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最久有多久
(作者:果仁小姐)
阳光下的芭蕾
故事从那天上午开始。
13岁的长庚第一次踏进丰家的园子时,被满园叠翠惊到了。他跟在师傅身后,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美景。隐隐有悦耳的音乐声飘出来,长庚被那声音吸引,竟不知不觉找到了放音乐的那间屋子。阳光从窗子照进去,他看见一个女孩伸着柔美白皙的脖子,在跳芭蕾舞。
长庚第一次听到这么优美的音乐,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他趴在窗户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等到音乐停下来,他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想到即将要受的惩罚,长庚急得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女孩被吓了一跳,跑出来看到长庚,温柔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长庚这才发现,女孩比他还高半头。长庚说,自己跟着师傅来给丰家的女眷做鞋,谁知竟然跟丢了。
女孩笑弯了眼睛,说:”原来你是新来的小鞋匠。我是丰家的清瑶,等我换件衣服,就带你去。”
女孩再出来时,手里还拿了一瓶牛奶,递到长庚面前说,”把这个喝了,你就能长高了。”
那是他第一次喝到牛奶,香甜略带点腥的味道让他的胃一阵激动,但更激动的是他的心,自从见了女孩后,就跳得格外剧烈。长庚一路上看着那抹背影,听着女孩清亮的声音,连接下来要面对的惩罚都忘记了。
师傅每个月都带着长庚去丰家做鞋,这一年他身高长得飞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次来的时候,清瑶都会偷塞给他一瓶牛奶的缘故。
清瑶的生日是6月18日。那天黄昏,长庚等在清瑶放学必经的路上,手里捧着一双为她精心制作的新舞鞋,忐忑不安地想将礼物交给她。清瑶出现了,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颀长英挺,风姿卓约。
清瑶望着那个男孩子远走,长庚也陪她望着,直到那个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出现在清瑶面前。清瑶被他吓了一跳,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长庚知道,清瑶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个人。清瑶接过长庚给她的鞋,开开心心地道谢,长庚知道,她的开心不是因为自己。
那一年,长庚15岁,清瑶16岁。
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时逢乱世,人的命运在历史长河中变化莫测。
后来,丰家败落。丰家人不仅要做最脏最累的工作,每天晚上还要被拉到台上批斗。像长庚这样的孤儿,根正苗红,自然可以每天坐在台下,看资本家如何遭到批斗。长庚想跳上去救下清瑶,可最终还是做了懦夫,那一刻他比清瑶还要屈辱。批斗结束,长庚凑上前去,把一个馒头塞给清瑶。那时粮食珍贵,清瑶说什么也不肯要。长庚急了,红着眼睛说:”我替你喝了那么多你不爱喝的牛奶,你就替我吃一次我不爱吃的馒头不行吗?”
清瑶的眼睛也红了,她是真的不爱喝牛奶,可她知道馒头对长庚来说多宝贵。
曾经跟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那个少年,早就跟她划清了界限。眼前这个小鞋匠,却是落难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
那一年,长庚25岁,清瑶26岁。
终于不再等
几年之后,整个世界像被重建一般。昔日的小鞋匠,变成了企业家。而昔日的丰家明珠,则每天教小孩子跳舞。闲暇时,他常去她教课的地方,站在门外听钢琴声如清泉般流泻。
直到那个人又出现。长庚愿意为她的幸福高兴,但有一天,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找来,把她骂个狗血喷头。原来,那个男人已经结了婚。此刻他躲在那女人身后,看着清瑶独自一人面对千夫所指。长庚拨开人群,跟她站在一起,目光灼灼地迎着那些人的目光,仿佛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从那之后,再没人送孩子来上课。在这世间,清瑶孤身一人,感到了深深的疲倦。谁知没几天,竟又来了一群上课的孩子,让她的学校重新恢复生气。她以为只是偶然,却不知道,是有人许诺免了她们的学费,还让她们保守秘密。
丰家的园子早就被政府没收,如今拿出来拍卖,被一个神秘的人买去。那个买家将园子恢复原貌,只是从来没有人住进去。
那一年,庚38岁,清瑶39岁。他未婚、她未嫁,却也一直没有在一起。
光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是2015年。这一年,长庚69岁,清瑶70岁。
医生说长庚脑子里长了东西,已经危及到生命。长庚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没办法继续保护她了。第二个念头就是,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告诉她。
清瑶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他守了她半生,这一次,轮到她来守护他了。他们约在丰家的园子见面,可是她等了许久,长庚也没有来。
