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任老公都被人抢走
一脸倦容之下,一袭黑色衣裙更衬出张瑶的落寞。平静地讲完自己的故事,张瑶说:“离婚半个月后,我就彻底走出了阴影。我现在一点都不痛苦,也不在乎……”但从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无尽的空洞和迷茫。真的不在乎吗?其实张瑶自己的眼里也写满疑问。她始终不愿把前夫的电话给记者,她说:“已经离了,我不想再找麻烦。”
满怀愧疚 我小心走进第二段婚姻
1991年,我的第一次婚姻仅仅维持了10个月,就因为“第三者”的插足而宣告结束。那年,我刚刚21岁。
1992年,我在城西开了一家裁缝店,靠给别人缝补衣服养活自己。那段时间,附近厂里的一个工人经常来店里补工作服,相熟之后,我们慢慢开始相恋。那个人就是蒋辉,后来成了我的第二任丈夫。
蒋辉和他的父亲、弟弟都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我就常常随蒋辉去他们的宿舍玩,一起做饭吃。他父亲和弟弟待我都很好,我暗暗高兴,心想自己已经得到蒋辉家人的认可,这场恋爱应该很有“前景”。可就在一个月之后,蒋辉厂里的一个同事到我店里来玩时说:“张姐,你不知道吗?蒋辉是结了婚的人哦!”我感到很惊讶,不大相信,可那人说:“他老婆来厂里玩过的,我们都知道。”
我顿时懵了,赶紧去问蒋辉,可他却毫不在乎地说:“没有的事,那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已经分手了。”我只好相信了。我想,就算蒋辉骗了我,他的父亲总不会伙着他一起来骗我吧?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人来提醒我,说蒋辉是结了婚的人,不要跟他谈恋爱。我心里越发没底了,干脆直接去问他父亲,这才知道了真相。
原来,蒋辉的确结婚了,而且他妻子已经怀有了身孕,但一直呆在农村老家,而蒋辉则接父亲的班而留在城里。蒋辉的家人都不喜欢他妻子,希望他离婚另娶,我的出现正好符合他们的愿望,所以都对我很好。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我继续与蒋辉恋爱,我不能当“第三者”。于是,我提出跟他分手。可蒋辉不同意,坚称马上就要跟妻子离婚。
过了一个月,蒋辉的妻子到成都来玩,他们经常吵架。蒋辉有时候跑来找我,我就劝他:“你还是跟你妻子和好吧,我觉得她人挺不错,又怀了孩子。”可蒋辉不置可否,说妻子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坚决要离,要我等他。
1993年初,蒋辉的妻子去堕了胎,两人随后就离了婚。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爱这个男人,而他又离了婚,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了。但我的确对他的妻子充满了愧疚,同为女人,我也曾被“第三者”伤害,被丈夫抛弃,我能体谅她的心情。可是,我也陷了进去,无力自拔。
其实,蒋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心胸狭窄、脾气暴躁。在我们正式恋爱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差点毁掉了我们之间的姻缘。我的裁缝店是与人合租的铺子,楼上是合租人的卧室。有一天,我突然感觉不舒服,于是独自上楼去休息,而合租人两兄弟和另外两人在楼下打麻将。可是,等我从楼上下来时,蒋辉正好到我店里来,他就开始吃醋。晚上,他骂我:“那是谁的床,你也跑去睡?”我给他解释半天他也不听,后来他还动手打我,在脸上身上都留下了伤口,害得我一个星期不好意思出门。因为这件事,我想打消跟他结婚的念头,可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一定改。”还说他为了我已经离婚了,失去了一切,希望我不要抛弃他。见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只好又原谅了他。
1994年8月,带着对他前妻的愧疚,带着对他的犹疑,我最终选择了与蒋辉结婚,走进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
再婚12年后 我的婚姻又出现裂痕
1995年,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并把蒋辉的父母接到一起来住。1998年,蒋辉从厂里下岗,开始四处包工。那一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儿子,很乖。
