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好情人俏让我如何选 – 女娲之爱

妻子好情人俏让我如何选

一个3月的下午,我见到了张扬。之前,在电话里,他说有婚姻上的烦恼想倾诉。

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略带腼腆神情,看起来初涉世事。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他。他摇头:“我18岁就来北京读大学,接着读了研究生,毕业后做了两年大学老师,后来下了海,开了一家公关策划公司——算得上老江湖了。”他耸了耸肩,故作老成的样子反倒更显稚嫩。

张扬自述:

2000年,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应红。

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家,当时已是下午两三点,我还没吃饭。她煮了面条,微笑着看着我吃。那种笑容,真是如沐春风。她看见我衬衫上有一个扣子快掉了,又找来针线缝。第一次和异性离这么近,但我没有紧张、激动,只是温暖而踏实,就像在母亲身边。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母亲劳于生计无暇顾及我,家庭的温情一直是我向往的。交往了两个月,我和应红就结婚了。婚后,应红对我很体贴。

2003年下半年,有一天空闲,我鬼使神差地上网聊天。以前,我一直不屑于做这种事。那次,我认识了“四月”。和“四月”聊天让我新奇、兴奋,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女人,幽默、灵慧又不乏柔情。

随着聊天深入,我知道她名叫李晓娅,是上海一家外企的白领,离异后带着五岁的女儿独自生活,比我大八岁。她成了我心中一份秘密的牵挂。

晓娅经常来北京出差,但我们谁也没提出见见面。或许是,我们都担心一旦见了面,的闸门就会轰然而开,一切会变得无法收拾。

2007年1月8号是我的生日,快下班时,我接到晓娅的电话。她兴奋地说,祝你生日快乐,你现在往窗子外看,站在广场上穿着白大衣的女人就是我。我冲到窗子前,看见晓娅正握着手机挥手。她真漂亮。那个晚上,我带晓娅去了宾馆……

我好奇怪,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应红和晓娅给我的感觉会如此不同。

我一刻也不能忍受没有晓娅的日子,常常上午上着班,下午就飞到上海去看她。同时,我愈加不能面对应红。我不得不编出各种谎话欺骗她,我觉得自己非常猥琐。

一边是我爱的女人,一边是爱我的女人,如果您是我,您会怎么办?

“您说我该怎么办?”身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曾无数次面对这样的提问。问的人一脸无助、无辜。

事实上,我从未给任何人答案。只因世界上的许多问题,尤其是感情问题,没有绝对的标准答案。也因人的性格、经历、价值观不一样,无法为别人作出选择。心理医生只能教人学会分析自我、了解自身,自己找到一个适合的答案。

我反问张扬的打算。他脱口而出:“我当然想离婚,老这样欺骗应红我也觉得内疚。如果我主动说了,她受到的伤害可能会小些。”

张扬下了决心坦白,结果却是应红说什么也不肯离婚。

张扬搬了出去,应红在家里整日以泪洗面。张扬担心她,于是将我推荐给了她。

一个微雨的午后,应红来找我。她是典型的北方女子,身材高大丰满,表情一如窗外阴郁的天气。

应红自述:

过得好好的,我不明白他怎么舍得将这个家毁掉。现在这个世界,好像谁狠得下心谁不道德谁就厉害,我想不通。

对张扬,我做得无可挑剔。而且我们一直挺好的,朋友都说他是模范丈夫。

他说和那个女人有说不完的话,和我没话说,但是过日子嘛,日复一日,肯定会有没话说的时候。而且人家会心甘情愿和你过一辈子?人家会任劳任怨为你打理一切?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鬼迷心窍。

我跟他说: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说你那么真心对待的人都会背叛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诉说的过程里,应红的泪水不断地流,近乎歇斯底里。我知道这些不平、委屈,一定是她压抑很久的。我温和地看着她,希望通过眼神让她明白:我愿意听她诉说,我能体会她的感受。我想这会让她舒服一些。

