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爱情 – 女娲之爱

除夕夜的爱情

(作者:梁晓声)

这是一条无名马路,短短十几米,在这座城市的交通图上找不到它。马路左侧是一幢幢高楼,右侧是一堵简陋低矮的围墙,在围墙转角处,有一间勉强算做屋子的建筑,屋顶是油毡纸盖的,窗上没有玻璃,只有几根木条十字交叉钉着蓝色塑料布。

那小屋里住着一对乡下夫妻,他们为城里人弹棉花,已经在这儿住了5年。

夫妻俩有个两岁的女儿,在乡下由两家老人轮流照看。春节快到了,他们计划回老家过年。节前活儿多,他们日夜突击地弹,等最后一床棉被弹出来,收拾起工具,这才想起,今天就是除夕了。

女人说:”你什么也别管,快去买晚上的火车票。该收拾的我来收拾,咱们得争取初一这时候到家!”男人带着一头一脸一身的棉絮,匆匆出了门。

他回来时,女人什么也没收拾,在床上酣睡着。那是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加宽了一块板子,用些砖垫着。女人睡得像个困极了的孩子,一条腿垂在床下,脚还蹬着地。显然,男人刚一走她就睡着了……熟睡的女人,两颊绯红,口水从半张的嘴角流在枕上。她和他一样,满头满脸都是棉絮,头发和眉毛看上去像是灰白的。

男人的眼眶有些潮湿,俯下头,用自己的脸颊去贴女人的脸颊。女人醒过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你真烦人!哎呀!我怎么什么也没收拾就睡过去了呢……”

男人说:”今天,咱们……走不成了……”说得吞吞吐吐。

女人这才将目光望向男人的脸,表情顿时起了变化:”你哭过?”

“没……没有……”男人掩饰地将头扭向一旁。

“你明明哭过!咱们今晚怎么走不成了?你把买票的钱丢了是不是?你倒是说话呀!”女人急了。

“没丢没丢!今天的票卖光了……”

“你骗我!”女人眼里也出现了泪光。三百多元对于他们是一笔大钱啊,女人没法不着急。

“真的没丢。自打咱俩结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男人赶紧掏出钱给女人看。

女人松了口气,但有家难回的失望还是立刻浮现在脸上。

“有明天的票……可我没买。明天都初一了,春节主要过的不就是三十儿和初一嘛!初二下午才到家,那咱俩还不如不回去了……就在北京过春节吧!咱俩还从没在北京过次春节呢……”

女人忽然用双手捂住脸,哭了。一年12个月,天天弹棉花,就盼回家过春节。此时此刻,女人觉得自己太想爹娘和女儿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但是,男人的话也有道理啊。

男人走到她跟前,将她搂在怀里,用哄孩子的语调说:”别哭啊,5年里,咱不就这一个春节没赶回去么?听话,别哭,再哭我可就不高兴了。”

女人不哭了,男人坐到小小的饭桌旁边,开始用半截铅笔在一页纸上写着什么。然后,他把那页纸递给女人看。女人走到桌前,拿起铅笔划去几个姓名,又添上几个姓名,更改了一些姓名后的数字……接着,他们点了些钱,揣了那页纸,顾不上换身衣服就急急忙忙赶往邮局。那时已经四点多了,他们怕邮局提前下班,一路小跑飞奔过去。汇完了款,女人还想往家里打个长途电话。此时,邮局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往外拎邮包。男人看一眼电话,有些为难,邮局人员说:”打吧打吧,有多少话只管说,我们等着。”一句话,让夫妻俩心里暖融融的。

再回到家里,夫妻俩开始收拾屋子,他们要干干净净地过新年。等家里哪儿都收拾利索了,夫妻俩的脸已经黑得像抹了煤灰。

她说:”无论如何也得洗个澡。”

他说:”对!咱们也享受一次,去桑拿!”

