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儿帮你渡情关：夺回初恋癫狂了一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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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31日，上海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宣判了一起让人震惊的雇凶杀人案：该案主犯——拥有硕士学历、在一家跨国公司任高管的王军娴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更让人震惊的是，王军娴的女儿、18岁的郁金玉也站在被告席上，并以该案从犯身份被判刑三年，缓刑三年。在判决结果宣判的当口，郁金玉看着同在被告席上的母亲嚎啕大哭，悲恸地呼唤：“妈妈，妈妈……”在女儿的哭声中，一直强自镇定的王军娴泪流满面，瘫软在法庭上。
事业有成的女高管为何会沦为杀人犯?正值花季的女儿，又为何会卷入这起杀人案中?
邂逅初恋旧情萌发，家庭破散最感动女儿体谅
2009年1月的一天晚上，上海一跨国公司行政经理王军娴刚回到家，等了她一个晚上的丈夫郁先明便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王军娴回答：“在办公室加班。”郁先明顿时发怒了：“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你手机又关机。你是不是和情人约会去了?”王军娴心头一惊——她的确刚刚与情人萧冬冰约会。
萧冬冰是王军娴的初恋情人。1986年年初，16岁的王军娴随父母搬到上海虹口区虬江新村居住，结识了同校且住在同一小区的男生萧冬冰。正值花季的两人结伴上学、放学，青春的欢歌明晃晃地撒在路上，甜蜜的爱情种子也静悄悄地播入心田。
1987年底，王军娴随父母搬到普陀区居住，并转校。此后，她进入紧张的高考冲刺阶段。顺利考入南京一所大专，王军娴回到虬江新村，想向萧冬冰报喜，却被邻居告知他家已经搬走，王军娴四处打听新地址也一无所获，两人从此失去了联系。一段美好的情愫就这样夭折，王军娴的心中始终有淡淡的惆怅。
2003年12月，事业有成的王军娴到徐汇区一驾校报名参加驾驶培训。当驾校指定的教练来到她面前时，她顿时惊呆了：教练竟是萧冬冰。
10多年后的意外重逢让王军娴和萧冬冰都非常激动。萧冬冰告诉王军娴：当年，在她走后不到两个月，他就随父母搬到大渡河路的一个小区定居。26岁那年和在超市当营业员的龚雪莲结婚。
谈起自己的家庭，王军娴则一脸灰暗。她坦言：她读大学时，与同为上海人的郁先明相识、相恋。1991年12月生下女儿郁金玉。因为结婚太匆忙，太年轻就当母亲，她与丈夫感情并不好。为了排遣生活上的不如意，她又考取硕士生，毕业后进入跨国公司工作。她从最底层的普通职员做起，如今已是公司年薪近50万的行政经理。但伴随事业的成功，家庭生活却一直没有起色，长期与丈夫郁先明貌合神离，十分苦闷。
此后一段时间，每逢双休日，王军娴就准时到驾校跟萧冬冰学车，曾经的熟悉和亲切又在心头蔓延。2004年年初的一天，学完驾驶后，萧冬冰将王军娴带进了附近一家高档宾馆开房，两人自此成为了情人。但王军娴不想让女儿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她满足于萧冬冰作为补充的状态，谨慎地保持着与他的往来。谁想，时间一长，还是引起了郁先明的警觉。
对丈夫的质问，王军娴矢口否认。结果，恼怒的郁先明对着王军娴拳打脚踢。17岁的女儿郁金玉被母亲的哭嚎声惊醒，忙跑出房间，扑上去把妈妈护在怀里，郁先明这才作罢。
王军娴心灰意冷，偷偷给萧冬冰发短信：“这些年，我苦够了，现在只想离婚。”萧冬冰很为情人打抱不平，承诺：“你离婚后，我也离婚。我俩永远在一起!”
萧冬冰的安慰给了王军娴希望和信心，她向丈夫提出离婚，郁先明坚决不肯。王军娴独自走进女儿的房间，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哑声说道：“这些年妈妈受的苦，你是知道的。妈妈只能离婚。但妈妈不能没有你。”郁金玉深深叹息，叹息里有着与她年纪不相称的沉重。
女儿的态度让王军娴充满担忧，但离婚的想法已决。那段时间，她不再与萧冬冰见面，每日早早下班回来照顾女儿生活，与她谈心，让女儿非常感动。其实，王军娴一直崇尚西式教育，从郁金玉上小学起，就尝试把女儿当朋友对待，母女俩无话不谈。郁金玉初中毕业时，执意要去读美容美发学校，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赞成，王军娴却在与她长谈后支持了她的想法。这点让郁金玉尤其感恩在心。
2009年2月底，母女俩又在一起促膝谈心。王军娴谈到女儿8岁那年她又一次被丈夫动粗后，女儿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安慰她“妈妈，长大了，我来保护你”时，王军娴失声痛哭。郁金玉的眼泪倾泻而下。虽然她不愿意父母离异，但对母亲的遭遇很同情。她低声说道：“妈妈，只要你能幸福，我同意你们离婚。”
“那你会跟着我吗?”王军娴紧张地问。郁金玉点了点头。王军娴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眼泪顺着脸悄悄流淌。“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王军娴肯定地告诉女儿，也仿佛在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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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初，王军娴与郁先明离婚了，郁金玉随母亲生活。4月初，王军娴特意安排萧冬冰与女儿会面。郁金玉乖巧地叫萧冬冰伯伯，让王军娴心里乐开了花，常常情不自禁地梦想着自己、萧冬冰和女儿和谐相处的生活，笑容明媚。看着母亲的变化，郁金玉也非常高兴，以为母亲能从此苦尽甘来。
可让王军娴疑惑而且沮丧的是：那次与郁金玉见面之后，萧冬冰竟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迟与自己的约会。王军娴预感到不妙，逼问萧冬冰到底出了什么事。萧冬冰这才透露出实情：妻子龚雪莲已经听说他与王军娴的关系，坚决不同意离婚，甚至以死相威胁。萧冬冰愧疚又无奈地说道：“婚姻牵涉的东西太多了，虽然我们有感情，但我实在给不了你婚姻呀!”
