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七)即使末日来临 我也要找到你
前篇: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一)从离开的城市开始的爱情
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二)神秘女人的诱惑
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三)我思念“禽兽” 如潮如涌
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四)高富帅男二的出现 危机四伏
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五)有钱人终成眷属
深圳,没有勇气再说爱(六)女人和男人同进酒店的秘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仔细思索了会儿说道:“你平时出来玩得少,对酒店这个行业不太了解,到现在为止,深圳的五星级酒店好像总共不过20家,为什么要用星级来区分?它不仅仅体现在装修档次,客房规模,入住环境,服务质量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特点就是保密性强,试想一下,五星级的一个好点的套房,住一晚几万块,就算是普通点的也要花几千块,平常人会没事跑去瞎得瑟吗?所以说,他们的客户都是非富即贵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的,特别是像你所说的那种协议客户,一般都是大的集团公司或者国企,对于涉及到客户的个人隐私信息,保密级别都是非常高的。”
“那我可以试着从他们的工作人员着手啊,”我不甘心地追问道。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可以当然是可以,只不过难度很高,你想一想,对于一家酒店来说,长期合作的客户意味着什么?经济命脉。所以这些客户的资料是什么?是商业机密。就像你要开发一个项目的开模图纸一样,他们的竞争对手掌握到了就可以想尽办法把客户挖走,所以对于酒店的员工来说,透露客户信息意味着什么?说轻点是违反了职业道德,说重点就是损害公司利益,你觉得你能有多大的把握,让人家为了你这样去做?难道说你准备使用美男计,去卖力地侍候人家一个晚上?”
“嗯,分析得相当有道理啊,看来自从这次煮完鸭子之后,你的智商级别又提高等级了。”我笑着调侃道。
他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对我说:“所以说,你只能智取,不能胡来。”
“难道说,你已经帮我想到办法了?”我一脸的欣喜。
他似乎回忆了一下,然后轻声地说道:“市局那个老张你还记得么?就年初的时候老黄带我们过去跟他在观兰打过一次高尔夫的那个,当时你们不是聊得还可以吗?他还留了电话,说我们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去找他。”
“当然记得啊,我手机里还存了他的号码。你的方法是?”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找他帮忙跑一趟,去酒店把工作证一甩,啥资料都出来了,对了,你还可以私下里跟他编个理由嘛,就说你老婆出轨了,在酒店和别人私通。”
“去你大爷的,你老婆才和人私通呢!”我不由得破口大骂。
他大笑了起来,又接连喝了两杯功夫茶,突然停止了嬉皮笑脸,一脸沉重地说道:“好了,现在你的问题谈完了,接下来该给我出出主意了。”
“你又怎么了?鸭子都煮熟了,还有啥好说的?”我非常意外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双手往后交叉抱着头,往后靠在了沙发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很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还记得在北海那天我拿了你们的身份证去开房吗?”
“记得啊,出什么问题了?”我非常地疑惑。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不是曾经跟我说过,何娜是个有着复杂经历的女人吗?说心里话我对她的过去也很好奇,想去深入了解她,所以那天我记下了何娜的身份证号,正好我有个表妹在房管局工作,所以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让她帮忙找关系查了下数据库,结果发现……”
“发现什么?赶紧说啊!”我这人最烦人家说话说一半了。
“在她的名下,竟然有着三套房产,两套在南山后海,一套在白石洲。”他沉吟了半响,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道,脸色非常的凝重。
“我的个乖乖,后海的房子少说也值个三百万一套了。恭喜你啊,秦兄,之前算命的说你跟何娜结婚会拥有上千万的资产,我还一直搞不懂,到底是他没算对,还是你活错了,这下终于明白,天下第一神算啊,对了,你的比亚迪可以赶紧拿去卖掉了,你不是想换路虎吗?就那款120多万的,我们明天就去看车,让何富婆送你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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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躺到了沙发上,一脸不满地看着我骂道:“你少给我扯蛋行不?老子正不知所措,你还好意思在这幸灾乐祸!”
“何娜今年多大了?”我停止了笑,看着一愁莫展的他问道。
“29。”
“嗯,还这么年轻,就如此富有,实属罕见。通常来说,像她们这种有钱的女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自己本身就很厉害,二是睡她的男人很厉害。你觉得她属于哪一种?”我认真地帮他分析道。
“我觉得两种都有吧,所以才会觉得压力无比的巨大啊,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情绪很低落,眼神开始游离。
“是的,她毕竟不是小女孩了,人家说年龄越大的女人越难找到对象,不是因为她容颜开始衰老,而是因为经历多了,看得淡了,越来越不好骗了。”我对他说道。
他突然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大声问我:“何娜在很多时候还是有她纯真的一面的,你说是不是?”
我被他问得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他对何娜的不死心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天真?
