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只是前夫和情人的桃色交易品
我想,我和曾乐平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吧,他的钱,我的身体。虽然很多时候,这具玲珑美丽的身体,对曾乐平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A 我是朱砂痣
晚上8点,我去杂物房放垃圾时,看到了程为铭。他当时正低头站在一堆烟蒂中间,看来已等了至少有一个钟头。再次见面,我有点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毕竟早已离婚,整整两年都未谋面。然而,我还是那么的肯定:他再次出现于这个城市,这栋大厦,是为了找我。果真,程为铭很难看的一笑:黛青,你好。
他甚至请求我跟他到楼下咖啡厅坐一坐。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了,因为现在是北京时间20∶13,夜色渐渐滑入了暧昧和纠结,我的现任丈夫曾乐平,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衔着牙签,一边百无聊赖的把玩遥控器,等待我收拾好房间陪他说说话。
但是,我略一思索,竟然答应了程为铭。我说,只有20分钟。
20分钟,喝完一杯咖啡刚刚好。回忆一场曾缠绵3年的美满婚姻,却显得仓促了。
我至今都不晓得程为铭当时是发了什么疯,两年前,过得好好的,他忽然说要和我分手,还一边大哭一边扔家里的东西,怪怨自己没本事,当其他女人可以坐着老公的车上下班,或者干脆不必上下班,每天只跑跑美容院健身房时,他却只能给我穷困潦倒的生活。我不得不排队去购买当天打折的面包,不得不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揉皱我整洁的衣服,不得不每月与程为铭共同承担他老家的汇款压力,不得不过3年来没有买过一件超出百元衣服的窘迫生活。
我静静地看他发疯,到最后,他竟然大声咒骂我,说我留在他身边,是故意挡住他成功的路,我做出一副隐忍求全的样子,别人看见了,更会嘲笑他的无用,让他抬不起头来。总之,他要离婚,这是彼此唯一的路。我默然,没有作半句解释,如果一个男人已经这样看轻你,任何恳求都成下贱。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人扫地出门。曾乐平及时凑了过来,向我大献殷勤。我在心灰意懒下答应嫁给他。曾乐平也问过我,为什么喜欢我?我笑嘻嘻答:就算不喜欢你,我也喜欢钱。曾乐平说,他就是喜欢这样坦率直接的女人。他把大叠的钱往我们的婚床上扔,大声说:老子喜欢用钱给你造一个安乐窝!黛青,你现在总有安全感了吧?
我终于不必再挤公交车上下班,可以在家里安安心心地写字,还开了一个网上小店,可是一直做着赔本生意。曾乐平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喜欢为老婆花钱。他本来还想请一个佣人的,但我坚持不允许,我讨厌外人看到苏黛青在婚姻生活中变成了一个十足寄生虫,被这个男人养得白白胖胖,但是,却没有安全感。
但这些话,我不能对程为铭说,他会敏感地感知到我还爱着他,丢不开我们过去穷却很愉快的记忆。现在,这个男人就像脆弱的孩子,隔了两杯咖啡,坐在我对面,眼神柔软,像是要把我融化。他说,黛青,知道吗?我当时是万般无奈才会离开的,但不管漂流到哪个城市,你都是我心底最鲜艳的朱砂痣。
B 寂寞的身体
开门回家,乐平迎上来,大惊小怪的先“嘿”一声:我说倒个垃圾,怎么就把老婆倒没了呢?我心虚地笑笑,刚刚离开之前,程为铭忽然伸出手臂紧紧把我卷进怀里,此刻心跳还未平复,咚咚如小鹿。
曾乐平在浴室边洗澡边大声唱着走调的歌,虽然靠做图书生意赚了大钱,但这个男人的品位,一直都不高,和他说了很多次了,他也改不掉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和随地吐痰的恶习。以前,为了多贴补一点家用,让程为铭不那么辛苦,我也帮曾乐平写书,写艳情恶俗的畅销小说。因此相识,却引得他发疯地追我,一直等到我和为铭离婚,他立即就跳了出来,财大气粗地说:喜欢市区哪套房子做新房?挑!