在紧邻着园子的() 那栋公寓楼中,长庚穿着整齐的西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双新舞鞋。他的头已垂了下来,紧闭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脸上却是一片安详。他等了她那么多年,这一次,终于不用再等了。
(作者:佚名)
他是数学天才,21岁时便获得美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博士学位,论文《非合作博弈》推翻了150年来牢不可破的经济学理论;他是疯子,罹患妄想型精神分裂症30年,一度成了废人。
然而,他最终从疯癫中苏醒,并站到了诺贝尔领奖台上,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背后有个她。好莱坞根据他的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美丽心灵》曾荣获四项奥斯卡大奖,约翰纳什和艾丽西亚拉尔德就这样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他有才就够了
1952年,获得博士学位的纳什来到麻省理工学院担任教师,那时,他仅仅24岁,被学生们称作”孩子教授”。1。85米的身高,充满贵族气的英俊脸庞,”他就像是数学系的黄金单身汉,年轻有为,前途无限,而且非常帅”。他的才华和魅力令他的学生艾丽西亚深深迷恋。
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仅有的两名女生之一,来自萨尔瓦多的艾丽西亚美丽优雅,在学生中非常惹人注目,她的梦想是成为居里夫人第二。她渴望和一个优秀的人结婚,共同续写居里夫妇的传奇。年轻英俊、才气逼人的纳什无疑能满足她对未来的所有想象,尽管这个天才孤僻怪异,傲慢自负又极难相处,但在一个仰慕他的学生眼里,他有才华就够了。
在纳什主讲的微积分课上,艾丽西亚总是痴迷地盯着他。但纳什心无旁骛,他只想一心一意地研究数学。课程结束后,为了接近他,她悄悄观察他。他喜欢去图书馆,她就在图书馆找一份工作;他爱下国际象棋,看科幻小说,她就每天去学棋,经常坐在科幻小说堆里。终于,同样魅力出众的她成功赢得了他的倾心,他们开始约会。
1957年2月,纳什和艾丽西亚举行了一个小型婚礼。结婚照上,她头披白纱,幸福地微笑着。
婚后,才华横溢的两个人相爱相惜。纳什依旧专注于数学的思考,解决了一系列重大课题,突破性的论证在数学界光彩夺目,他不仅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的终身职位,还被美国《财富》杂志评为数学界最闪耀的明星之一。然而这些都不能令纳什满意,他一直在争取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菲尔德奖。
“那时我有了一些名气,取得一些成就,但还没有到达顶端,没有得到最高级别的认可。”一向自视甚高的纳什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他非常痛苦。多年的埋头研究已使他的精神和身体精疲力竭,糟糕的是,他已经30岁了,他害怕自己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焦虑和自我怀疑。就在这时,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发现艾丽西亚怀孕了。
种种压力之下,纳什的行为更加古怪了,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讲课时会突然语无伦次,他常常低着头在大楼里走来走去,甚至光着脚走进餐厅。在新年化妆舞会上,他打扮成一个婴儿,戴着围兜,吸吮着手指,整个晚上都靠在艾丽西亚的腿上。而她,则像个母亲一样,一直轻抚着他的背。几周后,更坏的情况发生了,纳什冲进麻省理工的教师休息室,声称来自外太空的国家在《纽约时报》上给他发送了密码信息。
他疯了,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确定他已精神失常,他的教学职务被免除了。比纳什更痛苦的是艾丽西亚,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精神分裂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打击,足以令人崩溃。
纳什被诊断为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数学天才被强制住院。病房内,他接受残忍的电击治疗,汗水打湿了头发,额头上青筋暴起。窗外,看到这一幕的她心疼地痛哭起来。她恳求同事们去探望他,希望他们的支持可以帮助他痊愈。就在纳什住院期间,艾丽西亚生下了他们的儿子。
纳什痛恨医院,害怕病房,稍有好转后,在律师帮助下出院。他希望自己能战胜妄想的念头,但病情总是时好时坏,几天后,他取走所有的退休金,宣布要去欧洲。
把新生儿留给母亲,艾丽西亚坚持() 和他一起去。她痛苦,也矛盾,但是爱无坚不摧。从巴黎到卢森堡又到日内瓦,整整九个月,她跟着他游荡了大半个欧洲,受幻听幻觉折磨,他精神紧张,目光呆滞,蓄起的胡子如丛生的杂草,常常蓬头垢面,光着脚丫在大街上晃悠。当他宣布要放弃美国国籍时,无助的艾丽西亚不得不求助于美国大使馆。
(作者:周筱蓝)
她和他同一个村子长大,她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一起爬坡上树,一起采荷摸鱼,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一定能在身后看到那个怯怯眼神的她。时间长了,村里人似乎都习惯了他俩的() 存在,要是哪一天看不到她的身影,便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呵护关爱,而她似乎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种宠爱,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幸福的笑容。到了初中,初长成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常常让他在某个瞬间看得发呆。那样的年少情怀,诗意朦胧,如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美好却总略带点伤感。
