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曾深爱的同桌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闻心语】
前几日,在一所大学里看见一群即将毕业的学子穿着学士服合影,青春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转过一条甬道,路边的地上摆放着许多书本、杂物,一些学生坐在地上,顶着烈日在“练摊”,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不舍;不远处的树荫下,一对情侣手拉着手,相对沉默。
每年七月,大学校园里都会弥漫着离别的气息,不仅是师生之间、同窗之间,更有许多情侣。
据说,“毕业时候说分手”已经成了大学恋人们躲不开的魔咒。不管曾经爱得多么热烈或是缠绵,不管说过多少海誓山盟有过多少美好幻想,一旦走出象牙塔,大多躲不开各奔东西的结局。
于是,在分别纪念册里,便多了几分桃红色的回忆,带着淡淡的伤感。
于是,每年的七月,都有男生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那首《同桌的你》——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希西问:你打算怎么办?
小白说:你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孩儿,两个我都喜欢。
小白是我的初恋。
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是他追求的我。
在那之前,他和班里的另一个女生玲一直很好,大家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可一次我们组织活动出去玩儿,回来后他却说想和我在一起。我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不是喜欢玲吗?”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玲喜欢的是涛。”涛是我们班的另一个男生,也是小白的好朋友。看他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我便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开始努力追求我:变天时提醒我多穿衣服;我不舒服时会拜托我的室友照顾我;校园里哪个地方修路不好走,他也会发短信让我绕路走。
他的细心打动了我身边的“亲友团”,室友和朋友都让我给他一个机会。其实我并非真的不想接受他,我只是顾忌着玲。虽然小白说过,玲是他的“妹妹”,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她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敢进一步追问。
最后,我还是答应做小白的女朋友了。
我问他:“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呢?”
他说:“我会让你看我的行动。”
初尝爱情的我是快乐的。他对我很好,我也觉得自己深深地爱上了他。
当时,我们班里有三对儿情侣:我和他,玲和涛,还有另外一对。我们经常下课一起吃饭,放假一起出去玩儿,挥洒青春的感觉特别好。
可惜好景不长,玲和涛分手了,涛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生,玲很伤心,天天借酒消愁,总是红肿着眼睛。小白看玲的眼神让我很不安。他说他不放心玲,想去安慰安慰她。我答应了,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
但是,他对玲的关心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教学楼上自习,他忽然说想去报告厅看演出。我知道那晚玲一个人在报告厅,所以不想去,但他很坚持,我只好跟他去了。
到了报告厅,玲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我们就走到她身后站着。我看见小白抬起手,关爱地抚摸着玲的头,那么小心,那么温柔。玲一动不动,任由他摸着。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痛了我的眼睛,下意识地逃到一边,离他们远远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小白还留在玲身边,我越想越难过,就跑出了报告厅。
小白追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低头往前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抱住我说,他只是想安慰她而已。我刚要说我不想看见他们那么亲热,这时玲也出来了,也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己跑出来。我立刻无语。
那是我第一次因为玲和小白闹别扭。一连几天,我心里都很不自在,但我努力说服自己:他只是想尽朋友的义务安慰玲而已,不会有别的。可后来,我却总能“不小心”地看见他俩在一起,当我尴尬地走开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后来,小白对我说,玲想和他在一起。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痛,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我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你和玲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孩儿,两个我都喜欢。”
我的眼泪马上流下来,原来我在他心里只占有二分之一的位置!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喜欢玲!可我真的很爱他,而且只爱他一个,我怎么能失去他呢?
我让他在我和玲之间做个选择,如果选我的话,以后两人就好好的。他没有说话,却用力地抱住我,抱得紧紧的。
我哭着对他说:“以后你不许再和玲单独在一起,答应我!”
他答应了。可没过几天,我就看见他们俩肩并肩从校门口走出去。玲对着我甜美地笑,他看见了我却没说话。我们就那样擦肩而过,像陌生人一样。我以为他回来后会向我解释,但他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我摸着他送给我的情侣戒指,哭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发短信提出了分手。我不敢当面对他说,我怕一看见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开始很惊讶,说我太多心了,他和玲根本就没什么。我硬起心肠没理他,托人把他送我的东西包括那枚戒指都还给了他。
我想,他要是真的爱我,不会不理解我的感受;他要是不爱我,早些分手也算长痛不如短痛了。
就在我患得患失心存侥幸的时候,室友对我说,小白和玲牵手了;然后,又有人告诉我说,晚上看到他们两人在拥吻……
希西问:你是说要分手吗?
