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后腹黑女爱上悉尼帅房东
先自我介绍下,楼主是86后,具体年龄就不说了,悉尼华人少,怕被人肉,呵呵。楼主老家在南方某城,目前单身。飘在悉尼多年,现在在悉尼做着一份财务工作。收入还可以,足够养活自己。无房,有二手小车一辆。放大假的时候喜欢旅游,平时就是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周末除了买菜, 偶尔和朋友们小聚外,一般就是宅家里。
去年10月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另觅新房。那会儿工作忙,连买份报纸找房的时间都腾不出。某天无意中,看到一澳洲华人论坛上招租的广告,很是心动。房子在比较贵的C区,离公司才几站火车。4房的大house,出租一间房,照片上的房间看上去很整洁,价格公道,200刀一周,包水电网。
我立刻打了帖子上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讲纯正澳洲英文的男人,叫Nick,我们的开场白很公式化。听完来意后,Nick表示房子还未出租,可以先看房。之后,我就和他约了第二天看房。第二天下班后,我匆匆搭火车到C区,大约步行10分钟找到了这栋隐藏在树后的房子。
房子不算很新,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那条街很安静,绿化很好,树木茂密,每家每户都把小院打理的很漂亮。我心里不禁感叹,到底是北边富人区啊,环境真好。
敲门后,来开门的房东Nick让我眼前一亮,目测他大概有180cm, 穿着休闲,头发很短,有点类似阮经天的感觉。不过他的轮廓更深,有点混血的样子。如果走在大街上,我肯定不会贸然和他讲中文。房子的装修是我喜欢的风格,天然的原木桌子,飘逸的窗帘,和波西米亚的地毯。
打了招呼后,Nick带我去看了出租的房间。房间很整洁,里面的家居也算新,因为有落地窗的关系,旁晚的房间依然很明亮,窗外是一片平整的大草坪,周围种着一圈花。我对这间屋子很满意,当下就决定拿下。Nick带我四下逛了一圈,之后我们去客厅讨论了租房细节。Nick有着澳洲人的随意,没有给我什么条条框框的规定。我也不好意思再还价了,因为这个价格租这样的房子已经相当便宜了。当我准备付定金的时候,才发现钱包的现金不多了,Nick很大方地挥挥手说没关系,象征性地收下了几张零钱。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表示回家后会把钱转给他,他笑笑说下次搬家可以一起给。
我发现,Nick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漂亮,眼睛微微眯起,带些男孩子的天真。我有些好奇他的年龄和职业,但初次见面我也不好过多的打听什么,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总有机会的。
送我出门的时候,Nick看了看我脚上的高跟鞋说,走这段有坡的路很辛苦,不如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吧。还没等我拒绝,他接着说,我也正要出去吃饭,顺路。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了。去车站的路非常近, Nick很快就将稳稳地停在车站边了。我向他道谢告别后,搭车回家。
接下来的几日,我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家要收拾行李,晚饭只能用方便面快速解决。其中的忙碌和苦涩自然不言而喻,也许只有那些漂泊在外的人才能体会。确定下搬家的日期和时间后,我致电Nick,他电话中说中文的声音很温和,完全没有第一次电话里的生硬。
搬家那天天气非常炎热,我不停地跑进跑出指挥工人,自己也搬些轻便的箱子。当工人都离开后,我望着堆满箱子的房间,不禁感觉十分沮丧。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散乱,面容憔悴,身上的T恤带着汗渍和灰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灰姑娘。这时从厨房飘出一阵饭菜香,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我心灰意冷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准备等下随便找点饼干对付下算了。走出房门,刚好看到Nick走过来,说,Vicky, 一起吃饭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没从沮丧中缓过来。
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你再请我。
再拒绝下去只会显得虚伪,我顺从地在餐桌边坐下,心想,他真是个体贴的房东呢。桌上摆放着精致的三菜一汤,这让我多少有点惊讶。
Nick笑笑说,不要这么surprise(惊奇)吧,我可是很会做菜的。
呵呵,没想到而已,我有点尴尬地端起一碗饭。
Nick的菜做得很好,带着久违的熟悉味道,让我一度以为我们是老乡。
我边吃边称赞,真好吃。Nick你是南方人吧?
嗯,杭州人,你也是?
对,我也是南方人。我家在XX,就是XX市边上的小城。你长得有点混血,不太像杭州人呀,我嘴里塞着饭菜,有点口齿不清。
哈,有吗,Nick像个孩子一样摸摸自己的脸,略带调皮的表情很吸引人。
谈话中,我了解到Nick读高中的时候随父母移民澳洲,父母因为生意的缘故,常年在国内。Nick还有个19岁的弟弟在S大学读书,弟弟在大学附近租了房和朋友住,平时很少回家。Nick刚来悉尼的时候,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们兄弟俩, Nick不得不开始学习做饭和家务。
Nick现在做着一份忙碌的IT工作,常常要忙到半夜。
我也告诉了他一些我的情况。晚餐后,我们一起收拾了碗筷。我想帮忙洗碗,但是Nick将我推出去,让我回房整理箱子。
因为一顿愉快的晚餐,我一扫之前的沮丧心情,虽然身体还是很疲惫,但我还是将一部分行李整理出来。看看时间不早了,又忙了一天,我去浴室冲了澡,躺在陌生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相处地也算融洽。Nick算是半个ABC,讲话时常常带着英文。一些生活习惯也是半中半西的。他不需要每天朝九晚五地去公司上班,但是在家工作的时间很长,有好几个早上,我看到他红着眼,一脸倦容地从书房走出来,应该是熬了通宵工作。不忙的早晨,他会出去晨跑,汗淋淋地回来后洗澡,然后吃着全麦面包喝着牛奶,穿戴整齐地去上班。周末空闲时,他会去花园打理花草,或在客厅看Foxtel(付费电视)里的体育节目。虽然会看到他下厨,但是却很少做中餐,所以我对第一天的晚餐心存感激。
悉尼是个慵懒的城市,日子过的缓缓如流水,我对Nick的了解也仅限于第一晚的聊天,虽然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出租房,他看起来并不缺钱。但是,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我们一直没机会再聊天。
有一阵,我和他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平行线,虽然近,但是会礼貌客气地保持着距离。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和几个大学同学小聚。大家毕业后各自忙碌,有几个去了别的城市工作。这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们玩得都很high。凌晨的时候才结束,因为太晚没有火车的关系,我和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在City的朋友家凑合一晚。几个女生都喝得微醺了,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5点多的时候,我告别朋友,搭火车回C区。
可能因为宿醉的关系,头一直涨涨的,喉咙冒烟,眼睛干涩。下了火车,发现原本很容易走的一段路,变得艰难起来,我干脆脱了高跟鞋,赤脚走回家。很多澳洲人都喜欢夏天光着脚走路,而且我想C区的地面应该很干净。没想到,快到家的时候,我还是很不幸地踩到了块玻璃渣。突如其来的疼痛直逼心脏,我脚下一个趔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离家门口就几步路了,我懒理脚上的疼痛,一瘸一瘸地往前挪,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放下手中的鞋子和包,坐在椅子上检查伤口。伤口虽然痛,但好在不算严重。我瘸着脚去厨房灌下一杯水,人也清醒了不少。这时的太阳还未升起,Nick好像忘了关窗,白色的棉麻窗帘在晨风中飞扬,客厅里一片清冷。一切看似很正常,但我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同。
环顾四周,我看到了茶几上竟摆放着烟灰缸,里面堆着凌乱的烟头,空气中还飘散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在我的印象中,从未见过Nick抽烟,他的生活似乎一直很健康,抽烟这种事似乎和他沾不上边。我想,烟头也许是他朋友留下吧。
身体的疲惫让我懒得细想,回房拿了睡衣后,我就去卫生间冲了凉,然后用创可贴简单地处理下伤口。回房后,我倒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朦胧中,我依稀听到Nick出房门的细碎声,然后是大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正午才醒,睁开眼就看到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了房间,晃得我眼花。适应了房间的亮度后,我看见Nick在后院里打理花草。下床走了几步,发现脚上的伤已经没有明显的疼痛感。卫生间简单地梳洗后,我打算去厨房找了些面包牛奶填饱肚子。
客厅里很干净,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不见了。我甚至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
不一会儿,Nick进屋,裸露在外的胳膊被阳光晒的发红,身上的汗水还冒着热气。
“早,今天很热吧,”我微笑着和Nick打招呼。
“呵呵,不早了吧” Nick也对我笑笑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一直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带着男人的帅气和一点点男孩的天真。
“先去洗澡,一身臭汗”他自嘲地说。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Nick看到我膝盖上尺寸过小微微扭曲的创口贴,皱眉说,“你受伤了?”
