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离婚后,前夫陷我于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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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每年春节是我一年中最难过的日子,因为我得时时隐藏我的伤感和悲伤。
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围绕我的这个愿望前夫付正y二十年间主动给我许下很多承诺,在事业有成后他却背弃诺言提出离婚想换一种新的活法,被我拒绝后,针对我想保全完整家庭的这个愿望,前夫导演了车祸、秘密离婚同居、复婚、再婚等一系列闹剧,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朋友们发表宣言:“我想办的事没有办不到的!”结束了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他再婚后又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我结婚了!你又被人甩了吗?”这句话象一记重拳击在经历了前夫一次次背叛、婚姻破裂、复婚的愚弄后已脆弱不堪的心上,我被打懵了:这是那个求我秘密离婚时口口声声说不放心我,要亲自为我挑选一个男人托付的前夫付正y吗?是那个在对外宣布已离婚的消息后还当着他的朋友们的面,信誓旦旦地让我遇见麻烦就找他,他绝不会让人欺负我的前夫付正y吗?
我被那句话打懵了,也打清醒了,原来二十多年来他那么多主动许下的承诺是从没想过兑现的谎言!我想不通:你怎能如此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对爱情不忠贞?我不好看?我不温柔?我不勤劳?我不宽容?我不孝顺?就算我以上的都做的还不让你满意,你选择离婚我也同意了,还顺从地满足了你秘密离婚后仍然同居的愿望。就算我能原谅你为了离婚而欺骗我,可离婚后你没必要再愚弄、侮辱我吧?
那一刻,我真正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嫁给了他,觉得我这二十年的付出是多么的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我一生坚守的做人的信念彻底崩溃。秘密离婚后最初萌生讲述的念头是想请聪明人帮我分析婚姻的症结所在,试图挽救我的婚姻,由于对讲述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惴惴不安,又惭愧自己驾驭文字的能力低下难登大雅之堂一直不敢动笔。现在前夫说的这句话让我精神彻底崩溃了,我不再顾忌这些,我写了博客,裸露了我的婚姻内幕,写博客时我曾在心里与死神有个约会,若一年时间我还调整不好心态就东施效颦赴约,可是我又很不甘心我的人生是这样的结局,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在生死之间徘徊,在死神来临时我却畏缩了:我这样的死是否是算无遗策的前夫计划中的一部分呢?他会为他对我的伤害感到愧疚吗?我是个懦夫,最终我选择了苟活,并且想带着数百万财产嫁人。现在在天涯上发帖,主要是为发泄,搂草打兔子顺带征婚,或许会出现奇迹能征一口气。
2006年离婚时我分得一套住房,一套门面房的34%产权有180平米(位于宜昌东山花园大门旁,被前夫的社区卫生服务站租用),当时的理论值接近一百万,这笔财产对于我这样的工薪族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因此同事与朋友们开玩笑时常喊我‘富婆’。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很贫穷,三年的恋爱、二十年的婚姻、还有秘密离婚后同居的那些忍辱负重的日子,还有我的信仰、阳光的心态等,岂是这些财产能交换的?随着房价上涨,我的房产也大幅增值,据说我的财产已价值三四百万了,可我并不感到快乐,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只想有个完整的家而已。
前夫给我固定资产想必算定我很难再婚,那么这些财产不过是一笔留给我们女儿的财产罢了,因此前夫再婚后将承诺给我与女儿的幸福生活全部给了新婚妻子,他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被他毁了一生的结发妻女生命中却再无阳光。一想到这点我就很不甘心,为什么这个世道善无善报恶无恶报负心人却快活逍遥呢?我恨前夫却又没能力惩罚他,在现在这个世道,人们只崇拜权力与金钱,因此我想反其道而行,不能遂了前夫的心愿。这所以写了财产情况,是因为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缺乏自信,想用这些财产为婚姻增加点筹码。我不想唱高调谈爱情,我认为再婚多数是双方利益的平衡,只想嫁一个能让我找回自信与心理平衡的重诺守信的男人。
我的一生中自认为最称职的角色是妻子,虽然没有欣赏高雅音乐的耳朵、也没有欣赏名画的眼睛,但却精钩编、善烹饪,不慕虚荣、知书达理、热爱家庭,在丈夫付正y因外遇失去公职落魄潦倒时,我顶着巨大的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不离不弃地支持他走过人生的低谷,在他事业稳定发展我以为我的人生柳暗花明时,婚姻却在他的设计下走到了尽头。寄托我人生希望的婚姻殿堂毁了,我的心灵犹如经历了一场汶川地震,我在那片废墟上苦苦挣扎……
2006年在我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的前几天,我离婚了,二十年的艰难岁月奠定了他的物质基础,建立了他的人脉关系,那是男人的魅力;二十年的艰难岁月消蚀了我的青春美貌,那是女人的悲哀。都说时间能医治一切伤痛,可往事就像长在我心上的肉剌,不经意间就能深深地剌痛我。
都说谈恋爱是医治失恋的良药,我心想重新开始一段婚姻或许能淡忘过去的创伤吧?于是我交了男朋友,经历离婚后的我很疲惫,对于再婚我不奢望收获爱情,只希望在漫长岁月的彼此慰藉和给予中建立起一份亲情,2007年在我积极地为即将来临的新生活做准备时,前夫付正y再次对我说他当初要求秘密离婚确实只是考验我能否将离婚的秘密保守两年,说他希望复婚,如果我不愿意复婚他就等我两年,如果我与别的男人过不好就回他身边来,说别的男人对我不过是小殷勤,只有他才是对我真的好。我心动了,可因为对离婚心有余悸,我提出了复婚条件,可他却只同意无条件的复婚。
2007年11月下旬,付正y再次提出复婚,说:“高中同学杜某和表哥胡某都得了癌症,医生说我已是早期肝硬化,我俩同学的老公施某也出了事被双规了,我也想通了,不想再找女人了。我有三个建议:一、如果你愿意复婚就复婚但不能签婚前协议;二、如果你不愿复婚,我也不找女人了,就陪着女儿过日子,你也不涨房租了,我一个人养女儿;三、如果前两条你都不愿意的话,你想和我断绝来往的话,我配合你把房产过户。”我是个一心想从一而终的懦弱女人,一直以来,对亲情的眷恋、对女儿的愧疚、对现代婚姻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恐惧使得我对他的荒唐行径再三容忍,希望用自己的宽容来维持家庭的完整,也希望他有一天能明白亲情、家庭的重要,好好跟我过日子。
据说中年女人再婚的只占20%,再婚后又离婚的又有80%,真正再婚后感到幸福的只占4%,我原本就视再婚为畏途,虽然男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的人品、性格我都比较了解,但我还是希望过人际关系简单的生活,我觉得再婚夫妻的感情在遭遇亲情时总是不堪一击,既然再婚多半是凑合着过日子,复婚至少让我的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将来结婚了家庭关系简单些。但我心想付正y总是在我涨房租时提出复婚,还是不急于复婚好,于是我选择了第二条。
之后我向男友坦陈了我想复婚的想法。与男朋友中止了恋爱关系,我等待着付正y真正想通后与他复婚。
不料,2008年正月听到朋友们说付正y又找了女人,我预感到又被前夫愚弄了,只是女儿再次高考在即,我既要上班又要陪伴照顾女儿,无暇求证。几个月后前荆州专员的侄女刘在与付正y一起参加他的朋友聚会时公开宣称说付正y已在她家住下了。
2008年10月,当付正y打电话与我商量续租我的住房时,我就问他情况,他说他已与那个女人结婚了!这个被朋友们认为用脚趾头思考都能得出正确答案的结果,让我还在幻想中困惑了这么久,这个结果让我的精神几乎崩溃,尤其当付正y向我炫耀他的成功离婚时,我连掐死他的心都有啊!再次被愚弄使我觉得活在世上是一种耻辱,我祈祷老天能再多赐机会检验他的爱情,我诅咒他再次一无所有!再次体验世态炎凉!