等应红稍微平静了,我试图帮她整理混乱的情绪。

“依你对张扬的了解,你认为他会坚持离婚吗?”应红想了想,“别看他在社会上有几年了,其实一直生活在很单纯的环境里,遇到诱惑就没有免疫力。我觉得他这会儿就是一时糊涂,早晚会明白的。”

“为什么你们曾那么好过,后来却让人有机可乘?”“我也不明白呀。”应红一脸茫然。

通常,在一场婚外情里,受伤一方往往沉浸在自怜情绪里,始终不能跳出来,对婚姻作出理性思考。我说:“来做个小实验,你平静一下,深呼吸,然后闭上眼,把自己当成张扬,跟着我的叙述来感受。”

我根据张扬曾描述的生活片断,开始叙述:“今天,你生意上遇到了麻烦,你很烦,这种烦和员工又不好说,偏偏你又没什么朋友,于是你想回家后和应红说说。一到家,你往沙发上一躺,很希望应红来问问‘今天还顺利吗’。但此刻,她一个劲地催促:‘快起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你很纳闷,为什么在应红眼里,吃饭永远是头等大事。

“饭桌上本来是聊天好时机,应红却把电视打开了。她一边瞄着言情剧,一边往你碗里夹菜:‘吃,吃,你爱吃的炖牛肉。’晚饭后,应红又忙着收拾厨房。你忍不住了,倚在厨房门框上说:‘今天真烦,就是给那家日本公司办展览的事……’‘得得得,我最讨厌日本人,快别提。你洗澡去,水温这会儿正好。’

“应红打断了你的话,你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这个整洁得没有人气的房子,有一种空荡荡的令人绝望的孤独。”

在我叙述时,应红的神情一变再变。最后她睁开眼睛,目光定定的。很久,她突然放松地笑了,起身握住我的手,“ 郑教授,我明白了,让我试着改改。”

这以后,我再没见过应红,倒是张扬经常来。对我倾诉对李晓娅的痴迷、对离婚的渴望。他的狂热,暴露了心理的不成熟,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对他下判断,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作为心理医生,我信奉这样一个原则:人的心里有各种结,能真正解开这些结的人只能是他自己,在他艰难寻求解脱的过程里,心理医生只能扮演启发者。

对张扬,我只能提供一个倾诉空间,帮他从牛角尖里钻出来,全面地看问题——

比如,我会问他,李晓娅是不是愿和你结婚?年龄差距会不会成为生活障碍?即使现在不会,但十年二十年以后呢?李晓娅的女儿会不会接受你?你们以后要不要孩子……

后来张扬告诉我,他曾经就结婚的事问过李晓娅,她一直没给他承诺。

事情终于发生戏剧性转折。

一次,张扬去上海看望李晓娅,在她卧室里发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袜子。张扬从爱的顶点,迅速登上恨的顶点。他频繁给我打电话,如祥林嫂一般反复表达着愤怒。

我告诉他:“世界上的事总有利弊两面,同样的人,有美好的一面,也会有不那么美的一面。你不必为曾经的付出觉得不值,也不必为自己的失去而痛苦。”

去年年底,张扬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和应红重归于好,而应红正准备报考研究生。

2008年元旦,我收到张扬、应红寄来的贺卡。

张扬写的是:就让我把过去的一切,当作一场已逝的梦吧,梦醒了,我会更珍惜家庭。

应红写的是:我现在才明白,在两个人的爱情园地里,只有永不懈怠的耕耘,才会赢得满园迎风盛放的花朵,从来就没有永不凋谢的花朵,正如从来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婚姻。

事情到这里,似乎皆大欢喜,但我深知:生活总是起伏着向前,每一个平缓处,都暗藏着突变的潜流,危机无处不在。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经过感情的变故,在心理上都获得了成长,就能更好地去面对今后可能出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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