“是的,她只对一样东西纯真,那就是金钱。她的‘纯’属虚构,而且‘浪’得虚名。”我不想欺骗他,实话实说。
他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我是真的很爱她,已经到了迷恋的地步。”
“那很简单啊,在爱情世界里,如果你特别迷恋一个人,那就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认为自己根本配不上他。这和珍惜无关。”我小声地对他说道。
“是啊,你说得很对,我现在确实就是这个状况。可是,你让我怎么去作决定呢?离开她?”他的语气是满满的不舍和不甘。
我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十分同情地对他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再说吧,有时候,你最想得到的人,往往就是你最应该离开的人。”
“是啊,你说得很对。”他重新坐了起来,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记得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曾说过,爱情的问题都是在床上解决的。所以我才想着去北海把何娜生米煮成熟饭,可是等到煮完了我突然悟出来一个真理,爱情的问题光在床上是解决不了的,归根结底还是得需要钱才能解决的。”
“对,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称赞道:“其实,在深圳这种地方,坏女人爱男人的钱和权;好女人爱男人因有钱和有权产生的从容自信、成熟稳重、精力充沛、乐观进取。所以,殊途同归。”
“高兄总结得很精辟啊,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男人要有钱,和谁都有缘。所以,赚钱才是硬道理啊。”他站起身来,拉开窗帘走向阳台。
我也从沙发上爬起说道:“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你要不要洗澡?不洗我要洗了。”
“当然是我先洗啊,人家好歹也是客好不好?”他转身走回客厅大声地说道。
我说,嫖客也算客?你要真是客,就客随主便,今晚别洗了,给我省点水。
“我终于知道你家阳台为什么没有门了,都被你这守财奴抠掉了。”他说完大步走向了浴室。
“哈哈,现在我都失业了,不抠门不行啊。”我笑着回答。
十几分钟后,他洗完哼着小调走了出来,一脸地轻松。
我不由得佩服他的心理调节能力,刚才还哭丧着个脸,洗完一个澡又变得春风得意了。
“你这T恤我穿着有点小啊,你说是不是?”他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
惨了,我在心里暗自叫道,上周新买的一件衣服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我一边在心里为我的T恤默哀,一边走进浴室准备冲凉,突然发现,我新买的『内』裤也不见了!
“你丫的到底啥意思?连『内』裤也穿我的?”我气得破口大骂。
他站在客厅笑得更无耻了,用手拉了拉裤子对我说道:“质感还不错,就是穿着感觉有点小。”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就你小子这缺德玩意儿,我敢打包票,去找人家拷A片绝对是用剪切!”
“哈哈,”他捂着肚子狂笑了起来:“天地良心啊,我从来都是用复制的!”
我不知道第二天的早晨,秦浩是何时起床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上午十点半,拿着手机拨打了市局老张的电话,跟他约好了时间,就开始做点早餐,准备吃完就出门。
正在厨房忙碌着,手机铃声不厌其烦地响起来,我擦干手,跑过去接了电话。
“高兄,起床没?”原来是秦浩。
我想起昨晚的事,还一肚子气,于是很不高兴地问他:“起来了,什么事?是不是买了新衣服和新『内』裤还我?”。
“哈哈,不就穿你一身衣服吗?都一个晚上了还耿耿于怀,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赶紧准备一份简历,发到我邮箱,我有个做猎头的朋友,帮你联系上了一家好公司。”他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还透着一些神秘。
“不去。”
“为什么?”
“要找惜悦啊,昨晚不跟你说了吗?老张我都约好了。”我回答道。
“哦,先不急,去这家公司面试完再去见老张吧。”他又在电话里对我说道。
我想了想,还是很坚决的对他说:“找工作的事先不急,把惜悦找到再说。”
“我说你要不要这样啊?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现实的,你现在收入来源都没有,找到惜悦又能怎么样?要她养你吗?你没听说过一句话?爱情终究是风花雪月的事,失意的人是玩不起的!而且,”他又停顿不说了。
“而且什么?”
“这家公司的名字可是叫HY集团,你确定不去看看?”他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
我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向他确认道:“HY?你骗我的吧?那么大的品牌公司在招人?”
“是的,先把简历发到我邮箱,然后按照发给你的地址,赶紧去面试。机会这种东西啊,就像处『女』,难得,并且只有一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对我找工作的事,这么上心?这也太够兄弟义气了吧?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赶紧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裤,然后刮干净胡子,急匆匆地出门了。
HY集团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老品牌大公司,在行业里面是鼎鼎有名的,据说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并且还涉及到通讯等其他几个行业,手机产品也是很早就拥有自己的品牌了。
秦浩发给我的地址,显示这家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卓越大厦,这是福田区一个非常有名的高档CBD,租金贵得离谱,办公环境一流,如果是那些没有什么实力的小公司,在这里是很难存活下去的。
我找到车位停好车,走到大厅外的石柱旁,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好简历,背好包包,走进了大厦,瞬间一股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
电梯门开了,几个人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来,看来,高档的办公楼,确实能给人足够的自信和优越感。等到里面的人散完,我也跟着人群一起进了电梯。
很快就到了我要去的楼层,我一脸从容地走了出去。
一个宽敞的公司前台展现在我眼前,豪华的装修给人感觉非常有档次,正对面白色的背景墙上,一个硕大无比的红色品牌Logo镶在正中央,格外的气派,Logo下面,是两排非常醒目的大字:HY集团,手机事业部。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敲门走了进去,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出来找工作了,这次的感觉竟然比当年去中X面试还要紧张。
“美女,您好,我是来应聘的。”我走过去对前台小姐说道。
她看到我立刻站起了身,一脸微笑地问我:“您好,请问您是过来面试项目总监的高寒先生吗?”
