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天地:赌博之余他还不忘找情人
当身着浅灰色春装的紫涵,袅袅婷婷走近时,我忽然想起了“弱柳扶风”这个词。眼前的她瘦削而又娇弱,白皙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忧郁的大眼睛,一颦一笑间都带着浅浅的憔悴,如蓦然惊梦。未曾开口,我的心里就有了几分怜悯,这般柔弱的女孩,又该经历了怎样一场噩梦呢?
记忆中,那些风轻云淡的日子
一年前,我还是无忧无虑的,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被老公宠着、爱着,幸福无比。可仅仅只过了一年,这一切都已成了明日黄花;我日日以泪洗面,夜夜噩梦缠绕,仿佛从幸福的沸点一下跌进冰点的极致,昔日那个温柔体贴的老公不见了,却变成了有家不归输红了眼的赌徒。
我曾无数次地感谢过上苍,能让我在千万年间,千万人中遇到可彬。一个平常的县区女孩,能找到一个市内在事业单位供职,且又懂得怜香惜玉的老公,这是我今生最值得庆幸的事。
我被同伴们羡慕的目光包围着,也陶醉着,快乐着,在如水的日子中感受着可彬水一般的柔情。一起逛街,只要我看中哪件衣服,他就会眉头不皱地掏钱给我买下;我喜欢吃什么,他更是毫不吝啬。为了满足我心血来潮的小小愿望,他竟然夜里打的从南区跑到大坝头,给我买回鲜灵灵的水果……
每一个工休、长假,都是我们如痴如醉的快乐时光。我们去云龙湖划船,到游乐场开碰碰车,圣诞节带着小红帽在人群里肆无忌惮地笑着,大把大把地挥洒着心底的快乐。
从未出过门的我,跟着他去了济南,游了兰考;还随旅行团到了北京。我们参观了故宫、颐和园,登上了万里长城,青山白云见证了我们纯洁的爱情。
我体质差,有晕车的毛病,一路上可彬总是牵着我的手,悉心照顾。在北京住旅店时,我突然发了烧,他守候在我身边,喂我吃药,给我倒水、量体温换毛巾,折腾了一夜没合眼。早上醒来,望着一脸倦容的可彬,我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泪水一行行浸透了他的衣衫……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众里寻他千百度,我认定他就是我今生的挚爱。
爱他,也容忍了他的过错
见过了双方的父母后,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房子正在装修,婚事正在筹备,可这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那些天,可彬总是回来很晚。本以为是工作上正常的应酬,我也没有介意,直到接到那个电话,我才如梦初醒。打电话的是可彬朋友,他吞吞吐吐地告诉我,要我多注意可彬,把家里的钱放好。
为什么他总是夜半才归,莫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开始留意起他的行踪。
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等到12点多还不见可彬的人影,我心急如焚,打电话他关了机,一种不祥之兆掠过。我披衣而起,一头扑进了夜的寒风中。我在黑暗中踉跄着,终于在可彬的一个朋友家找到了他。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揪心:屋里缭绕的烟雾中,四五个人围着一桌牌头也不抬,正赌得昏天黑地……
难道这就是可彬整天挂在嘴上的“应酬”?我真想冲上去,歇斯底里地大闹一场!可是碍着他的朋友,我压住了心头怒火,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
朋友告诉我,今天这场战斗,可彬损失惨重,输了一万多元。“回家吧!”我说。他乖乖地跟着我,离开了赌场。“只不过是玩玩,真的没什么!”一路上任凭我发泄着、数落着,可彬始终温顺地重复着这句话。回到家,门一关,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赌咒发誓:“老婆,我一定改,这辈子再也不赌了!”
可彬眼里的真诚和痛楚,仿佛潮水般将我淹没,那一刻,我忽然又没了自己,没了思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能不犯错呢?毕竟可彬那么爱我,我原谅了他。婚期依旧。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我忘却了所有的不快,依然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甜言蜜语,蒙住了我的眼睛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的。可彬一如既往地爱我宠我,每月的工资除了留下买烟钱,都分文不动地交给我。有时下班晚了,也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怕我累着,可彬让我辞去营业员的工作,安心在家呆着,闷了就去逛逛商场,上上网。
我努力回应着可彬的爱,也努力改变着自己。在家一向娇生惯养、不会做家务,连衣服都不洗的我,现在学会了烧菜煲汤、洗衣服。每天早晨,我会把干净的衣服找出来提醒可彬换上;下班回来,我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我还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进门,家的温馨就在心里弥漫……
不自觉的,我已把可彬作为我生活的中心,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着一切。爱情中的我,变得那么渺小,小得恨不得化作一颗纽扣,钉在他的胸前,寸步不离。每天,他哪怕晚来一刻,我都坐立不安,给他打电话,甚至四处去寻找。我知道,赌博和吸毒如出一辙,一旦陷进去便难以自拔。我的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在滋长,也更加留意可彬的行踪。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结婚没几个月,我便陆续接到了四五个电话,都是找我要债的:“找不到他没办法,只好找你要!”我如梦初醒,原来可彬一直都在赌!只不过是换了方式,现在是在赌博机上赌,而且还借了高利贷!欠债不还,债主自然找到了我。
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悲哀。该说的都说尽了,我已是身心交瘁。“再赌,我就死去!”可彬一进门,我声泪俱下,把满腔怨恨一股脑地全发泄了出来。他自觉理亏,不声不响地蜷曲在沙发上,听凭我发落。等我发完火后,可彬才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那笔钱是他和朋友一起放的贷,如今钱收不回来了,可担保是他做的,所以逃脱不了责任。“宝贝,以后我改了,好好赚钱把欠债还上,还不行吗?”
