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姐弟恋：17 岁“小爸爸”杀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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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6月21日深夜，山东青岛一家物业公司的文员夏先莹值完夜班回家，发现襁褓中的儿子尚明泽不见了，而未婚男友、婴儿的父亲尚新宇却推说不知。焦急的夏先莹报警求助，随后赶到的青岛城阳区公安局刑警通过仔细搜查，在厨房一角的一个黑色女士包中，发现了装在塑料袋中的婴儿尸体。面对民警讯问，尚新宇坦承婴儿系自己所杀。夏先莹立时昏厥。可尚新宇为何杀死自己出生仅9天的亲生儿子呢?

　　2011年4月的一天，26岁的影像社文员夏先莹拿到驾照不久，借来朋友的汽车，在山东省莱阳市一条偏僻的马路上练车，谁知不慎将油门当刹车，汽车差点冲入不远处的人工湖，幸亏被几棵小树缠住底盘，才停了下来。

　　受到惊吓的夏先莹把车开到附近一家汽修厂，当时为她修车的是一个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小伙。他认真清除车上的泥浆和缠绕的树枝，经检查发现无大碍后，仅更换了一块破损的护板，只收了10元钱。这让原本以为汽修店会宰人的夏先莹不禁小小感动了一把，并记下了这个年轻师傅的名字：尚新宇。

　　两天后，下了班的夏先莹回到吕仙庄的居民小区的租房。谁知，在小区里碰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夏先莹这才得知，这个叫尚新宇的小伙子，和汽修店的另外3个师傅合伙在此租住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再次相遇增添了亲近感，两人互留了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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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人联系渐渐密切，性格内向的尚新宇除了向善解人意的夏先莹传授车辆驾驶和保养等方面的知识，更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不断吐露自己的心事。高大帅气的尚新宇看起来20岁出头的年纪，实际只有16岁。他来自山东省淄博市农村，由于父母长年在外打工，尚新宇从小跟随奶奶长大，小学毕业后，父母才把他从农村老家带到身边。

　　尚新宇父亲是淄博一家汽车4S店的维修工，尚新宇跟随父亲很快学会了修车技术。不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尚新宇十分渴望父母的关心和照顾，可一旦真正和父母朝夕相处，分离多年造成的隔阂感又使他极不适应，于是，他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要独自闯荡，父亲只得为他联系到朋友在莱阳开的这家汽修店打工。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10岁的男孩，夏先莹不禁产生深深的怜惜。

　　一次，尚新宇因为工作中遇到烦恼，找夏先莹诉苦。夏先莹点了一份比萨，让他吃。尚新宇吃着比萨，感受到了夏先莹的那份体贴。他趁夏先莹没注意，为她买来一枝玫瑰花，嘴里喃喃地说：“别人都有。”夏先莹环顾四周，才恍然大悟那天是七夕，周围坐的也多数是情侣，每桌都有鲜花。

　　在尚新宇的鼓励下，夏先莹决定贷款买车。尚新宇帮她跑前跑后，选定车型并办妥了登记挂牌等繁琐的手续。夏先莹十分感激，决定亲手做一桌丰盛的菜肴犒劳尚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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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坐在夏先莹温馨的小屋，看她殷勤地为自己布菜，尚新宇心醉了。在他看来，夏先莹所给予他的关爱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她是比父母更亲的人。

　　此时此刻，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莹姐，我喜欢你，我们能否在一起?”“不要乱讲……”夏先莹惊得满脸通红，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一顿饭没吃完，两人就不欢而散。

　　之后一段日子，夏先莹故意冷落尚新宇。其实，出于女人的敏感，夏先莹对尚新宇的心意早有察觉，但10岁的年龄差，使她不敢往那方面想，更何况曾经的恋爱失败已伤透了她的心。夏先莹的第一次恋情发生在大学，却逃不过毕业即分手的规律。第二次是办公室恋情，但对方后来甩掉她，攀上了老板女儿的高枝。