聪明的人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愚蠢的我明知他是个轻诺寡信的人,却愚蠢地总在期待他能兑现一次诺言。秘密离婚让我失去了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机会,再次被愚弄更让我内心郁闷。朋友和家人都劝我:“过好今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你真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甚至安慰我说:“你的婚姻是失败的,可离婚却是成功的!”朋友们都不是崇拜物质的人,并不认为一百多万的财产能救渎一个人的良心,也不认为我有了这些财产离婚就是成功了。她们的意思是说我不用再为一个不珍惜我的人当一辈子的带薪保姆了,不用再痛苦地忍受他的花心,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说不定可以遇见能相互欣赏的人:“把你的爱给值得爱的人吧!”
可我始终走不出失败婚姻的阴影,调整不好心态。有人说,装快乐的时间久了就会真的快乐起来,我于是尝试在人前强颜欢笑,我把日程排得满满的:唱歌、跳舞、聚会、学打牌,惹来不少人的羡慕,可我却没法自欺欺人,我不只是伤心婚姻的破裂,更痛苦的是他选择的离婚时机和方式,怨恨如附骨之蛆正在日渐吞噬我的善良,我对婚姻走到这一步也有太多的困惑,我不愿在怨恨中郁郁地终老一生。
我不是个追求上进的女人,自1986年以来,我除了每年一次的年终总结外,就连书信都几乎没写过了,要想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难度可想而知。但不管写得好不好,我都要写出我的故事,让那些象我一样懦弱愚蠢的女人从我的教训中知道:爱家人也要爱自己,遇见薄幸男人要学会保护自己。也想正告那些有点小成就就轻狂,整天盘算着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在做抉择时多叩问叩问自己的良心,算算离婚成本。
我萌生了要讲述的念头,我决定裸露我的人生经历,对于外人来说,它不过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涉及到的某些当事人记忆中也可能早已水过无痕 ,但那些本来已被尘封的往事自离婚后却在我的记忆中复活,尽管我也一直在竭力忘记这些不愉快,以一种好的心态重新开始新生活,可因为它在我生命中的刻痕太深,不思量,自难忘!
我讲述的是一个完全真实的故事,虽然琐碎却没有一个虚构的情节(或许有些话不是原话,但意思不会曲解),我不会因粉饰自己或诽谤他人而刻意撒谎,更不隐瞒自己的愚蠢和过错,希望讲出我的故事后会象便秘者解出大便样能让我解除郁积,更希望象我这样愚蠢又懦弱的女人能够从中得到教训:对于已变心决意抛弃家庭的男人千万别再存丝毫的幻想!裸露自己的人生经历,会被视为挑战公序良俗而成为众矢之的,可憋在心里我已快疯狂了,就算明知是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就让它作为我二十年婚姻的祭文吧。
1962年,我出生在小镇的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家境虽不富裕,父母和兄姐却视我如掌上明珠,1968年后哥哥姐姐相继参加工作,家庭经济状况有了很大改观,他们对我更是呵护倍致,那是最让我的儿时伙伴们羡慕的事。在学校里,我性格温和,学习与游戏都出类拔萃,能歌善舞又与世无争,老师和同学对我都很好,我就象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在家人和朋友的关爱中我度过了幸福的童年和少女时光。
1981年10月,我从卫校毕业被分回家乡的卫生院从事护理工作,我的儿时伙伴高中毕业后都分配在县城工作,我感到自己就像离群的孤雁.
不久后在医院组织的义务劳动中,我意外地发现与我一同分来的一个男医生为了方便权称他为A君吧,他的名字与《芳草》杂志上一篇文学评论的作者名字相同,一问之下,果真是他写的!当时发行的杂志不多,《芳草》是非常受读者欢迎的读物,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作者让我喜出望外!他也很意外,我们边劳动边聊曾经看过的一些书,就象相识多年的朋友,以后下班后我们就常在一起聊天,互相推荐、交换好书,每当有爱好文学的朋友来时,他都来叫我去一起玩。小镇上文化生活贫乏,不知不觉地医院成了爱好文学的朋友们的大本营,没事时大家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我因此结识了许多新朋友,我喜欢他们的博学多识,他们丰富的知识和生活经验为我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虽然在那个群里我既幼稚又孤陋寡闻,但那时我是个非常快乐单纯的女孩子,能给他们带来轻松的话题而很受欢迎。
有一天,有一个朋友突发奇想,建议效仿《红楼梦》里的海棠结社,也成立一个文学社,于是,一呼百诺,几个文笔频佳常有文章见诸报端的朋友更是摩拳擦掌,不一会儿就议定了,并给文学社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千里马文学社》。我只是一个小说迷,看书不过为消遣,喜欢朋友们讨论话题时百家争鸣的气氛,喜欢听他们旁征博引地辩论,只是个快乐的旁听者,偶尔,我也会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厥词,而朋友们总是鼓励我,说我的胡说八道给他们带来了创作灵感,有时他们的文学评论还真是引用我的论点论据呢。如今成立文学社,他们非让我也混迹其中,说女孩子细心让我帮忙管财务、收稿件,作为稿件第一审操有生杀大权,能够滥竽充数地参与这个社团我很开心,我当然不会给个杵头就当针,但我并没拒绝,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帮他们做一些杂事可以让他们腾出更多的时间搞创作。那时的我每天忙碌又快乐,唯一让人苦恼的感情上的困扰: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
那时,我和所有正值花季的女孩一样,从在县医院实习时起就有不少亲朋好友关心个人问题,有很多是把帮我留县医院和调动工作当附加条件的,可是我在高二时起就暗暗喜欢班上一个男孩子B君,却始终没勇气表白,闺蜜劝我:“B君毕业后多半会留在县医院,你先虚与委蛇答应下来,先留或调到县医院再说。”可那时我认为爱情是神圣的,容不得半点世俗和物质的亵渎,更不愿欺骗别人的感情,又自命清高,不相信媒妁之言,我婉言谢绝了亲朋的好心。可还是有不少热心人做媒,还有一些认识的或者陌生的朋友毛遂自荐写来的热情洋溢的信,我全都礼貌而明确地回信拒绝了。
只有两人例外。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男孩子的信,信中以表格的形式将我与他的家庭背景、年龄、外貌、学历和工作作了一番比较之后,他觉得我与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邀我去河边小树林里会面,署名是:一个沉思默想的男人。那时的大学生很少,真是百里难挑一,我绝不相信这封信出自一个大学生之手,害怕是被街上的混混盯上了,不敢回信,一周都未敢出医院大门,后来与A君和另一同事黄某说起,他俩大呼错过一场好戏,批评我没告诉他们,应该在他们的暗中保护下赴会,让他们见识一下这个‘沉思默想的男人’。后来这人又给医院另外一个女孩子写信,我认识他的字,才知道确是大学生不假,是化学老师,难怪情书与元素周期表长得那么像,从此我不再迷信学历。
另外一个男孩的信不是情书,自然不存在拒绝的事,言明是以文交友,但却在医院引起了轰动:一封信贴了好几张邮票,邮戳是镇上的,地址是本公社很远的一个生产大队。拿着厚厚的一沓信纸,我忍不住数了一下信的页数,哇,有37页!再看信的内容,开宗明义声明是以文会友的,我一下子就被那密密麻麻、干干净净的字感动了,仔细读完信又不由得赞叹果然是中文系毕业的,因为言明是以文会友,我很开心地给他回了信,却吹毛求疵地讥讽他的骄傲与自负,他自然不甘示弱的反击,虽然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都不曾问他在哪里工作,但我们唇枪舌剑地斗得不亦乐乎,他的出现给我平淡的乡镇生活增加了几分神秘和乐趣。直到有一天无意之中知道他竟是我弟弟的老师,没有了神秘也不敢再放肆,就觉得这种交往索然无味了。