“没事,不影响走路。”
Nick走进房间拿了几张大号的创可贴递给我说, “喏,用这个吧。”
“哦,谢谢。”我接过他手中的创可贴,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升高了。
“下次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
“……”
说完,Nick没有理我径自回房洗澡了。
给自己换过创可贴后,我继续在冰箱寻找早餐, 不,是午餐。很可惜,冰箱中属于我的那格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小片面包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
不争气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我回房换了衣服,打算一个人去外面解决午饭,也顺便买点菜。当我在客厅检查钥匙钱包的时候。Nick已经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要出去?”
“嗯,去吃饭,饿死了。”我想到空空的冰箱,苦着脸说。
“一个人吗?”
“嗯,怎么?”
“一起吧,我也没吃饭。”说完,Nick也不再征求我的意见,拿起钥匙转身进了车库。
虽然有点烦Nick的自作主张,但是一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哎。。。
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窗外是不断倒退的街景,茶色车窗上映出了我略显苍白的脸。不知是否没睡好的关系,头还是有点晕眩。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忍不住抱了抱裸露的手臂。
Nick从一上车就没关注我,视线中焦点模糊,似乎在想什么事。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我忍不住打破沉默,问他,“我们去哪里吃饭?”
Nick回过神来,说,“Thai xx, 不错的泰国饭店,应该对你的口味。”
我懒懒地“哦”了一声,只希望可以快点开饭。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Nick突然问我,“你昨晚出去玩了吗?”
“嗯,昨晚在City和几个老同学聚会,大家很久没见,玩得挺开心的。”
“女孩子在外面小心点,City晚上挺乱的。”Nick在路边找到一个车位,熟练地将车倒进去。
“偶尔啦,谢谢关心。”Nick的关心让我心中起了点小波澜,我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昨晚在家工作到很晚,没看到你。”Nick生硬地回答我,然后又略带不满地说“以后回家小声点,大清早都被你吵醒了。”
“……”
天地良心,虽然脚上带伤,但是我发誓,我进门的时候还是非常注意的,绝不可能吵到他。
我只能撇撇嘴表示不满,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车子停稳后,我打开车门先跨了出去,刺眼的阳光让我一阵晕眩,本以为没事的脚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车身上。
Nick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问,“是不是不舒服?”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们走吧。”
Nick放开我,和我并肩走在路上。进入饭店后,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这家饭店我很久前来过,大堂有明亮的落地窗,内部装修典雅,菜式也不错。
Nick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Polo衫和深色长裤,整个人显得清爽干练。和开车时冷冷的样子不同,他低头看菜单的神情很温柔。我们吃饭的时候,邻座的几个肤色黝黑的东南亚女孩不时地向Nick瞟了几眼。
泰国菜的味道酸甜可口,很对我的口味。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 Nick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听后,他的脸瞬间没了温度。最后向对方扔下一句,“I’ll be back right now.(我马上就回来)”就挂掉了。
Nick从钱包中抽出两张50给我,说,“公司有急事,我要马上走,你慢慢吃,一个人回家没问题吧?”还未等我回答,又说,“不行就打车回去,我先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心中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来。我讨厌他离开时对我的敷衍,看都没看我一眼,扔下钱把我像乞丐一样打发了。
我看着窗外Nick的车外疾驶而去,心里感觉莫名的堵得慌。结账后,我去超市随便买了些食物,然后打车回家。
到家后,我在厨房整理好食物,然后将那两张黄色的50块放在茶几上。
心里残留的一丝郁闷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Nick了。虽然他是标准的高富帅没错,但是一想到他忽冷忽热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凉凉的。
接下来的几天,Nick似乎非常忙,常常不知所踪。我回家的时候看不见他,当我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可怕。出门上班的时候,我也没再见他出去晨跑,或是从房里红着眼睛出来。
他的房间一直很安静,似乎从未有人住过一样。有时候我真想推门进去看看他在不在里面。Nick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车库里也一直没有他的车。
他就这样蒸发了,让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要不要报警。
终于几天后,在一个飘着雨丝的黄昏,Nick带着一脸疲惫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看着眼前长着一圈胡渣的Nick问。
“公司有个重要project(项目)出了问题,加了几天班。”说完,他走进厨房接了大杯子自来水,一口气喝下。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的憔悴让我微微心酸。
Nick摆摆手,哑声说,“我去睡觉了。”然后径自回房关上了门。
看到Nick回房后,我也轻声关了灯,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洗漱完毕去厨房吃早餐,没想到Nick也已经起来了,正在煤气上煮着什么,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在煮粥!Nick看上去精神不错,只是消瘦了很多,昨晚的胡渣已经剃得干干净净。
“早,”他扭过头和我打招呼。
“早,” 我有点不解地看着那锅粥,问他,“怎么那么好兴致煮粥,不用上班吗?”
“我今天休息,你有口福了,一起吃吧。”
“好,”我也老大不客气地说,“但是你有配菜吗?”他的冰箱里好像都是西餐吧。
“你有就行了,”他狡诈地一笑说。
“…… ”这个家伙原来早有预谋。
粥很快就煮好了被放上餐桌。虽然不太情愿,我还是把自己买的酱菜,腐乳,肉松等一一摆上桌。
Nick不客气地拧开一瓶酱菜,加了一根放在碗里吃起来,说,“你别客气,自己来。粥很好喝的。”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恨的牙痒痒,懒得和他说。
上次喝粥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每天早上啃着干巴巴的面包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给自己煮锅热腾腾的粥,然后配点小菜,温暖下可怜的胃。但是这个微小的愿望都因各种原因迟迟未实现。
“今天别去上班了。”Nick突然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话。
“啊,为什么?”我诧异地抬头问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问题那么多,到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我没请假呢,”我轻声说。
“现在就去请吧。”
“嗯,那……好吧,”我有点迟疑地点头。然后快速喝完碗里的粥,准备起身拿去水槽。
“我来收拾,你先去请假,换衣服,”Nick不紧不慢地说。
我有点无语了,真不知道该鄙视他的自以为是,还是感谢他的“体贴。”我默默地回房给老板打电话请假,然后换上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衫和牛仔短裤,将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因为素颜的关系,我看起来有点苍白,就快速地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收拾完后,来到客厅,Nick早已将碗筷洗好,穿戴整齐地靠在沙发里翻着一本杂志。
看到我后,Nick起身,说,“走吧,去车库。”我正要打开鞋箱的时候,他又悠悠地抛下一句,“今天穿球鞋吧。”
“哦。”
虽然Nick讲话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但是基本都是命令式的。其实我一直是个有点小自尊心的女生,但无奈在Nick面前怎么就变成了听话的孩子。一想到这点我就有点沮丧。
上车后,心里开始默默期待今天的安排。想着想着就有点小兴奋,然后千方百计地想从Nick那里知道些什么,可是这个家伙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用那句“到时候就知道了”把我给堵了回去了。
女人天生都是爱幻想的,尤其是当坐在一辆好车内,开车的还是一位帅气的男人的时候,(虽然他的神情不太讨人喜欢)。于是乎,我就自己开始了各种幻想,什么烛光晚餐,海边的气球+蜡烛,后备箱的巧克力+玫瑰,blablabla地想了一大堆。
Nick扭头看我傻乎乎地笑,莫名其妙地问,“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
于是,我就灵光一现地讲了微博上看到的某个冷笑话。
听完后,Nick面无表情地说,“哪里好笑了?”
“……” 我懒得和他解释,虽然我也不觉得很好笑,但还是扔下一句,“你在澳洲呆久了,幽默细胞都退化了。”
“切,明明是这个笑话很烂好不好,”这个家伙很没风度地狡辩。
懒得理他。
早上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微凉,我有点后悔没带个外套。Nick看到我抱着胳膊的样子,说,“冷吗,后备箱有外套,我拿给你。”说完准备减速靠边停车。
“不用麻烦,很快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很快?”
