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少女惨死自家,帅哥哪是“借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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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琳,是北京市一家医院的实习护士,漂亮、善良。网友赵启龙求她通过微博,转发他一位同学、好友挽救绝症父亲的“爱心”求助帖,她被深深地打动了,帮着广为转发该帖。两个月后,当她得知帖子中这位得了癌症的父亲,因未能筹集到足够的手术治疗费,被医院赶回家“等死”时,她答应了赵启龙的一个荒唐要求:趁父母不在家,将家里的房子借出一个小时,以控制赵启龙的一个“欠债人”,逼对方还债,挽救这位父亲的生命!
然而,张琳最终没有等来所谓的“欠债人”,却等来了一场噩梦:当她被害后,她的双手还被戴着手铐。一个小时后,中午回家的张琳母亲,又面临着一场人生的绝境,她还能够生还吗?!
2012年2月16日,随着该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这场因为爱心而起,“借房”讨债引发的惨烈悲剧,让人震惊而扼腕……
为那条救父的微博打动,女护士答应荒唐要求
2011年5月26日晚约9点,在家里上网的张琳见赵启龙发来一个“哭脸”,称梁浩的父亲已半个月没交医药费,明天就要被医院赶出门,回家等死了。
张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怎么办?”赵启龙说有个人欠了他4万块钱,他和梁浩想找个地方,把对方控制起来“逼债”,那样梁浩父亲就有救了!赵启龙说:“能借你家的房子‘讨债’吗?”
面对赵启龙的“求援”,张琳一时颇为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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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18岁的张琳,家住北京市丰台区一小区,母亲李月容在一家公司做财务会计。张琳8岁那年,父母离异,她被判给母亲。几年后,母亲再婚。继父同样也是离异,带着一个女儿,比张琳小两岁。
2008年夏,张琳考入北京市卫校。这时,继父被外派至张家口工作,妹妹也跟着去张家口上学,180平米的家中平时只住着她和母亲。母亲给她买了一台智能手机,张琳没事就上网聊天,并开了一个微博。
2011年初,张琳毕业实习,在家门口附近找了一个驾校学开车。一天,她跟同学李锦相约去驾校。到达后,却见一个男孩正手把手地教李锦练习倒车。休息时,经李锦介绍,张琳得知对方叫赵启龙,21岁。赵相貌英俊,又会讲笑话,张琳对他颇有好感。两人交换了QQ号码,互加为“好友”。
此后,赵经常给张琳发信息,送鲜花示爱,赞张琳漂亮,有“型”。性格单纯的张琳因年龄小、母亲管得比较严,便婉言谢绝了。之后,两人没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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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初的一天上午,张琳正用手机上网,赵启龙给她发来了一个网址。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名为“爱心呼救”的微博,微博首页是一个求助帖子:
“北京西城区21岁男孩梁浩父母离异,他跟父亲相依为命。去年初,其父不幸患了肝癌,在武警总院第三医院治疗。面对巨额的治疗费用,梁浩欲哭无泪,他愿意出卖自己的后半生,为父亲治病,恳求天下善良的人出手相助……”
张琳为这个“爱心呼救”的微博所打动。经询问得知,梁浩是赵启龙的中学同学,赵很想帮助好友,但能力有限。他说:“你能把这个帖子,在你的QQ群里转发一下吗?”张琳为赵启龙的善良所感动,之后,她果然将这个救助帖子转发了数十次,并贴在自己的微博里置顶。不久,她去医院做了实习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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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日是星期四,张琳因次日要去驾校练车,就向医院请了假。当晚,她打电话询问教练时,教练却称临时有事,让她周五下午再去学车。她就在家中上网,看到了赵启龙“借房”讨债的请求……
张琳第一感觉就是不合适,但想到这是为了救梁浩的父亲,因此她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显得有些犹豫。
几分钟后,梁浩打电话,哀求说:“如果讨不回这笔钱,医院肯定会给我爸停药,我爸只有回家等死了。那个欠债人很有钱,就是存心赖账……求求你,帮帮他!”他话还未说完,张琳便心一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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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房”讨债双手被戴手铐,惨遭杀害母亲机智求生
5月27日上午8点,母亲临上班后,张琳就在家里上网。上午10点,李月容打来电话,告诉张琳她大约12点半回家,她要是等不及,就去外边买快餐。害怕赵启龙和梁浩来晚了被母亲撞见,张琳主动拨通了赵的电话,催问他几点钟过来?赵启龙说联系上了“欠债人”,正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上午10点40分左右,赵启龙发短信给张琳,说他们已经到了,让她下楼去接。张琳匆匆下楼,在小区北门,见到了赵启龙和一直未见过面的梁浩。两人都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梁浩右手腕缠着绷带,张琳问他怎么了?梁浩说打球时不小心弄骨折了。
进屋后,赵启龙被张家宽敞的客厅惊呆了。他问张琳家有多大面积,几口人,父母做什么工作?张琳如实回答,并称平时家中只有她和母亲。梁浩称赞张琳家装修得很有风格,赵启龙便让她领他们在房中参观,张琳就带他们把家中各个房间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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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人在张琳的卧室内坐定,张琳给两人各泡了一杯龙井茶。她问赵启龙如何控制“欠债人”?赵启龙取出一副手铐,还有一个黑布罩。张琳顿时吓了一跳,问这东西怎么使用?赵启龙轻描淡写地说:“到时候,把他诱进卧室内,用手铐一铐,在他头上套上黑布罩,他就乖乖地把钱交出来了。”张琳颤声问道:“这样做不违法吗?”梁浩说:“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做吗?我爸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呢。”说到“救命钱”,张琳不再吱声了,就靠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赵启龙盯着张琳看。她穿着一条黑花白底短裙,黑色长筒袜,看上去漂亮性感。张琳有些不好意思,双腿收拢,催问“欠债人”何时过来?赵启龙拿起电话,边打边踱进客厅。随后,他喊梁浩一起下楼。
10分钟后,张琳听见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瞧,只有赵启龙和梁浩,并没有那个叫“锐哥”的“欠债人”。这时,梁浩手里还多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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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琳面露疑惑,赵启龙称进屋细说,三人又进了张琳卧室。张琳刚在床上坐下。梁浩忽然走到窗户边,拉起窗帘,张琳下意识地喊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赵上前一把打掉张琳手中的手机,用右胳膊箍住她的脖颈,低声喝斥道:“那个‘欠债人’来不了了,你快点把家中的钱全交出来!”
