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爱我全糟蹋了
(作者:吴宏庆)
大二那年,隐约地感到,她喜欢我。她名字和那首歌里的一样–小芳,曹小芳。但没有歌里唱得那样好看,头发略黄,大圆脸,身材偏胖,总之不招人喜欢。
她不是那种心智机敏的女孩,也不会撒娇讨巧,只是一味地对我好,可这样的女孩,我怎么会喜欢?小芳还让一个老乡传达她对我的心思,我当然是断然拒绝。男孩子谁不喜欢漂亮的女生。我的坚决应该伤害了她,然而每次见面,她依然笑吟吟地对我。
那时我喜欢一个财会系叫王小鱼的女孩,她娇小可爱,聪明伶俐。我被她深深地吸引,成天像她一个跟班,围着她团团转,为她拎包、打饭、在图书馆占座位,但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也心甘情愿。我想我对她好,终究有一天会打动她。然而半年后,她就要我离开她,因为她喜欢上中文系的一个男孩,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勉强不来的,说后坚决地走了。
那一天,我喝醉了,而且摔了一跤,摔得满脸都是血。就在这时,曹小芳默默走近了我。() 我骂她,让她滚开,说女孩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却默默地守着我。我告诉她”我不喜欢你,别耗着了,不会有结果的!”她轻轻地叹口气说,”喜欢一个人有错么?”就这一句,闪电一样击中了我,我没有再赶她。
和小芳接触以后,发现她并不讨厌,且善良单纯,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就说当普通朋友好了。那段时间,小芳陪在我的身边,帮我拎包,帮我打饭,帮我刷碗,默默地为我付出。猛然,觉得小芳和我十分相像,她喜欢我,我却喜欢王小鱼。
那年冬天,她还给我织了一条马海毛藏蓝色的围巾,漂亮而暖和,但我仅仅围了两次,就偷偷地给了老乡。她问,我撒谎说丢了。谁知几天后,她竟又织了一条,再送给我时,我拒绝了。
“可我织都织了,熬了三个晚上。”我听见小芳话里都有了哭音,心软了。
“好吧,我收,还不行吗!”在我答应收后,她才有了笑容。
我和她在一起吃饭,她都争着付钱。我知道她的家境也不宽裕,父母也是一般的庄户人家。我对她的态度是愿意跟着就跟着,但我绝不主动叫她。
大四时,人人都忙着联系工作,有一次她问我,愿不愿和她一起去她的家乡?我很惊讶,果决地说:”想都没有想过。”她叹了一口气,情绪很低落。我想她第二天不会找我了,她却依然来了。
毕业前一个晚上,她把我约到操场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两年了,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么。看着她快要哭出来,却终于忍住了。她努力地克制自己说:”我明天8点的火车,能送送我么?”我木然地点点头,她却猛然地抱住了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却已松开我,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我一睁眼,却早已过了8点,想想她的等待,不由得有几分愧疚,但随之也是一扫而光。按当时的要求,毕业后我在家乡当了一名教师。但在那里没有坚守半年,我便南下去创业了。
十几年的时间里,我越走越远,虽然中间也偶尔回家,但总是来去匆匆,创业的艰辛也让我很少联系旧日的同学,至于小芳,更是忘却了。
2014年父亲去世,我从深圳匆忙赶回,并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日子里,我才听到王小鱼后来嫁了一个副镇长,至于小芳,嫁了一个教师,生活也和谐平静,偶尔还会打听我。
对于王小鱼,我早已释怀了,只是对小芳我还有一些歉疚。从同学那里要到号码后,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刚一开口,她竟然听出了我的声音。
“哦,我还以为早就忘了老同学。”我故作轻松。
“也许……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对不起,小芳!”我沉默了。
“嗨,不用道歉,那不是你的错。”
“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不说这些了,现在过得好吗?”
