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我亲眼所见的一个偷情故事
前几天,陪同两个日本客商去江苏某厂洽谈生意,一整天的唇枪舌战之后,战果还算不错,厂家为我们安排一家当地比较不错的宾馆,用餐过后,我们三人连同司机到了指定房间准备休息。时至一月中旬,这里的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我单独住一个房间,一进房间我便检查门窗是否关严实,顺手将窗子紧紧锁上,呵,出门在外,小心为妙。一天的忙碌,现在觉得真的有些累了,关掉电视,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夜半,我从一阵吵闹声中醒来,外面似乎有很多人走来走去,操着不同地方口音的房客们议论着:
“哎!这是谁呀,怎么这样啊?吵死了。”
“就是,也不嫌丢人!家丑不可外扬啊!”
“那男人也真是的,保密工作太差了,闹到这份儿上,看他怎么收场!”
“哎,说来这女人够可怜的!”
我勉强睁开被灯光刺得有点疼的眼睛,贴在门镜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体型已经有些发福、一头披肩大波浪、穿着咖啡色羊绒大衣的中年女人,指着隔壁房门破口大骂:“李XX,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边,还有那个狐狸精,狗男女——”中年女人渐渐由痛诉转至脏话连篇。只见那女人咚!咚!手脚并用,合力击打那扇充满邪恶的房门,楼层里的房客已经全部被惊醒,保安也赶来了,但中年女人的手死死拉住那个请勿打扰的门拉手不肯松开,轻意接近不得,弄得保安和值班经理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来,女人发威的时候,还真是没人能挡。
虽然门外如闹市般的喧闹,但那扇门依然紧紧的关着,没有一丝动静,甚至让人怀疑里边究竟有没有人,即便有,不知道房间里的人该是什么样的狼狈象。
一名管理人员上前劝道:“女士,您先消消气,先到楼下坐一会儿,我们确认一下,或许是您搞错了。”
“不可能错,他的车就停在你们楼下,我看到了,要是错了,他们为什么不敢开门?”
“那或许是他把车停放在我们这儿,人到附近办事去了,”
“我已经问过前台小姐了,李XX,就在这个房间,而且里面是两男两女,你不要再废话了,否则我揭发你们提供卖淫场所!”
中年女人继续摧残着那道门,满脸泪水的扑在门上哭喊着。。。。我从半开的房门口听到有人议论,据说她已经在大街上找了半夜了,因为老公是开着车子出去的,所以目标比较大,她一家挨一家宾馆去找,终于找到这儿来了。哎!可怜的女人!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那扇紧闭的门打开后的情景,但终究没有动静。我关紧房门,反身回到床上,正想躺下时,忽然听到有人敲窗子,吓得我一身冷汗,心想:不对呀,这可是七楼啊,难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紧跟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几近哀求道:“朋友,我是隔壁的,帮帮忙,我老婆把我堵到房间里了!”
我这时才有点明白过来,中年女人的老公,真够“难为”他的了,这么高的楼,多大勇气才能从隔壁窗子爬过来啊,宁肯冒着被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也不肯开门,真是个“爷们”。我心理生气,不过,想想这么高的楼,别出人命,赶忙打开窗子,一股冷风夹着那个男人踺步落到我的房间里,高频率的给我行了几个礼,两手不停的做出半投降的姿势,毫不吝啬的甩出一串:“谢谢、谢谢—-”便直奔门口逃去,贴在门镜上观察外面的动静,并伺机小心的打开一条门缝,瞄了一下密度逐渐变大的人群,小心翼翼的踱出门外,接下来,我估计他是以闪电的速度行进的。连门都没来及给我关上,我无奈的笑了笑,关上房门,门外依旧在吵闹,我睡意又上来了,也无心去关注了。不知什么时候,楼层平静下来,人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没人知道这场风波平息的真正内慕,而我也在“助人”还是“助孽”的矛盾中睡去。夜又开始正常的继续它本有的安静了。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听同行的司机说,后来门开了,里面是一男两女,胖女人和那位男房客也是相识的,她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一无所获,回头指着男房客问:“他到哪去了?”“我不知道,他没有来啊!”“没来?
我不信,这两个女人怎么解释?”“不信,你可以找啊,我是害怕,以为是我老婆呢,所以半天没敢开门!”“你!!!!”。我们几人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那男人回家后,还要怎么圆这个谎呢!可怜的女人还是可怜的男人呢?
泽是一名转业军人,180的个头、英俊潇洒,甚讨周围女孩子的倾心,在父母的催促下,没多久,泽从诸多备选的女孩儿中选择了一位自己心怡的人云做了自己的妻子,准备开始二人的幸福生活。
泽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父母、兄弟姐妹,从部队回来以后,他一直在寻找出路自谋职业,想改变一下家境——自己的小家,还有父母兄妹们的境况。结婚没多久,泽便和妻子云开了一家精品时装店,从此泽便起早贪晚、不辞辛苦的上货,卖货,为了省钱,宁肯自己搬运货物也不肯雇工,上货途中也只喝开水,啃面包。妻子云也是个能干的女人,能说会道,泽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打理店内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二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把一个精品店,逐渐发展成一家颇具规模的精品批发兼零售店,生意越来越忙,当然,付出后的回报也是很可观的,二人在第二年初就购置了一套新房,并帮助弟弟完了婚。每每夜半,泽抚着妻子渐渐隆起的肚子,幸福的像个孩子。
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妊娠反应也越来越严重,泽便叫来自己的妹妹和妈妈来照顾她,但云的脾气却越发的坏起来,动不动就对着小姑和婆婆大吼大叫,泽更是难以幸免,不过,大家都认为云是吐的难受,想发泄一下而已,不去计较。因为云在家待产,店里只剩泽和一个小店员,实在忙不开,泽便和妻子商量再找个人帮忙,妻子没多加思量便举荐一人——她的高中同学,据说也干过时装店,后来亏损了,曾经给云介绍过不少客户,云说这人很可靠,脑瓜又灵,泽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云的所谓同学,姑且叫他成吧,瘦高个,人还算精神,但看上去,并不像云口中所说的那种老实人,当然,旁观者未必清!成做事还是比较利落的,处世比较圆滑,应付索事也有他独道的一套,口才更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那叫一个能侃。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泽又经常到南方联系货源,店内的事情多半是泽电话摇控(当然,云也是电话不断的),执行人自然就是成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大管家。
云终于生了一个八斤多的儿子,她在家庭中的威望更高了,泽不顾白天的劳累,整夜在医院陪护着,脸上还是一直挂着傻乎乎的笑。
在医院住了近七天,泽的弟弟借了辆车,准备接嫂子回家做月子,但云刚好了没几天的脾气又上来了,执意要回自己娘家做月子,这下可难坏了泽,因为在当地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嫁出门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做月子的,云的提议遭到反对后,哭闹着不肯回家,说是婆婆这几天总是给她吃很咸的菜饭,故意不想让她的身体恢复,想害她。朴实的婆婆早已老泪纵横,蹒跚着离开了医院。泽被激怒了,欲言又止,他还是把通红的脸慢慢缓和下来,因为她怕妻子的情绪不好,会影响身体的康复,怕日后落下什么病根,那是一辈子的事啊!云和孩子被送回了娘家,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泽每天要往返店里、家、岳父家,还要买各种各样的补品,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慰劳老婆大人,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泽一身的疲惫都散了。
云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准备回店里上班,泽不同意,他觉得孩子还小,需要母亲的照顾,本想等孩子大些再考虑这件事,但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对泽开始责骂,而且声调一声高过一声,泽怕周围邻居听到,一直不肯出声,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这场自云怀孕以来时常暴发的战争,泽径自坐到沙发上抽起了闷烟,他不知道妻子为何如此的生气,他自认为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云并没有因为泽的不与之对抗而就此罢休,反而开始动起了拳脚,像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沙发,毫无准备的泽脸上出现了深深的几道凹痕,慢慢的渗出红色的血,泽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上的血迹,抬眼看了看云有点自知理亏而四处游走的眼睛,泽腾的一下站起来,吓得云慌忙捂住自己的头把身子缩了起来,泽重重的甩下一句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摔门而去。
泽没走几步就听到屋内又传来云那很有女高音天赋的喊叫声,紧跟着是一声如同炸雷般的轰响,泽停住了脚步,左右的邻居已经都聚在的过道上,泽飞跑着冲进门内,只见刚刚买了没多欠的29寸彩电形态丑陋的扒在了地上,泽的嘴唇在发抖,但他并没有说话,挥手一拳打在了化妆镜上,一股浓浓的血顺着泽的手流了下来,泽强压着怒火说:“我不打女人,虽然我忍无可忍!”“如果我们还要过下去,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云终于安静下来了,泽重新迈出了家门—–
云回到了店里,孩子由她的母亲照看着,其实自从孩子出世以后,多半时间孩子都是放在她母亲那儿的,云说她的母亲细心,会照顾人,泽其实很不情愿的,但店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云又不肯在家照顾孩子,他已无力再去操心这些事了。
店里的生意异常的红火,当然,这里面也有成的功劳,店里又增加了好多帮手,看着这一切,泽的心情好多了,觉得这里才是让他饱尝满足的地方。泽时常的给成加薪,每次云都主张再多给些,说是成太辛苦了,人家一个外人,这么卖力,应该好好奖励一下的,泽觉得云的话在理,成的确很卖力,自成到店里后,拉来了好多自己以前的客户,给店里增益不少。
就这样,泽依旧时常去外地出差,云和成在店里打理事务,云也经常为成做点好吃的改善一下,店内的营业额也在逐日上升,似乎生活这样继续就是完美的。
初夏的黄昏,太阳极不情愿的落到了远山的背后,此时人们都如鸟儿般载着一天的喜或愁回巢了,泽这次去广州虽然很长时间,但事办得很顺利,和预期相比还是提前了几天赶回来了,而且给老婆孩子买了大堆的好东西,他知道店内已经下班了,就径自朝家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路上没见什么人,走了一段后,发现前面有一对男女,刚开始泽没太在意,但又觉得有几分熟悉,仔细透过朦胧想看个清楚,他依旧朝前边走边打量着,觉得那女人像云,但又不敢确认,听那男人一直在高谈着什么事,像是在讲笑话,二人时而笑得弯腰顿足,时而互相撕打着,忽然二人停下了,隐约听男人说好像要小解,那声音是泽熟悉的,泽往前慢慢走着,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把眼睛眯起来辨认着:是云和成!