A君也很喜欢我,明白地多次向我表达了他的心意,当时我没勇气告诉他我暗恋着B君的事,只能编造各种理由拒绝,A君根本不相信我编造的拒绝他的理由,A君虽然请了很多朋友和同事劝说我,但相处时,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对我都非常尊重,从不疯言疯语,因此我很敬重他、信任他、还有点崇拜他。A君在我心里简直就象阿凡提一样的有智慧,总能帮我解决问题,但因为暗恋着B君,我清楚地知道我对A君不是爱情。
其实,那时我与我暗恋着的男孩B君接触并不多,我们小学时就同过学,在那个批林批孔的年代,学校贴满了大字报,有很多都是由他们弟兄俩誊写的,Z的一笔好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转B君到母亲工作的地方上学。高二时他母亲调到镇上医院工作,我们又成了同班同学。B君不但聪明勤奋成绩好,球也打的好,脾气尤其好,同学几年时间我不曾见他与谁疾言厉色地争执过,B君的优秀令不少女同学着迷,也俘获了我骄傲的心,但我只是远远地关注着B君的一举一动,就象怕靠近他后我灼热的气息会吹破美丽的肥皂泡梦境。
有一段时间我坐在B君前面,他是数学科代表,我是化学课代表,当时B君原来学校的化学课程进度比我校慢,因此开始时B君常拿我的笔记和作业看,那时男女同学并非完全没交往,象他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随随便便拿别人的笔记本和作业看的更不多。后来有一天,B君竟然先斩后奏在午休时将我与他的课桌对换了位置,粗心的我拿着钥匙半天打不开锁,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才低头看清桌子被换了。B君对我解释说他是近视眼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其实我的近视程度比他还深,只是那时我们都未配戴眼镜,B君不知道我视力比他还差。我并没告诉他我也是近视眼,能给他提供帮助我很开心,更何况坐在B君的身后也更自在。
随着学习难度的加深,我的学习成绩每况愈下,相比之下B君也更加出色,老师常将他的答卷作为标准答案贴在墙上供同学们参考,我对B君也更佩服已近乎崇拜了。高考时我的学习成绩从高一年级的学校前五名下滑到二十多名,饶幸考取卫校,而B君竟然不可思议地考试失误只考取了医专,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我们初中毕业时县城的初中学制改为三年,因此那一年县城没毕业生 ,因而Z的失误让学校、公社教育组及县教委都感到非常失望。而我在为他遗憾时又暗暗窃喜,他学医疗,我学护理,说不定我还有再见他的机会。
1981年5月我在县医院实习,有一天我正在宿舍休息,有人喊我说有同学找,我跑出来竟出乎意料之外地看到了B君,他说:“付正y(我前夫)来找他的同学玩,我也来看看你。”B君说得很随意,但我看得出他同我一样的紧张。毕竟我们在学校没怎么说话,高中毕业后曾在街上迎面碰见过一次,在四目相遇的一刹那我竟慌得扭头与B君擦肩而过了,为此我不知懊恼过多少回。为了掩饰我的慌乱,我邀B君一起去找我们在棉纺厂工作的儿时同学玩,同学们都在上班,而我们在来来去去中聊了一路之后已不再拘谨。回医院后我要上夜班,B君与付正y还有我卫校的同学芬一起坐船回刘巷。第二天,芬回来后就嚷嚷着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说B君连生庚八字都告诉她了,那一天,我知道了B君的生日,虽然很可能只是无意中透露的生日,但却常让同学们拿来开玩笑,而我内心却也期待这是B君的暗示。有了这个小插曲,后来当人们为我介绍对象时,我自然就不假思索地回绝了。
1981年10月,B君在某县医院实习,恰巧我们一起在县医院实习过的两个同学也分在那个医院工作,他们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常常讲起我,我鼓起勇气给B君写了一封信, 从此后,我们的书信往来频繁,信的内容却始终没涉及感情,不过是一些读书感想或者故作深沉地谈一些深恶痛绝的社会现象。
1982年春节期间由我与李医生等人值班,B君也回家过年了,医院俨然成了B君另一个实习的地方。每天B君上班比我还准时,帮我给病人配药、打针、画体温表、洗输液器和针头(那时使用的还是橡胶管输液器和玻璃针管、不锈钢针头)、做棉莶、做棉球、叠纱布块等,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B君都在科室陪我值班,B君母亲还将我们值班的人都接到家里去吃饭,整个春节期间我都感觉自己就象在梦中一般,快乐得在飞翔。
春节过后,B君去继续实习,我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书信往来频繁,还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1982年春节后,我刚到医院上班A君就来找我,说医院里都在议论我与B君的事,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节前,A君的同学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A君年已二十六七了,而他同学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和家人都有点着急,春节时,A君的女朋友已到他家去过了‘粗门’,但A君心里还在犹豫不决。在A君问及我与B君是什么关系时,为了让他不再有其他想法,我坦诚地告诉他:“我与B君目前还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但他是我从高中时就暗恋的偶像,我从不与别的男孩子交往就是因为喜欢B君。”我的这个心事在这之前我只对闺密说过。
1982年5月,我的同学气急败坏的告诉我,B君与医院医生的女儿一个外号叫‘黑牡丹’的女孩交往过后又分手了。我俩书信往来频繁让朋友们误会B君已是我的男朋友,觉得他脚踩两只船,因而很是气愤,为我不平,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也很伤心,可我没理由责怪B君,春节期间B君与我确实是过从甚密,相谈甚欢,可B君没对我说过喜欢我的话,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黑牡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又勇敢主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君喜欢上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在相处后知道并不合适又分手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我知道了我在B君心中的位置,可我还是身不由己地喜欢B君,既为B君的爱情夭折遗憾,又为自己还有机会而暗存希望。
而此时A君早已与女朋友分手,又在接连不断地相亲,知道A君的情况后,再度提出希望能与我作为恋爱对象交往,我告诉A君我心里仍然喜欢B君,A君半开玩笑地说:“你对B君又没把握,你就边与我谈朋友边等B君吧。”那时的我虽然能理解A君由于年龄的压力而一边追求女孩子一边相亲的做法,但我却绝不会效仿,自然不会答应A君。可有一天晚上,我俩去找我的老师借书后回医院的路上,A君一反常态非要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交往,A君的失常让我感到害怕,我答应回家征求父母意见后再回答他。回到宿舍,我一夜无眠,反反复复在心里尝试着把A君当未婚夫来看待,尽管我一直很欣赏A君的才能,与A君在一起玩也很愉快,可我却找不到我想到Z时那种温暖心动的感觉,对A君甚至还有点畏惧。我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很苦恼,就尽量回避着A君,好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A君是个很细心的人,平时我有什么不愉快,不用我开口A君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一直认为A君的眼光犀利得就像他手中操纵的x光机,能洞穿人的内心,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对他敬畏吧。A君当然很快就察觉到我很不开心,几天后,A君对我说,如果我不开心是因为他的缘故,让我就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听到A君这么说,我就象得到特赦一样地高兴,也很感激他在意我的感受。