“难道不是吗?都开了那么久了。”
“还要20分钟左右吧。”
“到底去哪儿,不能说吗?!”我又开始沉不住气了。
“能,到了就说。”
“…… ”
“哈哈,生气了吗?”Nick扭头看了看我,带着那该死的迷人笑容,说,“你很可爱。”
此刻,我真想扑上去掐死他,可惜我还坐在他的车上,没胆子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恨恨地向他翻个白眼,抛下一句,“去死。”
可能是上班高峰的关系,高速路上开始渐渐堵了,从几秒钟动一下,到一分钟,几分钟。堵车真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只恨自己的汽车无法插翅而飞。Nick口中的20分钟路程也变成了漫漫的两万五千里长征。
事实上,我们是40分钟后才到达那个该死的目的地的。
之所以该死,是因为这里没有高级餐厅,没有海滩,没有鲜花,有的只是汽车的轰鸣声。对了,这里是XXX Kart Centre (卡丁车场馆)。
我悲催地瞬间石化,千想万想没想到Nick会带我来玩卡丁车。尼玛你让我请假就是来这里啊。(虽然我真的不想讲脏话)
也许是看到我表情不对,Nick问我,“怎么,不喜欢吗?”
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说,“这里有全悉尼最新最好的赛道 …….” 然后blablabla地说了一堆。
我虽然心里有各种不爽,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微笑着耐心听Nick说完,然后说一句,“我以前偶尔也玩卡丁车,只是上班后就很少玩了。”
“是吗,不像啊。”
尼玛不像还带我来玩这个,存心看我笑话吗? (对不起,我又说脏话了)
“人不可貌相,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依然带着微笑说。事实上,我在悉尼从来没玩过卡丁车。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越是不爽的时候越是笑得灿烂,然后在心里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不知道算不算是腹黑?)
日期:2012-03-07 12:24:07
进入场馆后,工作人员给了我们头盔和手套。看着Nick抱着头盔的样子,有点像F1的赛车手上场的感觉。我让Nick自己先开第一轮,然后在看台上向工作人员恶补下规则和技巧。规则听上去很简单,左脚刹车,右脚油门。
Nick的车子在跑道上像一条鱼一样轻松游弋,时而放缓,时而加速。开完一轮后,他摘下头盔,走过来对我说,“Vicky, 一起玩吧,别害怕。”
“谁怕了,走吧,”说完,率先走向赛场。
工作人员示意我上了一辆黄色的车,坐稳后,我戴上头盔,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这时Nick走到我的车旁,俯下身,细心地帮我把头发往后拨了拨,调整了头盔,然后帮我系上头盔的安全带。我们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看到Nick眼中的温柔,我脸上的温度慢慢升高了。感谢老天,幸好我带着头盔,不然就糗大了。
Nick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样戴才对,开吧。”
“嗯。”我轻轻地踩了油门,车子缓缓地向前开去。
总所周知,卡丁车玩的就是就是心跳和刺激,像我这样以平时60码前行的车子必然会被视为车手们所鄙视。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子,我也禁不住暗自着急,大胆地重重踩了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速窜了出去,看到弯道想踩刹车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刹车。急出一身汗后,才恍然大悟地想到刹车在左边!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车子终于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住了,轮胎上飘出一阵刺鼻的焦臭味。
这时,另一辆车急速地停在我身边,惊魂未定的我,差点想拔腿就跑,无奈被安全带绑住了。只见Nick从车里下来,一把扯掉头上的头盔,跑过来蹲下,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惨白着脸忿忿地说,“才怪!”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开,”Nick脸上写满歉意。
我没再理会他,将车慢悠悠地开回了停车区。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问我要不要再玩一个round,我苦笑着摇摇头,把头盔和手套摘下来递给他。
摘下头盔后,我才发现脸上的汗将头发都打湿了。
Nick走过来,寄给我一包纸巾说,“擦擦吧,第一次玩是会紧张的,以后就好了。”
我擦了汗后,情绪也稳定些,自嘲地说,“我很菜吧?”
“不会,我第一次还不如你呢。”
“谢谢你的安慰。”
“我说真的。”
“嗯,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
结账后,Nick带我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这里的环境很好,没有汽车嘈杂的轰鸣声和室内浑浊的空气。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撒在我们身上,空气里浮动着桉树特有的清香,草坪上有一群鹦鹉在觅食,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年夫妇手挽手在遛狗。
夏天真好,我伸了个懒腰。
Nick和我肩并肩走着,然后他突然说,“Vicky,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事吗?”
“啊,我没有,”我依然嘴硬。
“看你停车后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没想到Nick的眼神那么犀利,当时我可是带着头盔的。
看我没说话,Nick轻叹一口气,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看着他真诚的脸,我觉得他会是一个不错的聆听者。于是,我就将一次糟糕的车祸经历向他全盘托出。
大致情况是,当时我刚拿到驾照,就是悉尼的红P,又买了小车,心里一阵得意,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驾车夜游。没想到乐极生悲,菜鸟的我因为雨天路滑而不幸出了场严重的车祸,撞到了路边树,导致挡风玻璃碎裂,刮伤了我的额头。我还清晰记得,失控的车子带来的晕眩感,那阵强烈的撞击,让我的大脑发出金属般的轰鸣声,然后眼前流下一大片粘稠滚烫的血。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听到救护车尖利鸣叫声划破了夜的静寂。
我拨开刘海,露出额上的伤疤,说,“很难看吧?”那块疤痕不算大,平时被我很好地掩饰起来。
“不会,我觉得像朵花,”Nick认真地说。
“哈,是吗,那等我成了秃头老太太,我就在这里纹朵玫瑰花,”我自嘲地笑着说。
Nick扯出个愧疚的笑容,说,“对不起,今天不该带你来开车的。”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也有车吗?”
“可是,你真的没事吗?”Nick说完指了指心脏。
“好了,只剩下一块疤而已。”我不太想继续下这个话题下去,因为我看到他眼神中的怜悯。
我故意扯开话题说,“哎,早上喝粥就是容易饿啊。我们吃午饭去吧。”
“你是猪啊,现在才11点多,”Nick又恢复之前的毒舌了。
“想去唐人街xxx海鲜酒楼吃海鲜,现在开过去差不多了,晚了没位子。”
“你倒是很阔气。”
“不是还有你吗?就当是道歉。”
“……”终于轮到他无语了。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开了花。
Nick表情复杂地抛出一句,“你赢了,走吧。”
Nick开车来到唐人街,下车后,我们并肩一起走在街上,我看到很多女孩子都向Nick多看了几眼,然后再看了看我,眼神中是各种程度的羡慕妒忌恨。我低着头,慢慢地尽量走在Nick的身后。我承认,我是个脸皮薄的女生,不习惯太多的关注。
Nick看我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问我,“你走后面干嘛?”
“呃……路太窄了,走起来不方便,”我心虚地说,“你带路吧。”
很快我们就来到xxx酒楼,幸好来的早,人不算多。
悉尼唐人街中餐馆不像国内的饭店有安静的包房,在这里吃饭有种在食堂吃饭的感觉。一堆人占着一小块地方,大堂里经常是闹哄哄的,需要扯着嗓子讲话。
服务生给我们倒了茶,Nick翻着菜单熟练地点菜,“葱姜龙虾,清蒸东星斑,半打生蚝,带子……”
我忍不住提醒他,“叫太多了吃不下。”
“再来个干炒四季豆,和腐乳空菜好了。”
服务生离开后,我问Nick,“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吧,我还没有钱到经常吃大餐。”
“嗯,那今天谢谢你,”我坏笑着说。
“谁说我请客啦,我们AA。”Nick冷冷地说。
“……”
看到我一张脸都绿了,Nick大笑着,隔着桌子揉揉我的头发说,“傻瓜,和你开玩笑的。”
呃,这个动作和“傻瓜”貌似有点太亲昵吧?
吃完海鲜大餐,我们去附近的Darling Harbour (情人港)走了走,这时天气开始慢慢地由晴转阴。然后大滴的雨水毫无预兆地劈头淋下来,我们立刻飞奔回停车场。
坐下后,我发现我们的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最让人尴尬的是,我的白衬衫被雨淋湿后变得透明了,内衣也若隐若现。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Nick打开车门,去后备箱中拿了条浴巾递给我,说,
“擦擦吧。”
“嗯,谢谢。”浴巾上还残留在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
“Nick, 我觉得你像机器猫。”
“是什么东西?”Nick一脸莫名其妙。
“机器猫就是哆啦A梦,一个日本卡通片,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听说过。”
“啊,你是不是地球人?”
“到底讲什么的?”