泽有一种异样的不快跃上心头,这个时候成应该回家了,怎么会—–泽没有出声,站在一棵树后观察着,云在路边等着成,成走到一棵树后旁小解,成忽地朝旁边一条不知从哪掉下来的一条高压线上淋了一下,只见那高压线啧啧的冒出了大串的火花,成大喊着云,快来看,快来呀,云没有一点犹豫的跑了过去看烟花了——-泽差一点摊在地上,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云为何执意要成来店里上班;云为何在孩子还那么小就执意要去店里,虽然她曾经抱怨店里太累不想去;云为何一再的夸成多么的能干,一再为成加薪;为何不喜欢下厨房的她,肯做好多好吃的送到店里来,就算那一切都是有来由的,可今天的一幕又做何解释呢?泽强打了打精神,决定走过去。泽走近云和成的时候,二人还余兴未消呢,泽的出现,自然让二人先是大吃了一惊,成的裤子滑落到了膝盖,他慌忙提起来:“大、大哥—-”云只是呆呆的木在那里,泽平静的看了看二人的惨象:“我先走一步了。”
当云打开房门的时候,泽已将自己笼罩在一片烟雾当中,透过烟雾,听到泽深沉的说:“离婚吧,房子和存款及家中的一切,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儿子和店。”“我回我父母那住几天,过两天回来办离婚手续。”云满脸泪水,求泽能留下,不要离开她,泽没有回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最后看了看曾经寄托无限希望的家,曾经为之打拼的“安乐窝”,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曾经深爱的妻子,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色中———
故事到了这里,或许大家认为泽的第一段婚姻彻底的结束了,实则不然,插播一段离婚风波吧!
泽原本以为云会按着他的要求和自己离婚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的变了,变的让人无法认识了,云执意不肯将孩子给泽,泽想通过法院来解决这件事,由此又引出更为惊人的一幕,云在法院公然声称泽无经济能力照顾孩子,说泽现在一无所有,另外孩子自从出生,都是由姥姥养着的,泽从未尽过父亲的义务——-泽的头都大了,云的另一句证词终于让泽昏倒在众人面前——服装店早已经被转让了,而且是在二人离婚之前就转让了,这就证明泽真的一无所有了。
心如死灰的泽,净身出户了,后来得之,是成和云合谋的这场戏,他们合伙把店给兑了出去。保住了钱,又留下了儿子。泽身上只有出差回来剩下的几百块钱,他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了,真想一头跳进江里,落得个清静。后来泽准备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他想买条渔船在江上做个渔夫,或许这样会好些,但他连买条船的钱都没有,他曾经找云要过,只要一条船的钱,总共也就几千块吧,但云没有给他一分,后来是母亲把自己的棺材钱拿出来帮他买了条船,泽从此开始在江上漂泊的生活,虽然孤单,却也没有了人性的险恶与丑陋,至少在当时他是更乐于满足这种生活现状的。
再来说说云和泽离婚后的境况,云后来也很惨,她被成骗了,连同存款和店,还有自己的人,都被骗得一塌糊涂。云后悔,但已经晚了。云不只一次找过泽要和他复婚,说是为了孩子,泽从没有理会,他甚至在泽以后再婚的时候还不断干涉,但泽没有一丝心动,在一次打假风波中,云得到了报应,有段时间乌鸡白凤丸在市面上卖得特别火,她开始做起了假药,生意好,她便一发不可收,越做越大,但不幸的是,最后还是被投进了监狱。泽去看过她一次,给她留了一部分钱,他说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儿子。
泽在江上漂了一年多,他决定重新面对生活,从头再来,因此他卖了船,开了一家小小的烤肉馆,店很小,他只找了一个女孩英做帮手。英小他十九岁,虽相貌平平,却是个特别勤快的姑娘,说话也动听,二人每天起早贪晚的忙着这个小店,泽负责烤肉收帐,英既是服务员又是帮厨,毕竟是小本生意,收入不高,但维持生计还是够的。
时间久了,英渐渐对泽有了一种莫明的依赖,她也一直是把小店当成自己的家,她曾经不只一次的表示出对泽的好感,但泽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从没当回事儿。泽认为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应该慎重,
他想到云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种难言的伤痛。离婚后,也有不少热心人给他介绍对象,但都没有成功,泽并没有觉得失落,他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眼前最重要的是奋斗。
英从没有放弃对泽的感情,她觉得年龄不是问题,她也是个执着的人,她深知泽的过去,因此在生活上对泽是倍加的关心,可称得上是无微不至,泽的心中真的有些感动,女性的温柔和体贴对他来讲,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终于在一个暴雨夜,英一时无法回自己的住处,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烤肉馆经营了近两年,倒是也赚了些钱,但毕竟太累了,加上泽在江上落下了寒腿的毛病,长时间站立有点吃不消,他决定把店关了,到外面去找工作,当然他得带上英,因为她是英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他很后悔自己的行为,但事已至此,他没办法改变事实,就这样,他带着英来到了大连,那是他的朋友开的一家公司,让他来做供应方面的工作,英也在公司里找了个简单的职位,二人就这样开始了在另一座城市的打拼。
泽认真工作的劲头,令朋友上司和全员都为之赞赏,泽心理清楚,从头再来的机会不多,他必须努力,因为他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老天的不公,并没有压倒他,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尔有点时间也会找一些书籍来补充一下自己的不足之处,他毕竟是军人出身,有些知识对他来讲是匮乏的,但泽对电脑可是真的笨的够可以的,纯是练一指禅出身的,打字员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指掰的差不多了,一问才知道,他拼音学的怎一个差字了得!字根又记不住,哎,看来打字对于他来讲,是个更大的挑战了,他只有从发手机短信开始练起了,呵!
英一直陪在泽的身边,细心照顾泽的生活,泽在这方面对英是没得说,但他一直觉得娶英是个不明智之举,觉得会害了英,对英也不公平,她毕竟要小自己十九岁。但英对此一直不以为然,她认定了泽,觉得泽能给自己幸福,觉得泽身上有一种她需要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英就感觉到踏实。没多久,英怀孕了,这是泽一直担心的问题,他一直在提醒英要采取措施,但英早已将药换掉了,这是泽不知道的,泽很矛盾,心情复杂的理不清头绪。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他和英互挽着走在公园里,泽终于开口了:“我们现在不要这个孩子吧,我还没有给孩子准备好雄厚的经济基础,我想再等等,事业稳定了、买了房子再生宝宝好吗?”泽说完这番话,一直在等着英也许会痛哭以至责骂他,但出乎意料的是,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泽有点疑惑——他再一次问了一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英只是淡淡的一笑:“我们去吃海鲜排当好不好?