才开始包工那几年,蒋辉的表现是不错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和工人们一起干活,挣了不少钱。他对孩子也很好,说孩子的出生为他带来了好运。那几年是我们婚姻中最美好的几年。可随着生意的繁忙和朋友的增多,蒋辉慢慢喜欢上了赌博,而且越来越目中无人,动不动就喝斥工人,甚至粗声骂我。他有什么事从来不跟我商量,我则在家里相夫教子,收拾家务,成了一个离他工作生活都很远的人。
今年世界杯期间,一天晚上他外出喝酒看球,直到晚上1点过才开车回来。在路上的时候,因为错车而与人发生口角,他被4个人殴打了一顿。那天晚上,我等到两点过都不见他回来,打电话问他才知道他被打了,还准备找人去报复。在我的劝说下,蒋辉只好回来了。他满脸是伤,衣服也被扯烂了,一直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我知道,他心里不平衡,那可能是他这一生所遭受的最大侮辱。我劝说了很久,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没放下那件事。
从那件事之后,蒋辉变得不大喜欢回家,经常借口应酬不回来吃饭,就算回来了也是守着电脑打游戏……我感觉他在逃避我。但我以为他是心里苦闷,所以才出去找朋友放松的。
今年7月21日晚上1点过,蒋辉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过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唉,我打牌又输了,睡不着……”我觉得很奇怪,男人之间是不大可能在深夜时发这种短信的;而如果是女人,不是很好的关系,她也不会在深夜时给一个异性发这种短信。带着怀疑,我第二天打通了那个电话,对方果然是个女性。我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在深夜给我老公发这种短信?”对方说她姓吴,不认识蒋辉,但一会儿她又说自己老公认识蒋辉,她是拿老公的手机发的短信,过一会儿又说只跟蒋辉见过一面,没什么关系……
我被她的解释搞糊涂了。晚上,我又问蒋辉。可蒋辉说发短信的女人叫何英。他们俩的说法不一样,总有一个人在撒谎。我认为其中必有隐情。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争执。凌晨两点的时候,那个女人又给他发来短信:“蒋哥,我已经爱上你了……”面对这条明明白白的短信,蒋辉无话可说,但他说:“是她要纠缠我,我也没办法。”我要求他给何英打电话,让她以后别发短信了。蒋辉不愿意,直到我威胁要离家出走,他才勉强打了电话。
争端暂时平息下来,可我还是心存疑虑:“何英在这种时候发这种短信,很显然是想让我知道他们的事。她打算和我争夺蒋辉吗?”为了不让蒋辉继续在外面混,我开始限制他的经济,并且每天跟着他,坐他的车到处跑工地。我发现何英不停地发短信进来,有时候干脆直接打电话。于是,我把他的手机也收了,是客户就让他接,是何英就直接挂掉。蒋辉对此很恼火,说我扫了他的面子。
8月2日,在工地上帮忙的亲戚给我打来电话,说蒋辉已经两个月没给工人发工资了,也不给生活费,工人都闹着要走。我怕耽误生意,只好赶到工地上去为工人们发工资。随后,我打电话让蒋辉来接我回家。一路上,他用几乎是“飞”的速度把我送回家去,不等我进洗手间洗把脸出来,他已经出去了。站在窗前,我看到他飞快地启动车子,一溜烟就跑了,好像害怕我抓住似的。
他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怕我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我给蒋辉打电话时,何英就在他车上。他把何英留在工地附近,送我回来之后要赶回去接何英。我确定,我们的婚姻出现问题了,出现了一个“第三者”。历史似乎在重演。
第二段婚姻破裂 因丈夫有了更年轻的女人
2006年8月11日,蒋辉从河南谈完一个项目回来。火车应该是当晚10点左右到成都,可他却第二天上午才回家。他给我的解释是:“火车晚点了。”可我打电话去火车站咨询,发现当次的火车根本就没晚点。那一个晚上,蒋辉去哪里了?这又是我的一个疑问。
8月13日,我们应该去广元的工地,可蒋辉赖在床上不愿动身。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才说:“我已经约好和何英一起去广元。”我当时就愣了。他把他们的关系公开摆在了我面前,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我说:“那我们去接上何英,一起去广元。”我是想见见这个蒋辉嘴里的漂亮女人,也想和她好好谈谈。