王军娴的心顿时从幸福的云端坠入谷底。原本，她以为只有高中学历的龚雪莲只是普普通通的营业员，而她是拥有硕士学位的跨国公司高管，相貌端庄，还与萧冬冰有初恋的感情，龚雪莲绝不是她的竞争对手。可没想到在情人的天平上，她竟败下阵来。
但王军娴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争来的幸福就这样丧失。见萧冬冰犹犹豫豫，2009年8月，王军娴索性强行向他索要住宅电话，给龚雪莲打过去，明确表示自己是萧冬冰的情人，奉劝她离婚，并说道：“你开个价吧，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一定满足你的要求!”龚雪莲却气愤地说：“我原以为你有学历、有修养、明事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耻!”说完挂断了电话。被情敌这样一番抢白后，王军娴郁闷至极。而那边，龚雪莲接到电话后，对萧冬冰看得更严，萧冬冰也不敢随意外出。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王军娴连续数次拨打萧冬冰的电话都被对方掐断。王军娴气得在房里又摔又打。在家过暑假的郁金玉连忙追问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军娴饱受情感折磨正无处诉说。在单位里，她要维护高管形象，不可能自我揭短说出隐情;她没有知心朋友，父母又年岁已高，面对女儿的询问，觉得自己几乎要憋疯的王军娴当即毫无隐瞒地把自己情感的波折告诉了郁金玉。
当郁金玉听说母亲苦苦追求的爱情竟然是一份婚外情后，惊得目瞪口呆，问：“萧伯伯既然有老婆，你再找一个好的不就行了吗?”王军娴一听就炸了：“你是真不懂爱情，女人想找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男人多么不容易呀!如果当年我不是跟萧冬冰阴差阳错分开，我们早结婚了，哪里轮得到龚雪莲?她利用孩子想绑住萧冬冰，她才是我们爱情的第三者。”
郁金玉虽然年近18岁，但毕竟没有经历过人生与爱情的洗礼，哪里明白这其中的曲曲折折。见母亲说得泪光闪闪，所描述的与萧冬冰的爱情又是那么美好珍贵，平常酷爱看韩剧、被童话爱情吸引的单纯女孩不由完全站在母亲这边。她坚定地说：“既然如此，妈妈你就不能放弃，一定要把那个售货员打败了。”
王军娴本来就心有不甘，听女儿这样一鼓励，更是感觉自己该争取，而且胜券在握。她更加频繁地与萧冬冰约会，而在她的爱情攻势之下，萧冬冰告诉王军娴：如果她能搞定龚雪莲那边，他就离婚再娶。
萧冬冰的话无疑让王军娴吃了定心丸。此后，王军娴三番五次给龚雪莲打电话，威逼利诱，希望她能离婚。可让王军娴气不打一处来的是，龚雪莲性格刚直，不仅不肯离婚，还大骂她恬不知耻。
2010年3月，本案移交到金山区检察院进行初审。同年8月16日，检察机关向上海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依法提起公诉。8月31日，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人王军娴系共同犯罪中的主犯，其作案动机卑劣，依法应予严惩;被告人郁金玉刚满18岁，受其母唆使，被动参与作案，且仅实施了杀人的帮助行为，应认定为共同犯罪的从犯。由此，2011年1月31日，法院作出如下判决：被告人王军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被告人郁金玉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而曹汉标、张华光、李亚、李远、费飞龙等5人，则因犯绑架罪，被判处5至12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此案宣判之后，办案检察官告诉记者，案件初审过程中，他曾问郁金玉是否恨妈妈，郁金玉平静地回答：“不恨。她毕竟是我妈妈……我只后悔自己当初不够成熟，没能劝回我妈妈!”说到此，检察官不禁感叹：王军娴把女儿当朋友，所有隐私倾心相告，却忽视了女儿尚未成年、心智并未成熟的现实，还错误地把女儿因爱自己而容忍她婚外恋的行为，作为自己婚外恋的情感外援，更在犯案没有帮手时，把女儿拉作帮凶，害己害女，令人痛惜! □
编辑/谈琳 周武峰 作者：五丰
选自：知音下半月2011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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