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双博士家庭的现实尴尬
双博士家庭的爱情婚姻是什么样的?男博士和女博士不仅仅只会各自挑灯夜读,他们每天出门都热吻……但就是这样的浪漫婚姻却也出现了现实的尴尬:博士丈夫经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却又不愿放弃博士妻,企图用谎言维系婚姻。
采写:记者 毕云 通讯员 许文娟
讲述:孜言(化名)
性别:女
年龄:36岁
职业:科研人员
学历:博士
时间:8月24日下午
地点:楚天都市报一楼大厅
孜言(化名)到的极准时,不早一分钟也不晚一分钟。这大约跟她的职业有关:严谨。她风风火火的,特别干练,一进大厅,迅速摘下太阳镜,边用手上的太阳帽扇着风,边跟我聊着最近的天气,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她眉目间、言谈中透出的那份豪放与洒脱如阳光般灿烂。
我说她不像经历过婚姻波折的人,她平静地说:“现在我已经从那段悲伤的日子里走出来了,我像草履虫一样,慢慢地自我消化着那份不为外人所知的痛苦,努力给自己一个洁净的空间。只是我不明白,汉诺(化名)为什么背叛我,还一次次地欺骗我,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她突然说到草履虫,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记起在高中的生物课里讲到过这种微小生物,肉眼都难看见的小虫,无性繁殖。孜言自比草履虫,我想也只有她这种高知女性才会有这样的联想,这种类比让我体味到她心中的寒意。
孜言执意要从她的初恋说起。
初恋,童话般美好
我出生在一个教师家庭,一直生活在校园里,我幻想着王子公主般纯洁浪漫的爱情,没想到上天真的给了我一个童话般的初恋。
那是我大三寒假,一学期没见到父母,我归心似箭,收拾好行李就登上了武汉到湖南的火车。在火车上我居然遇到了汉诺,他是我室友的老乡,在此之前我们只是点头之交,那时他已经是研究生二年级了。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寒假回家我们居然在南下的列车上偶遇,我们的交谈话题由此引出。他说他父母是湖南人,年轻时满怀激情地去开垦“北大荒”,奋斗了一辈子后落叶归根回了老家。他打趣地说其实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我学理,他学文,一路上我们聊着大学里的生活,各自的专业,个人的兴趣,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文史经哲,无所不谈,他无所不知的渊博学识让一向自认为聪明的我对他刮目相看。他那得体的言谈,优雅的举止,灿烂的笑容,活脱脱一位标准的绅士,举手投足间透出自信却不傲慢,我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温柔。
春节返校后,我们开始了公主与王子般的爱情童话。像所有的大学生恋爱一样,我们一起上自习,一起看电影。初恋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我记得汉诺第一次鼓起勇气牵我的手时他手心渗出的汗水;我记得在收到汉诺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时我给他的那个拥抱;我记得在那个春风沉醉月华如水的夜晚我们绵长的初吻……
一年后,汉诺毕业留校了,我则去了另一所高校任教。遥远的路途没有阻隔我们的真情,很难见面,书信就成了我们联络的主要方式。每星期我都会收到汉诺的三封信。两年后,各式各样的信笺成了我们爱情最忠实的见证。汉诺不在身边的日子,我用日记记录下了我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点点滴滴。
孜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包装得很细致的日记本,红色绒布的封面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不再鲜艳如初,翻开扉页,是孜言洒脱的字体,遒劲有力的笔迹犹如当初坚决而笃定的爱情,“逝去的片片红叶,我愿将它慢慢拾起——献给我的爱人汉诺。”
两年后,我回母校攻读硕士,我们水到渠成地结婚了。我们都不喜欢那种繁文缛节的仪式,所以婚礼特别简单。早上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中午双方的父母见面吃了一顿饭,晚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我们就成了夫妻。
婚姻,初恋般的浪漫
别人都说婚后的柴米油盐会渐渐磨平恋爱中的激情,但我们的婚姻却依旧浪漫如初恋,这样的生活让所有的朋友、同学都羡慕不已。
早上,我们在家吃完早点,默默对视许久,恋恋不舍地吻别;中午,因为我们两人的单位相距不远,我们约好一起去外面吃午饭;晚上,我们一起做饭,他择菜,我炒菜,我淘米,他煮饭,享受共同的劳动成果;饭后,我们或依偎在一起看电视,或讲讲单位里的新鲜事,或说说情话,时间很快到深夜……
当然过度的亲密也会让爱情“窒息”,我很注意把握分寸。我们都有各自的朋友,他喜欢和他的硕士、博士同学讨论他们的专业问题,交谈甚酣偶尔不回家我也从不怀疑他,我喜欢叫上朋友一起去登山、游泳、打球。我们在各自的社交圈子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不管工作如何,我们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喜欢的电影,有了小孩后,就是一家三口同去。每年也会到世界各地旅游观光一次。我会定期去婚姻家庭咨询中心学习夫妻相处的技巧。碰上情人节或彼此的生日,我们都会为对方挑选好礼物,一直如此。我知道婚姻不仅需要维护,更需要经营、“保鲜”。我是一个善于不断学习的人,在这一点上我有着充分的自信。
2000年,汉诺因为工作需要,被派到加拿大学习。几个月后,因为对汉诺的思念与牵挂,我也联系到加拿大的一个科研机构做研究员,我们又能生活在一起生活了。当时唯一令我遗憾的是没能带上小孩,但在他的百般开导下我也渐渐释怀了。两年的异域生活,好像又一次的蜜月之旅。
