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孕:只为给忘年恋婚姻添个孩子
隔世之爱,忘年恋终成正果
2000年3月,片片新绿点缀着南宁市。殷红的木棉花在大街小巷怒放着,正如舒婷诗中所写的那般,“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劳蔚脚步轻快地走着,要去参加一场大学聚会。那年她24岁,刚从广西艺术学院音乐系古筝专业拿到硕士学位,在一家著名艺术剧院当了专业古筝指导员。
街头巷尾有老太太弯腰捡着木棉,据说晒干了煲汤可以下火。要不要自己也捡一些?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劳蔚便灰心了:拿什么来煲呢?
去年,她和在外资公司上班的男友结了婚。丈夫的老实斯文在婚前让她觉得可靠,婚后却窝囊到收入比自己还低。想想那些远不如自己的女同学们,有的嫁了大款入住豪宅,有的远嫁国外,而自己呢?好容易在单位要到一个80平米的小房子,还不得不向亲友借了6万多。每个月捉襟见肘,十天半月才敢煲次汤。
洗衣洗粗糙的手怎么去弹古筝?想起艺术灵感就这样日渐损耗,劳蔚的心情无端惆怅起来。
聚会在一家酒店举行。和同学叙旧后,劳蔚便坐到了最偏僻的地方。酒过三巡,一个五十余岁的儒雅男人从容地走进包房,向大家颔首致意。
“这是我舅舅!”同班同学林琪笑着介绍,“我妈担心太晚了不安全,就让舅舅来接我。他叫陈一平,是有名的医学教授。”
陈一平微笑的眼神扫过众人,最终却在劳蔚身上停留了片刻。电光石火间,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心里一颤。
饭后,两人走去阳台上交谈了半小时,他们惊喜地发现彼此对艺术和人生的看法如此相似。劳蔚的恬静和忧郁,让陈一平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怜惜。53岁的他与妻子感情并不太好,两个孩子一个在美国留学、一个在北京工作,早已退休的妻子一直建议陈一平移民美国,全家团聚;然而,早年留学异邦长达十年的陈一平却坚持要把医学成果报效乡土;两人意见不一,已经分居多年。
“风大,小心着凉。”他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劳蔚身上,劳蔚不觉感动了。丈夫是个木讷的人,连帮自己添碗饭都不会做。望着陈一平那两鬓的斑白,她忽然觉得,除了年龄差别,这个男人实在是很有吸引力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散席时,两人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老房子着了火,烧起来比什么都快。劳蔚和陈一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堕入了情网。这段不道德的忘年恋并不被人理解,许多人认为他们一个爱色一个贪钱,可这对绯闻男女主角,却开始认真考虑结合了。
2000年秋,陈一平奔赴美国与妻子离婚。而劳蔚也不顾丈夫的苦苦哀求,潇洒地收拾了几件衣服与几本琴谱离开了家。
12月28日,一个小小的婚礼在酒店举行了,列席者只有亲朋好友。陈一平牵着劳蔚的纤纤细手,含笑对大家说:“我与阿蔚有着前世的约定,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的。”
婚后,丈夫的温厚与细腻包裹着劳蔚。他成熟、风度翩翩、收入丰厚,还时常利用出差讲学之便带着她云游四海。劳蔚心里充满了幸福,可谁又能想到,这场婚姻很快便危机四伏?
激情退却,完整的女人怎能不做母亲
早在婚前,陈一平就婉转地提出,他年事已高,对生养孩子的事可能会力不从心,因此,他不愿意也不可能再考虑生第三个孩子了。当时,被爱情冲昏头的劳蔚毫不考虑地答应了。
新婚的甜蜜很快便过去了,转眼已是2003年。
11月底,劳蔚与丈夫前去参加一个同学儿子的满月酒。那个小婴儿白白胖胖可爱极了,那“咯咯”的笑声拨动了劳蔚心底最深沉的母爱。刹那间,她竟然舍不得把孩子还给同学了,“要是我也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我们要个孩子吧?”回到家,劳蔚兴致勃勃地提议。陈一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给妻子倒了杯热牛奶,平静地说:“你如果爱我,请尊重我们结婚时的约定。”
劳蔚哑口无言,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主动提出当同学儿子的干妈,每隔两三天就会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去看孩子。
或许,老公看到婴儿的可爱身影会有所触动?想到这个,劳蔚买了一台最新款的DV机,细心地拍下了孩子的成长纪录,又刻录成碟在电脑中反复播放,希望能引起丈夫的关注。
然而,当疲惫一天的陈一平从医院回到家时,婴儿嘈杂的哭闹只让他相当反感,“那是别人的孩子,与我们无关。你去看他我没意见,但我希望家居生活能保持平静,好吗?”
