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 – 女娲之爱

感谢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

  见面伊始,陈海心便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照片给我看。我一张张浏览着,每张照片上,都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亲密地搂着陈海心,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背景则是国内著名景点,云南、广西、江西……湖北省内的也不少。拍摄的时间从2005年至今,已经四年了,每年都有。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陈海心和丈夫的合影。但陈海心笑着问我:“猜猜他是谁?”既然她都这样问了,我便回答:“不是你老公吧?”

  那一瞬间,陈海心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甜蜜、有得意,也有心酸和无奈。4年来,一直拥有一个痴心、细心、窝心的情人,是她的甜蜜和得意之处;14年来,与丈夫自始至终的争吵、冷漠、分居,则是她的心酸和无奈所在。

  年少无知的磨难

  1995年,那时我才21岁,隆冬的一个中午,我觉得懒懒的,便偷偷躲到自己屋里睡了一个午觉。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肯定会骂我,那时在农村,就算冬天不用下地干活,睡午觉也是懒到极致的表现。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梦到了一条龙,尖叫一声惊醒了。等我爬起来,已经是黄昏,也没多想,我把梦境告诉了妈妈。

  妈妈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接着,她又把我盘问了一番,最后肯定地说:“你怀孕了,结婚吧。”那时,我已经和现在的丈夫阿三好了一年多了,一开始只是觉得阿三很能干,他是个司机,经常跑武汉,懂得很多,稀里糊涂就和他在一起了,也怪我年轻不懂事,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已经是晚上了,屋外飘着雪,我穿上厚棉袄,围着围巾,硬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八里外的阿三家。我一万个不想结婚,因为阿三脾气之暴躁,我已经深深领教过了。可是不结婚,又能怎样呢?

  1996年春节,我和阿三结婚了,他比我大两岁。5月份,我生下了儿子,可怜的娃娃,早出来了两个月,干瘦干瘦的,谁让我家和阿三家都穷呢?怀孕期间,根本就没补过什么营养。

  孩子长到20多天时,突然不吃不喝了。一家人赶紧把他送到武汉的医院,在温箱里呆了三天,好歹捡了条命回来。只是原本贫寒的家境,更是背上了沉重的外债,我和阿三的日子越发艰难,阿三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了。

  救命稻草

  所幸儿子慢慢长大,全身褪去一层皮后,出落得水灵灵白嫩嫩,看着就想咬一口。没有丈夫的关爱,儿子成为我唯一的精神支柱。那几年,阿三外出打工,我一个人在家种田、带孩子,日子勉强过着。

  2005年春节,阿三没有回家,在武汉帮人看守工地,说是工钱比平时要高一些。可刚过完年,我就接到老乡的口信:阿三在工地上跟人发生纠纷,手臂被打折了。

  虽然这些年感情一直不好,但老公受伤了,我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心痛,第一时间来到武汉。

  好不容易找到阿三住的医院,床位却是空的。隔壁床位的病人说,阿三只是每天来医院打针,打完针就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儿。那时,我刚来武汉,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只好傻傻地在医院等着,从下午三点一直等到晚上,晚饭只用两个包子就对付了过去。

  凌晨两点多,阿三脖子上吊着绑带回来了,我质问他:“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拖着个坏手!”阿三敷衍了两句:“病房呆着烦,我上网去了。”他想回床睡觉,我不肯,非要让他说个清楚,一来二去,我们在病房里厮打起来。最后,阿三将我从病房赶了出来。

  我不想回家,想在武汉找份工作看着阿三,第二天,便去了劳动力市场。那时我比现在年轻,长得也还行。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叫我去他家当保姆,开车把我带到汉阳,让我化了一个妆,晚上直接把我送到了一家KTV。

  我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保姆”是陪唱。想跑是不可能的,我在那上了一个月的班,中间偷偷给家人打电话,妈妈说,阿三从没找过我。

  我的心冷了,索性就在那家歌厅呆了下来,当然,我有我的底线。2005年5月24日,就在歌厅,我认识了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叫他阿辉吧。第一次见面,我对他没什么感觉,直到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歌厅突然停电了,其他的人都纷纷跑出去乘凉,只有我和他留在包厢里,应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在那一个晚上成为了事实。

  从那以后,阿辉不像原来那样常来KTV玩了,而是在我下班后找我,第一次请我吃饭,他把自己的父母、儿子都叫上,在武汉一个比较高档的酒楼请的。

  被人尊重的感觉很好,虽然知道阿辉有老婆,但我还是慢慢地爱上了他。

  10月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姐姐的电话,说小妹出事了。小妹住在武昌,那天,只有她带着4个月大的孩子在家,妹夫中午回来,发现小妹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头部受了重伤,生命垂危。

  没有仇人,找不到线索,小妹就这样在医院里躺着,我每天要么守在她的病床边,要么东奔西跑凑医药费,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最艰难的时候,我给阿三打电话,想叫他来帮帮忙,可是阿三冷冷地拒绝了。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是阿辉主动打来的电话将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扯了出来。

  听说我还从没坐过火车,阿辉主动提出来陪我外出散心:“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每天守在医院怎么行?”我是武汉郊区人,却连木兰山都没去过,那次,阿辉带我去了木兰山。

  虚无缥缈的未来

  从木兰山回来后,我和阿辉在外面租了房子,正式住在了一起。小妹最终还是去世了,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也是阿辉的抚慰让我慢慢平复。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了。虽然阿辉是跑营运的,挣的也不算多,但他总是很舍得为我花钱,一有时间就带我去各地旅行,给我买钻戒、项链,一下班就往我们的小窝跑,大小事情都和我商量,他的很多同事,都把我当成了阿辉的老婆,没有一个人不尊重我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四年了,难道阿辉的老婆一点都没觉出什么异常吗?阿辉几乎每个星期只回家一两次,有时候辅导完孩子作业以后,很晚了还是会回到我们的出租屋。

  听阿辉说,他的老婆很能干,工作也很忙,但工作再忙,不可能忙到连自己老公经常不回家都不知道吧?再说,如果她真的那么能干,怎么可能这样放任自己的老公,不闻不问呢?

  当然,这个疑点不是我纠结的重心,不管他老婆是什么态度,我从未怀疑过阿辉对我的爱,而是心存感激,只是,这4年来,他从未提过跟“离婚”二字有关的任何话题,我深深地知道,阿辉的爱能够温暖我一时,却不是一世的依靠。

  现在,我和阿三的离婚手续也一直拖着没办,他只是见我一次就打一次,乡下的家,就算我想回,一时半会也回不了了。

  没有幸福的婚姻,这我能忍受。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和我的儿子在一起,可是接他来武汉吗?我根本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有家不能回,有子不能亲,离开阿辉吗?那就像从我心头割肉一样地痛。我该怎么办呢?( 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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