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保姆的情感纠葛激情性故事(七) – 女娲之爱

我和小保姆的情感纠葛激情性故事(七)

我和小保姆的纠葛激情(七)

  我还没琢磨透这话是啥意思,咣当一声,缆车就停住了。导游跟着道,“这就是第一次减速。”

  敢情减速就是停住不动啊。缆车在行进中还挺平稳,这冷不丁往那半空中一悬,给风一吹便左右晃动起来。别说,要不知道咋回事的还真会吓一跳,胆小的说不定就叫唤起来了。

  阿芬的小脸儿也有些变色,瞧得出很是紧张。

  我笑着对那导游小姑娘说,“你是导游啊?”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恩了一声。

  我接着道,“现在好象是淡季吧?山上就见不着几个人。你带的团就一个人?”

  小姑娘勉强地回答,“后面车上还有两个呢。现在是淡季,人不多。”

  我暗笑,一个导游带仨人,够惨淡的。我凑近阿芬的耳朵轻声道,“一会儿我们就跟着她俩走,免费导游。”那导游小姑娘肯定是听见了,白我一眼也没吭声。阿芬倒有些尴尬似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说话间缆车又动起来,渐渐接近山顶了。四周景色委实不错,尤其是远处山体一大片裸露的山石,看上去特粗犷而雄伟。

  又经过一次减速,终于到了缆车站。同车的导游下车后站在那没动,大概是等后面的同伴。我也站在一旁,那小姑娘又白我一眼,我丝毫不为所动。今天这免费导游我蹭定了。

  等到后面缆车厢里又下来俩大嫂,那导游招呼一声,一齐沿着石阶向上走去。我一拉阿芬,紧紧跟了过去。阿芬悄声道,“大哥,咱们干吗要跟着人家啊,多不好意思!”

  我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走得这路咱们就走不得?你怎么脸皮这么薄呢?跟着吧!正好听她介绍介绍,咱们也长长知识。”

  这八百多级台阶真他娘的长啊。想一想从一数到八百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可走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仔细算一下,至少合50层楼呢!走了没一阵子我就有些吃不消了,脸上身上都是汗。再一瞅阿芬也差不多,小脸儿热得红扑扑的。

  突然有人惊叫起来:“快看!猴子!”

  果然,路边的山坡上猛然出现了几只猴子的身影。几个小家伙眼睛直盯着我们这一群人,上窜下跳的一点点往我们这边逼近。

  我的兴致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想起来随身带的袋子里正好有包雪米饼,赶紧叫阿芬拿出来。三两下撕开包装,我拿出几块来朝最近的一只猴子扔过去。那猴子动作异常敏捷地飞纵过来,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几小袋雪米饼,随即迅速逃开,跳到稍远点儿的一棵树上,动作熟练地撕着塑料包装纸。又有几只猴子迅速地窜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手中的袋子。

  “怎么回事呢?它怎么一个人吃呢?也不分给别人?”阿芬一脸纳闷。

  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以为它是什么啊!它可没学过五讲四美!”

  阿芬给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拿起几块雪米饼向山坡上扔去。

  我叫,“你扔近点!扔那块大石头上!对,就那儿!”趁几只猴子跑过来的时机,我招呼阿芬,“站那别动!我给你照个合影!全家福!”

  阿芬娇笑着跺了下脚,我抓紧时机按下了快门。哈哈,太逗了,几只猴子的调皮神情跃然镜头中,跟阿芬的娇嗔配合得恰到好处。

  正高兴着,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干什么!赶紧走远点!”

  我回头一看,是个管理员模样的男子,戴着个红袖章。我说,“怎么了?”

  那人道:“莫逗猴子!会抓人咬人的!危险得很!”

  我道,“啊?真的?这里的猴子还这么古怪啊?”

  那人道,“可不是吗?昨天我们还打掉一个!”

  我惊讶,“什么?打死一只是吗?这猴子不算保护动物啊?”

  那人皮笑肉不笑的,“保护也得打!那猴子太野了,抓伤好几个人了!不打不行。你莫给它们丢东西了,给完了它们还要,你要不给它们就抓人咬人还抢你的包!”

  我哑然,想象不出那猴子被活活打死是副怎样的景象。不过话说回来,保护猴子和保护游人,究竟哪个更重要?得,我还是甭招惹这帮子大爷了,免得伤了自个儿也给它们招来杀身之祸。

  走不多远,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吓我一跳。回头看,刚才那管理员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大概是炮仗,点燃了往猴群扔去。又一声巨响,猴子们抱头鼠窜而去。

  “糟了!刚才那导游不见了!”阿芬叫起来。

  我笑起来,“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咱们又不是非得跟着她们不可。你怎么这么实心眼啊?”我顺势拉一把阿芬,急急往山顶登去。

  这长久不锻炼就是不行啊。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我已经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就这么点路,走走歇歇居然花了有四十分钟。

  山上的风景还算可以,视野非常开阔,令人神清目爽。不过看来看去也就是山和树,没啥花头。我招呼阿芬,选几处景,一人照了几张相,得,这就算到此一游了。

  “再歇一会儿,咱们就下山!”我对阿芬说。

  阿芬还不情愿,“这么快就下山啊?不多玩一下?”

  我说,“有什么好玩的?山顶上就这么大一点地儿,咱们不都转过了吗?”

  阿芬兴奋地指着远端,“从那里沿着山脊走,能走到那座山上去!”

  我苦笑,“我可没力气走了!再说,那边山头还没开发呢,路也没修好,指不定还有什么野兽呢,搞不好把我这条老命给送掉了。我不去!”

  阿芬嘟着嘴没说话,一会儿又蹦蹦跳跳地四处转悠去了。我懒得动,找个荫凉点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山石上。等阿芬又转回来,我道,“行了,差不多了吧?咱们下山吧!”

  下山比上山多少要轻松些,但下午三四点钟太阳还毒着呢,热得不行。还好走不多远就有一些供人休息的棚子和小卖部,坐上几分钟喝口水再走,就舒服多了。等走到缆车站处,我打定主意,还是坐缆车下山吧,再走上俩小时我可受不了!

  阿芬急了:“你不是说好了要走下山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笑,“你瞧,坐缆车多好玩啊,这种缆车全中国可只有这地方有,不坐下次可没机会了!”

  阿芬不高兴,“就这么上来又下去,一点都不好玩!”

  我也板起脸,“你没听说吗?这一路上猴子多得不得了,我们俩这么走的话危险得很!猴子可野了!要是碰到一只大马猴把你给抓了去,我可救不了你!”

  阿芬嗤地笑了一声,“我才不怕呢!大哥你怎么这么胆小!”

  我换了副苦脸,“行了阿芬,你饶了大哥我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晚上还得跟我那表哥吃饭呢,咱们这么下去也得五点了,要走下去不得走到天黑啊!赶紧着吧!”

  坐缆车下到凤凰松,已经四点半了。文龙的电话恰好过来了,“老表啊?你在哪里?下来了是吧?好好,你一下子直接回饭店,先休息一下,我五点半在饭店大堂里等你!”

  阿芬乐孜孜的,“真好,吃住玩都有人管,不用花钱!”

  我瞪阿芬一眼,“要花钱也不用你花钱!唉,要是有专车接送就更好了。”阿芬捂着嘴乐。

  回到饭店,冲个凉,身上的疲惫消除了大半。瞅瞅到点了,赶紧下楼,文龙果然已在楼下等着了。见了我微笑着说了句,“怎么样?玩得还好吧?”

  我说,“还行!锻炼身体!”

 

  文龙领着我和阿芬来到饭店旁边一家饭馆,径直上了二楼一个包间里。估计他也是这里的常客了,服务员都熟得很。坐定不久,又呼啦啦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文龙笑着跟我一一介绍,原来都是他们单位的,女的则是家属。

  都坐定后服务员问,“来点什么酒?”

  文龙用眼神征询我的意见,我大言不惭,“什么酒都行!”

  文龙一挥手,“先来三瓶迎驾贡!”

  我暗暗叫苦,完了,看来都是能喝的主。我一数连我在内共四个男的,合着每人得七八两啊。

  菜和酒很快就上来了。文龙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今天晚上我还值班,不能陪你喝了!小王和小钱你们两个就陪我老表多喝几杯!”

  我吓一跳,“这哪行啊!我们三个人哪喝得完三瓶啊!你怎么也得喝点吧?”

  那个不知叫小王还是小钱的笑道,“张大晚上值班是不能喝,有规定的。我们就慢慢喝吧,喝完了不够再要点啤酒。”

  我连连摆手,“还是一瓶一瓶开吧,喝多少算多少!”

  这俩哥们绝对是高手,不仅能喝还会劝。其中一个还站起来敬阿芬,“这是嫂子吧?”

  阿芬脸噌就红了,手足无措地端着饮料杯也站起来。我赶忙打哈哈,“不是不是,朋友,朋友!”

  文龙在旁笑着,“哦,你还没成家啊?”

  我干笑,“嘿嘿,不着急,不着急!”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笑,我也笑。

  没一会儿一瓶酒就见底了。我也喝高兴了,基本上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这时小王又站起来了,拿两个大杯子,各倒了大半杯,估摸着得有小三两。“来!我们哥俩顶一个!”

  我没听明白,“什么?顶一个什么意思?”

  文龙笑着我,“这是我们九华山的规矩,初次见面,两个人喝一大杯,就叫顶一下!”

  我这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啊?免了吧?都不是外人,就不要讲么规矩了!”

  小王做出副失望的样子,“那哪行呢?你是我们张大的老表,我们都是张大手底下的小兵,你这酒不喝可就瞧不起我们了啊!”

  我心想这种话出来了,明知道要喝高了那也得喝啊,一咬牙,“你这话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讲两家话,干!”

