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岳父不可告人的秘密折磨着我 – 女娲之爱

口述:岳父不可告人的秘密折磨着我

受访人:林风,28岁,已婚,妻子怀孕六个月,再过一阵子,他就要做爸爸了。说起来,此刻的林风,原本应该是最幸福的。但是就在半年以前,他无意中发现了来自岳父的不可告人的隐私……

林风的话:

原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去吃饭,并不算什么。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神情,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出,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我岳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情不自禁把自己的手也扣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这时候我又看到他们竟然戴着款式相同的手表……当时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赶紧低下头来,就仿佛做错事的人反而是我。

那一刻,你猜我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裴勇俊演过的一部韩国电影的名字《丑闻》。

我该讲吗?关于这件事。

人都说“劝赌不劝嫖”,话虽难听,但理儿却是这么个理儿。

问题是,这出现问题的还不是别人,而是我的老丈人,我妻子的父亲。这件事我和谁还都没说过,实在没法说,太敏感。虽然我也想假装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然后试探着问问别人,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处理?但是话到嘴边,我还是给咽回去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莱,我笃信这个,这正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我也想假装这事没发生,然后我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问题是,如果有一天我爱人知道了真相,还发现了我包庇她父亲的事实,那会不会连我都一起迁怒上呢?毕竟,她马上就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我们的小家,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件事说起来已经有半年了。我负责的某部分工程,和我岳父负责的工程组,在程序上是有一些重叠的,也就是说,我们经常会在工作中打头碰脸。包括我岳母以及我爱人,也都是这个系统里的,我们当初认识,还是我岳父托人给他女儿介绍的。我不是本地人,对于我来说,岳父岳母一家应该是比较亲的,他们就这一个女儿,之所以找一个家在外地的姑爷,大概也是将来能让我们一心照顾他们二老的意思。

其实岳父岳母连60岁还不到呢,岳母虽然早就退下来了,但岳父还在岗位上。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我岳父这个秘密的。虽然我自己是男人,但是男人也不是全都对于感情游戏可以泰然处之的。

男人也有男人的保守,比如无论你再怎么玩都不能玩出圈子,不能无所顾忌。以岳父这个年龄,按说是应该远离这些才对。按说是。

有时我甚至在想,我一个人这样替岳父死守着这个秘密,是不是多少有些掩耳盗铃?也许除去我们这些家人之外,外人早知道了也说不定,你想现在的人们对这种感情上的事该有多敏感啊,没事还给你整出点流言蜚语来呢。

岳母不漂亮,是那种挺普通手脚又不太麻利,不太会做家事的女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厚道,心眼好,特别爱帮助人,要是得知谁谁生活过不去了,她不管跟人家熟还是不熟都愿意伸手相助。

我岳父以前总说,你岳母这样的死脑瓜、实心眼,早就应该被社会淘汰了。听我说到这儿阿莱你应该明白了。我岳父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典型的生意人的材料,圆通沉稳,对于人情世故的斤两往往都能掂量得一分不带差的。而且像他这么精明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容易掉进漩涡里去的,岳父说,一赌一嫖,男人是决不可以沾的。

当然,我也许把话说难听了,应该说“赌博和女人”,男人绝对不可以沾才是。岳父的相好是一个38岁的女人,我见过,看上去并不算多么年轻,很有阅历的样子,和岳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那女人据说从来都没结过婚,也许结过也离了,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她和我岳父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我并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一天我和几个高中同学在外面吃饭,正好撞到了我岳父和那女人在一块。

原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去吃饭,并不算什么。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神情,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出,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我岳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情不自禁把自己的手也扣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这时候我又看到他们竟然戴着款式相同的手表……

你知道,我就坐在和那女人并排的地方,于是我岳父突然就看到了我,当然他看到的是早已目瞪口呆的我,有些事阿莱,是不需要去解释或者说去解读的,因为是可以一眼就被看穿的。当时我本能的反应竟然是赶紧低下头来,就仿佛做错事的那个人并非是他反而是我。

我选择了回避,而且绝对是笨拙的回避,虽然我知道我们都已经发现了彼此,甚至对了眼神,但是我还是把头低下来了。同时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坐在我身边的都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他们并不认得我岳父,不然,假如是我的同事的话,这件事早就街知巷闻了。

当时真后悔为什么会到这家饭店里来。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几乎都没怎么吃饭,脑子里光想这事了。

会是真的吗?要不要回去告诉小萍(小萍是我老婆)?干脆还是别管了,我算什么呢?有什么资格在我岳父的事情上指手画脚?也许是我看错了?但愿吧,我才不会自己往身上揽事情呢,可是假如有一天这件事被我岳母知道的话,岳父他会不会怀疑是我告的密呢?