“哆啦A梦是一只来自未来世界的猫型机器人,它的百宝袋里可以变出很多东西。我觉得,你也是经常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很多东西。”
“那是你太迷糊了,我考虑周到而已。”
我哼了声耸耸肩,继续擦头发。虽然内心也赞同他的说法。
Nick 这时转过头,看着我,然后把身体慢慢俯过来。我本能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厢空间狭小,很快我就退无可退了。
“你要干嘛?”我把毛巾抱在胸前,脸刷的红了。
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得很性感。脸上还带着雨水,嘴角微微往上扬。
尼玛,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性感,眼神不要那么迷人啊。
这种时候,我还在飞快地想,如果他要Kiss的话,我应该是推开还是……?其实我应该拉开车门,夺门而出的。
离我的脸还有一厘米的时候,Nick终不再靠近,从我的衣领上拿起一片树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坏笑说,“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一把把他推回去,有些恼羞成怒地把浴巾扔了过去。
他笑着把自己的头发先擦干,然后不知从那里拿了件外套递给我,说,“穿上吧,你这样我真的会乱想。”
我没好气地抓过外套,迅速穿上。外套有点紧,袖子有点短,我一看,是女式的。
难道Nick是有女朋友的?
各种猜想之后,我脸上不动声色地问,“你女朋友的衣服?好像有点小。”
“我弟女朋友的,上次一起出去玩落下的。”Nick说完又加了句,“我没女朋友。”然后就放下手刹,准备发动车子离开。
这个答案让我很满意,内心一阵小窃喜。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Nick之似乎多点亲密互动。
某天晚上,我的电脑中了病毒,请他帮忙修理。
Nick: “你是不是上了什么不该上的网站?”
我:“去死吧,那是你。”
“如果是我,你现在还能毫发无损吗?”
“到底能不能修好?”我还是比较关心我的电脑。
“当然可以,我帮你装个杀毒软件,然后全面地杀次毒就行了。”说完,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的光盘塞进光驱。
“这张盘多少钱,我给你。”
“不要钱,你请我吃饭吧。”
“好,想吃什么?”
“红烧肉,清蒸鲈鱼,番茄炒蛋,酸辣汤……哎,我再想想”
我勒个去,还要想,这摆明是敲诈,我说,“我请你出去吃。”
“不行,就要吃你做的,”他摆出一副无赖样子。
“好,您继续,我去拿纸记下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晚饭,我准备了一桌子菜,Nick一直没回家。
我打电话给他,“你怎么还没回家?”
“什么事?”
什么事?!这个家伙竟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昨晚让我给你做菜,”我咬牙切齿地讲出这几个字。
“啊,不好意思,我还在加班,要不下次吧。”
“下你个头啊!”我愤愤地挂了电话。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我真想说句TMD。
又是某天晚上,Nick来问我借洗发水,“Vicky,我洗发水用完了,借你的用下。”
“你不是说自己做什么都考虑周到吗?”故意找茬。
“总有失误的时候嘛。”
“那就去Coles买吧,反正开到10点。”
“小气的女人容易老,”说完,他自己去卫生间拿了我的洗发水进房。
等到他放回去的时候,我悠悠地说了句,“那瓶是沐浴露。”
“难怪我觉得不对劲?你耍我啊。”
“你自己没看清楚。”
“上面好像是法文吧?”
“那就再洗一遍咯。”我忍住笑把洗发水递给他。
看着他带着一脸不爽再次进了卫生间,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诸如此类的小事时有发生,和Nick抬杠成了我生活中的快乐小插曲。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有天下班回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后院的木椅上弹吉他,我轻轻地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专注的弹奏者。一段动听忧伤的旋律如泉水般倾泻而出,已经西斜的太阳在他身边镶上一圈朦胧的光。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我静静地站着聆听一首哀伤的曲子,眼睛开始微微潮湿了。一曲完毕,我为演奏者鼓掌,由衷地赞叹,“Nick,没想到你的吉他弹得那么好。”
演奏者转身扬起了一张略带稚嫩的脸,笑着说,“谢谢。我是Jason,我哥可没我弹得那么好。”
Jason长得和Nick十分酷似,略长的刘海斜斜地覆盖在清秀的眉眼上,脸上带着19岁男孩爽朗的笑容。白色的衬衫领口微松,露出少年美好的锁骨。
“Hi,你好,我是Vicky,你真的弹得很棒。”
“谢谢。这个周五晚上我在XXX Club有表演,你和Nick一起来吧。”
“好,没问题,你要加油哦。”
Jason做了个OK的手势,笑笑说, “我要走了,要回家去多练习,不想搞砸了。”
这时候Nick也回家了,看我们在后院聊天,走过来说,“Jason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回来拿吉他,哥你没好好照顾它,”说完不满地嘟嘟嘴。
“最近比较忙。你周五演出是吗?”
“嗯,算你还记的,你们要一起来给我捧场啊。”
“那还用说吗,放心吧,臭小子。”Nick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Jenny还在家等我呢。”
“有异性没人性。”Nick小声地抱怨。
“谁说的,我亲爱的大哥是无法取代的。再说,你不是有Vicky了吗?”Jason 促地笑着说。
“瞎说什么,”Nick一拳轻轻地打在Jason的胸口。
“OK不玩了,哥我走了,see ya, Vicky。”
“See ya. ”我笑着和Jason告别,他们哥两拌嘴很有趣。
周五下班后,我在XXX Club外等Nick。他很准时的6:30到了,我们进去后找了个靠近表演台的桌子坐下,然后各自点了晚餐和饮料。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lounge里的客人并不多。XXX 算是比较高端的Club,里面的环境优雅,每个小桌子上点着黑白色的小蜡烛,大口径的水杯中插着白玫瑰,墙上色彩绚烂的抽象画让整个lounge生动起来。靠阳台的那一面是整排的落地玻璃门,外面是一览无遗的海景。
服务生很快拿来了我们的饮料,Nick点的是Corona加青柠,我点了橙汁。
Nick看了看我的橙汁问,“你喝这个?”
“嗯,怎么?”虽然心里明白,在这里喝橙汁的确有点怪怪的。
“要不要来瓶Vodka Cruiser (水果味低酒精伏特加)?”
“我喝这个就好了,今天不想喝酒,”我摇摇头说。
Nick耸耸肩说,“那晚上你来当司机吧。”
“你只要敢把钥匙给我,我就敢开,”我不以为然地说。
这时我看到Jason向我们挥了挥手,走过来。
我们打了招呼后,Nick询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Jason胸有成竹地说,“没问题。”
我们在一起闲聊了几句,然后Jason去后台做准备。
演出开始之前,lounge的灯光开始变得柔和起来。Jason和他的朋友们走上台,坐在高脚椅上调整好话筒。一首熟悉的Valder Fields 从琴弦间缓缓流出,台下聊天的人们突然都安静下来,Jason 抱着吉他在台上轻快又忧伤地吟唱着动人的歌。他的声音带着夏日的清新和温暖。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大片田野沐浴在夏日的阳光下,空气中飘散着野花的花瓣,一群飞鸟从头上扑棱棱地飞过。
一曲完毕,很多人都站起来鼓掌。Jason和朋友们起身谢幕下台。
不一会儿,Jason从后台绕出和我们坐一起,然后挥手叫了杯水,说,“哥,你们觉得怎么样?”
Nick眼中的赞许如星辰般灿烂,他拍拍Jason的肩,说,“你真的很出色,I’m so proud of you (我为你感到自豪),真希望爸妈也在这里。”
Jason露出满足的笑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说,“在台上的感觉真棒。”
我们在一起聊天,气氛融洽。Jason说,他的梦想是想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唱着自己写的歌,被众多歌迷喜爱。说到理想的时候,他的脸上闪着自信而沉醉的光芒。
突然,有个甜腻的声音飘了过来,“Hey,Nick is this you?(嗨, Nick是你吗?)”
我转头看到一个30多岁打扮时髦的亚裔女子向我们走来。她穿着一件剪裁别致的黑色低胸连衣裙,紧身的款式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无比性感。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大眼睛十分妩媚。
走近后,她高兴地上前给Nick一个拥抱,用英文说,“OMG,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
Nick笑着和她打招呼,为我们介绍说,“这位是Pauline,这是我弟弟Jason,这是Vicky。”
Pauline用略带夸张的语气赞赏了Jason的表演,然后将手中的Martini轻轻放在桌上,坐到Nick身边的沙发椅上,和他聊起来。
我看着眼前聊得越来越热烈的两个人,和Jason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我在Pauline伸手拿起酒杯的间隙,笑着问她,“Pauline ,你的手链很漂亮,哪里买的?”
Pauline顿时妩媚地笑了起来,说,“Vicky你真有眼光,这是Bvlgari刚推出的限量版,在澳洲还买不到呢。上个月我和先生去欧洲旅行时看到,就很喜欢。你看,是不是很特别?”