”泽愣愣的看着英那雀跃的表情,期待英的回答,英看了一眼泽,笑的似乎有些夸张:“行了吧,你,一切都听你的不成吗?快走吧,现在的时间正好去吃排当。”泽被英连拖带拽的向着灯火通明的、支着各色花伞的不夜城走去。
几天后,英真的和泽去了医院,买了药准备将孩子打掉,泽的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其实也想再要个孩子,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英没有在医院吃药,说是回去自己会按医嘱服用的,虽然医生一再的说明自行吃药后果的严重性,英一脸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我原来是护士。”医生一见没折,让英在一张纸上签了字,以确保出现后果该医生不会受到牵连。
泽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他觉得英是一时心血来潮,年龄太小,慢慢的想通了,就会自动离开自己的。英连着三天都说药已经服过了,但并没见有任何异常,泽认为或许是各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吧,因为她没见英像其它女人那样在家卧床,疼的呲牙咧嘴的,虽然纳闷,但他还是没有想太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泽的业绩做的不错,朋友上司决定让他担任采购部的经理,如果没有一定的信誉,这个职务是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的,泽心理清楚,他更加的努力,为了公司,为了朋友,为了自己。
随着泽的薪水不断的提高,泽托本地的同事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因为公司的宿舍挤了点,他想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让英过得舒服些,虽然他并没有认定英会和她一辈子。英很高兴,看完房子,英挂在泽的脖子上亲了又亲,泽只是傻傻的笑着。但最近泽发现英有些不对头,向来喜欢起早贪黑的英,最近特别爱睡觉,而且总是吃些平时不太喜欢吃的东西,什么臭豆腐干了,烤鱿鱼了,还有那牡蛎,她以前可是见了就恶心的,而且晚上在床上,她总是有意的躲避着泽的爱抚,只是让泽吻自己,抚摸自己,但却不允许有实质性的动作,这是以前所没有的,泽也能明显的感觉,英胖了,肚子都隆起来了,泽摸着英的肚子发呆,英终于大笑了起来:“怎么?发什么呆啊,你就要当爹了,我没打掉孩子,我想留下他(她),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留下。”泽的头忽然间有点缺氧,下意识的晃动了一下,再想说什么,已经晚了,孩子已经大了,想拿掉已经不太现实了。就这样,泽草草的和英领了结婚证,没办任何仪式,只给英买了一个戒指,还是很普通的,甚至连婚纱照也没有拍,当时英并不在乎这些,而且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能做到这一点,泽对拥有英又多了一分满足,暗下决心,一辈子对英好。
英的身体横向猛增,行动越加的不方便了,泽的工作越来越忙,
无法分身,泽决定要英的母亲过来照顾英(因为第一次的前车之鉴,他没有举荐自己的母亲,何况母亲已近七旬,诸多不便),但英的母亲执意要女儿回家来休养,英的父母对这桩婚事是百般反对的,觉得泽年纪甚至与他们老俩口相仿,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泽一没钱,二没房,太多的不如意,但又扭不过英。英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有两个姐姐,从小就特别的有主见,也是脾气最倔的一个,父母深知无法劝服她,也只好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儿大不由娘!作罢。
英不同意回家休养,她只想陪着泽,觉得有泽在身边就会心安。但她的身体实在无招架能力了, 客观事实决定她必须得回老家去。英走的时候,泪流满面的,就像绝别了一样,一再的嘱咐泽,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定要回家来。泽有些心疼的用手刮了一下英那略有些大的鼻子,笑着说:”傻丫头,弄的跟见不着了似的,快上车吧,快点回家给我生个儿子,老公在这给你们赚补品和奶粉钱!”英终于笑了,狠狠的亲了泽一口,恋恋不舍的上了回家的火车
泽继续的忙着,在一次出差到去江苏,英很顺利的生了一个女儿 ,泽没有守约回到家中等待女儿的出世,这是他的一个遗憾,也是英日后时常用来打击他的棒子。泽很欣喜这个小小女儿的到来,而且听家人说,孩子长的和自己像极了,他在江苏办完事,直接踏上了回老家的车,英虽心中不满,但见到泽和女儿如此亲近的样子,还是笑了。英出院后,泽从没有提出让英回自己父母那,连那些不成文的顽固规矩都没有理会一下, 直接把英送到了岳母家,岳母虽对泽没什么太阳光的表情,但对女儿和外孙女还是心疼的要命,毕竟连着心呢!安顿好英和孩子,泽返回到了公司。每天至少两个电话问候英的身体,问候孩子的状况,此刻,他们彼此感觉都是幸福的。
英原本打算,孩子满月后就回去上班,回到泽的身边,但生过了女儿之后,想法有了一些改变,觉得任何人照顾女儿她都不放心,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做母亲,经验更是不足。泽也不同意她现在就去上班,还是想让她安心在老家把孩子带到大一点再说,英虽不高兴,可是看到可爱的女儿,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哭声着喊妈妈的场景,她决定接受泽的建议。此后的日子,英隔些日子就会抱着女儿去看泽,泽也会尽量挤时间回家看望她们娘俩,虽然辛苦了些,但二人却乐此不疲,感觉这样才是真实的生活!
泽的工作业绩,令公司的头头脑脑的都为之满意,在年终总结的时候,泽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他甚至有些激动,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涌上心头,他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没钱的滋味太痛苦,连最起码的男人的尊言都捍卫不了。泽带着满心说不清的感悟回家了,他和英在老家选了一套房子,两居室的,
他们拿出了几乎所有的钱,把原来那个小烤肉馆出租出去,又临时借了一部分,泽是有信心在最短时间内还上这笔钱的,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本来按英的意思,不想借债买房,但泽执意要买,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岳父母那副嘴脸,再加上,英的大姐离婚了,带着两个孩子也回到了娘家,他认为英带着孩子住在那儿实在不方便,自己虽然很少在家,但他想尽自己的能力,让老婆孩子过得舒服点儿,辛苦是暂时的。房子很快买定了,环境也不错,但装修的重担全部落在了英的身上,泽心疼妻子 ,但又没办法,他得赚钱,赚更多的钱,他觉得这是一种逃不过的使命!
泽接到公司的另一项安排,派他到北京总公司,这是泽未曾料到的,总公司的门槛应该说是比较高的,即便能从下边公司调过去,也是因为和公司领导关系优良,才能得此殊荣,泽心中结下一个小小的迷团,因为在公司里专职和领导搞关系的人物大有人在,虽然自己朋友是公司的头目,但他不应该会举荐自己的,至于原因,泽也搞不太清,就是觉得不会。泽虽不解其中意,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节性的向公司领导表示谢意,并发了一番感慨,泽的口才是不错的,说出来的话让领导们的增加了不少。接下来的几天,泽忙着工作的交接,请公司一起搭档的同事们吃吃喝喝,一切都是很自然的过渡。泽在赴京之前,回了趟家,帮着英进行了房子装修的结尾工作,他也想趁此机会在家好好陪陪英和孩子,以后回家的日子可能会更少,北京毕竟离的要远些,往返需要的时间太长,不太方便。泽本以为公司的这个决定会让英难过或者有些不开心什么的,相反,英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是支字不提,只是到街上为泽买这买那,张罗的特欢,这倒是让泽心理松了口气,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泽有些失眠,和英连续几次的翻云覆雨,都没能让他有一丝睡意,看着沉睡中的英,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疯狂后的汗水,泽嘴角会心的弯了一下。他燃起一支烟,胡乱的吐着三圆四不扁的烟圈,北京这座大都市,他一直是向往的,从小在课本中就已经把它神化了,现在要亲自去北京工作,可以亲身感受北京那股浓浓的文化气息,还真有点激动。
英为泽包了一顿饺子,在北方有这个习惯,叫做上车饺子下车面,没啥依据,就是图个吉利。在泽排在检票的队伍中的时候,英说:“我姐在北京总公司,到了那儿,她会照应你的,不用担心我和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尤其你的寒腿。”泽愣住了,他看到英在偷偷的笑,后面的人把有点发呆的泽挤着向前挪动着,上了火车,泽才想过味儿了,原来这一切是英和她二姐洁安排的,
英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事先知道这事儿,他肯定会阻止英,也就不会有他现在坐在去京的火车上这一幕了。以前听英提起过,洁和公司的刘总关系不一般,但她并不知道洁在总公司,泽心中有一丝不舒服,有种后门进来的感觉,但已经如此了,随它去吧,凭本事赚钱,没啥不安的。
泽到了北京,便开始投入了工作,工作开展的也算顺利,因为有以前的工作经验做基础,他上手很快,再加上有大姨子的悉心安排,泽的一切都还算如意,虽然他并不希望洁在工作上帮他的忙,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洁的这层亲戚关系,不过,在泽没来京之前,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泽在工作之余,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浏览北京名胜古迹上了,在这种氛围中熏陶自己的情操,对于泽来讲,是一件无以伦比的乐事,他觉得不该浪费以前的时光,早就应该走出来,他甚至觉得他早就应该置身于现在的一切,而现在,他有点意识到自己老了,在江上漂着的日子里,收获了一双只要阴天、下雨就疼的要命的腿,还有那讨厌的白发。他站在天安门前,看着来往的男男女女,嬉戏打闹,公然的亲吻着,他甚至觉得有一种害羞的感觉,在他也是这个年纪的时候,是绝不会这样做的,而且是在毛主度的”眼皮子”底下。
