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爱情故事:少女的唇彩
(作者:安宁)
16岁那年,我在杂志上发表了文章,有一个邻城的男孩写信给我,说,好喜欢你的文字。那是我第一次从一个异性那里,得到这样真诚的赞美。我的心,立刻像那娇羞的莲花,无限温柔下去。于是便开始了书来信往的日子,把那心底最细腻的一份情思,悄无声息地写在纸上,附在美丽的邮票上,而后投进丁香树下绿色的邮筒里。那是最美好的一段年少时光吧,我的心里,充溢着欣悦和羞涩。少女的所有忧伤和欢喜、晦暗和明亮,第一次,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花儿一样,带着初恋特有的甜蜜和清香,一瓣瓣绽放开来。
有一天,在信里,男孩子说:我们见面好吗?你来,或者我去。我握着信疯跑到操场高高的看台上,而后再一步步往下走。我终于体会到那种眩晕的感觉了,它那么真实地环绕着我,就像云朵偎依着霞光,光芒让它们无处可逃,亦不想去逃。路过一个楼梯口的镜子时,我无意中一瞥,看() 到的,不仅是脸上少女的红晕,还有一个衣着朴素戴了眼镜的笨拙而又毫无灵气的女生。那才是真正的我,一个除了写字再无优点可以展露的女生。文字里的我,不过是梦里渴盼的,那个有许多人喜欢的完美女孩。可是,偏偏,除了妈妈,再无人说过我是美的。老师们总是说:你这样平凡的女孩,如果不好好学习,还能做什么呢?周围的女孩子也说,看安是一个多么平淡无奇的人啊,她连唱歌都是拙劣的呢。
但我还是在男孩一次又一次的请求里,回信给他,说:好,我坐车去你的城市。信寄出去的那一刻,我便开始搬出自己所有漂亮的衣服,一件件地用清水洗,去掉那些折叠的痕迹。我又带上自己攒的钱,去眼镜店,悄悄为自己配了隐形眼镜。店主是个温和的女人,她看着我额头新冒出的旺盛的痘痘,柔声说:你这么小,戴隐形眼镜对眼睛不好的。我低头不语,只是哗哗倒出大堆的零钱,一个个数好了,转身便飞快地跑掉了。回家后妈妈看着我洗好的衣服,揉揉我乱蓬蓬的头发,说,什么时候安这么勤快了呢?我闻着衣服上太阳的香味,突然便笑了,我昂头冲妈妈撒娇,说,安真的变了吗?妈妈也笑,说,是啊,安16岁了,比以前更可爱乖巧了呢。
是妈妈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充满了喜悦和信心。我想起那件从没有勇气穿出去的蕾丝花边的公主裙,想起可以与之搭配的浅粉色凉鞋,还有能够将头发松松挽起的紫蓝色丝带。或许,它们会让那个丑小鸭漂亮起来吧,我想。
就这样坐上了去邻城的汽车,躲在车厢角落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将从妈妈梳妆台上偷偷拿来的一管口红,涂了又涂,擦了又擦。最后,是在镜子里,看到一双惊讶地看过来的眼睛,才手足无措地将口红放起来。但还是因为慌张,一道难看的红色污痕,赫然出现在洁白的裙子上。我拼命地擦啊擦,但那痕迹,却是愈来愈明显,直至最后,我终于难过地决定放弃。那时,车也慢慢地开进邻城的小站。我在小站的门口,看见一大堆来接站的男人女人,一脸的慵懒,亦一脸的灰尘。这只是一个灰蒙蒙的小城,并没有男孩信里描述的枝干苍劲的法国梧桐和干净清爽的青石板路,而他说过的那些沿街叫卖花儿的女子呢,怎么也全然没有痕迹?我坐在车里,看到眼睛疼了,才终于相信,他没有来,亦不会来了。因为,他或许根本就是一个比我还要自卑的男生,他撒了谎,却不像我有勇气来面对那些善意的谎言。
悄悄地回到家,母亲正在帮我整理卧室。她依然笑着问我,安今天在学校补习功课开心吗?我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妈妈,无声地哭了。过了许久,妈妈才回转身,温柔地问我:看见你配了隐形眼镜,是不是因为不舒服,就后悔了,所以想哭?我没有抬头,只是哽咽,说,妈妈,安在没有读大学以前,再不会因为美,戴隐形眼镜了。妈妈便拍拍我的脑袋,笑道:可是不戴眼镜的安的确漂亮呢,妈妈相信你今天一定是班里打扮得最美的女孩子,对不对?没有人比我们安,更像是公主呢!
