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厨房干儿媳 新婚洞房爸爸干媳妇 爸爸替媳妇止痒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村庄,据说是龙脉,人杰地灵,山上众多军管地界,也有很多对公众开放的古迹,一年四季,自然风光如画,游人如织。但直到20世纪九十年代初,村民们依然守着祖辈留下的老宅,默默过着自己不甚富足的日子。
终于,随着城市的发展,人口外溢让这个村庄沸腾起来。在新世纪交替的那几年,小村庄里涌进了大批外地人,他们先是看重了这里便宜的房租,只有城内十分之一的租金,让背井离乡的打工者每月减少了不少开支,又可以多给家里的老婆孩子每月多寄点钱回去了。
随着人口的增多,小吃店、小商店、小菜店也开起来了。再后来,因为交通日益完善,附近科技园区的不断建立,以及这里的天然氧吧的空气和四季美景相伴的环境,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房租比城里便宜不少。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来这里租房,有大学毕业生,有公司白领,很可能其中有很多未来新三板的老板。
外地人的大量涌入,让当地人的主人翁自豪感不断提高。最主要的还是外地人带了大量的房租收益、方便的衣食住行。看着早出晚归每月按时来交房租的这些外地人,守家在地,不用工作,靠着祖辈留下的这几间房,就能活得惬意而滋润,村民们第一次开始打心眼儿里为自己的出身和投胎技术而自豪。
几年过去,房租涨了,积蓄丰厚的人家开始把房子加盖几层,房间规划越来越完善,有带厨卫的单间,有两居的套间,有热水器洗澡,有空调调温。充分利用宅基地的每寸土地,在空间上可以无限往天空生长,只要有钱,盖更多间房,就能收到更多租金。渐渐地,一家没有十几间房子出租,在邻居们聊天时都会觉得自卑。于是,有钱的人家不断提升房子的高度,没钱的人家东拼西凑甚至贷款也把房子盖起来了。而此时房租已经每间有千八百块钱了。
村民们靠着房租,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日进斗金的日子来了。村子里的道变窄了,每天早上村里的路上都会堵车。到了周末,跟附近的旅游景点的人群汇聚到一起,在村子周边堵个把小时都是少的,堵半天也是常事。年纪大点的老人开始咒骂村里人多嘈杂,卫生条件差,甚至对总数超过村里人口的外地人产生了憎恨,偶尔有哪个租房者放在路边的车被大石头砸碎挡风玻璃也是常事。
村里人有钱了,而且随着城市的扩容和发展,可明确预计的未来会更有钱。但是从耕种土地的农民到坐收房租的包租公,他们吃喝好了,花钱痛快了,对成为本村村民的既得利益维护得更加用心了。没有点能耐的人,想入本村户籍,太不容易了。作为通过婚姻关系进入本村的男女,无论其中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在周围人的议论中,都在衡量彼此是否门当户对,村外男方的家境是否配得上嫁出去的本村女方家境,即使财力上不相上下,人们也是倾向于男方看重了女方的户口,话传到女方家长的耳朵里,开始时还会不屑于听这些无稽之谈。但是听得多了,竟然也有几分优越感上升,假如男方适时出了点亏空之事,就会真的在家里讨论一下这门婚事的投入产出比了。当然,本女姑娘嫁出去也不会把户口迁出去的,生了孩子后依然把户口上到母亲的户头上。
村里的小伙子娶媳妇的可选性多了,原本高中毕业的男孩也能娶到一个在本村租住的白领。城里出身的姑娘,读了十几年的书,在社会上打拼,看上去光鲜亮丽,最后嫁到一个村子里来,这也是极少数人才能得到的好运气。村里的人可是不愿意娶外地女的,即使是高级白领,即使有花容月貌,但是她们赚一辈子的薪水,可能都没有户口本上的那个身份获得的收益大。
这么不对等的婚姻,在村里是极少发生的。因为新娶的女子要结婚十年后才能获得本村户口,那在受益上是极其不划算的。不说村内的各种分红要按户口人数来计算,就是面对说不定的哪天拆迁,也是极其不划算的。大部分本村青年都是在村内通婚的,退而求其次,至少也要在另一个有拆迁可能的村内找。
随着拆迁风的越刮越猛,村民们的心却揪得越来越紧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巨大收益,总觉得是一个梦,不敢相信,又怕梦醒。在大太阳下,猛的醒来会怔住好大一会儿,脑子里要过一过多年来的生活路径,再次确定美好的生活真的要来了。
孙家原本是村里的富裕户,在其他村民还在耕地的年代,他们两口子已经是吃上公家饭的双职工了。且儿女双全,闲暇时泼墨挥毫,虽然做不了大师,但是小小怡情一下还是惬意的。
