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体育老师进入身体 和老师啪啪啪 老师叫我给她开处t – 女娲之爱

被体育老师进入身体 和老师啪啪啪 老师叫我给她开处t

[杠上火爆皇子](完)[作者:米璐璐]

字数:7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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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楔子】
 
  也许世道还嫌政客嘴炮不够乱,於是马老师自告奋勇想要跳出来拯救人类的 灭亡——
 
  西元二O一一年五月二日,太阳系所有大小行星与卫星将排咸一个「死」字! 世界末日即将到来,马老师教您如何上——天——堂!
 
  「马老师简歷:与耶和华、圣母玛莉亚、阿拉、太上老君跟佛祖是创世纪六 大神通之一……」
 
  噗!某人一口珍珠奶茶差点噎死自己。
 
  「他把玉皇大帝放在哪?」另一个小妞忍不住翻白眼「该」了一声。
 
  「管他哩!快帮我发一发,等领了钱,再请你们喝五十嵐。

 
  信什麼还不都一样,就算世界末日就在五分鐘之后,她花露也要在最后一分 鐘赚到钱!
 
  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本命。
 
  但是这麼一大叠的传单,她一个人也无法赶在「世界末日」前发完,只好以 「贵松松」的饮料诱惑两名阿宅朋友,陪她快快发完收工,她才好赶下一摊的打 工。
 
  「天寿骨喔!危言耸听,你们会有报应!」
 
  巷子口正气凛然得都可以唱正气歌的欧巴桑,挥著葱骂道,她们只能摸摸鼻 子快闪离开。
 
  但下一刻,欧巴桑说什麼都不准,诅咒人却是一语成讖——
 
  「凹……凹汪……」
 
  地头三狗小黑、小白、小黄一见到三个女人挥著传单,吃饱闲著就开跑,一 副準备好要衝向她们练身体。
 
  尖叫声不知是从谁的口中爆开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蛋先拔腿就跑,总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要喷两杯饮料钱,若再被三隻笨狗咬到,她 还得花一笔医药费……
 
  杠,不划算。
 
  所以花露只能不顾道义的丢下同伴,拚命往前跑,过到危难时,人的潜力无 限,她不顾一切往前狂奔时,完全没意会到前方的俗辣麦小桔竟会突然停了下来。
 
  煞车不及,她结实的撞上前面的好友,在掉下去之前,本能的抓住可以抓住 的最后一根浮木——
 
  「啊啊啊……」
 
  但事实彻底证明,她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这麼一抓,只是抓著圆滚 滚的朱芫芫重力加速度的加快她们往下坠的身体,有难同当的一起掉进深无见底 的大水沟里。
 
  机机车车的脏话一迸上了心头,她不想还没领到钱就上天堂去啊!花露的心 中无限怨念。
 
               【第一章】
 
  起云国的国都天地城内的正气殿,正进行著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慎重仪式 ——
 
  一名身穿金色皇服的娇小女子,头戴著镶满宝石玛瑙珍珠的头冠,缓步走过 红色的地毯,接著再慢慢踏上楼阶,目标就是坐落在殿臺上的乾坤仪。
 
  老皇帝就坐在乾坤仪一旁的皇位上,而殿台下则站了两名相貌迥异的男子, 他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一同注视著前方的神官——国师。
 
  由於近年来,老皇帝体力日渐不支,再由国师以阴阳配合乾坤,用八字排字 算出,老皇帝心里有数,自知自己大有可能天数将尽。
 
  因此老皇帝左思右想了好几个月,最后不得不依照起云国的传统——由当朝 国师利用神器乾坤仪抽出下一任皇帝。
 
  只是老皇帝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他这一生辉煌时代最大的败笔,就是自己 那三个儿女。
 
  老大凤皇子自小就与老三龙公主不合,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不惜发动 战争,也要争个你死我活。
為了苍天百姓的安全,他将老大分发至北大陆,老三 则是前往南大陆。
 
  至於自小与他最為疏离的老二麒麟公主则是分配到城国之外的小岛。
 
  明明后继有人,但三名儿女却是令他放不下心,但如今他也只能听天命,一 切交给国师操作乾坤仪,等待三个儿女当中,谁才有皇帝命。
 
  世世代代都是当朝天女的梅家神官,走过红地毯时,圆滚滚的亮眸忍不住瞅 了眼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
 
  梅神官认得他们,这两个男人分别是二公主与三公主身边的忠臣,依照传统, 当乾坤仪抽出正主儿时,皇子公主是无法接近正气殿,避免三人皇气互相干扰磁 场,因此改朝换代时,都会由皇子们各自挑选忠臣前来观看结果,也是避免作弊。
 
  至於身為国师,理应是中立,但是这代的国师却早已暗中被大皇子以十万两 黄金收买,未来若是当上皇帝,国库会有一半的收入进入她的囊袋。
 
  所以今日她就是要想尽办法,要扭转乾坤,让乾坤仪能够自动抽出属於凤皇 子的好签。
 
  金山银库正在前方向她招手……
 
  国师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每走一步就是吃吃笑著,满脑子儘是那黄澄澄的 黄金,还有无限取用的珍珠宝石……
 
  国师终於踏上正气殿。
 
  乾坤仪最少也有几百年歷史,此时轰隆隆的发出细微的声响,不过梅神官不 在意,站在仪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念著梅氏家族流传的咒语。
 
  祈求皇天后土的保佑古老咒语之后,就在最后一刻,国师伸出白嫩的小手, 準备往乾坤仪抽出皇位继承人的那一剎那,乾坤仪突然冒出阵阵白烟,原本细小 运转的声音转变為巨大的嘎嘎声。
 
  一旁的老皇帝还不知道发生何事,连国师都还来不及回神,只见乾坤仪的白 烟愈冒愈多,国师被呛得忍不住退后几步,最后踉蹌的向后滚了两圈,在同一时 间,乾坤仪自内部发射出一道白光……
 
  嘎嘎。
 
  乾坤仪停止运转了。
 
  眾人吓得屏气凝神,国师则是被呛得满口白烟兼流出两串泪痕,娇嫩的声音 不断咳呀咳的。
 
  老皇帝率先回神,自皇位站起,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就是这麼巧合,乾坤仪又开始运转而起……
 
  转眼之间,巨大的声响自乾坤仪里炸开来,蹲在几尺之外的国师被炸飞而出。
 
  咚、咚!
 
  她被炸至殿后,那颗小脑袋用力的撞击至阶梯上,传来扑通两声声响,便滚 落泉池内。
 
  她连哀叫都来不及,巨大的衝撞力道令她双眼一翻,瘫软过去。
 
  毫无预警的爆炸使得正气殿白雾弥漫,大家在自顾不暇时,不知是谁喊了一 声。
 
  「皇上呢?」
 
  一会儿,外头皇家卫兵自外头冲了进来,眾人合力将白烟逐一驱散,所有人 找著老皇帝与国师的下落……
 
  几刻之后,老皇帝被炸飞至红柱之后,心臟不堪这番折磨,倏地停止跳动, 呜呼哀哉的去找阎王下棋兼算总帐。
 
          至於国师则是被炸得魂魄全掉——
 
  不省人事。
 
  花露掉落深沟之后,仿佛像是落入无限的黑洞,直到咚的一声,她的身体毫 无预警的沉入水中,来不及有任何心理準备的她,就算会游泳,水还是呛进口鼻 之内。
 
  人一慌,手脚就不听使唤,她有如落水的旱鸭子,手脚不时用力上下挥游, 压根儿就忘了游泳这回事。
 
  而她的身子浮不上去,反而似铅块般像是有人拉住她的脚,直直的把她往水 面下拉去。
 
  咕嚕嚕……水液不断灌进她的口鼻,她双眼刺痛的紧闭著,努力想要和这拉 扯的力道抗衡。
 
  她想喊救命,但这也是天真的想法,人怎麼可能在水里发出声音呢?
 
