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美丽女经理的暧昧情愫
(图文无关 图片来源:凤凰网)
事实上我已经十分厌倦我的工作,整天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波,为远在香港的老板销售他的工具车及配件。我甚至讨厌身上穿的西装,还有如影随形的公文包。我就像那些车,马力十足地为别人堆积着财富。
那天,老板来电让我及早准备北京的车展,他问起我的身体时,我对他说我很累,很想去休假。去北京吧,好好玩几天,但一定要把展台与广告商落实好。老板的口气不容置疑。
于是,我在几天后告别妻儿,登上北上的飞机。他们表现得很淡漠。好像早已习惯了我的离别,连一句嘱咐的话也没有。
两个小时后,我一出机舱就置身于北京散漫的阳光与漫天风尘中,这些都是我熟悉的,我在这座城市中度过了我四年的大学生涯,我想起我的同学、老师,想起了那个叫齐的女生,他们就是我心中全部的北京。
我在那家叫天星的广告公司开完会,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借了辆车独自沿着长安街向西飞驰。北京宽敞的马路让我不知所向,我想打电话给在京的同学,可分别这么多年见面又有什么话说而且这个年头里,每个人都必定很忙碌。那个叫齐的女生当年一毕业就嫁给了我们的导师,我去电话时他们都不在家里,我只能对着电话录音告诉她我在北京,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这时透过车窗,夕阳在路前方呈现出一种无比壮丽,同时却又无比孤独的景象。我想起自己多年前的此时,每天夹着饭盒在去食堂的路上,焦灼地盼望可以碰见那个叫齐的女生,期待有她对我露出笑容的幸运。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很晚才用饭,顺着一个停车的标记,我把车一直开到一幢大厦前,再乘电梯到了下面的茶坊。大堂里顾客廖廖,琵琶的乐声远远飘过来,时起时落。只有几个女孩围着一张桌子静静地喝着果汁。她们处于我视线的前方,我要了杯碧螺春,静静地欣赏着她们的体态,年轻真的是种美丽。很快,她们开始留意到我的目光,其中的一个狠狠地瞪着我,她们把头凑到一起说了些什么。接着,就传来了几声很轻的笑声,笑得让我发觉自己已经老了。
她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很突然地来到我面前,手里托着把轻巧的银制茶壶,缓缓地在桌上的杯里斟满开水。这是种赏心悦目的动作,她苍白的手臂上竟然还戴了一串佛珠。她可能是这里的经理,我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一会,她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说,是第一次来吧。
在我应该算复杂的经历中,这样的开场白经常听到,她们要么这样问:第一次来这里吧,要么说你很面熟啊,显得客套又世故。可眼前这个女人仿佛与此无关,她的话听上去亲切而温暖。她是标准的北京人,穿着很单薄的丝质衬衫,胸前挂了只青铜的指南针,我无法从她脸上辨别出她的年龄。
望着她,我忽然有一种像久违的朋友别后相邀的情绪,便开口道:可不可以,陪一个来自远方的人,喝杯茶..
她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笑着点点头,很自然地坐在我的面前。
音乐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对面围坐的女孩也走了。她让人在桌上支起炭炉,用一把紫砂壶煮水。很快桌面上响起水沸腾的声音。我说这让我觉得像冬天,而且外面还下着雪。
她却不以为然地继续笑着,说,这是一天里最平静的时刻,可是很快你会发觉饿了。我说,那我请你吃饭。
她摇了摇头,那双眼里浮上一丝酷似冷笑般的表情。我以为她将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来,谁知,我口袋里的手机出奇不意地响了。是儿子在遥远的南方提醒我给他买个玩具,要最大的奥特曼。我告诉他北京没有奥特曼,只有天安门。
我不要天安门,我只要奥特曼。儿子固执得就像他母亲,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我也有个整天让我买奥特曼的儿子。她像感到寒冷那样,把手伸到紫砂壶嘴的蒸汽上,我发现那只应该戴着婚戒的手指上,纹着一朵黑色玫瑰,宛若一个狰狞的伤口。这可能是某种经历的演示,也可能是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在我试图更加仔细地观察它时,显然她有所察觉了,一把捏紧拳头。我抬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在那里,隐藏着一颗敏感的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一点也看不出你已经是母亲了。这样说是为了让她高兴,可我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的喜怒哀乐而耿耿于怀。
她并没有因此变得快乐。在我们中间弥漫的水汽,使她看上去遥远而飘忽。我们已经无话可说。我在离开了这家茶坊,把车重新开到大街上时,华灯初放的京城,风把夜色从四面八方吹聚在一起,隔着车窗玻璃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的沙尘。我想去吃饭,然而那些灯火辉煌的酒店,让我由衷地感到疲倦。