  往后的事我就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末了我起劲地握着文龙还有小王小钱手,“回头有时间到北京去玩啊!都北京一定要来找我!下次再好好喝个够!”

  踉跄着回到饭店房间我再也忍不住了,刚冲到卫生间门口就“哇”地吐了出来,弄得地上身上到处都是。

  我晕乎乎地感觉到阿芬死命地把我拖到房间的地毯上,然后帮我脱身上的衣服。

  我隐约觉得似乎有点不妥,浑身却软绵绵的,只呵呵地傻笑。

  阿芬还恨恨地念叨着,“你就会孬喝!人家两个人喝你一个人呢!你以为你酒量多好啊!喝成这样!”

  阿芬将我弄脏的外衣脱去,拿到卫生间去了大概。然后又过来拼命地把我往床上拽。我耳边只感觉到阿芬粗重的呼吸声,我的手突然一用力,阿芬便抱着我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我感觉好象突然恢复了力气,正想有下一步动作时,阿芬却猛地推开我直起身来,急急地跑到卫生间去了。

  我这一口真气一泄,再也动弹不得,就这么昏昏地睡过去了。

  一阵哗哗的水声使我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隐约有亮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来,看样子天已经大亮了。我晃晃脑袋,有些发沉。

  这是在饭店里。这是在九华山。

  我昨天晚上又喝高了。

  那水声是?阿芬!阿芬在洗手间里。洗脸刷牙?洗衣服?洗澡?抬了抬脑袋,被子已经快被我蹬到地上去了,我就身着一条短裤,几近赤条条地躺在那儿。我忽然一个激灵。

  记得昨天好象说再开一间房的啊?怎么又跟阿芬住一个屋了?昨晚我好象醉得很厉害,都吐了。糟糕!我不会晚节不保吧?

  我使劲拍了拍头,可大脑还跟一团糨糊一样。耳听得水声停止了,洗手间的门也响了一下,我赶紧拉起被子盖好,闭上眼睛。这种时候还是装睡比较好一点。

  阿芬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了,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我偷偷把眼睛睁开条缝瞄着,阿芬正背对着我收拾着什么。过一会儿阿芬转过身来,朝我床边走过来,我赶紧又闭紧眼睛。

  我感觉得到阿芬静立在我的床边,不知是不是正盯着我看。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要露出破绽就糗大了。

  只听得阿芬轻声叫,“大哥!大哥!”

  叫得几声,我装作醒过来了,从喉咙里咕噜了几声,侧过了身,再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几秒种后才转过头看向阿芬,语气里带一丝惊讶:“恩?”

  阿芬依旧轻声轻气的,“大哥,你醒了?”

  我略微抬起点身,“恩?怎么了?几点了?”

  阿芬道,“八点多了!你酒醒了没有?”

  我沉默了半分钟象是在仔细回忆,“啊!我昨天又喝多了是吧?头真疼……”

  阿芬鼓着嘴,“你也知道喝多了啊!劝都劝不住,非抢着喝,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吐得到处都是!”

  我惊讶,“啊?还吐了?那我这洋相可出大了!”

  阿芬有些想笑的样子,“还好!你是回到房间里才吐的!你闻闻,现在还都是酒味!要不是我在,你肯定就躺在卫生间里睡一晚上了!”

  朦胧的亮光中瞅着阿芬那似嗔非嗔的样子,我不禁心神一荡。

  我带着笑说,“哦,这么说是你把我扶上床的?我这衣服是不是也弄脏了你给换下来的?”

  阿芬有些不好意思了,“哼!你还好意思说!吐得浑身都是!还死沉死沉的!”头一扬又跑洗手间去了。

  我寻摸着,小妮子说话口气有点不大对劲啊。不应该啊,我都醉成那样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举动吧?得,甭想了,赶紧穿衣起身吧。

  抓紧时间洗漱一番。身子还有些发软,没办法,撑着吧,上午得把那些该拜的庙拜完,下午回去的车好象最晚是两点半的,时间已经比较紧了。

  这九华山说是地藏菩萨的道场,而这地藏菩萨的化身,居然是唐朝开元年间新罗国的王子叫金乔觉的,那小伙子放着好好的王子不当非潜心向佛,二十四岁那年不知怎的跑到九华山来了,一瞅这地方不错,就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七十五年,九十九岁圆寂后肉身不化,现在就供在九华山肉身宝殿的佛塔里。后来佛门人士都觉得这人不错,得,就认他是地藏菩萨化身吧,于是九华山就此被辟为地藏道场。

  我把这典故跟阿芬一说,阿芬呵呵直乐,“真是的!地藏菩萨怎么是外国人啊,还韩国人!那咱们还供着他干吗?”

  我瞪阿芬一眼,“嘘??别乱说!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你瞅见没有?这里的每处标牌上,第一排是中文,第二排就是韩文,英文给挤到第三排了,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这地藏菩萨是韩国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韩国人大老远的跑这来朝拜,这就是给咱们送钱来了知道不?要说还是咱们老祖宗英明啊!”

  我摇头晃脑的说得煞是高兴,阿芬又笑了,“照这么说我们干吗不把那些菩萨全变成外国人?每个国家一个!那不是全世界人都跑来了?”

  我看着阿芬半天说不上话来,“瞧不出啊阿芬,这么天才的想法居然能从你嘴里冒出来!就是!回头咱们得呼吁一下!什么观音文殊普贤全给安个外国国籍!五百罗汉,除了小日本外每个国家都分俩!如来佛还得咱中国人来当,管着那帮子菩萨和罗汉!”

  阿芬笑得合不拢嘴,“大哥你又取笑我!”

  笑归笑,菩萨还得拜。这九华山据说共九十九座庙,必去的当属百岁宫、肉身殿、化城寺、祗园寺等。其中百岁宫里供着一明朝高僧的肉身,法号叫海玉,这海玉还就是北京人,明万历年间来到九华山,住茅屋吃野果,估计当时穷没钱买笔墨,就咬破手指头,用指血抄写81卷《大方广佛华严经》,花了二十多年。海玉一直活到一百一十岁才圆寂,肉身不化,于是给涂上金供奉起来,后被敕封为应身菩萨。

  百岁宫在那什么插霄峰上,海拔有八百多米,九百多级台阶,爬得那叫一个累,上去下来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肉身殿也在半山腰上,去肉身殿的半路上,顺便去拜了拜药师佛。我心想这位佛得好好拜拜,保佑大伙儿没病没灾的,尤其是小阿芬,可别再闹出些什么事来了。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又花比山下贵十几倍的钱“请”了一柱开光香烧了,完了我还一狠心,往功德箱里扔了一百大元。

  从肉身殿下来,我这两腿都在打颤了。都十一点半了,先回到饭店,冲个凉换身衣服,退了房再找个小饭馆先吃点饭,完了接着逛。幸好其它几座名寺象化城寺、祗园寺都在九华街边,不用费什么力气。总之进到每座庙里,只要看见佛像前面有供人跪拜的垫子,我和阿芬都要拜上几拜,烧上一柱香,再往功德箱里放点人民的币。这一圈下来,已经快两点了。坐景区公交车肯定来不及了,找了辆没牌照的出租车,直奔山下的汽车站。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趟车。买好票,坐上车,总算松了一口气。遥望着远处的群山,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各位菩萨啊,我这大老远来趟不容易,也没顾上好好跟您们唠唠嗑,不过心意是到了,您们多担当着点儿。我也不用您们保佑我升官发财,只要能保我和我们家人、朋友一生平安就行了!赶明儿有时间,我还会来看望各位的!就此别过!”

  回到家歇息了一天,我和阿芬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从老家到北京的火车够慢的,大概也就一千公里的路程,足足跑了十八个小时,什么破站都停。晃晃当当到了北京,已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了。

  快到北京时我给东子打了电话,“东子啊?是我,陈强。我在火车上呢,快到北京了!我给你带了点我们家那边的好酒好烟!对!你没事吧?没事就开车过来接我,顺便叫上孙大炮,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知道这帮孙子的脾气,我要不说给他带了东西,丫一准不肯过来。

  果然,东子一听停高兴的,“操你丫的去了这么长时间!孙大炮老嚷嚷着要报警呢!中午你请客啊?”

  我说,“你也好意思?我刚回来就要我请客?你丫总得给我接个风吧?得,得,我请就我请,你丫快点啊!12点之前到西客站!你买张站台票上站台里面接我去,我带着好几个大箱子呢!”

  等火车缓缓停稳,我一眼就看到了东子正站在那东张西望。算丫守时,不然回头我非骂死丫不可。东子乐呵呵的,“怎么着?回去一趟也没养好啊,又黑又瘦的,天天忙着跟那些个初恋情人叙旧了吧?”

  我笑骂,“你丫好歹也算一文化人,怎么满脑子尽想着下半身的事?”

  闲话少说,东子开上车拉着我和阿芬直奔我家。“我跟孙大炮说过了,叫他直接上你家会合去。这孙子,现在越来越见不着了,就那点儿破B事儿,成天搞得比总理还忙似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听说那孙子要结婚了?真的假的?”

  东子道,“操!甭提了!闹腾得厉害着呢!他们家老爷子死活不同意,都跟孙大炮翻脸了!上次我去劝都被他老爷子给臭骂了一通!”

  我有些惊讶,“他老爷子反应那么大?不过孙大炮也是,着什么急啊,不结婚会死啊,先把他老爷子的思想工作做通再说呗。”

  东子摇头叹气,“着什么急?不着急行吗?闹出人命来了!说是已经俩月了!”

  我又是一惊,“靠!这孙子!妈个B没事就跟张红窝屋里面,早晚得出事!该!”

  忽然想到阿芬还在边上呢,我瞧了她一眼,没往下说了。

  很快到了家,把东西一放,我叫阿芬,“别急着收拾,先把热水器打开,洗个澡休息一下再说!”