　　夏先莹伤心地打掉肚里的孩子，辞职到了现在这家影像社。第三次是经人介绍的一个小老板，对方的大男子主义实在让人受不了，她主动提出了分手。感情世界的伤痕累累，使她不敢再轻易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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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先莹一直未与尚新宇联系，直到有一次，影像社老板安排夏先莹去讨要一笔7000元的欠款。听说对方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为了壮气势，夏先莹只好打电话给尚新宇，让他陪自己一起去。他二话没说，痛快地陪她前往。

　　欠债人当时正和几个朋友打牌，无论夏先莹怎么催，他就是不理。催急了，牌友中有个性子急的男人站起来想打夏先莹，不料被身高1.81米的尚新宇一把推开。夏先莹的伶牙俐齿更是把对方反驳得哑口无言，最终对方乖乖交上了欠款。

　　在回来的路上，尚新宇在无人处悄悄把夏先莹拥在怀里。这次，她没有反抗。在她心中，尚新宇虽不成熟，但却单纯可爱，可以让自己孤独的心暂时依靠。从9月开始，他们悄悄同居了，但年龄悬殊的姐弟恋过于惊世骇俗，两人没敢告诉任何亲朋好友。

　　从此，尚新宇每天都能吃到夏先莹做的可口饭菜，就连定期更换床单这样的小事夏先莹也替他想着。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只要有可能，两人就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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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们每次激情燃烧时都采取了安全措施，但难免有失误的时候。2011年10月中旬，夏先莹发现自己怀孕了，医生叮嘱她，鉴于她有过一次流产经历，且严重贫血，这次她不能再流产，否则以后很难再有孩子。对于是否要这个孩子夏先莹一时犹豫不决，而不谙世事的尚新宇并未察觉夏先莹的异样。

　　这天，尚新宇接到朋友喊他聚会的电话，直觉告诉夏先莹，打来电话的是个女孩。一问，果然是曾经互有好感的朋友，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走到一起。虽然尚新宇很在乎夏先莹的感受，没参加聚会，但她还是感到很伤心。她想到自己为了这段感情付出很多，也承受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而尚新宇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又闹出小女生的事情，让她心烦不已。

　　此时，她报复性地抛出了自己怀孕的消息。不出所料，这一消息把尚新宇吓坏了，他下意识地要求夏先莹流产。夏先莹对小男友如此没有担当十分失望。为是否保留胎儿的问题，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原本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最终，尚新宇选择了妥协，但他一直没敢和父母、奶奶说明实情。而夏先莹的父母则在春节期间发现了女儿身体的异样，由于害怕父母反对，夏先莹谎称自己正和一个在青岛投资的离异台商谈恋爱，因为生意忙，他一直没时间看望准岳父母，勉强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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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孩子就要出怀，为避开熟人，夏先莹辞去影像社的工作，来到青岛一家物业公司工作。而尚新宇到青岛后，因为没有驾照和从业资格证，一时间找不着工作，只能闲在家里。一个大男人整天闷在家里，偶尔和父母通个电话还要撒谎说自己工作干得很好，这样的日子快把他逼疯了。而夏先莹也把全部心思转移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对他不复往日的温柔。

　　转眼到了2012年5月中旬，尚新宇受不了煎熬，终于提出分手。此时的夏先莹已休假待产。她静下心来想想，也觉得让一个不到17岁的少年承担为人父、为人夫的职责过于勉强，但妊娠反应强烈的她的确需有人照顾，所以她只能抓住他不放。夏先莹表示，若分手她就去跳河，吓得尚新宇再也不敢提半个字。

　　因为既没结婚证，也没准生证，无法去正规医院生产，2012年6月12日，在青岛一家私人诊所里，夏先莹顺产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起名尚明泽。婴儿的出生，并没让尚新宇感到初为人父的喜悦，反而让他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巨大压力。在孩子出生最初的一周里，他一会儿要帮婴儿冲奶粉，一会儿要帮他换尿片，还得为身子还比较虚弱的夏先莹端茶倒水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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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岁的尚新宇，从小就在奶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生活，和夏先莹拍拖期间，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姐姐般的关怀，他何曾有半点照顾别人的经验?那一周，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狼狈的人!

