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流言是泼在我身上的“脏水” – 女娲之爱

口述:流言是泼在我身上的“脏水”

倾诉人:红梅 (化名),41岁

当我约红梅在红跑车相见的时候,她竟然说不知道方位。我猜测她不是本地人――果然她在徐州做生意只有半年多。红梅很痛苦:现在我有家难回,背井离乡,一切都因为流言,那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十年的交情毁于一旦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的人。我不愿和那些女人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更多的时候,我都愿意躲在家里看书,静静的,一个人。

老公剑在一家工厂上班,文化程度不高,我们就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平平淡淡地生活着。我在县里的一所小学间或代代课。我不想就这样终其一生,我有自己的梦想,我想自考获得更高的学历和更多的知识――然而,有了孩子之后,我把精力全部转移到她身上,最后事业上也就荒废了。

1996年的一天,剑突然对我说他单位同事丽的孩子要上小学了,因为孩子户口是农村的,要进县里这所声名赫赫的小学很难,所以央求我帮忙。我一听就回绝了,以往也热心地帮过别人,孰料没落下一句感谢的话,倒要听人家怪言怪语:费用那么高,早知道砸死也不上那学校――我并未从中渔利,都是按规定收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再不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更何况我已经不在那里代课了。

剑再三请求我,甚至到了要下跪的程度。他执着的态度让我诧异,但也打动了我。颇费周折,事情办成了。后来才知道其实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慢慢听人说丽以前和剑处过,我也没往心里去,倒是感觉和丽一家挺投缘的, 从此也就相处了。

十年,我们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似的。丽的丈夫伟自己做生意,他来了客户要招待,往往都是我张罗着做饭;伟和丽不在家,经常把钥匙交给我;他们的小儿子小的时候,我搂着睡觉,他就柔柔地搂着我的脖子睡到天亮;我在遇见为难事举棋不定的时候会找伟商量;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喝酒……我们的关系处得特好,很让人羡慕。

世事变化莫测。2005年春节后的一天,我和妹妹刚想出门,伟来找我商量合做生意的事。虽然那时我们已经搬家了,但离得也并不远。聊着聊着,丽的电话打了过来。都像自己姊妹一样,我就随口开了句玩笑:“还没几分钟就找他做什么?”丽有些不同往常:“有人买货!”抛下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我催促伟赶紧做生意去,改日再谈合作的事。不料伟一回去,丽竟骂道:“看你脸红脖子粗的,她老公不在家,肯定没干好事!”

从那一天,丽的谩骂就像一盆盆黝黑的水无情泼下。他们夫妻俩开始吵架,天天闹得天翻地覆,左邻右舍没有不知道的,我就成了那个“道德败坏,和伟没做好事的人!”

从此流言将我席卷。

面对流言,我选择了逃离

我的生活发生了彻底改变。指指点点戳弄得我脊背冰凉,我成了蜚短流长的女主角。

而丽慢慢开始骚扰我,丽竟然问我:“你喜欢他吗?你能和他结婚吗?”我说:“都是朋友,十年了,如果特别厌恶他,我们两家也不会如此要好。可我只把他当朋友,当成和你一样的朋友。”丽甩下一句“骗谁呢?他可是喜欢你的!”转脸走了。

他喜欢我?我有些愣怔。丽何出此言?难道……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和丽一家的相处,和伟的接触一幕幕在我眼前翻飞。

伟中专毕业,丽小学没毕业。其实他的婚姻和我的特别相似。我和伟喜欢在一起聊天,不过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很有共同语言,一起谈论国家大事,一起分析社会种种现象。我常常为伟的独特见解折服。比如他说,何谓好人?何谓坏人?好人和坏人其实只有一念之差。善念让人善,恶念使其恶,只不过好人能控制住恶念而已……

慢慢熟稔后,伟也对我谈起他的守旧:他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子;他做生意有时客户要特殊服务他从不染指;他会对自己的家庭负责――我很欣赏他的人品,和他很谈得来,仅此而已。

偶尔,酒后,伟也会流露出对我的欣赏。毕竟有一定的文化,我的举止落落大方、待人接物热情,他也说过丽的粗俗,但我都会劝他――只要能过日子就好,两个孩子了,她也挺不容易的。

检阅着十年自己和伟的接触,说真的,因为志趣相投,我们在一起聊天都可以找到良好的感觉――但一切仅此而已,尽管发乎情,但只是友情,更何况我们还止乎礼呢?我们的理智始终掌控着。可,丽的态度突然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伟的姐姐花在其中制造谎言:那天伟来找我谈合伙做生意事宜的时候,不知是何居心,花竟然跟丽说:“伟找红梅做生意是幌子,他不想过日子了……”

花不知道她这句是非之言的杀伤力,而我却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此,丽对我有若仇敌。她三番五次想来羞辱我。我也知道她内心的自卑,她低下的素质让她以为羞辱我就可以捍卫自己的家庭。可我并没有想要涉足她的家庭啊!

人言可畏,在丽又一次对我狂吼“你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在邻人的叵测的目光中,一年后,我逃离了。来到徐州做些小生意。

多想回到从前

在徐州,异地他乡,好想孩子,整天牵肠挂肚;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邻里和睦;好想自己生活了那么久的故乡啊!再说,自己的逃离,仿佛是在承认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娘家人和孩子会不会被别人指点?剑是出去打工了,可如果回来时听见流言,又会怎样?我心里好憋屈啊!

思来想去,辗转难眠。也渐渐理解了丽:自从下岗后她就待在家里,伟做生意就是他们家全部的经济来源。这个年龄了,肯定会有危机感,再加上花的无中生有,煽风点火,无知的她肯定是因怕生恨……况且毕竟相处十年了,我真的对丽一家很有感情。想通了,就拨通了丽的电话。丽冷冷地问:什么事?我嚅嗫着:“出来几个月了,真的有些想家,想你们了。”“想我们?你到底想谁……”我哭笑不得,唉,这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心里越来越堵,烦恼写在了脸上。徐州的朋友兰知道后,替我抱不平:你又没做什么,干吗东躲西藏,好像做贼心虚似的!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你天天难受有什么用?去找伟,让他跟他老婆说清楚,别再无事生非了!

春节前,瞒着一直外出打工回徐州过年的剑,我和兰回去找伟。我真的想把问题解决了,再回到从前。

或许怕更多的伤害危及到彼此,一年多了,我和伟没说过一句话。而今,丽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伟。辗转见到伟。兰开门见山:“大姐心里不平衡,不明不白让人戳脊梁骨,现在大姐只能背井离乡。你的沉默不就给流言更多的空间吗?大家认定大姐是第三者插足,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听之任之呢?”

伟当时表态:“这事你们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我一直不言语。可说也奇怪,听了伟的承诺,我的烦躁不安飞到了九霄云外,心里说不出的平和安静。哦,我终于可以拨开云雾见日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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