  屋子里还行,没想象中那么脏,走的时候把窗户都关实了,灰尘没进来多少。就是天气贼他妈热,估计都是那什么厄尔尼诺给闹的,气温一年比一年高。

  刚洗完澡,孙大炮和张红过来了。

  孙大炮脸色有些憔悴,估计这段时间也够烦心的。不过丫嘴还是一样臭,进门就嚷嚷,“我妹妹呢?过来给哥瞧瞧!烧成什么样了?陈强你丫真不是东西!告诉你回头不让我妹妹搁你这干了啊,跟着你没准哪天连命都没了!”

  我没搭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张红,把张红看得有些发毛了我才说,“恭喜二位啊,来,来!二位赶紧坐!辛苦了啊,每天加班加点的,总算功夫没白费,造出点儿动静来了!”

  孙大炮又显出一贯的洋洋得意状,“可不是!不他妈加班加点能有这速度吗?兄弟你那点儿功夫还嫩着呢,以后多学着点儿!”

  张红啐孙大炮一下,拉着阿芬跑进了阿芬的小屋里,估计姐俩又是东家长西家短去了。

  张红一进屋孙大炮的脸就耷拉下来了,抽着烟,一声不吭。瞅着丫愁眉苦脸的样儿我就打心眼里高兴。我笑道,“干吗呢苦着个脸?天大的喜事啊!”

  孙大炮恨恨地,“那老帮子!又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断就断吧谁怕谁啊!看老家伙老了走不动道了谁养他!”

  我笑,“你别啊!怎么着那也是你爸啊!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好好沟通沟通?老爷子我觉着也不是那么老封建,挺开明一人啊。”

  孙大炮道,“开明个J巴!我一说他就跟我急了,当着人张红的面说的话不知道有多难听!他要不是我爸我都抽丫了!”

  东子在一旁老大不耐烦地,“瞧你丫那操性!一上去就虎着个脸:我要结婚了!要买房子!操,你爸该着你啊?平时你连影儿都不见,这会儿要钱了想起你爸来了,你爸不跟你急才怪呢!”

  孙大炮还一脸的忿忿不平,“跟老家伙没法沟通!反正我话已经撂那儿了,甭管同意不同意,这婚我结定了!以后张红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姓什么都行就是不姓孙,让老孙家断子绝孙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嘴巴也干净点儿!你这么说话也不怕被雷劈!你当儿子的总得有个儿子的样儿啊,你得把态度放诚恳点儿,要做出一副向老两口汇报听老两口意见的架势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啊,你低声下气一点儿,你爸还好意思跟你急吗?”

  孙大炮苦着脸压低了声音,“关键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爸他就瞅人张红不顺眼,嫌人家是农村的又没学历,我一听那意思就急了啊!农村的怎么了?他不也是无产阶级出身吗?还嫌人家没文化,他自个儿也就高小毕业!再说了,张红都怀上了,我也都三十好几了,不结婚干吗?跟谁结不是结啊?他怎么就想不通呢?”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说实话孙大炮这人有时是操蛋点儿,可对张红那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是个爷们。

  我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着吧?结婚是没问题,法律允许的谁也拦不住你。不过我觉得老爷子那儿工作还得做,断绝父子关系那是气话。再说,这样对张红也不好,你让她怎么做啊,她怎么跟她家里人说这情况啊?要我说,你婚照结,有什么困难哥几个帮一把也就过去了。不过你还是得三天两头抽空回家去,跟老爷子好好唠唠,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大不了被老爷子再呲噔几回。”

  孙大炮握着我的手,“兄弟诶,你这话说得哥哥我心里暖烘烘的啊!得嘞,我听你的!完了买房装修还差多少我就直接上你这儿来了!”

  真他妈厚颜无耻!我在心里骂着,甩开孙大炮的爪子,“别!打住!钱的事以后再说!算了咱们别贫了,赶紧吃饭去吧都快两点了!”

  张红和阿芬不知在房间里聊了些什么,俩人神色都是怪怪的。也懒得开车走远了,就近在小区外面找了家饭馆。

  吃到一半大伙儿也都高兴起来,阿芬傻乎乎的把我在九华山上喝醉的丑事给说了出来,孙大炮果然如我所料不怀好意地淫笑着,“妹妹,你说实话,这家伙喝醉了到底有没有对你使坏?你甭怕,有什么说什么,哥哥给你做主!”

  阿芬又羞又恼的,“你胡说什么!才不象你想的那样呢!”

  我有些心虚,赶忙笑着打断,“阿芬你甭理他!我说孙大炮你以后说话做事得积点儿德啊,都快当爹的人了!说正经的,你俩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孙大炮又哭丧起脸来了,“这不正愁着吗?现在都七月份了,本想赶着十一,就怕来不及,除非买个现房,价贵点儿就贵点儿,可还没看好,等到元旦肯定不行了,孩子都快生出来了,总不成让红在婚礼上挺着个大肚子吧?”

  东子笑,“要不干脆等孩子生下来再结得了!等孩子满月,正好哥几个也省一份子钱。”

  孙大炮腆着脸道,“这点哥哥我早就算计到了,想省份子钱?门都没有!我一早还琢磨呢,要不先来个订婚,然后结婚,再生孩子,完了孩子满月,每次都摆个十桌八桌的。就打每人送个二百元算吧,当然了,你俩不算,你俩每人每次总得掏个万儿八千的吧?你们说一次咱能挣多少?”

  起床一看,嘿,阿芬还没起来呢。我苦笑,完了,阿芬的生物钟也紊乱了。

  肚子条件反射般地开始叫唤起来。随便翻了翻,家里实在没什么现成的吃的东西。坐在沙发上抽烟,两颗烟抽完了,阿芬房间里居然还没动静。

  我这心里老大不高兴,站起身来走到阿芬门口,想把阿芬叫起来。刚伸出手准备敲门,想想又缩了回来。干吗呢,真把自个儿当周扒皮了,人多睡一会儿不成啊,饿这一小会儿又饿不死。得,再等等吧。

  肚子不争气地一直叫。到八点半实在忍不住了,刚站起来,我突然有了主意。小阿芬给我做了那么多顿早餐了,干脆我给她做顿早餐得了!

  说做就做。到厨房里寻摸了一番,还有几个鸡蛋,煎荷包蛋我还算拿手。又找出半袋子面粉,再做个煎饼吧,以前自己没做过,看老爷子做过,也简单,把面粉和稀一点儿,加点盐,加点切碎的小葱,放油锅里一小块一小块地煎,直到两面焦黄。可惜没有小葱,只能凑合着了。

  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总算齐活了。我端着东西刚想走出厨房,差点儿和阿芬撞到了一块。

  阿芬惊异地看着我,话不说不圆了,“大、大哥,你干吗?”

  我说,“做饭啊还能干吗?我快饿死了!”

  阿芬脸红得不行,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端到餐桌上去了。

  我志得意满地坐在那儿,一瞅阿芬还跟没睡醒似的站在那,便招呼到,“愣着干吗?刷牙洗脸了吗?赶紧拾掇拾掇吃早饭啊!”阿芬这才醒悟过来似的羞笑着跑去卫生间了。

  别说,我还真有点儿做饭的天赋,煎饼那叫一个香啊。吃得太急,差点噎住了。正好阿芬出来,我叫,“快、快,给我倒杯水来……”

  喝了几口水缓过来了。我叫阿芬,“快吃吧,尝尝大哥的手艺怎么样!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芬坐在那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皮子扑棱扑棱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暗笑,小丫头不是被感动了吧。别说,多年以前的某一天,我也曾一时心血来潮给一小姑娘做过一次早餐,当时把那小姑娘感动得,差点就眼泪哗哗的了。

  我笑着说,“还是前几天上九华山玩太累了,没缓过来呢。早上睡那么死,我在外面乒里乓啷地折腾了半天你都没醒过来。”

  阿芬嘻嘻笑着,“大哥你做的饭真好吃!”

  我笑,“那当然!我是什么人啊,……可别,以后这饭还是你做啊,别指望我。我高兴时做上一顿两顿的还行,你别偷懒哦!”

  阿芬笑道,“才不会呢!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困得厉害,好象醒了,就是睁不开眼睛!”

  我叹气,“唉。看样子我年纪是大了,睡眠是越来越差了!”

  阿芬笑得更厉害,“哪有!你每天都睡得死死的,象那段时间还经常一睡就是一天!”

  我忽然想到那次失火事件,心一动,笑道,“是吗?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老躲我门口偷听?我一直想问呢,那天怎么就那么巧,刚着火你就发现了,真的是半夜起来上厕所?”

  阿芬脸噌就红了,娇笑着,“你又瞎说!不和你说了!”

  今天天气不错,大晴天,好象气温也不高,屋子里不怎么热。吃完早餐我又无所事事了,打开电视机不停地换台。

  等阿芬收拾完了厨房,我叫她,“阿芬,过来!”

  阿芬走过来。我笑着问,“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全好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阿芬道,“应该是都好了,就是有时候有点痒……”

  我说,“你坐这儿来,让大哥看看。”

  阿芬脸又红了,扭扭捏捏站在那没动。

  我笑道,“还不好意思啊,没关系,来,让大哥瞄一眼。大哥又不是外人!”对天发誓,我真没起什么歪心思,就是想看看阿芬身上的伤到底怎样了。

  阿芬红着脸磨蹭着坐到了我身边,把背对着我。

  我轻轻撩开了阿芬的衣服。一大片红色的疤痕很是刺眼。我忍不住伸手抚摩了一下,阿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我有些心痛,真够受的,当时那会儿得多疼啊,小丫头还算是坚强的。我叹口气把阿芬的衣服放下来。

  阿芬转过身,羞怯怯的,“是,是不是很难看?”