“是的,请问是不是需要预约?”我看着她问道。
她微微地笑了笑,很有礼貌地对我说:“不需要,上面领导都已经交代过了,您稍等一下。”
我不由得心里有些意外,秦浩的什么朋友啊,面子这么大?
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娴熟地按了几个号码,然后对着话筒里面说道:“陈姐,您说的那个面试的人已经来了。”
“好的,我马上带他去5号会议室,”她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我说道:“高先生,请您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跨过热闹的办公室大厅,来到一排会议室前面,她在一个标着序号5的门前停住,推开走了进去。
“您先坐一下,面试的领导马上就到,我去给您倒杯水。”她转过头对身后的我说道。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办公环境高档优雅,前台接待热情有礼,我顿时对这家公司,不由自主地充满了好感。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大约五十来多岁的老头,个子不高,身体很瘦,但是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很精神,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型悠闲衬衫,将后脑所剩无几的两小撮头发反梳着,全部搭在了脑袋中央,遮挡着秃顶的地方,额头看起来光亮亮的。
我向他打着招呼,他回应了一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手指上戴着的两颗大得有些离谱的黄金戒指,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
“你是来面试项目总监的?”他打量着我开口问道,深陷的眼眶里,一对细小的眼睛格外犀利,目光是那么的深邃。
“是的。”
我刚回答完,就听见有人推门匆匆走了进来。
“对不起,古总,刚刚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来晚了。”这声音清脆而又熟悉,隐约觉得在哪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出神时,只觉得一阵轻风从我身边掠过,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孩,静静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她的皮肤白嫩光洁,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黑色的秀眉,小巧的红唇似笑非笑的抿着,嘴角轻轻地往上勾,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高寒先生,对吗?”她双手拿着我递过去的简历,认真的扫了一眼问道。
我仔细地打量着她,确定从未见过她的容貌,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她的声音,却真的无比熟悉,似曾听过,给我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我全身放松了下来,认真地回答:“是的。”
她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仔细地查阅着手中的简历,时而皱眉,时而舒展,那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身简洁的职业装更是衬托了她的干练,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一双大眼睛是那么的灵动有神。
她终于看完放下了手中的简历,然后开口对我说道:“高寒,湖南长沙人,大专学历,毕业于湖南中N大学,曾任职于世界五百强企业,通讯行业龙头中X公司,并于2005年被派往埃塞俄比亚办事处外驻,负责网络基站技术支持,一年后回国,进入手机行业,从事整机项目开发管理与运作,行业内资深职业经理人。请您确认以上信息是否完全属实?”
“完全属实。”我认真地回答道。
她没有再说话,将简历拿起来递给了旁边的那个老头,轻声说道:“古总,还是您来提问吧。”
老头将身体微微前倾,接过简历,大概地扫视了一遍说道:“嗯,不错啊,履历含金量很高,背景也可以,是个优秀的人才。”
我一时琢磨不出他话里的褒贬,于是干脆不作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高先生,你也是这个行业的老人了,通讯圈子很小,想要打听一个人很容易,到目前为止,你的业内口碑是很不错的,所以我们也可以省掉那些繁琐的流程了,我就简单问你两个问题,如何?”
我心里顿时犯起疑团,到底是秦浩的什么朋友,突然叫我来面试,而且人家事先就已经了解过我的底细?
“您问吧。”我回答道。
老头点了点头,开口缓缓问道:“你这么有能力的人,想必一般情况下,老板是不会愿意放你走的,那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上一家公司?是那家公司不够好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原因?”
经历过面试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特别不好回答的问题,无论是说原来公司好与不好,都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我想了一想,只好装作非常委屈的神情说道:“公司搬家了,然后,然后没有告诉我新地址。”
“哈哈,”他们俩同时笑了起来,然后那女孩看着我打趣地问道:“公司跑路了?”
“算是吧。”我言简意赅。
“好吧,”老头停止了笑,抬着发亮的额头看着我问道:“你在南非呆了一年,在那里的这段时间里,你认为给你感受最深刻的是什么?”