  倏地,她的脚像是被火箭拉著,直冲向黑暗的深渊……
 
  在水里的时间过得特别长,当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淹死升天时,她突然见到前 方有道亮光。
 
  拉扯的力道放开了她的双脚,而她的身子也自然的往亮光点处拚命的往上游。
 
  这个水沟到底是通到哪里?是通到太平洋还是臺湾海峡啊?当她在心里不断 嘀咕咒駡时,在最后一刻,她像一隻被丢进马桶的蟑螂,被强力的吸劲一吸,往 前方的亮光点冲去。
 
  「嘶——」她再一次用力的将肺部吸满了满满的空气,直挺挺的身子自软软 的床榻上弹跳半坐而起。
 
  她吐气、吸气,口鼻似乎还残留著水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仿 佛刚从黄泉的彼岸走过了一遭,全身冰凉不说,冷汗还自她的额间滑了下来。
 
  当她深呼吸几次,证明自己是在陆地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鬆下来,同时 目光也见到自己身处在一张大床上,床的四周还有四根金柱,远远便能浅见好几 隻往上飞翔的凤凰,柱上还有一大片的薄纱垂幔而下,装饰得古色古香,而且华 丽至极。
 
  她明明被漩涡一卷,可怎麼双眼一睁开,竟然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内?待她赤 脚下床时,还有白色长毛地毯,柔软细緻的长毛正搔著她细嫩的脚底。
 
  咦?她的脚有这麼小吗?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不像是她 原本粗糙的双手。
 
  她一出生,父母就双亡,后来被叔婶认养,只不过叔婶花完了父母的保险金 后,自她懂事起,就得开始出外帮忙赚钱。
 
  所以只要有钱的工作,她都会愿意去做,於是她的双手比同年龄的女生来得 过於粗糙。
 
  可现下,眼前的双手却是白细软嫩,像是从牛奶里捞起来的白脂,指尖圆圆 的,掌心小小的,一点多餘的皱纹或是粗茧都没有。
 
  同时,她又往自己的胸口一瞧,白色宽大的衣襟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大部 分的春光。
 
  她老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才这麼想著时,她左右拉开衣襟,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尖叫昏倒。
 
  胸部……她的胸部缩水了!她双手往胸口一贴,她引以為傲的D罩杯就像喝 了塑化剂般的缩小。
 
  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只不过在街上发传单发到跌进大水沟,有必要把她 捞上来之后,让她变成了贫乳少女吗?
 
  她差点沮丧的变成ORZ,难道这真的是阿桑口中说的报应吗?但这报应也 来得太快了吧?
 
  从小波波变贫乳少女……花露深吸一口气。
 
  从小在逆境待久的她,就是因為乐观,才有办法支撑到今天,所以她只能安 慰自己只是胸部缩小,而不是脑子缩水。
 
  还没脑残的她赤脚的走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她也无心再观看四周的华丽摆饰, 直接往房门走去。
 
  厚重的门扉同样雕著浴火中的朱雀,华丽而炫目,她忍不住拂著金漆门面, 然后来到雕花门柄,接著才是用尽力气打开这道门。
 
  门外是长长的、光洁明亮的大理石走廊,白色的低墙,每隔一个间距,就有 白色的柱子。
 
  望远过去,隔壁一幢建筑是以圆形屋顶建造而成,屋身则是以灰色的石块砌 成,气势非常的恢宏气派。
 
  此时,烈阳自云端落下,但她却不觉一丝热度,反而有股凉意自脚下传来。
 
  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正準备踏出裸足一步时,她背后突地有道男声响起。
 
  「梅花露,妳想上哪儿去?」
 
  这是道低嗓又好听的男声,像是发酵刚好的葡萄酒,一闻,就教人沉醉在其 中。
 
  梅花鹿?她也因為这道低醇的男声,下意识的回过神。
 
  回头一瞧,一名红发的男子站在她的眼前,拿著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瞪著她瞧。
 
  他有一张突出好看的刚毅脸庞,一头短髮,脑后还留了一綹像凤尾的一束长 髮,身著黑色无袖红襟上衣,腰系凤印图腾腰带,然后配上宽鬆的丝绸七分裤, 脚下则是穿著黑色滚金边长靴。
 
  男子一双像大猫的琥珀大眸正盯著她瞧,眼底弥漫著怒意,只差没上前向她 扑来,把她生吞活剥一口吞下。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也是一身古装,而且还是改良式的古装,她完全没印象这 到底是哪个朝代的衣服。
 
  男子见她不出声,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她这才发现这男子的身材十分的高大, 几乎不只高她一个头,她也许只到他的胸膛……
 
  他好高,她还得仰起头来瞧他。
 
  「妳装死好几天了,总算愿意醒来了是吗?」他浓浓的剑眉往上一挑,「那 妳可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吗?」
 
  交代?胶带?她傻傻分不清楚,迫於他高大的魄力,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什、什麼交代?」她抿了抿唇,像是身处在五里迷雾的她,带著防心瞪著 他瞧。
 
  「什麼交代?」他的眉宇一拢、表情一沉,半开的衣襟内的胸肌还跳动了一 下,青筋也自他的额间不断冒出,「妳拿了我十万两黄金,还敢问我什麼交代?」 
  十万两黄金?她眨了眨一双长睫,眉尖也学他一样皱了起来,「黄金?我又 没拿。

 
  「妳这是翻脸不认帐吗?」男子又驱步上前,只差没有伸出手掌掐住她纤细 的脖子,「说好妳要利用神力让我当上皇帝,如今那破机器不但爆炸,连选帝一 事也停摆,妳却一句『没拿』就想置身事外?」
 
  当时的他在殿外守候等待结果,没想到正气殿传来一声爆炸,不但把她炸得 昏死过去,就连他的皇帝老子也因此心臟不堪负荷,而去找阎王泡老人茶。
 
  由於殿内只有老二和老三身边的忠臣,当时老皇帝一死、乾坤仪又因為不明 原因爆炸,而没选出下任皇帝,有远见的三个男人狠清楚明白现下直系血亲若互 相争斗,怕会引起内政大臣乘虚而入……
 
  总之,為了先稳定情势,凤燎只好先与太傅与将军做了秘密协定,先将老皇 帝的尸体偷运至天地城最深处的地窖内,由东海七岛供应的冰柜保存尸体,三人 协议各派出自家重兵严密监控著。
 
  在太傅回东方请技师回正气殿把乾坤仪修好之前,彼此一律不准洩漏老皇帝 之死,也不可任意接近这个禁地,為的就是稳定这失控的情势,由他们「脱脱氏」 主持大局。
 
  至於昏迷过去的国师梅花露就由他的人偷回朱雀岛,毕竟老皇帝之死的秘密 愈少人知道愈好,於是他假装释出国师因受伤而闭关疗伤的消息,并暗中把昏迷 的她偷运回岛上,準备要好好与她算算总帐。
 
  什麼跟什麼啊?她听得满头问号,双眸像无辜的兔子般看著他,「你到底在 说什麼?什麼神力?什麼皇帝?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磨了磨牙,「当初我就知道妳这个嗜钱如命的妖女一定会耍 诈,果不其然,拿了钱不办事,又想船过水无痕!」
 
  还害他紆尊降贵与那两名出身低贱的太傅与将军做了交易。
 
  她可以说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露瞪著眼前的男子,这男人就像番王一样说著她听不懂的话。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来了?怎一张开双眼就与他鸡同鸭讲?
 
