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原谅:我把自己献给了暴力狂
聚会结束了,朋友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天晚了,主人安排丁韩送我。一路上,丁韩沉默地走在我身后,直到我到了家门口跟他告别并向他道谢时,他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我说:“没什么的。烟,你有QQ吗?”我说有啊。丁韩说:“给我好吗,我加你。”我有意刁难他,我说:“成啊,我只说一遍,你能记住就加我吧。”我报了自己的号,然后转身走进了家门。
第二天我去上网的时候,“烟,我是丁韩,加我。”一打开QQ一个消息便弹了出来,没想到他真的记住了我的号,我心中一动,点下了同意加他为好友。
以后,我经常在网上见到丁韩,经常同他聊天。和他聊天的感觉挺好的,我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个周末的晚上,丁韩在网上约我出来,我欣然同意了。漫步在古黄河岸边,周围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夜色倒映在霓虹绚烂的水面,带着几分迷离和朦胧,暧昧的气息在此刻滋长起来。丁韩突然紧紧地拥住了我,附在我耳畔说:“烟,我爱你。”他轻轻地吻了下我的脸颊,“真的很爱你。”我正想说话,他的吻已封住了我的唇。他的吻是那样热烈,我无从反抗地融化其中,以我的热烈来回应他。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丁韩的家,在他简陋的房间里,我们紧紧拥抱着,融合在一起……
我和丁韩同居了。丁韩家中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奶奶,他们对我都很好,也认可了我和丁韩的关系。我们时刻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我完全陶醉在这突如其来的爱情里。
也许,幸福和快乐是一阵稍纵即逝的风,注定不能够在一两个人身边驻留太久。几个月后,一件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丁韩居然动手打我。
和丁韩同居以后,我就没再出去做生意,而是留在家里操持家务。有一天,我在网吧上网等待丁韩下班回来,丁韩来到网吧找我时看到我在跟一个男人聊天,平时斯文温和的他突然怒不可遏,他一把把我拽出网吧,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我头晕耳鸣,我还没来得及躲避,又是一耳光扇了过来。他打了我好几耳光似乎才解了气,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半个月我都听不见任何东西。
丁韩的拳脚相加彻底冷了我的心,我向他提出了分手,我对他说,咱们别在一起了,我不能因为你就不和别的朋友来往。丁韩满脸愧疚地向我道歉,请我原谅他一次,他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软了,又同他和好了。
然而,丁韩并没有像他所保证的那样再不对我动手,他后来又打了我三次,都是因为我跟别的男人说话,他说就是见不得我跟别的男人接触。每一次我都说要分手,每一次我都在他的哀求和保证下原谅了他,每一次我都逆来顺受不还手。他第四次打我的时候,我被迫还手了,我对他说,“你要是再打我我不会放过你!”或许是被我坚决的神情吓怕了,丁韩以后真的没有再打过我。
虽然丁韩不再打我,但我和丁韩感情的蜜月期却早已断送在他的拳脚下。我意识到不能再依靠丁韩生活下去,我又开始重新做起了服装生意。我做生意以后,丁韩却不再上班了,过上了游手好闲的生活。他一没有钱就来找我要,而我对他是有求必应。我并不觉得给自己心爱的人钱花是多么难堪的事情,可是我无法忍受丁韩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当钱花。
有一次,我跟丁韩约着去大福源超市买东西,因为我迟到了一会,到的时候,丁韩居然拿出了钱,当着我的面把钱全撕了。我的银行卡跟钱全部都交给了他,可气的是他居然到处跟人说不花我的钱。我不明白,我把我的爱、我的全部都交付给他,为什么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
去年,丁韩到他朋友的租赁公司帮忙,一些变化开始发生在他身上。他开始经常性地晚归甚至一夜都不回家,打他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偶尔接一次,就说:“我一会儿就回家。”,这“一会儿”往往是几个小时。有一次他的手机忘拿了,我看到他的多个已拨电话、已接电话以及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
凭着女人的直觉,我感到丁韩有别的女人了。但是因为没有凭据以及内心的不愿相信,我一直都没有去问丁韩。
有一次,丁韩得了尿痛,他非说是我传染给他的,去医院检查我一切健康,而他却被诊断为性病。回来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丁韩负气摔门而去。
丁韩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无意中,我看到了那只曾经承载了我们甜蜜爱情的许愿瓶,它一直被我放在阳光最好的窗台上,而此刻它的缤纷恰好与我灰暗的心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忿忿地把它掼在地上,只听清脆的一声响,许愿瓶被摔了个粉碎,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忽然很想看看丁韩许了什么愿望,顾不得碎玻璃扎手,我从地上拣起了丁韩许愿的字条,展开看到他在上面写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会爱她一辈子。”我的泪水汹涌而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韩已经回来了。看着被摔碎的许愿瓶,他怔怔地说:“你把它摔碎了,那许的愿就不会灵了。”我摇了摇头,其实不是我摔碎了许愿瓶,摔碎我们的许愿瓶的是你啊,丁韩!
丁韩开车经常性地跑长途,有时候他告诉我拉煤炭,有时候又告诉我搞贷款,弄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一个月以前,丁韩去了趟南京,但是他告诉我去的是新沂,当天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车坏在睢宁了,因为太累就在睢宁找了间旅馆住了。第二天他回来了,在他的衣兜里我发现了一张移动电话缴费发票,发票上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我问,“你那是哪里啊?”对方告诉我是南京。我问,“你认识丁韩吗?”对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不甘心,又打了一次,这次那个女人说这个手机是她老公的,她老公现在在徐州。我说,“你这话不合理啊,手机是你老公的,怎么会人在徐州手机在南京呢?”这时,丁韩走了过来,他暴怒地夺过我手中的电话,一下给按断了。“你怎么这么多疑!”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家门。
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离开家以后,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我打他的电话发现他关机了,用他家的电话打给他的一个朋友,他恰好和这个朋友在一起,于是我跟他通了一次话。在电话里,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说:“如果不好就分手吧,我脾气不好我知道。但是丁韩,你想想,你难道没有错吗?”丁韩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我本来就没有错,完全是你无理取闹。”我说:“好,那我们就分手吧!”丁韩却说:“我不想分手,你先挂电话吧。”没等我挂电话,已经听到了他挂断电话的声音。
从那以后,丁韩就消失了,他不再回家。我默默地搬离了他家,但依旧发疯似的找他,在这一个月里,我经常坐着出租车满徐州城找他。为了问他回没回家,我总是半夜往他家打电话,他的父亲对我的这种行为很不满,有一次跟我说:“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吧!”听到这句话,我已伤到极点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从此我再不往他家打电话了。我常常深夜在酒吧把自己灌得烂醉,为的只是麻痹自己忘记失去他的痛苦。这一个月,对我来说,仿佛死过了一回。有人说,我这是醉生梦死,可是六年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伤人的前尘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