“信仰的力量。”我努力回忆着回答道:“那一年,我刚去不久,很不适应那里的一切,包括气候,水土,伙食,经常没胃口吃饭,可后来渐渐发现,周围竟然还有不少的黑人在挨饿,他们填不饱肚子,也没钱像我们这样出去下饭馆,记得离我们办事处的不远处,有一个古老的教堂,每天都有很多人去那里朝拜,诵经。在他们的思想里,认为即使饿着肚子,也会有神来解救他们的那一天。有不少身体虚弱的人坚持不住,就那样饿倒下去了,永远没有再醒来。”
“你的意思是,正因为他们有了信仰,所以挨饿都不怕?”老头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中国人难道没有信仰吗?”
“当然有啊,中国人的信仰就是金钱。”我如实地回答道。
“呵呵,不错,你看得很透彻。”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堆着老高,突然话锋一转,看着我问道:“那你说来听听,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曾经我的信仰是忠诚,但是后来步入社会的时间久了,我也入乡随俗,慢慢被同化,开始有第二个信仰,那就是和大家一样,爱好金钱和美女。”我很直白地说道。
“哈哈,很有意思,你的性格很真挚,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堆着一脸的笑又继续说道:“金钱和美女这两个词听起来有些俗,你能不能把这意思表达得更高尚些?”
“事业和爱情。”我脱口而出。
“哈哈,小伙子不错,我很喜欢!很欣赏你敏捷的思维和良好的应变能力,而且有着不凡的经历,沉淀了更多的智慧,令你谈吐不凡。”老头非常赞赏地说道。
我充满感激地回答:“谢谢古总的赏识。”
“好了,”他将简历递回去给旁边的女孩,对我说道:“今天先这样吧,这位是我们公司负责行政的陈小姐,明天上午你直接过来找她,由我们董事长复试一下,详谈好相关的细节问题,就可以准备来上班了。”
那女孩点了点头,慢慢地站了起来,微笑着接过古总手中的资料,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举止是那么的优雅和端庄。
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她终于整理完了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在我们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仿佛是完成了重要任务后的释然。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女孩到底是谁?从未谋面但又为何让我觉得如此熟悉?难道此次的面试安排和她有关?
她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走在我身边停了下,说了一句,明天见,又像一阵轻风刮过似地拉开门走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微笑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我也站起身走出了公司,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卓越大厦。
我找了个吃盒饭的地方随便应付完午餐,然后在车子上打开空调,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终于等到了老张的电话。
我按照约定在深南大道边上等着,很快他就开着警车风驰电掣般地赶了过来,我拉开副驾驶室的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哈哈,老张,好久不见啊,最近球技是不是又大有进展?”我拍着他的肩打招呼道。
他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笑着露出牙齿的大嘴和倨傲的下巴,裸露在外。再配上那一身威严的警服,感觉非常地酷。
“小高,你可是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我还以为要找我打球呢,害我空欢喜一场。”他装作不高兴地埋怨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张局是大忙人嘛,我等凡夫俗子怎敢轻易去打扰啊。这不都是实在想不到办法了,才想着来搬您这尊大神嘛。”
“哈哈,你小子的这张嘴啊,就是会哄人,怎么样?坐警车的感觉爽吧?”他又笑着问道。
“您还真说对了,我这还真是生平第一次坐警车啊,要不是有您坐我旁边,我铁定吓得尿裤子了,话说,人家那么宝贵的第一次都献给你了,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去,去,去啊,太恶心了,你小子泡妞那一套别用到我身上来!”他用非常厌恶的语气说道。
“哈哈,这次有您出马帮忙,我就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你的事我可是放在心上了,这不,手续都全带来放包里了。”他努了努嘴说道。
“手续?什么手续?您的身份不就是手续嘛。”我非常不解地问道。
他听到后扭过头来,右手猛地从方向盘上挪开,伸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嘴里骂道:“你个法盲!啥都不懂,平常少去泡点妞,多去普及下法律知识!”
我非常虚心地问道:“您老指点指点一下,小的谨遵教诲。”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听好了,我国法律有明文规定,除了涉及相关违法犯罪案件办理需要调取外,普通民警是没有权限对个人的通信记录,开房信息,居住地址等进行查询的。如果一定要调取宾馆的监控录像,需要经过严格登记审批,而且只有出具《调取证据通知书》以及相关的法律文书,公『安』民警才可以调取酒店视频,客人入住资料等材料作为案件证据,个人绝对是不能随意调取他人信息资料的。”
“啊?那等下怎么办?”我非常担心地问道。
“那你就不用管了嘛,既然我都来了,你还担心啥?”他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话刚说完,我们的车已经到了圣庭宛酒店外面,老张把车停住,打下左边窗户玻璃,也不去伸手取卡,朝外面侧了侧头,直接按了两声喇叭,保安看到后忙站起来敬了个礼,将抬杆放了起来,车子传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迅速地开了进去。
我不禁无比羡慕地叹气对老张说道:“此生已无望,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去当一名人民警察,一切为了人民,为了人民的一切!更重要的是,进五星级酒店都不需要拿停车卡!”