劳蔚默默抽出碟片,鼻子忍不住一酸。
作为一个副厅级的医学院副院长,陈一平每隔半年都会有15天的休假,2003年12月中旬,他很得体也很自然地对妻子提出:“一年之中我已经用不少时间带你出差旅游,现在我想我的两个孩子了,我想先到北京看望儿子,然后到美国与女儿团聚。”
于亲情、于人情、于道理,这都是很正常的要求。劳蔚心里却有些酸楚。
丈夫离开的那半个月,劳蔚经常孤零零地坐在客厅中。要是这里有孩子的哭声该多好?她会一刻不停地抱他亲他,再也不会感到空虚和寂寞。
此刻的陈一平,一定在陪前妻和子女们,共享天伦之乐。两边的强烈对比让她越发难受:“我这么年轻,可嫁给了他,就一辈子都不能当妈妈了?”
陈一平不久回到了家中,可劳蔚却惊觉,她心里有一片空白是丈夫完全无法填补的。在小区散步时,听见游乐场孩子们的嬉闹声,她的心便一阵一阵地抽痛。
那天,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把一只皮球扔到了劳蔚脚下。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叫着阿姨,劳蔚心里突然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抱起孩子,一口气跑掉。”她花了许多力气来克制这荒唐的念头,眼睁睁看着孩子跑开。
无数个夜晚,劳蔚的泪水不停地流,脑子里似乎总有个小孩在叫妈妈。
痴恋孩子,网上构筑虚拟人生
年少的时候,劳蔚曾考虑过为保持体形不要小孩。可过了25岁,她才真真切切明白,为什么母爱是女人的天性。
2005年,劳蔚29岁。这是一个危险的年龄,再高龄,对产妇对孩子都不好。可心中的焦灼却一次次在丈夫那里碰软钉子。凭什么?就凭当初丈夫的一句话,就要毁掉她原本该拥有的甜美人生?
五一节期间,陈一平再次去了美国,为了打发时间,劳蔚天天往干儿子那跑。一次,同学兴致勃勃地说起在网上交流母婴经验的事情,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她:“哎呀,有人还娶了网络妻子,生了网络儿子。”
劳蔚愣了半晌,回家后,从不上网的她笨手笨脚地进入了桂龙新闻网的红豆社区聊天室,她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无助的孩子”。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个网名叫“大海”的男人,两人经常聊天到深夜。
不久后,“无助的孩子”和“大海”举行了网络婚礼,并在虚拟社区中领养了一个小孩。劳蔚耐心地哄网上的“女儿”睡觉、给她换尿布、带她看病……隐隐感受到了身为人母的幸福。
对此,她的好友曾善意地提醒过她不要太沉迷,劳蔚却只是凄婉一笑:“你结婚生子,拥有正常的亲情爱情;我结婚却不能生子,你没法知道,一个女人看着深爱的丈夫与他前妻和孩子共享天伦之乐是怎样地煎熬。你不会懂的,我的心太苦了啊!”
6月初,陈一平回国了,他给劳蔚带回许多高档化妆品、LV皮包和衣服。劳蔚不接,哭着倒入他怀中:“老公,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呢?你看默多克已经70多岁了,前两年不是照样与36岁的新妻子邓文迪生下一个儿子吗?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你带我出国旅行,我只是想当妈妈!”
陈一平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说:“我快60岁了,请你不要勉强我。如果你真的渴望做母亲,要不,我们到福利院收养一个吧,好吗?”
