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暖心的事，“香港词坛教父”黄与小娇妻的75美元婚礼

　　王玉

　　“香港词坛教父”黄的经典作品数不胜数，《射雕英雄传》《倩女幽魂》《笑傲江湖》《上海滩》主题曲全出自他手，黄笔下的歌词写尽天下痴情之能事，但现实生活中，黄绝对称不上一个好男人，抛弃第二任妻子林燕妮、离婚之后，他与小他17岁的妻子陈惠敏度过了余生。

　　平淡是真

　　面对陈惠敏的爱，黄曾跟林燕妮坦言，有女孩子喜欢他。他与林燕妮分手之后，外债颇多，好在陈惠敏一直陪在他身旁。

　　黄在多个场合都表现出他对这个小妻子的喜爱，甚至是感激。黄曾称，自己活了52岁，他曾有野心，希望自己可以家产万千，有花园有洋房有仆人有狗，坐头等舱开好车，还有娶一个林燕妮般的美丽多情的女子。但是与陈惠敏结婚之后，他才发现，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平淡的幸福才是真的。

　　他曾经吸烟很凶，妻子深情地对他说，我们没有孩子，你死了我怎么办?于是他想多陪她几年，他烟酒全戒掉，开始注意健康。

　　他脾气暴躁，而妻子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无法控制，但是自己的脾气是唯一可以控制的。倘对任何人或者事情都用平常心来对待，情绪也不要像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便可以少很多无谓的争执，将浪费的时间都用来微笑，他的脾气也渐渐好起来。惠敏永远将黄放在自己前面，他常常想，自己的坏习惯差不多都戒掉了，除了粗口，是不是也该死了?

　　黄当真幸运，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有一个女子愿与之如影随形。他父亲娶过三个太太，这种齐人之福并不易享受，来香港之后，黄称他看到父亲在两个太太之间很受苦，他就发誓不能多过一个女人，但结果父亲犯的错，他都犯了。他一生有三个女人，两段婚姻。在第二段婚姻中，他戒掉了烟酒，连好色的心都收敛了。他常称要撕开中国男人正襟危坐后拈花惹草的面目，他的好色绝不避人。可是，却在这样一个平凡小女子身上，少了以往的一意孤行。

　　75美元婚礼

　　黄广告公司失败后，便已经开始欠大量外债，他积极想办法偿还外债。80年代末，已经很少有人找黄写歌，黄受到的打击很大。潮流一变，曾经大师级的人物如今却被人弃之如敝屣。

　　1990年，黄与林燕妮分手之后，连住处都没有，常寄人篱下。黄投资电影失败，当时，他投资了红线女灌录的《四大美人》，300万的投资亏了200万，写了七八个剧本却没有一部拍成戏，等来等去亏损到达700多万，七七八八算下来，他背上了千万的债务。他只好在TVB拼命接工作，但主持《城市追击》每集才万多元，过得十分辛苦。他曾称，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屋无片瓦，一台本田车才值7万多。

　　他常常身无分文，住处无着落，平日大手大脚惯了，无积蓄，也对股票黄金不感兴趣，所以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理财项目。1989-1990年，他在香港《壹周刊》写专栏，差不多发表了数十篇一千字上下的文章，到了1990年初便停掉了。一方面因为他因缺钱提高稿费，另一面则是失去了林燕妮的黄，灵感临近枯竭，常常炒冷饭，文章越写越短。香港是按篇收费的，他与《壹周刊》的分道扬镳，仿佛就是必然。

　　还好，这位又老又没钱、幽默感全无的黄老，还能得到陈惠敏的眷顾。据黄老友称，他甚至怀疑此时的黄有轻微的抑郁症，暴躁易怒，整个人看起来“苦兮兮”，并且烟酒不离身。1994年，他第一次同TVB签订了表演合约，黄称应麒麟给他一年400万，就算是让他扫厕所，他也愿意。就这样，1995年，黄的债务基本还清。据传，黄债务全部还清，要等到2009年左右。也就是说，二人同居时候的干德道公寓，也是租来的。