早已退休的老两口守着一个大院子,在租房收益越来越大的时候,老两口把积蓄拿出来,将整个大院子盖成两层,一层自己住,二层分割成若干小房间,用于出租。虽然出租房屋属于送上手的钱,但作为文化人的那份清高还是不屑于压缩自己的居住空间来用于出租的。当其他当地人住的房间跟租户一样时,孙家的整个一层有大厅,把大的厨卫,有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外孙的房间都预备好了。住不住没关系,每个人留一个房间是有必要的。
在村里还没有外人来租房的时候,孙家的儿女就都成家了。儿媳妇是朋友介绍的河北来的女孩,女婿是城里人。不出几年,孙子、外孙女相继出生。一大家人其乐融融,老孙两口也觉得此时可以颐养天年,此生无憾了。
谁知道外地人涌进来了,宅基地成了聚宝盆。老年人还在用试探的眼光看这些变化时,年轻人已经开始把脚踏出去了。老孙的儿子小孙就是这样一个兴奋的年轻人。平淡地日子里有了闲钱,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快乐,想着法儿要把手里的钱花出去。
刚好租户里有个东北来的小姑娘,能说能笑,嘴甜人暖,在保险公司卖保险。不出几个月,本院里的人几乎都从她这儿买了一份保险。小孙买的最多,大病险、人寿险、平安险、意外险,只要姑娘推出新保险,小孙必卖。不知道他是真的要保障未来,还是因为这卖保险的姑娘给了他未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来二去,两个人如胶似漆起来。小孙媳妇闹、哭、骂,然而大势不可挡。小孙还是赶快离了婚,与卖保险的小姑娘在一起了。
直到婚期定下来,卖保险的小姑娘才跟小孙说自己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在东北老家,婚后想把女儿接过来住。小孙傻了片刻,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只言片语,最后还是两个人拿着身份证就去办结婚证了。这时候小孙想,小姑娘没有婚史,这孩子来的蹊跷,但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每次被哄得晕头转向,也就渐渐不再刨根问底了。
但是,老孙两口子气呀。自己的亲孙子没了妈,这外来的孩子到是得了一个现成的爸爸。这就是被耍了啊。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老孙管不了小孙,小孙自己乐意,老两口也只有干生气了。
小孙再婚的事,轰动全村。好事者各种分析各种扒,说卖保险的姑娘之前从事过服务行业,说生的孩子她自己的都不知道是谁的,说小孙被迷了心窍,日后必受其累,说卖保险的小姑娘是看重了老孙家的宅基地,日后必定会在拆迁上分一大杯羹!
两个人结了婚,不住楼下的房子,带着女儿搬到了楼上跟租户们混在一起住,而老孙的亲孙子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楼下。小孙每天笑嘻嘻的,被媳妇儿滋养得舒坦得很。小孙的新媳妇也乐呵呵的,依然那么见谁都笑,依然嘴那么最甜,依然能卖出很多保险。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爱笑的小孙媳妇,本地人外地人只在私底下议论几声,当面还是你来我往,笑语欢颜,时不时地就签下了保险单。
老孙家的一楼大厅里,经常会有家宴,女儿女婿、三叔四舅的围在大厅里吃饭聊天,很是热闹。但是小孙媳妇每次都不参与,下班回来开大门听到大厅里的声音,便一个人轻悄悄地从侧边楼梯直接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新搬来的租户都以为她也是租户,从来没想到这个住在隔壁、东北口音的人竟然是房东的儿媳妇。只有小孙媳妇挨个屋里推销保险的时候,才会说:我公公婆婆他们住在楼下,我爱清净,就搬楼上来住了。往往这时候,租户就不好意思不给她面子了,即使不买什么人寿、重疾险,也会花几百块钱买个最便宜的短期意外险。