　　几天后，尚新宇再也扛不住压力，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求夏先莹：将婴儿送人!否则就分手。两人再次大吵。夏先莹毕竟年长，冷静下来后，她决定采取折中的办法——待孩子满月后，就送回农村老家，让自己的父母抚养。尚新宇这才舒了一口气。

　　为了挣钱糊口，6月21日一大早，生产后才9天的夏先莹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公司上班了。出门前，她叮嘱尚新宇看好孩子。尚新宇极不情愿地应承下来。谁知，夏先莹刚走不久，婴儿就哭闹起来。尚新宇只好赶紧冲奶粉，却不小心将自己的手烫伤。手忙脚乱之际，他又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婴儿拉大便了。

　　因没穿纸尿裤，全拉在了床上。狭窄的房间里弥漫着屎臭味、奶酸味和孩子的哭闹声，让尚新宇瞬间崩溃。他猜测夏先莹要把孩子托付给她父母的话仅仅是个托辞，她连姐弟恋的事实都不敢告诉父母，又怎么敢说服父母接受他们的孩子?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头的所有烦恼，在这一刻一并爆发，他头脑一热，突然产生把孩子弄死的恶念，顺手拿起一床单人被就蒙在婴儿脸上，使劲，再使劲，直到婴儿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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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坐在房里发了半天呆，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始终不敢把婴儿扔出去，只好找了一个塑料袋将尸体装起来，放进厨房洗手台左边的一个黑色女士提包里。做完这一切后，尚新宇大脑一片空白，坐在租住屋内发呆。直到夏先莹值完夜班回家后，发现婴儿不见了，报警，警察找到婴儿尸体。尚新宇向警方交代完罪行后，终于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2012年6月22日，尚新宇被青岛市城阳区公安局刑拘。7月6日，尚新宇被城阳区检察院批捕。案发后，双方的父母才获悉这段姐弟恋的内情。尚新宇的母亲痛悔不已，为自己平时对孩子关心太少，以致如今铸成大错而深深自责。夏先莹的父母也为他们没有及时为女儿提供感情方面的正确指导与帮助而内疚不已。

　　夏先莹极度痛苦，但面对尚新宇父母的道歉和恳求，她也反省了这段恋情，决定对尚新宇的行为表示谅解。2012年10月26日，青岛市城阳区法院不公开审理了此案。尚新宇的辩护人、山东宇瑞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先锋认为，尚新宇犯罪时系未成年人，且系初犯，有悔罪表现，被害人的母亲夏先莹也对被告人表示谅解，请求对尚新宇从轻或减轻处罚。2012年12月3日，青岛市城阳区法院判处尚新宇有期徒刑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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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锋律师对悲剧的感触颇深。他说，尚新宇年少无知，为推卸压力竟杀害亲子，最终受到了法律的惩处，希望他能铭记教训，早日走出阴影回归社会。而对于夏先莹而言，她作为成年女性，在感情问题的处理上，应比未成年人更理性。但她在接连遭遇感情挫败后，竟试着依靠一个小学学历的未成年男孩暂时取暖，不慎怀孕后又负气生下孩子，结果让自己陷入绝境，更让小男友不堪重负，最终导致悲剧发生。

　　所以，不论我们上遭遇过多少挫折，请慎重对待每一次爱情。孩子是个天使，请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来到人间。遇到困难时，请告诉你的父母，相信父母的阅历和爱，能给你们适时的指导和帮助。

　　(因涉及隐私，除律师外其余为化名) □

　　编辑/戴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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