  我差点乐了,还好忍住了。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没想别的,光想着好看不好看了。

  我说,“没事!等你全好了,大哥带你去找家整形医院,做个手术把那些疤痕全抹了!”

  阿芬羞笑,“不用不用!又要花钱!反正我长得丑,多点疤也不怕!”

  我正色到,“是啊是啊!咱阿芬多漂亮啊,这点疤算什么!你瞧那什么维纳斯,不是连胳膊都没有吗?照样迷死人!”

  阿芬哧哧笑了几下说,“我真的长得好看吗?”

  阿芬看着我,我倒心里有些发虚了,讪笑道,“那当然!咱阿芬现在年纪还小,等再长大一点儿,绝对是个大美女!比那些个电影明星强多了!”

  阿芬居然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你就会骗人!”

  我真不知说什么了,坐也坐不住了。

  该死的手机又响了,我连忙站起身去接。电话号码很陌生。

  “喂!强子吧?”声音也很陌生。

  我没好气,“谁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特激动,“我啊,虎子啊!”

  我没想起来,“虎子?哪个虎子?”

  “李春虎!你他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告诉你我回来了!”

  想起来了,以前的一个哥们,跟孙大炮东子都熟,当年一块喝酒泡妞来着,有年头没联系了。我说,“哦!你啊!怎么,这么快放出来了?”

  虎子大概没反应过来,“什么放出来了?”

  我说,“哦,不是放出来的,那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不是给判了无期吗?”

  虎子这才明白我在开玩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从英国回来!”

  我继续胡扯,“啊?你小子能耐啊!从英国那么大老远的你都能跑出来!国际刑警都是吃干饭的啊。你小子在英国犯了什么事啊?”

  虎子不耐烦了,“少扯J巴蛋!我昨天刚从英国回来!赶明儿咱哥几个聚一聚吧!真有日子没见了!”

  我笑道,“行啊你小子!我说这么些年没你消息呢,原来跑英国那旮旯去了。肯定发财了是不?你回来正好,哥哥我现在正失业在家呢,都快揭不开锅了!明儿我就上你那去啊,你啥也别准备,给我准备一捆英镑就行了,面值一百的就行!”

  虎子也笑,“你丫还那么贫!得,不多说了,你帮我约几个老哥们吧,完了给我来电话!啥事见面边喝边聊!”

  我说,“得嘞,孙大炮他们几个,干别的不成,你要说有饭局一准就到!你就等我信吧!”

  没等我约好孙大炮他们呢,早上虎子又给我打电话了,“强子啊!今儿你在家吧?那我去你那一趟!没事!咱哥俩先聊聊!”

  我琢磨着,不对劲啊,这小子干吗跟我这么热乎?一准想玩啥花样。我得提高警惕,丫去英国混了几年,可别把英国忽悠人的一套给搬过来,那还真有点儿防不胜防。

  我叫阿芬把屋子稍微收拾一下,“把东西摆齐整一点儿,一会儿有外宾要上咱们家来。你瞅瞅,家里有啥值钱的东西没有?有的话赶紧收起来,别让人外宾给顺了去。”

  阿芬笑,“什么外宾啊?真的是外国人啊?家里哪有值钱的东西啊。”

  我板着脸,“这叫什么话?家里就这么寒碜,一件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我在家里四处寻摸着,他娘的,除了几样大件,还真没啥值钱的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虎子到了。听见门铃响我去开门,虎子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容。小子胖了点儿,样子还没变。

  没等虎子开口我先说了,“请问您找谁?”

  虎子愣了半秒,一把推开我就往屋里走,“滚蛋!少拿我开涮!有水喝吗?渴死我了!天真他妈的热!”

  我叫,“换鞋!换鞋!早上刚墩过地呢!”

  阿芬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急急地去泡茶。

  我和东子齐声怒骂:“滚你妈蛋!”

  刚回到北京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早上八点不到就醒了,在家那二十来天老爷子楞是把我的生物钟给调过来了,这下好,回到北京调不回来了。

  我笑着用力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看样子混得不错啊!浑身都是膘!”

  虎子也回敬了我几下,接着给我一个熊抱,“你小子也不赖啊!这么多年没见,可想死我了!”

  我赶紧推开他,“别,别跟我来这套洋礼节,不习惯!坐,坐!”

  俩人在沙发上坐下,阿芬把茶水也端过来了。虎子两眼滴溜溜地瞅着阿芬,“这是我嫂子吧?真够年轻的!”

  阿芬脸又红了,小丫头就是不经事,动不动就脸红。我道,“不是不是!我一远方表妹,给我帮忙的,做做家务什么的。”

  虎子眼睛立马放光了,“难怪呢,我说怎么这么年轻。怎么,你还没找着媳妇?”

  我说,“咳!什么话!都离了十七八回了!”

  看阿芬走一边去了虎子淫笑着,“你丫真懂得享福啊,找这么个小丫头搁家里,还表妹呢,当我是少年儿童啊。”

  我转移话题,“得了,你丫还那副色像,去英国几年也没长进!怎么了,在英国混不下去了想着跑回来了?”

  虎子嘿嘿笑了几下道,“是啊,不好混。主要是没劲,在那边又没一个亲人,成天孤零零的。想想还是回来看看,要有好的机会就不出去了。”

  我说,“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个出国的!外国的月亮真比咱中国的圆?咱中国哪儿不好?非得哭着喊着要跑外国去刷盘子?有病嘛不是!这回想明白了吧,在国内怎么呆着也比在国外瞧人家脸色强啊!”

  虎子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好歹去长长见识啊,这几年对自己也是个锻炼。”

  我说,“锻炼个屁!在国内刷盘子一样是锻炼!我老在想,你说,你要是在国内也能拿出在国外刷盘子那劲头,有什么事干不成?哦,给人洋鬼子刷盘子就光荣,给咱中国人刷盘子就丢人是不?德性!”

  虎子瞧我越说越激动赶紧打断我,“得!别提刷盘子的事了!你丫太偏激,好象咱哥们出去除了刷盘子就没别的活儿干似的,跟你说这么些年我还真没刷过盘子。再说了,”虎子压低了声音,“起码咱哥们能搞上几个洋妞啊,你丫在国内有这待遇吗?”

  操!这他妈问着我的软肋了,不过嘴上可不能服输,我说,“你就吹吧,就你这样顶多也就上过俩黑妞。现在国内什么样的洋妞没有?时代不一样了兄弟!你以为咱们这么多年改革开放是闹着玩的啊?改明儿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

  虎子呵呵笑着,完了正色道,“咱说正经的,我这次回来,真的是想看看国内有没有什么创业的机会,有的话就甩开膀子干一把!听说你这些年也挣着了不少钱,所以想跟你聊聊,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我说,“谁说的?谁说我挣着钱了?没见我正失业在家吗?现在哪有什么容易赚钱的活儿,有的话我不早就去干了,还轮得着你?你也是,出去给洋人舔了几年屁股,又跑回国内来,想挣咱中国老百姓的钱来了!你有本事你去挣人洋鬼子的钱啊!”

  虎子道,“我呸!你丫说话别这么难听!你别说我还真是想挣人洋鬼子的钱,在国内挣不比在国外挣强?还给国家创造税收!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一想,“也是,能想出什么招儿来,在国内呆着,挣人洋鬼子的钱,这主意好!”

  虎子得意了,“所以说啊,想跟老哥你商量商量,你脑子活,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招儿来。”

  我说,“行,咱们回头再想吧。我说,这几年你在英国到底干什么?发了财没有?”

  虎子侃侃道来,他六年前通过老爸的关系自费到英国留学,(我一愣,插嘴道:“都六年了?”)刚去时是挺苦的,全靠家里接济着,什么活儿都得自己干。熬了三年拿到了硕士学位,(我又插嘴道:“你学什么专业的?”)学的是旅游管理专业,也没往下念了,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国际知名的大酒店里,工作倒还清闲,钱也不少挣,可就是太无聊了,想家想得厉害,左思右想,还是回来得了!就把工作辞了,把一些东西处理掉,然后就这么回来了。最后虎子道,“这才在家呆了几天,那叫一个爽,我真不想再出去了!”

  我笑,“刚我还开玩笑说你丫这么些年没什么长进,听你这么一说,你丫这些年还真没什么长进!”

  虎子道,“什么啊,谁他妈出去呆个几年就变样了?有些人出去后再回来连中国话都不会好好说了,非得加上几个洋文单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国外呆过似的,那他妈都是装B!”

  我哈哈大笑,“行!你这话我听着舒坦,你丫要跟我说话也时不时冒几句洋文,我早把你赶出去了!”

  看看时候不早了,我叫阿芬,“阿芬!你准备午饭吧!家里没啥吃的吧?你打个电话给附近饭馆,弄些菜送过来。懒得往外跑了,热得慌。”

  阿芬应了一声,去忙活了。

  虎子色咪咪地瞧着阿芬的身影,“这小丫头叫啥?阿芬?长得不错啊,水灵灵的。你丫现在也好这口?老牛吃嫩草?”

  我骂,“满嘴喷粪!你丫怎么跟孙大炮一个德行!这小丫头人不错,挺机灵的,又勤快。对了,孙大炮要结婚了,这阿芬就是孙大炮媳妇的表妹!”

  虎子惊讶,“是嘛,那孙子也要结婚?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丫的?那以后你们俩不成了连襟了!哈哈哈!”

  我笑,“去你丫的!别瞎说!这小丫头我就把她当妹妹看。我跟你说,孙大炮那媳妇还是先认识我才认识他的,我当初心软了下手晚了点儿,给丫抢了个先。”

  虎子还纠缠着阿芬的问题不放,“真的假的?你真跟这小丫头没事?我怎么瞅她看你那眼神不对啊。你要真没事我可要上了啊,我瞅这小丫头不错,喜欢!”

  我强笑着,“你丫就别做梦了!我怎么着也不会把我妹妹嫁给你这下流胚的!”

