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成语49】韩愈、柳宗元之“大放厥词”:流
【唐诗成语49】韩愈、柳宗元之大放厥词: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成语】大放厥词【释义】原指铺张辞藻,施展文才。后用来形容夸夸其谈,大发议论。【出处】唐·柳宗元《祭柳子厚文》
柳宗元和谁是铁哥们?当然是刘禹锡啦!
先找两人相似点:年龄相仿——柳生于773年,刘生于772年,彼此只差一岁;同一年考中的进士,又一同做过监察御史;都属二王一派、永贞革新的骨干成员;一同被贬为边远州的司马,回京后,再一同被贬为边远州的刺史。还有一点,两人的老母亲竟然都是卢姓。
两人在京为官、参与革新时,那是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该贬谁的职,该罢谁的官,两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永贞革新失败,两人瞬间失势,一被贬为永州司马,一被贬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马。虽分隔两地,相信两人的心还是在互相牵挂着的。
柳宗元在永州写《天说》,抛出观点:天没有意志,它怎能对人进人赏罚呢?刘禹锡马上在朗州写《天论》三篇以回应:兄弟你说得都对,我再来补充几句。
同病又相怜,你表态来我声援。
十年后,柳、刘二人又在京城见了面,短暂的欢愉过后,两人再陷深渊:柳被贬往柳州任刺史,刘被贬往播州(今贵州遵义)任刺史。
虽同为南方荒蛮之地,但比较而言,播州的条件要更差些,乃非人所居之地。
柳宗元不愧字子厚,人厚道啊,他此时要出来替朋友说话了:梦得去那么恶劣的地方,还要带着年迈的老母亲,这怎么可以?不如这样,我去播州,让梦得去柳州。
此言一出,立即感动到了那一帮大臣,于是,就有人在朝堂上替刘禹锡说情,结果,刘禹锡的贬所就被改成了连州(今广东连县)。
再没啥可争的了,争也没啥用,那就走吧。于是,柳宗元、刘禹锡这一对难兄难弟开始并肩携手、一路向南了,至江陵,下长江,入洞庭,进湘江,到了衡阳,该分手了。
舍不得啊!心里都不好受,千言万语,那就汇成临别的赠诗吧。
柳宗元先写《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
十年憔悴到秦京,谁料翻为岭外行。
伏波故道风烟在,翁仲遗墟草树平。
直以慵疏招物议,休将文字占时名。
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行行便濯缨。
刘禹锡立即以《再授连州至衡阳酬柳柳州赠别》一诗作为回应:
去国十年同赴召,渡湘千里又分歧。
重临事异黄丞相,三黜名惭柳士师。
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时。
桂江东过连山下,相望长吟有所思。
还是依依不舍,那就继续写诗。柳宗元写《重别梦得》:
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岐路忽西东。
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邻舍翁。
刘禹锡便写《重答柳柳州》:
弱冠同怀长者忧,临歧回想尽悠悠。
耦耕若便遗身世,黄发相看万事休。
重要的赠诗写三首,柳宗元写《三赠刘员外》:
信书诚自娱,经事渐知非。
今日临湘别,何年休汝归?
刘以《答柳子厚》回之:
年方伯玉早,恨比四愁多。
会待休车骑,相随出罗。
诗不过三,再写就没完没了了,再见吧!
谁知,这一别竟是永别。四年后,柳宗元在柳州去世,刘禹锡回家丁母忧,在衡阳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即号啕大哭,如得狂病。悲痛过后,他开始整理柳宗元遗稿,又写诗文表达痛惜哀悼之情,还收养了柳的一个幼子。
柳、刘关系怎么样?没啥说的吧?
而柳宗元与韩愈,也通常被人并称韩柳。要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是有些复杂。
之所以将韩、柳并称,多半是因为两人在唐朝古文运动中所做的巨大贡献,韩愈是领头人、倡导者,柳宗元则是首当其冲的积极参与者。至于私交嘛,那还得从永贞革新谈起。
你看,韩愈是大宦官俱文珍的人,而柳宗元则跟王、王叔文走得近。在二王的照应下,柳宗元很快坐上了礼部员外郎的位置,和刘禹锡等七人一起,协助二王搞永贞革新。
柳宗元、刘禹锡春风得意时,韩愈却被贬到广东阳山当县令。韩愈心里不服啊,同官尽才俊,偏善柳与刘,凭什么?
在《永贞行》一诗中,韩愈还对柳宗元等人的升官程序提出质疑:
夜作诏书朝拜官,超资越序曾无难。
意思是:升这么快,走后门了吧?
而永贞革新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打击宦官势力,你想作为俱文珍一党的韩愈能拥护这项改革吗?
当然,永贞革新很快就以失败而告终了,韩愈和柳宗元的命运便都因此发生了重大改变。
毕竟,韩愈还算是一个正直的文人,特别在经历了潮州之贬后,他心中原有的对柳宗元的那些芥蒂也应渐渐消除了。柳宗元则积极主动地和韩愈共同举起了文章复古这面大旗,两人有了更多思想上的共鸣和心灵感应。
因此,当柳宗元在柳州病逝以后,时在袁州刺史位上的韩愈也是悲从中来,连写了《祭柳子厚文》、《柳子厚墓志铭》、《柳州罗池庙牌》三篇文章,极力称颂柳宗元的为文、为人和为官功绩,表达心中哀思。
在《祭柳子厚文》一中,韩愈说柳宗元的文章是玉佩琼琚,大放厥词,相信,这是真心的赞美,而柳宗元的文章也是当之无愧的。
前尘往事,已成云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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