七天以后,恰好是我岳母的生日。我们买了生日蛋糕过去,老婆还给她妈妈买了一款很好看的皮包,我们回去的时候,岳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至于岳父,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就像电视里那些主持美食节目的老师傅,特别居家和慈祥。看到我们去了,还用沾满面粉的手和他女儿打着招呼,看见我的表情居然也没有任何的不自然……我真是无语了。

和岳父比起来,我就显得局促得多。因为我总是忘不了饭店里那一幕。那女人明显比岳母要时尚得多,同时也年轻得多,说实话,我多少有些为岳母抱不平。

席间,岳父一直在照顾我们吃这吃那。但我为什么总觉得,这笑容的背后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呢?

那件事之后没过多久,岳父就单独约我出来吃了饭。

他果然很聪明,开门见山地对我说,爸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了。这都是我不好,我也知道你维护了爸,来,爸爸敬你。

真没想到我的想法就这么被岳父的三言两语轻易瓦解。

我之所以不说,也是因为考虑到小萍和岳母肯定会接受不了,但是在岳父的话中,我显然就成为了他的“同谋”。

于是,我也鼓起勇气“开门见山”:爸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是“双关语”,以岳父的聪明是可以体会出来的。

结果你猜我岳父怎么答的?他说,男人有很多无奈啊林风。有时候,我们给女人营造出的幸福,虽然是一种虚假的幸福,但也没有办法,因为生活很现实,真把一切真相都对女人和盘托出了,她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幸福了,你说对吗?

说实话,岳父的话问得我目瞪口呆。

他等于是把什么都承认了,然后同时又把什么都推开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可是爸,难道你也希望我将来这么对小萍吗?

岳父微微笑了一下说,爸也想一心一意,你以为像爸这样把心分成两份的滋味就好受吗?我对你妈,如果不在意,我对这个家,如果不在意……也许我早就走了,何必还要这样苦撑下去呢?至于你和小萍,我相信你是比爸还要好、还要负责的男人,不然爸当初怎么会舍得把女儿嫁给你呢?

一席话说下来,倒说得我哑口无言了。

我知道我除了沉默之外,别无选择。

正如岳父所说,如果岳母现在觉得很幸福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用这么严酷的现实去打击她呢?

通过那一次的谈话,我能够感觉到岳父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时间绝对不是一年两年。他们之间似乎很有默契……或者岳母早就知道也说不定,现在不是有很多中年夫妇都这样吗?正室与偏房共存,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谁也不去干涉和过问,只当对方是透明人。

如今,我只要是再看到街上那种情深意笃的夫妇,都会忍不住去怀疑他们真的幸福吗?再往深里想,我甚至还会怀疑他们也许连夫妻都不是,没准只是情人关系。这多可怕。真假夫妻,真假欢爱。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充斥着,我们被这种真情假意所包围、环绕,慢慢的,我们也就很难再识别出真情的面孔了。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想赶快回到家里,回到小萍那儿,然后趴在小萍的肚子上,听听肚里宝宝的动静和呼吸……真的,再没有比这个更实在、更深远的幸福了。

记者手记――国王长着驴耳朵

有这样一个童话故事。

故事里的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所有为他理过发的理发师在第二天早上都必须死。又有一个年轻理发师被带到国王面前……这一次,国王并没有杀他,而是命令他守口如瓶。

没有多久,理发师就被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折磨得生了重病,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深山中去挖一个洞,然后对着洞口大声喊:“国王长着驴耳朵!国王长着驴耳朵!……”那一刻,树听见了,鸟听见了,连山风都听见并笑了……

所谓秘密,从来就是一个笑话,很少有人能真守得住。人的本性就是,越不可以说的东西,才越想到处去说。秘密就像沾满水的包袱,是会越积压越沉、越积压越重的。早早晚晚,会有被卸载的一天。毕竟,人的嘴巴是不可靠的。

所以被人洞悉到私隐的人,要么自行发布,要么做好“早死早超生”的打算。至于那些他人秘密的持有者,也最好作废替别人发布消息的计划。

毕竟,别人有别人的日子,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们可以经由别人的事,照见自己的本性。拿过来照自己可以,反过来做照妖镜的,却还要问问人家本人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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