于是,妻子接着水管里的凉水冲了毛巾,给自己和丈夫擦擦脸,两个人就赶紧出了门……当男人换上带去的一身干净衣服走出澡堂,几乎不敢认自己的女人了–那个坐在长椅上望着自己的女人,真的是妻子么?她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红扑扑的,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灵的。而且,她的眼睛那么明亮,仿佛也用香皂洗过了似的……

回家路上,男人向女人坦白:其实火车票本来已经买好,是他退掉的。因为,他真的很希() 望能和她一起–只有两个人,过一次春节。尽管他也非常想家,想父母,想女儿……

他问:”我是不是做得不对呢?”她依偎着他,没有吭声,心里却甜丝丝的。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她翻出干净的床单、被罩、枕套,一一换上。于是,他们这个寒酸简陋根本没个家样的”家”,竟也渐渐充满了家的温馨……

小屋不通电,5年中,他们在夜晚一直用蜡烛照明,今天,那只破箱盖上的蜡烛刚好就要燃尽了。男人从房顶吊着的小篮子里取出一个报纸包儿,打开来,是一对红烛–那种挺粗大的红色蜡烛,透出喜庆的气氛。那是男人不久前花5元钱买回来的,当时他就想要在某个特殊的日子点燃它们。

烛光交相辉映,他们简单弄了个菜,还喝了几口酒。当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播映时,男人和女人已经睡下了。没有音乐,没有相声,没有歌曲,没有主持人侃侃而谈,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在这间半合法半不合法的小屋,在一片静悄悄中,在两支红烛吻合的光环下,男人和女人用爱为自己举行了一场除夕庆典……

(作者:宋小铭)

林丹望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康杰,嘴角不由地上扬。

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林丹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跳跃的头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熬不住了吧,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的响起,我就不接,跟我怄气,都足足一个月零三天了,现在才给我来电话,想让我原谅你,门儿都没有。

铃声响了一会儿,终于悄无声息了。

再响,再响一次。林丹盯着手机屏幕,小声叫着,死康杰,坏康杰,你就不能再拔一次嘛,再一次。

十分钟过去了,手机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林丹气恼的丢下手机,心里狠狠地骂道,康杰,你这个死康杰,你就不会再拔一次嘛。给你三十秒的时间,重拔。

我开始计数了,一,二,三……二十九,二十九,二十九……

林丹都数了三十个二十九了,手机铃声还是没有响起。康杰,康杰,你以后永远都不要打给我好了。

铃声响起来,林丹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她伸手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长发,清清噪子,拍了拍胸口,按下接听键:”喂–“

“请问您是林丹女士吗?这是XX市交警办公室,一小时前市XX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康杰,林丹大叫着,跳下床,拉开门,就往街道上跑。

林丹赶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交警早已等候在医院急诊门口,看到她,默默的递给她一部手机。

这是现场留下的,还有一束红色玫瑰花。我们通过玫瑰花上的名字和手机上的信息,找到你……

神情严峻的交警叔叔,声音很低沉。

康杰呢?

还在里面抢救。胖胖的交警耸耸肩,指了指身后的急诊室。

林丹的泪一下涌了出来。

康杰,你可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

急诊室的门这时候推开了,领先出来的医生望着守候在门口的林丹和交警等人,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方走去。

林丹一下子摊了下来。

手术室门口,慢慢地推出了蒙着白布的手术车。

“康杰–“林丹大叫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没有了阳光。睁开眼睛,她慢慢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四周,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

这是哪里?

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发生了什么事?

林丹感觉太阳穴周围隐隐作痛,她闭着眼睛,凝神了一会儿,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康杰。

她猛地坐起来,原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她终于忆起下午的事。

我要去找康杰,她嗦着向门口走去。

林丹第一次觉得,没有了康杰,她整个人都是空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人,原来康杰对她有多么的重要。

她常常看不起他,常常嘲笑着,甚至骂他,骂他无能,至今还是一个科长,而且还是副的,骂他无用,买不起豪车,住不上高档小区……

可是现在,他却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像他平日里一样,无论他如何的大吵大闹,他始终是不吭一声。

林丹双手插进头发,狠狠地撕扯着自己。

康杰,你这个混蛋,我还没有死,你怎么可以先去呢?

