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与老公仍关爱对方 – 女娲之爱

离婚后我与老公仍关爱对方

  早上起床后,我没有急着在六点半冲进厨房做早饭,而很清醒地瞪着头上的天花板,认真计算了一下时间。2008年的11月到2009年3月,我和我的丈夫在这样互相的折磨里过去了5个月。我没睡过一天好觉,没吃过一顿安心的饭,他没有对我露过一个笑容。我的体重直线下降,大概老了10岁不止。

  就在昨天晚上,韩志终于搬回了我们的卧室。我暗暗出了口气,很想如平时一样轻轻抚摸他的手臂,却始终不敢。半夜里,我是被捶床板的声音惊醒的。

  打开灯,韩志正泪流满面,咬牙切齿,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打量一头母狗:“我想原谅你,可一跟你在床上就想到那小子,想你和他……”他猛地一脚踹在我小腿上,疼得我一哆嗦。

  我慢慢地爬起来,这样僵硬地睡一晚上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和他的脸都青灰得像个死人,早晨的阳光根本不足以温暖我们。他瞪着我,我平静地说,“韩志,我们完了。离婚吧。”

  廊桥遗梦

  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这是个谶言。

  重遇陈春江,已经是10年过去了,像所有初恋情人一样,自大学毕业后,我和他就再没有见过面。时间对男人很慷慨,他还是老样子,棉T恤,牛仔裤,脸上的线条还是很硬朗。

  如果说他变了,那么就是变得更好。我不爱这样的同学会,我知道自己头发老式地盘在脑后,腰身也不再紧绷,我有了孩子,变成了中年女人,当年的我早不复存在。

  可那次,鬼使神差,我去了。然后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我不敢再跟他的眼神碰撞,一顿饭表面吃得是波澜不惊,心里翻江倒海。

  饭后的咖啡吧里,我们被老同学故意安排坐在一起。当年我和陈春江的恋爱,他对我的好,几乎众人皆知。最后毕业时的去留问题,才让我们劳燕分飞。

  “今年初我调进北京了。”他说。我“嗯”了一声,心里一跳。他的眼光深深看着我,仿佛承载着这10年的万语千言。我不敢看他,低着头。

  “你还好吗?”他问。“挺好的。”我回答。“孩子多大了?”“两岁,皮得很。”“要注意身体,听说你们单位挺累的,能不干就别干了,回家呆着。你不是爱画画吗?”

  我微笑。这些年带孩子,操持家务,承担家庭的三分之一收入,画笔早不知在哪个地方蒙尘,也就他还记得。

  灯光旖妮,红酒微酸,我们轻声聊着一些琐事。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关怀和暧昧,居然让我想流泪。晚上11点聚会才散,大家都喝多了。陈春江眼睛晶亮,说,“我送你。”我低声说,“如果你真想让我过得好,就不要送了。再见。”

  他没说话,开车走了。我头有点晕,有点兴奋,沿着马路趔趄地走,眼前尽是当年的往事:陈春江帮我打开水,我们在小食堂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冰激淋,操场上一圈圈地跑步,紧紧相扣的十指……

  转过街角,我呆住了,他的车停在那里,我的初恋男友站在那里对我虚弱地微笑。那一刻,我居然觉得荡气回肠。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早上7点我在酒店的套房里头痛欲裂地醒来,陈春江在我耳边说,“你还和10年前一样。”我突然清醒过来。这男人处心积虑,一路调兵遣将谈笑自若,我注定要吃大亏。

  像个败将一样地逃出酒店,正要上出租车,后面有人叫住我,“嫂嫂?”

  我僵在那里。自作孽不可活,我小姑子在这间酒店做大堂经理。

  七出之条

  一整天我都在办公室心乱如麻。早上惊慌之下对小姑子撒谎说来酒店找醉酒的同事。可我知道她不相信,她能查开房纪录,甚至陈春江都还在那个房间里。

  我想到了韩志,我的老公。我们已经结婚7年了,不论如何磕磕碰碰,总是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我想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从一穷二白共同积攒到今天的有房有车;我想起俱已衰老的双亲;想起我俩的女儿豆丁,她才两岁……

  悔恨像一阵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没有想过要背叛我的丈夫,只是我一时情不自禁。

  中午接到了韩志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回家。

  家里不但韩志在,小姑子也在,我膝盖一下软了,我心虚。他看着我,我知道他看出来了,7年的夫妻,他对我的了解又岂止是左手和右手。连我自己都知道此刻我手脚僵硬,眼光下垂,分明是准备撒谎的征兆。

  他朝我吼:“是不是?”