1982年8月,B君毕业回家等待分配,有小道消息说所有毕业生都先到基层卫生院工作,B君与付正y都分在我们这个医院,B君父亲在区上工作,还在找关系想办法争取留在县医院。B君回家后,晚上就来找我出去玩,我很开心地答应了,但经历了那件事后,我们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我们闷声不响地走到医院后面的人工渠上,还是B君首先说:“别人都说我们俩个好。”我悻悻地说:“唉,我一厢情愿而已。”B君说:“一个人怎么好得起来呢?其实我也喜欢你,只是我父母说我才十九岁,让我先考研究生,三年后才能谈朋友”。我说:“既然如此,你在实习时怎么就谈女朋友了?”B君说:“开始并不是谈朋友。在山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常到科室来玩,送电影票给我们看,开始时都是几个人一起看,慢慢地就只我们俩了,开始我俩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可她是初中毕业,时间久了两人就没话说了,她母亲看中的又是我的另一个同学,反对我们来往”看到B君说得很吃力的样子,我感到于心不忍,就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了,你的事我早已知道了。”默然了一会,B君也就转移了话题,聊一些关于毕业分配的事,说他觉得分回来也很好,但父母批评他就只想到玩,在乡镇医院学不到技术会把人荒芜的,还在调动关系想法留在县医院。
几天后,B君如愿分在县医院,付正y与另一同学庞某从宜昌医专毕业分到我们医院当外科医生,我们虽在同一科室上班,但因那时我与一帮爱好文学的朋友结社取乐(秘密结社,局外人不知情),除了聚会其他时间我都花在看小说上,只有珍喊我或芬来医院玩时我才会与付正y在一起玩。她俩是付正y的高中同班同学,我卫校的同寝室同学。
A君还是在不断地相亲,朋友们还是常聚会,并出了《千里马文学社》的第一期刊物。由于我帮文学社收稿件,我的信件更加多了。B君每次回家都照常来找我玩,找我借书看,可B君母亲的态度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每次B君来我这儿坐不了多久,B君母亲就在楼上喊他回家,医院太小,整个医院都能听见B君母亲唤儿回家的声音,让我与B君都感到非常尴尬。有同事对我说B君母亲觉得我很娇气担心照顾不好她儿子;有与B君母亲较好的同事告诉我说是因为我与她儿子都是近视眼对后代不好;也有人对我说B君母亲认为追求我的男孩子太多,担心我是个水性杨花的人;还有人说是因为调动工作太难;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在这种情况下,A君给我写了一封信,希望我给他一颗定心丸,答应他:“以后如果不能嫁给B君就嫁给他。”我虽然被A君的痴动,还是坚决地拒绝了A君。在经历了B君谈女朋友的那件事后,我对B君更没信心,就算三年后父母才允许B君谈朋友的话不是托辞,现在他母亲已如此干预,谁能知道三年后会有什么结果呢?三年后我才二十三岁,如果三年后我与B君能修成正果,A君就已快三十岁了,A君怎么办?如果与B君没有结果我勉强嫁给了A君,A君明知我心里喜欢的仍是B君,对A君很不公平,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觉得委屈没有怨言?那时,我幼稚地以为人的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而A君的爱也给了他的初恋情人杨某。虽然他的初恋情人给了他很深的伤害却也成全了他,如果不是情人被推荐上大学毕业后与他分手,A君也不会在高考恢复后发奋要做个‘公家人’(当时农村对有工作的人的称呼),可能会满足于做个赤脚医生吧。但A君对初恋是刻骨铭心的,还以自己、杨某和我的部分故事为原型写了一部中篇小说,我看过初稿,能感觉到A君对初恋的不舍,而82年时,他的初恋情人离婚了,我能理解当年杨某的一时软弱:在大学教授与赤脚医生之间选择,来自家庭的压力可想而知。我觉得既然现在两人仍然不能忘怀对方,又没孩子牵累,为什么不能重修旧好呢?我甚至认为这是老天给他们的又一次机会,真心地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因此,在A君请朋友、同事反复劝说后,我还是坚决地拒绝了A君,但这并没影响我们之间的往来。
年前的一天晚上,A君来找我聊天,我苦恼地说起非常想知道B君父母的真实想法,如果只是因为年龄太小不允许B君谈朋友,我可以一直等B君考研,等B君毕业,如果是因为不满意我的一些没法改变的条件,我只好放弃了,因为B君是孝子。A君听后,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帮你搞清楚。”我很感激 A君在我屡我拒绝了他后,还愿意帮助我,因为相信A君的智慧,我安心地在宿舍等待消息。
时间不长,A君就回来了。可能恋爱中的人真的是傻子吧,我绝对没想到聪明如A君这样的人,也会用这么笨的法子去了解情况,更笨的是A君毫无保留地对我讲了事情的经过:A君去了Z家,直接问B君的父母:“您们对小Q(我 )到底是什么看法?如果您们不同意小Q与B君的事,小Q有其他的选择。”谁都可以想象B君父母会怎样回答。B君母亲很干脆地说:“那让她选择别人吧,B君还小,暂时还不会谈朋友。”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果还是让我伤心,尤其感到委屈。A君这样说,明显会让B君父母误会我在脚踩两只船,印证了先前B君母亲对我水性杨花的怀疑。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马上去找了B君的父母,因为害怕,也因为委屈,我浑身颤抖地对他们说:“A君对您们说的话并不能代表我的态度。我喜欢您们的儿子没错,您们对我不满意阻止B君与我来往就是了,可是希望您们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我从来不曾对哪个男孩子有过超越友情的交往和允诺。”花自芬芳蝶自来,招蜂引蝶不是我的错!我伤心极了,只觉得心里发冷,冷得打哆嗦,看小说时常常哭得一塌糊涂的我,此时竟然没流一滴眼泪。
我回到宿舍,A君还在等着我,他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坐着,A君向我解释,可我什么都不想再听,A君哭了,面对这样一个刚强的男人的眼泪,我竟然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之中而无动于衷。我知道这次的事不能全怪A君,他是受我之托,可A君毕竟亲自毁灭了我的最后一点希望。
其实我是知道B君母对我的有些误会与有A君关的。有一次,医院同事阮某与张某结婚(他们夫妻也是A君的说客之一,与文学社的很多朋友交好),全院职工都到阮家去赴宴,我本来已上了医院租的大客车,但阮某来请我帮忙,说刘某与艾某刚谈对象,文学社的朋友都是骑自行车去,骑车去的人中没有女伴,让我去与艾某做个伴。我架不住一帮朋友的热情邀请和阮的恳求,下了客车去搭他们的自行车。去阮家的路很远,有近三十里路,等我们到达时,医院其他同事已吃过饭了。第二天,有同事好心告诫我说,B君母对昨晚的事很不高兴,很反感我与别的男性混在一起,让我离他们远点。可我当时没当回事,成立文学社的事虽是秘密的,但B君是知道的,我也带他找A君借过好几次书,那一帮朋友都知道我对A君的态度,我觉得只要B君不误会就行,认为事实会胜于雄辩,也因为乡镇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得很,我很留恋文学社里的氛围,还是照常参加文学社的聚会。我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步,我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给我带来许多快乐的文学社朋友们,尽管朋友们有时还来邀我去玩,但我再也没去凑过热闹。