自从泽去了北京,英觉得老公离自己好远,
不单是距离上,甚至是心理上,她每天无事可做,便开始和父母家的周围邻居天天挫麻,挫到饭时,就到父母那吃一口,然后接着挫,孩子也由妈妈照顾着,自己不用担心,日子过得优哉游哉。泽大概两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一次,回来的时候便是大包小包的,给老婆的,给女儿的,给岳父母的,给自己家里人的,就跟海外归来似的,不过也喜庆,岳父母也渐渐的接受了泽,对泽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这是泽能深深感觉得到的。
当家庭关系刚刚理顺,并想趁着泽在家,一起到饭店乐呵一下的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泽的母亲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而且很惨,头骨已经不成型,脑浆全部外泄。全家人是亲眼目睹事故发生的,太残忍了,当时泽抱着女儿和英走在最前面,隔一段距离就是岳父母,突然不知道从哪开出一辆抛锚的货车,直接冲上人行道,老太太正好走在外侧,没有一点察觉的情况下,便横尸街头了,货车的前后轮分别从老太太的身上轧过,老爷子也被刮倒了,但只是擦破点皮,当看到惨死的老伴儿,便昏死过去了。英已经呆的跟个木头似的了,嘴大张着,眼睛一眨不眨,慢慢瘫软在地上,应该是过了好久,她才哭出声来,爬向自己的母亲,周围的人都不敢看这个现场,泽已经报了警,那个货车撞倒了一根路灯,终于停下了。
事故没什么争议,司机酒后驾车,当然负全责,但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亲人们的伤痛,英一直没有从那场悲痛中走出来,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英的精神总是很恍惚,说话颠三倒四的,孩子哭了好久,她才能听得到。泽请了假,和洁张罗着把老人的后事办理了,全家人中只有泽和洁还清醒着,英一直痴痴呆呆的,英的姐姐就知道搂着孩子哭个不停,老爷子每天用酒来麻醉自己,从早到晚的喝,没人能劝得了他,干脆就随他去吧!刚刚热闹起来的家庭气氛,又冷了下来。
泽和洁把家中的事安顿好后,带着不安回京了。每天,泽要往家里打好多电话,生怕英出什么事儿,也经常叫自己的弟弟、妹妹过去照应一下。英的情绪虽有些好转,但却开始有事没事的给泽打电话,不管泽是不是在工作,泽并没有怪她,他觉得英是在心理上受了刺激,才会这样,所以,每次接到英的电话,他都表现出极大的耐心。但他发现,英现在变得多疑了,泽用手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就会要求泽再用办公室电话给她打过去,他要求泽不准关机,遇到关机的时候,英就会追问个没完,有的时候后半夜两点钟,甚至凌晨四五点钟,英的电话也会不约而至,而电话接通了,却只是说:“我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看看你睡没睡,我挂了。”这有点让泽受不了了,
每天被英的电话搞的睡不好,上班时,总是哈欠连天的,打不起精神来。他不敢对英太生硬,只要他稍徽表现出不满,英就会在电话里哭个不停,然后就是听到孩子哭,泽受不了这个,所以,他只能让这样的一幕每天重演,他明白,妻子也睡不着,自从母亲去世后,英常常失眠,人也憔悴了许多,想到此,他不想和英计较什么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一次,泽到通州办事,手机欠费被停掉了,英打电话到办公室找不到人,打手机又无法接通,英便打到了洁的电话上,洁说泽出去办事了,当泽的电话续费开通后,英的电话第一个冒进来,一开口便是电话为什么不在服务区?搞什么地下活动呢?泽有点摸不着头脑,当时正走在街上,有些听不清英说话,泽就一直喂喂的喊着,英认为泽是在打马虎眼,恰巧这时对面走来两个女孩,边走边嬉闹着,声音很大,英在电话那头听到了,立刻提高了嗓门:“你和谁在一起,刚才说话那个女人是谁?”泽一头雾水的说:“是过路的,我在回公司的路上,马上到了。”英不信,执意要让那个说话的女孩接电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泽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人家只是过路的,上哪接你的电话啊,你发什么神经啊?”电话那头传来英的哭泣声:“你在外面过舒服日子了是不?
扔我们娘俩在这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为什么接我的电话总是很不耐烦?”泽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他可是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让英感觉到自己的不满,但英今天这样的表现,让他无论如何也深沉不下去了,他愤愤的说:“你哭什么呀,神经过敏了?我哪有什么女人,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离家在外辛苦赚钱吗?我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吗?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呢?”泽本想再说什么,但他听到对面的英已经泣不成声了,他闭上了嘴,说了句:“晚上我打电话给你,现在回公司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一会儿还有个会,我挂了。”泽仰天做了一个深呼吸,进了公司的大门。
泽曾经几次想找洁谈谈,想让洁能开导一下英,但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的家事,还是自己解决吧,再说洁每天忙得很,新男友总是不断,每天也都是玩到后半夜才肯从热闹的大街上回来,泡吧、跳舞、购物、旅游,样样精通,洁的性格很开朗,做事也比较精明,属于那种会审时度势的那种女人,信奉的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不会过多在意别人的说辞和眼光。想到此,泽又有些欣慰,毕竟英不同于洁,而且他也固定了自己以前就曾有过的想法,不能让英到北京这种地方长驻,这样一个大都市,或许也会把英熏陶成洁那样儿,想想就觉得害怕,
他真的怕了,怕的有点小心眼儿了,他不想再让自己的感情受伤了。他也曾猜想洁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呢?当然,这不是他能关心得了的,洁对男人的要求就一条:有钱,年龄和婚否不是问题。其实泽一直是在乎夫妻两个人的年龄问题的,但自己又偏偏找了个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小媳妇,哎,造化弄人啊!看来,人的想法和说法真的不能太绝对了,现实总是会违背人的意愿的。
英又开始整天挫麻了,几个人一坐就是一整天,谁赢了就请大伙吃饭、唱歌,倒也过得快活,偶尔英也会喝的酩酊大醉。孩子几乎天天和姥爷在一起待着,老爷子还是天天喝酒,只是不会再喝的那么醉了,但喝酒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次,泽晚饭后往家里打电话,发现英不在家,又打到岳父那儿,英还没回来,孩子已经睡了,他没多说,便挂了电话。在十点钟左右,再次打电话过去,英还没有回来,泽无奈又挂断了电话,但心中一直不安,这是很少见的。当泽一觉醒来,已是后半夜两点多了,他还是试探着拨通了岳父家的电话,许久,那边才传来岳父那因困意正浓而有些走音的声音,他得知英还没回来,据说是和附近的几个邻居吃饭去了。可是吃什么饭,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因为当时英没有手机,泽早就想给她买一个,英说用不着,
浪费,而现在,泽真后悔没有给英买一个,至少现在可以知道她在哪,就不用这样担心了,泽一直没睡,但他不敢再打电话,怕吵到老人和孩子。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泽又打电话回去,英回来了,说是吃饭去了,后来去唱歌了,但说话的语气很轻,不像往日那么干脆,然后就是接连不断地打哈欠,说是累了,以后再说。泽没有再多问,但他有一点疑虑,在家里那个小地方,娱乐场所没有营业超过凌晨两点的,英的回答有漏洞,但泽没有深追究,他还是相信妻子的,或许是玩的高兴,在路上耽搁了吧,英能把自己的情绪调动起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想到此,泽还是宽慰了一下。
公司的工作气氛很浓,每天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泽很喜欢这种氛围,他喜欢忘我的工作,什么都不去想。在公司里,和他级别相同的有三个人,而紧随其后的野心下级们一直都在对他虎视眈眈,最开始泽没有意识到,但后来从一些“热心”同事们的口中得知这一情况。据说泽来京之前,本来公司准备从现有人员中选出一位的,但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泽大老远的跑来占了这个抢手的位置,泽也感觉到有一股势力一直对他报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泽明白,自己有了洁这层关系才进来的,现在这层关系就像一个黑锅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换了别人,可能觉得这没什么,通过关系“进步”的人士大有人在,而且这也是个历史性的问题,他一直在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用工作弥补这后天的不足吧!泽也开始慢慢的接近一些平时不太爱发表意见的散势力,泽意识到,在这里生存一定要有自己的势力,单枪匹马是不行了,“敌人”的势力太过于强大了!
