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帅哥和胖妹的真挚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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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和张涛交往一年了,纠结仍在继续。
他是盲人,因患有先天性视网膜色素变性,就算小梅近在眼前,张涛也只能看到大致轮廓。而这,令她信心满满。
她胖。身高不足1.6米的小梅体重70公斤,直到和张涛相恋,才享受到“普通女孩”对男友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平等。可究竟,什么才是爱情应有的参照物?纠结中,张涛复明的希望又在一直叨扰着她的心……
他们两个都很扎眼。
“小梅,我能看见了!”11月底的一天,张涛大声说。
她心里一紧,第一反应是找个角落躲起来。可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没反应。
原来只是指那个电话——广州的邹先生说,他愿意出一部分钱资助张涛,不过要他们找个时间自己过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查过了,即便有钱,复明的希望也不大。“嗯,很好。”她冷淡地说,掩藏起开始听见时的不安。
“你不高兴?”张涛小心地问:“让我复明,这样,你就能堂堂正正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和家人——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对啊。”她面无表情,反正他看不见。究竟是不是,她心里知道。
她胖,异于常人,于是她的爱情也异于常人。
她是安徽亳州树林小学的代课老师。生活枯燥,孤独无聊,周围要么是群孩子,要么已婚。一次,她玩笑般地让一个老师帮她介绍,对方扫了一眼她庞大的身躯,“对不起,我身边没有合适的。”
去年秋末的一天,她闲极无聊随手拨了一个号码:“我一个人在学校,好寂寞啊,你能陪陪我吗?”
电话那头,正帮人按摩的张涛愣了。这突如其来的倾诉很莫名,他鬼使神差停下工作跟对方聊了起来。一聊竟有了“感觉”。知道他是盲人后,更让她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怜悯。
“看不见有什么,”一次,她安慰他道:“你看不见我能看见,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爱起来,胖人和盲人的热诚也和所有人一样。
张涛托人办了一张包月卡,100块钱随便打多久。于是一个在庐江、一个在亳州的500公里距离也不再是问题。
他甚至琢磨,要不要辞职?这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了。第一面是“电聊”两星期后的一个星期天。
小梅早早起床化好了妆。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想给张涛一个惊喜。粉红色棉袄,亮晶晶的水钻皮鞋。这身最好的“行头”背后是一个秘而不宣的希望:万一,他的眼疾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她还有机会掩盖自己的不足。
那个人出现了。小梅第一眼就觉得没错,站在汽车站广场商店门口的男人,肯定是她梦寐已久的情郎——他抱一束玫瑰花,中等身材,理了一个板寸头。外表健壮结实。然而,从他扭曲的动作和偶尔一两次歪斜的步伐来看,显然有什么地方“不正常”。
呼……心底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看不见我的胖。同一时间,她的心却又起了涟漪。走上前去接受这个男人,还有他的那束花,在人群中是扎眼的——他们两个都扎眼。
她还是勇敢地迎了上去。
我们都需要勇气
那以后,小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张涛是真心爱她。这使她的自卑逐渐消除,对感情也放下心来。不过,难得一次他从庐江赶来跟她约会,小梅似乎提不起兴趣。
那是一个小雨天。一把把小伞遮着一对对情侣经过,别人都是男人撑伞,女人依偎,张涛却要小梅搀扶着,才能慢吞吞走路。一滴雨飘进她的眼眶,竟有些刺痛,转脸一看,他什么也看不见,察觉不到。
“能不能快一点啊!”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她不耐烦地说。张涛只是微微地笑。
终于到了目的地,花卉展厅。无人跟她分享观感,琳琅满目的鲜花像在讥笑她的可怜:活该你找个盲人,你这个胖子!
张涛正拿一只冰激凌,由于手眼不协调,像“举”着一只小火炬。周围似乎有人指指点点。她脸红了,“走,回去,我不看了!”
她拽着他,张涛差点摔个跟头。可是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像一头安静的驴,任由她“牵”着返回。
只要“绳子”那头是小梅,去哪里他都是愿意的。5月,张涛从原单位辞职,“你想好了?”老板忧虑地问:“你眼睛又看不见!”
对,所以我是用心谈恋爱。他快活地想。
不过这种付出似乎让小梅很尴尬。“你这样过来,万一我父母看到怎么办?”她直接讲出自己的担心。这也是他们多次谈过的话题:考虑到长辈的心理,他们决定暂时不告诉小梅父母。
“可是,总有一天你父母会知道吧。”交往半年多,张涛觉得可以了。曾经,她怕自己的身材让他“见光死”,结果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她又不想这爱情见光了。
不见光多好。“张涛,给我买东西吃。”“张涛,给我端杯水喝。”“张涛,我累了,给我捏捏肩……”无论这些事对一个盲人来说有多困难,他都一一照办。
万千宠爱之下,小梅脾气越来越大了。
一天,闲来无事她给张涛挂了十几个电话,“陪我聊天!”可是那天店里客人特别多,“亲爱的,等我忙完再说,好吗?”
一瞬间,她“腾”地恼了,大骂,“我们正常人肯跟你们残疾人恋爱,已经很不错了,你连个话也不陪我说,想怎么样啊!”说罢“啪”地挂了电话。
她已经无丽接受他偶尔的冷落,哪怕是小小的、无心的。
皇帝与草民
气归气。每次在张涛身上撒完野,小梅都有一种无上的幸福感。
那些女孩儿也是这样的吧?瘦的,漂亮的,在爱情中一来就抢占先机的女孩。她们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颐指气使,到头来还能让他们乖乖做自己的仆人、佣人、下人——我也可以。有时看着他摸索着忙里忙外,她很满足。
张涛似乎也习惯了女友的无理取闹,总是默默承受。
也许,他默认了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不利地位。在一种标准里,视力是更大的残疾。
现代爱情是有分级制度的,穷小子就很难在女人面前抬起头来。张涛和小梅则同属最弱势的一群,可即便如此,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所有人都要面临比自己好的人的威胁。
爱情,真的是如此吗?
恰巧,小梅一个女同事失恋了。“还不是因为他条件好,只是看上我年轻吧?现在有一个比我条件更好又有钱的女孩出现了,他,就把我给甩了……”同事伤心地扑到小梅怀里哭泣,她的心也随之掰成两瓣。
感情都是有所图的,她想,同事的遭遇就是很好的例子,男友图她年轻,或者另一个女孩家有钱。可我有什么?我一无财、二无貌,长得还这么胖……
那一刻,他的眼疾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是她抓住这份恋爱的救命稻草——胖归胖,小梅终究是“正常”的,盲人是不敢抛弃“正常人”的爱的。
残疾的爱
他俩像皇帝与草民般相处着。
张涛不懂浪漫,小梅教他,“下次见面,你送给我一个礼物,不要告诉我是什么。”
张涛给她买来她最爱吃的鸡翅膀。“哎不对不对,哪有送女朋友鸡翅的?你得给我买项链、戒指。”
于是他买来戒指,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这样才对,张涛,你真好。”
想想又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不主动。她要他爱,全心全意——然而要么是她搀着他,要么是她逼着他,要么是她求着他。
这不对等,由内而外,由来已久。
小梅受不了了,她认真地对张涛说,我们分手吧,我不能接受你是盲人。过了几分钟,她又反悔,带着哭腔求他和好:张涛,我爱你,我们一起把眼病治好吧。
他的盲,始终是她纠结之处。黑暗中,她可以无视自己的胖、不美;然而内心深处,她又无可抑制地期盼这个男人好起来,让她大大方方昭告天下——爱情本身的计较,也是种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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