过了几天,B君回来了,那天我在宿舍看书,听到B君与对门同事说话的声音,我想B君可能是来找我的吧,我很紧张,很懊悔那天的冲动,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我紧张地打开门就冲了出去,直到跑到人工渠上才停了下来,静下心来,我明白我又错过了一次机会,可我没勇气回头去找B君。
1983年5月1日,B君带着女朋友回来了,是个很聪明极会待人处事的人,第一次到B君家来就大大方方地出门倒垃圾,而我在只有B君母亲在家并且生病的情况下,医院给职工分木炭我都没勇气帮B君母亲搬回家,我找到了自己与B君女朋友间的差距,觉得她确实更适合B君。我虽然没有尽全力去追求,但在当年我已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意,我不再对B君抱有丝毫幻想。
医院里的年青人都已是成双成对的了,只有我与付正y还形单影支。当我傍晚再散步回来时,我的宿舍总会有一些人在玩扑克或花牌,有付正y及、余某、付国H医生(付正y的远房叔父)、珍、李医生、有时还有B君的父亲,门是珍开的,为方便她男朋友来玩时有地方住,我给了她一把我的宿舍钥匙。乡村夏天的夜晚蛙鸣声声,因此大家常常在十点过后就不打牌了,去捉青蛙做夜宵,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为避免惹闲话,去野外捉青蛙之类的事我每次都与余某结伴,(因为余某那时还是赤脚医生),珍则与付正y一组,我与余某多数时候是两手空空,珍与付正y却总是满载而归,于是烹饪就是我的任务,尽管我不会,但坐享其成我又不好意思,总得做点什么事吧?
自B君带女朋友回家以后,就有不少同事来为付正y提媒,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还是总有人帮付正y当说客,那时我与付正y接触已比较多,并不是对付正y的印象不好,他当时工作不分份内份外的都抢着做,很勤快,护士阿姨们都很喜欢他,手术操作能力也强;每天早晚都自学广播英语,上班时又总在看专业书,我觉得他是个好学上进的青年,假以时日,一定是个业务好手;一起玩的时候又很会逗笑,很会活跃气氛,他身上有不少让我欣赏的地方。但一方面他与B君是医专最好的朋友,还因为珍的关系,他比谁都清楚我有多么地喜欢B君;另一方面,付正y父亲年青时曾是镇上银行职工,据说在春节值班时,他利用与女出纳的暧昧关系,在女出纳熟睡后偷拿钥匙私拿了储蓄款,女出纳在交班时找不到储蓄款减少的原因,迫于无奈交待了与他父亲的不正当关系,后在他父亲宿舍的盐菜坛里找到了丢失的储蓄款,后经他伯父多方活动才只以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被开除公职,在镇上名声很不好。我觉得他父亲的做法太不厚道。再说之前别人给我介绍的男朋友也有学历,父母也有工作,还能帮我调动,相比之下付正y的家庭条件要逊色得多,因为这几个方面的原因,我从没将付正y纳入择偶的范围。
A君终于找了个不错的女朋友,虽然我已没与A君来往了,还是很替他高兴。可有一天,同事陈妈来找我,很严肃地对我说:“小Q呀,有件事你得管,听说A君找的女朋友生活作风极不严肃,你们从前关系这么好,我们可不能让他吃亏。”我说:“陈妈,这事我不好出面,A君好不容易找了个满意的女朋友,我又去掺和会让A君误会的。”陈妈说:“你只要帮忙偷偷打听一下就行了。A君女朋友在棉纺厂工作,你棉纺厂里有这么多的同学,打听起来很方便。”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这个任务非我莫属,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急忙找棉纺厂的同学帮忙调查,结果是个误会,她只不过是谈过恋爱而已,我松了一口气。但却让我联想到自己,虽然我与男孩子连手都不曾拉过,不曾谈过男朋友,可我‘艳名’在外呢,A君女朋友的这件事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名声有了隐忧。自B君有女朋友后我就想换个环境工作,远远地离开这里,而对我来说最容易的办法莫过于找对象,有了A君的这件事后,我真想找朋友了,可是,找对象就象搭乘出租车,想坐车时总也等不到车,不需要时身边的出租车一辆接一辆。
一晃就到了1983年的8月26号,那天,我与叶医生值夜班,同事黄医生来找我聊天,他和我一样是个滥竽充数的文学社成员,他说:“听说付正y也不想和你谈朋友呢。”那时的我还是很骄傲自信的一个人,从没想到会被付正y这样条件的男孩子拒绝,感到很没面子,因而讪讪地说:“是吗?我本来觉得他还不错,可以考虑的。”黄医生就滔滔不绝地说了付正y的一大堆优点,然后又闲聊了几个老朋友的情况就走了。不料,才过了没几分钟,他又来了,进门就说:”付正y答应和你谈朋友。”我一下子就懵了,从没想过要与他谈朋友,只是不服气才随口说出那句话,没想到惹出这个麻烦,可才说出口的话又不知该怎样收回。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既能收回我的话又不伤付正y自尊的法子。
早上,我去打开水准备交班,叶医生赶到食堂换我,说有人找我,我跑到办公室,原来是付正y,他一开口就说:“我们晚上到河边谈谈吧?”我也想早点与他讲清楚,就答应了他。
晚饭后,我们先后来到了船码头,见面之后,我开门见山对他说了我拒绝他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的是他的好朋友,他说:“我不在乎你喜欢过B君,我是B君最好的朋友,他与我无话不谈,B君父母也很信任我,也给我讲过你俩的事,加上珍的关系,因此我比你和B君两个当事人都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我也曾就这件事与大爹(付国H医生是他同宗叔叔)讨论过,大爹也认为没关系。”没想到他还主动提起他父亲的事,说他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区里的覃某,答应帮忙恢复公职。我说:“你与B君这么要好,不怕影响你与他的关系?”他说:“不会的,我与B君说过这事,他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一再强调怕他以后会介意我曾那么地喜欢B君,他说:“绝不会的!而且我相信你与我交往一段时间后就会慢慢忘记B君的。我对你就只有一个要求,只希望你答应与我谈朋友是认真的。”看来他早已把所有我会提出的问题都事先考虑清楚了。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又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为什么不像别的男孩子那样有事无事地找我搭讪呢?还要通过别人的介绍?”他说:“看到你拒绝那么多男孩子,害怕也被你当面拒绝了不好意思的。”为了证明他不会主动追求女孩子,他还给我讲了他与医专同学玲的事。他说:“读医专时喜欢班上女同学玲,玲对我也特别好,玲学习十分认真,实习时不放过任何一个做手术的机会,但只要我想做,她就会把手术让给我做,还帮我缝棉被,遇见困难也只找我帮忙,可我就是不敢对她表白,直到毕业都未敢对她表白,眼睁睁地错过了机会。”我听了他与玲的故事后感到很轻松,当时觉得他也有过与我同样的经历,我们都喜欢过别人,心理上就会平衡些,我就不必对他感到内疚,而且他既然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就不会对我的过去产生误会。至于他父亲的事,因男女关系和经济问题被开除是真,但具体情况以讹传讹也是有的,或许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卑鄙,真的是被冤枉的呢?如果能让他引以为戒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坏事就反而是桩好事。家境虽不好,但只要父母勤劳,生活也不会有很大问题,更何况付正y不是说他父亲能恢复公职吗?