“哈哈,你小子少给我贫嘴啊,赶紧给我滚下车去。”
我们快速地停好了车,老张径直走到了酒店前台,我乖乖地在后面跟着。
“小姐,请问你们保卫科怎么走?我过来查点资料,请你们配合一下。”老张亮了下证件,语气显得十分威严。
前台小姐急忙站起了身,但是却一点都不惊慌,非常淡定地看着老张那一副大墨镜说道:“警官您好,麻烦出示下您的证件。”
老张缓缓地将证件递了过去。
那女孩仔细地查看完后,递还过来,然后拨打着内线电话,朝里面说道:“保卫科吗?请你们队长过来前台一下,这里有位张警官有事需要协查。”
两分钟后,一个高高大大,满脸络塞胡子的胖子走出来,把我们迎了进去。
“张警官好像不是负责这个片区的吧?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保安队长看了一眼老张,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老张没有答话,慢慢地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几份文件出来,淡淡地对那个胖子说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了,我是市局的。”
“啊?什么样的大案,要惊动市局的人来调查?”胖子大声地惊呼,嘴巴张得老大。
“不该打听的不要问!”老张不耐烦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说道:“这是我们单位出具的调取审批资料以及相关的文书,麻烦你全力配合。”然后不等络塞胡反应过来,就又把资料随手塞进了公文包里。
“好说,好说,您需要调看什么?我一定听从您的指挥。”胖子唯唯诺诺地应允着。
“嗯,”老张满意地点了点头。让胖子把最近两个月内1102号客房的开房记录打印一份出来,要详细的客户资料。”
十分钟后,东西就交到了老张手里,一张详细的列表,所有的信息在上面一览无余。
“是这个吗?”老张指着上面的记录问我。上面清楚地显示着:王惜悦,龙N外贸有限公司,地址,有公司电话,但没有本人手机号码。
我睁大了眼睛,怀着欣喜的心情,查看了两遍,尽量让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显得正常:“对,就是这个。”我抬起头来对他说:“要不咱们就直接去她们公司找吧。”
车子在笔直的深南大道上飞驰,两边成荫的绿树整齐的排列着,道路中间的花坛,很多鲜花正在娇艳地盛开,可这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却在我的眼里黯然失色,丝毫陶冶不了我想见惜悦那种急切的心情。
我想起曾经那苦苦等待的过程,是那么漫长而又艰辛。可是,当期待重逢的结果快要来临的时候,我居然只感觉到无比的激动,而几乎要忘记了曾经是怎样的迷茫和失落,深切的思念,甚至,在突然之间,有一种温柔和甜蜜充满了我的全身,我的脸孔不再紧绷,我的内心好像也更加柔软。还能感到从柔软的心里溢出来一种幸福的味道,我不禁如情笃初开的少女一样,感觉马上要脸红了。
“你小子在意淫啥呢?一脸的花痴相。”老张在旁边非常鄙视地问道。
我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地催促他:“我的佛祖啊,能不能开快点啊?你就不能鸣着警笛开路,火速前往吗?”
“可以啊,如果是要把你送去监狱的话,我不介意鸣警笛的。”他乐呵呵地说道。
终于赶到了她们公司,蓦然看到那招牌上几个大的公司名字,心里才慢慢地踏实下来。
惜悦,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希望不枉此行,不枉我这么久的等待。
我们快速地走到了她们公司前台,老张开口问道:“小姐你好,请找一下王惜悦。”
前台小姐听到问话,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们,回答道:“对不起,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我听到顿时慌了,心情急躁起来,情绪变得激动,向前一步对她说道:“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在你们公司上班的。”老张朝我努了努嘴,我压抑着不敢再吭声,只见他拿出了证件,又威严地对她说道:“小姐,我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找这个人核实点情况,请您配合一下,好吗?”
前台小姐微微一惊,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说道:“警察同志,不是我不配合你的工作,是我们公司确实没有这个人,不信我给公司通讯录给您看一下,您就知道了。”
我和老张仔细地查看了通讯录,确实没有这个名字,连稍稍接近的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看完最后一个名字,我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箍紧了,喘不过气来,血液似被凝固了一般浑身冰凉,一股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
回到车上,我无精打采地靠在了座椅上。
“前台会不会没有说真话?”我转过脸看着身旁的老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摇了摇头,果断将我的希望掐灭:“她没有骗我们。”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他想了想回答说:“她有没有可能用的是假名?”
“不会。”我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首先,她当时办理入住手续时提供了身份证,前台肯定要核对的,其次,我可以从她听到我称呼名字时的反应速度来判定,因为一个人本能的反应和非本能的反应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错啊,小高,你这思维能力都快赶上我们警察啦。”老张大声地笑着称赞道。
我用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有心思回应他。
老张停止了说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去酒店开的是她的车?”
“不是。”
“那这样说来,去酒店调监控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样吧,咱们先回去,回头我找交警队的同事帮忙,调看一下车祸现场那天的视频,查下她的车牌号,对了,是滨海大道红树林路段对吧?”