小白说: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还是像朋友那样比较好。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我每天都失眠,脑袋里混沌一片,但在他和玲面前,我始终保持微笑。我不想被他们看笑话。
可是同在一个班,我和小白又都是学生会的,想躲开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次学生会组织活动,我和小白又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回来后,他又开始给我发信息,说想和我重新开始。
他说他和玲根本没在一起,说别人看到的都不是事实,并用许多甜言蜜语“轰炸”我。我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坚决了,毕竟我还爱着他。
那个假期过后,我们又在一起了。他真的变了,对我比以前还好。我从同学那里听说,他和玲真的没关系了,连兄妹都不是了。我很开心,感觉自己从没活得那样简单轻松。
那一个月我们发现了彼此许多相同的地方,我们会不约而同地说出同一句话,想到同一件事。我以为我们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可谁知道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惊愕地看着他,问:“你是说要分手吗?”
他摇头说:“不是分手。我只是觉得,咱俩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我想从下周开始,咱们还是以朋友身份相处吧。”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由情侣做回朋友总要有个理由。但他说没有理由,只是觉得以朋友身份相处更好一些。我不知所措,除了接受,好像根本就没的选择。
我们一起度过了做情侣的最后几天。每当一起吃饭时提起这件事,他都会掉眼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生流眼泪,而且是自己心爱的男生。
我问他:“为什么哭?”
他说:“我怕我放了手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放手?”
他说:“我必须这么做。”
他的每句话里好像都藏着秘密,可那秘密是什么,我窥探不到。我只是像个蒙起眼睛的飞蛾,盲目地朝着自以为光明的方向飞去,那光明的地方只写着两个字:小白。
因为爱,我甘愿做他的提线木偶,心情随着他的心情而起伏,任何事也都跟随着他的决定。我不会对他的决定说不,因为我害怕会永远失去他。
最后一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看海,一起去录歌,一起去照大头贴,好像要把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情通通做完。最后一个下午,我们并肩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然后抱头痛哭。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变成这样。
再一次地,我们把彼此的东西还给了对方,但那枚戒指我留下了,毕竟他说,我们不是分手。
晚上,他把我送回宿舍。我是哭着走回去的,听说他也一样,回去时眼圈红红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和他保持朋友关系,他也知道我做不到。我们就好像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每天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维持着一种很奇妙的关系。
我以为他只是爱得太累了想歇一歇,或是想保持一种恋爱的新鲜感,直到有一天,我又看到他和玲走在一起,两人一起结伴回家……我顿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和上次一样,我提出分手,而他依然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是我太多心了。
也许这次真的是我多想了,他找了我很多次,乞求要和我在一起。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我爱他,想跟他和好,但又怕和好后他会再次骗我,让我受伤。
我对他说:“如果要在一起,以后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他不答应。
我不明白,他那么想和好,为什么不愿答应我的要求?其实我只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没有自我,只会跟随他的脚步。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并且说他恨我。
后来他告诉我,他和玲又在一起了,他决定要好好对她。
希西说:就快要毕业了,只想说声——再见。
小白说:心底的某处突然有些许歉疚的思念不停地涌出来。现在的我,除了祝你幸福,其他的好像都显得多余了。保重吧。
和小白分手后,我把自己变得很忙碌。
我参加了很多活动,也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追求我的男生,但我都没答应。我心里还容不下第二个人。
我和小白再没有了交集,虽然每天都要看着他和玲甜蜜,但我的心好像都已经麻木了。只是最近在办理离校手续的时候,再看见他们出双入对,莫名地感到有些难过。
他说这些话时我并没觉得伤心,只是一直抱着他不愿放手。
我想,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以后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一切的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后 话】
即将毕业的希西很忙,忙碌的同时又开始心神不宁。她还是不停地在想小白,想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潜意识里,她习惯了对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仔细琢磨,然后从中找出一些能够证明他们似乎还能继续的线索,好像是在自我安慰。
不知不觉,青春就走过这一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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