老孙两口子是不待见这个媳妇的,从最开始就是,到了小孙逃债跑路,更是把所有的怨愤都放到了这个媳妇身上。他们很少会面交谈,彼此总是能避开对方。偶尔避不开的时候,也不会有大的冲突。比如,有一次老孙媳妇跟租户在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聊到了小孙身上,老孙媳妇哀叹着说:唉,我们儿子的事,都在那个媳妇身上。没那个娘们儿,啥事都不会出。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孙媳妇已经走到了身后,租户看到了,尴尬地笑了一下:嫂子来了。老孙媳妇也转过身了看到了,皱着眉闭了嘴,转过头继续跟租户聊天了。小孙媳妇沉着脸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无论小孙如何不着家,也无论小孙如何作,小孙媳妇都安稳地每日回家,从女儿四岁到来时洗晒小小的衣服,转眼间,小孙媳妇就开始晾晒女儿经期弄脏的被褥了。转眼间小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来,房租的租金越来越高,小孙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了。爱热闹、爱结交的小孙认识了三教九流的人,甚至认识了赌场上的很多人。有时候手痒了,或者哥们儿累了替换一下手,他也会玩几把,渐渐地就一发不可收拾,成了赌场的常客。于是回家的次数也就少了。但小孙本性不坏,还是个孝顺的儿子,每当老孙两口子生病,他还是会抽空回家探望一下。有一次冬天大半夜回家,开门的是姐姐,姐姐轻声跟他说:咱爸这几天得了重感冒,你以后别这么晚回来,影响咱爸休息。第二天,原本要跟着一群哥们儿出发到外地攒局的他竟然没有一同去,而且早上下楼探望老孙,陪着老孙两口一起吃了顿中午饭。
然而也就是那次,小孙后来赶到外地赌局后,就再见不到人影了。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社会人,一看就是一些社会混混,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的,把大门敲得震天响,高声叫喊,并住在老孙一楼的大厅里就不走了。老孙每日站在大门口,憔悴衰弱的样子让人心疼,偶尔跟人谈起话来,便说:这个该死的逆子,在赌场里给人家担保借钱,被担保的人跑了,这二百万的亏空就得他来还。他还不上来,跑了。这些人都来催我的命了。
人老了,精气神好的时候看不出老态来,但是若一下子泄了气,那老态就排山倒海似的席卷而来。老孙一直以来写个书法、画个画的,人看着很年轻,生了几次病都看不出老态来,但是这件事让他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显得老态龙钟,憔悴不堪。
社会上混的那些人可不管这些,他们扎营在老孙的大客厅,打牌喝酒,高声吵闹,一个目的,就是不给钱就不走了。警察来了几次也改变不了这种状况,老孙只得把孙子送到亲戚家去住,老两口在家里扛着。
小孙媳妇依然每日上下班,从侧边的楼梯轻声上楼。有几个夜晚能听到哭声,抽抽搭搭,哀声很重。但第二天一早,一切如常。楼下的社会混混也不怎么上楼来找她,抑或是抓不住早出晚归的她,就在楼下盘踞了下来。
这些混混偶尔不高兴的时候,还会在傍晚登上楼梯,在每个租户的房门上重重踢上一脚,并故意大喊:快点搬家啊!房东欠债不还,要把房子收回抵债了。租客们都不应声,默默地在房间内做自己的事,只不过声音都特意压低了很多。事后,老孙媳妇会上楼安抚一下租户,对不起了。家里出了这个事,也是没办法了。你们安心住着把,他们就是想要钱,不会做别的出格的事的。我会跟他们签个协议,以后等拆迁拿到钱了,会按利息还给他们。
本想颐养天年的,谁想到老会出现这个事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儿子,我也不指望了,以后爱咋样就咋样吧。我以后就依靠我的女儿,好好抚养孙子,就当没养这个儿子吧。
每个租户都能理解老人的一番话语,也给予了无限同情。望着老孙媳妇走下楼梯的身影,一手扶着栏杆,侧着身子一步步往下挪,任谁看了都有无限怜悯上心头。
过了一个多月,老孙客厅里的那些人总算是走了。
而老孙媳妇就当没养这个儿子也一语成谶,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说,小孙在外地突发脑淤血死亡,家人去了外地,抱回小孙的骨灰,也没有大操大办,近亲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就算发送了这个人。
一切都归于平静,每日里租户们上班下班,小孙媳妇也上班下班,一楼的院子里静悄悄地,甚至很多租户都不知道小孙的死。
但是老孙知道,日后的大麻烦还在那等着,等到拆迁通知一下来,小孙媳妇肯定不会这么沉默了,她在这守着的,不是小孙的那点早已淡去的气息,而是那拆迁而来的房、的钱。
这本以为平静的后半生,是注定不会平静的了。那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步一步走下去,越过山丘,跨过快乐和哀愁,直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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