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夫妇悲催求救：“代孕狼妈”撕破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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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前来 代孕代成“强奸犯”?
2014年7月23日，江西省宜春市肖建星夫妇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速之客叫刘美，河南洛阳人，是肖建星夫妇不到1岁儿子的代孕妈妈。更让人难堪的是，刘美还喊了江西电视台的记者一起前来。当记者询问肖建星，说：“这位刘女士说当初在给你们代孕时，本来是要做试管婴儿，但是，却遭到你的强暴，产子后，代孕费也没结清，她说因为此事，家破人亡，现在她想要回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记者的询问，肖建星夫妇惊呆了。
什么时候肖建星成了强奸犯了?
原来，今年46岁的肖建星一直在宜春市开家用电器店，夫妻恩爱，但是妻子赵友霞患有不育，结婚20多年一直没生孩子，为了弥补遗憾，2013年7月9日，肖建星通过网络，与天津一家代孕中介取得了联系，表达了想找人代孕的诉求。13日，代孕中介就安排了一位名叫刘美的女子在南京与他们见面。中介客服张女士介绍说，刘美30岁，河南省洛阳市人，大专毕业，不但身体健康，而且知书达理，是最理想的“代孕妈妈”。肖建星夫妻俩见到身体健康的刘美，看了她的资料后比较满意。中介提出的受孕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试管婴儿。另一种是人工授精(自然授精)，就是刘美通过直接与肖建星发生性关系怀孕。“这不是通奸吗?要是传出去，我哪有脸见人啊!”赵友霞说什么也不同意自然授精，只同意试管婴儿。
而代孕妈妈刘美却坚持自然授精方式，因为自然授精方式，她得的代孕费要比试管婴儿高五六万元。刘美说，她与丈夫离婚了，夫妻俩所生儿子由她一人抚养，儿子和父母亲又体弱多病，靠她一人挣钱养家，经济非常紧张，当代孕妈妈也是没办法。客服小姐见状，就对赵友霞说：“自然授精虽然价格高，但成功率高很多，而且生的孩子更健康，你好好权衡吧!”
肖建星想起夫妻俩以前多次在医院试管婴儿手术失败的经历，也劝赵友霞：“如果生个不健康的孩子，那就鸡飞蛋打了，我们还是人工授精吧!”
在客服小姐、丈夫、刘美保证不将此事外传、生了孩子双方不再联系的前题下，赵友霞才勉强接受人工授精。双方体检合格后，2013年7月16日，代孕中介、刘美、肖建星3方签订了一份代孕协议。
协议约定代孕方式为人工受孕;若受孕成功，刘美生育男孩，肖建星支付其代孕费22万元;怀孕前肖建星提供车费、住宿、饮食，怀孕后不承担任何费用等。而其中，代孕中介费2万元由肖建星承担。
协议签订后，肖建星向代孕中介预交了一万元的中介费，剩下的一万元等代孕成功补交。面对记者的质疑，肖建星拿出和刘美签订的第一份协议，记者看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人工(自然)受孕，“强奸”其实是欲加之罪，刘美在记者面前低下了头。可是，刘美还是哭诉，因为代孕，现在在河南的亲人谁都不理她了，连自己7岁的亲生儿子也不理她了，她说大儿子不做指望了，她一定要要回给肖建星生的小儿子，抚养他长大，这样还可以老了有个依靠……
肖建星夫妇气不打一处来，说刘美不能够出尔反尔，她已经收受了他们应该支付的代孕费用，应该按照协议办事。然而，在代孕中，如果女方反悔，孩子究竟应该归谁?记者当场电话咨询了相关律师。
律师认为，虽然代孕被看作是代孕妈妈“出租”子宫以获取报酬，本质上属于出卖身体器官的使用权，但孕母和孩子之间依然具有亲子关系。在法律关系上，代孕妈妈与所生的小孩属于自然血亲下的母子关系，其享有作为母亲对儿女的所有权利，如果刘美想要回孩子，在法律上是具有优势的。
得知此，在一旁的赵友霞哭了起来。原本，在代孕之初，看到丈夫为刘美在市区租了一室一厅，每天他去和刘美相聚同居时，她就无比心碎。如今，终于代孕成功，她终于有了完整的家了。可是，这个女人却出尔反尔，想要回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肖建星一边抗议一边向记者拿出4份代孕协议，他态度坚决地表示，孩子是绝对不会给刘美的。“行，你不给也行，但是，你得付我10万元!”刘美在一旁趁机提出要求。
索子背后原是“钱”作祟 代孕妈妈索求无度
