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年的情妇生活,错在太痴情
刚来海南的那些天,我住十几元一天的住宿费、2元的快餐和一张中等院校的文凭,让我感到在一个陌生城市的举步为艰。在那间住着3个人的房间里,我每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总要躲进不到5平米的洗手间,对着镜子痛哭一番。
在我走投无路的日子里,是阿杰收留了我。那时他在一家贸易公司负责招聘工作,按公司的要求,招收人员必须要求大专以上文凭。可当我出现在他面前,那种并不自信和忧郁的眼神,却打动了他。他破格招收我为公司的文员。与其说是他收留了我,不如说是他救了我。在一个女孩人生最脆弱的关口,总是很感激那个伸手拉她一把的男人。
阿杰是海口人,从事贸易工作多年。他和我一样属虎,却比我大了整整一旬。他常常笑着说,你都可以做我女儿了。我喜欢他和我说话时那种亲切的语气,还有他那温和的眼睛,总让我有一种安全感。在海口这个城市里,成熟睿智的他,渐渐成为我心灵上的一种依赖。
从感激到依赖,这个过程转化得悄无声息。直到我了解到阿杰有一个8岁的儿子,我依然无法转移对他迷恋的目光。下班后,他常带我去公司附近的茶坊喝茶聊天,我毫不隐讳地向他讲述我那场失败的爱情,不知为什么,曾经想起来就痛的往事,在他面前,我却叙述得轻松自若。
3年情人,以寻死未遂终结
但阿杰是一个很严谨的男人,即便我们上下班几乎都粘在一起,但他从没碰过我。与他第一次亲密接触,是我主动的。那天,我有些感冒,早早下班回家,在出租屋里等着他的出现。他一进门,我就从他身后搂住他,当时我穿着睡衣,他的激情在那一瞬间不可遏止地被点燃。
事后,他有些后悔。毕竟我和他在同一公司,他怕露出什么破绽,影响他的前途,更怕我纠缠他,对他的家庭造成伤害。而我感觉得到,阿杰其实很迷恋我的身体,当我告诉他,我只要他的现在时,我们有了第二次……其实,在我做他情人的那3年里,我们的性爱屈指可数,他总处于一种惶恐不安的境地,但他却无法从欲望的纠缠中解脱出来。
阿杰的爱伴我在海口生活了三年。这三年,海口对于我依然是陌生的,因为我的世界,只为他一个人存在。那时,我所认为的幸福,就是待在滨海新村那间出租屋里,把自己打扮漂亮,等他来看。后来,有一段时间,阿杰总是说他有应酬,找了很多拒绝我的理由。那些日子里,我常常站在窗前,看着开满三角梅的巷子他的身影出现。静静地,可以听到花落的声音,细微而轻盈,却又那样触目惊心。就像我的青春,从指间滑落。
但我看不到青春的销蚀。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的眼前出现电视剧里的那一幕,我才如梦初醒。阿杰的妻子找到了我,一个体态臃肿的海南女人,她的叫骂引来很多邻居的旁观。在一片指点声中,我被伤得体无完肤。我号啕大哭着,拨打阿杰的电话,却被他一次次挂断。
当一切陷入沉寂,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拉开抽屉,将一瓶药片捂进嘴里。
但我没死,是房东救了我。在医院里,我终于看到了阿杰那张熟悉的面庞,他为我付了医疗费,而后,在我枕边留下1000元钱,面无表情地说,换个地方住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3年的青春换来的是无尽的悔恨和深思。那年我26岁。我告诉自己:我的结局与情人的角色无关,只与所爱的男人有关。那时我依然认为,我爱错了人,而不是自己选错了角色。
再做情人,我以为找到了真爱
我换了工作。后来在一家房产公司做了一名售楼小姐,阿涛是我在公司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他是我生命中的另一个劫。
阿涛是房产策划师,一个俊朗干练的北方男人。三十来岁,有旺盛的精力和丰富的阅历。但他的婚姻生活却波澜不惊,因为妻子性冷淡,一直没有生育,结婚几年来,他经历的女人比他经手的项目都多,我知道,我不是他婚外第一个情人,但我希望,我能做他生命中最后的情人。
我和阿涛的感情,是在频繁的性爱中积累的。他对我的好,胜过了之前我生命中的所有男人。每时每刻,只要我说想他,他会立刻抛下公事,来到我身边。他很贪婪,像个贪吃的孩子,总是无度地索要我的身体。性爱,成了我驾驭他的手段。他爱我年轻的身体和轻佻的语言,他的欲望每每被撩拨得火烧火燎。
和阿涛同居的第二年,他在海甸岛买了一居室的房子,当他将钥匙放在我手心的时候,我很满足。他搂着我说,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正找到了可以依赖的男人,我相信,婚姻不过是一种名义而已,真正的爱情是游离于围城之外的。
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人。而我从没有意识到,对于一个男人,新鲜与刺激是有期限的,而对于一个做情人的女人,她所能挥霍的青春也是有限的。
那年秋天,我又一次怀孕了,之前,我已经两次饱受人流的折磨。阿涛一直强迫我吃各种避孕药,而那次,的确是个意外。我知道,阿涛一直没有孩子,我想生下他。可阿涛又一次拒绝了我。他再次强调说,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孩子,不是没有,而是不要。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冰冷得像换了一个人。而后,他又过来哄我,他说,二人世界不是好吗?你怀孕了,忍心让我做和尚啊?
我终于明白,他妻子性冷淡的原因。我想,任何女人,长期在他那种兽性的发泄中也会失去爱与兴致。我的心底渐有凉意拂过。可我却不甘心放弃这份感情,我瞒着他将孩子留了下来,我希望用既成的事实改变他的想法。
4年后,依然是身心俱伤的结局
因为怀孕,我有意地避开与阿涛身体的过多接触,而那时,即便我没有怀孕,他对我的性致也少了很多。他开始埋怨我的身体弹性差了许多,有时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黯淡。
3个月后,我的体型开始有了变化,我知道已经瞒不过他的眼睛。有天晚上,我告诉阿涛,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时。他冷冷地笑,而后,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休想拿孩子来要挟我,要生,我也会让我妻子给我生,轮得上你吗?
我流着泪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还徘徊在对这份感情的去留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时的阿涛早已有了另一个情人,她很年轻,是个在校学生,用他的话说,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单纯,他资助她的学业,而她给他想要的身体。在他眼里,他忌讳再与我这样成熟有心计的女人交往。
当阿涛确认我已做掉孩子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那套44平的房子成了我做4年情人的唯一收获。
那年冬天,我一个人度过了29岁的生日。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走在有些寒意的街头,单薄憔悴得像个落魄的中年女人。我那曾灿烂艳丽的青春年华,已在两个已婚男人7年的摧残中,过早地夭折了。
如今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一场阳光的爱情,渴望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陪我坐在一起,相拥着取暖。我希望自己能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拥有一个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因为情人,于妻子而言,永远都是单薄而贬义的名词,于男人,更是一种欲望的游戏。而家乡那份曾经破碎的遥远的恋情,在经历了8年的情人生涯后,却成为我心头唯一温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