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恋欺骗后我负债入风尘
有人说,过早谈恋爱的女孩看上去显老。安妮显然知道这句话,当我问她的年龄时,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是不是看上去很老了?”
其实是她的心在慢慢变老。她的肤色白净细腻,只是眼睑微肿,像花瓶里插了太久的鲜花。
爱之初体验
安妮说她忘不了幼时父母吵架的情形。
爸爸和妈妈吵着吵着,妈妈就冲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在床上狠命地剁,我缩在床角,怕得要死,想哭又不敢哭。
后来他们终于离了婚。爸爸带着我,他对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收入不高的他,还要交昂贵的学费,让我学琵琶。可是,只有我和他的家,气氛异常沉闷。我总是默默地想,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个地方?
我注意到,安妮的双手柔若无骨,纤细精美得如同一件工艺品。只是指甲上涂着黑色的甲油,衬得双手惨白。
在大学的迎新生联欢会上,我出尽了风头:唱歌、跳舞、乐器表演……一个人表演了5个节目。那时的我,骄傲得像个公主。实际上,这个公主出身寒微,心里只渴望有个人给予我温情,无论他是谁。
刘为(化名)赢得了我的心。这件事是当时校园里的特大新闻。同学们都想不到,有系花之称的我,竟和一个相貌有点丑、性格木讷的男生谈起了恋爱。
一场令人跌破眼镜的恋爱失败在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时间会那么短。我厌倦了刘为一成不变的对爱的表达方式。他除了能帮我抢座位;除了每天在食堂为我打饭、提水;除了邀我到草坪上谈天、数星星,就再也变不出新花样。
我开始沉迷于网络,把转移到虚拟世界。
一个网名叫“纯白男子”的人吸引了我。他幽默风趣,写出的文章充满着奇思妙想,我被他的才华深深地迷住了。
我们开始通电话,诉说着彼此的思念。“纯白男子”的本名叫许志远(化名),是杭州一家广告公司的员工。
当爱情像火一样在我们心底燃烧时,许志远要求来武汉看我,我要他以工作为重,并承诺,暑假时,我一定去杭州看他。
一下火车,我站在江南潮湿暧昧的空气里,在接站的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许志远。正如他形容自己的:宽宽的体型,长发,浓眉大眼。
看到我,许志远眼睛里的惊喜像星星一样耀眼,在我的要求下,他带我去了西湖。我们并肩坐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像老朋友那样交谈着。许志远用目光锁牢我,一脸严肃地说:“在我看来,西湖没有东湖漂亮,虽然我没见过它。”我不明所以。他接着含情脉脉地说:“因为东湖边住着美丽的安妮小姐。”此时,我的心醉得不知人间日月。
酒吧色狼
为了见我方便,许志远在他单位附近租了一间房,让我居住。我们像情侣一样,住在一起。
我是个性情急躁的人,但在那段日子里,我却天天在看书、写作中等他回来。很枯燥的生活,在我看却如同滋味隽永的绿茶。
许志远还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两位已经退休的老人。他们说着带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做菜时也不敢多放糖,怕我吃不惯。那一瞬,我几乎认定了许志远就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因为他不但给了我爱,还给了我渴盼已久的亲情。
“事实上,那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我到现在都没想透。”安妮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
大概有好几天吧,许志远都没回我们的小屋。他说工作忙,但我心里极度不快。晚上,我便独自去附近的一家酒吧,想借酒解闷。那晚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黑暗、冰凉的巷子里。当我欲起身辨别方向时,突然一个黑影朝我扑过来。随即,我感到有人要对我施暴。我的头脑是清醒的,但我因喝酒过量,完全无力反抗。想呼叫,但又怕被人发现丢人。就这样,头脑万分清醒的我,当街被人玷污……
经过那晚的事,我都没有哭,很坚强吧。我以为只要不告诉许志远,事情就会风平浪静。
她从皮包里掏出香烟、火机,冲我笑笑,问我是否介意她抽烟。我反问她何时迷上的?她说读初中时就会了。
那天,许志远带着我和他的两个哥们去舞厅消遣。当他和另外一个男伴在跳舞时,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名男子用手拍拍我的肩,很赖皮地问道:“嗨,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几乎是一念之间,我预感他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流氓。看着他一脸坏坏的笑,我当即冲出舞厅。接着,许志远也回来了。他不停地抽烟。我想,他知道了一切。
两天后,许志远送我上火车,看着车窗外那个曾给过我无限柔情的男人,我有一种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我最终没让他看到流泪的安妮……
负债入风尘
我还是爱许志远,为了能挤出钱和他上网沟通,我开始四处找工作,并进了学校附近一家美容院做小工,帮客人洗头、吹发。
2000年国庆节,许志远再次邀我去杭州度假。这次,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开心。每天同他一起上下班、手挽手地回他的家。有天晚上他对我说:“跟别人打工,永远是一只任人使唤的狗,我想开家广告公司。要做自己的狗,一条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狗”我当时给他鼓劲:“你肯定会成功的!”