“是的,”我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定定地看着老张,沮丧的心情中又萌生出了新的希望:“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了,一定抽空帮我查看下。”
和老张分开后,我打车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刚发动完车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秦浩。我在想正要找他呢,正好送肉上门。
“怎么说?”我没好气儿地问。
“嘿,高兄,面试情况如何?”他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的洪亮。
“问题不大。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自觉点。”我在电话里质问道。
“什么啊?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是孤掌难鸣啊,现在在办公室连看AV的心情都没有了,不信你问问小艳。”他嬉笑着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朝电话里大声的问道:“你少给我装蒜,我问你,面试地址,到底哪来的?”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话:“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要不晚上你请我去明香吃海鲜,听我细细道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海鲜就不是个好东西,性寒损胃,细菌繁多,伤肝伤肾,吃了还特别容易瘦。”
“什么容易瘦?”他不解的追问道。
“钱包。”
“哈哈,我不管,反正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又非得请我吃沙县小吃也行,但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今晚吃饭的档次,直接决定情报的质量,好好想想吧。”他又开始赤裸裸的威胁。
“半小时后,明香见,倘若今晚你的情报不值这顿饭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用恶狠狠的语气对他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明香酒家,包房内。
“你丫的能不能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坐在对面的秦浩左手捏着一只刚剥好的基围虾,快速地扔进嘴里,右手又抓起一只清蒸螃蟹,狼吞虎咽,嘟着满嘴地油渍嚷道:“吃饭不积极,大脑有问题。”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盘里拿起一只虾,漫不经心地剥着,想起白天的事,实在忍不住地问他:“能不能先说说面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利索地拔了个螃蟹钳子下来,放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急,先剥虾,给哥剥几只虾。”
没办法,受制于人就是这样,谁叫咱有求于他呢?我只好漠视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乖乖地给他剥起了虾。
他终于吃完了第一回合,满足地抹了抹嘴,开口说道:“早上我到公司一开电脑,就发现了那封邮件。”
“什么邮件?”我心里猛地一惊。
“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上面只写着,转高寒,可去HY公司应聘,除了面试的地址和公司信息,无任何发件人的联系资料。”
“这么反常?”我非常惊讶。
他喝了口啤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更奇怪的是,我回复过去的邮件竟然全部被退了回来,我怀疑那个邮箱应该是用完就被注销掉了。”
“啊?那这人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说只是简单地替我介绍份工作,犯不着这样吧?”我分析了一下说道。
“所以我也觉得蹊跷啊,”他又开始拿起了一只螃蟹啃了起来:“对了,下午你和老张去查到惜悦了吗?”
“别提了,找去她们公司,发现查无此人。”我无精打采地回答。
“啊?那么神秘?”他张大了嘴巴,一只蟹腿从里面掉了下来:“她会不会是商业间谍?或者是美女特工之类的?对了,你上次脱她内衣时有没有发现里面藏有枪啊?”
“滚!”我毫无开玩笑的心思,“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我焦急地追问,想知道每一个细节。
“没有。”他的回答比嚼那只螃蟹腿还干脆。
“你大爷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可真行,吃了我几百块大洋,逼迫我亲手给他剥了五只虾,完了就只告诉我一个邮箱。
“嘿嘿,气大伤身,你先别激动嘛,把邮箱发给老张,叫他帮忙查一下不就行了?”他不以为然地说。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这也只能算是一条线索了,总比没有强。既然能通过秦浩来转告我,那前提一定是同时熟悉我们俩的人,到底是谁呢?我开始在大脑中搜索我们的熟人。
“没理由啊!这年头还真有雷锋吗?”我很纳闷,雷锋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只是全部写在日记上,我认识的人当中貌似没有喜欢写日记的啊。
“哎,该不会是有什么惊天阴谋吧?”秦浩突然把身体朝我靠近了一点,神秘莫测地说。
“怎么可能?我一失业人员,有什么可利用的?”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突然觉得会不会是老黄觉得内疚,暗中推荐我去HY?只是,这一想法转瞬即逝。那家伙会有这么好心吗?