如果一天里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连续两次见到同一个人能说明点什么的话,她在一条不知名的街边的出现让我深感意外。我把车悄无声息地滑向她身边,风吹起她大衣的下摆,连同那头飘飘扬扬的长发,像蝴蝶在飞舞,美得让人心动。真的是她。我按下车窗叫了声,她吃惊地望着我,一时竟然一言不发。我问她要去哪里,她笑着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后,当我独自一人坐在朝内大街一家冷清的饺子馆里时,齐终于打电话来,她说她刚回到家里。她说她想不到我会忽然给她去电话。她说要请我吃饭。我说不用了,我正在吃饺子。
第二天,我想去团结湖那里转转,齐又来电话,说老同学总该一起吃顿饭。于是,我们在友谊饭店门口见面了,奇怪她身边的人竟然不是我们的导师,而是个满头金发的外国男人。我对他说英文,他却用中文告诉我他是意大利人,他的家乡在一个小镇上。齐得意洋洋地说,那里出过一个叫格林扎纳·卡佛的总统。
她的美貌随着岁月的流逝已变得粗俗,就像那个老外和那个总统一样。她不加掩饰地告诉我导师与她离婚时,把整套房子留给了她。我却在这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无名指上纹着朵玫瑰的女人。
下午,我又去了那家茶坊。可是却没有见到她,服务小姐说她还没来,她并不是每天都来的。我只好一个人躲在一大丛铁树边喝茶。茶的味道有时竟会变得如此乏味,我想我的沉默与忧郁是引人注目的。整个下午,我像个茫然若失的少年,连手机也关了,沉浸在飘忽的琵琶声中。
她的出现是在我开始打算离开的时候,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一进门就到总台上翻看着帐本,一边脱下衣服交给服务小姐。不一会她发现了我,有点吃惊又像满在乎地看着我,坐到另一张桌旁。她让小姐在桌上支起炭炉,喝得也是跟昨天一样的乌龙茶。这使我有勇气走过去,我对她说,我也想有这样一间茶坊。
谁知,她却毫不留情地回答我,拥有了,也就厌倦了。
她说,她真想住在没有人的寺院里,打开门只看到蓝天与青山,只听见风声与鸟鸣。
我说我曾在西藏的寺庙里住过一夜,可听到的只有野狼的嚎叫。
城市就像毒品,吞食你同时又诱惑你。她感慨地说。
想不到这样一张脸下面藏匿的是这样一颗心,我透过水汽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只好说,所以你要开这家茶坊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过了很久也不开口。我看着她的眼睛垂下去,用手玩弄着茶杯,她漆黑的眼帘像刻在苍白的脸上一样,又浓又深。
此后,在我离开这家茶坊之前,唯一听到的是她的叹息。她像谜一样让我感到郁郁寡欢。她有一个儿子,却从未提起丈夫;她的无名指上没有婚戒,却有一朵黑色的玫瑰;她喜欢喝苦涩的乌龙茶,喜欢穿黑色的风衣。
我对她的了解仅此而已,就像许多擦肩而过的路人。应该说在我这个年龄,对浪漫的幻想是对自己的愚弄,可只要一静下来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想到她敏感而忧郁的眼。但是很快我就要走了。
这一连三天,天星的老总都来电话,说要聚一下。他在著名的全聚德里为我饯行,中式佳肴,浓郁的茅台都无法增添我的兴致,我若有所失地在时间里忍受着,我想我是醉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在送我回宾馆的途中下车。北京初春的街头干燥而洁净,风吹得我的脸隐隐作痛,却仍然无法使我清醒。我在灯火黯淡的路上行走,不由自主地接近那家茶坊所在的大厦,那里竟然还亮着灯,好像知道我会出现,她坐在我曾坐过的桌前,这次她的面前点着一炉香。
她让小姐泡来一杯碧螺春,我撑着告诉她我要走了,回我的南方去了。她说,那么这杯茶就算我请你吧。
我忽然想哭,像一个女人那样大哭。作为男人应该拥有的东西,我一样也不缺少,可我的生活说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郁闷而孤独。九年的婚姻,爱情早已不再,只有惯性地依赖。我呆呆注视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像要睡着了,脸上充满着说不出的黯淡。
我找出一张名片给她。对她说我可能在夏天车展时再来。她沉默地看着我的名字,一言不发。
如果那天夜里有什么事发生的话,我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否有所变化。那天我压抑得如同一个单纯的少年。可是,那个深夜出人意料的平静,只有淡淡的茶香让人无法忘怀。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说来也奇怪,到了夏天车展开幕那天,北京灼热的天空中仍然刮着强劲的风沙。我穿着铠甲似的西服陪着老板剪彩,风啪地吹断了一根绳索,把一个气象球卷向天空。这里可能是整个展览中最冷清的地方,我们的车只能吸引那些需要它的人,那些夹着公文包的男人。但是,我忽然见到了她。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背影,在一辆庞然大物下面,她仰着头,黑纱似的衣裙使这里变得很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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