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爱情骗子我疯狂无助 – 女娲之爱

遇到爱情骗子我疯狂无助

  1

  我加的一个“驴友俱乐部”群里寂寥无声,百无聊赖中陆星灿说,无聊地吱一声。我十指飞动,立即回:“吱――”

  以后,陆星灿找我总是说,吱姑娘,出来一下。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那时,我们的相遇是如此富有喜剧效果,谁能预料以后的步步伤悲?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过往中有一些被爱的际遇,那些从我生活里经过的人,有时会给我带来点受伤的感觉,只是,那些伤害并不痛彻筋骨,是偶尔的细微的疼。

  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或者秋天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我的心里满是惆怅,我那么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哪怕被伤害也在所不惜。我觉得自己不怕伤痕,怕的是连有伤痕的机会也没有。遇到陆星灿之前,我是这样勇敢,对于爱情,不管前路多么莫测,都敢扑身而上。

  我和陆星灿是在端午节那天见的面。我们之前聊得并不多,甚至聊得并不好。因为第一次聊天太过完美,所以以后就小心翼翼地保持。也或者是第一次太过完美,所以以后就每况愈下。但无论如何,第一次聊天的愉快经历还是让我们无法忘记。于是,一个月后,端午节那天,我们相约见面。

  似乎所有的节日里,最喜欢的就是端午了,它承载着许多有清香味道的东西。在路上看到有人卖绒线,微笑,心里就起了毛绒绒的柔软感觉,恍然着想,心中美好的爱情,也许就是可以拉着他的手,央求他为我买一圈绒线,而他笑着答应。

  事实却是,我真的很想这样向他央求,但我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有说出口。这羞涩似乎暗示了我们的不融,只是我不肯正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知道自己有太多的视而不见。我那样渴望爱情,于是莽撞而匆忙地闯了进去。

  胡歌版的《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说她自己的感情是必须如此,非如此不可。多年后的今天,我坚决而冷静地审视自己的感情,不得不承认,我其实不是非他不可的。

  那种“非如此不可”的金风玉露式的爱情实在是太少了,最初,在这个范围里,我也是强行把自己拉入,本来很简单的三下五除二,我却绕来绕去,终成死结。

  2

  葛巾紫在电台主持一档叫《星空夜话》的栏目,节目播出时间是夜里的十点到十二点。

  有一次我在出租车上碰巧听到她的节目,一个听众正质疑她放的歌曲,说应该雅俗共赏,允许别人喜欢那些她认为的垃圾歌曲。她嘻嘻哈哈地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是我最讨厌的八个字,是看似有理其实最无理的一句俗语。我想了想,在参差不齐的层次上去说这句话,这句话的确无理至极。然后她说她很喜欢电影《情癫大圣》里小妖怪的两句话,一句是杀人放火一起堕落。一句是我妖气凛然,正气不侵。我能想象她说这话时有着慵懒的笑意,或者还有一点寂寞。我听得笑起来,心想这个小城居然有她这样生动的人。

  在听过她一次节目后,我并没有主动和她认识,我一直信奉朋友之间的交往缘分天定,从不刻意去拉近彼此的距离。朋友在我心里是一个高尚的词,是一个被时间自然酿造的词,我绝不容许被别人如此低廉地运用。许多人都说女子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涉及到男人后这友谊就土崩瓦解。但我觉得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女人在经济上不再像以前那样依附于男人,女人之间真正的友谊就出现了。我和葛巾紫之间,就是这种。

  她的节目在网上有一个论坛。我们是在那里渐渐懂得和熟悉。我曾问过她,在这个传统保守的小城,为什么她的上司会允许她在节目里这样肆无忌惮地胡扯?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宁愿平庸求稳也不愿标新立异。难道你的上司既是伯乐也是骏马?能懂得你的奇思妙想,赶快介绍来认识。少来吧,她说,还不是我自己熬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我也中规中矩,然后一点一点改变,待到他们惊觉为时已晚,我的风格就这样打出来了,换了我没有办法对听众交代。然后她说,这里没有人能像我主持得那么好。她靠在窗边抽着一支烟,表情淡淡的。我想,这就是葛巾紫,她不肯妥协,却又不乏世俗的智慧。

  她在西祠的网名叫“想你时抽烟”,一个妖娆却又寂寞的名字,就像她的人,是一定有伤痛的,我知道。

  对于前尘往事,她这样说,我很想知道前世欠过他什么,如果我前世足够坏,那么今生我为什么又变得这样仁慈?让我今生也坏到没边,那才足够配他,那我会微笑,微笑着和他共同下十八层地狱。她笑吟吟地说出来,看似无怨无悔的语句里有我束手无策的凄冷。

  3

  葛巾紫爱过的男子叫傅廉。傅廉见到葛巾紫的第一句话说,葛巾紫,聊斋里的那个牡丹花神也叫这个名字吧?