  正说着阿芬过来了,给我们俩添水。虎子站起身来,“哎哟您别忙,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就是阿芬妹子吧?你好你好!我叫李春虎,强子的朋友!”

  阿芬笑嘻嘻的,“你从国外回来的啊?刚才大哥还说要来一个外国人,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还没见过外国人长什么样呢!”

  虎子笑着说,“外国人不也跟咱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就是身上毛多一点而已!”

  我瞪阿芬一眼,“什么没见过!电视里不是天天见吗?”

  阿芬一撇嘴,“电视里跟真人不一样嘛!”

  虎子笑咪咪地看着阿芬表情极其**,阿芬却浑然不觉,压根儿没发现眼前站着是一狼,而且还是吃过几年洋饭的狼。我摇头叹气,唉,这小丫头,还是太嫩啊!

  忽然想起来,回来有几天了,还没跟苏月联系呢。不是说苏雯有东西留给我吗,看样子得去上一趟。

  有时想想,生活真是太奇妙了。我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遇到了苏月苏雯俩姐妹,并且被俩姐妹前后脚蹬了,如此境遇,可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啊。我他妈还真艳福不浅。

  约了苏月下午六点在某酒店咖啡厅见面。我左右无事,五点来钟就先到了,坐在那儿看会儿报纸抽会儿烟。

  六点钟苏月准时到了。算起来我有六七年没见着她了,上次在她家也就匆忙看了两眼我就落荒而逃了。这小娘们也有二十七八了吧,还是很俏丽,今天穿的衣服也挺不错,把身材衬托得很好。我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苏月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看?我穿得很难看吗?”

  我说,“还可以。不过你穿睡衣的样子更好看。”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靠,都什么状况了,我还有心思搁这儿调笑。

  苏月瞪了我一眼,“你这油腔滑调就不能改一改?”

  我笑,“油腔滑调不好吗?我怎么觉着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我这一套?”

  苏月没说话了,低着头在那儿嘬着饮料不知道想什么。

  我说,“那谁不是给我留了东西吗?带来了吗?”

  苏月抬起头口气里带有一丝愠怒,“什么那谁?这么快连苏雯的名字都忘了啊!”

  我陪笑,“哪里!怎么可能呢?你不知道啊,我现在都不敢提苏雯俩字啊,提起来这心就一揪一揪地疼啊!”我夸张地捂着胸口。

  苏月没好气,“得了!你就甭装了!还心疼,我还不了解你?你能偶尔想起我们姐俩都算你有良心了!”

  我说,“别这么说。苏雯我倒是一直念叨着的,你我还真隔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想起一回。”

  苏月咬着嘴唇不说话,估计给气着了。

  我又笑着道,“别啊,老板着个脸干什么!开玩笑呢,你不是知道我这臭脾气吗,还这么容易生气!说正经的,苏雯给我留什么东西了?拿给我瞧瞧!”

  苏月鼓着嘴,扔过来一个小包裹,四四方方的,用包装纸包得挺精美。

  我笑嘻嘻地拆着包装,“什么玩意儿这是?不会是炸弹吧,一拆开就爆炸那种?苏月你躲我远点儿,别伤着你。”

  包装纸撕开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苏月也瞪大眼睛看着那小盒子,满是好奇。

  盒子里是一对面对面保持着拥抱接吻姿态的小人儿,水晶做的,通体透明。小人儿做得栩栩如生,面部带着甜蜜的笑意,眼中似乎都有一种光芒在闪耀。

  盒子底部还有一张花花绿绿的小纸片。我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上面用几种颜色的彩笔写了一句话:

  “他们说世间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犹如遭到当头一棒,呆住了。

  苏月仍然万分好奇地看看小盒子,又看看我。

  过了半晌我才略微缓过劲来,把纸片和小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盒子里去,盖上盒盖。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心也跳动得厉害。

  刚把小盒子放到桌子上苏月就一把抢了过去。苏月端详了那对小人儿良久又看了半天小纸片,冷笑道,“哟,我妹妹还挺有情有义嘛!可惜了了!她这番情义用错了地方!”

  我瞪着苏月道,“不许这么说你妹妹啊!”

  苏月继续冷笑,“怎么了?说不得?这死丫头!就是不听我的话!叫她不要跟你来往她就是不听!我叫她不要去澳大利亚她也是不听!纯粹是自个儿糟蹋自个儿!就便宜你们这些猪!”

  我不怒反笑,“苏月啊,你年纪比苏雯大,见识可真不见得比她强!你太不了解你妹妹了!你以为她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被人骗?省省吧!你以为苏雯给我留这么个东西是因为舍不得我?那你就错了!她知道我这人重感情,知道我最受不了这种调调了,她是想让我舍不得她,让我放不下她!”

  苏月看了我老半天,“我怎么觉着你说的不象人话呢?”

  我说,“苏月啊,咱们俩都算老了!别看苏雯就比咱们小几岁,等于是差了一个年代!现在的年轻小姑娘的思想,咱们是很难了解更谈不上理解了!你说你自己吧,这么些年了,你有什么改变没有?还是老样子!现在的小姑娘可不那样了,一早就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男人不再是她们依赖的对象,而仅仅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苏月压低声音吼道,“不许再瞎说!嗬,照你这么说,我们家苏雯是主动勾引你,给你下一套,然后就吊着你,留着等以后什么用得着的日子再说?你这人也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下作了,太不是东西了!”

  我笑,“你就骂吧。不过我老实告诉你,就算我知道这是一套我也是自个儿心甘情愿地往里钻的!我没把苏雯想得那么势利那么有心计,我只是觉得她太幼稚。象她那种年纪的女氦儿都那样,以为自个儿能洞悉一切,以为自个儿能掌控全局,但遇着我这种老狐狸,那点儿心计实在太小儿科!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看得很准,就是我这人特善良,特心软,特重情义。得,我认了!”

  苏月一脸不屑,“我觉着你才自以为是!陈强,说真的,我发现你是变了,变得功利了,变得现实了!你以为你已经看透了社会看透了生活,骨子里你除了自个儿你压根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相信任何事情,特别是感情!你以为你就那么了解女人?我告诉你,女人的心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透的!你敢说你了解我?笑话!我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能想得到?”

  我强作镇定,“是啊,我是想不到你在想什么。你当初就象甩鼻涕一样把我给甩了,我到现在还纳闷呢,你是硬生生地把到手的金子又扔出去了啊!”

  苏月扑哧笑了一下,“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不过要我说,你的根源还是在于不自信!你表面上什么都无所谓,实际上你心虚得很!这么些年你花心来花心去,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个儿!为什么呢?就因为你一方面太拿自个儿当回事,一方面又心虚,老是优柔寡断的!而越这样你就越不自信!所以你对待人和事总是留个心眼儿,时时刻刻防备着!你不想伤害别人,但你更害怕再次受伤!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最多也就老的时候坐轮椅上回忆回忆懊悔懊悔了!”

  我打断苏月,“嘿!嘿!哪来那么多废话?还越说越来劲了!我是不自信,我是害怕受伤,怎么了?还不是你们女人家给闹的!总之我是受害者!要声讨也是我声讨你们而不是你们来声讨我!”

  苏月得意地看着我笑,“得了!你也三十岁的人了就别在这儿装嫩了!还受害者!我都替你臊得慌!你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顿,苏月又正色道,“强子啊,你也该改一改了,别什么都无所谓!该争取的还是要去争取!不去争取你怎么知道结果呢?等你真老了,懊悔的事儿肯定一大箩筐!”

  我说,“争取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哭着喊着叫苏雯不要抛弃我?我在国内守节三年等她回来?凭什么啊我!”

  苏月笑,“甭管怎么说,你如果真的还喜欢苏雯的话,你多少都该再争取争取!老实说,当年你要是能再争取争取的话,……”苏月没往下说了。

  我来了劲,腆着脸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我要再争取争取,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苏月脸有些红,“去去去!别往我身上扯!早就过去时了!”

  我笑,“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吗?从头再来?”

  苏月“呸”了一声,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强子啊,你知道你什么毛病吗?”

  我说,“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啊,要说有,也就是寡人之疾。”

  苏月没看我,缓缓道,“强子,你太让人捉摸不定。你爱一个人太容易,不爱一个人也太容易!”

  又是一记闷棍,我又呆住了。

  孙大炮、东子、虎子甚至包括阿芬,每个人每天都在忙碌着,只有我无所事事。

  搞清楚这个状况后我简直有些沮丧。劳动是快乐的,这话谁说的?我现在算明白了。成天没事可干的日子,看似清闲,其实难受着呢。阿芬来之前好歹我还每天为吃什么、为满屋子的灰土操心,眼下是什么操心的事儿都没有了。我他妈就象行尸走肉。

  我开始主动给孙大炮打电话:“今儿有什么要买的没有?我陪你去啊?”

  孙大炮还不耐烦:“忙着呢!有事我找你!”

  我×他大爷!要用钱的时候就想到我!我内心忿忿不平,却找不到发泄的口子。

  给东子打电话也被丫呲噔一句:“你丫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啊!一天到晚得比得得比得烦不烦啊!”你听听,这孙子,说的那是人话吗!

  阿芬照旧有着无穷的精力。除了买菜做饭,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拿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书架上的每本书都不放过。

  那天瞅着阿芬挽着袖子拧着拖把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阿芬!今儿你歇着,我来干吧!”

  甭管阿芬同不同意,我上前抢过拖把就干起来。

  阿芬瞪大着眼看着我,我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嘴里还一个劲地唠叨:“大哥!那儿!那个拐角没拖到!”一会儿又说:“拖把该冲一下了!你这么拖越拖越脏!”

  我烦了:“是我干还是你干?哪来那么多话!你干活时我说过你吗?”