“好了,别想了,赶紧吃吧,一会还得送我去机场取车。”秦浩的话题转换简直像电视遥控器换台一样迅速、直接。
“凭什么呀?”我一脸地不乐意,本来心情就不爽。
他端起酒杯,一扬脖子,杯中满满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将酒杯墩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有几分沉重郁闷起来,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不能再这样迷失下去了,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自我,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我不能再去取悦她,我要变被动为主动,放手一搏。我要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他那铿锵的语气,神圣而坚定的表情,仿佛在进行入党宣誓。
到底还是被何娜那三套房子刺激到了,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想好了,取悦好了何富婆,一百二十万的路虎就在眼前。”
“笑话,你把我秦浩看成是什么人了?咱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找女人要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穷不能穷骨气!你说是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她真的会给我买么?”他看着我一脸的贱笑,又对我摆了摆手:“你不准说我不要脸。”
我都不想正眼看他,拿起酒瓶倒了杯酒说道:“我可没说你不要脸,我是说不要脸的都是你这样的。”
“哈哈,不扯淡了,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有些人,如果你太想得到,就会把它看得很大,甚至大到成了整个世界,占据了你的全部心思,这样就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所以,无论你是否如愿以偿,都要及时从中跳出来,如实地看清她在你整个人生中扮演的什么角色,或许她只是路人,或许她只是过客,或许她只是跑进你生命给你上一课就转身离开的人。搞清楚了定位,你得到了不会忘乎所以,没有得到也不会痛不欲生。”
“我明白了,改变从今晚开始,咱们拭目以待。”他满怀信心地回答。
一个小时后,我们开车到达了机场,秦浩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淡淡地对那边的何娜说道:“在宿舍?没什么事,我过来停车场取车,这就回去了,什么?不用见面了吧,我只是过来开车而已。你想见我?没这必要吧?都这么晚了,那好吧,我到你们宿舍楼下等你,不过见完面我就得走,还有事呢。拜拜。”
太能演了,我在旁边听着想吐,他挂完电话转过头来一脸的窃喜:“怎样?高兄,我说过改变从今晚开始吧?就不信收服不了这个女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就一女生内裤。”
“啥意思?”
“装逼。”
“哈哈,赶紧发动车子,去她们宿舍!”他那迫不及待的神态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到了后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从后视镜可以隐约看到,何娜迈着优雅而略急的小碎步,扭着丰盈的身体朝我们走来。我对身边的秦浩问道:“要不要我下车回避下?”
“不用,说几句话就走了,别忘了我的计划。”他的语气又坚定了起来。
何娜走过来看着我点了点头,拉开车子的后门坐了进来,有些意外的问秦浩:“今晚怎么这么急?平常看你都那么闲。”
“嗯,还有事。跟你见完面了,我们也该走了。”说起话来装得跟真的似的,害我听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回头看了看何娜,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小花呢?”
“在宿舍啊,不愿意下来,她说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啊?”我突然心虚了起来。
“你说呢?明知故问。”她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不再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等到他们相互告别完,重新启动了车子。
“耗子。”
“嘿嘿,女人都是这样,对她太粘就不会再珍惜你,所以得时常转换角色,忽冷忽热,这节奏啊,还得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欲擒故纵,老祖宗留下来数千年的精髓啊。”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一名专家。
我点了点头,对他问道:“那小花呢?今晚都不愿意下来见我,这个要怎么说?”
“没什么,小女孩单纯,还没过适应期。”
“你是说她还一时接受不了有些事,心里有道坎?”我追问道?
“唉,”他叹了口气回答道:“其实女人很敏锐,你爱不爱她,她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出来,只不过有的装傻,有的自欺欺人,有的委曲求全,有的决定和你一起演。现在小花还只是发现你不爱她,我最担心的是,当过了纠结期后,她的后期反应,万一她真的要陪你一起演,那就惨了。”
“你知道的,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我心有余悸地说。
“那就别再去招惹她!”秦浩的语气突然上扬,听到这话,一丝忧虑和不安在我心里闪了一下,不由得又开始犯愁,我到底该怎么去面对小花?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我准时赶到了HY公司,找到昨天面试的那个陈小姐,她把我领到了老板办公室,轻声地说了一句,蔡总,高寒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的中间位置,身边站着几个好像是汇报工作的人,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休闲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显得成熟而有品味。年龄看起来大约在四十几岁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眼睛不是很大,鼻子很挺,嘴唇有些厚,很耐看的长相,稳稳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镇住了整个场面。
这是我跟董事长的第一次见面,走向他的时候,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在职场上这么多年,见过的各色人物多了,但气场这样强大的人却并不多见,那是成功人士特有的。我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注目,我发现屋里的人都默默地站着,又或是这种强大的气场令他们身不由己地选择了站立。在我接近董事长的同时,有人主动让出了正对面的位置,不露声色间眼神在我与董事长之间来回游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坐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人很有压迫感。
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
他挥了挥手,屋里的人悄然消失,最后一个离开的,还很自觉地随手关上了门。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他看着我,脸上透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高寒。”我说完递上了手中的简历。
“哎,这个用不着。”他落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上扬,一个简单的手势阻止了我的动作。
“呵呵,也是,蔡总久经商场,阅人无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识人了。”我把简历塞进包里说道。
他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看着我,一言不发,直到我觉得自己被那双眼透视了内心一般开始略为不安时,他才淡淡吐出一句:“介绍下你自己吧。”
我这才体会到刚才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轻松地坐着,在这样的人面前,人会不由自主地紧张。我暗自定了定神,告诫自己并非有求于他,即使面试不上也还能找到其他的工作。所以,我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到一贯自信和从容的表情恢复到脸上时,才简明扼要地介绍了自己的主要工作经验和成就。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我全部介绍完,他才浅浅地笑了笑,微微转头看向窗外,莹白的灯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突然,他转过头来盯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有人向我推荐了你。”
“是吗?”我心里猛地一惊,就像被突然吓了一跳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了,我疑惑地问道:“推荐我过来的那个人,是不是黄总?”