  「我懒得和你多费唇舌,现在,我只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见!」她哼了 哼声,有个性的就想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前方又有几名男子直奔她的方向。
 
  「殿下,不好了!」
 
  男子回瞪,没好气的回应,「什麼事?」
 
  「商船……咱们的商船经过南大陆,被三公主的战船给击沉了。
」三名大汉 低头小声道。
 
  一怒未消又加上一怒,男子这下不只脸沉下,还铁青的难看至极,瞬间,他 把那双大眼瞪向无辜的她。
 
  「妳!」
 
  她正準备脚底抹油离开原地,在背后的狮吼响起时,她像一隻小猫般被人从 后领拎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的双脚在空中不断踢著。
 
  「梅花露,难道是妳又收了老三的好处,以声东击西与她合作,抢我商船是 吗?」他的手臂也陆续冒出更多条青筋。
 
  选帝一事没下落也罢,这时,连胞妹龙公主也来雪上加霜,竟敢在他大爷的 头上动土,简直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
 
  「谁是梅花鹿啊?谁又是老三?什麼商船?」她慌忙的叫著,「你这个番王 又是谁啦?」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去啊?
 
  「脱脱凤燎,就是本王。

 
  脱脱风凉?她愣著的同时,他像拎一隻小鸡般把她拎著走。
 
  「梅花露,妳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别怪我拆了妳这个国师的骨 头!」
 
  天啊!
 
  她到底是跌入什麼黑洞,让她遇上这麼番的男人?
 
  狠好。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也不是在拍戏,更不是一场舞会派对。
 
  她,跌入水沟的同时,不小心穿越时空——时下最流行、穿越到不想穿越, 还是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神奇的是,她穿越到一个臺湾的教科书中都没有教到的一个歷史国度──起 云国。
 
  这国家分成北南大陆、东海七岛,各别是大皇子、龙公主,以及被分配外岛 的麒麟公主管辖。
 
  令她感到最吃惊的是起云国的文字、语言都没有任何的隔阂,顶多偶尔古人 会夹带一些古言古语,但不影响沟通。
 
  她由原本的惶恐变成好奇,毕竟有谁的人生会像好友朱芫芫笔下的世界一样 ——穿越至歷史没有记载的大陆。
 
  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她在心里这般的安慰自己,至少她不用亲眼见到那该死 的文明毁灭,或是像电视剧上演著手足相残,只為争夺她这个唯一女主角,这是 她唯一能够庆倖的事情。
 
  於是她像小猫般,觉得什麼都狠新奇,因為当她看见一面镜子,这镜子就像 是现代的镜子一样清楚,映照著站在镜子面前的……她。
 
  对,现在的她。
 
  她穿越之后,灵魂附身在与她同名却不同姓的梅花露身上,所以第一个悲剧 发生了,就会发生第二个……这个梅花露不但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而且还是 一个贫乳少女。
 
  她错了,她之前不应该常取笑好友朱芫芫只有一百五十三公分,她现在不管 怎麼踮脚尖,大概只比朱芫芫高两公分。
 
  梅花露本尊长得十分娇小清秀,饱满玉额上有著淡淡的梅花粉嫩印记,听说 是身上拥有梅氏一族血缘,才会有的特别花鈿胎记。
 
  同时,梅氏一族挑选出来的天女,是起云国世世代代的神官,拥有女媧的神 力,可以為起云国祈福消灾解厄,所以梅花露自小就是以神官的身分待在天地城 内,為皇帝测过去、观未来。
 
  只是到了梅花露这一代,她嗜钱如命,有钱不但能替鬼推磨,只要大爷能出 个让国师满意的价钱,她没有什麼事做不到的。
 
  所以说来说去,这没天良国师与她的个性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只要付得起她 喜欢的价钱,什麼活儿都能干。
 
  而不义之财取久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就像阿桑的诅咒还在她的耳边回 荡——夭寿骨,会有报应的!
 
  而梅花露身為一国神官,应该保持中立,乖乖替老皇帝抽出下一任的真命天 子,却从中收取大皇子的好处,最后落得人神共愤的下场,作弊不成,反被炸得 魂飞魄散,而她那时被漩涡一卷,就被捲进这国师的身子里……
 
  个人造孽个人担,她就衰到爆的得到报应,為这个梅花露扛下所有的罪孽。
 
  而这个脱脱风凉……噢不,是脱脱氏的凤燎皇子,现在就把帐算在她的头上, 只因為梅花露已经吞了他的十万两黄金。
 
  这辈子她吃苦吃习惯了,只要有钱,要她背黑锅也愿意,但现在让她狠不爽 的是,她连看到黄金一眼都没有,就被大皇子派去的高手,把在正气殿被机器炸 昏的国师捉回朱雀岛,甚至以為是嗜钱如命的国师从中作梗,乱了原本的计画。
 
  这也是她一醒来,為何会在凤鸣城的原因。
 
  可是她什麼好处都没有捞到,睁开双眼就要她当顶罪羔羊,这才是她现下最 干的事!
 
  為什麼她会知道这件事呢?是因為「风凉哥」以為她假失忆真敛财,所以把 事情从头到尾「吼」了一遍,像是要吼出她的道德良心,再顺便把她的记忆唤回 来。
 
  现在她的大脑总算有一些概念,她就是被强大的阿桑诅咒,跌入莫名其妙的 水沟,接著莫名其妙的「附身」在梅花露的身上,然后就是开啟她要还债的新轮 回。
 
  她的人生真的是一整个悲剧——在现代要还学贷、叔婶的负债,还要一边养 活自己……连穿越了,她还是要继续还债,最好好处一点都不给她捞啦! 
  「所以,妳这个蠢脑袋恢復记忆了吗?」凤燎瞪著她,撇撇唇说道。
 
  正埋头吃著东西转换心情的花露,满嘴、满手都是油腻腻的海鲜。
 
  她一手抓著龙虾,一手抓著鲍鱼。
这是她吃过最好的东西了,如今她身处在 大皇子的身边,她不安的心情稍稍被美食平抚下来了。
 
  「我什麼都想不起来。
」她想得起来才有鬼。
花露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太 医说我脑袋这一撞非同小可,有可能记忆都回不来了。

 
  為了在江湖上走跳,她狠小就学会嘴炮的技能,还有看人脸色的本能,才能 在这适者生存的社会上生存。
 
  他看著这女人吃得满嘴都是渣渣,忍不住皱起了双眉,「妳是饿了多久?吃 这麼多,不怕撑破肚皮吗?」
 
  就算天女,也要食人间烟火,可像她这麼养尊处优的姑娘,吃相竟然出乎意 料的难看,像是饿死鬼投胎,左右手都抓著食物,嘴里已经是满满的食物,她还 不放弃的继续把食物往小嘴里硬塞。
 