就在我在心里默默地权衡时,付正y又告诉我:“我已帮你联系好了你弟弟转学的事,开学了他就可去报名。”这件事我并不曾托过他帮忙,不知他怎么得知了此事,还悄无声息地就帮我了了一桩心事,这在我的心理天平上投下了一只重的法码,让我很感动,原本我来河边是想向他解释昨晚的误会的,结果竟然答应了和他交朋友,这就是命运吧。
当时,我父亲退休后被单位返聘仍在供销社食堂当事务长,9月1日上午,我父母和弟弟食物中毒,父亲病情严重,还在输氧,我与二姐准备赶回家(父亲单位),付正y也要求一起到我家里去,我觉得家里正乱成一团呢,不方便接待他,他坚持说:“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毕竟是学医的,能帮上忙。”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他也许确实能帮上忙,也就答应了。因为姐夫们和哥哥都还没回家,就这样,他第一次去我家就帮我照顾病重的父亲,搀扶我的父亲上厕所等。父亲病情稳定后,付正y先于我回到了医院,在手术台上就忍不住对同事们说他已经见过泰山大人了,等我回到医院时,全院职工都知道了我与他在交往。我埋怨他操之过急,我们还才交往呢,可他对我解释说,是付国H医生说既然已经确定关系了就早点公开,免得让别人说闲话。于是,在决定交往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成了他众所周知的女朋友。
几天后,他弟弟付正l转学来镇上读初中,我弟弟也转学来读高中,那时,医院又分来新职工,护士翠便被安排与我同住一室,而付正y则与弟弟付正l和同事庞某住一起。由于乡镇医院外科医生常因为做手术而误餐,他常常没法照顾他弟弟的生活。为方便照顾弟弟们也为节约,付正y与我就商量合在一起开伙。就这样从没接触过柴米油盐的我开始学持家,在品尝爱情甜蜜的同时也知道了贫穷是什么滋味。付正y体贴我做护士上班很辛苦,他在上班开完处方后,就找翠拿钥匙在宿舍里偷偷把我的脏衣服包括内裤都洗了,下班后我就只需要拿出去清洗就行了,最初我感到十分不自在,只好一换下脏衣服就马上洗,可有时实在没时间及时洗,这样几次之后,我实在不能心安理得地总是让他帮我洗衣,就让他把他与弟弟的脏衣服都放在一起,我有时间时也能帮他洗洗。那时除了买菜,他什么事都抢着做,我虽然也尽量争取多做,可常常等我下班时,他已捷足先登利用上班时间就把一些事都做好了。刚开始时他为我洗衣还不好意思让同事们知道,只帮我在宿舍内洗涤,不拿出去清洗,后来时间长了就大大方方地拿到走廊上洗,还在全院最瞩目的食堂门口清洗,医院的女同事常拿他来教育自己的男朋友,直到一年后我买了洗衣机后,他才没洗衣服了。那时,全医院的人都称赞他勤快。
刚参加工作时我的班主任刘老师和文艺老师张老师就让我与他们一起去参加函大的学习,我没兴趣参加,与付正y交往后,翠与萍参加中文自修大学的考试,缠着让我陪她一起报名自修, 我更懒参加,可付正y说:“我们不能因为谈恋爱而放松了学习让别人笑话,我们要争取爱情、事业双丰收。”我也就答应了陪翠参加自修。那期间付正y承担了更多的家务,我也没让他失望,两科考试一次通过,去教育局拿合格证书时,遇见朋友,才知道全省的双科合格率只有百分之十九。(不久翠放弃了中文自修学习,我的陪读生涯也告结束。)
我虽然不是个蛮横无理的人,但有时也很任性,而他却非常迁就我,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稍有点不高兴就会变着法子地逗我开心。我也很努力地学做一个家庭主妇应该会的事。那时,我原本就以为人的一生只会爱一次,不再对浪漫的爱情抱有幻想,对于这种没有花前月下的准主妇生活倒也感到满足,虽然穷得连豆腐乳都舍不得大口地吃,我还是很开心。
确定恋爱关系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付正y值班,我正在宿舍看书,值班护士来找我,告诉我付正y病了,我急忙跑到值班室,给他一查体温,高烧近四十度,我要给他注射一支复方氨基比林,他却死活不肯,说是注射复方氨基比林后会口渴,我只好给他准备了酒精擦浴的用具,准备用物理降温,虽然我是护士,但实在没法面对这样一个特殊的病人,踌躇了半天,我还是让付正y自己做酒精擦浴。我在办公室里等了二十分钟,再到值班室去帮他查体温,却发现他并没做擦浴,好象刚哭过似的,眼角隐隐的还有泪珠,体温也没降,这让我觉得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护士都不称职,心里有点内疚,我拿过他手中的酒精擦浴的纱布块给他做酒精擦浴,虽然我在工作中不知为多少异性做过术前准备、男性导尿、酒精擦浴等类的事,在最初的羞赧之后,那些异性在我眼中早已只是物品而已,可这次虽然我避开了腹股沟的敏感部位,仅为他擦浴了颈部和腋窝和肘窝等部位,但在操作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肌肤接触。
腊月的时候,他父母让我去他们家‘过门’(即农村订亲仪式),并让他带五十元钱回去凑‘打发’钱(给女孩子的订婚礼金),说他家里没钱了给我的打发钱不够数(那时农村一般给一百二十元),我说:“又不是第一次去你家,打发钱就不用给了,我们不必要过门这种风俗。”但他父母根本不理会,选定‘过门’的日子把客请了,然后才来通知我们回去的时间,二姐为了陪我去他家只得临时向单位请假,这让我有点不愉快。(后来才知这是农村人收回送出去的礼金的一个机会。)一方面,我与付正y在一起开伙,工资合在一起用,他四十元,我四十元零五角,我父亲每月给我十五元作我弟弟的生活费,母亲还隔三差五地给我们送点肉来,我母亲和弟弟的城镇居民粮油供应本也一直是我们用,而他弟弟只刚开学的时候带来了一袋米。付正y参加工作后买了樊医生的进口二手录音机,与我交往时还欠着樊医生的录音机钱二百元。另一方面,付正y常在我面前夸奖他父亲非常会理财,钱只要存到银行,没有大事绝不动用。原本我是既不乱花钱,但也不刻意存钱的,听了他讲的事后,因而也咬牙硬每月从不多的工资中每人拿出十五元存了,计划一年后他的钱就给樊医生把钱还清了,我存的钱就可买一台洗衣机了, 因此我们手中总是紧巴巴的。他父母应该知道他的经济状况的,付正y不但供养着弟弟还特别好客,农村来看病的亲戚也多,哪里会有余钱呢?虽然我心里对他父母的做法不满,但那时付正y对我实在太好,我还是克制着内心的不快,让他把钱拿回去给了他父母。
付正y那时对我十分依恋,须臾不愿与我分离,有时回父母家拿点东西也是快去快回,速度快得惊人。
那年冬天,医院组织医疗队下乡到村里做节育手术,每天都是近十台手术,别的医生都是在村里安排的地方住宿,只有他每天吃完晚饭不管时间多晚,天气有多冷都要回医院,第二天天不亮就又骑二十多里路去村里做手术,我知道他每天的工作有多累,不让他回来,那时他对我惟命是从,唯独我让他晚上别回医院他却总是不听,其实他回来也不过是陪我说说话,我至今仍忘不了寒冷的冬夜,他蹲在我床前我用被子捂着他冻僵的手说话的样子,现在真不明白当时天天在一起怎么仍然有说不完的话呢?