公司新来一位美眉,据说已经在下边分公司培训过并且出徒了,由于工作能力尚可,故被派到京城来了。这个美眉才23岁,叫她倩吧,气质不是一般的出众,大大的眼睛,迷人一笑的时候还会陷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黑黑的一席长发直垂腰际,苗条的身材,着实能让公司的老、中、青男士们行注目礼三分钟,就连女士们也会羡慕的看上好几眼,然后心生嫉妒又假装一团和气的上前打个招呼表示欢迎。无疑,倩成了公司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倩开朗大方,言行得体,很讨人喜欢,“居心不良”的男士们有事没事就爱往她跟前凑,还别说,这样一来,公司的气氛还有点轻松的成分了。
泽是倩的直接领导,自然倩在工作上的相关疑问得由泽来协助解决,倩的适应能力很强,工作效率也高,难怪得了个“天马行空”的绰号,的确有那股子劲儿。泽很欣赏这个手下,他曾经想到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
要想”安静”的生活恐怕是很难的,毕竟这是个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社会,眼下,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泽不免又为这个姑娘担心了一把,但从倩的眼神中表现出的无所谓,又让泽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表现出的冷静与果敢,绝对与她的年龄是不相称的,拒绝别人的“好意”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漂亮的姑娘面对百分百目的相同的男士,三个字:不容易!
公司准备安排一次集体旅游,主要是想让大家放松一下精神,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很卖力,以此作为鼓励。这种事情,员工们当然乐得接受,天天旅游才高兴呢,可那毕竟是做梦。一大早,公司安排的几辆车,载着“革命战士们”上路了,行程安排是:先到几个景点游玩,中午在景区简单吃点,晚上去金三角大吃一顿,剩下的时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狂欢时间了,可以喝醉,可以无视上下级的约束,也可以讲黄色笑话,更可以骂骂共产党,倒也能让这帮家伙们尽兴。当大家还意犹未尽的时候,泽的腿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决定在车内等候大家,也想趁机歇歇,他找了个可以吸烟的地方点起一支烟,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没有看到倩,是的,他再次确认,她的确没来。类似这样的活动,公司每年都有的,一般总头头是不会来的,说是为了让大家没有拘束感,
但要求员工没有特殊情况不准缺席,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搞好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吗!虽然单纯靠这种方式制造亲和力也是徒劳的。泽不得不承认,倩也是吸引自己的眼球的,毕竟泽是个正常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一直觉得这个倩有许多的故事,她的眼神太过成熟,今天没来,泽却又觉得有些正常。
泽正准备上车小睡一下,忽然电话响了,是英的,手机盖一开:“怎么没在公司呢,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泽深呼了一口气说:“今天是周末,公司组织了一次旅游,我们在山上呢!”
“在山上?公司旅游?那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又骗我是不是?”
“骗你做什么呢?真的是旅游,我的腿走不动了,我在车上休息一下!”
“腿疼病又犯了吧,药记得吃吗?”
“恩,一直在吃,这是老毛病了,受点刺激就犯。”
“就你一个人在车上?”
“就我一个人!”泽的声音有点抬高了些许。
“你激动什么?一个人就一个人呗,我昨天打电话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要旅游呢?”
“我忘了,再说公司旅游是常事儿,本来也是临时决定的,你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问问,我没事了,晚上再打电话给你。”
没等泽的再见说出口,英已经把电话挂了,最近,泽觉得英不像以前了,打电话也不是那么亲切,
总是神经兮兮的,像一位首长在查哨兵的岗一样;而泽打电话回家,英多数都不在,不是打麻将就是吃饭去了,而且英还学会了上网,也许是想赶个时尚吧!总之英最近越来越忙,每次他也只能和刚刚会说话的女儿说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喂!我爸爸、妈妈都不在,你是找我吗?”
“乖女儿,我是爸爸!有没有想我啊?”
“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北京在哪啊,我开摩托车接你去好不好?”
“好,好,爸爸过几天就回去,给你买摩托车!”
“我还要买,要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盲音,女儿已经把电话挂了。
每每这时,泽总是会心的一笑,觉得这个小女儿真是自己的开心果,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女儿的声音也是一种放松。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伙计们个个喊着腰疼、腿疼的,呵,这就是代价。倩早早的到了,和泽讨论了几项业务的开展情况,讨论结束时,泽边收拾文件边问:“为什么没参加集体活动?”倩转了一下眼珠说:“恩,不太舒服,可能是有点受凉了吧!”泽知道这是个谎:“哦,注意身体,那是革命的本钱!”倩笑了一下:“我会的!再见领导!”身子轻盈的将最后一缕黑发带出门外。后来,听公司小道消息讲,倩那天已经到了公司准备同大家一起旅游的,
但据说后来是常总叫她出去办事了,常总是公司最大的领导,没人知道详情,总之,无论哪个人找这位大美女,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公司为泽安排的住处离公司不远,泽喜欢早起,跑跑步,逛逛早市,顺便在早市里吃点各色的风味,早餐也就这样打发了。连续几天的阴雨天,两条老寒腿把他折腾得够呛,整夜整夜睡不着,用热毛巾敷也不管用,什么虎骨膏、风湿膏的,全成了摆设,只要天一放晴,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去医院看过不知多少次了,钱没少花,效果却没见到一点儿,索性他也就随它去了。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泽依旧步行去公司,泽觉得浑身轻爽了许多,伸了两下腿,居然一点也不疼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啥药也不如老天爷的一个笑脸管用啊!泽到办公室还不到八点,公司里很静,正常上班是九点钟,员工们一般都在八点半以后才能陆续到位,泽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刚刚倒了一杯水,电话响了,他以为是英,但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让他有点意外,是自己的妹妹:
“哥,你最近好吧,我是从妈那知道你的电话的。”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妈病了?”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没有,妈的身体都是老毛病了,你也知道糖尿病也不是那么好治的,去不了根儿,不过,妈挺想你的,希望你能回来。”
“回去?你是让我回老家吗?为什么,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全家人都挺想你的,再说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日子不会太多了,妈最担心你的身体,在外面太辛苦了,我大侄女还小,老见不到爸爸也不是回事儿啊———”
妹妹说了很多,但泽听出中心思想就是让泽能放弃现在的事业,回到老家去,回到亲人身边,但理由却一点也不充分。泽心中有一股不安,他觉得家中一定出什么事了,他很严肃的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快点说,你是我妹妹,我了解你,你肯定有事,要不然你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快点说!”
“哥,你别问了,只要你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本来也没什么事的,就是全家人都想你,我小嫂子也想你呀,她那么年轻,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啊!”妹妹的声音有些颤抖。
泽一再的追问,但妹妹始终咬定没什么事,泽不再问了,他只是长嘘了一口气说道:“我过几天回去一趟,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妹妹的电话一直让泽心中不宁,他打电话给英,但英不在家,他又打到了岳父那,说是英刚把孩子送来就走了,泽只是和女儿说了几句不着尾的话,最近打电话的情形基本都是雷同,英特别忙,经常找不到人,时常半夜十二点还没回来。
泽问到她的头上的时候,她就说,自己今天参加安丽公司,要听课,要找下线,要参加公司的活动———明天又会说,朋友们准备搞什么抽奖,可以赚大钱——–泽一脸的无奈,英说的这些事,泽早就听说了,至于安丽他倒是没少领会精神,怪不得英给他买了好多安丽的产品给自己享用,不过效果还可以,这个泽也就不说什么了,花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无可厚非;但英说的那个抽奖,纯是骗人的把戏,泽不止一次劝英离那些人远点,别把自己折进去!英只是无所谓的说,没事儿,他们有后台撑着的,放心吧!泽的话,现在都变成英的耳旁风了,不起什么作用了。泽觉得自己以前是英心目中的神,现在他觉得自己降职了,而且还是一降到底的那种。
泽请了两天假,再加上双休日,时间还算充裕,带着些许的不安踏上回家的列车。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前些日子和妹妹说起过大概这几天会回去,但也没有说具体日期。泽到家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家中没人,看样子英昨晚好像没回来,他想或许是在岳父那儿,拨通了电话,得知英昨天早上把孩子送过去后,就再没回去过,泽心中的不满情绪高涨起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把女儿接回来。
英直到中午也没见人影,泽带着女儿在街上逛了逛,
女儿看到卖风筝的,就吵着要买,摊主边夸风筝边夸小姑娘多么多么可爱,生怕这个大客房跑掉,泽精心挑了一个,正准备付钱的时候,摊主说了句话,让泽不舒服了好一阵儿:这小姑娘真聪明,说话也好听,是孙女还是外孙女呀?泽盯着摊主看了一会儿:“孙女和外孙女,还有什么价格优惠吗?”摊主无语,可能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多嘴了。
泽在母亲那饱餐了一顿,好久没吃家里的饭了,觉得特别的香,母亲看着儿子,眼泪不住的往外流,说是自己想泽,想让泽放弃外面的工作回家来,问原因,她也只是说想念儿子,弟弟、妹妹也附和着母亲,泽什么也没问出来,泽想,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也许只是庸人自扰之。
下午,泽约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准备聚一聚,因为英还没回来,又联系不上,他在路上顺便给英买了一部手机,觉得这样以后就能随时找到英,也不必这样为她担心了。兄弟好久不见,肯定是要喝个一醉方休,大家正尽兴的时候,只听东子将酒瓶子用力朝桌子上一敲,舌头打着卷说:“大哥,兄弟这么多年,一直特别敬重你,有些话,作兄弟的不得不说。”这时一个哥们拉了他一把:“东子,你喝多了!”东子连头都没回的用力一甩,继续说:“大哥,今天咱都不是外人,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觉得这事儿不说,那是我对不起你,
全世界都知道了,就瞒着大哥你一个人,兄弟我真TMD不是滋味儿啊!”“泽边拉着东子找准位子坐下,边笑着说:“你看你,又喝大了,什么事儿,说吧,哥哥我听着呢!”