“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
寥寥几句匆匆收了线,在嘟嘟的忙音里我深深地愧疚,知道她曾那么喜欢我,我却连她的手都不想牵,不知道这对她是残酷,还是对我是残酷!好在,那些我付出的爱和不愿给予的爱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了。
(作者: 孙丽丽)
她和他婚后的缠绵,已被时光漂白淡漠,婚姻呈现日渐凋零的一面,她在他眼里是一位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在她眼里是缺乏家庭责任心,只会添乱的人。
“你怎么又把房间搞得一团遭?”他耳朵里灌满她的声音,那声音不再甜润柔美,而是刺耳。”家又不是宾馆!() “他带着不屑的语气反驳,依然斜靠在沙发上抽烟,烟灰弹落在茶几上,有时他边看报纸边磕瓜子,瓜子皮散落在沙发上地上,那副邋遢模样她看了就心烦。
她捶着酸痛的腰肢,心恼得火冒三丈,和他吵了起来,”你知道我每天做家务多辛苦吗?”她把挥舞成宝剑的拖把一扔,提起包甩门走人。看吧!这就是婚姻,他不复是那个挑动眉目,对她说童年趣事的他了,她也变了,时有对他不满,从工作到家庭,都与她婚前想像得相差甚远,她的心隐隐地空落,眼神里有捕捉不住的哀怨。
日了过得如温吞水般,离婚,在她心里只是倏忽一闪,蜻蜓点水般,毕竟建个家庭不容易。正在这时,她突然接到同学小燕的电话,说有个同学聚会,她郁郁独行在街上,想起那个说她抬起下巴,优雅地象跳”天鹅湖”芭蕾演员的梁浩,忆起时脸上依然有红晕飞上面颊。学生时代的她柔婉,气质乖纯,笑起来毫不在意地甩甩头,光洁的面庞有雾一般的光华。
梁浩是大学校园的业余播音员,她先被他那美丽的声音迷住,浑厚、磁性、美妙,在黄昏朦胧的群山与绿树间环绕,每逢周五的黄昏,她穿上一袭白裙,象赴约似地坐在那青草地上,痴痴感受那浑厚磁性的男声,一任思绪遥遥纷飞……梁浩如他的声音那般清秀俊雅,后来梁浩听人说她爱听他的播音,就送她一盒录制的磁带。那是毕业前夕,校园里弥漫着浓浓的伤感,当时她血液凝住,激动紧张地说声谢谢,其余地一切都留在了梦里。
聚会时见到梁浩,她想不到自己的情绪竟乱了方寸,那一瞬间大脑竟突然死机,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开机,那张脸依然英俊,只是瘦了多了苍桑,他举杯朝她敬酒时,在同学的提醒下他才想起她的名字,她笑了,心底是凄凉的,象不经意的雪花落下,落进脖子,寒气缓缓地爬过每一处。她忽然明白,爱情说到底,不过是一种精神的鸦片而已,那种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她想起当初和丈夫度蜜月,他们也曾在黄山上锁了万年锁,相约一生一世,她的心似一朵带露的芙蓉摇曳生姿,在一起的日子,爱却淡寂了,情如落花满地。
回到家她意外地发现家特别干净,丈夫的衣服也焕然一新。”怎么,换人了?”她故意冷冷地说。丈夫低低地说:”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的心像琴弦,有细微地颤动。
是啊,婚姻中你我是琴手,只有彼此配合,在不缓不急中弹奏,一起演绎和谐的爱的音符,才能听到优美的生活旋律。
(作者:马木子)
龚薇真不像是艺术班的女生,她从来不化妆,总是素面朝天,她总是穿一件白衬衫一条绿裤子,脸上又总是委屈的样子,活脱脱现实版的小白菜。
龚薇也和母亲闹别扭,要新衣服,可闹来闹去还是那样,父母都下岗了,生活都困难,还顾得上什么漂亮衣服。母亲最常说的话是,你可一定得考上好大学,不然,钱都白花了。
念艺术班的学费很贵,更贵的是那些画纸和颜料,所以,龚薇总是在报纸上画,别人笑话也只能这样。
龚薇没有朋友,更没有爱情,更何况,她也没有时间恋爱,她在打工,在校办工厂,每天两个小时,一小时十块钱,够她两天的生活费了。
当然也有全班同学一起去实习的时候,给做好的娃娃缝上眼睛这类简单的活,还是会有人做得不好,龚薇来帮忙,就会有人冷嘲热讽,她每天都做,当然做得好了。
龚薇听见会很难过。她很希望这时候,有个男生站出来帮她,希望有个人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默默地喜欢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安慰。可又一想,就泄气了,自卑的,不漂亮的,功课不好的龚薇,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在校办工厂实习,龚薇也是一个人,旁边的同学都在聊天,她张张嘴想插句话,却发现根本在插不进去,她们聊的明星,聊的衣服,聊的化妆品,她通通不知道。
她有点伤心,连灯光都不帮忙,忽闪了几下,突然就灭了,听说线路短路,正在修,但这并不妨碍同学们的好心情,大家还在火热地聊着天,龚薇走到最后面,坐在了那里。
四周都是黑暗,她听着她们的聊天,微笑着,但是突然,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被偷吻了一下。
就在她的右脸颊,被人轻轻柔柔地亲了一下。她只看见了一个黑影子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在那一闪的时候,他亲了她。她知道是个男生,因为看起来很高,她还想也许是个恶作剧,这样一想,就更委屈了。
灯在这时亮了起来,龚薇还是坐在最后面,红着脸,细细地看过班里的每一个男生,每一个都像是亲她的那个人,每一个又好像都不是。但还是有好消息,因为从同学们的脸上,龚薇看得出这不是玩笑,不然大家早就哄笑了,可到底是谁?