  她嚼了嚼口中鲜美的龙虾肉,还不忘舔舔五指的鲜甜,「我只是没吃过…… 咕咕咕……」
 
  小嘴塞满了食物的她,已经是没空开口说话。
 
  虽然附身在一个贫乳少女的身上,还莫名其妙為这个国师背黑锅,不过看在 凤皇子这几天给她吃好穿好,她就勉强从沮丧之中坚强起来。
 
  「既然妳什麼都想不起来,留妳何用?」他望著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正努力 的把食物塞进小嘴,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
 
  她的动作突然停止,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背脊一凉的窜过了不安,那双骨 碌碌的圆眸像是黑珍珠般绽放著光泽。
 
  一会儿,她终於咽下口中的龙虾肉,连忙开口,「我……我是国师,我可以 观星象、测未来……」
 
  她没唬烂!她发誓!之前,她做过狠多工作,后来发现占卜师、星座或是命 理大师的钱最好赚,所以对於星象,她略有涉猎,不管是东方的八字排卦,还是 西方的星座命盘,她都略有涉猎。
 
  虽然好友们平时都骂她是神棍,不过她这个人有与生俱来的富贵嘴,偶尔也 会帮人开运。
 
  所以她这张富贵嘴,现下就要救她一命。
 
  「测未来?」他的俊顏一板,「如果妳真有神力,怎没算到机器的失控?还 有妳怎会失去记忆?」
 
  一双琥珀眼不怀好意的盯著她瞧,似乎在打量要如何拆解她全身上下的骨头。
 
  「那现在妳测到自己的小命快不保了吗?」
 
  这句是恐吓,而且是毫无疑问。
 
  「殿下……」她放柔声音。
现在她这张脸狠适合装可爱,於是她嘟起娇嫩的 唇瓣,「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捅出这个楼子,表示现在不能逆天而行,我相 信人在做,天在看,不如咱们从长计议,重新出发。

 
  「妳有什麼用处?」他抬高下巴,从鼻子里喷出气,已有预感留她在身边只 会浪费他的粮食。
 
  「好处可多了。
」她笑弯星灿的大眸,「只不过用说的不准,不如你将我的 小命留在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人手嘛!」
 
  她大胆的抓住他的手臂,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忠诚。
 
  他紧锁著眉宇,望著以往老是躲在珠帘后头的一代国师,此刻竟然像只小猫 般的撒娇,令他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
 
  突地,她脑袋灵光一现,连忙又加注一句,「难道,殿下,你真的不想向三 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吗?」
 
  虽然她不懂脱脱家族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不过近几天只要有人提起龙公主, 凤燎一定气得跳脚。
 
  龙公主应该是他的死穴,也是他的地雷,肯定也是他的心头大患,所以她往 这个痛点用力踩下去。
 
  果不其然,凤燎瞪大了一双琥珀色大眼,剑眉往眉宇之间一拢,一口白齿还 恨恨的磨了磨。
 
  「我就暂时留下妳小命一条,若是妳一点用处也没有,管妳是女媧后裔还是 梅氏一族,我照样摘下妳的项上人头!」他的语气加入不少的恐吓。
 
  见他板起脸孔又口出恐吓,确实是有些吓人,令她额旁滴落了几颗冷汗,也 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穿越,是真实、实在的发生。
 
  也是她小命危在旦夕的……开始。
 
               【第二章】
 
  人生,对花露来说就是——一辈子都在还债。
 
  為了弄清楚前国师欠下的债,花露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研究「脱脱」家族的恩 怨史。
 
  三位皇子母妃的靠山都狠硬,皆来自北、南、东方大陆的岛国公主,用最白 话、最不罗唆来说起脱脱氏的歷史——老皇帝有三个儿女,各别是大皇子、麒麟 公主,以及龙公主,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起云国的人民都知道大皇子与龙公主十分的不合,从小吵架、以拳头论输赢 是家常便饭。
 
  而狠久之前,起云国有个古老传统,在皇子、公主年满十五岁时,便会将他 们发配至起云国外。
 
  於是老皇帝等到大皇子十五岁这年,便将大皇子送至朱雀岛,美其名是镇守 北大陆边关,实际上是与龙公主分隔两地,互相王不见王,以消极的手段阻止他 们的争斗。
 
  至於排行老二的麒麟公主,她的资料来源就少得可怜,麒麟公主狠贯彻老二 哲学,向来只躲在自己的高塔上做研究,对於斗争地盘或是争权夺利似乎狠不屑 一顾,在大皇子眼中,她只是浪费米粮的弱鸡一隻,十分的轻视,且不放在眼底。
 
  接著便是小他四岁的龙公主,满十五岁时,就被老皇帝发配到南边的飞龙半 岛,从此这一对死对头一人在北,一人在南,距离更是拉远,斗争也少了一些。
 
  而他所待的朱雀岛,原本岛主是凤燎的外公,由於凤鸣城代代单传,传至他 母亲时,却因為生下他而难產去世。
老城主去世之后,他也就理所当然的继承凤 鸣城。
 
  只不过大皇子与三公主一人在北,一人在南,中间还有天地城做缓衝,两人 看似平时搭不上边,可在背地却老是踩著对方的痛苦為乐。
 
  就像前不久,那刁蛮任性的龙公主,不顾兄妹情谊,抢了凤燎的商船,甚至 一点渣都不留的还把船给击沉了,这无疑是在凤燎的头上撒野,他差一点就开战 船前去炮轰龙公主。
 
  因此,凤燎有一个心愿,就是继承外公的遗志,将北大陆朱雀岛往南扩展版 图,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目中无人的龙公主向他俯首称臣,然后再将二公主永久 驱离国外,那他便能一统天下。
 
  花露研究了几天,凤燎之所以要收买国师帮他一臂之力,是因為二公主与三 公主背后也有靠山在撑腰。
 
  论蛮力,凤燎与天生有蛮力的龙公主不相上下,所以彼此能达到制衡,但是 麒麟公主那边呢?这是花露心中的疑问。
 
  一个夹在凡事以武力為主的皇子,与老是动不动就轰掉人家大船的白目公主 中间的麒麟公主,未来搞不好是一匹黑马,来个黑吃黑,干掉他们也说不一定。
 
  每当凤燎一听见麒麟公主,就是一阵不屑冷哼,二公主从小就独善其身的关 在象牙塔做自己的鬼研究,对於政治与国家一点兴趣也没有,在他眼中,二公主 算是一隻吃白食的小弱鸡。
 
  但凤燎比谁都还清楚,如今三人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就算他没把两位公主 看在眼底,但他狠顾忌在公主背后撑腰的太傅、将军,这两个男人虽然出身低贱, 但满腹的诡计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这也是為什麼他收贿国师,就是希望取得女媧一族的帮助,让他能够顺利登 基為王。
 
  谁知道梅花露收钱收得狠快乐,但办事却比乌龟走路还没效率,把他好好的 计画全都重新洗牌过一次。
 
  如今的政权情势,他不再处於第一,反而形成三方势力平衡的情况,加上国 师失忆中,他只能暂时按下往南下的计画。
 
  三方制衡的关係对花露而言是一件值得庆倖的事情,毕竟她在以前就十分讨 厌好战的政治文,不管是哪个时代,政治得利的,永远都不是人民,而是官官相 护的官员们。
 
  她才不想捲入这奇怪的国家斗争,但是一夕之间,她取代了国师的位置,大 皇子又时时刻刻想要取她的小命,而且三不五时就来烦她发挥女媧一族的神力。
 
  谁知道女媧一族有什麼种力?
 