那天,我们接上何英一起去广元,可在路上车坏了,只好又返回来。蒋辉修车的时候,我和何英在附近一个茶楼坐下来开始谈判。她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漂亮,惟一的优势是比我年轻。原来上次蒋辉挨打后就和朋友一起出去“放松”,在茶楼认识了何英。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而且蒋辉在各个工地上跑时,天天都把她带在车上,她还怀上了蒋辉的孩子。可是,在听我说完10多年来与蒋辉的坎坷后,何英哭了,她说:“张姐,我没想到你们的经历这么苦,我愿意退出来。”
修完车,何英又邀请我一起去吃饭、唱歌。我觉得她挺热心,又重情重义,于是就同意了。在唱卡拉OK时,我还专门唱了一首歌送给她……夜里11点过,蒋辉开车来接我,我对他说:“何英人不错,你不要再伤害她了。你又不与我离婚,与她继续在一起对她很不公平的……”
回到家里,我觉得事情有了解决,心里很高兴,于是打电话给一个好朋友。可好朋友说:“既然这样也好,可你得让她把孩子打掉,要不然事情还有麻烦。”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又给何英打电话,希望她去把孩子打掉。我甚至说:“如果你身边没人,我愿意过来照顾你几天。”可何英说孩子不用我们管,她要生下来。说到后来,何英干脆说:“周哥刚才对我说他要和你离婚,他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大吃一惊,心想她不是说好了要退出吗?怎么又这样了?难道那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我只好去问蒋辉,可他不承认说过那样的话。我急了,问他:“你到底还爱不爱我?要是你真的爱何英,那我们就离婚,我成全你们。”蒋辉想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们离婚吧。”我彻底绝望了。这么多年,我忍受了他的火爆脾气和目中无人,照顾他的父母,甚至还被他打骂,可他却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那以后,蒋辉再也没回过家。
8月19日,我去九寨沟旅游散心,21日回来后就因病住进了医院。我又给蒋辉打电话,希望再谈一谈,希望他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再考虑考虑。他回来了,却是在病床前和我谈离婚的条件。我这才知道,在我离家的几天里,他已经把何英带回家来了。他父母和亲友都反对我们离婚,于是“教训”何英:“你把我们家搞得一团糟。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了,这是第二次,都是因为在外面找了新的女人。也许还有第三次,难道你不明白吗?”他父母甚至跪下来求蒋辉,让他不要离婚。可他不同意,还怪我“收买”了他父母。
9月4日,我和蒋辉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在签字之前,我打通了何英的电话,我说:“我们离婚了,但这不是你的胜利。是我不愿再要这个男人了,他伤害我太深了。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将来也会报应在你身上……”
我也想通了,这样的老公,就算他回来,我也不打算再要了。
记者 刘静 杨方毅
情事工作室
不要轻易给“尴尬恋情”机会
真的不在乎了吗?其实张瑶自己的眼里也写满疑问……但她始终不愿把前夫的电话给记者,她说:“已经离了,我不想再烦了。”在抉择的时候,张瑶的注意力已转移在蒋辉种种美好的可能,天真地以为经历过婚姻的人就一定懂得珍惜,而忽略这段感情中最常见的问题:一是开始蒋辉的欺骗;二是蒋辉在处理前段婚姻上的态度欠妥;三是蒋辉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好。其实,这么多问题张瑶心里并不是不明白,但她以对蒋辉前妻的愧疚之情来说服自己的真情实感。从一开始,张瑶就已处在尴尬的角色中。她说,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她爱这个男人,而他又为她离了婚,张瑶觉得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带着伤痛再次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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