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实录:深夜,小姨子惊叫着跑进我卧室
已经是深夜了,我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妻子婷婷的形象,回想着从前与妻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然而,我却清楚,这一切不可能再回来了,因为,我和妻子婷婷已经阴阳两隔。窗外,正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交加,我开始担心正是那边的妻子婷婷是否会淋湿,从来都在我呵护下的她是否会躲雨。
“哥啊,我好害怕……”突然,客厅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披头散发的小姨子娟子,她冲了上来,抱着我大哭:“哥哥,我好害怕,我梦见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别怕,娟子,他们会保佑你的。再说,还有哥哥呢。别怕,睡觉,就睡在哥哥这里。”我抱起娟子,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却一把抱着我,浑身还在发抖。我拍着她的肩膀,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思绪却飞向了从前。
那是在六年前,我和当时还是女朋友的婷婷从同一所大学毕业,从小学到大学,我们一直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毕业那年,我们一同参加了国考,相约考进同一个城市,幸运的是,我们的愿望达到了,我们一同考进了同一个城市,双方的父母都为我们感到高兴,在上班之前,我们拜访了双方的父母,在岳父家,我发现当年的小不点娟子也有十岁了,正在读小学,小不点和我粘得可近了,整天都不离开我,连睡觉也要和我睡,还说了一直到现在被我们笑话的一句话:“姐姐以后和哥哥睡,我现在和哥哥睡。”小不点不知哪来那么多话,整天缠着我问这问那,还要我将士来带她上学。当时我们将双方父母聚到一起,谈了我们的想法,他们都很赞成,说要集两家之力,再加上我们的努力,在深圳买套房子,以供我们安家之用,并叫我们放心他们,只要我们好就是他们好,双方父母的话让我们很感动。还是小姨子娟子一句话把我们逗乐了,“新房子我也要住,我要去那里读书。”
我和婷婷其实都很顺利,三年后,婷婷成为了单位中层干部,我也在去年被任命为单位副职,并且在双方父母的共同凑资下,加上我们的积累,我们在上班的城市购买了一套商品房,终于有了家,我和婷婷高兴的住进了新家。正是那年,小姨子小学毕业,一直闹着要到我们这里来上初中,而且她天天给我打电话,央求我同意。有一天,我刚进办公室,门卫打来电话,说有一小女孩在门外,说要找我,我赶紧下去看,原来是娟子,吓得我赶紧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她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家里父母正急得团团转,得到我的消息才安下心来,我边牵着她的手边批评她,她却笑着说我想哥哥了,这还不行吗?拿她没办法,和婷婷商量让她就在这里读书,再说这里高考成绩比较低,对她将来也有利。于是,我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终于在这个城市读初中。这小家伙太粘我了,晚上睡觉还是要我睡,害得她姐姐睡在另一个房间,直到前年,也就是读初三的时候,婷婷才生气的叫她单独睡一个房间,为此她们姐妹还吵了一架,娟子还几天不理她姐姐。
去年,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我们终于于10月1日这天举办了婚礼,没有想到的是,在婚礼这天,竟然出了意外,小姨子娟子竟然不见了踪影,害得我们到处找,直到深夜才在海边找到她,当时她一个人坐在海边,我拉着她的手她也不说一句话,回到家也一声不吭的去房间睡了。
时间好快,我们结婚都半年多了,双方父母见我们还没有怀上孩子着急了,尤其是岳父母,在6月5日这天,竟然急匆匆地赶过来,在晚上的时候,仿佛的说起这件事,娟子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她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第二天,由于正是高考,娟子也放假了,他们学校要腾出教室来高考,我由于单位正好有事去基层检查工作,而婷婷单位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所以,请假带父母出去在周边旅游,要带娟子一起去,娟子说这些风景早就看够了,要和我一起去检查。我笑着说:“小丫头就想工作了,你不把别人吓坏了。”
“在哥哥眼里我还是小孩子吗?我都读高一了,都比姐姐还高些了。”娟子一脸的不高兴。
“真长成大人了,娟子还真是美少女了。”我看着眼前的娟子,竟然发现她真长大了,都快1.7米了,确实比婷婷的身材和块头都要大。“好,哥哥今天就带你去搞检查,你可要听话,别捣乱。”
“还是哥哥好,你放心,不会捣乱的,我会说是你秘书。”娟子高兴的过来抱着我。
于是,婷婷带着父母,开着车出去旅游了,我带着娟子会同单位同事下基层搞检查。在检查时,娟子还表现得有模有样,在座谈时,她竟然拿出本子作笔录,随行的同事夸奖她将来一定是干大事业的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接才知道是交警大队打来的,电话里告诉我,我妻子她们出车祸了,很严重,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电话那头没有说完,我马上带着娟子奔向汽车,狂奔向医院,然而,我们还是迟来了一步,当我赶到急救室时,医生正在向担架上蒙上白布,我哭叫着奔了过去,也许是我和妻子心灵感应,她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我擦试着她脸上还未干的血迹,抱着妻子大哭起来。此时的娟子吓呆了,静静的站在旁边,医生告诉我,妻子已有身孕,快3个月了。交警在旁边告诉了事情的经过,当妻子的车辆经过某路口时,突然一辆卡车失去了控制,横冲过来压在了小车的身上,后座的两位老人当场死亡,驾驶座上的妻子还有气息,但十分严重,送到医院时眼睛还在观望,但一会儿就没有了呼吸。这次事故的责任完全在对方,而且还是酒驾……
我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整个天都仿佛塌了下来,但我强忍着悲痛,送走了我的妻子,我的岳父,我的岳母。我知道我要坚强,因为此时的娟子就象个傻子,只知道哭,然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知道,他除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种悲痛只有我才清楚。
送走他们的下午,我带着娟子来到家,家里已经布满了灰尘,而且没有了生气,我感觉我必须坚强,为了娟子,我发现她这几天瘦了很多。于是,我努力的让自己有精神,打扫房子,并且做了晚会,我坐在桌子旁边,叫娟子吃饭。她也呆呆的坐在桌子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吃吧,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不然,身体会有毛病的。”
“哥,你也吃吧,你不吃,我吃不下。”
“哥不吃,不饿。”
“哥,你要吃。”娟子边说边递上筷子。“哥,你不会丢下我吧,如果你丢下我,我可真成了孤儿了。”
“哥怎会丢下你呢,你放心,哥在哪你就在哪,哥还要送你读大学呢,来,我们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一向只管自己学习或看电视的娟子好像长大了,她竟然帮我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吃完饭后,洗了个澡,然后独自却房间睡觉了。
而我却独自坐在床上,思绪万千,外面已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想起了正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妻子,突然传来娟子的惊叫声。
我拍着娟子的肩膀,她在我的怀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必须给娟子以希望,因为她没有了其他亲人,我就是她最厚实的肩膀,轻轻的将她放下来,盖上被子,我呆呆的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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