我想,我和曾乐平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吧,他的钱,我的身体。虽然,很多时候,这具玲珑美丽的身体,对曾乐平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定期服用药物,四处搜寻偏方,还有,看心理医生。
现在,洗好澡的曾乐平,像一块喷香的大香皂抱起了我。我闭上眼,顺从的和他一起跌入柔软大床。等了许久,睁眼,他一脸尴尬愧疚神色:对不起。
没事。我淡淡掩好睡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C 偷欢
自从和程为铭喝过一次咖啡后,他就常常约会我。我们又开始一起吃饭、聊天、甚至有天还同看了一场悲凄的爱情电影,程为铭牵着泪痕未干的我,直接到了一家旅馆。
我是一个31岁的已婚太太。同时,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期待爱和温暖的女人。程为铭在我耳边呼着热气:黛青,你知道吗?这两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
是吗?那么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
他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用唇舌狠狠堵住了我的质问。这个熟悉的男人说:黛青,你寂寞了很久,我要让你开放。
躺在简陋的宾馆木床上,我忽然纷纷扬扬落下泪来。我想,我还是爱着程为铭的,虽然他曾那样伤害我,但是,他毕竟是唯一一个可以慰藉我心灵和身体的男人。
D 古老的故事
夜里,曾乐平睡不着,发现我也瞪大眼睛注视天花板失眠,于是搂住我,给我讲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大诗人陆游和表妹唐琬结婚后十分相爱,但陆母讨厌唐琬,逼迫他们分手,10年后,各自嫁娶的陆游和唐琬在沈园重聚,征得丈夫同意,唐琬送了酒肴给陆游,陆游百感交集,在墙上留下了《钗头凤》一词,起始一句就是:红酥手,黄藤酒,满墙春色宫墙柳。
我有点震惊,以曾乐平的老粗性格,他从不会关心什么钗头凤钗头鸟的。也许,他隐约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煞费苦心地旁敲侧击?我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E 程为铭的爱
两年前,我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却被程为铭冠上了这样的标签,生生推给了曾乐平。两年后,我在又一次幽会后对他说:带我走,如果你还爱我的话。
结果,似乎是我逼得程为铭皱眉为难的闷头抽烟。许久后,他才说:黛青,我需要钱,你知道吗?有个项目,我已经谈好了,就缺少20万启动资金,这是我事业成功的好机会……
哼。我冷笑。其实,从程为铭第一天在垃圾房等我,我已经能感知这样的结局了。若非为了钱,他又怎么会这样低三下四来取悦我呢?
这样的答案,让我心寒。他说过我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其实不过是滴蚊子血。
男人的爱,竟也标注了价钱,赤裸裸地出卖。
其实曾乐平给我的银行卡上,远远不止20万,他说过不会管我怎么花钱,这是我的自由。但当我取出20万交给程为铭时,心里竟会滚过一阵难过。我知道,我是在偷曾乐平的钱,对另一个男人好。在上,设计来欺骗丈夫的女人,是不被原谅的小偷。
拿到钱,程为铭非常高兴地吻我额头,在明亮的银行大厅,人来人往。即使和他结婚那几年,他也是一个极其内敛的人,决不会这样直白的表达感情。下意识地,我竟推开了他,看看头顶左上方的摄像头。程为铭却不以为然地说:黛青别怕,等我这场生意做成了,我就带你离开!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和程为铭也是一场交易,他给我填补寂寞的爱,我给他金钱。
F 亲密合影
回家,看到曾乐平今天早早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正在愣怔翻看手中纸张。我挂好外衣,问他在看什么,他回过头来,眼神冷冷的望向我,嘲讽地说:黛青,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啊!
我奔过去,看到的竟是自己和程为铭的亲密合影!
公园、快餐店、商场、电影院,甚至……宾馆大厅。
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曾乐平也不会再相信我说出口的任何一个字。
我软弱的坐下来,轻轻说:我们,离婚吧。
这时,曾乐平忽然问了一个在我看来根本就不该问的问题:黛青,你爱过我吗?还是只爱过我的钱?
我低下头说:我从卡上取走了20万。
曾乐平好像累了,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过了很久,他对我说:黛青,求你别走,如果你还爱着钱,我可以继续满足你。
G 男人的赌注
可我还是执拗地和曾乐平离婚了。因为我要去找程为铭,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应该解释两年前离奇分手的原因,解释今日不辞而别的原因。我不在乎被他骗,但他欺骗我,似乎已经成了生活习惯。
曾乐平找到我时,我正抱了自己双臂,坐在程为铭曾下榻的小宾馆痛哭。外面下着雨,他轻而易举就把冻得冰凉的我抱进了怀里。
也许,我该多告诉你一些事实真相。曾乐平严肃地看我眼睛,并且强迫我也这样看着他。
一开始,我只是欣赏你,把你当作一个有才华的优雅女人,有次送你回家,你的丈夫,却从我的眼里看到了我对你的喜欢。他提出和我打个赌,请我拼命追你,他说如果苏黛青是爱慕富贵的女人,他不要也罢,而他输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要给他一笔钱,就可以完完整整拥有你。
结果,你没有坚持太久,甚至不问他离开的真正原因,就轻易分手,还嫁给我。你说,你喜欢钱,而我喜欢你,我想我们是各取所需,不会有所拖欠。但是,很快我发现你的言行并不一致,你还是我最初所了解的,那个高贵纯洁的女人。
我终于深深爱上了你。但就因为这深爱,我在你面前竟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了,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最美好的女神,所以才会有障碍……我不瞒你,这两年,在外面我有过很多女人,与她们逢场作戏,但心里面,却只有你。
我太爱你,开始害怕,你到底会不会因为钱而永远和我在一起。于是,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找到程为铭,请他再来试你一次,看你会不会因为前夫而背叛我。唐琬不会,即使她再深爱陆游,她现在至少衣食无忧,心里浪翻潮涌也不会打破这样的平静。而你,却笨得连金钱也肯放弃。
黛青,你是好女人,跟我回家吧,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望着曾乐平,望着这个同样也欺骗过我的男人,寒气从心底升起。原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男人间的赌注。此生,我不会再寻找程为铭了,也不会再跟曾乐平回家,他们其实都是感情的输家,除了抱着金钱冰冷的残骸过日子,到底又能给予我什么幸福和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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