我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但却应了贫家出娇女那句话,我家中有兄妹五人,大哥比我大十五岁,二姐都比我大九岁,她就在镇上粮管所工作,在家人的宠爱下,在谈恋爱前我不但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还有着娇骄二气。谈恋爱之初,我有时非常任性,可他非常迁就我,百依百顺的,什么事都由着我性子来,让我作主,我那时还误以为他是个没主见的人,当我决定一件事时就感到有压力。偶尔与他闹点小别扭时,他也很快就会向我陪不是,因为他动不动就认错,有时根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就忙不迭地认错,我觉得他在敷衍我,有时反而更加生气。其实那时他对我的好也不过是抢着做事,凡事都让着我、宠着我、变着法子让我开心而已,生活却过得十分艰苦,但我感到很满足、很快乐!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快,转眼过了一年,1984年阴历7月,我母亲六十岁生日,哥哥姐姐一起给母亲买了一台电视机,从小家里人对我就很娇宠,而现在弟弟跟着我读书,要我照顾,他们都觉得让我受累了,我也根本没想到要给父母买礼物,也没想到付正y该送寿礼,就空着手回家给母亲祝寿。
下午告别家人回医院时,母亲告诉我付正y给了她五十元钱,那时,单位发的钱付正y几乎都交给我统一安排,我开始以为是他父母的心意,后来想到他父母连儿媳妇过门的打发钱都向儿子要的,就问了他钱的来源,结果,付正y说是他给病人做手术时输血卖的钱,(那时,连县级医院都未设血库,做手术需要输血时都是找‘血头’联系,急诊手术就找医院职工采血,300ml血当时价值49.5元钱,相当于我一个月的收入。)为了让同事们替他保密瞒着我,付正y还请杨彩云等医生吃了饼干。我觉得收他输血的钱做寿礼很不妥,也没多想当时就告诉了母亲,我母亲也怪他不该见外,为送寿礼而损害身体卖血,并把钱给了我,让我给付正y买些营养品补补身子。付正y觉得很没面子,上船后一直闷闷不乐,我是既生气又心疼,因为那时我们的伙食很差,有点好吃的都给两个弟弟留着,他的工作又很累,他输血后没告诉我,他的营养怎么会跟得上?
下船后,天已黑了,付正y坐在河边不肯回医院,伤心地说:你家人本来就瞧不起我,现在我更不受欢迎了,我与你是不会有结果的,活着真没意思。”我告诉他:“我的父母不是这样的人,我的二姐夫当时家里穷得只有一间半泥巴屋,连热水瓶都没有,而且农村兵退伍后还没工作,我二姐既漂亮,工作单位又好,可我二姐就看中了二姐夫的一笔好字、一手好文章。我父母也并没反对他们恋爱、结婚。”可任我怎样解释都没用,最后他让我陪他跳长江来证明我是真心爱他的,那时的我每天都在享受着爱的甜蜜,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寻死呢?那时我们偶尔闹点小矛盾,起因都是他疑心我会与他分手。
付正y的直觉不错。我家人内心并不希望我嫁给他,可我一直拒绝相亲不与男孩子作为恋爱对象交往,让他们很担心,后来我终于找男朋友了,他们虽然很不满意却不敢贸然反对,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我:农村人陈规陋习很多,礼性很长,他家的亲戚又太多,这些关系处理起来很费神;还有医疗和养老的负担也太重,姑妈还说我的辈份算起来也比付正y高一辈不合适等。
1983年9月我与付正y刚确定关系,就有人给我介绍当时公社某书记刚大学毕业的二儿子(公社与供销社紧邻,因我父亲将食堂伙食办得很好,有些公社的工作人员托关系买供销社的饭菜票),我刚刚答应了付正y我是认真与他交往的,哪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呢?过了一段时间,我姑妈的女婿潘某(也是付正y亲姨外婆的养子,我姑妈因此说我与付正y辈份不符)又给我介绍当时的某副县长中国地质大学毕业的儿子,因当时宜昌地区没对口专业,分在沙市工作,那时,付正y对我非常好,我对他已有了感情,我当然更不会提出分手。
而这些情况付正y一直不知道。他担心是因为当时中医院正筹建,需要很多护士,王医生当时也参与筹建,这是个很难得的调动机会,王医生是我大姐夫的姨父,我实习时和工作后常去卫校他们家玩,(他们夫妇曾为我介绍过几名家世、人材都不错的男孩子,我那时喜欢B君,所以都拒绝了。后来其中一人下海经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另一人年青入仕身份尊崇,尤其是家庭都很和睦稳定,因此在后来我与付正y闹矛盾时,姨母夫妇多次说我没把握好自己的命运)。王医生当时问我想不想调到中医院来,我很想去,因而征求付正y的意见,他没吭声,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再联想到以后他调动工作的困难,我只好放弃了。但他却总是不放心,有好多次他都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有所突破,都被我拒绝了。
那天,付正y非常伤心,我们在河边(渡口来往的人多,他带着我躲在江边机头弯处,)从六点多钟一直坐到九点多钟,怎么劝他都不肯回医院,我只好答应证明给他看我是真的爱他,当然不是陪他去死。
与付正y交往时他对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在乎你心里喜欢的是谁,只要求你答应与我谈恋爱的事是认真的。”我不喜欢朝三暮四的人,我自然是认真的,在那一年时间的接触中,我已渐渐爱上了他,更已认定他就是陪伴我终身的那个人,因而也与他有了搂抱、亲吻等的肌肤接触,但却保留了最后的底线,希望在洞房花烛之夜时再送给他。但在那个晚上为了让付正y不再整日疑神疑鬼,我在忐忑不安中提前完成了从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过渡,因为害怕怀孕,付正y想出了体外射精的法子,可我还是很害怕,害怕被人知道,更担心他失误,直到举办传统婚礼前,我从没让他完成过全过程。但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我就再也无法控制局势,他是吃了定心丸了,我的内心从此没有了安宁,在婚前偷食禁果时,我的恐惧都占了主导地位,每次都只顾得观察他的反应与屋外的动静,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被他人知道了鄙视我们,更担心他始乱终弃。
交往一年多后,他父母准备把家里种的柳树伐了给我俩打家俱,我父母说柳树打的家俱会变形,我父亲将他从老山里买的珍藏多年的很粗很粗的两根杉木(直径有脸盆大)送给我,又托单位同事以5元钱一个的价格帮付正y家买了一些松木的自行车包装箱。付正y的父亲与我父母商议起我们的婚事,觉得还是在我工作的镇上办比较方便(我老家在镇上,但母亲退休后就到父亲的单位里去安了家)。母亲就想先回家把房子粉刷、把屋面检修一下,把地面铺成水泥地。付正y的父亲说自己的外甥们木匠、瓦匠都很多,还有做瓦匠包工头的,自告奋勇地包揽了帮我家整修的事。
