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母爱 – 女娲之爱

见证母爱

(作者:秩名)

有这么一个小村,村里有一个哑女人,儿子五岁,一生下来就傻乎乎的。

有一天,这个傻小子被村主任家的大狼狗咬了,哑女人的丈夫找村主任理论,没说上三句话就被挡了回去,男人回到家里,哑女人一看丈夫那() 熊样,眼里顿时冒出了火,她抄起菜刀,直奔村主任家,进门后二话没说,直奔那条狗。那狗平时凶得很,它见了哑女人,狂叫着扑上去,一口咬住她的腿。

哑女人趁势把狗按倒,“咔嚓”一声,就把狗脖子砍掉了一半,顿时鲜血四溅,在场的人无不惊骇;接着又是一刀,把狗脑袋切了下来,然后,她拎起血淋淋的狗头,闯进了村主任家的里屋,把狗头往炕头上一扔,手里紧紧地握着菜刀,怒视着村长。村主任顿时吓蔫了,他赶紧把哑女人的儿子带到镇卫生院,又打针又上药,还说了不少好话。

自此之后,哑女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了好杀的瘾,每逢过年过节,家里杀鸡宰鸭什么的,全是她操刀,村里人都说这女人有精神病,如果她杀了人,那也白杀了,于是再也没人敢招惹她的儿子……

哑女人家的傻儿子渐渐长大了,有一天,一户村民家来了个城里的亲戚,那人是县城一所什么“特殊儿童技术学校”的老师,他们学校的学生,全是聋哑的、弱智的,那老师听说村里有这么个傻孩子,出于好心,说是愿意帮助这孩子上学。哑女人也愿意让儿子读书,她还打着手语表示,只有读书,将来才能有出息,就这样,那个傻乎乎的儿子就上了那所学校,那老师就成了傻小子的班主任。

不料没上几天学,那班主任就怨气冲天了,最可气的是这傻小子动不动就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威胁别的学生:“找我妈,磨快刀子杀了你!”慢慢地,这傻小子成了学校最难剃的刺头。那天,他又和同学打架,校长把他叫去训了一顿,谁知他不但不服,还一把将校长推在一边,用手在校长的脖子上比划着:“找我妈,磨快刀子杀了你!”说完,他背起书包,跑了回去。

这下可坏事了,这傻儿子可是哑女人的心头肉啊,万一她真的操着刀杀进学校怎办?校长和老师们都提心吊胆的。第二天,哑女人和她的男人真的风风火火进了学校,不过,哑女人不是来打架的,她是怕学校不要孩子,想请老师们下馆子吃一顿,原谅她儿子。

上一次饭店,少说也得三四百块钱,老师们不忍心糟蹋他们那点辛苦钱,可哑女人执意要请,于是班主任征得校长的同意,就让哑女人夫妻俩上菜场买点菜,在伙房做。

一会儿菜买来了,而且他俩还牵来了一条在菜场买的肉狗,哑女人的丈夫憨厚地一笑,对班主任说:“我老婆说你们当老师的平时吃不到狗肉,今天让你们尝个新鲜。”

狗买来了,可伙房的师傅杀狗还是头一回,他们把狗绑在校园的树上,堵住狗嘴,那条狗不停地哼哼着,嘴里冒着白沫,眼里淌出泪,看着这可怜的样,谁也下不了手,这时有人猛然想起什么,说:“找那个哑女人啊!”哑女人的丈夫迟疑了一下,找来了哑女人。

哑女人来到狗跟前,握着刀,颤着手,她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睛,抡刀向狗脖子砍去,顷刻间鲜红的狗血四溅,狗惨叫几声,便一命呜呼了,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心颤不已!

哑女人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扔掉刀后双手还是直哆嗦,班主任觉得奇怪,他上一次在村里听说过哑女人杀狗的事,心想:一个嗜好杀生的人,今天怎么这样了?这时,哑女人的丈夫叹了口气,对班主任说:“大兄弟,跟你实说了吧,在那次杀村长家的狗以前,她从没杀过任何小动物,那是她看到人家老欺负我们,逼的。从那以后,她一见到血就哆嗦,其实……其实我老婆有晕血的毛病……”

班主任惊讶地问:“晕血?那她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杀鸡杀鸭啊?”

“她是做给别人看的,她不想让别人欺负我们爷俩,每次杀完回到屋里,她都会浑身发抖,有几次还晕了过去……”男人正说着,一旁的哑女人紧紧地拉住了班主任的手,眼里满是泪水,她“呜哩哇啦”地比划了一阵子,还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她就蹲在地上“呜呜”地痛哭起来。男人解释说,她是怪自己宠坏了儿子。

那顿饭,大伙都吃得很不是滋味。吃完饭后,班主任把哑女人的那个傻儿子找了来,当着哑女人的面,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口,咬牙切齿地吼着:“在这个学校,你妈再也不会护着你了,从今往后你再不学好,老子就要揍你!”班主任这么说,那傻小子感到很意外,他看看哑女人,哑女人却把头转向一边,好像没看见似的。傻小子不做声了,慢慢地低下了头。