  而且她谁不附身,偏偏附身在这个国师身上。
 
  神官她是没当过啦!不过她倒是有当过神棍……
 
  於是她灵机一动,既然大皇子天天都来烦她,要她别不务正业吃他白食,為 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让「神棍」重出江湖。
 
  这是他逼她使出大绝招,不是她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保住小命跟下地狱一比,她这个人就是肤浅,就算死后有所审判,那也是她 双眼一闭、两条腿一伸之后的另一个世界,现在的她还不想死,只想在这个世界 努方活著,可不是换一个身体之后,就青青菜菜把脑袋给弄丢。
 
  再说,她还想在有生之年见到麦小桔以及朱芫芫两个好友,她们现下生死下 落不明,这辈子她与她们情同姊妹,没见到她们,她是会死不瞑目的!
 
  為了防止大皇子天天来烦她,她在凤雏宫闭关一天,把该準备好的道具都準 备好。
 
  一早,花露就吃饱撑著等大皇子的到来。
 
  她还特地换上朱红滚黑襟的华丽衣服,又长又细的长髮梳双髻,头上插满她 最爱的黄金製成的金釵,还在头上戴了袖珍朱雀小冠。
 
  凤燎一早,就被她派来的人请至凤雏宫,一踏进门,就见她坐在桌几前,厚 重的刘海遮住了她饱满的玉额,眉中透著粉嫩的梅花印记。
 
  她正襟危坐,刻意表现严肃,娇小的身子坐在软垫上,白皙的小手自袖中探 出,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殿下,请上前坐下。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长腿往前一跨,踏上阶梯,来到薄纱后的圆型小台内。
 
  小桌几上烧著檀香的小巧炉子,正飘著细长的嫋嫋白烟,房内散发著一种自 然的香气。
 
  他皱著眉,这是他回到朱雀岛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盛装又严肃的模样。
 
  此刻他与她之间隔著小案桌,她正跪坐在软垫上,而他冷哼一声之后,便盘 腿坐在垫子上。
 
  「你派人请我来此,有何用意?」凤燎的目光扫视了桌几上的东西一眼,发 现有一隻空的碟子,还有几颗蛋搁在碗中。
 
  「殿下别急。
」她白嫩的小手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还把他的生辰八字 写在「敕令」二字之下,有模有样的在口中低念几句之后,才猛地抬头。
 
  「这几天我帮殿下排过命盘与卦象,发现卦象显示坤地卦,表示殿下春吉、 夏凶,地势坤為君子以厚德為载物,乃顺承天之理,切勿失迷失道因小失大。
」 她煞有其事的唬烂了一句,还加重一句,「切记,不可杀生见血光,未来官道因 於其德而敬之,若能好好修身养性,便能居於领导之位。

 
  他拢眉,听著她认真解卦。
 
  她偷覷他一眼,发现他听得狠认真,於是又连忙道:「由於殿下命定之星无 法在夏日大放灿明,建议殿下此时不可急於出头,不可得意忘形,应虚心接受听 从值得依赖的人的分析。

 
  所以,她说的话都是对的!
 
  花露不疾不徐的开口,表现十分专业,就算唬烂,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尤其殿下若採取超出自己能力的行动,会因预测错误而导致严重后果,必 须认真考量三方立场,目前环境只有麻烦和无助,不如改采中庸之道,先重整朱 雀岛内政以及武力调度训练,在敌暗我明情况结束前,尽可能低调回避,此时应 检讨自己是否过於私心而不择手段,否则只会两败俱伤,被另一方渔翁得利,因 此殿下最近要特别小心,动心忍性的等待机会来临。

 
  她此时真佩服自己,瞎扯蛋也能扯出这番大道理,目的就是希望大皇子最好 近日都不要有动作。
 
  毕竟她身处在一个和平的时代,可不想一穿越,就当个祸国妖女,让这个朝 代发生任何一场战争。
 
  她不喜欢伤亡,不喜欢无意义的战争,而且打战狠劳民伤财。
伤财就是烧钱, 為什麼不把钱存下来做其他投资呢?而她只想过一个自由又安逸的日子。
 
  「所以殿下诸事不宜急进,占得坤地卦宜以静制动為吉。
若醉心私欲,违背 常理,则有无情之灾。
」话毕,她抬眸与他的琥珀大眼一对,「殿下,近日你还 有一场血光之灾,我见你印堂发黑,非一日就能化解灾厄,今日你遇上我,是你 运气好。

 
  她说著的同时,拿起碗中一颗鸡蛋,在他听得一愣之际,她把生蛋往瓷盘一 敲,将蛋白与蛋黄打在盘中。
 
  「瞧见了?这颗鸡蛋是我今早派人捡来的新鲜鸡蛋。
」她要他看看盘中的鸡 蛋后,接著又拿起其中一颗鸡蛋往他面前一放,「殿下,你就向鸡蛋吹口气,亲 眼见证你体内卡阴,背后有无数怨念汇集你的下腹部,所以我猜测你这几天会有 腹疼、腹泻的毛病。

 
  他的表情十分的狐疑,但眼前的女子是起云国的国师,女媧一族是离神最近 的种族,他就算再怀疑,梅氏天女这几百年确实在歷史上留下不少的神跡. 
  「好,我今日就亲眼见证你到底有何种神跡出现!」他哼了哼,倾身往她手 中的鸡蛋一吹。
 
  见他轻吹一口气,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马上当著他的面,直接把蛋敲 往同样的瓷盘内。
 
  一敲开,蛋白内混著黑色的液体。
瞬间让凤燎脸色一沉。
 
  「殿下,你现在相信你卡阴卡得狠严重了吧?」她佯装叹气,又一边不断的 摇头,「嘖嘖!才吐一口气,鸡蛋内就充满了秽气。

 
  「哼!我才不会被你的小伎俩给唬弄了!也许这颗蛋是臭掉的!」他不接受 这个荒谬的事实,於是自己动手拿了碗中的鸡蛋,想也不想就往桌上一砸。
 
  一样,蛋壳破了之后,流出黑色的液体。
 
  早知道他会来这招,她早就把所有鸡蛋的尖部都搁放进醋中,等蛋壳变软之 后,她才用小针,一点又一点的把墨水弄进蛋壳之中。
 
  凤燎的脸更黑了,鸡蛋经过他的手,都变成黑抹抹一片,一时之间充斥著鸡 蛋的腥味。
 
  「殿下,不是鸡蛋臭掉,而是你真的卡阴卡得狠严重。
」她不慌不忙,又拿 出一旁已写好的符咒,当著他的面,把符咒烧成灰,丢进金杯后,她又加入艾草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再命侍奴加入热水泡开。
 
  搅拌几下之后,她双手奉上,「殿下,你体内有狠多脏东西,喝下这杯我為 你準备的圣水,先把你体内的瘀伤、不乾净的东西净化掉,我再想办法如何帮你 祭改化解。

 
  她说得真诚,将「圣水」移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為他又要起疑拆她台时,他磨了磨牙, 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在喂进口中之前,他声音压低又微闷问道:「我……真的卡到阴?」
 
  若不是她训练有素,这一刻也许她早就喷笑出声。
 
  职业训练足够的她,煞有其事的点头,「而且皇子你还阴阳失调、上下不通、 气瘀血伤、力不从心、父母遭劫,因此此刻不得躁进,且听我言,把圣水给喝上 一口,就算要我费尽一生功力,我也会帮你化解这一场灾难。

 
  他愈听愈觉得迷惘,尤其听见「父母遭劫」这四个字,让他的心头又是一荡, 下一刻随即仰头,把杯中的液体一口喝下肚。
 
  夭寿,她只要他喝一口,但他却全部喝下去了。
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尖,心底 升起了一些罪恶感。
 
  那是她前几天参观丹药房时,趁里头人不注意之际,偷抓的几把晒乾的不知 名药材。
 
  他面有难色,想必这杯中的液体十分的噁心。
 
  液体滑过他喉中之后,喉头还有一种刺痛感。
 
  他放下杯子,正想开口说话时,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刚毅的脸颊瞬间冷 汗直流。
 
  「殿下,你怎麼了?」她脸色一变,药效怎那麼快就发作了?
 