是陈建吗?一想,龚薇就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是他呢,他那么帅,那么优秀,身边的女生络绎不绝,龚薇对他,也只是暗恋而已。没错,是暗恋,已经两年了,可是不敢表白。后来龚薇觉得是唐宁,龚薇觉得唐宁总是偷偷看她,而且,唐宁曾经说过,龚薇是个很特别的女生。说一个女生很特别,多少是有点喜欢吧。
唐宁离龚薇心里的王子形象差远了,画画很好,但长得不好看,还有点傲气,龚薇向他请教的时候,爱理不理的,但龚薇不生气。
她只是觉得他吻了她,她很感激,要知道,一个孤单的女生是需要这样的鼓励的,更何况,平心而论,唐宁是个不错的男生。已经有美院要破格录取他了,他的一幅画得了个全国大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龚薇有点丧气,她从来没对那样的好学校有过憧憬,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和他一样,所以,她要比以前更努力百倍。
夏天的画室很闷很热,龚薇流着汗不停地素描,原来真的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过去,她竟然考了全班第三名。
龚薇还用自己打工的钱交了学费,这次没人再冷嘲热讽,都说她很厉害。连唐宁都这样说,说的时候,顺便握住了龚薇的手,说,我知道你总是偷看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龚薇知道,自己对唐宁没有那么喜欢,她只是感激,感激他在她那么落魄的时候还能喜欢她。所以,龚薇和唐宁在一起了,一起吃饭,一起画画,一起去看电影,一起聊未来。
可是龚薇忍不住看陈建,他很消沉,听说他失恋了,被一个女生甩了。龚薇有点心疼还有点忌妒,她很想安慰他,但找不到理由。
龚薇是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的,比唐宁的成绩还好,但她看红榜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唐宁,而是在寻找陈建。陈建去了另外的城市,龚薇有点难过。
她听说,陈建过生日,要开生日聚会,可是她没有被邀请,也是,他们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怎么会邀请她呢?可还是会伤心。但她还是去了。订了个大蛋糕,写着生日快乐,只敢写这一句,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偷偷放在他家门口。
后来,她看见陈建出门跑了几步四处张望了一下,又跑了回去,手里提着那个蛋糕,在说,是谁呢?
龚薇想,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是自己了。后来,她接到了唐宁的电话,唐宁问她有没有准备好,他们明天要一起去上大学。龚薇说,准备好了。她已经准备好跟陈建说再见了,而且,也许说完再见就再也不会见了。真是难过。
龚薇上了大学一个月后就跟唐宁分了手。是唐宁说出来的,他以飞快的速度追上了一个女生,就对龚薇说,我发现我没那么喜欢你。
龚薇哭了,问他,不喜欢我,还偷吻我?偷吻?唐宁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偷吻过你,没有。唐宁说完这句() 话,龚薇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她还冲他潇洒地挥挥手,说再见。
龚薇想,幸好不是唐宁,幸好不是,因为她真的没办法喜欢上他。她心里还有小小的骄傲,也许那个偷吻自己的男生在等着自己也不一定。可他,是谁呢?
龚薇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想到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参加寒假的同学聚会,一定要找到他。同学聚会上,大家都喝醉了,说了很多胡话,龚薇也是,说很感谢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她才有了动力,才融入了大家,有了朋友。
龚薇眼睛有点湿润,她去天台上透气。她没想到陈建也跟了过来,站在她旁边,她的眼睛更湿润了,因为她刚才听见陈建说,已经和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
陈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也很好啊,有唐宁。说完陈建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龚薇,其实我喜欢过你,我还在校办工厂停电的时候,偷吻过你呢。
龚薇愣在那里。陈建接着说.但我发现你喜欢的不是我,我又发现,我喜欢上了别的女生。龚薇的眼泪掉了下来。
陈建回去了,龚薇也回去了,她发现自己还能说笑,还能喝啤酒,只是眼睛有些红而已,但过一会儿就好了,就像爱情,也会好。可是,如果她知道当初偷吻她的人是陈建,那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但没有如果,从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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