至此，肖建星夫妇明白，原来，刘美此行，依旧是为了钱。可是，前前后后，他们夫妇俩在刘美代孕事情上，花费了22万!然而，刘美却坚称，当初协议规定的是22万，她只拿到15万，还有7万元，要求他们支付。肖建星一边申辩一边哭诉他们求子心酸路。
原来，当初(2013年7月)，肖建星与刘美签订代孕协议后，同居了一个月，但刘美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刘美想从江西回到河南洛阳，回家看看儿子和患病的父亲，赵友霞早就吃上了刘美的醋，就劝丈夫中止与她的代孕协议。肖建星也怀疑刘美身体有问题，想让中介重新介绍个代孕妈妈，也想刘美回去，代孕从长计议。刘美似乎看出了夫妻俩的心思，不甘心22万元的代孕费落入别人的口袋，便计上心来。于是，刘美对肖建星说：“不如我们撇开代孕中介私下再合作一次。如果你同意不但可以不交中介费，代孕费我们还可以少一点!”夫妻俩一合计觉得可以再试一次。经过双方讨价还价，双方决定中止第1份协议，然后撇开代孕中介私下签订了第2份代孕协议。
协议约定：刘美保证为甲方生一个健康的男孩，代孕方式为自然(人工授精);同房后刘美回家，如果没怀孕，保证回到肖建星提供的住所直到怀孕为止。顺利生产后，经鉴定男孩是肖建星亲生，则一次性付给刘美代孕费15万元。此后双方互不联系，孩子所有权归肖建星，刘美不得以任何理由找儿子等。
可双方都没想到，签订第二份协议后才8天，刘美就怀上了。刘美对肖建星说，她不适应南方的生活，要回洛阳养胎。肖建星夫妻也不好挽留，为刘美买了一张从宜春开往洛阳的火车票，千叮咛万嘱咐将她送上火车，并表示只要顺利生下男孩，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然而，刘美回到洛阳才3天，就给肖建星打电话说：“我头晕得厉害，可能是营养不良啊，我不能够工作，你们应该支付我一点工资和生活费吧!”
夫妻俩一商量，为了胎儿的安全，保证刘美有足够的营养养胎，决定除15万元的代孕费外，孕期每月支付刘美2000元的生活费。刘美生气了：“你们打发叫花子啊，算了，我还是去建筑工地挑泥桶吧，流产了可别怪我!”夫妻俩担心刘美真去打工，只好将生活费提高到4000元。夫妻商量，只要刘美生个孩子健康，多花三四万元钱也是值得，权当是履行第一份代孕协议。刘美这才答应不去打工，过了两天，肖建星就给刘美汇去当月4000元的生活费。2013年8月8日，刘美给肖建星打电话说：“我老公被车撞死了，你们先支付2万元的生活费给我丈夫办丧事吧!”
肖建星听刘美说过，他与老公离婚了，现在她老公死了，怎么要她的钱办丧事呢?加上当时家用电器店流动资金紧张，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没有答应。过了7天，刘美又打电话说她父亲去世了，没有钱办丧事，请他一定汇2万元给她为父亲办丧事!肖建星担心刘美心情不好影响胎儿发育，8月28日赶到洛阳。其实，刘美并不是没钱为父亲办丧事，而是担心肖建星许诺的生活费不能兑现。为了让刘美放心，肖建星与刘美又签订了第3份代孕协议。约定刘美代孕生子成功肖建星除了支付刘美代孕费15万元外，每月支付刘美孕期生活费4000元。
回到宜春，为了避免孩子将来出生后，被人说闲话，赵友霞开始在当地制造舆论，说她怀孕了。到了11月，赵友霞就开始在肚子上垫毛巾、枕头，假装怀孕的样子，为代孕儿子出生当妈妈做准备。夫妻俩每隔一个月就买些营养品去洛阳看望刘美。2014年4月底，刘美临产，肖建星夫妻俩将家电店关门，带上全部积蓄早早来到洛阳，迎接孩子出生。2014年5月1日，刘美果然在洛阳妇幼保健医院生下一个6斤重的男孩。经亲子鉴定，男孩的亲生父亲为肖建星。双方如愿以偿、皆大欢喜。肖建星与妻子相拥而泣。
2014年5月5日，肖建星按照当初协议，一次性支付给刘美15万元代孕费，加上其孕期每月4000元生活及租房费、交通费、饮食费一共付出22万元。
由于刘美性格多变，肖建星担心今后她再找麻烦，便与刘美签订了第4份《分手协议》。协议写明刘美收到了肖建星支付的全部代孕费，孩子所有权归肖建星所有，双方不再联系。刘美不得以任何理由找孩子等。《分手协议》签订后，肖建星夫妻俩高兴地抱着孩子回到宜春。6月1日，孩子满月，夫妻特意在宾馆大摆满月酒，亲戚朋友纷纷为中年得子的夫妻俩道喜祝贺。家里每天婴啼声声，夫妻俩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刚吃完儿子的满月酒，刘美就给肖建星打电话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我儿子，我能不能看儿子?”肖建星大吃一惊：“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能来看孩子吗?”刘美出尔反尔，夫妻俩不肯答应。过了两天，天津代孕中介客服小姐不知怎么得知肖建星与刘美私下代孕生子的消息，天天给肖建星打电话，催他补交签订代孕协议时欠下的一万元中介费，并威胁说如果他不交钱，将曝光他儿子的身份，并在网上公布他代孕生子的真相。