  我没话说。我完全没办法应对,我知道是我错了,可应该怎么赎回我的错。我听不见也看不见,整个人都麻木了。直到韩志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这是第一次。“贱人!”他骂我,“你这个贱货,我要跟你离婚。”他拉开旅行包,拼命把衣服往里塞。我忽然明白过来,一下子跪了下去,我大哭:“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只是喝醉了。”

  他不理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屋里乱转,如同困兽。小姑子在一边鄙夷地看着我。保姆抱着豆丁已经吓呆。

  我顾不了其他,扑上去抱住他,我说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我放声大哭,我一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他是我的丈夫,我们7年来相互依存,曾经我抱怨过他,说他小富即安不像个男人,我以为我不够爱他,但在面临失去一刹那,我才知道我早已离不开他。

  韩志还是走了,他摔开了门,我的指甲都拉翻了,可我感觉不到痛。我恐惧地站在屋子中间,耳边是女儿慌张的大哭声。

  后来的事乏陈可言。小姑子在场,这场事情也瞒不了。晚上双方的父母都来了,婆婆根本不看我,公公阴沉着脸,我父母则满脸通红抬不起头,仿佛做下这件丑事的是他们自己。韩志被拉了回来,狂抽烟,烟雾里他的眼睛还是血红的。

  我妈生平第一次动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她骂我不知羞耻,白披人皮,最后批斗会以她向韩志哀求结束。我妈求他看在两家老人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婚。这7年,我的父母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疼,韩志总算没有再说话。

  四个老人都走了,我爸妈还抱走了我们的女儿,他们的背影很憔悴,我无地自容。韩志留了下来,我以为他打算原谅我了,可最后他一声不吭,抱了床被子睡到了书房。

  永不原谅

  日子像是生活在地狱里。我是如此真心实意地忏悔,虽然韩志从那天后不肯再跟我说多余的话。我把陈春江的手机号拖到了黑名单,这只是一次失足,一次贪念青春的失足。出轨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我甚至拒绝再想起他的样子。

  我尽力弥补着7年来因为工作而耽误的一切功夫,每天都强颜欢笑,早上亲自做早饭,晚上尽快赶回家。我不再留连于那份该死的工作,连健身美容的时间都统统停掉,有什么比我的家更重要。如果他原谅我,我想我会用一生去感激他。

  韩志对我不理不睬,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我知道他是要避开我。我想见到他,又怕他回来,在他那种眼光下我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终于熬到他生日,我下午就请好假,精心准备好了一桌晚餐,等着韩志。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满脸酒气,但还有几分清醒。看着那桌菜,看着桌子上的红酒,他笑了,他说:“你们那天晚上就喝了这酒?”

  我愣了一下,等明白他在说什么,脑子里就轰地一声。

  他把那瓶酒摔在了地上,一边摔一边骂,“我叫你喝,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喝。”我哭着跑回了卧房。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他就来敲门,要我跟他一起去上班。我以为是他对昨晚的歉意,刚说了句“这么早?”他立刻翻脸,说难道你还等着那个野男人来接?

  我一下被噎住,万般无奈,可我能怪谁?我甚至没有眼泪可以流。

  从那晚开始韩志终于跟我说话了,他的话甚至显得太多。每天他都跟我一起出门,下班时我还没收拾好桌子,他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他把我看得紧紧的,可是每当我想故作轻松地跟他谈论点什么,他都会把话题绕回那件事上。

  他哪里比我好?床上比我强还是比我给你更多钱花?你们做过多少次?背着我多久?诸如此类,无休止地嘲笑和讽刺。

  我哭着求他不要再提,我求他饶了我,我真的只错了这么一回,在那晚我的心晃荡了一下,可对于这个家对于他,我从内心来说仍是忠诚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再提了。

  他冷冷看着我,说“这次是被我抓到了,那我没有抓到的呢?”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终于知道他是在恨我。

  我母亲曾经用婚姻和游泳来比喻婚姻与爱情的关系,热恋,就像在惊涛骇浪中奋勇前行,要的就是激情澎湃;而一旦步入婚姻,就像两个沙滩漫步的老人,需要互相扶持,互相依赖。

  我想,是不是应该再加上一条互相原谅?原谅一个无意间湿足陷沙的同伴,用力把对方提起来,再一起向前走。

  男人出轨后,肯回到家里忏悔,叫浪子回头,千金不换。而女人呢?韩志不是那个提携我的人,中国五千年给男人积累了一种叫“面子”的东西,让他恨不得在我头上狠狠踩上十七八脚,再把我压在贞节牌坊的碑下,永不超生。

  我和韩志最终离了婚,在我出轨后的第5个月。小说《廊桥遗梦》里,弗朗西斯卡的丈夫在辞世的时候对妻子说:亲爱的,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有过自己的梦想,我很抱歉,没能让你实现。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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