孜言拿出和汉诺一起在加拿大拍的照片,照片上两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灿烂,在异国风情的映衬下,孜言和汉诺是那样的青春,十年婚姻后的他们仍旧如新婚燕尔一般。孜言说,真的很怀念那段在国外的日子。
两年后,汉诺必须回国,而我则可以留在那个待遇优厚的研究所继续读书或工作,但为了汉诺,我毫不犹豫地谢绝了这样的机会。
谎言,婚姻中的炸弹
回国后,汉诺在工作上不是很顺利,他一心想再出国,可碰巧孩子生病在医院一住就是半年,我在照顾孩子之余也顺便帮汉诺留意出国的机会,生活节奏骤然间紧张了许多,夫妻间的交流也明显地少了很多。
汉诺经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像我这样的年龄和地位,找个年轻女孩正好般配。”我笑他太自恋自负,但并没在意。他上网给一个女孩发邮件时,我问是谁,他说是在加拿大认识的一个女孩,我仍然没在意。我跟他提起我们新婚时那个玩笑般的约定:如果谁觉得家里呆不下去,可以拎包走人,但不要欺骗对方,也不可以带走任何东西。
其实,当你对一件事情不在意时,它对你似乎就不存在。我是个非常自信的人,我从来没想过,谁有本事能在我和汉诺中间插一脚。但事实却是,汉诺向外踩了一脚。
去年情人节那天,本来是汉诺出差回武汉的日期,但他却说不能回来,要到深圳去考察一个千年古墓,每年的情人节我们都会在一起过,这个理由让我觉得不大可能,而且深圳临海,气候潮湿,历史文明也不悠久,很难有千年的古墓。我一针见血地揭穿了汉诺的谎言,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你如果今天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晚上12点,汉诺顶着倾盆大雨出现在了门口。我第一次有了被欺骗的感觉,但没有深究,原谅了他。
不久,汉诺说要带学生去深圳实习,回来之后,他给了我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还冷冷地对我说晚上要跟朋友去喝酒,叫我不要动他的东西。我好奇地打开他的包,一个女孩的相片赫然躺在他的包里,还有她的家庭和工作地址、联系电话,甚至还有银行账号。第二天,汉诺回来之后,我当着他的面给那个女孩打了电话,她答应离开他。我问汉诺什么态度,他最后给了我一个答复:“如果你愿意要我,我还是要这个家。”
我尽量低调地处理了这件事。我以为这件事会随风而逝,但汉诺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打破了我天真的幻想。汉诺对我说,他们的事情已经结束,再没有任何往来,但他却在一切我不在的时间给那个女孩打电话,或是躲在厕所里发短信,这些都是我缴费时无意在电话记录单上发现的。我也知道他会利用外出的机会去跟那个女孩见面,回家还要扯一些欲盖弥彰的谎言。
我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我也知道要一下子忘掉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能跟我坦言他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整,我不会有异议,但我绝对不能忍受他一次次用那些拙劣的伎俩欺骗我。我向汉诺提出离婚,他一百个不愿意,但他跟那个女孩又藕断丝连,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孜言捏了捏手指,说:“我们的结婚戒指我已经取下来了,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如果汉诺不爱我了,我会潇洒地放手,这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修养,其实,洒脱也是一种对爱的执著,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给了汉诺太多的机会,我想我该换个地方调整心境了。这个月我就要去英国了。”我问,汉诺和孩子怎么办,孜言笑了:“我办好了全家的签证,我会给他一个最后选择的机会。”
[记者手记]完美有缺
完美无缺,是一种理想的境界。但在我看来,这种境界,基本上是供我们幻想,而不是供我们拥有的。爱情,是一种精神性很强的东西,必须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要想达到完美无缺,是相当难的。
孜言的爱情就像一个缺了一小块扇形的圆。即使那个扇形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几度的弧度,但这个圆仍然是缺了一块。何况,在追求完美、追求浪漫的孜言的眼里,“丈夫不忠”这个扇形的弧度,远不止几度,即使没有180度,起码也有90度,他们的爱情损坏掉了四分之一的扇区。
在婚姻中,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的配偶对自己绝对的忠诚。但,现实是,一辈子心无旁骛的人并不多,即使身体不越轨,也难保证心灵从不偏离轨道。怎么对待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呢?不同的人,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感受和不同的对策。
孜言是个完美主义者,而恰恰又是一个高智商、高学历的知识女性,她对这个问题的感受和处理方式有着鲜明的特点。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婚姻有任何杂质,对丈夫的外遇,她采取的是强硬手段。她的高智商使她一下子就识破了丈夫“去深圳考察千年古墓”的谎言,然后,强硬地下最后通牒:“今晚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一千个女人也许有一千种“驯夫”手段。但如果这种手段不奏效,孜言是否可以另换一种“驯夫”手段呢?
当然,这只能算说笑。人不是动物,不是靠“驯”的,还要靠心与心的交流。孜言问得对:“他究竟需要什么?”这个问题他们夫妻俩应该好好讨论,现在讨论不清楚,到了英国继续讨论。这是需要一辈子讨论的问题。 (记者/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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