  二十几年来,葛巾紫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准确无误地道破她名字的来历。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葛巾紫便把心系在了傅廉身上。葛巾紫不知道,傅廉当时不过刚刚看过电视版的《聊斋》,他甚至连文言文本的《聊斋志异》都没看过。比守株待兔还幸运,傅廉只用一个名字就巧妙地撞到了她。葛巾紫说,时至今日,他依旧从这件事上吸取经验,冒充文化人行骗那些无知的小姑娘。我想到自己青春岁月里那些茫然无措的等待,竟然能理解葛巾紫的轻易,她不过是找不到真正的对手,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便随意找了一个真情的载体抛掷自己。

  像所有的爱恋一样,葛巾紫和傅廉有过一段起着春风泛着香气的时光,就是这样的时光将他们的关系打成了死结。曾经,她那样爱他。看到他烦恼的微微皱一下眉就心疼,见到他心底里就有又软又轻的感觉,不忍拂他的任何心意,太爱一个人,便是这样的情怯和卑微。我们那样目不斜视地爱着,像我爱着陆星灿,葛巾紫爱着傅廉,起先爱得轻率,继而爱得盲目,最后找不到回归的路径。

  找不到归路的我们逛街、喝酒,看电影,经常像风一样的晃荡。那天,在电影院,前座的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女孩子说,那不是你以前的男友吗?好像又换了一个呀。另一个女孩子说,别提他,简直是我的耻辱,品行如此恶劣,太倒胃口了。回去的车上,葛巾紫一直沉默。我忍了很久,终于轻轻说,你看,连一个小姑娘都能看清他,你究竟坚持什么?她仰起头,你知道什么最空虚吗,当你回忆时,发现你曾经拼尽力气爱过的人其实连狗屎都不如,那才最空虚。

  最初傅廉每次回头的时候葛巾紫都是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按不熄心中的欣喜,然后他再离去,她重又陷入自己的坑中爬不出来。这样的游戏玩得久了,有一天葛巾紫觉得恶心,在深刻的眩晕里,她不停地感到彻骨的寒气。有寒气从你的爱情里冒出来时,就不对劲了。他到底不能全心全意,她到底也不能完全容忍。

  静寂了一段时日的傅廉忽然发现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她学会了冷硬地拒绝他,他曾经对她的掌控忽然失了效,他开始慌神起来。他去拥抱她,以前,只要一个拥抱她就会瓦解,她轻轻但坚决地推开他,傅廉,为什么要逼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记得那部电影里的话吗,她慢慢地说,我用了那么多力气让你回来,就是为了现在亲口对你说一声“滚你妈的蛋”。

  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放弃,但他似乎也摧毁了她的感情。对于任何男子的殷勤她都很漠然,失去和任何男人过招的兴趣。三言两语的,她就看透对方的心意,不过如此。

  4

  一直以为会和陆星灿慢慢走下去,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彼此厌倦,就像一根暴露在天日下的绳,天长日久后渐被侵蚀、腐朽,然后断裂,从来没有想过会突然被一把利刃砍断,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

  那是我和陆星灿认识半年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渐入佳境,他却恋上了别的女子。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在游移着,这是多么痛苦和无能为力的事,让我想到那个关于脱鞋子的笑话,男子甩了一只鞋子后忽然想起老人的抗议,于是另一只鞋子轻轻地放了下来,而神经衰弱的老人等不到第二只鞋子的声响,一直无法安睡。我就那样患得患失地等着他摊牌,然而他却一直不动声色。我等得面黄肌瘦暗淡无光,在等待中,我们的爱情像一幅由劣质水彩所作的画,慢慢褪色。一个深夜,我坐在地板上流泪,觉得那样悲伤那样孤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觉得在给自己交代之前,一定要见到她,想比较我们的优劣,看她究竟有怎样的吸引力,我就这样认识了葛巾紫。我怀着敌意而来,却在见了她之后全部释怀。我们对情爱的态度和步伐如此同步,我们的某种深情甚至只有彼此才能洞悉,这些让我们不成为朋友都难。

  对于我们来说,爱情是极其私人的口味。傅廉在我眼里锈迹斑斑,而陆星灿在葛巾紫眼里普普通通,陆星灿在她那里没有讨到任何好处,便转回到我跟前,说平淡是真现在发现最爱的依旧是我,他对葛巾紫不过是觉得新鲜好玩。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有让我迷恋过的笑意。这就是他曾经口中那份热烈的可以为之生死的感情吗?我拿出电话,一字一顿地说,葛巾紫,男人为什么比女人更能做到退而求其次呢?我不明白。

  我和葛巾紫还是逛街、喝酒,看电影,经常像风一样的晃荡。 爱情大概就是一道明媚的伤口吧,经过了深浅便不会再被它表面的绚丽迷惑。一天开会时和她短信来短信去,把会场里那个穿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的电视台记者调戏了多时。然后总结说,真可怜啊,遇到一个顺眼的男人都兴奋成这样了。忽然就难受了,有点绝望的感觉。其实有什么好绝望的呢?不过是大好青春里,始终等不到那么一个人,眼睁睁地看时光流失。我和葛巾紫这样的女子,终其一生地在寻找爱情,然而因为太过用力,往往过犹不及起来。葛巾紫说,快三十岁了,生活应该是祥和宁静的,说疼就是一种耻辱,连自己,都会觉得腻味透了。若是真的很疼,便在角落里包扎好了再站到人前比较好。我有点悲伤,我们已经过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了,现在只能将一些忧伤秘而不宣。然而无端的我还是会忽然想到许多事,中学时早恋的同学每天在教室里吃饭,旁若无人地把饭喂到对方口中去;大学毕业最后一晚的男生宿舍,一个同学细心地给女友盖上被子。有时我会有一种永远无法吃饱喝足的空虚,似乎空有一场伤心,还是不知道一场恩爱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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