肖建星认为，刘美第一次没有怀上，与代孕中介签订的第一份协议应该中止了，拒绝支付一万元中介费。为代孕生子，肖建星夫妻俩几乎倾其全部的家产，家用电器店也因无钱进货关门了，中介催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本来让他们心烦意乱，没料到，中介催款还没平息，几天后，原本已经撇清关系的刘美的电话再次响起，她说按照市场的行情，15万元代孕费太低。肖建星多次“强暴”她，应该追加10万元。
肖建星一听肺都气炸了，质问刘美：“我什么时候强暴你了，协议上不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人工受孕吗?这种弥天大谎你也敢撒?”刘美却说她答应的是试管婴儿，如果肖建星不支付他10万强暴费，她就告他强奸。至此，肖建星才认识到，刘美就是把他当摇钱树，借口向他多要钱，他不予理会。
代孕不受法律保护 5份协议签来家无宁日
然而，7月7日，刘美又给肖建星打来电话，指责肖建星将两人代孕生子的事告诉中介，现在中介追着她要中介费，弄得她家破人亡，扬言如果肖建星不再支付她10万元，她就到宜春来，曝光他儿子的身份。肖建星夫妻俩吓倒了，如果儿子身份被曝光，那夫妻哪有脸面在宜春生活?便双双更换手机号码，中断了与刘美的联系。没想到，7月16日，刘美竟然带人上门讨债来了，在肖建星家，刘美称在代孕期间遭到了肖建星的强奸，如果肖建星不支付他10万元，她就坐在他们家不走，还扬言要起诉肖建星。肖建星悄悄地对妻子说：“我们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她吗!”夫妻俩趁晚上刘美不注意，抱着儿子连夜逃出家门，租了一辆车躲到几十里外的明月山的亲戚家里。
这次，刘美没有找到肖建星夫妻俩，只好回到洛阳。7月22日，她打听到肖建星夫妻俩回到了宜春，刘美悄悄来到宜春，并打电话向江西广播电视台的记者“求助”。她说，她与肖建星协议试管婴儿，可肖建星却将她关在出租屋多次强奸她，现在欠着她上十万元代孕费不给，还将儿子抢走了，弄得她家破人亡。她请求记者帮她要回儿子。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刘美带着记者突如其至的一幕。
然而，针对刘美的“欲加之罪”，肖建星拿出的4份协议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前前后后二人的代孕以及支付过程。在铁的证据面前，刘美答应不索要10万元“强奸费”，但她要求肖建星按照双方与中介签订的第1份协议，补她7万元，并说第2份协议是因为她被逼无奈才签订的。可肖建星认为第3份协议上刘美承认收到了全部代孕费，加上生活费等开支，他已经付给刘美22万元了，拒绝再给刘美7万元钱。双方为这7万元争吵不休，在争吵现场，赵友霞一直在哭泣，她愤怒地指责刘美：“你纯粹是诈骗!”刘美却大声嚷：“我为你们生了传宗接代的儿子，怎么是诈骗?儿子没给你吗?”刘美的多次无理取闹，已经让夫妻俩无法正常生活，家用电器店也开不成了，夫妻假装怀孕、代孕生子的丑闻曝光，成为笑话，但为了恢复正常生活，肖建星夫妻俩愿意花点钱买平安。
刘美拿到25000元的现金后，离开宜春回河南去了。这事已经成了肖建星周边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在知情者看来，代孕妈妈向来是用自己身体换取生活所需的弱势群体，备受有钱人凌辱和欺负，因而社会对她们普遍寄予同情，但是听闻了刘美与肖建星的代孕故事，刘美却颠覆了代孕妈妈的弱势形象，甚至有朋友称她为“代孕狼妈”。
就在大家以为肖建星夫妻从此可以恢复正常生活时，2015年4月15日，肖建星给记者打来电话，说刘美反悔了，又经常打电话以曝光他儿子身份、甚至要索回儿子为由，向他索要钱财。妻子赵友霞为此烦躁、忧心不堪，担心刘美是个无底洞，还跟他闹起了离婚，他现在是追悔莫及，希望记者能帮帮他……
然而，事已至此，谁都无能为力，因为代孕行为在我国是违法的，在“违法”情况下，代孕的供需双方订立的合同其实也是无效的…… □ 编辑/杨 丽 作者：刘志阳
选自：知音下半月2015年第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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