“你那个小媳妇,得修理修理了,在外边乱七八糟的,不能这样下去的,大哥,你不在家不行啊!她居然和XXX搞到一起,还———”
泽顿感头部供血不足,他努力晃了两下。泽已经从几位兄弟的表情中,肯定了东子的说法,泽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然间手都不知道朝哪里放。东子提着酒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说:“大哥,我不想刺激你,只是这事儿再这么闹下去,你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你说吧,要兄弟们做什么,只要兄弟们能帮上忙的,你喊一声就是了。”泽只看见东子的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造型,至于说的是什么,泽已经无法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作用了。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他大脑意识清醒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他忽然想起了还没有去接女儿,他答应过女儿晚上要去接她回家的,但他看到已经凌晨一点了,英还没回来,泽努力回想着他所经历的一切一切,他借着尼古丁的力量,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现在他又明白了许多以前难以解释的现象,英的夜不归宿,妹妹的电话,母亲的老泪纵横———
泽的思绪渐趋平静下来,他自己也奇怪,自己为何会平静的这样快,或许他早已对这样的结果有所准备吧,从和英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就觉得他和英是不合适的,不论在任何方面。泽正望着天棚发呆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英回来了,她看到泽的时候,并没有吃惊,看来她已经在回家之前得知泽回来的消息了,英面带微笑的说:“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女儿在你妈那呢吧?我打电话到我爸那,他说你把孩子接走了,晚上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又去唱歌了——”英一直在说着,很自然的说着,泽一脸的平静,只是淡淡的说:“累了吧!我也困死了,和几个哥们喝大了,头晕,休息吧!”泽翻了个身,睡下了。英没有再说什么,洗漱了一下,便偎在泽的身边睡下了,泽打起了鼾,直到泽感觉到英已经睡着了,才停止了鼾声,平静的夜就这样过去了。
英早早的起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又拉着泽一起去买菜,去接女儿,去逛街,倒也满温馨的,泽忽然觉得对这种温馨的感觉很依恋,英一整天都没有出去,变着法儿的做各种好吃的,讲各种笑话,泽发现英会很自然的讲一些“超”黄色笑话,他很怀疑这些笑料的来源。泽一直很平静,他想尽量像以前一样,因为他看到女儿和自己还有英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快乐,
这个小东西,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而泽觉得,这个错是他铸成的,他必须承担,小家伙太可爱了,他真的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泽提前回京了,说是公司有急事,英依旧说了些关心的话,她想去送泽,泽拒绝了,说是不能让孩子一人在家,女儿扒在窗口,挥动着小手:“爸爸,你啥时候回来呀!我想你!”
“爸爸很快就回来看你,在家听妈妈话!”泽的眼睛湿了。
“哦,爸爸再见!”
“再见!”泽用力朝天上看了几眼,大踏步的走出了楼门口。
接下来的日子,泽每晚都会失眠,他清楚,这并不是伤心,他明白的感觉到,自己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伤心欲绝,反而更加清醒,就像是春天种下一颗苦果,在既定的日子把它收了回来。云的出轨,他觉得失去一切,觉得什么都做不下去,甚至想到死;而现在,他没有那些想法,只是想更努力的工作,但烟抽的更多了。泽决定让东子把英的事情查一下,他想知道具体的人是谁,东子劝过他,不要查的太清楚,如果觉得可以挽回,就好好谈谈,接着过日子,不成的话,就痛快离婚,别给自己添堵,这事儿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极大的耻辱。泽的想法比较简单,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离婚而变得很惨,自己已经离过一次了,不在乎离这第二次。东子在最短的时间内,
搜集到英的行踪情况及涉列人员,让泽想不到的是,在英的“秘友”中,居然有一位是岳父家对门的邻居,泽每次回家的时候,英都要叫上他一起喝酒,还称兄道弟的,现在想起来,泽真的有点发抖。另一个是英的麻友,而且是自家小区里的,近的不能再近了,经常和英一起吃喝玩乐。还有一个更出乎泽的意料,对方居然是一个小英好几岁的学生,是在网上认识的,泽真的有些气愤了,然而他更气愤的是,英的涉猎对象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他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他心中生出了恨,但他现在不想惊动他们,这些年在外工作,再加之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他觉得自己应该增长的不只是年龄和收入,还有这个年龄的男人应该有的沉着与冷静。
泽依如往日的给家里打电话,给家里寄生活费,但他寄的不再是全部的收入,他觉得自己有理由这样做。他将自己投在妹妹养殖基地的股份,全部转到自己母亲的名下;借给弟弟、妹妹的钱,他也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现在不要还,因为这些钱都是没有借条的。泽这样做理由很简单,他害怕自己像当年一样被扫地出门,怕自己再失去女儿,所以,能想到的,他想尽量做到。
泽因长时间失眠,常常会一个人泡在酒吧里,听着有些哀婉的音乐,桌上是大堆的烟蒂和成排的酒瓶。
他讨厌喝酒,但现在他觉得酒是他的朋友,因为酒能让他回复到以前那种安详的睡眠状态。又是一个不眠夜,泽还是要了一打啤酒,泽仰头狂饮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倩,左手托着秀气的下颚,眼神有些忧郁,右手有规律的转动着那杯“红粉佳人”。倩看到了大堆啤酒瓶后面的泽,先是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自然的神态,像她一贯的那样,倩坐到泽的对面,两人几乎同时问了一句:“一个人?”二人都笑了,同声回答:“一个人!”