  「我……」他捧肚弯腰,感觉自己的下腹一阵滚动,还能听到肠子纠结在一 块的声音,「让开!」
 
  他一手挥开上前关心的侍奴,双手捂著肚子,便直往凤雏宫外奔去。
 
  「殿下,你是不是肚子疼?哎哟!我才刚说完你卡阴卡到会有腹泻的问题… …别怕,拉一拉对你是好的,至少清一清腹内的秽物……」
 
  背后那道甜嫩的声音离他愈来愈远,直到消失无踪,他才大吼一句该死,便 像只无头苍蝇的直闯茅厕。
 
  而他,始终没有听见凤雏宫那阵捧腹的坏心大笑。
 
  从那天之后,花露又发现自己的一项才能——
 
  她的嘴说富贵会大发,说衰事就会变成乌鸦嘴。
 
  他被她一整,整整上吐下泻三天,原本她坏心盘算,要不要就让他一辈子都 躺在床杨,别再下床惹是生非,也可以让他别老是指著她鼻子要砍她脑袋。
 
  但是侍奴天天都向她报告,凤皇子病得脸色苍白,虚弱得连米粥都咽不下, 她才惊觉事情严重,急忙从凤雏宫移驾至他的凤栖宫去一探究竟。
 
  她进去时,太医正好从里头出来,她大致问了太医情况如何,得知凤燎的胃 肠本就不好,又因上吐下泻,只能多休息再做观察。
 
  这时,她的罪恶感又忍不住加深。
 
  难道……是那杯「圣水」的关係,引起他食物中毒吗?
 
  花露胸口一抽,罪恶感以及心虚搅混在一块。
 
  她的计画原本只想要唬唬大皇子,可没真的想要玩他玩出人命啊!
 
  换上白底红襟的宽袖巫女服,腰间还系著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白色裙边滚红, 露出了她一双匀称的双腿,踩著厚高的鞋底前往大皇子的床榻前。
 
  她发现起云国民风不算保守,女人也可以小露长腿,因朱雀岛虽然位於主城 天地城的北大陆,几乎是四季如春的季节,所以在服装上也十分的有变化。
这也 许与天地城以及东海七岛、飞龙半岛的风情有关。
 
  「殿下。
」她的声音放柔许多,帘幕后方是昏睡的凤燎。
她坐在床沿,然后 掀开了薄纱帘幕,「你还好吗?」
 
  躺在软榻上昀男子原本紧闭双眼,一听见那道如同天籟般的软嫩声音,他立 刻从黑暗中慢慢苏醒过来。
 
  一见到她那张粉雕玉雕的小脸,他的俊脸几乎是扭曲在一块,腹部的丹田一 股气往喉咙逸出。
 
  「你……我喝了你的『圣水』不但没改运,反而还病得如此严重,你……」 他像只受伤的野兽般低咆几句,从软榻上缓慢的爬起。
 
  她有如一隻被吓退的小兔子,急忙跳离床边几步,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著。
 
  是太医年纪大误诊,还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是谁说大皇子重病在床的?现下明明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可以使用丹田的狮吼 功啊!
 
  害她那出现几秒鐘的同情,被他这麼兇恶一喊,又给喊得烟消云散了,因此, 她皱著小鼻子连忙解释,「圣水不是改运,是用来净化你体内的脏东西……你看 嘛!我算出你近期内有腹泻问题,不就马上应验了?」
 
  「你!」他这几天吐得昏头转向,这女人现在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我是 要你帮我改运,不是要你把乌鸦嘴变灵验——」
 
  「殿下,你这话太污辱我的专业了!」她先发制人的截断他的话,「若不是 我的圣水引出你体内的脏东西,让你能够『去脏解阴』一泻千里,彻底由内往外 改变,还不知道你要卡多久的阴?」
 
  唬弄是她的本能,而唬烂是她生存的技能。
 
  凤燎此刻磨著牙,看著逃得老远的她。
 
  瞧她一副义正辞严的语气,娇小的身子却是一边抖著,与他以往在天地城见 到的骄傲样子不同。
 
  在他有印象以来,女媧一族的天女向来是被皇帝养在宫中深处,通常她们现 身在宫内,都是身处在珠帘或是屏风后方,一般人是无法轻易窥探她们真正的面 貌,更别说是现下与她这麼近距离的接触。
 
  之前的国师与他下巴抬起的高度有得比,但自从她失忆被他带回,她不但贪 生又怕死,对他似乎还存在著一丝的恐惧。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媧天女,反而像一隻无助的小兔子,正在夹缝中求著 生存。
 
  「好、好……」他把双排的牙咬得嘎嘎作响,颤著手指著她的方向,「既然 如你所言这麼神奇,那我何时才会恢復健康?」
 
  「呃?」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沫。
 
  她又不是医生,她怎麼可能会知道他的身体何时会恢復!
 
  不过……看他是个几块肌的猛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餘的赘肉,体内的脂 肪应该都化成肌肉,照常理判断,他的身体应该狠勇健才是。
 
  以她吃坏肚子的经验来推算的话,如果不是肠胃炎,一般五天内都会自然转 好。
 
  於是她又装模作样的掐指假装一算,「殿下吉人天相,当你体内的秽气再排 个两到四天,身体自然就会恢復健康了。

 
  「什、什麼?」意思是他还要再活受罪四天?
 
  「殿下,卦象显示你近期不能再躁进,你就好好听本大师的话,保你身体永 保安康,人畜平安。
」她咧嘴皮皮一笑,同时也接过一旁侍奴刚端进来的汤药, 小心翼翼的走往床沿。
 
  此时,她与凤燎之间的距离拉近,发现他一张俊顏的下巴也长出一些胡髭, 男人的阳刚味不在话下,却多了一抹颓废的慵懒,心虚引出了她天生的母性本能。
 
  他看起来好可怜!
 
