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老五插足了我的爱情
倾诉人:小染 年龄:26岁 职业:事业单位职员
在遇见译行之前,我是一个过着水波不兴的生活的女人。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回家睡觉。我自己住一套小小的房子,和爸爸妈妈住的地方隔了一栋楼。我还有个哥哥和一个固定交往的男朋友,但是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因为我固执地相信,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我不能和一个我不算太爱的男人结婚,我在等待一个转变的契机,让我相信细水常流的感情也许可以结婚。但也许有某个男人出现,会给我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每天下班后在父母家吃完饭,就喜欢猫在家里上网。我很少聊天,我喜欢在网络上看言情小说。在那些故事里,每个美丽善良的”灰姑娘”都会被她们的王子带走。我相信,这是人性的光辉和力量。在我又一次打开天涯论坛时,同时跳出另外一个网站。我随手就打开看了——是一个交友网站。里面有个标题吸引了我:”测测你是哪种类型的人”。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点了进去,可是这个测试需要注册为会员。没办法,我注册了这家交友网站的会员,做了测试。
没过几天,我的电子信箱里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是个男孩子写来的。他说:”我是交友网站推荐给你的会员,希望我的出现能带给你快乐。”我觉得很无聊,就把这邮件删除掉了,可是没几天,我就又收到了他的邮件,如此往复了几次以后,我对他产生了兴趣,就回复了邮件把QQ号码告诉了他。互相加了QQ很久我们都没有聊过。直到有一段时间,我们单位和业务单位之间的文件要通过QQ传递,我的QQ整天挂在线上的时候,他才又一次出现。
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还在单位里加班。一个QQ头像冒了出来,不停地闪烁着,我点开它,它说:”你好,我是你在交友网上认识的朋友,我们聊聊好吗?”在这个百无聊赖的下午,能遇见一个这样的人陪我聊天,是件挺好玩的事情。他说,他叫译行,是做金融投资的。他上那个网站的目的就是想找个女朋友,因为年龄大了,父母对他的个人问题有些着急了。
就这样一直聊到我加完班回家,再打开QQ,他的QQ头像依然在闪动,提醒着我下雪了天气冷了,你要注意安全。我忽然有些感动。就这样,我和译行在QQ上熟悉起来。他问我要了几次电话号码,在和他聊了一个多月以后,我就把电话号码给了他。
和译行聊天挺有意思的。他似乎对什么都是内行,见多识广,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渐渐地,我开始有点疏远我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个公务员,属于那种很老实很踏实的人,一点也不幽默。每个女人都容易被和自己生活圈子不同的人吸引,我也不例外。我把我的个人情况都告诉了译行。而他在告诉我电话号码的同时,对自己的个人情况支支吾吾的。
在某个雪下得很大的傍晚,他忽然打电话来跟我说,雪太大了,要接我下班。我当然拒绝了,因为我还不习惯见一个陌生人。再后来的某一天,他的QQ挂在线上,然后跟我说,北京来了一个很有来头的朋友,叫冯晓。还很神秘地告诉我说,是荣氏集团的第三代,开了一辆加长型的保时捷,据说市价是190多万。
我很笨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荣氏是红色资本家。他还说,两个人家是世交。我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告诉我的是,他也是有背景人家出来的孩子。还说:”要不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和冯晓吃顿饭吧。”我还听见他在电话里说:”那个黄秘书,你去澳门豆捞定个包间去!”我没有答应他去。不过很奇怪我居然认识了一个有这样身世的男人。
译行去和冯晓吃饭的时候,我依然挂在QQ上。没一会儿,他的QQ又蹦了出来,第一句话是:”你是谁?你在我儿子的QQ里……”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我是他网友。那边又回了个信息说:”那他电脑桌面上的照片是谁呢?”我说:”我哪知道啊。”后来在这个QQ的描述下,我确信电脑桌面上的照片是我,而QQ里和我对话的人是他的妈妈。他妈妈问了一大堆我的个人信息然后说:”我那个儿子一定喜欢上你了。”
我说:”可是我是有男朋友的。”她又说:”你有男朋友不是没结婚呢吗?没结婚大家就有机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接着,她又详细地介绍了一下关于译行的个人资料:他是在中南海大院里长大的,爸爸妈妈都在海南,只有他为了一个女孩子来到郑州。那女孩子是他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些问题,女孩子把他抛弃了,他就留在郑州了。译行除了在美国留学以外,还有个台湾的叔叔。他曾经在台湾海军陆战队服役,是台湾自由搏击比赛的亚军……
听完她一大堆林林总总的介绍,我简直有些蒙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就真的砸到了我的头上,而且还是个肉馅饼。
晚上回家,译行打电话给我,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的资料告诉我呢?”