  阿芬笑着:“是你自己抢着要干嘛!还是让我来吧!你根本弄不干净!”

  我眼一瞪:“笑话!不就是拖地吗?这能难得住我?”

  我赌气似的一连拖了两遍地,完了又拿块抹布把死角擦了一通,这才坐下来抽棵烟休息一下。出了一身汗,身子骨好久没活动了,这一活动开了确实感觉很爽。

  我斜眼看着阿芬笑:“怎么样?搞干净了吧?大哥干活不比你差吧?”

  阿芬撇撇嘴没接我话茬:“大哥你是不是闲得发慌啊?”

  我说:“谁闲得发慌?我是瞅你成天忙忙叨叨的老在我眼前晃悠,晃得我眼晕。我给你示范应该怎样干活呢!”

  阿芬吃吃笑:“我干活才不用你教呢!你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干还不承认!”

  我板着脸:“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今儿你不许干活了啊!没事就陪我呆着!”

  阿芬撅起嘴:“我说吧?你自己没事干还不让人家做事!非要人家跟你一样无聊啊!”

  我说:“你这孩子!叫你别干活那是关心你照顾你!不让你干活好象你还吃亏了似的!”

  阿芬笑道:“大哥,你闲着没事,可以叫孙大哥他们来家里打麻将玩啊!”

  我说:“你孙大哥,不对,你以后要改口叫姐夫了,他现在忙着呢,哪还有功夫玩!”

  阿芬道:“还有虎子哥啊,他前段时间不是老找你吗?你也可以去找他玩啊。”

  我心想对啊,那家伙不是说要创业吗,不知道这会儿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左右无事,我就给丫掺和掺和,再煽乎煽乎,最好把丫给煽得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一冲动就扔下去个百八十万的,最后赔个精光。我颇为恶毒地想。

  这天我正琢磨着给虎子打电话呢,虎子又不请自到了。

  “定下来了,过几天我就着手注册公司的事儿。”虎子郑重其事地说。

  “好事啊!”我说。

  虎子很严肃:“强子,咱一块儿干吧!”

  我一愣,心想我正准备忽悠他呢,可别反被丫给忽悠进去了。我笑道:“你搞的那些个事儿我又不懂,怎么干啊。”

  虎子说:“你就别跟我面前谦虚了!就算你没干过这行,也可以学啊!国内的情况你比我熟,你要肯和我一起干,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到这份上我也不跟丫绕弯了,我说:“你心里是踏实了,可我心里不踏实啊!你准备投多少钱?你的商业模式是怎样的?能不能先整个计划书出来?”

  虎子奸笑着:“我都弄明白了还找你干吗啊?先说清楚了,我不是缺钱找你投资,我就是想拉着你一块儿干!这公司注册资本200万,你象征性地投个20万,算你30%股份,怎么样?”

  我瞪着虎子,脑子里飞速地转着琢磨丫这话的含义。要说他能拿出200万来我是相信的,甭管他在英国有没有挣着,凭他老爷子的职位和关系,弄这点钱肯定不在话下。问题是这200万投进去,能见着水花吗?

  虎子看我在犹豫,直起身道:“你甭想那么多啊,你就当你自己要创业,首先是这个领域你觉得前景如何?值不值得去奋斗一把?再就是如果你来做,你应该怎样做?”

  我轻舒一口气:“你丫说起来也是海龟啊,装了一肚子洋墨水,怎么什么事还问我啊。你自己不会去想?”

  虎子笑道:“谁让你脑袋瓜子好使呢?不瞒你说,这事儿我跟好些个人都谈过,但凡是认识你和我的,每个人都跟我说:这事找强子一起干,肯定没错!”

  我笑了:“真的假的?我在大伙儿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高大伟岸?”

  虎子道:“可不是嘛!二十一世纪最缺什么?人才啊!你就是那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人才!说实话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反正我是绑定你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我明知道丫在给我下套呢,可这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再考虑考虑吧!这么着,你先着手准备着公司注册的材料,象办公地点什么的得先落实了吧?这些天我好好想想,要觉着这事值得一干,咱就搏一把!”

  虎子一拍大腿:“这才对嘛!咱兄弟几个论哪方面都不比别人差啊,别人能干成的事儿咱们没理由干不成!就这么定了!等咱们公司开起来了,你就是CEO了!”

  一直在旁好奇地听着的阿芬这会儿忍不住插话了:“啥叫CEO啊?”

  虎子立马换了副色咪咪的嘴脸朝阿芬笑着:“CEO就是首席执行官,跟总经理差不多。”

  我说:“什么首席执行官,就是打杂的!我可不干,你让我当董事长我都不干,我顶多就躲在后面给你出出主意,然后坐着收钱。”

  阿芬笑着说:“是啊,大哥才不稀罕当什么总经理呢,要当早就当了!”

  我赞许地冲阿芬点点头:“瞧见没有?虎子你还不如咱们小阿芬明事理呢!要我说那什么CEO让阿芬当得了。”

  阿芬连连摆手:“我可当不了!要我去打扫打扫卫生还差不多!”

  虎子笑道:“对啊!回头让阿芬也上咱们公司上班去!给我当秘书,阿芬你乐不乐意?”

  阿芬说:“秘书是干啥的?”

  我赶紧打断:“阿芬你别听他胡扯!逗你玩呢。”

  虎子收起笑容:“什么话!我可没胡扯啊!你上回不是说阿芬会打字还会外语吗?当秘书有什么难的,就算有什么不懂也可以学嘛,阿芬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得,阿芬,甭听你大哥的,回头就上哥哥我那儿上班去!你大哥给你开多少钱工资?我给你加倍!”

  我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给阿芬一个月开五千呢!”

  阿芬瞪大了眼:“哪有那么多哦!”

  我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实诚呢?反正他有钱,多要一点你又没损失!你……唉!”虎子哈哈大笑

  虎子这段时间跟抽风似的老往我这儿跑,说是跟我探讨公司成立之后的运作事宜。瞅那架势丫把我这儿当据点了,经常一呆就是半天一天的,吃我的喝我的抽我的。我算看出来了,丫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来找我谈事情纯属扯淡,丫心思在阿芬身上呢。

  最可气的是这孙子还动不动就跟我说:“你忙你的去啊,别在这招呼我,我又不是外人。有阿芬在这陪我聊聊天就行了!”

  有阿芬在我不好说什么,只是拿冷眼瞧着虎子。嫌我碍手碍脚是吧?我偏不给你丫创造机会!甭管有事没事我都在他跟前呆着,丫愿意扯淡我就陪丫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阿芬多数时候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只要阿芬在边上虎子就格外来劲,老在那儿扯他在英国如何如何。我也懒得打击他,反而不时附和赞叹几句,让丫吹个够。虎子每每说得口干舌燥大量地喝水,完了又频繁地上厕所,把我给乐坏了。

  几次下来虎子也有些兴致索然,我也觉得烦了。又一天虎子来后,我打发阿芬去买菜。我心想得跟这孙子说道说道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虎子:“这段时间辛苦了啊,每次谈事情都要你大老远地跑我这儿来。”

  虎子大大咧咧地道:“哪儿的话!创业嘛,这点小辛苦算什么!”

  我说:“我瞅着你挺辛苦的!知道哥哥我平时闲得发慌,所以总是大老远地跑来陪我闲扯,唉,要是以后我老了我儿子能跟你一样就好了!”

  虎子笑骂:“去你丫的!又拿我开涮呢!我说,你丫每天那么闲就不会找点儿事干干?”

  我笑:“这不你老是来吗?你一来我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撂这儿吧?”

  虎子还想东扯西拉,我拉下脸:“你丫说创业说办公司,就这么办啊?成天往我这儿跑,你那公司就能办起来?行了!甭废话了!你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没事少上我这儿来!”

  虎子嬉皮笑脸:“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

  我说:“滚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阿芬可是我妹妹,你丫少打歪主意!”

  虎子的脸居然红了红:“靠!又不是你亲妹妹!就算是你亲妹妹又怎么了?我就不能喜欢了?”

  我懒得跟丫废太多话:“你丫要是精力旺盛,北京有大把的妞儿等着你去泡,再不成还有那么多歌厅桑拿中心夜总会什么的,你丫只要有钱外加身体好,什么样的妞儿找不着!阿芬这丫头年纪还小,身世也挺可怜的,你丫敢使坏,我还真跟你丫翻脸!”

  虎子也拉下了脸:“怎么了怎么了!我使啥坏了?我就喜欢阿芬不行啊?我瞅你丫对阿芬也有那么点儿意思!我还不放心阿芬老搁你这儿呆着呢!德性!”

  我说:“滚蛋!我还不知道你?在英国洋妞泡腻了,瞅见阿芬这样浑身乡土气的淳朴劲儿,想换换口味不是?反正过段时间腻歪了就一脚踹开呗!不是我说你,你丫本质上就是一流氓,跟我这儿装什么纯情啊!”

  虎子嚷嚷着:“流氓就不能有纯情的时候啊!告诉你我还非喜欢阿芬不可,我还想娶了她呢!你丫又不是她监护人,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你管得着吗你!”

  我说:“谁愿嫁你了?你做梦吧!”

  虎子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嘛,说不定过段时间阿芬就哭着喊着要嫁我呢。”

  我打开门往外推这孙子:“赶紧给我滚!”

  虎子挣扎着:“干吗呢干吗呢?咱们正事还没谈呢!这公司你丫也有份的啊!”

  我把虎子推出房门:“你丫要是不对阿芬死了这条心,别说跟你合伙开公司了,我这门都不让你进了!”