后来有一天,我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管崭新的美宝莲的唇彩,还有一副小巧的隐形眼镜盒。我摘下笨重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戴上隐形眼镜,又对着镜子,淡淡地涂上一层唇彩,那个素朴的我,立刻变得鲜亮润泽起来。那一天,我18岁,即将进入大学,收到的这份特殊的生日礼物,是妈妈送的。她在字条上说,安,今天,你终于长大,不必再那样卑微和自怜,亦可以,勇敢无忧地去追求真正的爱情和美丽。
那个曾经自卑到试图用别人的称赞来鼓励自己的女孩,终于长大到可以拥有一管唇彩的年龄。而成长中的苦涩与疼痛,就这样在时光里,轻烟一样,从容自然地淡去。
二丑是农家后生。二丑很实:实心、实性、实脾气。他吃饭多,识字少。老大不小了,还光腚困觉,大声地放屁,一举一动皆呈现着邋遢之感。总而言之一句话,娶媳妇用筐抬–缺轿(教)。
那年,村里有征兵任务,村支书找到二丑说:”丑子,姑娘一辈子不出嫁,总是老丫头。报个名吧,去体检一下,如果合格的话,参军锻炼锻炼,见识一下,开开眼界,也不枉来世上走一回。”
“二叔,中,俺去,俺愿去,老早就想去!”嗡声嗡气、粗粗噜噜、大大咧咧,但很坚决。
三个年头后,二丑复员返乡,一改先前的”劣迹”,精神干练,像换了个人。二丑脑袋也变得聪明、灵便起来,他拉起了建筑队,当了队长。村小校舍改建,半月有余,工程面临竣工。那日,花香阵阵,春风柔柔,空气滋滋润润,这是一个暮色降临的傍晚。艳梅姑娘在校前的柳下散步,吟咏诗歌。不知何时,二丑突然站到了她面前,木讷讷,脸红心跳,手忙脚乱,把一纸条捧到她手上,而后,少女一样羞羞涩涩地走开。姑娘有些莫名其妙,眄了一(推荐养生知识,www.ijinhao.cn)眼他的背影,抖开纸团……
艳梅,村花,幼师。她袅袅婷婷一副好身材,俊俊俏俏一副好脸盘,哪一样也是美人的坯子,她的”幻想恋曲”是辉煌灿烂的,盼望那威武健美的白马王子,启动她的心扉,投进她的怀抱。然而,做梦也没料到,二丑这只癞蛤蟆竟然……
翌日午后,日头快贴近西山了,二丑脸色腊黄,脑袋上血水涌流,沾泥的裤管,满是殷红的鲜血。他被几个大汉用门板抬往医院–拆脚手架时,有人失手,眼瞅一根粗大的木杆就要击在底下人的身上,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人推往一旁,而他……
闻讯后,艳梅飞快地帮着把他抬上门板,像护士一样,在一旁扶着他。到了医院,便帮着给他洗伤口、裹纱布,那泪,早把眼眶盈得满满。那嘲笑他、讥讽他,以及想对他渲泻一通的欲望,此时竟悄没声息地散净了。”幻想恋曲”,在明媚宽广的胸廓里更换了音符,弹奏起了新的乐章。
二丑总是处在昏睡中,那皲裂的嘴中,不停地念念叨叨,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吼叫,吓人得很。
抽空捉忙,她总是前来照料他。她安安然然,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羊羔。用热毛巾敷他的伤部,给他洗脚,用匙喂水,细心而认真,形同服侍娃子。三日后,二丑才有了一缕清醒感,微微启开了那失神的眼睛,扫了一眼守护他的艳梅姑娘,蠕动了下嘴唇,欲说什么,但没有说出。
察觉二丑有了知觉,她显出了几许笑意,略含娇羞地贴在他的耳根道:”丑哥,你到底醒了,这几日,可苦煞俺了,吃不下,睡不实。你,你有所不知,其实,俺早就在心里默默地爱上了你,也早想告诉你,但总是没有那份勇气,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的心里。”这虽然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然而这份爱依然纯洁透明,宛如山间溪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浊。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她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你也爱着我!”二丑好久才有了反应,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嗓喉在滑动,他想吐说,然而,很艰难而困苦。艳梅心领神会,赶忙拿耳朵对准他的唇边。就听他的声音如蚊,”艳梅姑娘,我,我这个人疯疯癫癫的,神经不……不太正常,光做些荒唐的傻事,望谅。其实,那纸条上写的,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跟你在开……开个玩笑,切莫记心上,当,当作一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把话说完,二丑那表情甚是痛苦,眼角渗出零星的泪点。艳梅用那颗纯真的少女之心,总算译出了这段”外文”,心内酸甜苦辣融汇一通,心梗,嗓堵,目涩。
她俯下身,轻轻地把脑袋触向他,把那热乎乎的唇角印在了他的嘴唇上:”不,我明白你的心,我更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你伤愈,咱们就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我早想好了,咱们旅游结婚,去美丽的海南,去西双版纳,去天山,去大漠戈壁。但关键问题是目前你要勇敢,坚持住!务必克服一切困难。”泪散落到他身上,她的双手拽着他那无力的胳臂。
他又一次流下了感动且幸福的泪水,实在出乎意料,在这样的时刻,竟获取了梦寐以求的爱情!他再次欲要表白谢意,然而,竟没那力量了,只是晃了晃脑袋。
之后,二丑仍是处在昏睡中,仍是念念叨叨,极少出现清醒的时候。她想用一颗爱心,把他从死神手中拯救回来,可是,好像是没有过多的希望了。不久,二丑死了,死态竟是那样的幸福安详。死前,总是喊着艳梅姑娘的名字。艳梅泪水涟涟,伤心至极。
