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在旧厂房里偷吃禁果

我是一个生活与婚姻都处于边缘状态的人。为了让自己幸福，我努力过、背叛过、挣扎过……

我的两次婚姻都与爱情有关，可都没能让我得到想要的幸福。恍然发现，爱情向左，婚姻向右，两者并不是幸福的起点和结局……

　　20岁，我结婚了

我和秦雨从小就是邻居，虽称不上青梅竹马，但也算得上是个玩伴。高三那年，我们分到一个班，忽然发现这个平时总爱扎个马尾辫的小女孩长大了。一头飘逸长发的她，聪明、漂亮、特别，刹那间，我觉得她完全符合了我对异性的一切美好想象，这种情绪激起了我的所有热情，一种好感也在心中蔓延。

我开始找各种机会和秦雨接近，她值日的时候我会主动留下帮忙，回家的时候我会主动放慢自己的步伐……从秦雨略带羞涩的眼神里，我想她是喜欢我的。

“秦雨，我喜欢你！”终于，在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我把一张表达爱意的纸条递到了她的手里。此后，她一见到我就会脸红，并开始躲闪我的目光，这让我更加确认她对我的态度。就这样，两个年少不经事的少男少女，开始了一场单纯、青涩、简单的恋爱游戏。

初尝爱情的滋味，我被甜蜜、兴奋和喜悦包围着，那个暑假，我们都沉浸在快乐当中，离家一公里外的废厂房，成了我们经常约会的地方。高中毕业，我没有继续上学，在父亲的安排下上班了。虽然秦雨还在上学，但我们依然用书信寄托着我们彼此的思念。

半年后，秦雨从技校回来，或许是太想念对方，年轻的我们在那个废厂房里偷食了禁果。之后，我就把和秦雨的恋情在家人面前公开了，被父母一顿斥责后，我最终担负起了责任。

1993年，20岁的我和没有毕业的秦雨在老家办了酒席就算是结婚了。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很甜蜜，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争吵在生活中弥漫

也许是太年轻的缘故，我和秦雨的婚姻很难经得起现实生活的考验。当一切激情和浪漫趋于平淡，忙碌的工作让我陷入无尽的疲惫当中时，我们之间的问题逐渐暴露了出来。

那时，我们还跟我父母住在一起，秦雨个性倔强，跟我一样受不了一丁点儿委屈，母亲有时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让她大发脾气，这让我们的婚姻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当中，无法自拔。

除了婆媳之间的一些问题，我们的婚姻还遇到了一个更大的考验，就是结婚4年，始终没有孩子。在双方父母的埋怨和催促中，我和秦雨没少到医院检查，可吃了不少药，仍不见效。有时我会安慰秦雨说，没事，我们还年轻。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又会为此而互相抱怨、争吵。

1997年冬天，秦雨忽然说自己吃什么都没胃口，我跟父母以为她怀孕了，于是便去医院检查，谁知结果是胃病，这让我们全家人的希望又成了泡影。回到家，我们的争吵突然爆发，没有目的，完全失控，激烈、愤怒。房间里，丢了一床的衣服杂物，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秦雨的漫骂没有因此停止，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旋，由近到远，我忽然想结束这种生活，离婚的念头第一次在我脑海中闪现。

为了不让父母再为我们的事烦心，我跟秦雨从家里搬了出来。没想到刚搬出半年，秦雨竟怀孕了。1999年，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我们的女儿诞生了，可我们的争吵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相反，这给我们之间的争吵又增添了新的理由。一点鸡毛蒜皮的事，秦雨都能闹得天翻地覆，在我眼里，过去那个可爱的女孩已经彻底被现实生活吞噬了。

在外人眼里，我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乖巧伶俐的女儿，让人羡慕的好工作，应该满足了，可谁又知道，秦雨的泼辣、唠叨已经让我快窒息了。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我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唱歌、打牌……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就在这个时候，楚晴出现了。

　　爱却说不出口

认识楚晴之前，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书上的描写，电影中的演绎，总让我觉得是脱离现实的，可你越不相信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在你身上。

楚晴是南方人，25岁，在一间酒吧当经理。认识她是在一个朋友聚会上，我们那天正好去了她所在的酒吧。“你们好！我叫楚晴，是这里的经理。”她大方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我们，“如果大家对我们这里的服务有什么意见，请尽管跟我说。”第一眼见她，我就被她一脸的笑容迷住了，特别是她嘴角两边米粒大小的酒窝，说起话来一深一浅，好看极了。