  孙大炮终于要搬进新居了,时间定在周六。

  “哥几个你们明天都过来啊!下午过来!我上午叫了搬家公司搬东西,完了再归置归置,你们下午过来玩,晚上吃饭!”听声音孙大炮兴奋得不行,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我考虑了一下:“这么着吧,你们家红不是不方便吗?明儿我带上阿芬早点儿上你那去吧,让阿芬帮着收拾收拾。”

  孙大炮很高兴:“得嘞!还是你想得周到!兄弟就是兄弟!就冲你有这份心,明儿晚饭就不让你掏钱了!”

  完了我又给东子打电话:“明儿怎么着?咱们是不是还得买点儿东西去?”

  东子坏笑:“我跟他们几个都说好了,大伙儿统共就买上几盆花,二百大元搞定!”

  我笑道:“行!你比我狠!”

  周六九点多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叫上阿芬就上路了。

  临出门我拿了800块钱给阿芬:“你拿着吧,给张红,算是你的贺礼钱。毕竟你们是亲戚,礼数可不能少。”阿芬推辞不过还是接过去了。

  孙大炮那儿乱成一团,搬家公司刚走,满屋子都是纸箱子。

  孙大炮心满意足地靠在刚搬来的沙发上,眯着小眼抽着烟:“累!真他妈的累!你瞧瞧,这两个月下来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我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就你丫这体形,不瘦个几十斤根本显不出来。”

  孙大炮叹气:“唉!过些天又得忙婚礼的事了!这结婚真他妈麻烦,早知道我就不结了!”

  我笑:“这么快就后悔了?得,张红!你听见没有?我还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担心,别刚出世就没爹了!”

  孙大炮骂:“我呸!去你大爷的!今儿是我乔迁大喜,你丫也不说点儿吉利话!”

  中午几个人在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阿芬手脚就是麻利,愣是一个人把所有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孙大炮也不得不夸:“咱妹妹就是能干!比你姐强多了!”

  两点多钟时东子、小宝还有陈燕一起过来了,一人手捧一大盆花,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大声嚷嚷:“恭喜恭喜!”

  孙大炮咧着嘴:“我操!你们就买了几盆破花啊!还不如直接给现金呢!哪怕少点儿,也比这破花强啊!”

  东子笑嘻嘻的:“这新房子,弄几盆花多好,净化空气!”

  隔了几个月再次见到陈燕,我突然有些不自然。陈燕却象没事人似的,大大咧咧拍我一下:“怎么样?过得挺滋润吧?怎么一个人来的?没再带一个来?”

  我也笑:“这不带了阿芬来吗?”

  陈燕一撇嘴:“装呢!听说你又找了一个漂亮小妞儿?”

  我笑:“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找过漂亮妞儿啊,都是些柴禾妞。”

  陈燕听出我话里的嘲笑味儿,脸一红没再说下去了。

  我一占上风心情立马就放开了,继续嬉皮笑脸:“燕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想我?我可是天天做梦都想着你呢!不信你问阿芬,阿芬说我经常半夜里做梦大叫你的名字呢!”

  陈燕绷不住也笑了:“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说笑一阵子后孙大炮嚷嚷开了:“各位!正式宣布:我和红的婚礼定在了10月2号!还有半个多月,大伙儿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回头我给大伙儿分一下工,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他妈也不许偷懒!”

  我们几个一齐怒吼:“滚你妈蛋!”

  晚饭自然是在孙大炮的新居里吃了。大伙儿都挺乐呵,就是把阿芬给忙坏了。

  孙大炮和张红满脸洋溢着幸福,尤其是张红,别说,怀孕以后好象更加妩媚了,跟孙大炮说话时声音简直甜得发腻,俩人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就那么搂搂抱抱的,真他妈不知羞耻。

  我看不下去了:“嘿!我说你俩别那么肉麻行不?不就搬个新家结个婚嘛,至于那么高兴吗?”

  孙大炮也不以为杵,笑道:“你丫嫉妒吧?该!谁让你丫自己不争气呢!燕儿你说是吧?”

  陈燕忙抗议:“你俩贫就贫啊,别把我扯进去!”

  东子给我帮腔:“就是!孙大炮你悠着点啊,红都五个多月了吧?晚上闹腾时得注点儿意,别光顾着自个儿快活,得多为孩子想想!”

  张红脸也红了:“讨厌!你们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吃完饭再说笑一阵子,大伙儿就告辞各自回家了。

  跟陈燕淡淡地打声招呼,目送她登上东子的车,我心里忽然又有些不是滋味。

  唉,人真是感情复杂的动物。这才多久啊,几个月前还热乎得不得了,眼下却几乎形同陌路了。激情怎么就那么容易消散呢?

  一路上阿芬似乎也心事重重的,我看在眼里,也没问。小丫头有什么事藏不住的,该说的她肯定会说。

  回到家,在沙发上坐定,阿芬果然就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大哥,跟你说个事。红红姐说,国庆节我姨和我姨夫都要过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姨?哦,就是张红她妈是吧?过来好啊,张红结婚她妈肯定要过来啊。”

  阿芬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红红姐还说,我,我妈也想跟他们一起过来……”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这样啊!难怪我觉得你好象有心事呢!你妈过来好啊,正好看看你,你们娘儿俩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好事啊!”

  阿芬这才松了口气,轻轻笑了笑:“我,我有些慌……”

  我笑道:“有什么可慌的!你妈来了,瞧见你现在过得挺好,肯定也高兴啊,而且也放下心了。……你现在是过得挺好吧?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有?有的话提出来啊!”

  阿芬笑着摆摆手:“当然好!哪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怕给大哥你添麻烦!”

  我说:“没事!别说不会有什么麻烦,就算有麻烦我也不怕啊。对了!你不如这次叫你妈把你弟弟妹妹全带过来!你们全家来个大团圆!”

  阿芬有些兴奋:“那么多人!能行吗?”

  我也挺兴奋的:“有什么不行?回头你叫张红跟家里说一声!就这么着!来回路费我给你出!反正也有地方住,张红那儿住不下就住咱们这儿!”

  阿芬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这举动倒让我有些吃惊。

  阿芬的眼圈都有些红了:“大、大哥,你真好!”

  我有些不自然,勉强笑道:“别啊,跟大哥还见什么外!我说,你别这么真心实意地跟我说你真好这种话行不?我还真不太适应!”

  阿芬羞涩地放开了手:“大哥你本来就是好人嘛!我妈就跟红红姐说:我是命好,遇到了好心人!”

  我一本正经地道:“大哥也不是对谁都好,得看是谁,知道不?我瞅着你姐夫就不顺眼,瞧他今天那得意劲儿,跟捡个金元宝似的!什么玩意儿!”

  阿芬笑嘻嘻道:“大哥!你是不是也想结婚啊?”

  我放声大笑:“哈哈哈!结婚?不瞒你说,大哥我这辈子估计是不结婚了!一个人多自在啊!”

  阿芬笑道:“你一个人过一辈子啊,谁给你做饭?”

  我一呆,脱口而出:“不是还有你吗?”

  话一出口我就醒悟了过来,但来不及了。

  阿芬带着笑又带着些羞涩看着我没说话。我只跟阿芬对视了几秒钟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装作打了个哈欠:“哎!有些困了!早点睡吧!”

  阿芬默默地起身进屋去了。

  看着阿芬弱小的身影,我忽然有些鼻子发酸。

  靠!别他妈的酸不溜秋的了!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你小子就知足吧!小日子已经不错了,别胡思乱想些个没用的事,自寻烦恼!

  “你仔细看一看,这是《股东协议》,这是《公司章程》。”虎子把一沓子纸放到我面前。

  我慢条斯理地翻阅着,脑子飞速地转着。

  没半个小时虎子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放心,这些我都请一个律师朋友看过,从法律角度看绝没有任何问题。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实际投入20万,占30%股份;我投180万,占70%股份,全部真金白银!完了我是法人兼董事长,你是总经理!就这么简单!”

  这厮把问题也想得太简单了。依我的性格,本是不太愿意和朋友有什么商业合作的。金钱的力量太强大了,尤其是金钱和所谓事业目标结合起来后,简直无坚不摧。在它面前,别说友情,就算亲情也不定靠得住。

  虎子热切又有些焦躁地看着我。我把那沓子纸一扔,轻描淡写道:“这么着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看不如这样,我就不投资了,也不用那么多股份,干脆你给点儿干股就行了。我也不用当什么总经理,在家闲惯了,这再让我整天上下班我可受不了。反正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知会我一声就完了。你觉得呢?”

  虎子有些恼怒:“说真的你也不是拿不出那20万,我也不缺你那点钱,我就希望你投了钱进去,能真把这公司当成你自个儿的,咱哥俩齐心协力做点儿事出来!靠你这一分钱不投,明摆着是想走一步看一步,好就接着干,不好就拍排屁股走人,那可不行!”

  我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对你也是公平的啊,比如说公司做好了,你也可以随时把我一脚踢开啊。”

  虎子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我操!老子诚心诚意跟你丫合作,那么优惠的条件,等于白送你丫40万,你他妈倒拽得不行!好象老子求着你似的!我还不信了,没你我这公司就开不起来了!”

  我抽着烟笑盈盈地看着虎子,等丫说完了,我悠悠地道:“你丫可不是就上赶着求我吗?甭跟我来这套,哥哥我是软硬不吃!你爱咋咋地,不高兴就滚!”

  虎子气得直哆嗦,看得出丫恨不得上来跟我干一仗。末了丫还是冷静下来了,极力用平稳的口气说:“照你这么说你丫压根儿就不愿跟我合作了?”

  我说:“那倒不是,合作嘛,有钱大家赚,能赚干吗不赚!关键是合作的形式咱们得想好,免得以后生出些事端,反倒影响咱哥俩感情。”

  虎子狐疑地看着我:“那你说说,怎么个合作你才满意?”

  我翘着二郎腿:“我觉着吧,你这公司,一开始盘子没必要弄那么大,船大不好掉头啊。我觉得有个50万注册资金就够了,以后真做大了咱再追加投资啊。”

  虎子盯着我:“你接着说。”

  我吐了一个烟圈,慢吞吞道:“我想呢,也不用你送什么股份了,我就出个30万,你出个20万,股份就按我60%你40%,如何?”

