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患难的厂花妻子去了天堂
江品海是随州市曾都区人,专程来汉讲述他与亡妻的爱情与婚姻故事。普通夫妻,平凡人生,却有着感人的挚爱,深沉的怀念。
厂花偏偏爱上我这个残疾人
如果唯心一点,也许“7”这个数与我相克。去年7月7日,我的妻子艳子因为车祸,在抢救了7天之后,终于还是离开了我们。
今年的清明,是艳子走后的第一个清明,空气里弥漫着思念的味道,让我格外想念她。
按常理,我和艳子是成不了夫妻的,因为不相配。
我一岁的时候患了小儿麻痹症,因家贫无钱医治,左下肢落下残疾。父母在我两岁的时候,把我送给无儿无女的远房伯父母做养子。尽管我从小聪慧,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中考却因身体原因未被高中录取,后来多次招工也被拒。1992年终于进了一家集体所有制工厂上班,认识了同事艳子。
艳子比我小7岁,她漂亮,文静,爱笑,同事们称她为厂花。那时艳子身边不乏男青年追求,个个比我条件好,我对她只有幻想的份。
也许由于我能力还可以,领导让我当供销科长,上任后我不负领导厚望,把厂里的供销搞得非常好。
不知是我的工作能力还是我外向幽默的个性,让艳子对我刮目相看。1993年5月5日,我把她叫到单位后面,大胆地向她表白,她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我回去先问爸爸妈妈。”
艳子的父母通情达理,没有为难自己的女儿,只是说,将来后悔了不要怪父母。当她哭着把她父母这话告诉我时,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心里默默地说:“艳子,我一定好好爱惜你,这辈子都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1993年农历9月8日,是艳子的生日,这一天,我们结婚了。
下岗后的苦日子她从没抱怨
结婚没多久,工厂就倒闭了,我和艳子双双下岗。
下岗后,艳子跟着我在菜场卖小菜,摆地摊卖内衣,起初我还拉不开面子,但她不怕,她说凭劳动挣钱养家,没什么丑的。
1994年农历3月21日,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因为家里穷,艳子坐月子期间只吃了一只鸡,没补充什么营养,落下了贫血的毛病。
从1997年到2003年,我们跑“电麻木”带客,我跑白班,她跑夜班。一个女人家每天跑电麻木跑到半夜,我不放心,但她执意要这样安排,说我是残疾人,夜晚出去她更不放心。
2003年开始,我们开了一家洗衣店。有的衣服需要用水洗,她日夜洗,双手都泡烂了,痛得流眼泪。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可她从来没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之类的话,无论日子多苦,我们俩从不抱怨,只有互相鼓励。
结婚后我们一直租房过日子,经过十几年的奋斗,2007年,我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家。搬进新房的那天,艳子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开心得像个孩子。哪知道,这新房子,我的艳子才住了4年就走了啊。
我和艳子曾相约,等结婚20年纪念日时,去补拍一组婚纱照。哪知道,还差两年,我们就这样阴阳相隔。
讲到房子,讲到婚纱照,江品海忍不住抽泣起来。可以想见,自从妻子去世后,这个男人一直被悲伤沉沉地压着。
对年轻的肇事者我选择了原谅
结婚18年来,我和艳子从没红过脸,只在2009年为买保险的事冷战了几天。她说,你年纪大些,先给你买,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考虑我。我说,正因为我年纪大些,我先走,才要给你买,将来我不在了你也好有个保障。最后因为我坚决不让步,才算给她买了保险。哪知道,买保险才2年,她竟然真出事了。我好后悔呀,如果不给她买保险,她会不会一直平安无事呢?我甚至希望她哪怕是被撞断胳膊腿,甚至成了植物人也好些啊,我愿意用下半辈子来服侍她。
艳子的离去在我们家就像塌了天,女儿遭受的打击比我更大。听老师和同学说,她晚上经常躲在被子里哭。
失去了艳子,我当然痛恨肇事者。肇事者很年轻,才20岁,只比我们的女儿大3岁,他家里为他付赔偿费已经倾家荡产,我实在于心不忍,便主动向法官讲明,减少赔偿费3万多元。我还打算,想在今年6月赔偿费全部到位后向有关基金会捐赠1万元,供车祸失去亲人的家庭或有困难的残疾人专用。我想,天堂里的艳子一定会理解我,同意我的决定,因为她生前就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
最后,江品海有个小小请求,他说,亡妻艳子生前唯一爱看的报纸就是楚天都市报,尤爱看《讲述》版,常为讲述者的遭遇叹息、愤慨、落泪,所以他希望把他写的一首祭妻诗发出来,让艳子在天堂里看到。这里,我节选其中几句,了他心愿:“香魂倩影随风散,长歌当哭幽梦长。仙境瑶池非寂地,桂花树下有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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