张琳慌乱尖叫道:“你别害我,我没钱!”说着,猛地从赵启龙手中挣脱出来,尖叫道:“救命啊!”梁浩和赵启龙一齐冲过去,一个抱住张琳的身体,一个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摁在床上。张琳在拼命挣扎!赵启龙单腿跪在床上,一把将床头的被子拉过来,捂住她的面部。
梁浩则赶紧打开手铐,试图给张琳戴上手铐,但由于他右腕骨折无法用力,折腾半天也未铐上。见张琳仍在被子下拼命扭动,叫喊,赵启龙一手摁住被子,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张琳无法呼吸,双脚死命踢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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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龙用手掐了约5分钟后,梁浩跑过来用被子继续蒙住张琳,赵启龙终于打开手铐,铐住了张琳的双手。随后,他整个身体扑在张琳身上,压住张琳的头部,张琳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微弱。再打开被子时,只见张琳怒目圆睁,已经没了气息……
中午12点20分,李月容做完头发回家,打开防盗门,发现屋内光线很暗,窗帘全拉着。她弯腰换完鞋,喊了声“小琳”,见无人答应,以为女儿出门吃饭了。她刚走到客厅正中,突然从女儿的卧室里冲出两个男子。李月容预感家里出了事,正要呼救,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一把尖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控制住了她,把她推搡进另一间卧室。
这两个男子正是赵启龙和梁浩,他们命令李月容把衣服脱了。李月容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想先稳住对方,随后找机会逃命,就听话地脱下衣服。梁浩从她的挎包和衣服里搜出200元现金、两部手机和4张银行卡。赵启龙把她拖到床前,问卡里有多少钱?李月容称卡里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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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激怒了对方,赵启龙恶狠狠地骂道:“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了!”说完,他一把拽过被子,蒙住李的头部,并伸出手掐她的脖子。李月容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就说那张工行卡里有1000多元钱,并说出了密码。赵启龙上前打她耳光,警告她不要耍滑头,否则就要了她的命!李月容冷静一下,撒谎说:“客厅的电视柜下有笔现金,我带你们去拿。”她想趁此冲出去逃命,报警!
当两人押着她来到客厅时,楼道里突然间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李突然挣脱他们的控制,冲到门前,高喊“救命”!赵启龙和梁浩赶紧冲上去,控制住她,并用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掐得她很快昏迷过去。但屋内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那个下楼的邻居,他按了半天门铃,见无人应答,过了会儿,就下楼了。
听见那人下楼后,两人松了手,拍打半天,李月容才渐渐醒来。他们押着她去电视机柜子里找现金,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两人大光其火,又开始掐她的脖子。李月容说让她想一想。想了一会,她说现金在她卧室的大衣柜里。两人便押着她去卧室,果然在衣柜里找到一个装有7000元现金的牛皮纸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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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龙嫌少,再次发飙。“我真没钱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李月容跪地哀求。“放过你,我们就完了!”说着,两人将她推倒在地上,赵启龙扯住她的手,梁浩则用胳膊压住她的脖子。李月容挣扎着想站起来,梁浩从后面扎了她两刀,李月容一下躺在了地上。赵启龙又用匕首,从正面扎了她两刀,两刀扎在左侧乳房下面,血从她的胸部汩汩地流出来。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装死,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赵启龙和梁浩心里十分慌张。他们踢了李月容几脚,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已经死亡,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开门匆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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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8日,赵启龙和梁浩被丰台警方刑事拘留。得知女儿张琳已经被害,李月容悲愤欲绝!而梁浩的父亲得知儿子为救自己犯下重罪,病情加重,不久在家中病故。同年7月5日,两人被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分局以抢劫罪逮捕。
2012年2月16日,赵启龙、梁浩抢劫杀人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李月容在法庭上,情绪几度失控地哭喊:“你们太残忍了!女儿就是我的命啊!”她附带提出民事赔偿210万元。赵和梁均表示愿意尽己所能给予赔偿。法院未当庭宣判。等待两人的必是法律的严惩!
就此,记者采访了山东省著名刑事辩护律师杨统河。杨律师认为:张琳的单纯、善良,让人叹息;而赵、梁的人性裂变,也让人惊愕。赵、梁并非天生的恶魔,当他们想一心要挽救梁父的生命时,他们无疑是真诚的。张琳也恰是被这一点所打动。但,任何爱心,都必须建立在合法的基础上。
而且人性易变,尤其是在特定环境下,张琳借房给他们“爱心讨债”,没想到却变成了一个圈套。即使案发当天,那个“欠债人”真来了,等待她的也将是一场噩梦……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不要轻易把自己置于一个可能让人性产生裂变的特殊环境,哪怕是为了“爱心”。
(除律师和犯罪嫌疑人外,其余均为化名) 编辑/刘飞 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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