几年后,那个傻小子考上了一所职业技校……

(作者:秩名)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

“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

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

“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

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

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

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

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

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

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

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

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

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

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

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

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

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

“妈,你喝点水。”

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

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插进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

“一块零五。”

米贩子开价了。

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

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

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把手插进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

“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

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其他人卖的米都好。

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

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

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

“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 丢下这句话走了。

(作者:姚兴刚)

玉强娘端着簸箕风一样刮进院子,“扑棱”惊飞了老杏树上那对谈情的麻雀,一群老母鸡“咯咯”地扑过来,围着娘的脚打转,娘从簸箕里抓一把玉米粒撒在地上,老母鸡伸着脖子将玉米粒啄进肚子,还不时互相啄一口。

他爹,他三姑咋说哩?娘伫在院子里问。

玉强爹坐在门槛上,手里夹着卷烟,烟雾从鼻子里喷出来,然后一阵咳嗽,憋的脸膛发紫,爹脚底下,铺了厚厚一层烟蒂。

爹缓过气说,他三姑日子也紧着哩,都是土里划拉光景的庄稼人,咱家玉强上大学欠下人家的五千到现在还没还上呢!

那咋整哩?这不是让玉强犯难吗?将来在媳妇面前咋抬起头啊?娘分明怒了,把簸箕惯在地上,玉米撒了一地。

爹站起来,踱到羊圈前,那里圈着一百多只黑山羊,见爹到了跟前,都伸长了脖子冲爹咩咩地叫。

明天都卖了吧,我这身子骨也伺候不了它们了,还有猪圈了那两头猪,好歹也能凑个几万。

爹像说给娘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娘说,实在没辙就卖吧,后天玉强就回来取钱了。

娘起先不开怀,嫁给爹二十年愣是怀不上。奶奶说娘是光吃不下蛋的老母鸡,破罐子烂芝麻的事也朝娘开火,娘没少受气。

爹知道娘心里苦,很少违逆娘的意愿。

奶奶走后,娘竟然怀上了,中年得子,娘高兴,爹更高兴。

所以待玉强就像一件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玉强就是村子里其他孩子羡慕的对象。

玉强也很听话,一路杀进了大学,这可是山里飞出的金凤凰。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爹把一杯酒一仰脖子灌进肚子里,抹着嘴说,娃,你给爹挣脸了,别说在粟村,就是整个朐城,爹站在人家面前也有底气,爹就是穷死饿死,砸锅卖铁也把你供出去。

为了玉强上学,爹欠了不少债,亲戚见了爹都躲着,生怕爹又开口借钱,但爹心里高兴啊,就等熬到娃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自己就享清福了。

谁成想,刚参加工作几个月的玉强恋爱了,还讨了个省城的媳妇,这事本来爹是高兴的,可不高兴的是玉强跟爹说完这个喜事后紧接着放了一颗****。

玉强说,爹,我跟琳看了套房子,准备先把首付交了,明年结婚用,一一平,总共一百万,首付交三十万,琳的爸说了,() 他家顶大头出二十万,让咱家出十万。

啥?爹屁股上冷不丁打了一针,“蹭”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万一平?屁大个地方?还悬在半空里?爹又像放了气的气球,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十万啊!娃,你爹这辈子都没见过十万到底是多厚的一沓钱啊!

娘狠狠剜了爹一眼,再出去借借,别让孩子犯难,再说,娃有出息,一分钱没花就讨了媳妇,要是没出息打了光贵更让你好受!

玉强很不情愿接过爹手里的五万回了省城。

半个月之后,爹突然倒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吐血。

医生跟娘很委婉地说,晚了,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神仙也治不了啊!

娘扑通给医生跪下了,脸色蜡黄。医生说,真不知道你们早干嘛去了,这个病没有十年也有五年了,这个时候才来,也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娘说,记不清哪一年了,爹说胃不舒服,就去卫生室拿了点胃药,不疼了,后来又疼,而且疼的越来越勤,让爹来医院检查下,爹说哪有钱去医院?娃的生活费还没着落呢,等等吧,等娃大学毕业再去看,玉强大学毕业欠了一屁股债,爹有时候疼地额头的汗像黄豆一样滚下来,再劝爹来,爹说一屁股债哪来的钱!

等等吧,等秋后把羊卖了再看,谁成想,玉强又要买房子……

爹是扭曲着脸离开的,病痛已经把爹折磨的不成样子,爹说,孩他娘,给我个痛快,给我打一针让我走吧!

娘趴在爹的胸膛上,哭干了泪,娘说,我舍不得你走啊……

处理完爹的后事,玉强回省城安排了一下,回家准备接娘一块去住。

玉强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喊了一声娘,“扑棱”惊飞了满树的麻雀,娘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簸箕,目光呆滞,一群老母鸡围在娘的脚边,正等待着娘撒下簸箕里的玉米粒。

玉强说,娘,收拾下跟我回省城吧,你自个在家我不放心。

许久,娘说,等等吧,你爹的魂还在哩,我要在家里陪着他哩。

娘抓起一把玉米粒撒在地上,老母鸡“咯咯”地争抢着,娘依旧目光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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