然后她又自顾自介绍起手上的戒指,我表面上依然带着温和笑容,心里却不屑地说了句,尼玛Bvlgari了不起啊。
之后,Pauline话锋一转问,“Vicky,你是Jason的女朋友吧,你们很合适。”
我正在喝橙汁,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大,不是吧,我比Jason大了N岁啊。
我不置可否地低头笑笑,看了一眼Nick,后者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我站起来,说,“Excuse me, 这里有点闷,我去阳台待一会儿。”
此时的天色已暗,空气中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远处的城市早已灯火阑珊。我百无聊赖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学不来夸张,幽默,奉承的西方社交礼节。
这时,Jason走出来,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说,“这里风很大,你不冷吗?”
“不会,你怎么也出来了?”
“和你一样,无聊了出来透透气。”Jason顿了顿,望着里面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应酬。”
“那是因为你还小。”
“呵呵,我是Adult(成人)了。”
“Jason,你唱歌很有天分,当初怎么不学音乐呢?”
“我也想啊,可是我爸妈希望我们将来接手他们的事业,所以 ……”说完,Jason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嗯,不过为了满足爸妈,牺牲自己的梦想有点残酷。”
“我会说服他们的啦,做接班人的事交给我哥好了,呵呵。”Jason笑着说完,指了指里面的Nick。
我向里面看去,Nick和Pauline坐的很近,两人低着头热烈地说着什么,Pauline裸露的手臂想蛇一样缠在Nick的肩膀上。两人的笑容亲昵又暧昧。我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落寞,Jason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知道吗,我哥他喜欢你。”
“啊,你怎么知道?”我惊奇地抬头问他。
“他是我哥,我当然知道了。”Jason胸有成竹地笑笑说。
“小孩子净瞎猜。”我有些尴尬地说。
“哎,不信算了。”Jason做出一脸失望的表情状,顿了顿说,“我敢和你打赌。”
“算了吧。”
……
之后我们又闲聊了一阵,觉得时间不早了,就进去找Nick。
Nick也许也看出我们俩一脸无聊,马上叫来Waiter结账,和Pauline轻轻地拥抱道别。
出门后,Nick将车钥匙递给我,说,“Vicky,你来开吧。”
想到他和Pauline亲密地喝酒谈心,我心里虽然郁闷,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踩着高跟鞋充当司机。
我们将Jason先送回家,然后开车回C区。悉尼深夜的马路车很少,副驾驶上的Nick很安静地睡着了。
在红灯前停下后,我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端详他的脸。他的眉眼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鼻子的很挺,嘴巴性感地微翘。我望着他安详的睡脸觉得,上帝真TMD不公平。
绿灯亮了,后面的司机开始不满地按喇叭,我回过神来,踩着油门继续前行。Nick这时被喇叭声吵醒了,伸了个懒腰,问我,“刚才你是不是偷看我来着?”
“谁会看你啊?”我不承认。
“不要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想看帅哥就说嘛。”
“去死吧你,你算什么帅哥?”
“那刚才是谁看得那么认真?”
我有些恼羞成怒,很讨厌他脸上自以为是的笑容,心里没来由地窜出一团火。看到前面有条小巷,我连方向灯都没打,就一个急转弯把车拐进去停住,拔下钥匙扔给他,说,“你自己开吧。”
然后,我迅速地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黑暗的小巷内走去。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憋得慌。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Nick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说,“你怎么了?生那么大气干嘛?”
“你怎么老是欺负我?”我委屈地说完,使劲地挣脱他的手。
Nick没有放开我,沉默一阵后,他低声地说,“对不起,今天忽略了你。那个Pauline的老公是我们公司的Partner (合伙人)之一,我总得应付她一下吧。”
看我没有说话,Nick轻轻地叹了口气,温柔地说,“这么晚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么?”
然后他很自然地牵起我微凉的手往回走。Nick的手很大很温暖,可以把我的手很好地握住,手心的温度慢慢地传到了心里。我想,即使穿着讨厌的高跟鞋,我也愿意和他这样老天荒地走下去。
(呃,最后一句话,貌似有点严重)
某天,Nick来问我,“这个周末我们去堪培拉吧?”
“不想去,那里好无聊,”我一口回绝。
“悉尼也很无聊。反正没事做,去吧。”
“谁说没事做,我想睡觉,最近上班忙死了。”
“我来开车,你可以在车上睡觉。”
“你知道吗?旅游就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我不甘心地辩解。
“那你就当我在悉尼活腻了,陪我去堪培拉散散心吧。”Nick继续死缠烂打。
“唉,那好吧,败给你了。”
周六早上我还在睡梦中,Nick来敲门叫我起床。
我迷迷糊糊地说,“饶了我吧,你没说是今天啊。”
“今天不是周末吗?”
我自知理亏,不理他,继续蒙头大睡。Nick没听到我起床,直接开门进来,站
在我床边,皱着眉不满地说,“你是猪啊,快起来,不然我掀被子了。”
“喂,你进来也不敲门,太过分了,”我裹了裹被子说。
“我没把你当女的。”
“去死吧你,”我向他扔了个抱枕。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会动手,”Nick的眼睛开始喷火了。
被他这样一闹,我也早没了睡意,说,“你先出去,我马上起来。”
Nick抛下一句,“给你10分钟。”然后走出去,把门带上。
我换了套舒适的运动装,去卫生间收拾干净后,走进厨房打算啃面包。
Nick看到我说,“我帮你做了sandwich,路上吃吧。”
“好,那走吧。”
Nick看着空着手的我,问,“你没带换洗的衣服吗?今晚会在那里过夜。”
“啊,为什么要过夜?”在我印象中,去堪培拉都是当天来回的。
“你想累死我啊,当天来回,要开六个小时,”Nick冷着一张脸说。
“不如我们坐飞机吧,反正你有钱,”我故意气他,谁让他剥夺了我睡觉的权力。
“你还不快去拿衣服?”Nick懒得和我抬杠,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冷峻了。
我只能见好就收,在冰山雪崩前乖乖地回房去拿衣服。
坐上车后,Nick递给我一个饭盒和一小罐牛奶,说,“你的早餐。”
我打开盒子一看,一个简单的火腿蔬菜三明治。
Nick开着车穿过市区,上了去堪培拉的M5高速路。因为很早的原因,路上的车还很少。我始终对Nick扰我清梦略带不满,虽然他为我细心地准备了早餐。
我:“你一大清早赶着去堪培拉干嘛,会旧情人吗?”
“对,”Nick面不改色地说。
“那带着我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一个人开车怕睡着,再说多带个司机不会累到自己。”
“切,那你要负责食宿, 你定房间了吗?”
“那还用说么?”
“哪家?”
“Rydges,怎么了?”
“哼,真钱啊,我今天要好好地剥削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哈,我算什么资本家,充其量就是个高级IT民工。”
“对了,你是定了两间房吗?”明知道这个问题有点白痴,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一间,”Nick淡定地回答。
我开始沉默了,脑中飞快地设想有可能会发生的事。见我默不做声,Nick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和你 ……”
“你说呢?”我把问题抛给了他。
“哈哈,小脑袋还挺复杂的,”Nick亲昵地拍拍我的脑袋,说,“有两张床,我没想那么多,放心吧。”
“才怪,”我小声地嘟囔,还是自己去开间房比较妥当。
去堪培拉的路程大概要开3小时,那天的阳光很好,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Nick说,开长途太安静的话,司机容易犯困,所以为了安全考虑,我只能继续和他说话了。
“Nick,到底为什么要去堪培拉?”
“我毕业后去那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所以想带你去看看。”
“哦,悉尼没工作吗,你怎么会跑堪培拉去?”我表示不解。
“刚毕业的时候爸妈想让我回国进他们的公司上班,我不想,就躲到堪培拉去了。”
“呵呵,你们兄弟两还真像。”
“怎么说?”
