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受不了嗯啊 老板,我想,嗯啊,用力 浊白的液体花壶深处 – 女娲之爱

好大,受不了嗯啊 老板,我想,嗯啊,用力 浊白的液体花壶深处

我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只去姥姥家,从来没有爷爷奶奶家去。因为我爸是从偏远贫困牧区考出来的唯一一个大学生,那里离最近的城镇也要开两三个小时拖拉机。我小时候去过一两次爸爸老家,睡土炕玩牲畜,回来一头的跳蚤,我妈用很细的梳子帮我一只只把跳蚤挑出来在纸上按死,挑了半个月。

我爸是单亲独子,爷爷去世后我们就再没回过老家。这十几年来,爸爸的远亲们为生计所迫,离开农村、赤手空拳来到我们的城市打拼。

我那些来城里谋生的叔叔姑姑们,男的做电工矿工、搬运工快递员;女的做家政保姆、餐厅服务员。他们顽强地靠体力和毅力劳动着,住在城市边缘没有暖气的平房,只希望能在不属于他们的城市里奋斗出温暖的一席之地。

在我20多岁时候,确实是有点现实的。在大城市的金融圈,很多人见到你第一眼,就是靠你名片头衔和家庭背景,来决定你值不值得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每天眼前耳边充斥的不是香车豪宅、度假派对,就是高大上的论坛会场、机场贵宾厅。

我爸这些挣扎求生的亲戚们,离我所在的世界很远很远,仿佛是另一个平行却并不交错的空间。我长大一些之后,心里对这些穷亲戚总有微妙的抵触和隔离感。他们过年来家里做客拜年,我也只是礼貌笑一下就躲回自己房间。

前几年有一年春节我回家过年,参加了一次爸爸请大家吃饭。那次我第一次直面了解这些朴实的亲戚们,是怎么在不属于他们的城市里一路打拼、苦尽甘来的。

前年春节和叔叔姑姑们的聚餐合照

有个叔叔叫图雅,刚来呼和浩特的时候,老婆在蒙古袍制衣店一边打工一边带孩子,他骑电动车给超市送货。老板骗他多干活,说新年给他发奖金。他一个人在零下20度风雪里每天送三个人的货,最后等到要过年了,老板翻脸不给钱了。过年前小偷多,电动车又被偷了。

图雅没有回家过年的钱了,也不好意思打扰我妈。我妈正好请他们来家吃饭才得知悲惨遭遇,图雅边说眼泪边在眼眶里打转。我妈一怒之下打电话去和老板交涉,老板就是个纯骗子,钱就是不给,工作也没了。

最后我爸资助图雅叔去开了出租车,他起早贪黑的跑,攒了第一笔钱,这一家人终于在城市有了自己的小小角落。

我有想:

如果没有我爸妈,一个来城里打工的弱势民工被老板骗不给工钱,没过年路费,也没了工作,在这样的严冬,一家三口该怎么办呢?我不敢想。

在简陋的出租房里给女儿过生日的图雅叔叔,家具都是我家送的旧家具

还有福杰姑姑,夫妻俩40岁来城里打拼,为了供两个女儿上学受教育。他们住在郊区的廉租房,姑姑每天早上先到餐厅卖早餐,再去超市打工。她老公干过矿工、电工、修理工,也到我爸蒙古的矿上打过工。他们的两个女儿每个假期都去打工挣第二年学费。一步一个脚印,这家人就像顽强的小草,也慢慢在城里扎下了根。

现在我爸农村来的亲戚过年可以凑一桌了,纷纷感谢我们家人的帮助和照顾。这是我爸最欣慰和温情的时刻,几块羊肉和几杯白酒下肚,我爸就开始念叨:我能力不够,尽力了,对亲戚们还是照顾不够。

去年过年叔叔一家来家里拜年

今天我点开一个报道,看着那些无助迷茫的人们,像极了当年我这些叔叔姑姑们。他们刚刚抱着小孩、大包小包进城谋生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是同样的担忧和迷惘。

报道中的一句话仿佛给了我一记耳光:

不要说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限制你的从来不是善良,而是自私。你不是无法想象,你只是选择了忽略。

我从未如此清晰的发现,我和他们一点都不远。没有人是一座明哲保身的孤岛,这些在边缘中挣扎拼搏的人们,就在每一个城市人的背后,和我们血脉相连。

他们勤劳朴实、善良隐忍,需要的只是一个通过劳动改善生活的机会,希望的无非就是家人过的更好、孩子受到教育、能在城市边缘有一个栖身之地。

我并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高贵,勤劳善良的他们,比曾经虚荣和冷漠的我更值得尊重。

从此以后,我再不会选择忽略,我会理解、尊重和善待。我会接过爸妈的责任,在未来几十年里继续去关照他的亲人们,也去关照更多需要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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