“这个无关紧要。”他身体向后靠了靠,与我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哪怕是一点,也让他强大气场所带来的压迫感缓解了很多。“我在意的是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能为我、能为我的公司做些什么?”
我略加思索:“没有什么特别,我用自己的能力和对工作的激情,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内心是坦然的。
“好。我喜欢直率和坦诚的人。”他露出一个浅笑,“待遇你有什么要求?”
“25万,项目分红按行内标准的百分比来执行。”我的回答也直截了当。
“没问题。”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么我们达到一致了?”
我笑着点头:“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当我心里仍然不死心,盘算着如何从他嘴里再打探出一点消息的时候,他又说出一句话:“记住,当有一天我发现你真正值得我信任的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又开始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却站起身来,向我伸出了手:“欢迎加入HY集团,去行政部办手续吧。”
“谢谢董事长!”我握着他的手说。
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HY。办完入职手续往外走的时候还在竭力思索:这个背后的人到底会不会是老黄呢?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疑问在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高总,请往这边走,”身后的陈小姐说话间快步走到了我前面。
“先带你去办公室。”
公司的面积真大,目测少说也有个一千平方以上,我甚至怀疑至少占用了半层楼,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不得不佩服实力之强大。
我们路过热闹的销售部办公大厅,朝里面一排办公室走去。装修的风格很有特点,几乎每个重要的部门都隔开来有个办公小厅,在厅的正对面,就是部门领导的办公室,合理又人性化。
我先后路过销售,市场,物流,采购,PMC,品质这些独立的部门,走到最里面,就剩下项目和财务两个大办公室了。
陈小姐领着我走了进去,伸手示意了一下,回过头对我说道:“高总,这是您的办公室,还满意吗?”
我大概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宽敞明亮,光线充足,特别是那个超大的落地窗,太阳暖暖地透了进来,真的很喜欢。于是回答道:“还可以,不过,我最满意的不是办公室,而是你对我的无微不至。”
“哈哈,”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高总别这样说,这是我应尽的工作职责,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陈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就直接叫陈姐吧。”
“这么年轻貌美,不怕把你叫老了?”我打趣地问道。
她听到后有些不自在,用手理了理刘海说道:“我本来就是大妈一个了。”
“啊?”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都说好女人就像妖精,根本看不出年龄。”
“哈哈,别逗我了,赶紧收拾一下吧,一会带你去各部门认识下大家。”说完就走了出去,一股成熟迷人的女人香味,轻轻地飘入了我的鼻腔。
下午,我见到了那些新同事,相互招呼了下,又跑去找古总聊了会,熟悉了一下公司的基本运作情况,一天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走进了销售总监肖峰的办公室,这将是我今后的搭档,也是目前我需要了解公司状况,快速切入工作的最好途径。
“哎呀,高总亲自登门拜访,让我这蓬荜生辉啊。”他的言语很符合销售的身份,经常奉承客户,说惯了场面话的人都这样。
“肖总,工作上,我是你未来的好搭档,生活上,我可以是你未来的好兄弟,所以应该对我随意些,对待客户那一套就全部免了吧。”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和秦浩差不多的年纪,穿着很时尚,长得也还算端正,理了个平头,外在显得阳光,不错的形象和气质,但是一举一动中明显多了一丝阴柔,丝毫看不见秦浩身上的那份洒脱。
你说过我还有将来!更适合我的那个她,一定还在什么地方等着我!我要趁早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她的到来!然而,这个她我已经找到了,心情我也准备好了,可是你却把她带走了。
你让我把忧伤抛在脑后,敞开心灵,好好生活。我已经敞开了心扉去迎接你,想和你一起好好生活。
当我将你紧紧抱住,仿佛一松开你就要消失时,你说我不必这样,我们来日方长。
你离开的那个清晨,我分明看到了你眼中的依依不舍和眷恋。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想和我同乘一叶轻舟,划过这欲望之都……
你难道就这样消失了?放弃了我们的来日,当你深情注视我的那一瞬,我的魂魄已被你吸走,你难道就这样带着我的魂魄,只留下我的躯壳苦苦守候?
惜悦,你到底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2012年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临了,我不怕等到世界末日,我就怕末日来了,可你却没来!
听说下地狱的感觉,会非常非常痛苦。可我不怕下地狱,我就怕下到地狱里才发现,地狱里面没有你!
惜悦,你可知道?
自从喝了你用爱情酿的酒,如果没有续杯,我情愿渴一辈子!
一辆辆汽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望不到头的无数车尾灯,汇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将这个城市紧紧缠绕,没有起点,没有尽头。我突然怨恨起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了,它用钢筋水泥铸起的冰冷淹没了我的惜悦。
未完待续
原作者:迷茫的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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