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午夜男友与前女友在画廊里缠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玫晓然这才悠悠醒来。吃力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在了地上!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容易醉掉。艰难地爬起来,实在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要继续这样的日子吗?坐困愁城,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唯有一醉方休,才能得到暂时解脱。
午夜的画廊,安静地几乎可以听到蚊子飞过的声音。玫晓然的雪纺裙,沾满五颜六色的染料。脱下,扔掉。所有繁琐的负担,就应该狠狠放弃并且不再想起。至于秦岭,更加不能例外。醉眼朦胧之中,玫晓然看见了全身镜中的裸体。东方美态,无可挑剔的呈现。她想起:曾几何时,秦岭为自己作画的情景。
玫晓然擅长油画,喜欢捕捉难以形容的抽象感觉。秦岭擅长水墨,习惯沉迷自由自在的写意空间。两人的创作风格截然不同,却在追求真爱的途中不期而遇。珍惜所拥有的一切,仿佛世上难能可贵的珍品。艺术是大家共同的爱好,没完没了的话题成为彼此交流的方式。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默契得亲密无间。
林颜的出现,打破了固有的均衡。玫晓然恩师的新晋弟子,也想自立门户开设画廊。从零开始,最需要行家的悉心指教。碍于情面,玫晓然没有拒绝恩师的嘱托。秦岭却提出强烈抗议:“让她走开,我讨厌陌生人!”百般爱抚,终于停歇了一时狂躁。林颜呆在画廊循规蹈矩的,时间便在一分一秒中悄然度过。
某个大雨倾盆的夜晚,玫晓然急急忙忙地赶回画廊。她依稀记得,离开的时候忘记关上阁楼的窗户。还在楼梯转角,就听到阁楼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音。玫晓然愣了愣,侧耳倾听。不听则已,听完后整个心脏似乎停止跳动。极其意外,林颜竟是秦岭的初恋情人!两人分手原因不可得知,林颜要求旧情复炽!
秦岭激动地说:“你提出的分手,希望复合的又是你。感情不是儿戏,我也不是傻瓜!”林颜苦苦哀求:“整整四年,我说服自己的父母接受你。结果呢?玫晓然到底有什么好?你离开她吧!”“在我最失意、最潦倒的时候,我遇见了晓然。她带给我全新的灵感,她是我创作的源泉。没有她,我将会一事无成!”
非礼勿听,玫晓然懂得的。可她的双腿像灌满了铅锌,沉重得无法移动半步。林颜还在不依不饶:“秦岭,你根本不爱玫晓然。她头顶的光环,迷乱了你的眼睛。你真正需要的,是她所带来的灵感。而不是男女之间,纯真无垢的爱情。”玫晓然渴望听到秦岭的否定答案,换来的却是他接近死寂般的沉默。
然后,传来两人急促的呼吸声音。撞倒了什么画板,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玫晓然扶着墙角,一步三挪地走出画廊。不爱了,不再爱了。一连几天,玫晓然躲着秦岭。甚至,将画廊的一半资金拨入对方账户。秦岭内心有愧,也没有多做挽留。玫晓然封闭自己,呆在画廊足不出户。这儿,将是她葬身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