“经常来这吗?”泽有些不自然,因为他以前总是说自己讨厌酒吧里的气氛,说那是让人堕落的地方,但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和表情问道。
“恩,也算是个常客。”倩还是那样的平静的回答,但眼神中有一股莫明的哀伤。
“你的脸色不太好,遇到什么麻烦?”泽试探着问。
“没什么,你的事我听说了,与你相比,我的事不算什么?”倩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哦,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来,喝酒,这酒真是个好东西。”说着,泽为倩开了一瓶。
倩接过酒瓶,仰头喝了起来,那动作、表情说明她也是遇到了难心的事儿,否则她不会这么失态。泽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那余光中观察倩的反应,倩的脸色越加的难看,眼中似乎有点湿,她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
朝着边上看去,转而又笑着说:“来,领导,很少一起喝酒,干杯!”说着,倩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扒在桌上,将脸掩了起来。泽知道,她一定是伤心到了极点,否则她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泽小心的说:“有什么不开心,你就哭出来吧,做人真的是很累,不开心就哭吧,会痛快些!”说完这些话,泽的心中反倒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他在劝别人,而自己的内心又何尝好受过呢,自己也想哭,旁若无人的大哭,而身边有一位女士,他还是想让自己装的更坚强些,何况自己还是倩的上级。倩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哭的很伤心,她抹了一下眼中有泪水,又挤出一丝笑意说:“看我,你的心情已经够乱了,我还在这添乱,本来还想帮你的忙呢,看来是越帮越忙了!”“没什么,既然大家都有不开心的事,就互相搭个伴儿,当当听众吧!遇到什么事,说出来心里会痛快些。”倩的脸色又一次暗了下来。充满感伤的眼神,和着有些凄婉的音乐,一行泪水顺颊而落。
原来,倩刚刚与男友分手,按理说像倩这种条件的女孩子,男朋友应该不缺的,就算是分手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有几个人没失恋过呢,但她的失恋却不是那么单纯。自从倩来到公司后,公司上下,无不对她“关注倍至”。下面的职员就不用多说了,
公司有几个副总都曾有意接近过倩,但倩都巧妙的拒绝了,好在倩的工作能力在公司是数一数二的,这些领导们也是从利益角度考虑,没有难为她,但在态度和语气上,还是有一些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的。上司的“关爱”并没有结束,常总(顶头上司)早已经对倩倾慕已久,据说倩在下面公司培训的时候,常总就对倩特别的关照,也曾多次借公司要员聚餐或业务上的事情为由,特定倩要参加,而这又是其它员工望尘莫及的。常总说这是给倩锻炼的机会,因为倩很有潜质,公司要培养像她这样的年轻员工作为后备力量,当然,倩的表现是相当出色的,自然说咸道淡的人也就闭嘴了。倩经常会以公司骨干的形象参与公司的各种应酬和谈判,其实倩也知道,这是常总有意安排的,也感觉到了他的用意不良之处,但她明白一点,自己的工作经验欠缺,这样的机会不多,自己得抓住。倩为了躲避老总的攻势,在众多追随者中选择了一个胆子小,但实力很强的董总做了个挡箭牌,因为她知道,董总是公司的后台,虽不在一个公司,但常总是要给这个董总面子的,很多业务上的事还要仰仗董总的支持。董总这个人平时怕老婆,不会太出格,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男人,而这两个老男人,平时总是泡在一起,吃喝玩乐不分家,只要她和董总表面走的近,
造成一种假像,常总就会减小攻势,不至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她必须要把自己的空间保留好,才能得以快速发展。然而好景不长,董总的一贯善解人意并没有坚持多久,在一次酒会上便开始了赤裸裸的进攻,展示自己的实力,提出自己的要求,也给出了很诱人的交换条件,为的是倩能做他的情人。这块挡箭牌就这样变成了一张纸,董总的话一出口,倩便马上迎上笑脸说道:“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能在这个环境里讨论呢,董总不会喝多了吧,要么就是我喝多了,来,今天这个酒会难得一聚,得玩个痛快不是!听说董总舞跳的相当不错,让我这个小辈见识一下如何?”说着倩跳进了舞池以搪塞这场灾难。倩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了,除非她辞职,否则自己的境遇会很难,可是无论到哪儿,同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这一点在刚毕业参加实习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了(为此她放弃了学校给她安排的好单位,也遭来校领导的无情责备,说她心高气傲到了极点),她常常望着那些沉浸在纸醉金迷生活中的男人们,听着他们高喊着“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倩很迷茫,为什么自己想上进这么难,为什么一定要以给人当二奶、当情人为代价,她能将自己保存完好的撑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她讨厌围在身边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
甚至开始恨他们,一次走在街上,发现一位男士用手机偷拍她,她居然上前一步,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扬长而去。前段时间倩认识了一位年轻有为小伙子,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车、房也都置下了,平时送花、送礼物是常事儿,也时常到公司来接倩下班,倩觉得这个龙是个救星,加之自己对这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也很满意,二人很快便确立了恋爱关系。在一次长假过后,倩从老家回来,龙确提出了分手,原因是常总已经找过龙,至于二人的谈话内容也是可想而知的,总之见过了常总,龙便决定分手了。倩没有向龙做任何解释,她觉得解释也是徒劳,只是仰起头大笑了两声,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这段恋情只维系了四个月就夭折了。**
倩又打开一瓶啤酒,陶醉的喝了起来,泽没有多说话,两个人只是沉默着,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自从倩来公司,她的传言就没有停止过,传的最多的就是她和常总的关系,而且据说常总有时候会故意将这种传言说成是真的,这样就没人再对倩有非分之想了,看来常总的目的达到了,眼前的倩已经证明常总的攻势的确锐不可挡。倩不但要顶着各种风言风语的压力,更可恨的是,还有人给常总夫人打了匿名电话,致使常夫人隔三差五的就来公司视察,每次看到倩的时候都要盯上好半天,
但这个女人也是见过世面的,风度和涵养还是有的,倒也没难为倩,只是用犀利目光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无非就是让倩离她那位花心老公远一点儿。倩一直否认自己和常总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过,没几人相信,其实就连泽自己也不太相信,倩太过于优秀,有人追很正常,常总又是堂堂企业老总,二人传出什么绯闻没人觉得不正常,如果说二人什么事也没有,反倒没人相信了,哎,这个世道!
泽自上次回家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了,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只是更想女儿,他知道,英一直不怎么在家,女儿多半时间都是和姥爷在一起,一个老小孩、一个小小孩倒成了伴儿,泽心疼女儿,由此也就增加了对英的不满。英近段时间晚上回家还是比较早的,至少比以前要早了,或许她察觉出什么了,自从用上泽为她买的手机后,除了突击性的“查岗”之外,英有事没事就会发一些短信,没什么正经事,多数是一些黄色笑话,从有些短信能看得出来,那是别人发给她的。泽发短信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他的拼音太差,笔画也是半半拉拉的,所以,他从来不给英回短信,说自己不会发,事实上和不会发也没什么区别。有几次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恰巧泽在酒吧喝闷酒,英似乎对酒吧的音乐很熟悉,还没等泽报告自己所处位置,英直截了当的就会说:“泡吧呢吧?和谁呀?”泽也不过多的解释,只是随口答应一声:“是的,就我一个人。”
“是吗?那说你爱我,亲我一下!”
“我都半大老头子了,周围都是人,不怕人家笑话。”
“你是怕那个女人生气吧!你就在外面乱搞吧,搞出事来可别连累我们娘俩儿!”话音刚落,英狠狠的将电话挂掉了。
在英的眼里,泽去酒吧对自己可是一种威胁,所以,每次她都会在电话里说些连讽刺带挖苦的话,泽说自己一个人,英永远也不相信,英认为,酒吧就不应该是一个人去的地方,正常情况就应该是一男一女,而且是非夫妻的关系,或许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的特别多。泽从不过多解释,说的再多她也不会信,反倒是越描越黑,英有时候会气得在电话里大骂,她觉得泽不争辩就是心里有鬼,泽满心的无奈,觉得自己不找个女人还真是亏了。
泽一直没有提及英的苟且之事,不是他有这个城府,只是觉得现在提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有权衡好离婚的利与弊,毕竟女儿还太小,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儿子都是在单亲家庭长大,他一直在压抑心中的郁闷和怒火。但英对泽的猜忌倒是变本加厉了,就因为一个女职员接了她打到办公室的电话,把那个只是进来送打印文件的女孩盘查了好半天,据说事后还向洁打听了女孩和泽的关系,洁的答案终于给她吃了颗定心丸,那无辜女孩才得以安生。有的时候泽忍无可忍就会在电话里与英争吵起来,
英绝对是个吵架的高手,一口气骂泽十分钟却不会重句的,泽觉得自己的命看来只能这样了,现在的英和以前的云出奇的相似,至少在吵架的阵势上绝对是不相上下,同样的都会一个高招儿,如果理亏了,就开始哭,不停的哭,泽也只能作罢,休战。
一件更令泽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一天夜里,泽正准备休息,忽听有人敲门,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泽差点气晕了,原来是英,抱着女儿亲自来查岗了,来之前一个电话也没打,泽还纳闷儿呢,从昨天到今儿一直没接到英的电话,原来她已经在火车上了。泽接过女儿亲了好几下,和女儿开心的聊起了天儿,再看看英进房间后的举动,差点没把泽的鼻子气歪了。英放下包,开始在屋内各个角落侦察起来,床单、被子、枕头、床下、衣柜、洗手间——能找的地儿都检察过了,还不停的用鼻子闻闻。泽对着女儿说:“瞅瞅你妈,像不像一只警犬啊!”女儿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大声的笑起来。英偶尔发现一根头发,对着灯光照了半天,又拿到泽的头上对比了一下,确认是泽的,才肯放过那根头发。忙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着,泽只是无奈的看着她翻来翻去,没说一句话,何况女儿在这,他不想和她吵架,怕吓到女儿。英终于安静了,看到冰箱里没什么东西,说是到楼下买点吃的上来,
泽只是恩了一声,没发表意见。在英去楼下的时候,泽望着可爱的女儿,轻轻的问了一句:“乖女儿,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你跟爸爸在一起,还是跟妈妈在一起?”小姑娘眨眨天真的大眼睛想了半天说:“我谁也不跟,我和奶奶在一起!”孩子的话一出口,泽的泪水突然间涌了上来,他努力把泪水控制住,紧紧的把女儿抱进了怀里。
第二天,泽请了假,带着英到知名景区好好玩了一通,英的情绪特别好,或许是自己没有侦查到敌情的缘故吧!最后一天,英不想出去玩了,她要跟着泽去公司转一下,泽不答应,因为公司已经有人知道英的丑事了,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多少知道一点儿。泽越是反对,英越是要去,英到公司后,一进门正巧碰到倩来给泽送验厂资料,两个人略谈了一下业务上的事,仅仅几句话而已,英却对这个大美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之后与泽的谈话中时不时的就会提起倩:“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那个美人呢?她在你面前晃,你没什么想法才怪呢!”泽要是接了个电话,她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就问是不是倩打来的。泽干脆再碰到倩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了,英又会说:“怎么?连话都不说了,不会是有鬼吧!要不你怎么不敢看她呢?”泽真的要被气疯了,他拉起英回到住处,拎起她的包,直奔火车站,
女儿感觉到有点不对,开始小声嘤嘤的哭起来,英的嘴还在喋喋不休,泽的心都要炸了,他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英高喊道:“你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英终于不做声了,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瞟了泽一眼。英临上车前留了一句话:“我以后还会来的!”泽也没有好气的说道:“你随便!只是以后多为孩子考虑一下!遇事三思而后行!”