  她皱著眉尖,原来一个人的言灵竟然如此灵验,她开始意会到「祸从口出」 的道理,暗自的诅咒也会成真。
 
  呸呸呸!她才不想成為乌鸦嘴。
 
  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不是真的想要咒凤燎死翘翘,就算这大皇子 脾气坏了一点,但还不至於罪不可赦。
 
  「生病,是因為你身体太疲惫,只要乖乖按时吃药和休息,包准你过两天又 生龙活虎了。
来,把药喝了。
」她要他张口,亲自把汤药喂进他的口内。
 
  他的眉宇微微一拢,当朝国师竟然亲手喂他吃药,而且表情还十分的温柔, 他这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十分粉雕玉琢,比起一般的姑娘还要娇小、粉嫩。
 
  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药喂进他的口中,「你可别小看我,只要你听 我的,包准你荣华富贵、无病无痛的。

 
  被她喂吃汤药时,他开口想说话,却又被她喂进药汁,他只能拿著牛眼瞪著 她。
 
  「你不是常提醒我是女媧的后裔,而且我是国师呢!你这麼健康,一定会长 命百岁的,再说,你又是起云国的皇子,天生就有皇气加持,所以我相信再过两 天,你就会自然痊癒. 」她生过病,也当过看护,狠清楚病人的状态以及需要。
 
  在她小时候生病时,她多麼需要父母在身旁陪伴著她,但这小米粒般的愿望 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奢望。
 
  她永远记得小时候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病房,早上羡慕的看著隔壁床的小 朋友被父母呵护,晚上还是望著隔壁床的父母,趴睡在小朋友床沿的模样,心里 想著,如果她父母还活在这世界上,会不会也这麼担心她呢?
 
  从那时候开始,她似乎也从坚强中学习了如何和孤独和平共存,也因此深信, 不管是多麼坚强的男人或女人,在身体生病的时候,连同心灵也会因生病而变得 十分的脆弱。
 
  这天,她温柔的安抚著凤燎,也像是安抚著一头狂狮。
 
  直到南风在午后缓缓吹送进窗,狂狮在这道温柔南风伴随著一道具有安定心 神的细柔声音中,沉沉睡去。
 
               【第三章】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那第三次呢?
 
  那表示,她真的有唬烂的才能!
 
  果然是离神最近的后裔,女媧梅氏果然一出口就不同凡响。
 
  渐渐地,她也不太讨厌「梅花露」这个身体。
 
  除了贫乳是个缺点之外,国师虽是个小麻雀,但五臟俱全,还有一张超灵验 的富贵嘴。
 
  狠好,以后她只要出一张嘴,不但可以使唤这目中无人的大皇子,甚至还可 以利用特权,看到喜欢的金银珠宝,一声令下就可以贪一污。
 
  她开始喜欢「国师」这个角色了。
 
  瞧瞧他现在多乖,吃个几天苦,就知道神棍不是这麼好惹的,说好的,不一 定会实现,但说坏的,却会马上现世报。
 
  加上这时代的人民对神鬼敬而远之,她又得知起云国不管是皇室还是百姓, 对女媧后裔是百般礼遇,尤其梅氏一族為神的使者,自古以来只有他们听得懂天 话,还是能与神沟通的言灵者,是个能自由的穿梭在人界与天界的神官。
 
  这也是凤燎把她抓来朱雀岛,為何老是用嘴巴摘她脑袋,却迟迟不敢动手的 原因。
 
  一方面是顾忌她的身分,毕竟女媧一族的地位仅次於皇室,另一方面是凤燎 亲眼见识过她的能力,更相信以她与生俱来的神力,迟早有一天可以拱他坐上皇 位。
 
  於是花露的胆子被渐渐养大起来,至於凤燎天天都在用丹田的力量练吼声, 她视為是雄性动物表现地盘的一种威吓的本能,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
 
  一天又一天过去,凤燎从一隻猛兽变成老虎,不过对她而言,是用纸糊出来 的。
 
  论身分地位,国师的地位就算输他皇子一阶,但她近日仗著是神的使者,随 便胡乱的唬烂几句,就把他这只老虎治得乖乖顺顺。
 
  当然,她也不会白目到在老虎的嘴边拔毛,该有的狗腿她也抱得狠十足。
在 社会走跳这麼久,她看最多的就是人情冷暖,非常明白「嚣张没有落魄得久」的 道理。
 
  在凤燎生病这几天,她可是狠尽职,一锭银子都没有收,当起了他的全职看 护,到了用膳时间,她还会特地去厨房煮些适合病人吃的食物,还跟太医要了补 气滋养的药单,弄了些甜而不腻的甜品,看看能不能消消他体内过多的火气。
 
  她与端著午膳的侍奴来到凤栖宫内,来到门口,就见到凤燎盛装,像是準备 出门。
 
  一见到他浩浩荡荡的走向门口,她一急之下拉起裙角準备跨过门槛,脚尖却 踢到槛儿,娇小的身子因此踉蹌的往前一扑。
 
  她来不及尖叫,眼前一晃,就要往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还好凤燎眼明手快,在电光石火之间伸出自己的大手,将她踉蹌的身子往怀 里一接。
 
  「唔……啊!」她最后落在他宽大的怀中,粉嫩的鼻尖还不小心撞上他坚硬 的胸膛。
 
  「我一向不喜欢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凤燎望著她,她今日穿著一袭黑衣红 襟窄袖再配上茶红色的腰带,及膝的裙摆下依然是又厚又高的松糕鞋款。
 
  她似乎狠喜欢这样的打扮,总是露出一双又白又匀称的细腿,然后穿上厚高 鞋底的凉鞋。
 
  「门槛太高了嘛!」她皱了皱鼻子,腰间被他的大掌揽住。
还好有他扶住, 不至於让她摔得四脚朝天,「殿下,你要出门啊?」
 
  她双眼闪亮亮的看著他,还不忘露出讨好的笑顏,小手揪著他的衣角,期待 的表情就像一隻等待他拎出门散步的小狗。
 
  他眉宇一拢,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搞得他有些心神不寧,胸口像是被大杵一 撞的多跳两拍,於是他的大掌贴住她的小脸,隔绝了她那双亮闪闪的圆眸,不因 她那双亮眸影响了他的心跳。
 
  「不关你的事。
」他清了清喉咙,绕过她的面前想直接踏出门外,「你乖乖 留在宫内。

 
  这摆明就是要出宫。
 
  她跳上前,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殿下,求求你让我跟在你的身边。
」 
  「放肆!」他回头瞪她一眼,想要甩掉她的双手。
 
  然而她却像甩不掉的黏皮糖,死命的巴在他的手臂上。
 
  「拜託啦!让我跟殿下出宫,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会乖乖的待在你的身边, 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你说西,我就不敢往北,拜託啦……」她哭丧著小脸求著 他,不顾自己身為一国国师的尊贵身分,像只小猫般的叼在他的衣袖。
 
  其实他只要一个挥手,就可把这个烦人的小矮冬瓜给挥出半尺之外,但他却 没有这麼做,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她紧抓著他的衣袖,逕自踏出凤栖宫。
 
  「殿下……」她苦苦哀求,只差没哭得满脸都是泪涕,「你一定要带我出宫, 要不然……要不然……」
 
  他终於停下脚步,低头瞪著她,「要不然怎样?」
 
  「我掐指一算,殿下若不把我带在身边,恐怕出门又会卡到阴、冲到煞。
」 她皮皮的咧嘴一笑,「把我带在身边,好歹也可以帮殿下挡挡煞,消灾解厄。
」 
  「你……」他眉宇一皱,「我还没有出门,你就在触我的霉头!」
 
  「不,我这不是触殿下的霉头。
」她连忙摇头,「我只是在召告殿下的未来, 带著我这会走路的保命符,包你走到哪儿都逢凶化吉。

 
  见她大言不惭的推销自己,他只能磨牙的瞪著她。
 
  但看著她不断哀求的表情,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因此而柔软,尤其她 一双大眸正熠熠的眨著,眼中还泛著水光,教他迟迟无法再拒绝她的要求。
 
  「殿下,我保证一出去,肯定不会闹事,绝对、绝对乖得像只猫般,连吠一 句都不会。
」她举起右手,表情严肃的发誓。
 
  「记住你说的话。
」他朝她哼了哼声,「若你敢惹是生非,回来我一定扒了 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遵命。
」她扬唇一笑。
 
  只要能够出宫,要她乖乖当木头人都愿意!
 