他说:”因为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一定是要低调的。我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女孩子,不为金钱所动,也不为色相所诱惑。”译行说,他的心情相当不好。那天,纽约交易所的黄金一盎司跌了很多,导致他损失了90多万美圆。本来打算把自己那辆低调的海南马自达换掉的,看来是不可能了。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钱还是可以再赚的。译行还说,他台湾的叔叔身体有了毛病,让他过年的时候去那边,顺便把财产继承问题走一下法律程序。
没几天,译行跟我说,他要飞到台湾去了。还说,到台湾就打电话给我。而在他回台湾之前,他每天都会打很长的电话给我,说了很多很多话,明确地告诉我,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末了还很确定地对我说:”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在这个传奇一样的故事里晕头转向。
我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怎么就会有个有钱有才有貌的顶级钻石王老五,又偏偏爱上我呢?我不相信我会有这样的运气。尽管,译行一再地告诉我,不要不自信,他妈妈早就已经在QQ聊天和见我照片的时候认可我了。译行就这样飞回台湾了,可是他的电话一直没有停止过,一天要打好几个电话。可就是在他打电话的当口儿,我又发现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他到了台湾,仍然用郑州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呢?按说,到了台湾应该换个电话打啊,那样也会便宜很多。
慢慢地,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儿了。我给我一个在北京某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打电话,让她帮我调出这个人的资料。第二天,她告诉我说,在中国的公安系统里,查不出这个人的名字来。我又找了个中国移动的客户经理,恳请他查一下这个手机号码的机主姓名和所在地区。他明确地告诉我,机主的姓名就是译行,而所在地区是郑州本市。但是移动的人不肯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因为要用正常手续调查这个人的话,就必须公安局长亲自审批。
如此多的谜团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茫然了。当译行再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告诉他,在中国大陆,找不到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他说:“那你去查移民,1997年我移居到温哥华去了。”然后又很愤怒地责怪我,为什么不相信他呢,如果真的不信任他,为什么不肯在他在郑州的时候见他一面,他离开郑州了又开始闹了……
我被他抢白得惭愧得很,也深觉自己的确小肚鸡肠。
快过年了,从小玩到大的闺密小倩从上海回来。我先跟小倩说了这个事儿,我说天上掉了个馅饼儿,砸到了我的头上,太神奇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儿是假的。如果一件事情完美得天衣无缝,简直太好了,那它肯定是假的吧。小倩说:“管它呢,反正这事儿挺神的,别人想遇见还不一定能遇见呢!你就当它是真的吧,反正是对你也没什么损害。”
其实浪费的是我的宝贵时间,他的电话总是在晚上10点以后响起来,一说就很久,仿佛一点也不把电话费当回事儿。而我每次聊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不得不说:“我实在太累了,明天再说吧,好吧?”每次依依不舍地告别,我开始慎重考虑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吸引了我。是他幽默的谈吐,还是他的钱?或者是别的。
当我意识到自己开始动心的时候,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把聊天记录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小倩说:“如果你开始研究这个男人,说明你已经喜欢上他了。你这样一遍一遍地推翻自己的结论,是因为你在垂死挣扎!”然后做出一副流口水的样子说:“要是我能遇见一个这样的大帅哥,又有钱,又专一就好了。”
那种很奇怪的疑团在我脑子里越来越强烈,我总是觉得它就是场游戏而已。
后来还是小倩指点我,她说,如果你真的怀疑他不在台湾的话,就让他用台湾的座机打电话给你,如果他不肯,那他就是在骗你。当天,我就要求译行拿座机打给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来二去的就被他混说过去了。不过他留了个很长串的台湾电话号码给我,说是他叔叔家的电话,如果我想找他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我拿我的手机试了试,根本不通。
小倩告诉我说:“笨蛋,打国际长途要去营业厅开通的!”这电话事件不了了之,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笨蛋,就假装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忘记是谁说的了,其实在每个人看来,不是事情本身是什么样,而是它在你心里是什么样。
就这样一个月以后,我仍然找不到译行的任何破绽,却厌倦了。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一个人无休止地通话,不愿意一直都在猜忌当中。蓦然想起男朋友的好处来,他虽然不幽默,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可靠,值得信任。这就足够了。想得到一样太好的东西,自身需要和它相匹敌才可以,我没那个能力,也就不再做那样的美梦。
男朋友对我那两三个月的冷淡并不介意,他似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在正月初的某天,我们双方父母见了面,定了我的婚期。小倩问我:“你甘心就这样放手了吗?”我说:“这是一个没有开始的故事,怎么就提到放手了呢?”
“可是他是典型钻石王老五!”“我不管了,我只想守住我自己的幸福。”我觉得,我有着通透的心,明澈而不贪婪。
译行的电话还是不停地打着,可是我不再接听了,也不再回他的短信。而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用过他手机以外的电话打给我过。有时候我看着他打来的电话,觉得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有一点点遗憾,并不想再追究它的真假了。
过完正月,有一天和哥哥提起这事儿,我说我曾经遇见过一个这样的男人,但一直追究着他是否真实存在。哥哥说,这还不容易吗?
第二天,哥哥用一种高科技手段追踪到了译行的电话所在地——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河南省。而他的电话费,在和我通那么多电话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几百块钱。更好玩的是,他根本不是什么“太子党”,只是一个卖软件的员工而已。
哥哥冒充找兼职的大学生带我去见他。我在哥哥的车里,看着自称译行的男人走过来和哥哥交涉。他不太高,穿着卡其色的西装、牛仔裤、球鞋。
是个和一般白领都有距离的打工仔。我微微地笑了,笑译行这样做有点傻,也笑自己能够及时转身。
末了,在译行又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回短信给他说:“我哥扮大学生很像吧,其实他已经有30岁了呢!”他的电话就没再打来过。从此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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