在刘二丑的葬礼上,艳梅几乎哭成了个泪人儿。她为他竖了一块石碑。那碑上凿有一行秀美的隶体字:亡哥刘二丑之墓。那碑下还有一副二丑放大了的遗像,遗像中的二丑,憨厚中透着一股威武之气。
遗像前还有一束她亲自为他采摘的鲜花。那鲜花儿,是那样洁白无瑕。
(作者:肖宁嘉)
陈忠厚今年30岁了,还没找到女朋友。按理说,陈忠厚的条件也不差,长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的,在乡政府上班,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可大小也是个公务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谈不上对象。
说起来,这陈忠厚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节省了。他不抽烟,不喝酒,除了日常开支,工资全部存起来。平时吃、穿、用都很抠门,他的衣服是商店卖不动的打折货,全身上下的装备加在一起,不足1000元,这还得算上他大大前年花600元买的手机。就这形象,怎么找得到对象呢?
这天,陈忠厚的大姨为他物色了一个女孩。看到陈忠厚的那身打扮,他大姨硬拉着他上商场买了套400元的西装,又花180元买了双新皮鞋,把陈忠厚心疼坏了。可是没办法,大姨也是为了他好,再找不到女朋友,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吗?
经过了重新包装的陈忠厚果然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惜皮夹子也空了。大姨见了,拿出1000元现金给他,说:”第一次和女孩子见面,大方一点,别太抠门!”陈忠厚接过钱,高高兴兴地赴约去了。
到了指定的咖啡馆,陈忠厚一眼就看到大姨为他介绍的那个女孩,果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陈忠厚的心怦怦乱跳起来,走到跟前,才发现女孩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想来是对方怕羞,拉来做伴的。
三人聊了一会儿,倒还算相谈甚欢。喝完咖啡,女孩就准备离开了。陈忠厚连忙叫服务生过来买单,三杯咖啡90元,陈忠厚掏出钱包付钱时,不免有些心痛,可是想到自己的终身幸福,又释怀了。
和女孩分开后,陈忠厚忐忑不安地回家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两天,陈忠厚的大姨来回话了。大姨一脸愠色,一见面就让他把钱包拿出来。陈忠厚疑惑不解地把钱包掏出来递给大姨,大姨一看陈忠厚的钱包,忍不住() 骂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破钱包,你这钱包都成古董了,一个新钱包能花你多少钱啊?你看,就为了一个钱包,好好的一次相亲,又让你给弄砸了。”
陈忠厚让大姨没头没脑地训了一顿,还是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姨歇了口气,把钱包扔给陈忠厚说:”人家女孩说了,一看你的钱包,就知道你人如其包,抠门、小气、不注重自身形象。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陈忠厚捡起钱包,默默地低下了头。
过了几天,陈忠厚下班时,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喂!”他抬头一看,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他觉得有些面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孩笑道:”你不记得我了,那天在咖啡馆……”
陈忠厚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相亲时作陪的那个女孩吗,她找我有什么事呢?”
看到陈忠厚一头雾水的样子,女孩又笑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叫小婉,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第一次面对女孩如此大胆的表白,陈忠厚的脸刷一下红了,这个场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后来,陈忠厚就和小婉处上了对象,再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结了婚。
陈忠厚在他32岁生日到来之前终于光荣地结束了他的单身汉生活。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很疑惑。新婚之夜,他忍不住问小婉:”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是因为什么看上我的呢?”
小婉羞答答地笑了:”因为你那个钱包。”
“钱包?”陈忠厚更奇怪了。
小婉捏捏他的鼻子说:”当我看到你那个钱包时,我想,你一定是个节约、会持家、会过日子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个很长情的人。一个男人对一个旧钱包尚且如此不舍,何况是对他所爱的人呢!”
陈忠厚听了小婉的解释,终于明白了。没想到,一个破钱包,两个女孩竟有如此大相径庭、截然相反的感觉。真是败也钱包,成也钱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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