整修房屋的事情定下来后,我哥哥休探亲假回来协助整修,二姐的小叔子和哥哥的小舅子都来做小工,我和付正y照常上班并操办伙食。可开工后,瓦匠师傅却总是不到位,常常只安排两个小徒弟来,而帮忙做小工的亲戚却从不迟到,付正y感到很没面子。有一天他终于按捺不住,生气地跑回家,在村大队部与他父亲大吵一架,在大庭广众之下,揪着他父亲的衣领把他拖出大队部,说:“你去看看自己办的好事!”他父亲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于是父子两人都嚷嚷着要断绝关系。但他父亲宣称不认儿子,却说要把准备打家俱的木料送给我,而付正y坚决不要,带着我到别处买家俱准备结婚。那时我虽然也觉得他父亲如果做不到就不该吹大话,大包大揽的,但不管怎样,做儿子的都不该与父亲动手,可是付正y那时谁的话都听不进,牵扯到家俱的事怕付正y误会我是贪图他家的那点子木料,我也不敢多劝他。
那时工程已做了一部分已是骑虎难下,不好再找他人包工做,我哥哥的探亲假也快结束了,整修却遥遥无期,我非常焦急。好在他们父子俩虽然较着劲,却并没将整修房子的事撒手不管,工期终于完成了,不过因为付正y对施工的师傅们说:“又不是不给你们工钱!东家有钱!”因而,师傅们超标准地使用了水泥,而地面却还是不光滑平整总是起沙。
过了一段时间他父亲转了弯,但付正y还是倔着,一直过了两个多月才在亲戚们的劝说下回了家。这场风波让我的家人看到了他对我温柔的背后暴躁的一面,很是为我担心,他们一再希望我再慎重考虑婚姻问题,可我不但已爱上他,还与他有了难于启齿的关系,他已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况且又是为我家的事起的冲突。
后来,家俱打好了,我与他回家去看,发现同时打了两套家俱,兄妹俩一人一套,我心里有点不愉快,觉得如果不是他们家准备用柳木给我俩打家俱,我父亲或许会将杉木留给我弟弟结婚用,我父母送杉木是希望他家能给我打一套质量好点的家俱,这些杉木如果有其他用途至少也应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晚上我们骑自行车从长江大堤上回医院。路上,我就把我的不满说了出来,听了我的抱怨,他突然对我说:“下车!”我不明所以,连忙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了下来,他一偏车头就骑着自行车向河堤下冲了下去,我吓得魂飞魄散,许久之后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堤下,还好他并没受伤,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但我从此对他的莽撞和冲动有了几分畏惧,平时对他就多了几分忍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我也不再那么迁就,有一次,我们争吵过后,他沮丧地说:“我们还没结婚就吵架,我们不结婚了吧?”听他这么说我很伤心,我说:“结婚后再离婚可以说是性格不和,而失贞的女人是品行问题, 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呢?”
与付正y谈恋爱时,他没有什么业余爱好,连蓝球、乒乓球、羽毛球都不会打,但也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良嗜好。
恋爱时每次到我家里去玩,我母亲劝他喝酒时,他都推辞不会喝。而在他的家里,也只是团年时他在他父亲的劝说下端一下酒杯,意思意思。
老家的习俗,女孩出嫁三天后一定要和新郎一起回娘家,叫‘回门’。
我‘回门’的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大姐对付正y说:“我们为你们忙了这么多天了,今天大家都可以睡乐心嗑睡了。你今天要陪我们喝几杯,我们不醉不休。”
付正y爽快地说:“好!不醉不休!”
那晚,他比我的哥哥姐姐喝得都多,我的哥哥姐姐们都喝得有了醉意,他还挥洒自如。
我的家人才知道原来他是会喝酒的。我也才知道他不但会喝酒,而且酒量还很大。他那次在我家老屋里借酒浇愁喝的那些酒未必能让他醉倒,那些酒后的真言,也可能只是他的小伎俩。
谈恋爱时付正y也不吸烟,可是结婚后,有一次他正在吸烟,被我碰见了,见我不悦,他当即就将烟掐灭了。不几天,我又遇见了一次,我不高兴地说:“我与你谈朋友时你既不抽烟也不喝酒的。”
他嘿嘿地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刚生下来时连饭都不会吃呢。”
不过说归说,他解释说在医专进修时跟着张佳勋老师学习,老师抽烟时也会递给他一支烟,养成习惯了,病人递的烟不知不觉就接过来抽上了。
后来付正y赌博上了瘾,我指责他时,他谆谆教导我说:“十个男人几个赌,一个不赌是嫖匠。”
我看看医院里的年青人,确实也没有不赌博的,我制止不了他赌博,还总是引起夫妻矛盾,我也就听之任之了。
再后来,付正y与他的朋友经常在晚上吃饭后就去舞厅跳贴面舞,总是借口找地方去打牌,将朋友们的妻子们支开。
有一次一个朋友的妻子跟踪了他们,知道了真相。他还有个在信用社工作的朋友,与人勾搭成奸后,挪用公款挥霍,在孩子高考前夕,携公款潜逃了。
付正y在讲给我听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跳舞时还关灯的。我劝他以后少与这些人来往,(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与张世L出轨的事,),他开导我说:“男人都是这样,十个男人九个嫖,一个不嫖是苕包。”
我那时除了朋友家里有婚丧嫁娶的事时,才随他去应酬,平时都是在家里陪女儿。听了他的这些话后,他再叫我一起去玩时,我就跟着他出去,希望能知道他的动向,可以防患于未然。我总要等他们坐下打牌之后,我才回家。因此常常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的姐姐们都批评我不能将孩子丢在家里随男人出门玩。
我讲了我的忧虑,我二姐说:“管只管得住有脸的百姓,男人要是没有廉耻心,你也管不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正如前夫常说的:“这种事儿是作案工具自带,防不胜防的。”
在我写了这个帖子后,有些朋友说谈朋友时最重要的是挑选男人的人品。而这也恰恰是最不容易看清楚的。况且,随着环境的变化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若不是前夫在离婚后还三番两次地欺骗、愚弄我,还以此为荣,大家也不可能看到我写的这个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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