假期结束后,我回到学校。一个月后,许志远在电话里心急如焚地说:“安妮,我的公司开业了,但手头差几万元的流动资金,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于是,我连忙跑去找阿妹(化名),她是我在美容院当小工时认识的,一个很有能耐的女孩。
通过阿妹的引见,我借到了4万元高利贷,并立即汇给了许志远。
三天后,我打许志远的手机,关机,打他家里的电话,他父母说他已数月未归家。从此,许志远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
眼见着4万元的高利贷涨到了8万元,我哭着去找阿妹。阿妹轻拍着我的肩膀:“安妮,如果你不恨我,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我预感到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考虑到那8万元的大坑要填,我跟着阿妹进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酒吧,成了一名坐台小姐。
一天晚上,身着T恤、牛仔裤的我,被妈咪牵到一个顾客面前。他示意我坐下,拘谨的我开始笨拙地为他倒茶、点烟。他问我:“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场所工作?”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此后,他几乎每天都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叫张俊超(化名),刚过30岁,在政府部门任职,有个漂亮的妻子和3岁的女儿。但他的婚姻并不幸福,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包办的。
有一天,张俊超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那8万元,我已经替你全部还清了。你离开这里,就当是把钱还我了。”我当时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从阿妹口中,我得到了证实,他确实帮我还了钱。
回校后,偶尔,张俊超也会邀我去喝茶、聊天。2001年3月,他告诉我他已离婚。我好想安慰他,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地注视他。我们每星期都会联系,他每月定期往我的账户存入1000元。到现在都这样。有时,我也会想,张俊超为什么对我这般慷慨?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伤痕累累
去年情人节,我躲在出租屋里,透过窗户窥视马路上深情相拥的情侣,当时,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今年2月的一天,我去汉口同学家玩,下午从她家出来时,我却找不着回去的路,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东张西望,一直蹲在路边的一个人走近我:“小姐,你站我面前摇晃半天,你是在等车,还是等人?”我抱歉地朝他笑笑:“我找不到回学校的路了,不知附近哪有公汽乘?”他霸道地对我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站台。”急于回校的我便紧跟其后。
边走边聊中,我得知他叫李立(化名),比我大三岁,自己开了间手机专卖店。他将我带到车站。临上车前,他递给我他的联系方式:“下次再来汉口,我请你吃饭。”一个星期后,李立来学校找我,盼望感情滋润的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7月的一天,我呕吐不止,悄悄买来试纸,结果我怀孕了。当我通知李立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你还要上学,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你分明是在害怕,你怕另一个女人知道我们的事!”
他当时的表情可用惊愕来形容,但马上又恢复平静地反骂我:“我暂时对孩子负不起责,你想用多少钱来解决?”原来李立是这样看待我?我当即做出决定:离开他!
当我说出“分手”二字时,李立似乎企盼已久:“分就分!”脱口而出。我独自去医院将孩子处理了。
这之后,我又遇上了3个男人,可是,最终的结果———安妮停了一下:“我想你应该猜得到。”
如果一切都能重新来过,我想,我会选择呼吸新鲜的空气、自由的清风、美好的校园、和煦的阳光……
编后:单亲家庭长大的安妮不停地想从恋情中寻找温暖,遗憾的是,她接连遇人不淑。如果,她在被许志远欺骗后,果断中止对爱情太过完美的幻想,而将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现在的她,一定不会如此沮丧、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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