“Jason那天告诉我,他想追求自己的梦想,以后不想进公司上班。”
“我也是,只是爸妈那里很难交代,”说到这里,Nick就一脸郁闷。
“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们比我们这种一毕业就四处找工作糊口的留学生幸福多了。”
“我还羡慕你们呢,自由自在。”
……
我们一路闲聊着,在休息站加了油,吃了点东西,然后又继续赶路。之后,我主动开了最后一小时的路程,让Nick可以在旁边休息下。
我们到堪培拉市区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几栋不高的楼房下是干净的街道,旁边是整齐的树木。主街上的车都不紧不慢地开着,仿佛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我们先开车来到宾馆办理check in, 我问前台还有没有空房间,却得到了一个客气的否定答案。
Nick站在边上一付看好戏的样子,然后说,“上去吧。”
我无奈地拿着包,和他上了楼。
房间的风景很好,可以俯瞰市区的湖景。我们放下包后,去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然后去湖边的公园逛了逛。堪培拉是个让人既爱又恨的城市 — 我喜欢它如少女般的恬静与安详。沐浴在夏天的阳光下,在湖边散步是一件惬意美好的事情。我也讨厌它的冷清和萧条,当夜晚来临时,市区的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除了饭店外,别的店都早早地打烊了。用Nick的话讲“这是座充斥着寂寞的城市。”
在公园散步的时候,Nick向我描述了他在堪培拉单纯而幸福的时光。
他喜欢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去湖边晨跑,累了就随便在草地上一躺,看着云层的变化然后慢慢地睡去。每天他都骑自行车去市区的公司上班,有次忘了上锁竟也没被偷。周末的时候,他会去ANU(澳洲国立大学)和几个学生踢球,输的一方就会请客。每隔一个月,他就开车回悉尼和家人相聚,但是经常会因工作的事和父母发生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听着Nick将他曾经的生活铺展在我的面前,我想起了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恋之风景》,女主角小曼因为思念已故的男友,来到他生前的城市寻找他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此刻的我和小曼是何其相似,只是我比她幸运的多,我喜欢的人此刻正陪在我的身边,将各种回忆一一拼凑在我的眼前。当我走过Nick曾经流着汗跑过的路,坐在他曾经躺过的草地上仰望湛蓝的天空,堪培拉这座孤独的城市似乎也变得熟悉和生动起来。
下午我和Nick回到宾馆休息,和他呆在一个房间让我感觉局促不安。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我躺在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Nick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望着醉人的湖景发呆,似乎还沉淀在回忆之中。我昏昏沉沉地睡着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室内光线昏暗,Nick坐在书桌前玩电脑。
看我醒来,Nick说,“我们去吃晚饭吧。”
“好。”
简单的晚饭过后,Nick和我上Black Mountain(黑山)看夜景。站在Black Mountain的塔上可以俯看整个堪培拉的全景,可惜我们错过了参观时间,只能站在山上看夜景。
面对整个灯火迷离的城市,Nick对我说,“Vicky你相信吗? 站在Black Mountain上大声地喊出你的愿望,就能马上实现。”
“骗小孩的吧,我才不信。”
“不信你试试。”
“我才不上当呢。”
“你猜我有什么愿望?”
“不会是天下掉下100万澳元这种事吧?”
“我就这点出息啊?”他笑着加了句说,“至少要一千万吧。”
“当心砸死你,那你就喊吧。等等,让我站远点。”
“干嘛站开?”
“不想被当成和疯子一伙的。”
然后Nick真的喊了,他的声音很快被风带走,但是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他喊的是,“Vicky,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喜欢你!”
我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天地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在这一秒静止了,耳边只有Nick的那句话在心底如涟漪般不断地扩大,然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Nick喊完后,走过来将我轻轻拥在怀里,在我耳边说,“可以答应我吗?我是认真的。”
这时,停车场有工作人员走过来,高声问了句,“is everything alright? (没问题吧)?”
应该是Nick的喊声被他听到了,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我们仓促地分开,对他喊了声,“Nothing (没事)。”
等工作人员离去后,我对Nick说,“我们回去吧,有点冷。”
Nick 拉着我的手,说,“你还没回答我。”
我心慌意乱地说,“让我考虑下吧。”
Nick依然没有动,然后他不甘心似的把我推到身后的树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低下头深深地吻了我。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开始略微地挣扎着,之后就情不自禁地陶醉在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之中。
我当时的心情和梁静茹在《亲亲》中唱的一样:
“同时甜蜜与心碎
是你的幽默还是温柔
是瞬间烟火, 还是不甘寂寞
第一次你抱紧我
轻轻的亲亲
紧紧闭著眼睛
是你不是你, 说不定
……
梦一样轻的亲亲
不敢用力呼吸
不敢太贪心,太相信 我的幸运
百分之百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Nick终于放开了我,带着坏坏的笑说,“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心底发出一声悲鸣,OMG, 他真是个怪物,现在还着想这个问题。
看我没说话,Nick就继续说,“不答应我就只能继续下去了。”说完,又低下头作势要吻我。
我连忙说,“等等,我答应你了。”
Nick带胜利的笑容,拍拍我脑袋说,“真乖,再奖励一个Kiss。”然后又是一个悠长的吻。
Orz,被骗了。
我那个啊,不敢看他赤裸的上身,翻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然后进了卫生间。我先打开花洒,然后一屁股坐在马桶盖子上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无奈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只有一个办法,拖 — 等Nick睡着了再进去。
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台面上的肥皂,洗手液,然后坐在马桶盖上继续发呆,真后悔没把手机拿进来,不然也能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Nick来敲门,“你搞什么鬼,那么久?”
“啊,我做面膜呢,你先睡吧。”我急中生智地胡乱编了个理由。
“做面膜也可以先出来。”Nick没被我轻易打发。
“我怕吓着你,你累了先睡。”
“没事,我等你。”
我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啊?!
看来是躲不过了,我迅速地进淋浴房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带着悲壮的心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Nick斜靠在床头,看到我出来笑着说,“你到底在里面干嘛? 怕我吃了你吗?”
“真的做面膜呢,今天都晒黑了。”我心虚地继续撒谎。
“哈,是吗?过来我看看。”
我没心情和他抬杠,坐到自己的床上,打了个哈欠做疲惫状,说,“今天好累,我先睡了。”说完,拉开被子钻了进去,闭上了眼。
Nick问我,“你真的累了吗?”
“当然,我要睡了,别和我说话。”
“OK,没问题,”说完他关了台灯。
我如释重负,翻了个身准备睡去。Nick却在这时候翻身起床,躺到了我身边。
“你要干嘛?”我警觉地将被子捂在胸前。
“不干嘛,想和你躺一起。”他语气平静地回答我。
我还在思量他这句话的含义,Nick突然翻身把我抱在怀里,说,“Vicky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好吗?”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月光透过未拉拢的窗帘洒进房间,远处的山水一片朦胧。我看不清Nick脸上的表情,他的脸紧靠着我,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麻麻痒痒的。他的手慢慢地抚摸我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阵沉默过后,Nick的吻开始细碎地落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把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如耳语般地对我说,“Vicky,我的每一声心跳里都有你,我想好好地疼你,照顾你。”
动人的情话瞬间将我催眠,我不再抗拒和怀疑他所说的拥抱。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说“那就这样睡吧,你别毛手毛脚的。”
“嗯,答应你。”Nick说完不再出声,很快我们都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我在睡意朦胧中感觉有双手滑过我的腰,伸进了我的睡衣,然后开始缠绵地抚摸我的身体。我顿时睡意全无,一把推开那双手,翻了个身睡到了床边。身边的Nick突然翻到我的身上,意乱情迷地低声说,“宝贝,我想要了,你给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起来。Nick的吻如暴雨般密集地落在我的额上,脸上,然后带着狂暴的气息,他吻住了我的嘴唇。越来越过火的动作让我清醒了,我狠狠地推开身上Nick,故意翻身跌落在床下,发出一声夸张的 “哎呦”声。
Nick很快打开台灯,紧张地问,“Vicky你没事吧?”
“摔下床了,哎呦,好疼啊,”夸张的演技让我自己都觉得很假。不管了,死就死吧。
Nick大概看出了我的小伎俩,翻身下床,直奔卫生间。
“喂,你去干吗?”我叫住他。
“洗脸。”
洗脸?!让自己清醒?
看到Nick毫不迟疑地一把关上卫生间的门,我在心里呼了一口气,今晚太平了。
Nick洗了足足五分钟,湿淋淋地出来后,躺回了自己的床,关了台灯。然后对我说,“刚才对不起,我有点过分了。”
“下不为例。”
“好,我们睡吧。”
“嗯。”
其实被他这样一折腾,我的瞌睡虫全跑了,我只能睁大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等待着周公的召唤。Nick面朝我翻了个身,问我,“你刚才生气了吗?”
“没有。”
“那就好,其实我……”
我打断他,“Nick你不用解释,我了解。”
“嗯,谢谢你。可以把手给我吗?”
“啊?”
朦胧中,我看到Nick把手伸给了我。
我立刻伸手握住了它,不想让它孤零零地停留在空气中太久。
“Vicky,我很庆幸可以遇见你,我以后都不想放开你的手了。”
“嗯,我也是。”
我们就这样傻傻地隔着床距拉着手,直到手臂发麻,方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抽回来,各自睡去。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的起得比Nick早,然后故意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Nick带着黑眼圈,一脸疲惫,没好气说地反问,“你说哪?”