　　他们的婚礼很简朴。1995年11月，黄带着陈惠敏去美国旅行结婚。第一站到旧金山，因为倪匡在这里深居简出，做种花匠。拜访完倪匡，便入住了酒店，因为旅途劳累，很快就进入梦乡，一睡便睡了十几个小时。蔡澜还开黄玩笑，说你睡了这么久，应该是真睡，要是行周公之礼，恐怕会虚脱得无法举行婚礼。黄一笑而过。他们在旧金山住了三天之后，便飞到拉斯维加斯，因为这个地方结婚最方便快捷，对黄这个讨厌繁琐的人，当然是最好的去处，新娘既然是黄的私人助理，怎会不理解他的心思。

　　其实，陈惠敏当时还没有答应要嫁给黄，黄心里没底，便带着爱人欣赏赌城的风光，顺道想想该如何求婚。谁知一向浪漫的黄竟然在大逛三天之后，说，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结婚?惠敏竟然开心地点点头。相比过去对于林燕妮的大费周章而后不了了之，相信黄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第二次婚姻会以这样简单的方式开始。

　　结婚程序更是简单，两人拿出护照，登记身份信息，便可以拿到一张准结婚证，领证之后便可以去教堂举行仪式了。登记的时候，登记官问你们父女两个到了，太太呢?黄很尴尬，只得解释这就是他的妻子。二人交了75美元，便向登记官打听，最好的教堂在哪里。官员称没什么差别，对面就有一家公办的教堂，二人觉得既然是公办的，比私人的要正规些，便到了对面教堂。

　　这教堂并不富丽堂皇，简单得很，守门人是个黑人，正在懒懒地靠着门框睡觉，黄将这人推醒，称要和太太在这里举行仪式。守门人醒了，跟黄说这里24小时都可以举行仪式，里面就有法官。

　　二人进去，果然看到一个女法官，而那个守门人，竟是不知多少名人的证婚人——罗伯特·宙斯。于是，二人又交了75美元之后，开始了神圣的仪式。

　　暖心的事

　　从1995年到2004年，接近十年的婚姻里，他们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始终彼此爱惜。黄在婚后精神明显好转，情绪也高扬起来。内地的一些报纸如《南方周末》、《新京报》等开始邀请港台作家写专栏，黄也在邀请之列。黄在电影电视方面屡有上佳表现，他开始变得低调而收敛，这或者与妻子的个性有关。

　　黄开始参加各种学术讲座与会谈活动，对各种回归活动也积极参与，大陆有些团体的邀约，黄也欣然前往。他的粗口越来越少，外出饮食聊天嗓门也变得小了。

　　陈惠敏也早就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为了黄苦练厨艺，烧得一手好菜。她擅长理财，黄潦倒的时候，常常需要预支薪水，但后来黄每填一首曲子，要收5万，绝不二价。

　　黄撰文《暖我心的事》——当我满心伤痛，来伴我。当我闷闷不乐，陪我散心，游车河，漫步海滩，听涛看浪。当我累，让我浸在放满热汤的浴缸里，为我柔柔地擦脚。当我有空，和我看戏听歌。我有不堪事，原谅我。我发脾气，忍我让我。令我不好意思不气消。我有光荣事，恭喜我，祝贺我，多说几句鼓励的话，令我百尺竿头再进。我的丑事瘀事，绝口不提。我跌倒，扶起我，为我疗伤止痛。我犯错，婉转的为我指出，帮助我改正。

　　黄称，当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定会回报，虽然自己是个浪子，喜欢自由享受，但仍然有一个底线，不会背叛自己的良心，于是，请伊人继续做“暖我心的事”。

　　只是，遗憾的是，2001年，黄证实患了肺癌，经过治疗，2003年再度恶化，2004年，与世长辞。遗憾的是，与黄结婚的十周年庆典，只能惠敏一人独过。

　　这样的幸福怎能如此短暂?其实，结婚那天，黄没有准备戒指，将一个橡皮圈套在妻子手上的时候，竟然没想过，如此廉价的东西锁住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在黄死后，她低调到几乎不再露面……(来源：贵州人民出版社《黄：你道简单是声笑》)知音头条编辑/郭鑫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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