  虎子愣了几分钟,哈哈笑了起来。丫笑得简直比哭还难听。

  等丫笑完了正准备开口,我抢先道:“当然了,这么着你肯定是不乐意了,你肯定不愿意把公司控制权交给我,对吧?我也一样。”

  虎子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说:“当然有!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进第三方,咱们三方谁都没有绝对控股权。咱俩各40%股份,第三方占20%。”

  虎子看着我:“你有第三方的合适人选吗?”

  我笑道:“无所谓啊,小阿芬就可以啊。”

  虎子又笑起来:“哈哈哈!行,你真有一套!当我是傻子啊!阿芬哪有那么多钱投资?阿芬的股份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说:“阿芬的钱我可以借给她啊,要不你借给她也行!再说了,你丫前段时间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要把阿芬娶到手吗?到时候这公司指不定成了你丫的夫妻店了。”

  虎子眉头舒展了一下:“你丫说了老半天就最后一句话我听得还舒坦些!不过,阿芬不是还没年满18吗?不具备主体资格啊。”

  我说:“这好办,可以让阿芬的表姐张红代为持股,她俩私下里再签一份协议就行了。”

  虎子又盯着我看了小半天:“我这回真的明白了。你丫这套下得有水平啊,就等着我自个儿傻乎乎地往里钻呢。你真当我是傻子啊?凭什么啊?”

  我走到里屋,拿出一摞装订好的资料来,扔到虎子面前:“凭这个!”

  那是我近一个多月来深思熟虑鼓捣出来的商业计划书。至少从字面上看,我对这份东西还是很有信心的。每个环节我都考虑到了,包括虎子。丫现在是空有满腔热情以及众多优良的资源,但就是有力气不知道往哪儿使。说实话,这计划缺了虎子还真不行。

  虎子看了很久,我不动声色。最终虎子长出了一口气,把计划书一扔:“就这么着吧!按你说的办!我干了!”

  我笑道:“你不仔细考虑考虑?”

  虎子道:“你全都考虑到了,还要我考虑个屁!你个老奸巨滑的东西!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干吗要拉上我?你自己干不行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你好歹也是一人才啊!”

  虎子站起身:“办公室我去解决,公司注册资料就归你准备了,三天内给我备齐,我拿去办!”

  我说:“不用三天,我都准备好了!就缺你的身份证明还有你的签名了!”

  虎子的目光简直能吃人:“强子,你他妈要敢坑我,我跟你丫玩儿命!”

  我笑:“什么话!自家兄弟,我怎么会坑你呢?”

  虎子摔门而出:“我他妈才没你这号兄弟!我没那福分!”

  “大家静一静啊!东子!操你丫的别说话了!我宣布啊,本人第三次婚礼筹备会议现在正式开始!”

  孙大炮得意洋洋地在那儿嚷嚷着,没人理丫。今儿人到得够齐的,陈燕、虎子也过来了。

  孙大炮急了:“有完没完你们?都呆一个小时了光顾着吃啊喝的,哦,合计着你们就冲着这顿饭来的啊!”

  东子笑道:“可不是嘛,这段时间累坏哥几个了,吃你丫一顿饭算便宜你了。”

  孙大炮骂道:“别他妈嬉皮笑脸的啊!严肃点儿都!东子你给我找的伴娘呢?落实了吗?”

  东子道:“伴娘不小意思吗,给你找一个排都行。要不哪天都叫过来让你挑一挑?”

  孙大炮立马淫笑道:“行啊!你说哪天吧,最好是晚上啊,挑好了先试用一下,不行咱再换!”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张红一不在你丫就来劲!张红这都快半年了吧?这后面几个月你可怎么熬啊?”

  孙大炮笑得更**了:“嘿嘿嘿,你这话就外行了吧?改明儿找本书给你看看,《孕期房事大全》,保你一学就会!不过你丫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倒是。”

  陈燕瞄我一眼:“这可说不准,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虎子也在那儿干笑着:“这妇女孕期保健还是挺重要的,这要在英国……”

  话没说完东子立马打断道:“去你丫的!又在这显摆你那英国呢?我怎么瞅你怎么象假洋鬼子!你丫少插嘴,今儿你丫也就是列席,没有发言权!”

  孙大炮连忙道:“别啊!虎子今儿是特邀嘉宾!说好了啊,给哥哥租辆加长林肯,钱你出啊!”

  虎子叫起来:“我操!叫我来就为这事啊!妈个B吃你这顿饭我亏大了!”

  众人笑。我说:“行了!咱说正经的,我说孙子,你丫这婚礼也别想着闹太大动静,怎么省事怎么来。先把人数定下来,然后把饭店定下来,把请柬发出去。婚礼当天大伙儿凑上几辆车,把张红从你们家给拉到饭店,吃完饭再给拉回去,不就结了?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儿!再说了,指不定结了婚没多久你丫又离了呢,不是白忙活半天吗?”

  陈燕又插话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都想着结个十次八次的啊。”

  孙大炮笑道:“还别说,我也想结个十次八次的呢!”

  我说:“得了,你就别在那儿做梦了!想想吧,还有什么事?要不你丫列个清单出来,哥几个分头去落实不就完了!在这儿瞎JB扯扯到天亮我看也扯不出蛋来!”

  孙大炮苦着脸:“这他妈不是说你丫当婚礼总策划吗?怎么又推到我身上来了?”

  我笑骂:“操你丫的!你结婚还是我结婚?要不你把张红让给我,我来结得了,不用你丫操心!”

  孙大炮也骂:“你大爷!你这算盘打得精啊,张红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合计着你丫一举两得了!”

  我说:“谁他妈想一举两得了!就你那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要我的话等丫一出来就给丫扔马桶里,免得长大了跟你一样祸害人!”

  孙大炮对着众人作悲愤状:“大伙儿听听!大伙儿听听!这孙子还有人性吗?”

  陈燕又白我一眼:“我瞅着顶多还剩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了。”

  我心里冒火,这小娘皮怎么老跟我对着来!不过面子上还得带着笑:“要说还是燕儿最了解我,知道我还有那么点儿人性!”

  东子笑道:“你丫也就下面那二两疙瘩肉还有点儿人性了!”

  我一口酒喷了出来:“操!流氓!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流氓!”

  阿芬和张红的家人今天中午到北京。我叫孙大炮去租俩中巴车,人太多,小车装不下。这孙子居然还腆着脸想要我掏租车的钱,被我痛骂一通:“×你丫的,那都是你们家亲戚!关我什么事!”

  我发愁的是那么些人住哪儿。张红的父母肯定住孙大炮那儿了,阿芬的家人住宾馆呢似乎不太合适,阿芬肯定希望能和家里人在一块好好叙叙啊,总不成让阿芬也住宾馆去吧。住我这儿吧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我和阿芬非亲非故,保不齐人阿芬家里人还不乐意呢。得,换个思路,她们全是孙大炮的亲戚,我跟孙大炮是哥们,就当是帮哥们一忙,不就结了?

  一早我和阿芬就赶去了孙大炮那儿。张红身子不方便,就让孙大炮和阿芬一起去火车站接。孙大炮临出门还很不放心地看着我:“你丫没事就呆在那儿看看电视,别打我们家红的主意啊!”

  我踹丫一脚:“快点儿滚蛋吧!你丫还真提醒了我!”

  孙大炮又大叫:“红!你把厨房里那把剁排骨的刀拿手里啊!丫要是有什么不轨你就狠命地砍!砍死算完!”

  我笑咪咪地仔细打量着张红。腹部隆起已经非常明显了,脸有些浮肿,而且有些斑斑点点的,估计就是那什么妊娠斑,贼难看。靠,就这模样我还真产生不了不轨的念头。

  张红坐在那儿给我削梨。我笑着问:“怎么样?嫁给孙大炮后悔了吗?”

  张红笑了笑:“后悔什么?孙哥对我挺好啊,再说我已经是高攀了。”

  我摇头:“唉,你这话可没志气,就他那样你还高攀?我觉着是丫捡个大便宜了!”

  张红叹了口气:“我和小芬都是农村来的,又没什么文化,能嫁个城里人,而且是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的,我还有什么话讲?”

  我听着怎么有些不是味儿:“你这口气好象有些哀怨啊,没什么事吧?孙大炮那孙子欺负你了?是不是丫在外头鬼混来着?”

  张红笑着说:“哪有!他对我好着呢,我真是有福气!不过,说到底还是要谢你!”

  我笑道:“是该谢我啊,没有我你俩也不会认识。这么说起来我应该算大媒人才对。”

  张红说:“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孙哥有时嘴上没个把关的,经常说瞎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他也很感谢你的。”

  我说:“唉,唉!我后悔啊!没想到张红你这么知情达理又这么贤惠,早知道我真抢先一步下手啊,真是白便宜孙大炮了!”

  张红吃吃笑着眼波流转:“你就喜欢开玩笑!谁有那个福气能跟你呀!”

  我笑道:“可不能那么说,那么说我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张红悠悠叹了口气:“我算命好的了。小芬才叫命苦啊!”

  我强笑道:“什么话!我又没刻薄她!”

  张红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唉!”

  我说:“再过些年,等阿芬长大些,咱们一起给阿芬找个好的婆家。阿芬那么聪明能干,肯定能找着的!”

  张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瞄了我几眼,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我还想没话找话说上几句,电话响了。张红起身起接。

  孙大炮那大嗓门我隔了两米远都听得见:“车到楼下了!叫强子那王八蛋下来一趟!帮着拎行李!”………………。。。。。。。。。。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最新的性爱故事,大家请收藏我们的网址,可以以后直接打开。www.duoz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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