后来,他们都考上了大学,在相邻的两座城市,不是太远,也不算近。每到周末,他都会辗转坐上三个多小时的车来看她。每次看到他,她都会心花怒放,两人挽着手走到校园外的小餐馆,炒上几个菜,慢腾腾地吃到忘了流年。
看着她清丽脱俗的眉眼,他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只小鼓,怦怦而动,她给他描述着同学间的趣事,他,微笑着倾听,双手,却早已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搓出了汗。
一次,两人正在吃饭,进来她的一个女同学,她大方地起身打招呼,而他,瞬间拘谨不安,手足无措,一不小心失手把桌上的一个玻璃杯打碎在地。她在女同学的笑声中渐渐冷了脸,接下来的饭,两人吃得沉默而无味。
她慢慢觉得,和他在一起越来越无趣,甚至有点讨厌。她忘了他原本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是她少女的虚荣,觉得他的笨拙、木讷,让她在同学朋友面前丢尽了脸。而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内心的变化和冷淡,依旧每个周末风尘仆仆地赶来看她。
她二十岁的生日,并不是周末,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听到宿舍楼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跑下楼,看到他乱发萦绕下那双疲惫而明澈的眸子,他郑重地递给她一个粉红色锦盒,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因为要赶回学校,他没有久留,急匆匆转身而去。她回到楼上,打开盒子,看到一把紫色木梳。结发同心,以梳为礼,她明白了他委婉而含蓄的意思,心里头也掠过一丝感动,但想到他的沉闷和呆板,她眉宇微微一皱,随手放到一旁。桌上,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绽开得肆意而热烈,就如同送她玫瑰的另外一个他。
她理所当然地投入到了另外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里,送她玫瑰的人是她班里的体育委员,一个阳光俊朗、热情四溢的男孩。从她作为新生踏进班级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她彻底沦陷,虽然听她宿舍好友说起过,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但并不妨碍他紧追不舍,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更因为,她看他时的眼神。
当他再次来看她的时候,他看到她和一个俊朗男孩手拉手站在他面前。不待她说什么,他已然明了一切,她将手中的木梳递到他手里,他黯然转身离去。看到他清瘦的背影,她心头些许不忍,却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美好的大学时光匆匆结束,家境深厚的体育委员,在父母的安排下,回到老家顺利进入了一家事业单位,而她,在经过几个月的求职无果之后,不得不暂时栖身到一家小公司做了销售内勤。分手的时候,他云淡风轻的一句”曾经爱过足矣”,生生刺入她心脏骨髓,刺得她忘了疼。
她收拾行囊,带着一身的伤独自去了一个陌生城市,找了一个普通的工作。倚在出租屋的阳台上,她望着宁静星空,突然想起了远方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那个被她辜负了的送她紫罗兰木梳的少年,想着想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
时光总是很快,转眼是她二十五岁生日。下班后一身疲惫地回到小屋,合租的女伴告诉她,下午有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来找过她,说是她大学同学。她脑海里浮出那捧红得刺眼的玫瑰,漠然地一笑,心里,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晚上,她一个人走到蛋糕店,想给自己买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庆祝下自己渐行渐远的青春年华。正当她挑好一个蛋糕准备转身时,抬头,看到一个似曾相似的身影,只是,比几年前更高大了些。
她瞬间泪如雨珠,一颗一颗沉重地滴落到手里的蛋糕上。他笨拙地用袖子替她擦泪,一边手忙脚乱,一边说,对不起,我来迟了!她越发泪如泉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泛着旧色的粉红锦盒,郑重地放在了她手中,连同她滴满泪珠的手,一起紧紧握住。
后来,偶然的一次,她在网上看到一段话:紫芯苏木,木质坚硬,生长周期却很缓慢,长达六十年,用它做成的梳子,时间越长紫色越深,就如同尘世间最朴实的爱情。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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