不道为何,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心情无比畅快地调侃,“没事,就算有黑眼圈也是只帅熊猫。”
“是么,那熊猫要吃竹子,”说完, Nick作势要扑到我床上。
“啊,你还没刷牙,”我大叫。
“刷了。”
“什么时候?”
“昨晚。”
“去死……”
把Nick赶进卫生间后,我马上换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等他出来后,我们一起下楼吃过早餐就早早地打道回府。
回悉尼后,我们过了一段甜蜜美好的日子,然后Nick又开始昏天黑地地忙起来了。我虽然不再以房客的身份住在这里,荷包里也多了200块钱一周,但是却毫无悬念地充当起了厨娘和清洁工。对Nick来说花200雇了两人,应该是赚到了。通常我会比他早回家,然后从一白领摇身一变成了小厨娘。
Nick会隔三差五地加班,有时在家里,有时在公司,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领着高薪,缴着高税,干着牛一样活的IT民工。” 我之前一直怀疑他长得那么帅,看上去也是一有钱的主,生活品味不低,怎么可能没女朋友,会不会是Gay之类的。最后一切真相大白,因为他就是一工作狂。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和一台不懂浪漫的工作机器恋爱吧,即使他是一台名贵时尚镶钻的法拉利也不行。
Nick有个让人抓狂的习惯,就是不回家吃饭从来不会打电话通知我。你忙忘了也罢了,最可恨的是,我打过去经常不是没人听就是关机。他的解释是 “会议室没讯号”, “手机没电了”,“在开会,静音没听到”……
按他的嘱咐,我会等到9点,不回来的话就只能将饭菜慷慨地献给垃圾桶了。看着每周被塞得满满的垃圾桶,我内心开始泪牛满面,这能养活多少中国贫困山区的孩子啊。我曾尝试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这个简单的道理讲给Nick听,却得到了一个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理由 — 隔夜菜会产生致癌的亚硝酸盐,所以为了健康,只能忍痛倒掉。最后,他还扔出一句十分欠扁的话,“买菜钱不够我给你,”我认为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 “别给我省,老子有的是钱。”尼玛,你有钱了不起啊。
我每天晚饭后,会先把屋子收拾干净,然后给自己泡杯柠檬茶,躺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Nick回来。有时候太晚了,我会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醒来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果Nick准时回家,我们就会一起吃晚饭,然后我就絮絮叨叨地告诉他身边一些有趣的事。有一晚,我们亲密地坐在萦绕着栀子花香的后院里聊天,回房后看到满身的蚊子块一起哀嚎。
有时候,Nick周末也会加班,我就义不容辞地干起了园丁的活,开始笨拙地学习怎么使用割草机,修剪花圃,清除杂草。澳洲的夏天害虫特别多,我渐渐地从一个害怕毛毛虫的女子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女刽子手。
Nick没再和我提滚床单的事,我正暗自窃喜这事算是翻篇了。天性纯良的我没想到,男人说到底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此,只要Nick有空,猎人和狐狸的戏码就开始不断上演。
事件一:装可怜,求安慰。
某晚,Nick洗完澡走过来苦着脸,说,“昨晚落枕了,今天忙了一天,好像更严重了,你帮我按摩下吧。”
我故意说,“我不是按摩女,要不我帮你打电话找专业的来吧。”
“好,帮我找一美女,我要肤若凝脂,双瞳剪水,齿如编贝,笑靥如花。”
“大爷,您这是要找西施吗?”
“没有吗?那我就将就下,今晚要你了。”
“去死吧,”我抓起身边的靠垫扔过去。
Nick侧身躲避,牵扯到痛处,然后龇牙咧嘴地说,“姑娘,你就行行好帮我按按吧,痛死了。”
我看他不像在装,说,“坐下吧。”
“去我房间吧,里面有药膏。”
“好。”
Nick进房后,拿出药膏递给我,然后趴在床上,指了指后颈说,“就这里。”
我坐在床边上,把药膏抹在手上,帮他按摩起来。
“嗯……好舒服,下面点……对,就这里,哎呦,好痛,你轻点。”
听着Nick的怪叫声,我皱眉说,“要不你明天去找按摩师吧,我是认真的。”
“你陪我一起睡就会好了。”
“不行,”我果断拒绝。
“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能把你怎么样?”
“……”不想理他。
Nick突然翻身握住我的手,说,“姑娘,看在我对你痴心一片,貌似潘安,才比宋玉的份上,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说,“你少恶心了,潘安比你帅多了好不好?”
“你见过啊?”
“这还用见吗?”
“切,以讹传讹而已。”
“你到底还要不要按?没事我走了。”
“按,”Nick一看没戏,乖乖翻过身去。
事件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某天晚饭后,我在房间看电影,Nick敲门进来,说,“Vicky,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合上电脑,说,“可以,洗耳恭听。”
Nick拉了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然后开始说,“你看,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相爱, ML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吧。如果你有什么心结,或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说出来。”
我开始在心里哀嚎,天哪,这个家伙怎么可以将房事如此坦然地拿到桌面上讨论。虽然内心的尴尬开始不断扩大,我还是不动声色地微笑说,“我没心结,只是觉得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就ML有点太快了,再说,我还不了解你。”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Nick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灰暗。
“有些事要顺其自然的好。”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真的都愿意说?”
“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乖,那就说说你的感情经历,从初恋开始。”
“……”
“怎么不说?”
“姐姐,你饶了我吧。”Nick苦着一张脸说。
“行,那我看电影了,你出去吧。”
Nick无奈,出门。
事件三:霸王强上弓
某晚,Nick走进我房间说,“Vicky,你到我房间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我不明所以,跟他进房。一进去Nick就顺手把门关上,搂住我开始各种亲吻,手也开始不老实了。我想开口制止他,无奈嘴巴被堵住,心里一慌,难道今晚在劫难逃了?
我扭头避开Nick的吻,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脸,然后对他耳语,“宝贝,你洗澡了吗?”
Nick听闻大喜,放开我说,“马上去,等我5分钟。”
“好。”
进浴室前,Nick坏笑着说,“要不一起洗吧,省时间。”
“你先去,我等你。”
2分钟后,Nick裹住浴巾出来,一把把我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又是一阵亲吻。
我出手制止他,Nick不解,问,“宝贝,又怎么了?”
“我来那个了。”
“哪个?”
天,这个男人是白痴吗?
我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月经。”
“真的假的?”Nick狐疑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表情找出蛛丝马迹。
“真的。”淡定就是胜利。
“好,相信你。”Nick颓然地放开我。
我带着他不见的胜利微笑,从容地打开房门,翩然离去。
下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我和Nick是属于平淡相守的那种情侣,再加上他工作很忙,性格又有些大男子主义,所以那些所谓的小浪漫基本上都省略了。也许有人会觉得Nick是完美情人,英俊帅气,开朗幽默,事业小成,其实不然,真是应了那句“相爱容易相处难。”下面我就说说他的缺点吧。
缺点一:赌钱
是的,大家没看错,Nick会偶尔去悉尼的赌场玩。用他的话说,他去赌场玩是一种放松,和吃饭,开卡丁车没什么区别。但我本身是个很讨厌赌钱的人,坚信赌博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毒瘤。虽说“小赌怡情”没错,但 “小赌”应该是玩彩票,如果堂而皇之地拿着筹码坐上赌桌,那就算是玩大的了。
有天晚上,Nick带我去Star City (悉尼赌场)玩,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灯火辉煌,老虎机悦耳的音乐声不绝于耳。赌桌边围着一群表情沉醉的玩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筹码推来推去。边上的老虎机也没闲着,几个玩家全神贯注地看着跳动的屏幕,一阵硬币哗啦掉下的声音仿佛来自阿里巴巴的宝藏。是的,这里是个让人迷醉的地方,天堂和地狱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Nick进门后先换了一些筹码,然后坐上了一张玩Blackjack(21点)的桌子。Nick玩牌时候的表情冷峻,目光沉着,偶尔嘴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纤长的手指熟练地拿牌,下注,出牌。赌桌上的他表现出难得一见的成熟,睿智与从容不迫,我想这样的他应该会秒到很多女生吧。但是我却觉得赌桌上的他是如此陌生。我讨厌冷冰冰的赌徒。
趁着发牌的间隙,Nick问我要不要一起玩。我摇头拒绝。想想反正也没事,我就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看他玩。不可否认,他玩Blackjack确实有一手,不但计算准确,也敢于玩double(双倍下注)。几轮下来,Nick收获颇丰。
“走吧。”Nick见好就收,收起桌上的筹码,拉着我去把它们兑换了。
走出赌场,我问他,“手气不错,怎么不再玩下去?”