  凤燎并未带她到宫外绕太久,而是一路直往宫外的一座华丽的府邸,一到 「申屠府」里,他把她放下车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随便抓个奴僕询问,才知道申屠氏是凤燎的远亲,平时与凤燎的关係十分 的亲密,也是皇室之一。
 
  花露此时正无聊的在后院闲晃,打算回前院时,前方突然来了一名身穿华服 的姑娘,后头跟了几名侍奴。
 
  那女子有一张冶艳的脸庞,身材玲瓏有致不说,虽然穿著一袭长裙,但以她 目测,那女子的裙下有一双长腿。
 
  对方向她走来,光是身高,就让她的气势输了一半,看著那高挑又凹凸有致 的身材,足以教她羞愧的找个地洞躲起来。
 
  就好比拿冰冰姊跟志玲姊姊相比……
 
  原来这岛上不只是男人长得高大勇猛,连女人也有修长的身材。
 
  「你是谁?」女子不只气势盎焰,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质问,「我怎麼不曾在 府里见过你?」
 
  「我……」花露愣了一下,但还是先释出善意的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我 是来府里做客的。

 
  虽然她是不请自来,可好歹也是跟著大皇子前来,也算是客人吧?
 
  女子拢起两道好看的秀眉,从头到脚的打量著她,发现她长得瘦瘦小小的, 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府里的女人见到她,都还得唤她一声七小姐,唯有这个女子却像是不认识她 似的。
 
  「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申屠錚儿试探性的开口。
 
  呃?她若知道就神了。
花露傻笑一下,摇了头。
 
  「你听好也记著,我是府里的七小姐,未来是大皇子的妻子,更有可能是一 国之后!」申屠錚儿说得可神气,那小脸仰得挺高,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分与 地位。
 
  但对花露而言,她还是不知道这位「七小姐」叫什麼名字。
 
  「原来身分地位比你的名字还重要。
」花露原本是无心的在心底想著,但没 想到如此自然的说出口,回神时,对方已经送她一记白眼了。
 
  「放肆!」申屠錚儿动怒的瞪著她。
 
  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她以為凤燎的脾气就已经狠不好了,没想到他未来的 妻子脾气也与他不相上下。
 
  不知这对夫妻以后真能和平相处吗?她心付。
 
  不打算惹事的花露还是赔上笑容,「七小姐别生气,是我有眼无珠放肆了。
」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以為自己占上风的申屠錚儿抬高下巴,纤纤食指指 著后门的方向,「现在就给本小姐滚出府里,永远都别让我见著你,否则本小姐 定要你好看!」
 
  可是,凤燎没说她可以出府耶!
 
  花露面有难色的拢起眉尖,「可是我的主子要我待在府里,不能乱跑。
」 
  「这里可是申屠府,我说了算!」申屠錚儿哼了哼声,「不管你是谁的客人, 这里是申屠府,就数我最大!」
 
  「喔!」花露无辜的点点头应声。
 
  「是你赶我出去的,不是我自己愿意要走的!」花霹慎重的重申一遍,见申 屠錚儿又板起脸孔,不屑与她打交道,她也只好摸摸鼻子,往后门而去。
 
  一转头,她的唇瓣就像偷腥的小猫般往上一勾,极力压抑著心底袭来的兴奋 潮涌。
 
  不是她愿意往后门出去喔!是有人把华丽的笼子打开,逼她踏出笼子。
 
  这绝对不是她的藉口,就算是藉口,也是别人给她机会的!
 
  逛市场并不是一件狠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有谁像她有这麼难得的机会,逛在 满是古人的市集中呢?
 
  被赶出申屠府的花露自得其乐的走走看看,一下子摸摸卖玉的摊贩,一下子 又被金光闪闪的饰品给吸引,看得是不亦乐乎。
 
  还好她平日就有偷藏私房钱的习惯,油水东收一点、西揩一点。
凤燎对她也 算大方,知道她喜欢黄金胜过古董,也清楚她这个人十分虚荣,老爱往身上穿金 戴银,所以凤燎老是不屑的笑她,总有一天她会被那些金银珠宝给压死。
 
  压死总比穷死好多了!像现在,她被扫地出门,就是身上藏了不少的银子, 现在才能悠哉的在街上闲晃,一路还可以买一些小甜点当零食填填馋嘴。
 
  不过在街上绕了一会儿,她发现这一路狠难得看到女子。
 
  回忆著这段时间,她在宫中似乎也狠少见到女性,宫中的侍奴清一色都是男 人,女性几乎不為宫婢,官阶都是总管或是女官居多。
 
  她还以為是凤燎有性别岐视,才不屑让女人伺候他,但看来她想错了,连平 民市集也几乎没有女人外出日晒雨淋,就算有女性摊贩,男人一定随侍在旁。
 
  有个画面让她感到特别,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对夫妻。
凤鸣城的女子也长得高 挑健康,拿著伞遮阳坐在一旁,丈夫身强体壮,一边吆喝卖著东西,一边还不时 回头看著正在休息的妻子,见摊子没客人经过,丈夫又倒了一杯茶给妻子,可以 说把妻子当成宝般的宠著。
 
  她以為这个男人是个妻奴,於是她带著笑容继续往前走,没想才走了几步, 同样又是一对夫妻,女子看起并没怀孕,也没有任何残疾,只不过弯腰提起地上 装菜的竹篮,原本在另一边卸货的男子便急忙丢下手上的东西,跑到妻子的身边, 还不忘开口碎碎念。
 
  「干什麼?去去去,你去一旁把菜叶挑乾净,这重的东西我来就成了。
」男 人露出臂膀,一把就抢过妻子的粗活,还把妻子赶往阴凉底下。
 
  又是一个妻奴。
 
  她觉得疑惑,脚步又往前走,同样的情况不断的在她的眼前上演。
这城里的 每一个男人对女性都十分的爱护,仿佛女子是弱小的生物,需要他们温柔呵护。
 
  她想,该不会这城里的男人都是妻奴吧?
 
  花露看得傻眼,一恍神没注意前方有人,就这麼一头撞上去。
 
  这个城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怎麼走、怎麼绕,撞到的永远都是猛男。
 
  原来不只在宫内,连在宫外的猛男也是唾手可得,若不是她的口味被朱芫芫 调教得吃重咸,恐怕她附身在国师身上,都不知道要喷鼻血喷多少次了。
 
  「对不起。
」她撞到人,所以她先道歉,但一抬头,却发现男人的后头好像 还跟著几名小跟班。
 
  呃?她愣了一下。
 
  该不会下一个场面就像好友写的小说一样,这几个猛男会调戏她吧?
 
  瞧瞧他们的长相,长得还过得去啦!不过看他们高头大马,她勉强可以让他 们搭訕。
 
  当她沉浸在小说幻想情节当中时,撞到她的男子像是踩到地雷般,急急忙忙 的审视她的全身上下。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眉间皱起,双眼里填满担心。
 
  她真的不夸张,男子的表情就像是他是辆大卡车,然后不小心撞到她般的惊 恐。
 
  「我、我没事。
」她小心翼翼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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