明知可彬的解释不能自圆其说,也明知甜言蜜语不过是如毒的蛊惑,可是只要和可彬在一起,我的智商便会迅速下降,不出三分钟,就忘记了刚才的一切,倒在他的怀里,傻傻的,依旧感到温暖无比。我们一起憧憬着,还了债,一年后要个孩子,买辆车,再把房子也换了……
彻夜不归,又无处可寻
今年春节后,可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竟彻夜不归。为了躲避我,他还经常关机,让我无处可寻。三月份,我在可彬的手机里无意发现,一个女人和他联系密切,有时一天打了七八个电话。我提出质疑,他回答得轻描淡写:“就是一般的朋友!”
女人的敏感让我有了警觉,我干脆打过去电话证实。“你找可彬有什么事?”对方果然是个女的,声音也很年轻:“就是想问问表妹工作的事!”我毫不客气地给了她警告:“他是有家的人,以后你们还是少联系!”
电话少了,可是短信多了。那个女人居然要求可彬下次用公话联系,还要可彬给她哥哥汇500元钱。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汇那么多钱给她呢?我心里的那团疑云越来越浓。难怪可彬不想回家,原来是在外有了女人!可彬矢口否认,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用平静的口吻告诉他:“你如果真有比我好的女人,我会选择离开!”他漠然地望着我,半晌无语。
我忍不住拿起他的手机,没好气地打过去,又是一番审问。那女人拒不承认,还张口就骂人。可彬正躺在床上睡觉,我推了推他:“她骂我,你管不管?”他一动不动。我被激怒了,对着电话也是一顿臭骂,然后关了机。一气之下,我去了朋友家,一夜未归。早上打开手机,里面跳出二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可彬的,他找了我一夜,还去了我朋友家。到底还是夫妻,看来他是在乎我的。一丝温暖在我的心里升起,也驱走了昨日的不快。
晚上我回了家。“你能改吗?”我带着哭腔问,这已经是第N次了。“能,老婆,我一定改!”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在心里祈祷,但愿这次他说的是实话,但愿他远离所有的邪恶,还回到从前。
一次次的期待,又一次次的失望
但,山难移性难改。第二天晚上,可彬又是一夜未归。讨债的人已经找到了可彬的父母。可他们只知儿子欠了别人债,却不了解内情。其实我早就想告诉公婆,只是他们年老体弱,婆婆还患有类风湿病,膝下就这一个儿子,牵肠挂肚的。怕他们受不了,我只能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
我一夜夜地等着可彬,忧心忡忡,因此还患了神经衰弱,整夜地睡不着觉。我用读书看报来打发漫漫长夜,还乐此不疲地玩着掷币的游戏,判断他今夜回来或是不回来。在焦虑和恐惧中,我像鲜花一样枯萎了、憔悴了,连娘家都不敢回,生怕父母看到我的样子会心碎,又问起缘由……
几次提出离婚,可彬不同意。每当看到他回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就会止不住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如果我走了,谁来给他洗衣做饭,谁又能照顾好他?然而,不离婚,我就这么一会水里一会火里的,让一颗心备受煎熬?
前几天可彬回家了,给我买了个漂亮的饰品娃娃,身上的一千多元,也全掏出来给了我。没有多停留,他说有事,又匆匆走了,这一走又是几天不见人影。
自从认识可彬,每到节日、生日他都会送我一份小礼物,给我一个惊喜;可今年的“五一”,我过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昨夜,我是在朋友的沙发上度过的,早上醒来,要可彬来接我,他置之不理。想起曾经的恩爱,我的心里一片凄凉……
(说到这里,紫涵的手机响了,又是找可彬的。这已经是倾诉中她接到的第二个电话了。紫涵称呼对方“老大哥”,还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实在没办法,你当老大哥的多劝劝他吧!”)
为了可彬,如今我是一无所有。结婚时的存款,早已被他挥霍一空,如今还欠着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多少次,我都想回娘家借钱帮他还债,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可是又怕他恶习难改,再次血本无归。
可彬说:“离开我,这辈子你再也找不到比我对你还好的人了!”可一次次的期待,又一次次的失望,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他的承诺?我现在只想离开徐州,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王菲的歌声如泣如诉,在大厅里飘荡,空中流动着淡淡的忧伤。紫涵抬起泪水迷蒙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外。窗外已是万紫千红的春天,可是她心头的冰雪还未消融。心爱的人走了邪路,她爱恨交织,想走,又割舍不下这份情;恨他,又怒其不争。希望可彬能听到妻子泣血的呼唤,爱她,就应该给她安宁的生活,不要再让她伤心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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