劳蔚颓然跌坐在地上,她面如死灰。
干儿子入托了,她把对孩子的渴望通通转移到了网上。她向“大海”倾诉着自己的苦闷,“大海”总是耐心地倾听和开导她,他们抚养着虚拟的婴儿,偶尔劳蔚会产生错觉,以为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家庭。
12月下旬,陈一平照旧是请了半个月的休假,继续赴美。几天后,当劳蔚从一个以前的邻居那里听到前夫结婚的消息时,当晚便辗转难眠。
她不再爱前夫了,可她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委屈痛苦。无处倾诉的她,终于忍不住神差鬼使地第一次打通了“大海”的手机。
南宁的冬夜很冷,电话里却传来“大海”温暖的关怀,劳蔚痛哭失声。
“你不要哭了,好吗?我会心疼的。要不,我们今晚相约见面。你愿意吗?”“大海”善解人意地提议。鬼使神差地,劳蔚答应前去国际大酒店和他相会。
那一夜是永远铭刻在劳蔚心里的一夜,“大海”极尽温柔,让她感到了一丝安慰。“大海”年约四十,他们都很理智清楚地明白,这只是个插曲,彼此是不会有将来的。
怀孕即背叛,丈夫的绝育手术又何尝不是欺骗
2006年3月中旬,陈一平到广州出差两天,说好回来就开车带劳蔚到桂林阳朔度周末。
某个下午,当劳蔚正在指导学生弹古筝的手势时,她忽然感到头晕无力。当晚,她约好了去探望干儿子,吃晚饭时一闻到鱼腥却忍不住去洗手间大吐了一场。
“阿蔚,你是不是怀孕了?”打量半晌,同学突然惊喜地说,“明天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哦!”
次日清晨,劳蔚奔赴医院。早孕测试结果是阳性,刹那间,劳蔚欣喜若狂:她怀孕了,她终于可以当妈妈了!
3月19日晚上,她亲自驾车到南宁机场迎接从广州回来的陈一平,并喜不自胜地在机场大厅拥抱了他,接着在他耳边笑容可掬地说:“老公,我们有孩子啦!我也是昨天才检查出来的。天啊,我们就要成为爸爸妈妈了!”
陈一平呆若木鸡,整个脸都铁青了!漆黑一团的机场高速公路上,他一言不发,这种阴冷和沉默的气氛让劳蔚很不安。她偷眼看了丈夫几次,发现他的脸上布满阴霾———天哪,莫非丈夫要自己去打掉孩子?可,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进门时已是十点多,陈一平重重地摔上门,忽然愤怒地拽住劳蔚的肩膀,“说!这孩子是谁的!”
“老公,这是你的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劳蔚吓傻了。陈一平盯着她看了好久,让她心里发虚。然后,他沉默了,转身回到他平时专用的书房里,拿出一份手术证明书———那是陈一平亲笔签名的男子绝育手术同意书!
陈一平看着呆若木鸡的妻子,长叹一声,“我在2003年底做了最成功的绝育手术。我也再三向你讲过,我们不可能再要孩子。我几近和孩子们决裂,都要给你婚姻,你也一直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说!”
劳蔚混乱的思绪好容易集中起来,她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冬夜。难道就那么一次,她就已珠胎暗结?
她机械地承认了自己的出轨,转眼又为丈夫背着自己做绝育手术感到心寒,她跌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你让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能弥补我不能做母亲的生命空白啊!孩子之于女人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看着劳蔚痛苦得扭曲的脸,陈一平忽然感到了内疚,他让步了。
“你选择吧,要么打掉孩子,永远不再见那个男人,让我们的生活重新开始;如果你要生下孩子,让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彻底蒙羞,那我们就离婚。而且你记住,离婚以后,我这里的所有东西,你一点也得不到!”陈一平怒吼着,指着劳蔚的额头撂下了这样的话,“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吧,你自己想清楚再选择!”
次日,劳蔚搬回了剧院的旧居。
她不再上网,甚至没有向“大海”求助,她对陈一平多次打来劝其堕胎的电话置若罔闻。劳蔚的心早已乱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更在乎什么:是爱情和婚姻,还是得来不易的孩子。
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她将永远留不下生命的一部分。几十年后,陈一平安眠了,可她还要一个人面对空的墙、冷的房,孤寂会像冬夜的湿冷一样,浸透到骨子里。
又是一年的春天了,南宁的大街小巷绽满了新绿,殷红的木棉沉甸甸地压得枝头也下坠。陈一平对她的犹豫极为不满,已经很少打电话来。一朵木棉花坠落在劳蔚脚边,她在想,这真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是4月4日的下午,当晚,劳蔚从8楼窗口跳下,惨烈地结束了一生。
在一阵阵惋惜和叹息中,陈一平默默地为妻子处理了后事,一夜间,他似乎苍老了十岁。
能够和相爱的人白头到老是一种幸福,女人做母亲也是一种幸福,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可却是谁,让这两种幸福成为生与死的冲突?
来源:女娲挚爱 love.ngnvip.com 两性故事 love.ngnvip.com/category/liangxingg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