“赌博的最高境界就是见好就收。”
“哼,最高境界是不赌。”
“好吧,算你说对了,不过小赌怡情嘛。”
“这也算小赌?”我想到他刚换下的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
“要不我们再进去玩次大的?搞不好明早就有辆游艇了。”Nick笑着说。
“去死吧你…… 把钱拿出来,我要去宵夜。”
“遵命女王,要去Sepia(某昂贵高档餐厅)吗?”
尼玛,明知道已经关门了,还故意这么说。
我幽幽地说,“明天去,我来定位。”
“好,”Nick一口答应。
“……”呃,其实我只是想故意气他。
缺点二:招惹烂桃花
虽说长得帅不是Nick的错,但是随意招惹烂桃花就一定是他的错。
某个周末,天气不错,Nick开车带我去一个幽静的海滩散步。相比出名的Bondi,Manly这些沙滩,这个隐蔽的小海滩真是一颗被遗落的珍珠。这里绿影扶疏,水清沙幼,三三两两的人躺在沙滩上满足地享受日光浴。岸边,有人牵着狗在慢跑。
我和Nick在沙滩上铺了垫子坐下聊天,这时候我看到远处沙滩好像有人对我挥了挥手。我正在纳闷是谁,那个身影慢慢走到了我们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大学同学Janice。我们不算很熟,只是一起做过assignment和presentation,毕业后就没怎么再联系了。没想到悉尼真小,在这个不出名的小沙滩都能遇到她。
Janice是属于比较妩媚的女子,说话甜腻腻的。她那天穿了件性感的三点式,身上的曲线毕露。看着她湿漉漉地扭着小腰走过来,作为同性的我也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Janice带着甜甜的声音和我打过招呼,我把Nick和Janice互相介绍了一下。
Janice就不客气地一屁股做在Nick身边问,“Vicky,这是你boyfriend吗?很帅啊。”
我摇着头说,“不是,我朋友。”一抬头,正好看到Nick一双冒火的眼睛。
“那Nick你是一个人吗?”Janice眨着大眼睛,漫不经心地把头发往后拨。
“算是吧。”Nick淡然地说,将眼前若隐若现的乳沟视如空气。
Nick的表现让我觉得他是柳下惠再世,面对一个如此风情妩媚的女子,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表现的如此淡然。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往外挪了挪,想看下面的发展。
“Nick,你今晚有没有空?我和朋友会去XXX唱歌,一起来玩啊。”Janice的声音像是撒娇,把每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
“好,几点?”Nick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我晕,这又是唱哪出啊?
“8点,唱完歌一起去xxx Pub玩吧?”Janice说着就把身体往Nick身上靠。
“OK,听说那里来了个不错的band (乐队) 是吗?”Nick笑着问她,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你也知道啊?”Janice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嗯,XXX名气很大,一直想去听他们的Live。”
“太好了,今晚一起啊。”Janice 开始把手臂搭在Nick的肩上。
……
两人相见恨晚的人开始表现得越来越亲密,直接把我当做了空气。看到Nick笑盈盈地低声和Janice说话,我心中小火苗开始翻腾了。趁它还没变成燎原大火之前,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说,“Nick,把车钥匙给我,我晚上约了人,你们慢慢玩吧。”
Nick那个混蛋还真的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我,我一把抓起后,扔下一句硬邦邦的“have fun。(玩得开心)”然后逃也似的往停车场走。打开车门,我坐了进去,拿出手机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Nick没有回来。
两分钟,还没回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内心的绝望如同章鱼的触手般把我的心脏越箍越紧,直到无法呼吸。尼玛,难道这个家伙真的被Janice色诱成功,滚床单去了?
直到过了整整五分钟后,那个该死的家伙才一脸不耐地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跟她走?回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车,怎么不能回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开车门往前走。
Nick跳下车拦住我,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怎样?是你把我推给她的。”
我转过身,装作不想看他的样子,其实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水已经快溢出来了。
Nick没发觉我的异样,拉住我的手,说,“走,跟我回车里。”
“你放手,”我想摆脱他的手,眼泪终于如决堤般倾泻而下。
Nick看到我的眼泪慌了神,轻轻地抱住我,拍着我的背,说,“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我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Nick叹了口气后,拉着我往车里走,坐下后,递过几张纸巾,说,“擦擦吧。”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止住了眼泪,说,“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和别人打情骂俏?”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谁不承认我是她boyfriend的,又是谁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但我没让你去和她约会!”
“谁说我要去约会了?只是故意气你罢了。对了,你那个什么同学,怎么那么……”
Nick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最后蹦出个英文词“open (开放),像口香糖一样黏着,甩都甩不掉。”
“自作自受,谁让你刚才乱放电了?”
“我哪有,只是随便应承了两句。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这个男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啊。
“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Nick顿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说,“不过,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你放电的样子真欠扁。”
“那我以后就对你放电,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
最后这事算是雨过天晴了。前有Pauline,后有Janice,面对这样一位容易招惹烂桃花的优质帅哥,我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缺点三:喜欢飙车
Nick是个喜欢刺激的人,这一点从他喜欢玩卡丁车就能看出来。也许是工作压力大的原因,Nick养成了开快车的坏习惯。而我因为出过车祸的关系,觉得生命诚可贵,万事还是稳妥点比较好。我经常苦口婆心地给Nick灌输安全驾驶的正确思想,无奈多年养成的习惯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Nick常常是摆出一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姿态对待我的谆谆教诲。虽然GPS会提醒路面上的速度检测相机,但是罚单还是会像幽灵般时不时地飘进信箱。看着罚单上的三位数罚款,我的内心又开始泣血,尼玛,就是他这种执绔子弟为澳洲财政出了重大贡献。
如果被扣分太厉害,Nick会乖乖地以正常速度开上一段时间,然后回家后对我大吐苦水。一但分数够了,他又会马上疯狂地原形毕露开快车。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发封匿名举报信让RTA把他的积分永远维持在刚好开车的水平。
某日,我问Nick,“你那么喜欢飙车,怎么不去买辆法拉利?”
“没钱。”Nick慢悠悠地说完,加了句,“不过这是我的终极目标。”
我暗想,真给你一辆法拉利你会把它当飞机开。
几天后,Nick开回来一辆红色的跑车,我虽然孤陋寡闻,但还认得那是大名鼎鼎的法拉利。
大惊之下,我问Nick,“你中彩票啦?”
“不是。”然后没了下文。尼玛,你是故意要急死我吗?
“那是什么?你快说!”
“人家借我的。”
“那人是脑子有病,还是钱多得慌?”
“是我的情人。”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Pauline那个富婆。天啊,Nick不会为了一辆法拉利从了她吧?这个也太狗血了!我承认自己当时猥琐了。
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Nick大笑着说,“我开玩笑的,这是借我一个朋友的车,他是男的。”
“谁会把法拉利借给别人开啊?”我依然狐疑。
“千真万确,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好,赶紧的,我正想找个有钱人,过穷的只剩下钱的日子。”
“你敢。”Nick一脸不爽。
“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
“……”
一场狐朋狗友引发的风波
某晚,Nick带几个朋友回家看足球。鉴于我是一个分不清英超和意甲,不识C罗和大罗的足球白痴,当然只能负责起端茶倒水的粗重活。我对Nick的朋友们笑脸相迎,把啤酒,零食,茶水一一摆上茶几,然后坐在Nick身边陪他们聊了会儿天。无奈我一女子坐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听到的还是我不敢兴趣的足球话题,闷得我在心里直打哈欠。几番纠结之后,我终于面带微笑地找个借口遁走。当晚,欢呼声夹杂着啤酒瓶的碰撞声一直隐隐不绝于耳,可怜我整晚都处于半梦半醒之中。
第二天,我打着哈欠刚走进客厅就踩到了一只滚落在地毯上的空酒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稳住重心后就抬头看到客厅惨不忍睹的一幕,凌乱的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包装袋,烟盒,空气中带着浓重的香烟味。我赶着去上班,无暇收拾脏的令人发指的客厅,只能先去厨房胡乱啃了几口面包后匆匆上班。
下班回家后,客厅还是一副原来的样子。天气很热,我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进房换了一件无袖背心和运动短裤,去客厅大张旗鼓地收拾起来。当我拎着垃圾袋去门口扔垃圾时,然后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嗨,美女。”
我诧异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的男人靠在一辆黑色的车旁笑着对我打招呼。穿白衣还敢靠在车上,敢情您是想证明自己的车有多干净吗?
我记得他是昨晚和Nick一起回家看球的朋友,只是不记得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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