你说过,任何时候都不会离开我的,离开我。

康杰,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不要雅诗兰黛,香奈儿,不要古缇、LV,不要什么宝马APPLE,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康杰,康杰。

你给我醒来,你还没有带我去撒哈拉沙漠看日出,去鼓浪岛上听潮,去……

有人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老鼠药。如果这个时候,有老鼠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

康杰,你这个浑蛋,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啊?你忘记() 了,你是有妻子,有女儿的……

(作者:焦晓辉)

拒绝黄昏恋

母亲的老友中,有一位江伯伯和母亲特别能谈得来。江伯伯和母亲一样,都是老伴去世多年,孤身一人。

那天,江伯伯请母亲看电影,母亲笑着婉拒了;还有一次,江伯伯约母亲去桂林三日游,母亲看似无奈地推辞:真是抱歉,这段时间确实没空。谁都听得出话里淡淡的疏远之意。

慢慢地,母亲对江伯伯真的开始疏远,最后避而远之了。对此最伤心的却不是江伯伯,我们两家儿女都有意撮合两位老人,给两老制造了N多机会,但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对这个结果,做儿女的比当事人更耿耿于怀。

私下里问母亲,江伯伯人挺不错的,离休干部,身体又硬朗,他喜欢你,谁都能看出来,你干吗要拒绝呢?母亲的回答一分愧疚三分感慨还有六分坚决:”他再好,也没你父亲好。你们别当说客了,当了也没用。这辈子,我只给你父亲当媳妇。”

门不当户不对

父亲和母亲家相隔50里,父亲家贫,弟兄姐妹7个,而母亲是独生女,家底殷实。父亲和母亲从小就认识,两个人是初中同学,母亲很崇拜父亲–父亲成绩好,连跳两级。母亲默默关注着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见到他总是脸红着绕开。对他的情愫也许就是从那时滋生了,隐隐的,淡淡的,甜甜的。

不久,爷爷生病,父亲初中没毕业就被迫退学,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去了工地当小工,经常饿着肚子卖苦力,赚点微薄的零钱贴补家用。

母亲对父亲有挥之不去的牵挂,总会出神地想,他要是能继续念书,那该多好。她会绕道去工地,远远地观望心上人。看到他更加清瘦的背影,她就经常从家里带点儿好吃的,让父亲的工友转交给父亲,然后一溜烟地跑开。

父亲也喜欢母亲,只是他们对于爱情这样的字眼,是从不提及的,仿佛那是个特别神秘、不可触的灵物。母亲偷偷地给父亲做鞋,父亲则用积攒了几个月的零散粮票为她买花布衬衫和头饰,约她去河边丢石子,去铁路边一前一后走一会儿再回眸相望一下,然后会心一笑。

后来,母亲家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上门提亲的媒人一茬又一茬。外婆一边认真地甄选,一边对母亲说:”女人结婚犹如第二次投胎,千万不能选错啊,我得为你好好选选。”母亲红着脸却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谁都不选,除了他。”

外婆稍加打听,就知道了母亲说的”他”是谁,她如何舍得让女儿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穷小子?不仅是外婆不同意,祖父母和外祖父两家人也坚决不同意,面对一屋子软硬兼施的说客,母亲柔柔地嗓音透出说不尽的坚定:我就是喜欢他,一辈子喜欢。

在爱情面前,吃苦算什么

这样的倔强换来了一顿皮肉之苦。外婆流着泪打完她,然后抱着母亲痛哭:我不是要拆散你们,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你跟了他,要吃一辈子苦的。母亲说(站长推荐:两性健康,love.ngnvip.com),我不怕,我只要跟他在一起。

外婆没再阻拦,遂了母亲的心意。母亲不久嫁给了父亲,一间借来的土坯房和一张几摞碎砖支撑起来的破床板,一口锅、两双筷、两只碗、一只煤炉,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来源:女娲挚爱   love.ngnvip.com     两性故事    love.ngnvip.com/category/liangxinggushi

You may also like...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