的那份柔情,也全部给了儿女。自己总不能和儿女争风吃醋,望着夜幕中喧哗的都市,洪鹏飞无所适从,忧闷致极。
“咦,这是小雪的孩子啊,真漂亮。哎呀,你们家小雪真是太节省了,自己不吃不喝,连俩孩子的衣服也……听说小雪一个月的收入就有三千多……别瞧你老婆唇红齿白的,其实……”邻居大妈偶然间对洪鹏飞的一番言语,让他目瞪口呆,他第一次得知妻子每月有三千多的收入。他并不是怨恨妻子有份不簿的工资,每月寄回家的钱如此至少。主要的是他不明白,妻子雪妮到底把钱用到了什么地方?
对妻子多了个心眼的洪鹏飞,次日清晨假装酣睡,等妻子起床走进厨房,便悄悄跟了上去。正在洗漱的雪妮两颊泛青,眼袋下垂,双目无神的真容,在他面前原形毕露。洪鹏飞一阵心痛差点叫出声来,他这才知道邻居所言非虚,妻子已不是小县城里那个漂亮、健美、充满活力的雪妮了。她的桃腮、红唇都是假的,是化妆出来的。
“雪妮,你该吃得吃,该喝得喝,可别太节省了,我怎么觉得你瘦了许多啊?”洪鹏飞责怪自己粗心,决定和妻子好好谈谈。雪妮闻言,猛地一怔,”哦,是吗?真的瘦点也好,人家还化钱减肥呢。”雪妮对夫妻生活的冷漠,让洪鹏飞百思不解,疑窦重重。得知妻子有份不低的收入,直至目睹了雪妮的真容,洪鹏飞更加肯定妻子另有隐情。
雪妮在隐瞒什么呢?她来深圳工作四年,生活竟如此节俭,到底把钱用在何处?见在妻子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洪鹏飞决定在各处仔细看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洪鹏飞等妻子出了门,忙溜进雪妮的房间搜索起来。洪鹏飞查看了好一会,可没找到一件值钱的首饰,衣服。洪鹏飞知道趁雪妮不在,肆意查看她的衣物,是对妻子的不尊重。可他是丈夫,他有责任了解自己的妻子。洪鹏飞决意要解开心中的迷团。”啊!注射器!!!雪妮她、她……”扩大了搜索范围的洪鹏飞,面对在卫生间的小木箱里发现的注射器,傻了、呆了。他终于明白,月收入三千多的妻子为什么入不敷出;为什么容颜枯黄,青春不再。原来美丽善良的妻子,早已成了瘾君子……
“鹏飞,你说得道理我都懂。我() 也想把燕子、小虎好好带大,我还想培养孩子上大学,我更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我做不到,我是身不由己啊!鹏飞,求您别问、求您别管……”发现注射器对洪鹏飞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而在他再三盘问下妻子的这番言语,更让他痛彻心肺。洪鹏飞从妻子悲哀、无奈的回答中,知道妻子已被毒魔控制得不能自拔。
洪鹏飞彻夜难眠。他总觉得一双儿女,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瞪着他问:妈妈怎么了?爸爸您为什么不拉住她?他觉得不从毒魔手中把雪妮抢回来,等燕子、小虎长大了自己如何面对。洪鹏飞翻来覆去,苦无良策,直到天亮才咬咬牙,硬下心来作了决定。
雪妮这一晚也没睡好。她起来迟了,见丈夫不提昨晚的话题松了口气,草草洗漱一番正欲出门,”蓬蓬–“突然,几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不等雪妮反应过来,便紧紧扭住了她。
“……雪妮,别记恨我,我不能让你这样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去强行戒毒吧!雪妮,我是为了救你、因为、因为我爱你!爱你啊!”雪妮这才明白,是丈夫报的案,是丈夫把这些缉毒警察,叫到家里来抓自己的妻子。她愕然地望着丈夫,欲语又止间,脸色急变,冷汗淋漓,捂着腹部瘫了下去。
晕厥的雪妮被快速送进了医院。洪鹏飞吓的魂飞魄散,他曾经在影视中看到过瘾君子,在毒瘾发作时生不如死的惨状,如今从医生护士忙碌、紧张的神色中,洪鹏飞知道那些可怖的镜头正在雪妮身上重演,他知道妻子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煎熬。”雪妮,挺住,为了孩子你也要挺住啊……”洪鹏飞泪流满面,默默祈祷。
“喂,雪妮的家属,来一下。”洪鹏飞跌跌撞撞进了医务科。”你是雪妮的丈夫?哎,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拖到现在……”一进门,洪鹏飞就被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夹头夹脑一顿训斥。洪鹏飞知道妻子到今天的地步,确实是自己平时的疏忽,若是妻子真的摆脱不了毒魔,她的一生就真的毁了。若是妻子有个三长两短……洪鹏飞不寒而栗,他拐杖一扔”卟嗵”一声给医生跪下了,苦苦哀求她们一定要想办法,让妻子解除毒瘾,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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