公司一直在大力拓展国外的业务,常总准备考察并监督一下新市场的运营情况,会离开公司好一阵子,这对倩来讲是件好事,至少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喘口气,常总在临走前几天曾找过倩,当然还是老调重谈,无非是以出国、房产之类的条件来同倩做“交易”,让倩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考虑一下。常总的离开,倩的心情暂时轻松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和泽一起去小喝几杯,她告诉泽,她又谈恋爱了,那个男孩追她很久了,家庭背景也不错,现在北京做服装和古懂生意,倩对这个男人看来是比较满意的,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倩很幸福,正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幸福的。看来她是真的要将自己嫁出去了,或许是觉得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至少她自己不只一次的这么说过。这次她从没有让男友来公司楼下来接她,也不让男友把花、礼物之类的送到公司来,也很少同别人谈及男友的详细情况(但对泽还是透露过一些的)
,她怕“热心人”会将有关信息再传到常总的耳朵里,不能让那一幕再度上演了。其实倩心理已经做好了有一天会离开公司的准备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接受常总的所谓“好意”的,她不断为自己充电,努力做好每一比业务,希望能为今后奠定基础,多积累些经验,而且她也曾面带幸福的向泽说起,将来会和男友一起合作开一家服装贸易公司。
泽准备再回老家一次,因为他接到东子的电话,说是英又开始秘会她的“男友”了,泽心理好一阵的不舒服,第二天下午便告假回家了,同上次一样没有通知英,但他到家的时候,英却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笑盈盈的正等着他呢,看来又是洁走漏了风声。英拿出了许久未见的温柔给泽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泽发现英今天的打扮也比以往上了好几个档次,英不太喜欢打扮,大多时候都是以牛仔裤、T恤为主,今天倒是穿了件性感的紧身、低胸连衣裙,这件衣服绝对是英的衣柜里出类拔萃的一件,估计是经过参谋指点过了,一向素面朝天的她,今天还特意上了有些不太规范的妆。在泽看来,这样的英反倒有点怪怪的,看着就不舒服,但他没说什么,不知道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英今天还特意将女儿送到父亲那儿,看来真的是有事情要发生了。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英开口了:
“你和倩经常到酒吧是吧?”
“你又是听谁胡说的!”泽烦透了这样的谈话。
“你别管谁说的,反正有人看见了,还不只一次!”
“我清清白白,就是和她一起喝过几次酒,有时候是碰巧遇上的。”
“每次都那么巧碰到她?老天真是太照顾你们了。”
“你—–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找茬!”
“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儿,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货,你都能当她爸了,她还往上贴!”
“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这儿都是哪跟哪啊,得得得!我不跟你磨牙了,我去接女儿!”泽说着扔下筷子去拿衣服。
“你站住,想回避是不是?今天你一定要把这事儿说清楚,否则没完,你是不是嫌我没她漂亮?”英的挑战架势又拉开了。
“你胡扯些什么,不要把别人想的都跟你一样龌龊?”泽伸手去开门。
“你这是护着她吗?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女儿已经睡下了,不用你接。”
泽看了一下表,已经九点多了,转身走到床边,拉起被子将头捂住。英一把拉起被子,拽着泽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我要和你离婚!”这句话倒是让泽猛的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泽带着一脸的讽刺的笑意道:“想好了?随便你吧!我想休息了,要离不也得等明天吗?今天晚上可能人家不会上班儿的。”说着拉起被子又倒了下去。
英几乎要疯掉了,她拿起泽的手机、电话本翻了好一阵儿,什么也没发现,其实她是想找倩的名字。她又返身回到床边,泽仰装睡着微微的打起了鼾,英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朝玻璃屏风砸去,伴随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颇有天女散花之势。泽刚刚将身子起到三分之一高度时,索性又躺回床上一动不动了,接着又听到英乒乒乓乓的到处乱砸。过了一会儿,英终于停手了,可能是砸累了,放下手中的铲子,拿起手袋冲出了家门,一夜未归。泽慢慢拉开被子坐了起来,望着满屋的狼籍,他却想大笑,心中的滋味无法形容,没有什么难过,很平静。这时不知哪传来“友谊地久天长”的音乐,原来是英把手机忘在了家里,他没有接,但那电话左一遍又一遍的响,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泽把电话接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耐烦的叫道:“干吗呢,这么半天不接我电话,不会是你家老头子回来了吧,你不是说他在家你也怕吗?”泽听得出他语气中与英的暧昧程序非同一般,他轻声的说道:“让你失望了,的确是我这老头子回来了,而且正在接你的电话,岁数大了,腿脚有点慢,见谅了!”泽的话音刚落,那端便咔的一声挂断了。泽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顺势打开英的短信收发记录,手机上的一字字,一行行,
如同一把把尖刀一样直戳他的心口,短信内容污秽不堪,亲亲我我,竟然连床上鬼混的情景也在事后拿出来回味,还大发感想。泽发现短信多数来于同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就是刚刚打进来的那个男人,泽不想再看了,他将电话回手扔出好远,这时他脑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离婚”,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下去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照相机把屋里的狼籍像逐处拍了个遍,跑到柜子里,把家里的存折、房产证、还有英的身份证都找了出来,装进自己的包里,他正想关上柜门的时候,注意到有一个很新的女式钱包,泽没见过这个钱包,或许是英新买的吧,而当他打开钱包的时候,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窜了上来,那是一张英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样子亲密极了,男人在后面搂着英的腰,两个人脸贴着脸好不快活,不知这张照片出自哪位“摄影家”之手。在钱包的另一个夹层里,有三张上个月的发票,购买的是男式梦特娇T恤,那尺寸比泽的要小两号,还有男式皮带等,莫非英用自己的钱去给那个男人买衣服?泽将钱包也装进包里,回身又拿起英的电话,把那张盛满罪证的电话卡取了下来,也装进了包里,忙完之后,拎起衣服朝母亲家走去。
第二天上午,泽到移动公司,调出了英的电话单,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个接着一个的刺激着泽的眼球,
二人电话、短信相当频繁,开始时短信居多,有时甚至从夜里一直发到天亮,后期通电话居多,时间也比较长。而且多数都是午夜以后。泽再次坚定了一下自己的决定,离!一切的一切都促使他更坚定这个念头,不能再过下去了,也没办法过了,自己不能无视这一切的存在,自己真的快疯了。泽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准备让妹妹照顾女儿,并临时找了个钟点工照应一下,再加上平时老母亲也能帮帮忙,妹妹没有异议的答应了,只是不停的落眼泪。
泽觉得一切都安排停当了,长嘘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家。刚到门口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英和她的大姐还有女儿都站在屋子中央,三个人一齐望向泽,泽什么也没讲,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女儿慢慢走到卧室门口,稚嫩的小手捡起一块带着雕花的碎玻璃喃喃道:“多好的东西呀,为什么要砸碎了呢?”泽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闭上双眼,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英的大姐开口了:“你看你们,什么大不了的事闹成这样,现在房子也买了,你的收入现在也不低,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好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家英儿年纪小,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见识。”泽睁开眼睛但没有看英的姐姐,只是又吸了一口烟道:“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一句两句也说明白,
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我想要的。”一旁的英开口了:“大姐,你别跟他说那些没用的,我跟他过够了。”
“英儿你给我闭嘴,妹夫是多好一个人,当初不也是你千挑万选的吗?怎么不知道珍惜呢?”大姐有些生气的朝着英说道。
“他好,他好你和他过,我是过不下去了。”英有些发疯般的吼了起来。
“你怎么说话呢?”大姐真的生气了。“我来替你们打个圆场,能过去就过去算了,你反倒朝我来劲儿了,不识好逮。”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会过你还离婚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掺和我的事儿!”
“你——–”大姐一气之下,重重的给了英一个耳光,很响。
“你打我?”英捂着发热的脸,怒目圆睁的望着大姐,突然冲了过去,抓住大姐的头发二人在屋子中央撕打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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