那天晚上，我找借口主动跟楚晴搭讪，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楚晴的电话，说是对客人进行回访，可那天我们竟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挂完电话，我忽然有种感觉，我跟楚晴之间肯定会有故事发生。

楚晴跟秦雨不同，她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会透出一种幽雅。在她面前，我没有任何压力，工作中的事儿，家里的事儿我都愿意跟她诉说，而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且还会不住地安慰我。那段时间，我只要在家跟秦雨闹得不开心，立马就会想到楚晴，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忘掉家里和工作中所有的烦心事，如果哪一天没有跟楚晴联系，我的心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男女之间的好感就在一念之间，我跟楚晴就是如此。认识了楚晴，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又有了阳光，我们彼此吸引，彼此爱恋，但对感情的事情却绝口不提。我深知不能给楚晴任何承诺，而楚晴也跟我说过她很痛恨第三者，所以我们只把彼此当成知己。

决不会辜负你

虽然跟秦雨的婚姻已经没有了意义，但为了女儿，我还在竭力维持着。秦雨的唠叨、漫骂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停止，渐渐地，家变成了我的旅社，我回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女儿。

2001年6月，我和楚晴的事情不知被谁传到了秦雨耳朵里，她在家跟我大闹了一场。任我一再表明与楚晴之间的清白，但她始终都不相信。这让我对婚姻彻底失去了信心，无奈之下我提出了离婚。

过了两天，我接到了酒吧的电话，说是楚晴被砸伤了。我急忙打楚晴的呼机，可她一直没有回复。没等下班，我就来到了楚晴住的楼下，因为第一次来，我并不知道她具体住哪个单元，只是记得她曾经说住在5楼。于是，我把每个单元五楼的门敲了一遍，直到满脸伤痕的楚晴出现在我面前……

楚晴看着我，委屈的泪水从脸上流了下来。我心疼极了，一把将楚晴揽在怀里，那一刻，我知道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从秦雨那里，我得知秦雨跟我吵完架的第二天，就去了楚晴所在的酒吧，她不但在众多人面前让楚晴出尽了丑，还对楚晴大打出手，拿烟灰缸砸伤了楚晴。

为了安慰楚晴，9月，我陪楚晴一起去了昆明。在那里，我们手牵手地走过了昆明的大街小巷，去西山，看滇池，去龙门，拍那些老建筑，在缆车上看小石林，我们吃云南的小吃，逛花市，在宾馆里聊天……我仿佛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吴东，你爱我吗？”楚晴忽然问我，“你会娶我吗？”看着她红润的脸，我轻轻地拥着她，我说，放心，我决不会辜负你。

离幸福依然很远

之后，我和秦雨办了离婚手续，倔强的秦雨什么也没要，只要了孩子。当我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并没有像想象中得那样轻松，看着一脸憔悴的秦雨，想着刚满两岁的女儿，一种莫名的酸楚竟涌上了心头。

2003年，我实现了对楚晴的承诺，跟她结婚了。本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一定能够克服种种困难，相互理解，超越现实中的种种局限……可事实并不如我所愿。

因为孩子，我跟秦雨依然保持着联系，楚晴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一直没有说什么。后来，楚晴对我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我当时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在我心里，离婚已经让女儿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完整的家，我已经很愧疚了，实在不想再做伤害女儿的事。为此，楚晴说我自私，说我根本不爱她，我们之间的争执也开始了，没完没了。我知道，这将成为我和楚晴婚姻中永远不能调和的矛盾。

6月的一天晚上，半夜两点多，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楚晴“喂”了一声后，就很不高兴地把电话递给了我，说：“找你的，你前妻。”接过电话后，才知道是女儿半夜发高烧，秦雨有些害怕才给我打电话求助。穿上衣服，我赶紧驱车来到秦雨的住处，看到床上满头大汗的女儿和一旁憔悴的秦雨，我的心竟猛然一阵心酸。

经过医生的诊断，女儿只是重感冒，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回家的路上，我跟秦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秦雨忽然问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幸福吗？”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幸福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如今，我和楚晴的争吵还在继续……忽然，我发现，爱情和婚姻并不是幸福的起点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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